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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壁上都密密麻麻挤满了线条、色彩和小人,分为许多小块,画风各不相同,有的粗犷,有的优美,有的精致,有的诡异。看了一阵,谢怜道:“……这是他画的。” 慕情道:“他?花城?你确定?” 谢怜轻声道:“能。上面有字,字是他写的。” 他指了指墙上一个血红色的小人,旁边写了一堆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扭曲文字,仿佛是神志不清或是极度痛苦时写下来发泄的。凭文字大概能猜出,这个血红小人画的就是花城自己,只是不知什么缘故,他把自己画得丑怪丑怪的。风信看了一眼,忍不住道:“这字……丑瞎了我的眼。我敢说戚容都比他写的好。” 比戚容写的还丑,那就是真的丑到无药可救了。谢怜满目眼花缭乱,根本不知从何看起,可一旦确认这是花城的手笔,好像突然发现了一笔巨大的宝藏,手指尖都有些微微的发抖。这时,慕情似乎在不远处发现了什么,道:“……殿下,你过来看。” 谢怜这才回过神,道:“怎么了?” 风信和慕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指着墙上一幅画给他看。那幅画在整面墙壁里也算是大的一幅,正中画了一座高高的城楼,底下是人山人海,拥着一座华丽高台。线条简单,然而寥寥几笔,抓形极准。 慕情指着画面中央,颤声道:“原来……是……他吗?” 谢怜也在盯着那里。 整个画面是无色的,只有画面中的的两个人物有颜色。下方有个小人,是白色的,好像周身都在发着光,向天望去,伸出双手,正要去接一个从城楼上掉下来的小人。 而那个小人,是血红血红的。 慕情喃喃地道:“……是他吗?是他吗?上元祭天游那个掉下来的小孩儿?怎么会是他?居然?血雨探花?是他???” 风信狂拍他们两个,指旁边道:“后面还有!” 谢怜走过去,只见另一幅画上,是一座破落的小观,神台上供着一尊神像,周身也是白光淡淡的一层晕染,一手仗剑,另一手执了一把红伞,递向下方。而下方有一个丑丑的血红小人,也用双手捧着一束小花,献给了他。 谢怜一下子觉得脑袋有点儿疼,一手按住突突跳着的太阳穴,继续往下看。 再下一幅,描绘的似乎是战场。大批大批的士兵们整装待发,天空里悬着一个白色的小人,手持长剑,神威凛凛。而下方乌压压的军队里也有一个血红小人,仰头看着天上的那个人。 谢怜正看得出神,一旁风信难以置信的声音响了起来,道:“这个红的,都是一个人吧?都是他??都是花城?我他妈……他一直跟着你啊?!” 慕情也是一脸匪夷所思,道:“不仅是跟着,他还盯着。盯得很紧,很紧。哪哪儿都有他!你们看,这儿还有大街、不幽林、这是什么?与君山?我的天……那些神像该不会也是他雕的吧?!” 风信一路看下来,简直毛骨悚然了,道:“我他妈……这什么人啊?从八百多年前就一直盯着你?!到今天还跟着你?我操了!这也太恐怖了!他中邪了吧?!他想干什么啊?一般的信徒根本不会做到这个地步吧,他究竟想干什么?!” 谢怜已经被震懵了。 他盯着那墙上的血红小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许多并没有遗忘、却并没有在意过的记忆纷纷杂杂、争先恐后涌入脑子里,连呼吸都快跟不上了。这时,又听那边两人大叫起来。谢怜一个激灵,道:“又怎么了?” 风信和慕情都站在一片石壁前,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见他要过去,风信连忙转身把他拦住推了回去,道:“我操,别看!” 谢怜:“?怎么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不能看?” 慕情也是脸色发黑,道:“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赶紧跑!” 二人一人抓着他一条胳膊,又是一路狂奔。