第163章
. 终于在两人的不懈努力之下,秦丁冬大咳一声,一口血水混杂的呕吐物从她嘴中喷出。. “啊呃?” 她惨叫一声,瞬间恢复了呼吸,她痛苦的皱起眉头,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没一会儿就咳嗽不止,不断的咳出鲜血。. “太好了……”苏闪和章晨泽都疲劳地坐在了地上,二人对视一眼,露出了苦笑。. 这一场「地狗」的游戏终于在全员存活下胜利了。. “妈的……”秦丁冬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是这间天杀的玻璃店,“是不是闲得很……救我做什么……﹖” 章晨泽此时正在从自己身上清理着蝗虫,她叹了口气说道:“那你要怎么样﹖我们明明可以救你,却要在这里视而不见,这对你并不公平。.” “谁在乎「公平」……﹖”秦丁冬又咳嗽了几声,“我这身体撑不了多久,还不如让我死了……” “老秦,虽然我理解你。.”林檎点点头,“但这只是我和你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冒出的想法,你又要如何用这种想法来制约「新人」﹖” “新人……﹖” 秦丁冬有气无力的抬起眼皮,看了看苏闪和章晨泽坚定的眼神,感觉有些惆怅。. 曾几何时,她和林檎的眼中也是这种眼神,她们想要赢,想要打败「生肖」,更想要逃离这里。. 可在她们积累了经验、获得了能力的同时,便逐渐的开始漠视生命。.她们不仅开始漠视他人的生命,更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林檎知道若此时正剩下自己和秦丁冬,她绝对不会出手相救,只会等到下一次重逢。.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算了……姐姐不怪你们……”秦丁冬用力撑了一下地面,发现完全使不上力气,于是只能在林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开口说道,“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七级什么来着﹖屠苏﹖” 地狗此时拿出了一个布包,装了足足四十个「道」递给了苏闪。. “你们愿意待多久都行,我下班了。.”他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这里已经够乱了,明早我来打扫,你们不要给我弄得更乱就行。.” 四个人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谁都没回话。. 见到没人想要搭理自己,地狗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出门。. “等一下……”苏闪喊住了他。. “怎么了﹖”地狗问道。. “有件事我很在意。.”苏闪站起身说道,“在最后关头我破除了你的计划时,你似乎说了一句「不愧是你」,那是什么意思﹖你以前见过我吗﹖” 地狗面无表情的看着苏闪,眼神里的神色很怪异,他伸手整了整自己西装的领子,然后缓缓地说道:“苏闪,你的面试房间里还剩几个人﹖” 听到对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苏闪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他们果然曾经相识。. “什么叫「还剩几个人」﹖我们的房间里一直都有四个人。.”苏闪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地狗听后微微点了一下头:“让我猜猜吧,你、江若雪、周末,是吧﹖还有一个是谁﹖” 听到这句话,苏闪慢慢走向了地狗:“什么意思……你连若雪和周末都认识﹖” “不可以吗﹖”地狗苦笑了一下,“我们曾经有这么多战友,最后只剩下你们四个了,若不是我还站在这里,那些已经逝去的人便没有任何人记得了,这对他们来说比死上一万次更痛苦。.” “你到底是……” “我还是很好奇,第四个人是谁﹖”地狗又重复了一遍。. “他叫方子晨。.”苏闪回答道,“是个大一的学生。.” “子晨……”地狗点了点头,“他的性格并不适合存活至今,难道是你一直在保护他吗﹖” “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地狗思索了一会儿,点头说道:“没有规定说我不可以透露我的身份,所以我告诉你也无妨。.