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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冲着林琅意笑得那叫一个春风拂面,张口就是一句腻歪的:“好姐姐~” 林琅意横眉冷眼地瞪着他。 程砚靳笑嘻嘻道:“是这样的,就是我爹他帮我努力促成我俩后,我反悔……不是,是经过考虑想迟点再结婚,所以被停了卡赶出来了,只能住在这里——” 林琅意听到这里直接去开门:“我不挖野菜。” 程砚靳不让她走,被她拳打脚踢直往肚子和小腿上招呼了好几下也岿然不动,只在她踮着脚越过他够手去摸门锁时卡着她的腰把人锁住。 林琅意抬腿就是一脚往他腿间招呼。 程砚靳扭身一闪,直接双手把她高高举起来,然后往沙发上按。 “不问你借钱不问你借钱!真服了,看你急的。老爷子说是除非你帮我求情才能把卡解冻,你去帮我说两句好话呗,就说我们感情好得不得了,只是时间太短了闪婚不好,但是谈恋爱要资金所以让他把我放出来。” 林琅意报以冷笑,又要抓挠他。 程砚靳身上肌肉虬结,被她又掐又扭也只当挠痒痒,只是林琅意一直不配合他让他很头疼,可现在有求于人,他也还得忌惮着按住她的时候不要把人弄疼了。 他皱眉:“你好难按住,比过年村口集体绑住待宰的猪都要挣扎得厉害……珠珠?我以后叫你林小猪算了。” 林琅意忽然倒吸了一口气,被他单手锁住的手腕不动了,睫毛一压,看着似乎要哭了。 程砚靳被她说红就红的眼睛吓了一大跳,立刻松了手举起来讨饶,话都说不流畅了:“诶诶,你你,你哭什么?” 林琅意用手捂住脸,人缩成一团,程砚靳更慌了,埋头过来用手指戳她后腰观察她,冤枉道:“我没用力啊……” 他靠得极近,扒拉着她的手想要看看她情况如何,谁料上一秒还在哽咽的林琅意忽然手肘一横,用了十足十的劲猛击到他的下颌。 他根本没设防,这一下牙齿结结实实地磕到了嘴唇,直接咬出了血。 他捂着嘴“呜呜”往后退,林琅意又是一脚踹在他大腿上,程砚靳闷哼一声,只得连连往后退,离开这个下手极黑的女人。 “你可能没仔细听我刚才说的话,我说了,我讨厌没事给我找麻烦的——” 程砚靳立时道:“你帮我演戏,陪我回去吃饭,我帮你渡过应山湖的难关。” 林琅意才不信他,起身就下了沙发,程砚靳在程氏光有股份不干事,实际可不掌权,他有什么法子。 “你别不信,我知道聿哥在筹办一个大宗农林产品现货电子交易平台,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大宗现货市场上市的珍珠产品还没出现过,你帮我,我让他帮你。” 林琅意蓦地停住了脚步,她想起原楚聿那次在核心试验区分外t?上心的样子,心里慢慢有了谱。 她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说他就肯?” 程砚靳抿唇舔掉血,“嘶啦嘶啦”地吹着气小声骂了她几句,又煞有其事地说:“我跟他小时候就认识了,因为我俩亲妈都……额……反正同病相怜,他一直对我很好,我小时候离家出走或者没钱了没饭吃都是他收留我,比亲哥还亲哥。” “周六我们原本就约好去金沙溪岛玩,你跟我一起去,我帮你介绍给聿哥,作为回报,回来后你要想办法帮我把卡解冻了,怎么样?” 林琅意思索一番,想起原楚聿那雄厚的家底和背景就蠢蠢欲动,这才点了头。 * 金沙溪岛在降湖东南方,说是一个岛,实际面积并不大,在降湖被圈起来成了自然保护区之前被应元集团买下了岛上废弃的院士专家大院,后续改造成了私人的度假区。 林琅意从船上下来,脚底踩上“金沙”沙滩时传来沙沙的绵实触感,巨大的棕榈树似乎把尘世间的纷扰都隔绝在外,抬头眺望时可见悬崖之巅上阶梯式的公馆露台。 景色很美,可她心情很糟糕。 程砚靳那混蛋把她骗上船,转头不声不响跟狐朋狗友跑了,只在微信上留下一句“迟点来”。 