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整片屋顶,小的如钢弹,还好众人闪避及时。谢怜跑着闪着,忽听一旁道:“哥哥,过来吗?” 回头一看,花城紧随在他身边一步之遥,稳步如飞,却姿态悠闲,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他那把红伞,正在伞下笑吟吟地看着他。而那些落石砰砰地砸到伞面上,花城单手撑伞,连晃都不带晃一下! 谢怜立即躲到他伞底下去了,道:“我来了!” 花城笑了一下,体贴地把伞向他倾斜了一点,道:“这边来点。” 尽管不合时宜,谢怜还是忍不住心中微动,道:“你这样累不累?要不我帮你撑伞好了……” 裴茗见他们这边如此惬意,忍不住道:“这不太公平吧!花城主能问下你还有多余的伞吗?” 花城假笑道:“没有。” 第133章 本玉质哪甘作砖抛 2 在他的抗议声中,谢怜也有点不好意思了,道:“这山真怪啊!”说着就想溜出去,花城却不着痕迹地揽住了他,从容地为他讲解道:“哥哥可说对了,这山的确是怪,精怪的怪。铜炉山里有三座大山,分别叫做‘老’、‘病’、‘死’,虽然和寻常的山没有两样,却可在铜炉山范围内行动自动,所以,有人把它们当作铜炉山的地标。” 难怪这座乌庸神殿建在‘峡谷’中央这般诡异了,恐怕它本来选的落脚地点没有这么奇葩,是那两座山怪主动夹攻了过来! 上方落石狂砸,伞下却一片和谐。谢怜道:“原来如此。之前我们在铜炉山最外层遇到的,就是这三座山怪之一吧。不过,‘生老病死’,既然有‘老病死’,那‘生’呢?” 花城道:“很遗憾,没有‘生’。至少我没见过。” 谢怜道:“意思不给活路吗?可真是残酷呀!” 裴茗道:“更残酷的来了。山壁还在靠拢!” 他们刚进入峡谷时,山道约有十几丈宽,越行越窄,走到那乌庸神殿门前时,道路最多十丈。而现在,山道已不足三丈,房屋和墙壁都被挤得皱巴巴的,只是因为乌庸神殿使用了石梁等坚硬的建筑材料,暂时“卡”住了两边向彼此靠拢的山壁。裴茗道:“前后都不通,往上走吧!把落石都打碎!” 谢怜却道:“不行!眼下还有神殿卡着,往上走,万一两个山怪在半空击个掌什么的,就直接被它们拍死了!” 说话间,两边逼近得更快了,喀啦喀啦,众人容身之处已逼近一人之长!在这样的情况下,灵文还是动弹不得,忍不住道:“诸位,能不能快点采取什么措施?如果不能的话,可以放开我让我自己采取措施吗?我不想就这么被夹死,谢谢。”可他这么危险的人物,放出来只怕就是掉进豺狼窝了还踩到一条毒蛇,谁会放开! 裴茗忽然喝了一声,放下灵文,横空跃起。他双手抵住左边山壁,双足抵住右边山壁,横着卡在了两座大山之中,道:“就是被夹死、我他妈也不想被这种玩意儿夹死。我先撑住,你们赶紧想办法!” 众人都被他这一招震慑,灵文道:“裴将军真勇士。” 裴茗咬牙道:“客气!” 那两座山壁还在往中间靠拢,但硬生生被裴茗这根“刺”卡住了。突然,谢怜灵机一动,道:“有了!既然往前往后往上都行不通,那就往下!我们挖个洞避一下!” 说完就马上用芳心在地上疯狂地刨起了坑,刨得飞沙走石泥土乱甩。花城在一旁给他打着伞遮阳,非但不干活,反而还劝道:“哥哥,别挖了,坐下来歇着吧。” 众人忍不住了,都道:“花城主!!!” 花城道:“嗯?叫我干什么?” 谢怜虽着急,对他却本能地信任,道:“三郎,你是不是有办法?” 花城笑道:“哥哥且等着,不必你动手,一会儿就好。” 眼下都是火烧屁股了,虽然众人都觉得血雨探花肯定有办法,但还是忍不住觉得屁股烫得要死,待要再叫,谢怜却忽然道:“什么声音?” 在天降巨石的轰隆轰隆中,出现了另一个奇怪的声音,咔擦咔擦,极快极快,越来越近,而且谢怜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刚停下疯狂刨坑,脚边就突然塌陷出一个黑洞。洞中,一柄铲子扬了起来,反射着雪亮的白光。 地师的铲! 那铲子亮了个相,很快缩回洞中。