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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八糟躺在水泊之中,还有东一丛西一丛的大小火焰,是那受了惊的除夕小儿抛出画来的。眯了眯眼,道:“你们上天庭的人还真是擅长在别人家里搞破坏。” 听了这句,刚爬起来的谢怜忍不住心虚。其实这些破坏大多都是他搞的,但花城明显没算在他头上。这样一想……就更心虚了。 第43章 神武殿太子见太子 郎千秋不明就里,只看到的确找到人了,道:“你押人在先难道还有理了?” 地上三条死鱼一阵沉默。 这事儿他还真有理! 这时,郎千秋看到地上一物,脸色一变。谢怜也看到了,正是芳心。 郎千秋不假思索便要去捡,花城却冷声道:“放下。” 郎千秋止了动作,道:“凭什么?” 花城道:“凭这把剑不属于你。” 郎千秋道:“那这把剑也不属于你。” 谢怜暗叫不妙。花城笑容之下的东西可十分危险,他道:“既然它谁都不属于,那就看看,到底谁能拿到手。” 郎千秋拔出自己腰间佩剑,道:“赞同!” 谢怜惊出一身冷汗,喝道:“别跟他打!” 但已经迟了,一剑已经挥出。花城弯刀在手,单手挽了个银花,从容不迫地挺刀迎击。谢怜又喝道:“别硬接会死的!!!” 可箭在弦上千钧一发,怎能一喝而止? 谢怜把心一横,一个打滚,抓起地上芳心,纤细的剑身在两人中间轻轻一挑。 这一挑看似轻巧,可交手的两人都瞬间脸色大变! 下一刻,短兵相接,白光爆炸,炫目至极。所有人的视线都短暂失灵。谢怜右手握剑,左手拽过郎千秋就喊:“风师大人,起风上行!” 师青玄还睁不开眼,但反应也快,抓了明仪应道:“好!”扇子猛一抬,一道龙卷狂风平地而起,四人直冲云霄! 终于逃脱。师青玄在半空才恢复视力,见下方远远有火光,他怕花城再追上来,反手就是一扇。狂风登时带得火势大涨,火苗蹿到了别的屋子,大半个极乐坊都烧成了红通通的一片。这下,可是货真价实的“煽风点火”了! 谢怜好容易才抓住了拼命摇扇的师青玄,道:“大人,别扇了!要烧光了!” 师青玄被他一抓,连忙收了风:“好好好不扇了不扇了,太子殿下你手劲也太大了!……不对,你手怎么了?” 师青玄忽觉手上湿濡一片,一看,大惊失色。谢怜一整条右手,居然血淋淋的! 谢怜看都没看自己,道:“没事。放着不管就会好的。” 师青玄脸都皱起来了:“怎么可能会放着自己好?你这手都血肉模糊了吧!”再想想方才的千钧一发,又心有余悸:“你也太生猛了,居然敢单手去接花城这一刀!” 花冠武神,一手仗剑,一手执花。他原先只记住执花了,却忘记了,谢怜飞升,是因为仗剑。 谢怜却只望着下方。一片红焰之中,那个赤红的身影明艳依旧。飞得太高看不真切,但他直觉,此刻花城一定就站在那里,也正抬头望他。 可花城既没有追上来,也没有去扑灭火焰,只是站在那里看他离开。 极乐坊外的鬼市大街上尖叫四起,群鬼蹿逃。谢怜一阵呼吸困难,声音都哑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方才一番斗法,但他总觉得其实花城并无意为难他们,是想放他们走的。这让他更难以接受:“我居然烧了极乐坊?” 师青玄忙道:“这怎么样都不算是你烧的吧,明明是我啊?” 谢怜却摇了摇头,道:“那画里小儿是被我吓得抛出火种的,起风上行也是我说的。” 万万没想到,这火蔓延的如此之猛。就算花城不认为这里是“家”,但想起不久前他靠在那兵器库的大门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要把这座兵器库送给他,现在却都化为一片火海。诚然许多法宝真金不怕火炼,但也有法宝天生忌讳火光,如此一来,只怕要被烧成灰烬了。 师青玄不好意思了,道:“这怎么能全怪你呢太子殿下?要是血雨探花找你算账,你就推我头上好了。放心,多少我都赔,怕什么都不怕没钱。” 但他也知道,这哪里是赔不赔钱的问题呢? 渐行渐远,最终,谢怜长叹一声,道:“……算了。” █ █ █ █ █ █ 离开鬼市后,谢怜在上天庭一觉睡了三天。 