所以他说的“介绍给原楚聿”就是把她送到目的地然后让她自力更生? 林琅意脑子里疯狂回忆着他最后给的一些信息: “金沙公馆上上个月刚翻新完重新开业,前年这里的房子给了聿哥,他就把格局都改了,我们之前吵着来进屋,所以这次一起聚聚。” “今天来的都是我们这一辈,大家平时也玩的比较好,别有什么压力。” 林琅意安慰自己,既然没有长辈在场氛围总是会轻松点,真不行就当做一只不会说话的鹌鹑独自待在角落里,总归这次不行的话想办法跟原楚聿约一个下一次。 她抬眼看了眼亲自在前面引路的原楚聿和围在他身旁的一群男男女女,脑子里缓慢地将名字和人脸一一对应过去。 “欢迎大家,坐船还舒服吗?”原娉然撑着一把伞,笑盈盈地从一个亭子里走出来。 林琅意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说好的没有长辈呢? 一众人乖巧地打了声招呼,林琅意把自己藏在人群后方,像一条要掉不掉的小尾巴跟在后面。 金沙公馆的西侧都是对外开放的酒店住宿,原楚聿带人进去时大厅的服务生上来拎行李。 他稍稍拧了下手腕,将行李箱靠近自己腿边,温和地笑着说:“我自己来吧,看看后面其他人有没有需要。” “是啊,让他自己拿。”原娉然将伞递给门童,见上来的行李员是个三十来岁的女服务生,说道,“哪有让女士来拎包的道理。” “原阿姨好严格哦。”一直黏在原楚聿左手边的庄岚咯咯咯地笑,她伸手去抢原楚聿那丁点儿大的黑色行李箱,“我帮你拿。” 原楚聿正在检查手中的房卡,眼皮也不抬,长腿一别,膝盖往边上压了两寸,将行李箱纹丝不动地夹在前台和腿之间,语气还是平和的:“没有让女士来拎包的道理。” 他将庄岚的房卡递过去:“你的。” 庄岚伸长脖子去瞧剩下的房卡,心急道:“你住哪里?是不是还是顶楼?我也要住那里!” 原楚聿将房卡分给几人,抬眼间原娉然依然笑盈盈地看着这里,他复又神色如常地垂下眼皮,淡淡道:“我晚上不住,等下有点事要回应元一趟。” “那好没意思……”另一旁,楚家老三的小儿子楚弘唉声叹气,“堂哥你忙成这样,我都要怀疑大人说的高考完了就解放了是不是真的了。” “你反正不参加高考,出了国别把心都养野了。”萧璞城一手勾住原楚聿的脖子,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贴过来的庄岚隔开,打趣楚弘,“你只要让你爹少吃点降压药就算孝顺了。” 原楚聿将事先就预定好的房卡一一分给众人,萧璞城也跟着帮忙,一边帮,一边冲着原娉然笑嘻嘻道:“原姨,您不是要去氧疗吗?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就别花心思在我们小辈身上了,这里有我跟阿聿呢。” 原娉然轻飘飘地看了眼原楚聿,又将视线移到庄岚身上,最后又看回原楚聿,轻轻挑了下眉。 见对方面色沉静地与她对视,原娉然才挪开眼,嫣然一笑,点头说:“你在我当然是放心的,那我就先走了……小聿,你多照顾着些。” 原楚聿颔首。 林琅意在后面瞧见只觉得稀奇,她见过许多富贵人家的子女,却鲜少有原楚聿这样事事亲为且情绪稳定得仿佛没有脾气的,就好像他不是金枝玉叶的贵公子,而是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人。 房卡分到最后几个,林琅意原本想接着这个机会与他先打个招呼,谁知道原楚聿发到手里还剩三四张时把剩下的房卡一收,一齐递给了萧璞城:“麻烦了。” 林琅意一愣,等到房卡由萧璞城递到面前时有两张房卡,一张是她的,另一张是程砚靳的。 