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应该是没有对面厉害的吧。不是她不信任他的能力,可对面毕竟是烧死在别墅里的五只鬼,而沈妄只有一个人。 “什么鬼不鬼的,在这说这个是不是不太好”被拆穿后她颇为尴尬,咳嗽两声,意在提醒他车上还有第三人开车的司机先生。 咳嗽的同时她抬起眼睛向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一眼不得了,她险些魂飞魄散。 司机两只没有瞳仁的白眼球在后视镜里面死死盯着她。 面如青纸不是形容词,而是他的肌肤真的就像纸扎的一般,甚至还有粗糙不平的纸面纹路。细看之下还有些眼熟,好像就是被她目睹了沈妄杀人现场的那位大巴司机。 杀了人还要驱策人家的肉身当司机,简直恶魔啊,吸血鬼老板都没这么压榨的! “他本来就是只鬼奴,只不过从前是别人的,现在是我的。“ 救命!她和这只鬼奴唯一的共同点是,今早之后,沈妄也是她的主人了 她僵硬的手腕被沈妄捉了起来,他似乎觉得颇有趣味,像捏着个玩偶一样朝后视镜挥了挥。 “你好你好。”他夹着嗓子说,”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0015 久病者1 迈巴赫缓缓驶入医院住院部地下一层的车库,这里有直达楼上的电梯。但是祁棠下了车,却往车库外走。 “你去哪?”沈妄问。 祁棠唯唯诺诺地请示:“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我刚才看见外面有水果店。” 但是她不敢叫司机停下,只敢在下车后窝窝囊囊地往外面走。 沈妄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能空着手去,她说这是人类间表示慰问的礼节。 “我知道。”他说,“可又不是我们把她打进医院的。” 祁棠非常佩服他这种丝毫不在乎别人,活得我行我素的素质。 但他终归还是没有拒绝。水果店就在医院对面,装饰得挺好但是客人却没多少。 店长看见两个年轻人进来,眼前一亮就迎上去。 看上去像一对小情侣,男生和女生都长得非常精致,男生穿的是金宁七中的校服金宁市有名的富二代后花园。女孩则穿着奢牌最新的春夏款连衣裙,秀美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米色的丝巾。 店长咳嗽一声,走过去堆起笑容:“要不要看看我们店里的蜜脆苹果?这是海外来的品种,最近卖得非常好,送人也拿得出手。” 他是对其中的男生说的,毕竟这个年纪还带女朋友出来的男孩一般都非常好面子,就算五百一个的果篮也不会讨价还价。 男生看他一眼,果然什么也没说,直接打算付钱了。 “等等!”祁棠忽然打断,她谨慎地拿出一个苹果看了看,“比蜜脆小,果皮不够红,而且这个季节蜜脆也卖不了这么高,你抢钱呢?” 锐利的眼光逼得店长冷汗直流,他悻悻道:“我们店里只卖好苹果,比外面贵点也是自然,而且你男朋友不也没说什么。” 不知为何,女孩忽然露出了惊悚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男生一眼,更加小心地说道:“沈妄,我们走吧?” 好在沈妄没有因为被说成她男朋友而生气。 奸商! 她从店里出来,在旁边大娘的水果摊上重新买了苹果。 沈妄有点不解:“有什么区别?” “这个更实惠。”祁棠穷惯了,虽然穿到了大小姐身上,但穷习惯还没改过来。苹果称出来大娘要给他们抹零,她赶紧说不用不用,然后从兜里最深处摸出两枚硬币递给对方。 “一毛钱也是钱,我不占您便宜。” 离开的时候,沈妄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一毛钱也是钱?” 祁棠提起苹果:“嗯?” “可你以前不是还雇人洒钞票吗?” ““ 忘了吧,我求你了。 “施聆音,我们来看你了。”祁棠走进病房,施聆音侧着头躺在床上,她以为她睡着了,可听到声音她坐了起来,转头露出一双红肿的泪眼。 她对二人的到来表现得并不欢迎,尤其是对祁棠,冷冷半&遮&面看着她:“你来看我笑话吗?” 她脸上有伤,嘴角是红肿的,半边眼睛也正睁不开。 祁棠把水果放在她床头柜上,对方语气很冲,她也有点生气:“你的笑话没那么好看,还值得我跑这么远来看。” 一开始两人没说话,祁棠给她削了个苹果,随手削成小兔子的形状,摆到了果盘上。 又见病房里的桶装水没了,就去外面叫人换。 回来的时候沈妄正好奇地拿起一瓣苹果观察,一口咬掉了兔子脑袋,对面的施聆音正在哭。 她有些懵,看了看沈妄,对施聆音说:“我给你削个新的。” 但施聆音哭和这个没关系。 她哭着说:“我没想到朱晋袆会这样对我,他从前虽然脾气暴躁,但对我还是很好的,就是因为他这种脾气,我才” 祁棠安慰道:“打人是他不好,他是个人渣,不是你的问题。别为了这种人伤心了。” 谁料到施聆音直接埋在她肩膀上哭了起来。 “不重要了。”最后她啜泣着说,“不重要了。反正这个游戏继续下去,我们都会死掉,大家都活不了了。” 她哭够之后就睡着了,二人离开了病房让她安静休息。施聆音的一段话让祁棠心情也沉重起来,幽幽叹了口气。 