苏闪,我和你来自同一个房间,但我们的队友根本不足以让我们逃出这里,所以我换了一条路。.” “嗯……﹖”苏闪没想到地狗在游戏结束了依然如此诚实,但她的思绪有点混乱,“你和我来自同一个房间……结果现在是「地狗」﹖?” “是的。.”地狗点点头,“苏闪,你要加入我们吗﹖” “加入你们……﹖” 四个女生听后同时一愣。. “做「生肖」吧。.”地狗叹了口气,“你现在走的路太危险了,我已经不是「参与者」了,你身边的助力又少了一人。.剩下那三人……子晨毫无作用,江若雪神出鬼没,而周末又不合群,你要怎么逃出去﹖” 说完她又看了看苏闪身后的几人,说道:“就靠她们吗﹖” 地狗的目光在秦丁冬身上停留了很久,缓言道:“本来想替你杀了那个女人的,可你却偏要救下她,真是件天马行空的事。.” “什么﹖” “苏闪,那个女人害死过你。.”地狗懒洋洋地说,“本以为过了这么久她会有所收敛,可她却依然在第一回合浪费掉「许愿签」,她早晚会害死你们的,” 听到这里,章晨泽慢慢往前走了一步,说道:“喂……不要说出这种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你也没有权利替别人做出判断。.” 第--377章-Q.i77 心中的公平 “这叫什么话﹖”地狗说道,“苏闪之所以做出现在的选择,是因为她对这里并不了解。.” “那你也没有权利替别人了解。.”章晨泽解释道,“在我的视角看来,你在让苏闪做一个她更加不了解的选择,这并不公平。.” “哼……”地狗冷哼一声,随后转过身去,沉声说道,“苏闪,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见到你,看到你依然失去记忆生龙活虎,我替你开心。.但是在这里,相信任何人都会吃亏。.” “是吗﹖”苏闪反问道,“可是在我看来,这场游戏中是她们一直在保护队友,而你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杀人。.” “可我没有杀你。.”地狗说道,“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对你使出任何一支「灾厄」。.” 听到这句话,苏闪慢慢皱了一下眉头。. 难道自己没有收到「灾厄签」,不仅仅是地狗的战术吗﹖这里面还夹杂了私人感情﹖ “可你……”苏闪还要说什么,地狗却直接推门出去了。. “不好意思,确实太晚了,我要赶不上末班车了。.”地狗在门外说道,“你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有缘再见。.”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苏闪最后问道。. “我……﹖”地狗眨了眨眼睛,“我只是一条想要摆烂的野狗,可能会咬人,但不会咬自己人。.” 他从外面关上了房门,身影没入了黑暗中。. 四个女生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场游戏算是彻底结束了。. 现在除了苏闪之外,其他人的情况都不算太好,秦丁冬和林檎受了伤,而章晨泽现在还能从头发中掏出蝗虫。. “你们怎么样﹖”苏闪看了看秦丁冬和林檎。. “还能怎么样……﹖”秦丁冬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受了内伤一个受了外伤,你要给我们运功疗伤吗﹖” “毕竟你们看起来不太好……我有些担心。.” 听到苏闪的说话,众人扭头看向了她,要说这里有谁一眼看上去就很让人担心,除了秦丁冬就是苏闪了。. 她的双眼通红,脸上挂着两条格外显眼的血痕。. “怎么了﹖看我做什么﹖”苏闪问道。. “你……你没事吗﹖”章晨泽有些担忧的问,“你的眼睛……” 苏闪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翻手一看,指尖竟全是鲜血。. “我这是……﹖” “你没有感觉不舒服吗﹖”章晨泽又问道。. “倒是没有……只是感觉眼前有些模糊……”苏闪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脸颊,可几秒之后感觉双眼也有些刺痛了。. “我们至少活下来了。.”苏闪没在意,又转头看向了林檎和秦丁冬,“你们二位是前辈了,我想问问在一场「地级」游戏中全员存活,大约是什么水平﹖” 二人仔细思索了一下,慢慢地皱起眉头。. 是的,在地级游戏中全员存活是非常罕见的情况。.虽然地级不会每次都将所有的「参与者」赶尽杀绝,但他们一定会杀人。. 