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被盗墓贼光顾了,我来看看。” 来看看,结果就刚好撞上花城和谢怜了。他不知在想什么,没心情多打招呼和解释,盯着谢怜,又问了一遍:“那是你用那张白银面具打造的长命锁?前天你是不是回来了一趟,把那面具取走了?” 犹豫一阵,谢怜点了点头。 昔年他在永安国任国师,面上常年罩着一张白银面具。那面具本身银质稀有,乃是半斤银妖所锻造,除了能遮挡脸容,真正的奇效在于反弹法术,防身护命。芳心国师“死”后,那面具作为陪葬品,被一同放入棺椁之中。 送礼,当然是要送自己也会十分珍爱的东西。谢怜绞尽脑汁,终于想起当初自己曾得过这么一件宝贝,十分有用,帮过他好几次。他对那面具爱不释手,只是从棺材里爬出时没有一起带走,于是连夜赶去芳心国师墓,刨了自己的坟,把它挖了出来,再将之熔为银水,重新炼成一枚长命护身锁。 众人皆是神情诡异。毕竟,芳心国师墓从来无人祭拜,草都长了几尺高,谢怜回来也不给自己扫一下。不扫墓也就算了,还刨了自己的坟……也是没谁能干这种事了! 尴尬地沉默了片刻,谢怜看郎千秋神色古怪,解释道:“那面具不是从你们家拿的,那个是我以前自己收服的一只银妖炼成的……” 如果是永安皇族的东西,他也断不会想拿来当原材料做成送给花城的生辰礼。他也不知郎千秋还在关注着国师墓,他还以为郎千秋当初把他埋了就不管了,不然至少会把刨出来的土填回去,也就不会惊动郎千秋前来查看了。 郎千秋一愣,随即怒道:“我又没跟你计较这个!” 花城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寒,郎千秋神色一凛。而谢怜看着那枚银锁,忽然蹙眉,仿佛想起了什么。 他视线与郎千秋相交,发现他也是一般的目光。花城自然不会错过,道:“问题出在这长命锁上?殿下,你是不是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谢怜的确是有了头绪,猜到究竟怎么回事了,但他不知该如何开口。郎千秋却面色发青地代他开口了。 他道:“是他自己。” 花城冷声道:“什么意思?” 谢怜忙道:“千秋!” 郎千秋看他一眼,却是继续说下去了,道:“鎏金宴后,是我把他带到这里的。” 谢怜道:“别说了。” 郎千秋看他一眼,闭了嘴,大抵也是不知接下来的该怎么说。但他不说,旁人也能接下去了。 鎏金宴一事后,永安太子郎千秋擒住了芳心国师,为复仇,将之生生钉死在了棺木里,封棺于荒郊野地,不允任何人祭拜悼念。当然,本来也没什么人会祭拜悼念就是了。 当时,被桃木长钉穿心而过后,从谢怜心口流出来的血,染红了那张被当做陪葬品的白银面具。银妖的妖气保存了那血,使之脱离谢怜身体,依旧未死。 第219章 外传:鬼王未梳妆 而前日谢怜返回来光顾,刨了自己的坟,取那银妖面具去铸长命锁。那面具上的血被他唤醒,便趁机回到他身体里了。 难怪花城和他自己反复探查,都没探查出什么异常了。只因为作怪的原本便是他身体里的东西,是他自己的血,当然查不出异常! 花城微微一动,谢怜看不见他表情,但知道肯定是因为想起自己被钉在棺材里的事,忙按住他:“三郎!” 这一动,心口又是一阵剧痛,忍不住□□出声,花城眉宇间又染上灼色,道:“殿下?” 郎千秋迟疑片刻,见谢怜脸白得像纸,道:“我……要我帮忙吗?” 谢怜知道以他的性子会怎么想,忙道:“没事没事,千秋,不用你帮忙。这不关你的事儿,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可以不用管了。” 慕情也觉得兼任苦主和凶手郎千秋在这个场合下,实在是尴尬,道:“不错,泰华殿下你用不着管他,回去吧。” 默然片刻,郎千秋道:“好。” 但他虽然说了好,却还是没走。