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转眼就到了除夕当天,附中慷慨的给他们的学生准了七天假期,可习题堆积如山,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个新年仍然昏天黑地。 容裳兴致了了、拒绝了一切邀请孤身从学校出来,刚转进人狗星所在的小巷子口,即错愕的发现何萃正站在人狗星的门外和一个男人接吻。何萃和他说了什么,男人便气势汹汹地转身朝他走来。 “那家伙对你做什么?”孙碧萄咬牙。 石庭满身狼藉的独自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石庭闷闷摇头,将前后细节和盘托出。 孙碧萄大概见不得她这样擅自软弱的神情,干燥的手覆上她的,那些被琴弦磨砺而来的茧莫名使人沉静心安。可她本人却狂躁无比,“我要杀了他。” “先回家吧。”闻讯而来的何萃揉揉石庭的脑袋,“阿荔四点的飞机。” 当天下午飞机才落地的薛荔几乎是暴怒着赶回他和何萃的住所。一见面薛荔就收掉了石庭的手机,“给我好好反省。”连原本想着逃走的孙碧萄也不能幸免,被暴君薛荔判了姑息罪连作。 一番严厉的训斥和接近一周的门禁后,薛荔把时间全部空出来亲自押着石庭与孙碧萄去联考。之后的时间里两个女孩顶着凛冽寒风辗转于高校间参加各种校招考试,苦不堪言。 薛荔对此完全嗤之以鼻,早早就控制了他们的通讯工具,反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斗转星移,等她们重返云间城时两个人反倒都重了,孙碧萄连偶尔抽烟的小嗜好都在薛荔的逼迫下戒断。 石庭嬉笑着摸了摸孙碧萄的胸,“是大了点。”两个人又互相偷袭着笑闹一团。 负面情绪就像被写在行事历,无需起承转合,随着时间推移即被揭去。 如今终于见到容裳――把他捧在掌心的石庭折腾得掉眼泪的罪魁祸首,薛荔怎么可能放过这个亲自教训他的机会。 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的毛头小子罢了。薛荔心里盘算着一拳把他鼻子打歪。可容裳却迅捷的后撤一步闪身避开了。 容裳带着点疑问的眼神锐利。 薛荔嗤笑,“原来你什么也不知道。”再出手时容裳没有躲过,面对同样高大的薛荔即使容裳身手有一定基础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何萃抱着手臂冷眼旁观,在容裳终于要还击一拳锤到薛荔小腹时出手一把推开他。“你也是这么一身蛮力对付石庭的?” 容裳垂下眼,任凭薛荔在他脸上揍了一下,“我要见她。” 薛荔冷笑,“有我在,你休想。” 容裳肿着脸回到家,面对众人询问的眼神,一向亲和的容裳却显得十分漠然,“摔了。” 婶婶还在喋喋不休心疼他,“大过年的。” 只有梁渲笑咪咪的让人拿了跌打酒要亲自给他擦。据她所知,一直以来都表现得相当优异的容裳,在记忆里从未有过跟人打架,负伤回家的经验。 即使是小时候在道场学过散打,也没有利用优势在训练之外和人闹别扭动手。连叛逆期都是没有什么太波澜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裙下之臣 作者:涨爆 分卷阅读14 裙下之臣 作者:涨爆 分卷阅读14 壮阔的度过了,大家从小都夸奖着谦谦如玉的人,这样一次经历实属难得。 刺鼻的药酒揉在淤青上,容裳不可避免的微微战粟。梁渲起了新话题转移儿子的注意力,“杂志刚刚报道说吴老师的弟子在国外拿了冠军。” “吴老师一直很好。” 而他因为从小就很高力气又大的关系,散打一直学得不错,和拿冠军的这位同门一起对练过,可是后来因为学业的关系上了初中后就不再去道场了。 妈妈把杂志放到他跟前,“这上面还有你们一班弟子小时候的合影呢。” 容裳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几乎是立刻,认出了那模糊的黑白相片中站在最边缘的,身形瘦小,像男孩子一样理着光头的,是石庭。 他注视着那一页,往事好似被凝固成硫酸水,劈头盖脸的淋过来。 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一定会记得,其实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哎呀,怎么哭了?”梁渲担心的问“太痛了吗?” “嗯。”容裳点点头。 因为是“走后门”进来,又蹙着眉不大擅长与人交际的样子,其他人也就不大理会这个瘦瘦小小,像只小猴子呆愣在角落的“小男孩”。 即使百般不愿,吴老师还是尽职尽责的把最温柔善良的容裳分配给他指点迷津,并交代他,“多担待点。”道场的学生众多,师父当然也分身乏术,师兄弟间的“一带一”对这个刚进门的小子也很足够了。 “我叫容裳,你呢?” “云想衣裳花想容。” 容裳并不讶异对方一言道破玄机。