谢怜被他们拖着,道:“你们干什么啊?我还没看完那个壁画呢?!” 风信边跑边怒声骂道:“不用看了!那种东西不能看!我操了真是!我真他妈从没见过这种事!这种人!!!” 谢怜莫名其妙:“你从没见过什么?三郎怎么了?” 慕情斥道:“还叫什么三郎,别叫了!跑都来不及!你以后也不要再接近他了,他不正常,他有病啊,他是个疯子!!!” 谢怜听不下去了,道:“你们干什么这样骂他?不是我说,大家都没正常到哪里去好吗?” 风信道:“别问了!你不懂!他跟我们不一样!他疯了!他、他对你……对你……” 谢怜道:“对我怎么了?麻烦放下我,让我回去自己看行吗?” 一个要回,两个要拉,三人正僵持不下,前方忽然传来了一个森冷冷的声音:“我不是说过,到了别人的地盘上,不要乱动东西吗。” 三人俱是一僵,转头望去。只见前方倚立着一个红衣身影,花城正靠在石壁上,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微笑道:“否则,会有什么下场,我可说不准啊。” 虽然他面上在笑,可那眼神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黑沉沉的浑浊不清。他抱着一条手臂,另一只手则在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一样小小的东西。 正是束着那一缕细细发丝的深红珊瑚珠。珊瑚宛转流光的红色,和他苍白指间的红线缘结,一般的夺目明艳。 那几百张符咒和重重堆积的巨石,竟然也无法阻拦下他! 风信和慕情反应都极快,风信连珠箭出,慕情一刀劈出抓了谢怜拔腿就跑。风信故技重施,一边狂击落石一边道:“我操了!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 慕情道:“我怎么知道?!……红线!红线!他手上还连着那根红线!!” 二人如梦初醒,齐刷刷去抓谢怜那只手。谢怜哪会让他们得手,另一只手握住了系着红线的那只,道:“不能解!” 风信道:“太子殿下,你系着这红线他就会找到,要想不被他追上来就非解开不可!” 谢怜却握着自己的手,道:“他追上来也不用怕啊?我……想去仔细问问他。” 慕情睁大了眼:“你还想问他?我看你是要被他生生吃了才知道他多厉害吧。” 谢怜道:“他本来就很厉害啊?我得回……”谁知,他忽觉背心一热,慕情道:“定住,别说话!”他整个人就僵成了一块铁板。 非但如此,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慕情把手从他背后抽回,对风信道:“拉走吧。这符能暂时让他消停会儿。” 谢怜方才处于亢奋和焦虑之中,竟完全没防备这一下。慕情看看他,叹道:“你真是……跟被狐狸精蒙了心一样。不是我们有意瞒你,而是他对你,对你的……实在不堪入目,不知羞耻,根本说不出口!你跟我们走吧。” 慕情最后一句,并不是建议或请求,而是一个指令。方才他拍在谢怜背后的,必然是一张从命符咒。这种符能让中招者依施术者指令而行,不过一般只能实现几种简易的指令,比如:不语、随行、静止、快跑等,复杂一点的指令就难以执行了,也无法迷惑人的心智。只有锦衣仙那种大鬼怪才能做到那种地步。 两人带着谢怜又是一阵疾行,忽然被一堆乱石堵住了去路。风信一看没路了,道:“这怎么有石头堵着?不能走了啊?” 慕情:“这石头难道不是你打落的?问我干什么。” 风信质疑:“但是是你在带路啊?你怎么带路的,这地方我们原先来过,怎么又绕回来了?” 慕情并不接受质疑:“笑话,我又不认得这里的路,我怎么带路?我们刚才一路不是都在乱跑吗?” 第148章 万神窟万神真容见 5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风信摆手道:“算了,没空跟你废话,开挖开挖!” 花城追在他们后面,所以只能前行,不可后退,否则很有可能迎面撞上了。堵路容易开路难,两人让谢怜乖乖站在角落里,风信一顿乱拳砰砰,慕情再顶着额头青筋抄着他那把雄风赫赫的□□把大石劈碎,三两把将这路给挖通了,乱石滚滚,灰泥齐飞,正要叫上谢怜过去,谁知,烟尘散尽后,对面赫然立着一个红衣身影。