毕竟每一场地级游戏的目的就是「地级」用「道」吸引参与者,然后直接购买他们的死亡。. “不得不说……全员存活很罕见。.”秦丁冬轻轻咳嗽了两声,“但我这和死了区别不大,所以不能给你打分,你最好的选择应该是让我死。.” “可能我还是不习惯这里的「生存法则」。.”苏闪解释道,“我认为只要活着,就能去做更多的事,就好像别人睡了我却没睡,我就能比别人的每一天都长一些。.” “什么歪理……”秦丁冬叹了口气,找了个墙角倚靠着座下,“今晚我们估计出不去了……需要在这里过夜。.要不是你的话,我估计能睡个好觉……” 章晨泽听后转过头看向她:“你们都说晚上不能出去……这里晚上有什么古怪吗﹖” “是的,你可能想象不到。.”秦丁冬闭上眼金靠在墙上,轻声回答道,“外面有像虫子一样的人满街跑。.” “像虫子一样的……人﹖”章晨泽微微一怔,似乎有话想说。. 「桄榔」?? 还不等几人反应,一个玻璃房间的门忽然被什么东西猛然撞开,巨大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之内。. “哎﹖” 几个人扭头望去,只见一件黑色女士西装从房间中跳了出来,此时两个袖子撑在地上,抬起衣领的部分看着众人。. 它不仅看起来像是一只蝗虫,上面更是爬满了真正的蝗虫,让几个女生看了一眼便感觉汗毛倒立。. “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东西……”苏闪皱着眉头望向这件西装,然后慢慢瞪起了眼睛,“章律师……这东西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苏闪分明看到这间西装上有一个发光的蝗虫轮廓。. “我不是很确定……”章晨泽说道,“好像是因为我做了什么……将这件衣服变成了「蝗虫」……” 林檎此时和秦丁冬对视了一眼,感觉情况有些怪异。. 这听起来分明是「回响」,可她们在长达七年的时间里从未见过这个女人。. 如果她的「回响」这么强大,为什么会隐匿这么久﹖ 林檎的脑海冲浮现出了齐夏的身影,而秦丁冬却想到了陈俊南。. 似乎有某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导致那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在「终焉之地」露面。. 苏闪深吸了一口气,将章晨泽拉到身后,然后和那件怪异的黑色西装对峙着。. 由于这个东西的本质是「衣服」,所以苏闪并不知道杀死它的方法,只能立住双脚,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气势。. 章晨泽皱着眉头看了看这里的聚光灯,微微一思索,走到墙边将房门打开了。. 室外的空气瞬间灌入了房间,带着「终焉之地」独有的腥臭味。. 那件西装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了看漆黑的室外,在沉寂了一会之后,它用力蹬起衣袖,冲着室外跳了出去。. 章晨泽也立刻将屋门反锁,众人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若没猜错,这件像是蝗虫的西装将一直在「终焉之地」徘徊,因为它不是生物体,所以不存在「寿命」的概念。. “虽然我杀死了你……但也算是让你永生了吧……”章晨泽低声说道,“这很公平。.” 第--378章-Q.i77 我叫章-Q.i77晨泽 我叫章晨泽,我说谎了。. 我今年三十三岁,在成都打拼了十年。. 如果说我愿意将我的经历分享下来,发表到任何一个公众平台,都有可能会成为红极一时的独立女性代表,毕竟一个来自小山村的女孩,靠自己的努力成为了成都最有名的律师之一,不论怎么想都是值得学习的对象。. 可我却不愿意这么做。. 我想摒弃我从前的一切,到这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永远都不想跟那个小山村扯上关系。. 我有我的抱负,也有我的理想。. 我想成为优秀的人。. 为了这个目标,我愿意做任何事。. 在律师事务所刚刚创立的那段日子,我没有钱租房,于是在事务所里的沙发上睡了三年。. 我每天五点起床收拾事务所,然后在公共厕所里洗漱、化妆。.晚上的时候借口加班晚走,去五元一次的大众浴池洗澡。. 三年来没有任何一个下属知道我住在这里。. 这种苦我都熬过来了,只因为我心中有梦想。. 如果我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我会永远被那个山村困死,不仅是我,还有我的后代。. 