他虽不喜欢那座富丽堂皇的仙乐宫,但因手伤实在严重,君吾勒令他在灵气充沛的仙京安养,因此这几日就没回菩荠观,凑合着在仙乐宫过了。没想到第一次进来就是挂彩养伤,这兆头可真不怎么样。要是让人家听见他说在这种地段的金殿里养伤是“凑合过”,还嫌兆头不好,只怕要把他另一条手臂也打断。 睡足了,谢怜才慢吞吞爬起来,吊着右手去参加神武殿集议。 走在路上,他明显感觉聚在身上的目光更复杂、更诡异了。 他不知这是因为他和花城在鬼赌坊的五问猜物斗法被从头围观到尾,包括之前花城戏弄他比大小的那场也被扒了个干净,细节是传得绘声绘色、有眉有眼。现在,五成天界人士都在猜得热火朝天,猜他跟花城是怎么回事,目前已经有九个版本了。 不过,另外五成天界人士则持另一种态度。由于谢怜一把火烧了极乐坊——虽然师青玄一直喊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烧的!但众人都安慰他:这怎么会是风师大人的错呢?既然不是风师大人的错,那就一定是谢怜的错。 这几日,下面的孤魂野鬼都闹翻天了,叫嚣着要说法,凭什么平白无故烧我们地盘?小鬼尚且如此,难道还能不得罪那位喜怒无常出了名的绝境鬼王?毕竟至今也没人知道当初他为何要火烧三十三神庙。总之,这种时候一定要划清界限,避免花城报复时被殃及池鱼。 可偏偏奇怪的是,不光君吾这边完全没有要责罚谢怜的意思,花城也没有任何要问罪的迹象! 谢怜无法解读出这些复杂目光后更复杂的心声,还以为自己忘了穿什么重要衣物,反复确认,一头雾水。 进神武殿时又遇到了郎千秋,谢怜笑着打招呼,郎千秋却没应,只是扫了他一眼,自己进去了。谢怜一怔,后面师青玄扑上来就道:“太子殿下!手好了没?刚才那是千秋?他干嘛那么看着你?” 谢怜想了想,道:“可能前几天太累了吧。” 师青玄点头道:“有可能。咱们刚回来那会儿我就觉得他脸色有点怪。不过这样也太失礼,待会儿逮住了我去说他。进去吧!” 谢怜总有种不好预感。但转念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定定神,还是迈入了大殿。 君吾到后,集议开始。先说的都是些在谢怜看来鸡毛蒜皮无聊至极的事,诸如谁和谁争地盘要怪谁。他觉得座上君吾也是挺无奈的,但还是不改肃容,耐心调解,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当真不易,听了半天便忍不住神游太虚。 上次一行人从鬼市回来后,君吾将明仪秘密送去疗伤,又把谢怜单独留在了神武殿。 君吾在玉阶上道:“记得下去之前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谢怜在玉阶下,俯首道:“要小心血雨探花。尤其小心他的弯刀厄命。” “当时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会小心的。’” “还有?” 谢怜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他不会伤我的。’” 君吾道:“那你为什么还搞成这个样子?” 谢怜看了一眼自己包成粽子的右手,道:“是我自己的问题。” 看他闷闷不乐,君吾也没多说他了,道:“弯刀厄命是一把诅咒之刃,它造成的伤口很难痊愈,哪怕它的主人亲自为你疗伤,你恐怕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能用一条手臂了。先静养七七四十九日吧,这段时间任何事务都不必操心,灵文会为你安排。” 谢怜这才抬起头,道:“多谢帝君。但我还有一句话想问。” 君吾看他一眼:“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派地师去鬼市潜伏?” 谢怜道:“是。其实何必如此呢?” 君吾道:“你应当先问问你那位小朋友,何必如此。” 谢怜微微睁眼:“难道……” 君吾道:“不错。是他先在上天庭安插卧底的。” 谢怜一怔。君吾接着道:“许多年来,花城的消息都太快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一清二楚。