谢怜霎时眼睛一亮。正是花城! 他目光冷冷,负手而立,一语不发。风信当场就脱口而出:“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阴魂不散。方才他明明被甩在后面了,怎么会一下又出现在前面???不知他是何时守在这里的,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等着他们自己把障碍挖通,送上门来,岂非是阴魂不散、诡异得很? 风信和慕情瞬间后退拉出一段距离。花城没看他们,目光移向一侧,朝谢怜走了一步。风信和慕情反应过来他是冲谁来的,一下闪身拦到谢怜身前,齐声道:“你不要过来!” 花城的脸色,阴沉极了。 如果换在平日,有哪个敢让血雨探花不要过去,他是根本不会把这话放在眼里的,不哈哈笑着偏要过去看看才是奇怪了,但这一次,他却仿佛当真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一般,顿住了脚步。 半晌,他才缓缓地道:“二位这是何意。” 这语气听上去还算平静。风信却很直接地道:“你用不着再装了,这里根本就是你的老巢。这些神像我们已经看到怎么回事了,还有你那些画,我们也都通通看了!” 花城是侧着身拦在他们面前的,闻言,负在身后的手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有两只手指不自然地蜷缩起来。 “……” 他微微垂首,淡声道:“殿下,也看到了?” 这一声极低极低,虽然语气听似波澜不惊,却带着一点沙哑之音,明显有异。谢怜心道:“没有!” 事实上,他并没看到多少,可是,此刻的谢怜动不了也出不了声,只能老老实实靠在角落的石壁上,仿佛躲在两人身后,不敢出来面对花城、也不想和他说话一般。风信拉开了弓,道:“不错。你是什么……心思,我们一清二楚了。敬你是位鬼王,若你还有几分自重,就请你不要再靠近太子殿下。” 谢怜的此刻的心情像是一座着火的茅草屋,浓烟滚滚。花城应该能发现他有异样的,谢怜只盼着他能出声问一问自己,发觉不对劲,可是,花城却好像完全没心思细察这些,冷冷地道:“不要靠近他?你们两个,是用什么身份和资格对我说这句话的?” 不等他们回答,花城猛地抬起眼帘,道:“你们倒提醒了我,还是先来算算你们的账吧!” 话音刚落,无数银蝶尖啸着向那二人袭去! 面对这样如疾风暴雨版的攻势,风信和慕情喝道:“盾开!” 那蝶雨被无形的法盾挡下,在空气中溃散成闪闪的银光,又迅速凝结为新的银蝶,再次来袭,竟是无休无止。他们一面挡一面后退,花城则一步一步稳稳地逼近。他黑发被法场狂风激得斜飞乱舞,眼底满是狂怒和戾气,在亮如白昼的银蝶光照耀之下一览无遗。 这么当单方面阻挡下去太被动了,风信和慕情对视一眼,决定主动出击,持着法盾冲了上去,各自亮出兵器。三人便在这并不宽广的石窟内斗了起来。风信对付死灵蝶,慕情则对上了花城。花城一伸手,左手化出弯刀厄命,正面迎击! 这还是谢怜第一次看到厄命正经打架的样子。弯刀修长,冷艳肃杀,银光夺命——果然是一把不折不扣、邪气四溢的妖刀! 这场战斗真是精彩极了,花城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他看得屏息凝神,不多时,厄命刀尖一挑,带着慕情的□□劈进了岩石。虽然慕情手还握着刀柄,但竟然拔不出来。他一惊,而花城已经一拳打在他下颌上,直把他整个人打得向天飞起,刀柄终于脱手。那边,风信的羽箭箭矢也被死灵蝶们锋利的银翅划断,终究是数量太多,难以应对! 胜负已成定局,角落里悉悉索索爬出无数白丝,重新将这两人裹成了两颗大白茧,越挣越缠,越缠越紧,慕情一边狂扯那丝,一边道:“果然是你把我们丢进那个坑里的!” 风信道:“这不是蜘蛛丝!这是……!” 谢怜也顿悟了。是茧丝! 破茧成蝶的前一步,就是化蛹,那些蜘蛛丝一样的诡异白丝根本就是花城弄出来的东西,说不定还和这些凶悍至极的死灵蝶有关! 战局已定,花城收了弯刀,嘲道:“我是丢你们进去避难的。归根结底,如果不是你们在雪山上高声嘶吼引了雪崩,根本不会有机会进到这个万神窟来。