众人也顾不上了,因为谢怜又疼得要打滚了。偏生他疼得要打滚还要死死抱住花城,就是不肯撒手。风信道:“先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吧!……殿下?你怎么了??” 谢怜方才还挣扎的厉害,“喀”的一声清响后,却忽然平静下来,满头冷汗地躺在花城怀里,不动了。 花城用力回抱住他,低声道:“殿下,好了。不疼了吧。” 众人这才发现,他手中握着一把破碎的粼粼银粉。而他原先珍重佩在心口的长命锁,却消失了。 只要毁了那长命锁,谢怜那被它沾染了妖气的一缕心尖血自然就会慢慢平静。于是,他握住了那长命锁,轻轻一握,它便碎了。 谢怜呼吸渐渐平稳,一侧首,就看到花城指缝间流出的星星点点银色,再迎上花城的目光。不知为何,又是微微一阵心痛。 他喃喃道:“嗯……不疼了。” 终于解了咒,谢怜告别风信、慕情、郎千秋等人,与花城一同,慢慢往鬼市的方向走回去。 二人并肩,谢怜脸一路都是烫的。 这都要怪风信和慕情。 方才几人分道扬镳之前,风信抹了把汗,还是忍不住问了:“所以到底为什么殿下一看到血雨探花就这样?他这心尖血怎么回事?存心不让他好过吗?” 谢怜自己心知肚明怎么回事,一听他问,忙道:“这个就不要深究了吧!” 风信疑惑道:“为什么不要深究?不然下次还这样怎么办?总要查个明白吧。” 慕情哼道:“这你都想不通?那血流出他身体太多年了,回去之后不适应,肯定要闹别扭作怪。若是他心如止水、古井无波倒也罢了……” 但,若是他一颗心不安分,心中一动,那血便要激荡不休,叫他疼痛难忍,再重温一次当初桃木穿心之痛。 谢怜当时压根不敢看花城是什么表情,他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要在花城面前丢光了。 这意思,岂不就是说他只要一看到、一想到花城,就是忍不住的心荡神驰,所以才会痛到打滚! 想到这里,谢怜一颗心又狂跳起来。 万幸,现在,就算他心跳得再快,也不会疼了。 突然,沉默良久的花城道:“殿下。” 谢怜马上应道:“什么?” 花城道:“你在那墓里,呆了多久?” 谢怜怔了怔,道:“记不清了。” 反正是很久很久,久到不想去数。疼痛,饥饿,失血,幻觉。一开始一动不动,后来忍不住后悔,疯狂敲打棺椁,想破棺而出,但最终还是任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没有百剑穿心时那样仿佛将会永不超生的痛。但却是延绵不绝仿佛没有尽头的钝痛。 他叹了口气。花城立即道:“怎么了殿下?还疼吗?” 谢怜摇了摇头。半晌,他闷声道:“三郎,对不起啊。” 花城奇怪道:“为何要对我说对不起?” 踌躇一阵,谢怜道:“今天分明是你的生辰,本想给你好好过,却这么折腾了一天,尽在想解咒办法了。” 原本他还打算至少忍到生辰结束,却仍是没能忍住。 谢怜道:“就连送给你的生辰礼,也因为要帮我解咒毁掉了。” 而且,还是花城亲手捏碎的。谢怜从头到尾一想,觉得今天这简直不是事儿,沮丧至极,难以想象,花城会是什么心情。 花城却柔声道:“殿下。” 他顿住脚步,道:“你的生辰礼,我已经收到了。” 谢怜一怔:“什么?” 可千万别说什么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云云,那会让他更羞愧的。 花城凝视着他,微微一笑,道:“殿下说,就算疼,也想来见我。就算疼成那样,也不想离开。” “……” 花城低声道:“我很高兴。” 想起抓着花城说这句话时的自己是一副什么凄惨模样,谢怜轻咳一声,直想假装自然地捂住自己的脸。花城却突然将他一拉,用力揽入怀中。 谢怜一愣,贴着他微微震动的胸口,听到他沉沉的声音。 花城道:“真的。我很高兴。” “……” 我也很高兴啊。