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门口,他神情冷淡,口吻淡漠,似乎有些迁怒的意思。 程知府摸不着头脑,昨日陆大人和他的侍女还蜜里调油,今日怎么突然生分了?莫非,昨夜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可是,昨夜一分开,他们就各自回房睡了……信息量太大,程知府不敢再想下去,笑着对陆珩拱手:“陆大人,我们这就去面见圣上?” 陆珩回首,对程知府笑了笑,说:“不急,先请人去通禀。程知府随我这边来。” 程知府习以为常,皇帝虽在行宫,但盘查力度比紫禁城只强不弱。他们必须先搜身,确定身上没有暗器,才能去面见皇帝。 程知府跟着陆珩往搜身暗室走去,他趁着人少,悄悄走到陆珩身边,压低声音说:“陆大人,下官确实不知道陶一鸣胆大至斯,竟敢和白莲教勾结。他平素就阴沉,我只当他官场不得志,所以才郁郁不乐,谁知他竟对朝廷有怨怼,存了不臣之心。下官和陶一鸣不同,我上有老下有小,身后背着一整个家族,稍有差池便要赔上全族性命。下官最是胆小怕死,绝不会自毁前程,和一群逆贼同流合污啊!望陆大人明察。” 陆珩微笑:“我明白,程大人没有和白莲教勾结,知府尽可放心。” 程知府长长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但这种事出现在卫辉辖下,我终究难辞其咎。陶一鸣虽然畏罪自杀,但外面必然还有他的同党。下官愿将功赎罪,将白莲教余孽一网打尽!” 程知府说完,见陆珩没反应,咬了咬牙,发誓道:“下官愿以项上乌纱帽担保,定剿除白莲教,将所有余孽捉拿归案。” 陆珩走到一间安静的屋子旁,两边站着一排身穿锦衣、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他们见了陆珩齐齐抱拳,陆珩推开门,对程知府笑道:“程大人,请吧。” 程知府往里看了看,直觉有些地方不对劲。他对着陆珩谄媚地笑:“陆大人,我们不是要去见圣上吗,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陆珩看着他,眼睛清亮,唇边缓缓勾出一个笑:“事到如今,程大人还要和我演戏吗?” “下官不懂陆大人的意思。” 陆珩叹气,真是麻烦,他还以为能省些口舌。陆珩在外面陪他们演了两天,早就累了,他无意再看程攸海飙戏,直接说道:“程知府,我在京城看过你的考评。吏部对你的评价还算不错,虽钻营逢迎,却并非庸碌无能之辈。” 程知府脸上维持着谄媚讨好的笑,眼神却犀利起来,哪有什么庸官的样子。陆珩见他还不肯招认,便放出最后一记重锤:“陶一鸣,出来吧。” 程知府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慌忙朝后看去。后方,在陈禹暄等人的看押下,徐徐走出来一个男子。他脖子上缠着纱布,面容虚弱,确实是陶一鸣无疑。 程知府大惊,手指指着陶一鸣不住哆嗦,连惯常的伪装都顾不得了:“你,你不是……” “程大人觉得我应当死了,是吗?”陶一鸣声音嘶哑,语气幽怨,大白天无端笼上一股阴森,“我主动献计献利,没料到,知府大人从一开始就存了让我顶罪的心思。” 第65章 奇才 陆珩回行宫后,派人护送王言卿回屋。说是护送,但是王言卿一下车行动就被控制起来。王言卿默默扫了眼院外或明或暗的锦衣卫,没有说话,由着灵犀关上大门,将她带入房间。 灵犀给王言卿奉上热茶,柔声道:“姑娘,您这几日奔波在外,辛苦了。奴婢备了水,您要沐浴吗?” 王言卿摇摇头,说:“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你先下去吧。” 灵犀行礼,握着手退下。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王言卿呼了口气,慢慢靠在罗汉床上。 她倚着引枕,不期然想起昨日的对话。 昨夜,陆珩推她回去睡觉,王言卿却按住陆珩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二哥,我看出来了。” 陆珩眼睛清澈如月,听到这话,里面的笑意似乎更盛了:“你看出什么了?” “县衙已经关门,可以确定凶手就在衙内。我原本想着县令暴毙这么大的事,所有人都会出面,我正好借机看看谁的表情异常,或者谁在说谎。没想到,案发现场却给了我一个极大的惊喜。” 陆珩笑着看她,像是赞赏又像是纵容。王言卿见他如此表现,内心已经确定,她气鼓鼓道:“程知府,县丞,陈禹暄,包括你,每一个人都在说谎。” 陆珩笑了,他知道王言卿一时半会不会去睡觉了,便折身坐回案边,不紧不慢倒了两盏茶:“坐下说吧。” 他还有心思喝茶!王言卿气得不轻,快步走到他身边,盯着他道:“你早就知道?” 