不感谢我救了你们的小命吗?” 花城原本的计划,应该是等雪崩过去、雪山平静了就带谢怜出去,把风信慕情丢在这里不管。谁知那两人咬开了茧大吵,引得谢怜前去发现了他们,这才引发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不然,谢怜说不定真的就一尊神像也不看,直接跟他出去了。 而现在,却变成了最糟糕的状况,所有的秘密都被撕扯了出来,袒露在阳光之下。 谢怜心中焦急,但身体还是乖乖坐在原地。花城目光中的寒意越来越重,居高临下俯视慕情,轻声道:“看来,在用刀上有天赋的是我,不是你啊。” 慕情的喉咙被几道白丝缠住,被勒得脸色忽青忽红、嘴角溢出血沫,勉强道:“你!……你……?原来如此、我懂了……” 风信也咬着牙道:“……你……懂了什么!” 慕情道:“你忘了那壁画上怎么画的吗?他就是那个……太子殿下从与君山回来后、要提携的小兵,殿下说过、他刀法不错,适合用刀……咳咳……” 风信道:“这跟他仇视你有什么关系?!” 慕情却不说话了。“砰”的一声,花城一拳打在他脸上,笑意森然地代替他说了,道:“因为,他把我赶出了军营啊。” 没想到慕情还干过这事! 风信惊了:“你为什么要把他赶出军营?!他得罪你了?!” 慕情满脸是血地道:“你忘了国师怎么说他的?他是……” 他没说完,花城又是狠狠一拳送上,“砰”的一声,几乎打歪了他的脸。而慕情吐了一口血,一字一句地道:“幸好把你撵走了,不然留你在军中,让你慢慢靠近太子、整天盯着他脑子里不知想什么龌龊东西吗?那可太恶心了!” 谢怜一颗心猛地一紧。慕情说到前一句,花城已经提起了拳,而说到后一句“恶心”,花城的手在半空中僵住,苍白的手背青筋浮现,五指握紧了又松,松开了又握紧。 这时,慕情急中生智,大喝道:“太子殿下快跑!!!” 此句一出,背上印了血符的谢怜应声夺路而逃。花城立即转头,角落嗖嗖两道白丝蹿出,猛地缠住了谢怜,他没跑两步就倒了下来。 这情形,看起来仿佛是他刚才一直吓呆了,或是难以接受、或是不愿插手战局,干站了半天,眼下终于决定逃跑。可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跑啊! 谢怜手足都被重重白丝紧紧缚住,躺在地上,黑发和白袖散了一地,斗笠滚落一旁。花城缓缓转过去,顿了许久,向他走去。他走了没几步,风信还是忍不住道:“花城!” 花城脚步一顿,微微侧首。 风信道:“你放过太子殿下吧,他这辈子已经够惨了!要是连你也对他乱来,连你也去羞辱他,他还能活吗……” 花城没说话,走到谢怜身边,将他膝弯和后背一抄,抱了起来。 谢怜靠在他手臂里,看不到后面他们的表情了。而花城对这万神窟了如指掌,转来转去,很快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 谢怜被花城抱在手臂里,向石窟内部的黑暗深处走去。 二人身边的光源,就只有那一点幽幽飞舞着的银色死灵蝶。谢怜看不清花城脸上的表情,可是,他能感觉到,花城的手臂和身体都是僵硬的。 从前花城不是没抱过他,但很明显,眼下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花城甚至连他的脖子和手也没有直接触碰。谢怜一直瞅着花城的脸,用力眨眼,可花城却一直避开了他的眼睛,并不与他目光交接,径自到了一间石窟,石窟里有一张石床,立刻抱着谢怜放了上去。他正要让谢怜躺下,忽然觉察到了什么,检查了一下谢怜的背后,道:“他们给你下咒了?” 谢怜大喜:终于被发现了! 不过,居然到现在才觉察谢怜的不对劲,也可以看出,方才花城有多措手不及了。谢怜正等着花城帮他把从命符抹掉,谁知,花城手都已经伸出去了,半途却又凝住,最终,还是收回了,将谢怜平放在石床上。 那石床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柔软新草,谢怜软软地平躺在上面,一点儿也不硌,只是焦得五脏六腑都在冒烟,极为不解为何不给他解咒,正勉力挣扎,就见花城将手伸向了他腰间的衣带,解开了那系带。 