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哪里是底线,如何擦边压线,他也把握得太精准。仙京没有他的眼线是不可能的。我相信你也多少有所觉察。” 谢怜低声道:“是。”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觉得这少年真是上天入地、无所不知。不是没有怀疑,只是因为觉得他无害,所以不认为是问题。 君吾道:“明仪潜伏鬼市数载,还是成了一步废棋。虽然被你营救回来,没折在他手里,但要找出他埋下的内鬼也更困难了。我们不知他的目的和动向,他却对上天庭了如指掌,这就很不利。” 听他说“这就很不利”,谢怜脱口道:“其实三郎……”见君吾望来,他立刻改口道:“其实以他的实力,若要为祸作乱,人间早就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了。既然从前没有,想必,今后也不会突然就要称霸三界了。” 君吾看他一眼,道:“仙乐,你对花城很有好感?” 谢怜一噎,道:“也不全是因为好感……” 君吾道:“你有你自己的分寸,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你对他还是应该有所提防,不要把什么底都透给他了。你要明白:能成绝者,无一不是经历了常人所不能想象的痛苦。要么一飞冲天,要么万劫不复。铜炉里炼出的两尊绝境鬼王,花城和黑水,都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我们不能冒险。” 一缕游丝飞过鬼市,想进去看看又不敢,绕来绕去,直到君吾出声唤他:“仙乐?” 谢怜这才收了神,道:“在。” 君吾道:“诸位都对花城在鬼赌坊得到的那把剑疑问颇多。依你看,那把剑究竟是不是绝剑芳心?” 谢怜轻吸一口气,没料到居然会讨论起这个问题。师青玄插口道:“自然不是。那把剑只是被施了障眼法,看似邪气很重,但被太子殿下识破了。当时我和千秋都在场亲眼看见的,对吧。” 没有人附和。 师青玄隐隐觉察气氛诡异,纳闷道:“你们为什么对那把剑如此在意?” 灵文道:“自然在意。因为那是传闻中唯一能与弯刀厄命相提并论的绝世邪兵。” 师青玄奇了:“什么?这般了得?怎么说?” 灵文道:“您看它主人都是什么人就知道了。传说,它曾是白衣祸世的佩剑。” 殿上哗然:“白无相的佩剑?” 灵文道:“不错。不过也只是传说罢了。另一个传说则是:绝剑芳心乃是一位祸国妖道,芳心国师的佩剑。” 师青玄道:“这芳心国师倒是听过名头,是永安国的国师吧?不过他到底做过些什么?这我却是不解详情了。” 谢怜低声道:“风师大人,这个要不您还是自己下去查查吧。” 师青玄先是不解:“为何?”答疑解惑,本就是灵文的职责之一,况且底下也有不少神官比他还要迷惑。他又见灵文看了一眼郎千秋,似有所悟。果然,灵文叹道:“芳心国师倒也没做什么别的,只是教导过一人,便是永安国的太子殿下,郎千秋。” 无数目光聚到郎千秋身上,殿中距离他近的鸦雀无声,距离他远的嗡嗡议论。师青玄也恍然顿悟: 难怪当时郎千秋在鬼赌坊里听到“绝剑芳心”时脸色那般古怪,原来,那是他师父佩剑的名字! 谢怜道:“诸位,这个议题不如就此打住。” 当即有神官善解人意,连声附和。既然芳心国师被称为祸国妖道,那对郎千秋而言,必定不是什么愉快话题。郎千秋却冷然道:“灵文真君但说无妨。” 灵文翻翻手里那册好像万物都能在里面找到的文书,道:“百年前,永安国有一位十二岁的太子殿下。这位太子殿下心地仁善,出巡祈福。谁知夜行半路,途经太苍山时,妖魔来袭。” 底下无数文神暗中恨骂灵文不要脸,讲个故事还要含蓄地拍马屁,却扛不住灵文一脸正直,继续道:“千钧一发之刻,一人以花枝当剑,击退妖魔,救下了太子殿下的性命。” 众神官不断观察故事主角之一郎千秋,他却一反常态,面无表情。灵文道:“于是,此人便受封成为国师,号‘芳心’,从此专门教导太子殿下。相传他性情古怪,高傲冷漠,总是戴着一张白银面具,从来无人得知他的相貌,也无人知晓他的来历。