花城道:“迟了点,但也赶上了。走吧。” 谢怜二话不说抓起灵文和裴茗丢了进去。失了卡刺,两座山怪陡然运动,轧轧之声中,花城拦腰搂住谢怜,道:“走!”也跳进了地道之中。谢怜只觉浸入了一片黑暗,随即,上方传来一声巨响。 两座大山,终于彻底贴合了! 如果现在他们还在地面上,肯定已经被碾成了肉饼。 惊魂稍定,黑暗中燃起掌心焰。花城松开了他的腰,谢怜也把无意识攀上他肩头的手拿了下来。他先看了看此刻身处的地道,不宽不窄,整整齐齐,不愧是地师铲挖出来的通道,又看向杵着铲子的那名黑衣人。 那黑衣人也在喘气,抹了好几把冷汗。这人看上去也是个清爽青年,俊秀倒也俊秀,相貌少说也能有个七分,只是却没什么个性,想必平日里也是存在感非常稀薄的那种人。 谢怜来到他身前,那黑衣人抬头,道:“太子殿下……” 不等他说完,谢怜已经一把抓住他,道:“风师大人在哪里?” 黑衣人一愣,道:“啊?这我就不知道了。” 谢怜道:“黑水阁下,你不知道他在哪里的话又有谁知道?” “……” 灵文却道:“黑水?太子殿下,你为何认为他是黑水?脸长的不一样吧。” 谢怜回头,疑道:“因为他拿着地师铲啊。而且诸位不知化形要领吗?这张脸如此没有记忆点,必然是一张假脸啊。” 头先说过化形之法,而眼下这黑衣青年的这张脸,就完美地符合一张优秀假皮的第一要领:记不住! 哪怕盯着他的脸看一个时辰,睡一觉,第二天起来也绝对能把他长什么样忘得一干二净! “……” 半晌,那黑衣青年道:“对不起,太子殿下,但是,我……真的就长这样。” “……” 花城也走了过来,轻咳一声,道:“哥哥,这,当真不是黑水。” “……” 花城道:“这也的确就是他的真容。” 原来,这是一张真正的天生路人脸啊! 谢怜捂住额头,须臾双手合十,欠身道歉:“……对不起。” 那黑衣青年也是尴尬至极,摆手道:“没事没事,早就习惯了。太子殿下你快起来吧!” 谢怜维持着道歉鞠躬的姿势,道:“你叫我名字好了,不用喊这么客气。我很早就不是太子殿下了。” 引玉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花城,忙道:“这……不敢,不敢不敢。太子殿下你快起来吧!!!” 谢怜道:“这有什么不敢的?” 灵文则道:“引玉殿下,这次可多亏你了。” 听到这个称呼,谢怜这才注意到,这青年的声音有点儿熟悉,他应该听过几次,下一眼便去看这人手腕。虽然那手腕被袖子遮住了,但他也能确定了,袖底一定藏着一道黑咒枷。 裴茗也站起来,进一步确认了这黑衣青年的身份:“引玉?还真是!你怎么在这里?我看你这是……” 他马上闭嘴了。 看情况,引玉这是在血雨探花手底下当差呢。虽然在君吾手底下也是当差混,在花城手底下也是当差混,但昔年神官今为鬼使,仿佛堂堂将军做了山贼还给老同僚撞上,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氛围。大家都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引玉只好默默转身,抄着地师铲继续挖洞。 众人一边拓路一边前行,裴茗还惦记着朋友弟弟的下落,道:“既然花城主能拿到地师铲,就说明你二位还是有联系的?记得当初我问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说阁下和黑水玄鬼不熟,一定不知道他的下落来着。可否麻烦知会那位玄鬼一声,要是他没杀青玄的话,请把他放回来?” 花城却道:“你错了。我的确不知道黑水下落。” “那这铲子怎么来的?” 花城道:“我捡的。” “……” 他就是理直气壮不承认了,怎么办?也没法拿他怎么办。裴茗只好嘿道:“行吧。花城主手气也真是好,随手都能捡到法宝。” 灵文习惯性地道:“这铲是上天庭的神官的东西,花城主是不是物归原……”还没说完就反应过来他现在不供职于上天庭,没必要帮着讨债,闭嘴了。 