身边传来咬苹果的声音,沈妄把果盘从病房里顺了出来,他咬掉兔子苹果的脑袋,正看着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一个女人。 那是个面色苍白的女人,低声打着电话从他们面前路过。 “你认识?”祁棠问。 “不认识。”他淡淡道,“她刚堕了胎。” 不认识你咋知道人家堕了胎? 他朝着女人脚下指了指:“不是跟着吗?你看不见?” 祁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蓦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今天她刚被人说阳气弱,不要靠近阴气重的地方,而医院这种每天都在上演生离死别的地方,恰好是灵异事故的高发地。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 ?? 听完之后,她的视线无法克制地也追随起了这个女人。乍一看似乎没什么对劲,但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频繁撞鬼,阳气虚弱的原因,仔细看去,能看见女人脚下有淡淡的粉色痕迹,像是什么东西贴地爬过,蜿蜒出来的。 祁棠赶紧收回了视线,但还是被吓得心口发闷,有些喘不上气。 “它、它会伤害她吗?” 沈妄把果盘和插苹果的牙签一起丢进垃圾桶,漫不经心地说:“脑子还没长全,执念不大,成不了气候。” 很突然的,关于原著已经记忆模糊的设定撞入了祁棠的脑海。 在《十夜怪谈》的故事中,怪谈的发生并不是毫无缘由的。 当某个地方发生骇人听闻的惨案,会聚集起徘徊不去的怨恨和执念,发展下去便会形成有意识的灵体。 灵体依照生前的潜意识活动,在受害者出现后,便会流传出可怖的传闻,经过人们的口耳相传,形成怪谈。 沈妄不是人类。 他也会有无法被消弭的执念吗?那个让沈妄成为沈妄的理由。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江亚川这时脸色惨白地出现,“你在电话里说已经见过它了是真的吗?那下一个是不是就该我了?” 0016 久病者2 江亚川双手互相紧握,坐在门外的长椅上沉思许久,缓缓吐出一句话:“我们报警吧!” 他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学生,这一切都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而普通人遇见困难的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只有求助警察。 报、报警?祁棠心虚,不是事先对过了口供她才在警察面前撒谎的嘛。没来得及开口,身边传来一声冷笑。 沈妄道:“先不说警察会不会相信你说的话,如果他们相信了,那别墅中死亡的社员也会被归责到作为社长的你身上,你确定自己能承担?” “退一步说,如果他们为了确认案件细节和游戏真实性,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那你如何完成游戏内容?就在询问室等死吗?” 他冷嗤了一声:“蠢货。” 祁棠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不由自主看了他一眼。 江亚川六神无主,喃喃道:“那该怎么办才好” “选真心话吧,社长!”祁棠认真道,“选这个活下来的几率比较大。虽然人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什么秘密能比生命还重要呢?“ 江亚川抬起头来,苍白一笑。 “小江?”一个路过的护士走过来打招呼,看起来和江亚川相熟,“今天也来看望妈妈吗?” 他摇摇头:“不是,是我朋友住院了。” “哦,这样,我看你脸色不好啊,要不要也挂个号看看?” “我没事的,谢谢你。” “社长,你母亲住院了?”祁棠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他从来没有在大家面前提起过。社长总是表现得那么开朗外向,像个负责人的大哥,好像从来没有烦恼一样。 他苦笑着捏了捏鼻梁:“我母亲是一年前因为意外导致的急性心肌炎,住在这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靠ECMO设备维持生命体征,但是每天的花销都非常高昂,说是烧钱丝毫不为过。” “我把亲戚的钱能借的都借了,借到没有人愿意见我。维持母亲的医药费对我来说焦头烂额。越焦虑就画不出漫画,读者流失了,收益也是,没有稿费我就交不起住院费,这是个死循环。“ “我需要刺激的真实事件来激发灵感,所以事前调查过很多资料,在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里,郊外别墅中的‘真心话大冒险’是最真实的一个。我就是冲着能见鬼去的。” 他抹了把脸,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吐露出了心中掩藏已久的沉重秘密,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事到如今我也瞒不了什么了,你们要恨就恨我吧。” 