好巧不巧,恰在此时,谢怜感觉背上那符的效力开始消退了,用力动了一下腿,“啊”了一声。 虽然,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死鱼突然垂死挣扎蹦跶了一下,发出了抗议,并没什么威慑力,但花城还是立即一僵,瞬间收了手,道:“我不会的!” 仿佛是觉得自己口气太过,又怕吓到了谢怜,使他心生抗拒,花城又后退了几步,放缓了语气,面色阴晴不定,谨慎又隐忍,沉声道:“殿下,我不会做什么的。你……不要害怕。” 谢怜明白了。 对于解咒后会从谢怜那里得到什么样的回应,花城还是没有把握,所以,他干脆就不听回应了。 花城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冲动,再次用发誓般的语气,低低地道:“殿下,信我。” 虽然,这一句“信我”,和他以往说过的比起来,不是太有底气。谢怜还是想答他,可是答不上,挣扎又怕他误会得更厉害,只得平平躺着,一动不动,老实等从命符威力过去。见他不再“抵抗”,花城又走了上来,伸出手,悉悉索索,解开了谢怜的衣带。 谢怜心道:“三郎???” 他当然相信花城不会乘人之危,但这发展也完全不在他意料之中,不由微微睁大双眼。 虽然花城解了谢怜的衣服,却是尽量不碰到他的身躯,许久才除下了他的外衣,然后便是中衣。一只死灵蝶飞到谢怜肩头,他眼角余光一扫,这才发觉,自己肩膀上有些紫红和皲裂,银蝶栖息过后,伤口爬上暖洋洋的感觉,似在好转。 竟是在冰天雪地里爬摸滚打后留下的冻伤。 谢怜本来没发现的,因为他对痛觉已经不太敏感了。可是,花城却比他自己更清楚他什么地方受伤了,还记着这回事,一定要给他处理伤口。 正微微出神,花城又托起了他的手臂。手足之上冻伤更多,谢怜倒是不怕痛,可是,他怕痒。而且,脑海中还情不自禁浮现了许多年前的细碎片段。漆黑的山洞,少年颤抖滚烫的双手,心慌意乱的触碰,凌乱的喘息心跳…… 这些画面早被他封尘起来丢进了角落,可如今回忆起来竟有了全然不同的感觉,逼得人想抱头大叫,尤其现在花城就在他面前,几乎是在做同样的事情,谢怜的脸和脑子都要烧起来了,真怕给他看见。不过,花城也没有看他,果然信守承诺未曾越线,微侧过头,不去看他露出的半个白生生的肩膀。 谁知,正在此时,花城背后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掌声。 花城猛地回头,谢怜也越过他,望到了石窟口。只见一个白衣人站在那里。 他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很突兀地站在那里,一边鼓掌,一边叹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每次见到你,你都在这种备受凌辱的境地。真是令人可怜,令人同情。” 这白衣人脸上戴着一张面具,半面哭,半面笑。悲喜面! 谢怜整个头皮都麻了。而花城一手拂下他背后符咒,挡在他身前,提刀斩去! 面对弯刀厄命的妖锋,那白衣人全然不惧,以毫厘之差错开,瞬息之间闪到花城身后,手伸向谢怜,似乎想碰他的脸。银光掠过,花城再次拦在他身前,冷冷地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那白衣人的右手被厄命斩断,可那宽大的袖子一抖,马上长出了一只新手,指成爪势,竟是直接探向花城右眼! 整个过程只在一声之间。花城也闪得极快,然而,还是给他在一侧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这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花城居然在速度上不能完全碾压对方,他眼神一凛,当即改变策略,召出成千上万只死灵蝶,疯狂扑向了对方。无数银蝶把那白衣人裹成了一个银光闪闪的人形蛹,可花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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