萧璞城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笑得很坏:“林小姐,靳狗……不是,程砚靳他去哪儿了,这第一次来,怎么都不陪陪女孩子,让你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 林琅意抿了下唇,面带委屈:“他被人一通电话叫走了,说迟一点再来。” 萧璞城“啧啧”了半天,脸上已然是“我就知道”的表情,却安抚她:“他这人脾气就这样,我跟他还有阿聿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他只是玩心重,没恶意,你……你千万别伤心,他以前可不带女孩子出来,你是不一样的,刚才他还给阿聿打电话让他多关照关照你呢。” 林琅意眨巴眨巴眼,睁眼说瞎话:“嗯,他也跟我说了,说原……聿哥就是我哥,让我只管跟着他走,他最靠谱。” 萧璞城赞同地点点头,直接把她领到原楚聿面前:“给你,白帝托孤,靳狗家的那位。” 原楚聿的视线在她面容上一触即分,像是镜子上划过一块冰块般了无生息,平静得好像她只是一个透明人。 他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两人隔着两三步远的远超社交的距离,淡声说:“你好。” 林琅意云里雾里地感觉原楚聿似乎突然与她之间有了堵无形的沉重的墙,她不知道缘起何故,但他应该是一个对待他人礼仪得体的翩翩君子,却忽然对她比陌生人还疏离,比初见时更回避。 咋回事啊,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还没开口呢!! 可是他退一步总得她进一步,这可是大金主,争取投资这事她有经验。 首先,是要自来熟地跟目标对象拉近距离。 林琅意装作没发觉他特意表现出来的冷淡,冲他笑弯了眼睛,脆生生地喊了一句:“聿哥。” 他的睫毛快速又轻微地颤了一下,眼皮下耷,避开她的笑颜。 她举了下手中的袋子,递过去,声音像是裹了蜜糖:“你上次弄脏的领带,我洗干净给你带来了。” 第10章 第 10 章 周遭安静了一瞬。 还是萧璞城先大惊小怪地来回瞅人:“你俩之前认识?” 林琅意点点头,乖巧道:“聿哥来过我们那儿看珍珠。” “那还用我领人?随意点,都是一家人。” 再刻意避嫌下去就有些过于引人注目了,原楚聿拢了下眉,伸手过来取走她手上的袋子,低声说了句:“麻烦了。” 他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为了避免两人的手指误触到,特意没有拎提手绳,而是退而求其次地捏着礼品袋的边缘取了过来。 林琅意疑惑地瞟了他一眼。 庄岚猛地挤进来打断两人的“叙旧”,她脑袋一甩,面向原楚聿想去翻他的领带瞧,甩头时那辫子卷着风像是条小鞭子一样高高扬起。 林琅意连忙往后仰脖子,还是没来得及躲开,那辫子用力抽在她下巴上,让她想起拉布拉多的实心尾巴,抽在不锈钢盆上能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林琅意自己揉了揉下巴,庄岚去翻袋子未果,气得又要甩辫子,原楚聿拧了下眉,侧身跨了一步抬手在林琅意面前挡了一下,那辫子只来得及打在他手上。 “你的头发。”他警告。 林琅意的呼吸细碎地洒在自己面前的手上,他的手很漂亮,白、瘦、筋脉起伏,手指骨肉匀亭,很容易让人产生旖旎的臆想。 林琅意因这只手短暂地屏了一下呼吸,往后退开,像最初他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一样远离。 原楚聿顿了一下,手背处忽然如星星点点的滚油烫过一样发起烫,这种灼热让他大梦初醒般很快就放下了手,还不自知地小幅度拧了一下腕子,像是要甩去某些让人心浮气短的痕迹。 他撇过头,仍然只跟庄岚说话:“等下你们不是要玩水球?戴好泳帽,别t?乱甩。” 庄岚跺脚:“戴着泳帽一点都不好看,像颗卤蛋一样,丑死了!” 