但我时常在想,我可能根本就不会有后代。. 假如我能灿烂而辉煌的过完自己的一生,那已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我的童年如此悲惨,从公平的层面来说,我的未来理应幸福一些,我不敢奢求自己会过上多么好的生活,只要能得过且过,让我自己觉得舒服即可。. “章姐章姐??”事务所里的小孙拍了拍我,把我吓了一跳。. 这个年轻的男孩子来了三年,替我摆平了不少棘手的官司,在众多年轻人当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他。. “怎么了﹖” “你怎么走神了﹖”小孙笑道,“快看?新娘来啦?”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今天的新娘子萌萌正穿着一身镶满了亮片的纯白婚纱,在聚光灯的照耀下,搀着父亲的手臂一步一步的走向舞台。. 除了小孙外,萌萌就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她跟我打拼了六年。. 现在能看到她走向婚姻殿堂,我真的替她开心。. 那个帅气又温柔的新郎拿着捧花,向着萌萌和她的父亲大步走了过去,旁边的观众同时拍手呐喊,送予他们最真挚的祝福。. 但说实话,接下来的环节我并不喜欢。. 在主持人的要求下,萌萌的父亲要亲手将萌萌的手交给新郎。. 然后当着萌萌、新郎和几百位宾客的面,郑重其事的对新郎说:“萌萌以后就托付给你了。.” 此时有不少宾客轻轻抹擦着眼角,仿佛落了泪。. 主持人也用煽情的声音说道:“从此以后,这个男人会代替父亲,永远照顾你,无论他贫穷或富裕,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萌萌站在舞台上,看着激动的父亲与新郎,又看了看附近哭成一片的宾客,冲着我一脸苦笑的耸了耸肩。. 我了解萌萌,我也知道她的意思。. 若不是因为习俗、因为传统、因为家中所有的亲戚都这样做,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环节出现在她的婚礼上。. 短短的几句话,几乎否定了萌萌此生的所有努力。.好似没有了爸爸和新郎的照顾,她就成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她仿佛随时都会饿死在家中。. 为什么结婚的原因一定是找个依靠呢﹖为什么不能是因为爱情﹖ 这些年跟着我干,萌萌每个月至少有六万块工资,就算没有人照顾她,也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毕竟萌萌付出的努力也不比我少,她是个非常优秀的律师,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这很公平。. 萌萌没有要一分钱的彩礼,也没有给双方的家长添任何麻烦。. 她只是和新郎用二人自己存的钱买了一套几十平的小房子,然后又一起出钱购买了家具,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正式开始了人生的第二阶段。. 接下来的日子中他们依然会一起奋斗,直到购买更好的家具,直到住上更大的房子。. 这是我认为爱情最好的样子,它像是一杆稳定的天平,永远不会倾塌。. 到底什么时候人们才能发现,婚姻的目的是给爱情一个结果,而不是给某一方找一个依靠﹖ “章姐章姐??” 小孙那晴朗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我看向她,回过神来微笑一下:“怎么了﹖” “你电话响啦?”小孙跟我说道,“响半天了都?” 我低头看了看那个号码,片刻之后脸上的喜悦之情一扫而空,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寒冷。. “我失陪一下。.” 我拿起电话,走出了宴会厅,四下张望了一会,找到了安全通道,看到四下无人才走了进去,沉重无比的接起了电话。. “喂。.” “章莱娣??”她刺耳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让我眉头紧蹙。. “妈,我现在叫章晨泽。.” “你还知道你狗日的姓章﹖?”她在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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