祁棠沉默下来。她不知如何说。毕竟被骗去别墅的不是她,她只是穿了进来当原身的替死鬼。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母亲还需要看护。”他站了起来,先前的恐惧忽然被一种更深的疲倦所代替,以至于他整个人都像瞬间苍老了不少。 离开前,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我死在这场游戏里,就当是我的报应好了。” 祁棠在饮水机旁边找到了插座,蹲下来给手机充电。 她打开流量,发出求助帖:“有人遇见过怪谈吗?顺利活下来了吗?” 《十夜怪谈》的原著是一个高危恐怖世界,在这个世界,存在着一种恐怖,名为“怪谈”。 所以祁棠坚信,这地方撞鬼的肯定不止他们,网络上能人异士多,说不定真能捕捞到几个行家呢? 抱着这种心态,她搜索了好几个网页,最后发现了这个狂热灵异爱好者的聚集基地,第十九论坛。 虽然叫第十九论坛,但其实前面并没有第十八、第十七论坛之类。这个名称来源于一个说法,传说地狱的第十八层下面还有一层,名叫炼狱,撞鬼的人和生活在炼狱没有区别。 祁棠本就是吃握笔杆子这碗饭的,噱头起得很吸睛,内容也极度真实详细,可信度相当高,很快帖子就被顶到了论坛第一页,一刷新下面多出几个评论。 “如果楼主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怪谈等级能划分到B了吧?“ 祁棠回复对方:“怪谈还有等级?“ “是啊。六局内部按照杀人范围和杀人人数给怪谈划分危险等级,不害性命的是D级,杀人十个以内是C级,十到一百是B级,超出一百人就是A级。” 她默默记下。 即便一本上千万字的书,对记载一个真实世界来说,也太少太少。 很多作者无法在书中书写完全的内容,世界都会自行发展和补齐。就像她现在知道的情报,都是原著世界的居民根据经验推断出来的。 “B级很少见的,算是普通人能遇见的凶残巅峰了,带你们玩这个游戏的人真该死啊。” “楼主这两天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都去做吧,以后可能没机会咯。” 一水表示节哀顺变的评论看得祁棠心塞无比,她悻悻地不断刷新,半个小时过去才总算刷出个有用的评论。 回复:“这事你求助我们解决不了,你私信管理吧,他能帮你给六局搭上线。” “六局?”祁棠又遇见没听过的词了。 “专门处理这种案件的特殊部门。” 祁棠一直怀疑有,可是江凝对她说没有,现在又有人告诉她这样一个组织是真实存在的。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她私信了论坛管理。 管理的ID非常抽象,叫西红柿炒番茄,头像是个笑脸。但对方不在线,她私信之后许久没有回复。 天色黑了下来,祁棠肚子也开始叫了。沈妄已经不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回去了,她问了施聆音的忌口,就下楼想找个饭店打包。 从住院部的电梯可以直达一楼大厅。 电梯门快要关拢的时候,一辆半&遮&面担架被医护人员匆匆忙忙抬了进来。祁棠帮忙按了一下电梯,旁听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是住院部刚去世的老人,要推到太平间去。 现在离她半尺之隔的白布下,就盖着一具刚刚咽气的尸体。 祁棠半边身子都麻了。她从小就胆子很小,很害怕这些东西。除了当年看见父母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其他时候连路过人家设宴哭灵都要绕道走。 电梯很窄,隐隐能闻到一股不太好闻的腐朽气息,就在电梯即将抵达一楼的时候,祁棠没忍住偷偷看了一眼。 白布下,原本正面朝上的头部轮廓,猛然扭向了她。 0017 久病者3 “啊!!” 她猛地往后贴到了墙壁上,发出的尖叫声把电梯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众人惊悚地望着她,祁棠指着尸体说:“头、头” 尸体的头还是好好端正在原位,面朝上,相当安详。 祁棠忍不住揉了揉眼。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有人低声骂了句神经病,推着推车出门了。 祁棠欲哭无泪,可她是真的看见尸体扭了头,难道是这段时间担惊受怕产生的错觉? 脑海中一直回放着尸体扭头的画面,祁棠魂不守舍,连打包好的饭菜都忘记拿,还是店员追出来交给她的。回到医院,她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先生,你这张卡里面的余额不够。” 医院一楼大厅的缴费台前,江亚川眉眼耷拉着,低声下气地请求:“可以通融几天吗?我还在凑钱,这周内一定能交齐的!“ 对方叹了口气。 “小江啊,我们理解你不容易,你也是个孝顺孩子。