但因为他于太子有救命之恩,又本领高强,甚至通晓呼风唤雨之能,在位五年,深得器重,尤其是得太子敬爱。” “太子殿下十七岁生辰时,永安皇宫举办了一场鎏金宴。 “鎏金宴,最初乃是风行于仙乐贵族的一种宴会,宴会上所用的酒器、食器、乐器皆为精美至极的金器,相互攀比斗器,奢华无比,后来为永安皇室所效仿沿袭。” 说到这里,灵文顿了一下,才道:“就在当夜,芳心国师手持绝剑芳心,杀尽了在场所有王公贵族,血流成河!” 倒抽冷气声之中,谢怜收回目光,垂首不语。 灵文语气不变,接着说道:“只有那位太子殿下姗姗来迟,逃过一劫,但他还是亲眼看到芳心国师将所有尸身大卸八块斩为齑粉,扬长而去。” 殿上鸦雀无声。灵文一句拉回主题,道:“绝剑芳心不杀生则已,一杀生便造下滔天杀孽,染尽皇血,无愧绝世邪兵之名。血雨探花有一把弯刀厄命在手已是极难对付,若是再多一把绝剑芳心……” 师青玄尚在震惊,道:“这,这,为什么啊?” 灵文道:“您问什么为什么?” 师青玄:“杀人灭口,总得有个理由,他国师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杀人?是贼子谋逆?还是敌国奸细?” 灵文道:“不知。” “不知?” 第44章 神武殿太子见太子 2 “不知。”灵文道:“没有人知道凶手芳心国师长什么样,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身份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通通不知道。这便是永安国史上最大的未解之谜——血洗鎏金宴。” 芳心国师,一个一片空白、你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的神秘凶手。若非他唯一的徒弟就站在这里,简直令人怀疑他是否存在过。 师青玄越想越毛骨悚然,道:“就……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就没人偷偷取下过那个面具看看他的脸?” 灵文道:“这就要问那位太子殿下了。” 殿上又齐刷刷去望郎千秋。灵文道:“故事至此,并未完结。芳心国师血洗鎏金宴后,那位太子殿下举国通缉,终于将之生擒,并以四十九颗桃木钉将其钉入棺中,令永世不得开启。想来,如果世上谁可能看过芳心国师的脸,恐怕也只有泰华殿下了。” 郎千秋却缓缓摇头道:“没有。他那张白银面具是个妖物,认主。主人不取面具,它便不会让旁人得逞。直到他死,我也没看过他的脸。” 有神官道:“那试过招魂吗?招他的魂,拷问他呀。” 郎千秋道:“试过,招不来。” 众神官大感刺激,略感失望,都道:“可惜,恐怕要永远是个未解之谜了。” 郎千秋却忽然冷笑一声,道:“未必。” 他竟然冷笑。殿上相识的神官都大是惊讶,这可完全不是往日的泰华殿下! 应当说,今日的郎千秋一直都很反常。换做往日,他早站着睡着了,又怎么会冷静专注地听到现在? 角落里的谢怜一阵头晕目眩。他听到郎千秋道:“招不到他的魂,当然是因为他没死。” “钉了四十九颗钉子还能没死?” 郎千秋道:“没死。而且,我说我没看过他的脸,那是从前。” 师青玄奇怪道:“什么叫‘那是从前’?难道你如今就能看到了?” 谢怜听不下去了。 他腹中有什么东西在灼烧沉浮,有种已经七窍流血的错觉。他都听不到郎千秋接下来说了什么,自然听不到四周骤然的鼎沸。 他只看到,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右腕。一抬眼,郎千秋愤怒的目光等待多时,几乎瞬间就将他焚烧殆尽! 他死死抓着谢怜,一字一句咬牙道:“我明明亲手把你钉进棺材里的,你是怎么出来的……国师?” 谢怜不知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但他能看到郎千秋此刻的脸有多恐怖。他倒退一步,心中有个声音说,完了。 神武殿中,哑了,惊了,屏息三声后,轰的炸了。 沸粥之中,师青玄懵道:“什么国师?不是我想的那个国师吧?” 谢怜定定神,刚想开口,郎千秋一句就打散他要说的话:“别想否认。