谢怜还在想该不该偷偷问一句,便听花城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黑水扔的。不扮地师后他就把铲子丢鬼市跑路了。进铜炉山之前,我想也许会有用,便派人去取了。” 谢怜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能知道风师大人下落了呢……这铲拿来应付山怪是正好,三郎真是考虑周全。” 花城叹道:“不过是当年被这山怪追得够呛,长了记性罢了。” 谢怜不禁想象了一下初入铜炉山的花城作为新手一道道闯关的模样,忍俊不禁,道:“那真是很努力呢!” 黑暗中又亮起几团小小的银光,是死灵蝶发出的幽幽磷光。谢怜虚托着一只小银蝶,道:“这山怪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花城道:“难说是什么东西。我来的时候,它们已经存在很久了。不过,它们倒不是攻击我们,对于所有想进入铜炉山的人,它们都会阻拦。阻拦不了,就攻击。” 谢怜道:“这倒是和我们目的一致。希望奇英不要遇上危险吧。” 引玉一直在勤勤恳恳地挖土开道,听他说到权一真,动作微滞。谢怜注意到了,扫了他一眼,想起之前他戴着面具时和权一真是见过一面的,但那时,引玉表现仿佛完全不认识权一真。 灵文勉强抬头,道:“引玉,你见过奇英吗?他来我灵文殿,让我帮忙找过你许多次。” 引玉道:“是、是吗?” 灵文道:“是的。你刚下去那会儿,他几乎一天来一趟,后来总也没消息,就三天来一趟,一个月来一趟,到前不久,半年也要来个一趟。他一直觉得当初锦衣仙那件事你们之间有误会,想听你解释再帮你去给别人解释,但你始终音信全无。” 引玉不说话了,只是叹了口气,挖坑更猛。灵文看出来他不想多谈,便缄口不言了,留引玉自己专心开道。不知过了多久,引玉才道:“太子殿下,我们已经在地下前进了三十里,我们是继续挖还是上去?” 那地师铲在土里行进时运铲如风,就跟切豆腐似的,而且没有任何碎土堆积,走得比在地面上还快,居然一会儿就奔出了三十里。谢怜听他还捎带问了自己,略感奇怪,道:“啊?你问我?你不用问我的啊。”他又不是引玉的上级,为何引玉却是问他不问花城?这是什么道理? 第134章 本玉质哪甘作砖抛 3 花城却笑眯眯地道:“问谁都一样。哥哥你就回答他吧。” 谢怜想了想,道:“三十里够远了。我们上去吧。” 引玉应道:“是!”立即向上挖去,甚至还修出了漂亮的泥土台阶。谢怜心道:“这人做副手当真不错,手脚利索,没一句废话。” 众人走了几十级台阶,忽然,裴茗道:“这是什么?” 他从一旁的土壁里拔出了一根大腿骨,道:“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看这骨相,生前必然是个双腿修长的绝色佳人,埋骨于此,真是令人惋惜。” 花城道:“很遗憾。腿长不假,但这是个男人的骨头。” 裴茗一听不是女人就兴趣甚缺地把那大腿骨丢了。花城又道:“准确地来说,是个带有尸毒的男人骨头。” 果然,裴茗手握过骨头的地方显出了青色的尸气。灵文道:“你能不能管住自己的手。能不能?” 这时,谢怜脚下踩到一个突起,蹲下去看。花城见了,道:“哥哥,别动!”可谢怜动作很快,站起来时手已经托了一个骷髅,道:“诸位,不好意思,我好像选错了地点……可能挖到一片乱葬岗里来了。” 裴茗提醒道:“太子殿下,可能有尸毒的。” 谢怜仔细查看那骷髅,道:“哦,没关系的。我中尸毒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现在抵抗力已经非常强了。” 众人都莫名滑稽,花城却似乎不是很高兴。谢怜把骷髅头端放在路边,继续往上走,忽听身后粗暴甚至是凶狠的“喀喀”一声,回头一看,却是花城走过去,一脚把那骷髅踩得粉碎了。 谢怜敏感地捕捉到了花城不快的情绪,想问他怎么了,但又莫名觉得他这不快似乎是自己引起的,愣是没敢问。这时,引玉道:“挖通了!” 他率先跃出去,叫道:“我们出来……了?” 