我们已经通融过你很多次了,上周你也是这么说的,但这个费用你一拖再拖,这也不是个事啊。” “要不,把你妈妈转移到普通病房去吧?” 江亚川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喉咙哽咽:“您知道她必须用重症监护室的设备才能维系生命体征” “这是财务部的规定,我们也是按照程序办事。” “我帮他付吧。”一道清甜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祁棠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医护看了看她,又看向江亚川:“你朋友?” “不用你帮我。”江亚川沉了脸。 “我又没说不让你还。”祁棠把银行卡递过去。 便宜爸妈虽然不怎么负责,但给的零花钱很够用。付完医药费后她收回卡,把打包给江亚川那一份饭菜递给他:“给你的,日子再怎么过不下去,饭得吃吧?吃饱了才能活着,活着才能还我的钱。” 江亚川肩膀不断抖动着,侧过脸去。祁棠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提起剩下的盒饭走向电梯。 因为之前那事,她对电梯有了心理阴影,好在赶上人少的时候,电梯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她快步走进去,按上了关门按钮。 电梯很安静,在轻微的失重感中不断往上。到了三楼门开了,进来一个穿病号服的白发老太太。 对方朝她笑了笑,很和善的样子。祁棠也点了点头:“奶奶,您去几楼?” “六楼。” 刚好和祁棠要去的是同一个楼层。出了电梯,老太太又叫住她。 “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忘记房间在哪了。小姑娘,你能帮奶奶带带路吗?” “可以呀,您在几号房?”这么大年纪的老年人,随便乱逛也容易出事。 她把盒饭暂时放在前台,奇怪的是,现在前台也没有人,只有仪器亮着。难道是到了时间,医护人员也吃饭去了? 祁棠抬头看了一眼值班表,现在仪器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六点二十七分。 老人的病房在637号。 637,637,好像有点耳熟 祁棠一边带路,一边和老太太闲聊:“您一个人住院吗?家里的小辈呢?” “呵呵,老太婆老了,惹人嫌咯。” 走了十来分钟,还没看见637,祁棠不由有些怀疑自己了,这层楼有这么大吗? 而且从刚才开始,她就一个人也没看见了。每间病房的门都紧闭着,甚至没一间房间开着灯,都静悄悄的。像坟墓那样静悄悄。 “奶奶” 她转过头去,老人正以一种及其诡异的笑容盯着她,就这样盯了她一路。 祁棠一个激灵。她忽然记起为什么637这么耳熟了,电梯里面似乎听到有人说过一句:“这637的老人也是可怜,死前孤零零的一个人,子女没一个来看望的。” “奶奶,我、我好像也找不到路,要不您自己慢慢找吧。”她牙齿打颤地开口。 “怎么会找不到呢?就在前面啊。”老人和颜悦色说道,抬起了手,指向一点光亮也没有的前方。 甬道漆黑无比,白炽灯的光线照进去也被吞噬殆尽,给人以头皮发凉的恐惧感。 最重要的是,在这一瞬间,她看见了老人抬起来的手,那枯瘦的手腕上挂着一只手环。 太平间用来给死人标号的手环,上面清晰地书写着死因和死亡时间。 鸡皮疙瘩起了一手臂,祁棠装不下去了,脑子里只剩下拔腿就跑这一个念头。 身后没有传来追她的脚步声。祁棠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老人正飘着,像一只风筝一样追在她身后,脸上还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 “小姑娘,你跑什么呀?你不帮奶奶了吗?” 祁棠被吓哭了。这些东西是知道她胆子小吗?不然为什么总是缠上她?有本事追沈妄去啊! 她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拼了命地往前跑,身后的白炽灯一盏盏应声而熄。 即将力竭之时,逃生通道的标志终于如曙光般出现眼前,就在祁棠快要跨入之时,一只大手猛然攥住了她的后领。 她吓得魂飞魄散,拼了命地挣扎起来,直到一声低喝在耳边响起。 “你看清楚前面是什么。” 是沈妄的声音。 一瞬间,周围迷雾骤散。祁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置身医院的顶楼,她踩在天台的边缘,一只脚已经悬空,离跳下去只有一步之遥。 她回过神来,冷汗骤然渗透后背。 那根本不是什么逃生通道,那是通往地狱的道路。 从天台下来,她还腿软,对差点跳楼的恐惧战胜了对沈妄的恐惧,她紧紧抓着沈妄的手,就差没像只猴子一样挂上去。沈妄看她一眼,提起她一只手腕晃了晃:“这是什么?” 祁棠这才注意到这只属于太平间的手环,手环上面的信息甚至是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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