陆珩握住王言卿手腕,王言卿不肯动,他就微微使力,强行拉着她坐下:“骗你越来越难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破绽太多了。”王言卿气不打一处来,她想看看谁在说谎,结果每一个人都在说谎,王言卿当时的心情简直无以言表。王言卿道:“锦衣卫受过训练,掩饰能力比普通人强多了,脸上、身体基本不会有多余的动作。但是,这反而是异常。陈禹暄热情仗义,喜欢说话,嘴就没有闲着的时候,但今日他向你禀报陶县令死亡情况时,却始终低着头,话语少之又少,像是刻意删减过,能简则简。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你的要求,他害怕你,所以不敢说废话。真正的破绽,其实出现在你身上。” 陆珩看着王言卿笑了,好笑道:“竟然是我拖了他们的后腿?愿闻其详。” “你这么精益求精的人,听到出命案后,竟然没有去翻尸体,而是听属下汇报死状。以你谨慎的性格,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纰漏?陶县令的尸身一直躺在担架上,上面盖着白布,大家便下意识觉得他死了。可是……” 陆珩从容自若地坐着,眼中兴味盎然:“可是什么?” “可是陶县令死亡后锦衣卫立刻控制现场,不让人接近尸体。这种做法可能是怕人破坏现场,但也有可能是怕被人看出来,担架上有问题。陈禹暄禀报完之后,你说陶县令不是被人勒死后吊上去的,看死状应当是自杀。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会在疑犯面前说这种话,倒像是主动给什么人提供口供。”王言卿深吸一口气,说出最终结论,“故而,我怀疑陶县令根本没死,他只是躺在担架上演戏。” 陆珩幽幽叹了一口气,所以说,人一旦熟了很多事情都不好做。程攸海那个老狐狸都没看出来,却被王言卿发现了。 事已至此,陆珩没什么可掩饰的,点头承认了:“没错,他命大,确实还没死。” 不出所料,王言卿立即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珩却挑挑眉,反问道:“卿卿你觉得呢?” 王言卿昨日就有感觉,今日看到这群人的表现,她脑海中慢慢浮出一个猜想:“是不是和金矿有关?” 陆珩眼中笑意浮动,示意她继续说。王言卿拿出之前在河谷村时里正孙儿送给她的石头,说:“那个孩子年纪还小,没有钱、交易的概念,但是当我提出要他拿最值钱的东西来换时,他却毫不犹豫挖出这块石头。他不知道什么叫值钱,所以,这个认知只能是别人教给他的,比如他的祖父母。” “还有呢?” “我听闻古有淘金人,在水中日复一日淘沙,剩下来的便是沙金。如果一条河流发现了沙金,顺着水流往上,运气好或许能找到金矿脉。这块石头成色不太好,但我猜测,里面应当也有少量金子。” 王言卿试着还原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河谷村多山,村口的河流从山脉深处流出,地下某个地方有岩金。金矿石在水流冲刷下变成碎块,有些碎粒随着河水流到外面,沉淀在河床中。大人不会注意河边小小的石头,但是孩子却日复一日挖东西、捡东西。有一天,里正的孙儿在河边捡到一块亮晶晶的石头,他拿回家里玩,无意被里正夫妇看到。里正发现这是沙金,又惊又喜,他们再三交代孙儿这种东西很值钱,不能告诉外人,然后就美滋滋上报朝廷。县令陶一鸣得知后赶紧派人顺着河流去找,我不知结果,但我猜测,他们应当十分幸运地找到了金矿,并且储量还不小。” 陆珩将茶水放到王言卿身前,王言卿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但是,陶一鸣看到金矿后却心生贪念,不愿意将金矿上报给朝廷了。他出身贫寒,为官二十年一直在底层打转,没攒下多少积蓄。如果这处矿脉禀报给朝廷,很快就有人来接替他的位置,他会被调去另一个贫困县城,什么好处都捞不到。陶一鸣不甘心,动了私吞金矿的念头。” “但他一个人消化不了这么大的好处,他为了自保,也为了找人给他垫背,悄悄告诉了卫辉府知府程攸海。程攸海也是个贪婪胆大的赌徒,程攸海果然如陶一鸣所愿,将此事瞒下,并且伙同陶一鸣,悄悄在辖地内制造失踪案。他们盯上的人都是离群索居、无家无族的男子,他们将这些人掳到山里,逼迫男子开采矿石,同时在外封锁消息,如果有人报案,他们就压着不查,草草以失踪结案。” “可
相关推荐:
深宵(1V1 H)
虎王的花奴(H)
开局成了二姐夫
白日烟波
猛兽博物馆
万古神尊
一枕欢宠,总裁诱爱
NTR场合_御宅屋
娇软美人重生后被四个哥哥团宠了
沉溺N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