众人跟着出去。可一出去,皆是奇怪。 他们出来的地方,绝对不是地表。此处光线十分黯淡,方才走峡谷时还是白天,没理由这么快就天黑了。 几只死灵蝶带着幽幽的磷光飞出去,绕了一圈。众人终于看清了眼下他们所处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偌大的山洞。空空旷旷,穹顶高阔,仿佛墨色的夜空。四面八方分布无数个小山洞,通往不同方向。谢怜奇道:“这是什么地方?” 到任何地方、遇任何事,花城似乎都不会奇怪,他抱着手臂看了一眼,道:“我们挑的地点上方刚好压着这座山。现在是挖进山里面了。先出去吧。” 但是,这么多洞,往哪个走? 谢怜道:“分头行动是大忌,宁可慢点出去,也不要分散力量。先走这条吧。” 自然无人有异议。花城和谢怜行在最前。默默走了一阵,谢怜试探着小声道:“三郎?” 虽然花城颜色早已缓和如常,对他也依旧是有问必答,但谢怜总惦记着他方才那一点小小的不快。花城道:“嗯?哥哥想问什么吗?” 谢怜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他刚刚是不是生气了,道:“没什么。” 花城想了想,道:“是我考虑不周了。是不是这山道弯弯曲曲肠子一样,哥哥走的有点晕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后面裴茗道:“我没听错吧花城主,你把太子殿下当什么,他是个武神,你懂什么是武神吗?他会走路走晕吗?他就是把你扛在肩上绕铜炉跑一百圈他也不会晕。”灵文则在他肩头道:“老裴,闭嘴吧。”裴茗道:“好好好,我闭嘴。太子殿下,你听到了吗,你想晕就晕,我不会说什么的。” 花城假笑道:“裴将军,你再这么多话,在这种地方可能会遇到可怕的事哦。” 他一开口,裴茗果然安静了。谢怜倒是纳闷了,裴茗那张嘴会这么安分老实?他回头一看,却愣住了,一把抓住花城:“三郎!” 花城道:“什么?”随着回头,也是一挑眉。 他们身后,居然空无一人! 就在一句之前,裴茗还在他们身后开嘲讽,而现在,山洞里却空荡荡地只剩他们两人。花城立即揽住了谢怜的肩,道:“哥哥,留在我身边,别乱走。” 谢怜凝神戒备道:“山里藏着什么东西吗?” 花城道:“没有。但是,没有才可怕。”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就掠光了他们身后的人。就算谢怜不相信自己的洞察力,他也相信花城的。 花城道:“往回走。看看。” 二人并肩,原路返回,但没走多久便停住了脚步。 并不是他们自己想停的,而是无路可走了被迫停下的。他们来的那条路,凭空多出了一堵冷冰冰的石壁! 二人均是面不改色。谢怜道:“这是幻术还是真的?” 一只银蝶悠悠飞上前去,在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上碰了一下,花城道:“是真的。” 谢怜点点头,道:“那就很棘手了。” 鬼打墙,常见者有两种门道:第一种是幻象。也就是你以为这儿有一堵石壁,但其实并没有,幻觉罢了。这种很好破除,直接上去摸摸,不然就打自己一耳光清醒点再上去摸摸。 第二种,使人的记忆或方向感等各种感观错乱。这种稍厉害。比如,在一个岔路口,你以为自己选了左边,但其实你心神恍惚了,走的是右边。还有所谓的“鬼转圈”,不过是个小把戏:人迈左脚和迈右脚,步距本来就有微妙的不同,非人之物会迷惑你的心神,扩大这个偏差。如此不知不觉,走下来你以为是一条直线,其实是绕了一个大圈,绕回来后就会奇怪:咦,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但对他们而言,这两种都是雕虫小技。这面冷冰冰的石壁,居然是第三种:它是真实存在的。 谢怜正在考虑要不要粗暴地打穿这石壁看看后面怎么回事,便听花城道:“哥哥,把手给我。” 虽然疑惑,但谢怜还是很顺从地把手递给了花城。