这几日我去查看了墓地,棺椁早就被人破坏过。放在里面的尸骨,也根本就不是人的尸骨!” 师青玄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妄下定论就是他呀!千秋你还有什么证据没有,这事万一弄错了这事可难看得很。” 郎千秋头也不回地道:“没错!当年几百个法师都镇不住芳心,可鬼赌坊里他一碰那剑它邪气就散,除了它的主人还有谁能让它那么听话?” 师青玄诧道:“那剑不只是个赝品吗???” 郎千秋道:“我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以为或许是弄错了。可是他不该在我面前用剑!”他五指一用力,转向谢怜:“你是当我瞎吗?我的剑是谁教的?你居然还敢用那招?你真以为我认不出来你?!” 谢怜伤口迸裂,额头冷汗和伤口鲜血齐流,一会儿想:弯刀厄命留下的伤口果然非同小可,竟能让他痛到这种地步;一会儿又想:今天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脱了。 半晌,他才强作镇定道:“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 竟然承认了! 他一承认,四周刷刷空出了一大片。郎千秋道:“你承认了,很好。” 谢怜缓缓摇头,道:“不承认你也不会信的。” 郎千秋道:“我一直在想,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以为永远都想不通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是为什么。” 谁也不必问他一声“为什么”。谁不知,仙乐国是为永安国所灭?谁不知,谢怜就是因为仙乐国破,才从风光无限的天神跌落凡尘,沦落至此? 谢怜反倒越来越平静了,道:“所以,你今天想怎样?” 郎千秋死死攥着他,道:“我想怎样?今日望帝君与诸位都做个见证,此人与我,血海深仇,我也不求将他就地正法,我要跟他决一死战!” 师青玄一听不好,连忙说道:“要决一死战也……也不能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右手带伤,还是帮千秋你挡了花城那一刀才受伤的,不适合啊!”灵文也道:“两位请先冷静,神武殿内不可动武。” 谢怜却知道,这定是他想了好几日的决定,绝无转圜余地。果然,郎千秋道:“这很好办。我们出去打,他废了一条手臂,我也废一条手臂。这人的恩我不敢领,我现在还他一臂!” 见他真的提手就要自断一臂,谢怜忽然脸现愠色,甩手一掌道:“你这是干什么!” 郎千秋被他一掌打断了自残之举,怔住。旁的神官亦是怔住,刚才他还温温的一副沸不起来的模样,怎地就突然被点燃了? 谢怜脸上余愠化作冷意,道:“一个武神,壮士断腕,可为亲为友为名士,为情为恩为义举。为一己之仇,你怎么回事?” 郎千秋马上反应过来,指他道:“你少教训我,你没资格!废话少说,要打就打。” 谢怜无声地吐出一口气,道:“我不想跟你打。” 郎千秋道:“为什么?你还怕我不成!” 谢怜微微昂首,道:“太子殿下,是你该怕。跟我打,你必死无疑!” 狂妄! 郎千秋被他激怒了,险些冲上去掐住他脖子:“你还怕打死我吗?!你直接杀我灭口岂不是更好!” 风信和慕情立刻架住了他,谢怜面无表情任他扯着自己胸前衣领。师青玄也打圆场道:“先别这么激动,我看太子殿下不像做这种事的人……”裴茗远远抱着手臂看热闹,道:“真羡慕太子殿下能得风师大人一力担保,仗义执言。我们小裴就没这个福分啰。” 师青玄大怒:“裴将军你不要混淆视听,小裴的事能一样吗?我是亲眼见他恶行的!” 裴茗笑眯眯地反问道:“有什么不一样?泰华殿下还亲眼看见太子殿下把他族人的尸身大卸八块呢。” 师青玄据理力争:“那不一样!尸身是尸身,不能证明是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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