原楚聿不为所动,他的眼窝略深,睫毛黑长,衬着那漆黑的瞳仁像是浓重的墨玉,不带笑时瞧着有些凛然,他语气平淡道:“那你就别玩了。” 庄岚怨气横生,袁家二女儿袁翡大着胆子问她要不要戴自己的泳帽,那是一顶樱花纽结的粉白色漂亮泳帽,可庄岚毫不领情,扭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然而林琅意却精准地抓住了关键词,抬着头,迷茫地喃喃道:“要玩水球?” 袁翡是跟哥哥袁应贺一起来的,她也是初来乍到,性格内向,在船上时与同样坐在角落里的林琅意聊了几句,立刻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贴得形影不离,方才尝试与他人交流却被庄岚顶回来,立刻缩回了自己的小世界,只巴巴地贴着林琅意走。 她见林琅意一无所知的模样,小声道:“这里有好几个泳池,先前大家约好来打水球,你不知道吗?” 林琅意默了两秒,一边缓慢地点头,一边用力吐出一个名字:“很好,程砚靳,很好!” 袁翡:“我带了泳衣,是我哥硬要我带上的,说我不合群应该多参加点集体活动,其实我一个人的话也不想玩,你等下如果不下水,我也不下水。” 林琅意摇了摇头:“没事,你不下水你哥哥回去又要念叨你,大家应该都是瞎玩的,没有那么强调竞技性,就当是玩水了,等下我在岸边陪你,你不想玩了就上岸,我们一起吃点心。” 袁翡松了一口气,紧紧地抱着林琅意的胳膊,小幅度地点点头。 一群人乘坐电梯上楼,林琅意按住开门键一一放行,停停走走快到顶层,电梯里却只剩下萧璞城和原楚聿。 方才在楼下时就说了这里生意火爆,房间大批量地被游客定走,而提起来玩也是临时起意,提前一周半并不能包层,只能见缝插针地订房间,所以只剩下电梯里这几人,林琅意也没多大惊小怪。 “林妹妹好运气。”萧璞城挤眉弄眼地在一旁邀功,“顶层视线开阔,风景也好,很难定的。” 林琅意看了下两张连号的房卡,心知自己大约是沾了程砚靳的光,再抬头时问的话却直击痛点:“刷的是程砚靳的卡吧?他都不来住,他的房间也要我付钱吗?” 刚才在大厅里那跳出来的数字已经离谱到她宁可花这钱去租两小时游艇出海,程砚靳,事不过三,要是他连钱都没付,她现在就开船回去杀了他。 萧璞城:“那小子不是卡被冻结了吗?他哪来的钱?” 林琅意深呼一口气,当机立断把房卡塞还给原楚聿:“刚才庄小姐不是想住同一层吗?她一定愿意出这个冤大头……不是,这个钱。” 两人的手撞在一起又分开,原楚聿手指一颤,及时分开手。 可分开后,他却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房卡,两张房卡被女孩子捏在手心,已经有了稍许的温度,就好像夏日午后突然降临的一场雷阵雨,雨滴落在皮肤上是有热度的,潮湿,闷热,然后又被淋得浑身湿透。 他提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密闭的空间,他刻意让萧璞城挡在前方,好像这样就能掩耳盗铃般避免把视线投向那个方向。可她还是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东西塞进他的手里,就像她这个人本身,在初夏的一个夜晚,忽然蛮横又不讲道理地闯进了他的世界。 可夏天的雨都是很短暂的,轰轰烈烈地来,声势浩大地将一切浸透,最后又干净利落地停,只消一两个小时,地面上的水痕就能蒸发得干干净净,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 “钱付过了。”他把房卡还回去,还是捏着短边,与她的手指隔了一整个长边的距离,他低声说,“玩得开心。” “不是,你付过了??”