那是他祖父对祖母最直白的浪漫。容裳一向很喜欢自己的名字。点点头,又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石庭始终没有回答。因为已经厌倦跟人解释自己随母姓的原因了,他人对姓氏以及身世的质疑让她厌恶无比。 容裳便跟着师父叫他石头。 石头的进展很慢,因为他实在太弱小了,但是容裳也并没有因为他总是做不标准挥拳的姿势而不耐烦,反而安慰他,“等到发育期开始长高就好了。” “我开学要上初中了啊。”石头不开心。 容裳瞪大眼睛,“初中吗?”顺便把巧克力递给他,“不开心就吃甜的。” “就是附近的一中。”其实石头并不喜欢吃巧克力,可他还是很给师兄面子,掰了一小格含进嘴里,又赶紧把剩下的还回去。 “那以后可以当同学了,我也是一中的地段生。”容裳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吃光,“师兄罩你。” “师兄你真是世界上第二好的人了!” “只是第二吗?”容裳温柔的笑着揉了揉小石头的光头。 “我哥永远排第一哦!” 说话间容裳又开了一颗榛仁的,石头狐疑的看着他,“你这么喜欢吃巧克力,是因为想获得那个叫,诶,叫什么了。” “多巴胺。” 石头摇头晃脑的学着电视广告的台词,“德芙,恋爱的滋味。” “哎,你这小鬼,不会懂的。” 第08章 羊绒围巾 容家的新年一直热闹非常,酒气和笑声揉在音乐里扑面袭来。男男女女齐聚在一处,觥筹交错,唯有一身伤的容裳郁郁寡欢。 容太太便提议,“难得放假,请庭庭到家里做客吧。” 容裳别过脸拒绝,“她要准备艺考的事情。”其实自己根本联络不到她。 “是吵架了吧?”梁渲笑起来,“男孩子一定要先道歉啊。” 容裳苦笑着想起手机发件箱里面几千条的短信,都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可是对不起有什么用呢,她一直在等的不是这一句啊。 他一直觉得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可时至今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她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看着儿子难得让人操心的神情,梁渲竟觉得很欣慰,“就让妈妈出马吧。” 刚搬出来和石庭两个人独自生活的时候,薛荔就在家中置办了一个水族箱,像他照料石庭一样凡事亲力亲为着――两尾银鱼莽撞的碰壁回头又游开了。 鱼类大概是忘性大的生物,一次一次重复动作,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气。平白让人笑话。 薛荔接了电话回来,忍不住敲了敲水族箱上的玻璃,“蠢货。”那些生物四散着躲开。石庭却不得不直面他的怒火。 “你那小男朋友可真本事,竟然找得动石蔚求情,哼。” 石庭坐在沙发上、她害怕自己所说的关于容裳的一切都会火上浇油,只好像小时候常做的那样抱住哥哥的大腿,“对不起。哥,以后不会了。” “以后?你才多大就敢说以后。” “没有人应该生受委屈……即使你爱死对方。”何萃在旁一声叹息,“你好好想想吧。”语落却把没收了几个月的手机还给了石庭。 石庭踌躇着直到午夜,新年即将来临之际才拨通容裳的电话。在那之前她先哄着生闷气的兄长做了一堆思想工作,“只打这一通电话就好、五分钟,打完就交手机。呜呜、我哥打人,妹妹帮忙道歉也是一样的……” 薛荔嫌弃她,“虚伪。” 经过短暂两个忙音后电话被接起来。 “是你吗,石庭。” “嗯。”石庭虽知他看不到还是点点头,“你和我哥打架啦?” “你知道了。”容裳苦笑,“我好想你。” “今天才拿到手机,”石庭顿了顿,“你发的信息我都看了。” “还是想亲口说,”容裳沉默了两秒,大约是为了表示郑重,“对不起石庭,以后不会了。” 石庭闻言无声的笑了,不经意间他们说了一样的台词。她不知道未来如何,却在此刻很想相信容裳话中的分量。 “新年快乐啊。”石庭轻声说。十二点了。 “五分钟到了。” 容裳在不断炸开的烟火呼啸与鞭炮齐鸣中仿佛听到薛荔的声音,电话挂断了。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提示。 人跟人之间结成千丝万缕的茧,彼此再亲厚仍是独立的个体,但因为各种隔阂,有些人处世难免偏颇。孰是孰非都好,只有时间长河能够盖棺定论。只得很少人能冲破与生俱来的束缚超脱于天地之外。 石庭没想到的是初中生涯首日,她就面临和同学动手的公关危机。 “我妈妈说了,你就是私生子,不被家族承认!” “不然怎么你哥哥跟爸爸姓,你却只能跟你妈姓?!” “闭嘴。”她挥拳直取他的脸。对方也不甘示弱的还击。即便在道场呆了两个多月,可身形的劣势还是让她不断挨打。 “住手!”来者一手推开了欺负人的那个,居高临下的望着,在小小只的石庭眼内,可谓威风凛凛。 