花城双手轻轻将他的手覆在掌心。谢怜感觉他给自己戴上了什么,须臾举起手,奇道:“这是?” 他左手的第三指上,多出了一道细细的红线。这一道红线绵绵地延伸了出来,和花城指间的那道红线连在了一起。 花城举起自己的手,给他看二人手上一模一样的小小蝶形红结,微笑道:“绑在一起了。” “……”谢怜感觉脸皮发烫,赶紧用力揉了两把脸,笑道:“这是什么法术?” 红线隐去,花城道:“这道红线不会断,哥哥让它显形他就会显形。只要缘结还在,就说明红线另一边的人安然无恙。除非人没了,否则一定可以顺着这条线找到红线另一头的人。” 谢怜道:“没了是指?” 花城道:“死了,或是烟消云散了。” 他又道:“靠近铜炉,危险也增多了,还不知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所以,哥哥不要解开它,好吗?” 谢怜马上保证道:“绝对不会!” 花城笑了一下,随即敛了笑意,道:“不过,殿下,有件事我一定要说,也希望你能听一听。” 见他神色忽转肃然,谢怜道:“什么事?你说。” 花城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你不会死,也不怕死。但是哪怕你再强,也不要当你自己不会受伤。” 谢怜愣住了。花城又道:“不会死不等于不会受伤,更不等于不会疼。看到什么奇怪的危险的东西不要乱碰,先叫我,让我来处理。” 谢怜忽然想起,之前在地下,他用手拿尸毒骷髅头后,花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是很好,莫非那时,花城就是因为这个在生气?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看到危险的东西,却满不在乎地拿起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半晌,谢怜才道:“好,我再也不会了。” 听他答得诚恳,花城似乎满意了,微一点头,转身往前走去。谢怜道:“三郎等等!” 花城驻足回头。谢怜挤了半天,才道:“……你,你也是。要是看到什么危险的东西,我不碰,你也不要碰。我们谁都别碰,好吗?” 闻言,花城一边嘴角缓缓扬了起来。 忽然,二人忽然一齐望向前方。 黑暗中,有一阵低低的呼吸之声传来。非常平稳,非常和缓。 两只死灵蝶相互嬉戏着声音传来之处飞去,越飞越高,映亮了一双手。 这是一双男人的手,死了一般地低垂着。再往上是一个头,也是死了一般的低垂着。然而,没有下半身。 是的,这个人只有一个上半身,似乎是凭空从石壁里长出来的一样。 一些人间王侯打猎时猎到了难得的猎物,就会把猎物的头砍下,用药处理使其不腐,挂在自己府邸墙上供人瞻观。眼下这幅诡异的画面就让谢怜想起了那些在墙上一字排开的老虎、鹿、狼等兽头。但这人分明还在呼吸,他还是活着的! 谢怜走近一步,道:“这什么东西?” 可这一问却没有任何回应。谢怜头皮一麻,猛地回头,果然——花城不见了! 谢怜道:“三郎?!” 无人应答,他定定神,马上想起花城在他手上绑的红线,举手一看:红线还在,没断。 谢怜大喜,牵着这根红线一路拉一路走,走着走着,那条线到头了。 可这根红线的另一端,居然连进了石壁里! 谢怜难以置信,又拽了两下,源源不断有更长的红线从石壁里拉出来。 难道花城在里面? 二话不说,谢怜拔出芳心就要劈墙,谁知他剑尖还没碰到石壁,眼前却是一黑。 面前这石壁仿佛突然张开了巨盆大口,一口把他整个人吞了进去! 这眼前一黑变成了持续的黑暗。四面八方都是沉甸甸朝他压来的砂石泥土,窒息无比。而且这些砂石泥土还在不断运动,那感觉简直就像是被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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