萧璞城几乎要跳起来,“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跟哥说要自己出钱,给人家免费,靳狗是兄弟,我不是兄弟是吧?” 原楚聿乜他一眼,屈着腿往后靠,漫不经心地反问:“你卡也被冻了?” “这是卡冻不冻结的问题吗?这是兄弟感情的证明!好小子,万恶的资本家资本到哥头上来了,不行,你赶紧给我也免了。” 林琅意被逗趣,乐得一直冲萧璞城笑。 恍惚间好像看到原楚聿低头查看了一下手机信息,然后很快朝她这里滑过一眼,可她光顾着看萧璞城跳脚,并未分去眼神。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林琅意靠近门边,她按着开门键往边上退开一步,依旧体贴地请他人先出去。 萧璞城率先一脚迈出去,她刚要回头看另一个人,按键忽地被另一根手指按住了,那只手掌心宽厚,虚虚地笼罩在她的手背上。 她诧异地往后抬起下巴看人,只看到原楚聿流畅的下颌线,漂亮的皮囊紧密地贴着骨头。 他垂下眼睛看她,眼皮很薄,双眼皮的褶皱因为垂着看人显得更加深邃,让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宛如一汪深井。 她又一次下意识地想起那句俗语,水绿则深,水黑为渊……真是奇奇怪怪的联想。 “女士优先,”可他带着温和、细腻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得体,“往右手边。” “啊,奥。”林琅意回神,抽出手时难免擦过他的掌心,原楚聿一动不动,目光追着她出了电梯,才慢吞吞地收了手跟着出去。 他的手掌自然垂在腿两侧,轻微地收拢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 林琅意往右转后径直走到了房间,对了一下房号抽出一张房卡,身后的声音又不急不缓地响起,原楚聿礼貌地询问:“另一张卡能暂时给我吗?” “啊?”林琅意已经“滴”的一声打开了门,她转过身,原楚聿的下巴往边上那间房点了点,眉宇间轻轻攒着,有些抱歉。 “我没有房间,砚靳不在的话,能让我暂时借用一下吗?我下午就离开了的,走之前会让阿姨来清扫一遍。” “当然。” 林琅意立即将房卡递过去。 钱是人家出的,地方是人家的,再加上现在她听到程砚靳三个字就想揍人,当即表示没问题。 原楚聿斯斯文文地接过,走到几步之遥的隔壁,刷卡,进门,关门,这才取出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明晃晃的楚关迁三个字。 “阿聿,今天下午可以不着急回公司,你那边好好招待客人,都来了吧?” 原楚聿有些意兴阑珊地坐在床沿,两条长腿随意交叠,原娉然自然会把这里的所见所闻告诉楚关迁,何必多此一举。 “听娉然说,庄家女儿也在,你要好好照顾人家。”楚关迁用开会的公事公办的语气道,“砚靳不是也要收心定性了么,你还比他大上几岁,也该上点心了。” 原楚聿失笑:“您哪怕无所谓我的想法,也该考虑下庄岚的想法,知道程砚靳要联姻了,她可是哭过一场,您平日里眼光如此老道,在这种事上看起来还是差了点。” 楚关迁:“所以庄岚不是跟程家没可能了吗?她从小喜欢跟在你和程砚靳后面跑,有什么区别?” 原楚聿脸色淡下,腔调一转,古怪地“啊”了一声,边颔首边说:“听起来像是菜场买菜,青椒可以炒牛肉,也可以拌辣椒。” 楚关迁没想到被回敬了这么一句讽刺,原楚聿除了工作上手段强硬,私底下他历来不怎么动气,以前提到这个话题他也都是打着太极转了话题,少有疾言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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