见到是他,对方的气焰立刻削弱了一半,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裙下之臣 作者:涨爆 分卷阅读15 裙下之臣 作者:涨爆 分卷阅读15 嗫嚅着想逃。可容裳却不想放过,拽着他的后领踹了他屁股几脚,“垃圾。” “之后别再让我看见你欺负他。”又一脚送他跌跌撞撞跑出窄巷。 何萃见到师兄真的像承诺所说这么关照自己,忽然泪崩了。扑进容裳怀里嗷嗷大哭,哭了好一会,才终于抽噎首次向他诉说自己的身世秘辛。 石庭设想中的家,父亲因为喜欢户外运动有蜜糖一样的肤色,话不多,却永远是家中的顶梁柱。母亲温柔体贴,并烧得一手好菜。哥哥虽然淘气,却永远坚实可靠。妹妹乖巧懂事,是所有人的贴心小棉袄。一家人日子虽然平淡却亲密无间。 可现实永远跟梦想相去甚远。 她的家因为父母离异分居两地,她常年和兄长一起生活。可爸爸妈妈之间的爱情并不是说散就散那么简单,父亲的固执,和母亲的倔强,让他们纠缠半生。外人根本不能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处在漩涡中心的两兄妹也不甚理解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无法和平共处,甚至她怀疑他们本人都搞不清楚这段复杂的关系。 “走吧,送你一程。”白皙的男孩子挽起石庭,并没有更多的关怀。也许不是还未懂得,只是温柔的顾念她弱小的自尊心。 恰如一般故事的设定,同行而后在某个岔路分别。 “再见。”容裳结尾用了轻松的上翘音,石庭弯了个该是笑的弧度。但是告别后石庭并没有立即转身,而是看着容裳一寸一寸缩小,合眼如按下快门,定格在他的t恤被风鼓满的时刻。 石庭好像懂得了“多巴胺”味道。 薛荔在稍晚一些的时间知晓发生这样的事情,果断选择动用关系让石庭转学。 “头发都剃光了,还不能阻止你打架。” “打又打不过,为什么站着挨打?你不会跑吗?” “现在人家家长说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你是真的不想看了是不是。” “再打就给我到少林寺出家当武僧算了!” 石庭心疼的抱住因为见到她身上淤青而掉泪的薛荔,“哥,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隔日,转入云大附中初中部的石庭顺利与自己中学时代唯一的同桌孙碧萄结为密友。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有心即可以避而不见。无心的相遇更像远在天边的尘埃无处可惹。 假使要在冥冥中相遇除去缘分可能更多要借助某种契机:行同一段路、念同一所学校或者认识同一个人。 而今石庭与容裳又在遇见。 石庭用尽办法求着薛荔,终于在高二文理分班时追随容裳的脚步进了理科尖子班。 虽说那个说要罩着她的师兄容裳已经不记得她了。可是有又有什么关系。捱过青春期身体成长的紊乱与镇痛,石庭也不再是那个莽撞跟人动手,需要人保护的小石头了。她已懂得隐蔽在羊群中。 有时候感情的的确确就是一厢情愿的自我满足。可人性总是贪婪,想要不仅仅是念头更会发展成蓬勃的欲望和积极的行动。 佳人难再得的说法不甚确切,但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容裳在这茫茫尘世间有几个呢。 石庭从不后悔为他折断柔肠、苦苦哀诉情衷。 时间到了元宵节这天,石庭醒过来时时值正午。她还剩本城的两所美院要准备,所以还一直呆在家里没有返校。因为昨天兄长薛荔要和他的爱人何萃一块儿出城,就把她送回了母亲这里。难得没有人拘着便躲懒一直睡到自然醒。 石蔚在客厅书桌批学生论文。房子不大,两米长的水族箱堪堪占去一半。石庭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盥洗。简单解决了午饭,拿着本练习册坐到对面,“妈,你什么时候和薛程结婚。” 石女士头也不抬,“已经结过了啊。” 可是又离了啊。石庭撇嘴,始终搞不懂父母复杂的关系。可怜的她和薛荔从小就相互扶持,挣扎着长大。 石庭慢条斯理的做着数学题,母亲终于舍得将工作放置一边,“晚上去外边吃。” 出发时父母共乘一辆,他们三个小的则非常有眼色没人去凑热闹。由何萃亲自开车载他们到翠园吃饭。 薛荔全程摆着黑口黑面。全世界好像只有石庭蒙在鼓中,搞不清楚她家哥哥为什么不爽。 临到下车,薛荔才甩下句,“呆会不许和那臭小子讲话。” ――她好像明白过来。 未曾想到时隔数月再见容裳会是在这样一个场合。 席间容裳吃得非常少,早早停了筷,在旁温柔细致的给石庭布菜。把一向挑食的她喂了十分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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