谢怜心道。 百年的漫长岁月中,就算再疼,花城也从未想过要放弃他。 发现这一点的谢怜,才是最高兴的。 二人紧紧拥抱彼此,花城道:“只是,虽然我很高兴,却再也不想你忍那种痛了。” 两人回到鬼市,群鬼惴惴不安了一天,见二人平安归来,当即从鸡飞狗跳兵荒马乱转为沸腾欢庆。花城照样是一句话都懒得搭理,和谢怜一同进了千灯观。可二人一进去却发现,观里多出了不少东西。 花城道:“谁放进来的?” 谢怜拿起来,一一查看,道:“似乎是礼盒?这个是雨师大人送的吧,好新鲜的菜……这个是青玄送的?……好吧这个一定是裴将军……” 他点过了一番,越点越高兴,笑眯眯地道:“三郎!可喜可贺,这是各位送给鬼王阁下的生辰贺礼啊。” 他那几天着了魔一样,上天入地到处问人生辰贺礼送什么好,虽然没说是要送谁,但大概没有谁猜不出来是要给谁送吧。 花城却对这些毫无兴趣,道:“哥哥别看了,待会儿全都丢出去。占地方。” 看他是真打算派人来丢了,谢怜忙道:“那还是不要丢了,好歹也是大家的一番心意嘛……等等,为什么这也有,谁送的???”他居然还看到了混在一堆正经礼物里的迷情药和得子丸,哭笑不得,烫手山芋一般丢到一边。花城却似乎对这些有点儿兴趣,准备拿起来看:“嗯?什么东西?” 谢怜赶紧拦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看!” 最后,谢怜纠结一番,还是把那条最初他亲手做的腰带送给了花城,用来代替那枚长命锁。 花城看了,笑得差点喘不过气——虽说鬼本来也不用喘气。总之,搂着他亲了好一阵,一直夸他,夸得谢怜羞愧难当,在床上装死躺尸。 而更让谢怜想装死的是,第二天早上,花城还真佩上了那玩意儿,神色如常准备出去。谢怜一看,险些没晕过去,立马滚下榻扑上去求了半天,花城才十分勉强地答应他反过来用,把没有绣花纹的那一面示众。如此,谢怜才避免了自己的手艺被公开羞辱的命运。 至于,因为花城那日阵仗太大,闹得上天入地都知道谢怜在他生辰这天晕过去了,导致来龙去脉清楚后,上天入地都知道谢怜被血雨探花迷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这就是后话了! ————————《外传·鬼王未梳妆》———————— 一切都怪这一天谢怜醒的比花城早。 八百年摸爬滚打下来,他也算是个起早贪黑的生计人了,毕竟就算是收破烂这行也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鬼究竟是鬼,不需要睡觉,是以花城总是比他醒得早。 有时候,谢怜都感觉自己是不是被他盯醒的。因为好些次一睁眼,就能看到花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视线对上,才绽出一个微笑,轻声道早。仿佛彻夜未眠,始终在等待他醒来的那一刻,就为了做一天里第一个向他问好的人。 但偏偏这一日,谢怜睡的浅,天还没蒙蒙亮,便睁开了眼。 他一动,花城似乎被他带醒了,也动了动。谢怜揉揉眼睛,回头一看,一下子挪不开目光了。 糟糕,糟糕。 这可是从没见过的花城! 他一手支腮,侧卧着,红衣领口大敞,慵慵懒懒,仿佛精怪传说里绝色的山鬼或狐妖,刚梳理完亮丽夺目的皮毛和尾巴,窝在藏玉熏香的红巢里贪一晌清欢。 花城没带眼罩,眼眸轻垂,看不出一只眼睛下是空的。他明艳的五官被半梦半醒的朦胧之意冲淡了锐气,乌黑的长发拢到一边,是微微凌乱的,蓬松柔软的。 是头发都睡乱了的三郎呢。谢怜心想。万种风姿,种种有情。 这画面仿佛有某种魅人的魔力,会吸住人的视线,也会凝住人的呼吸。谢怜越看越着魔,脸也忍不住越凑越近。恰在此时,花城眼睫颤了颤,睁开了眼。 他一睁眼就看见谢怜,第一反应就是微笑,道:“哥哥,早?” 花城一笑,谢怜眼睛都亮了,小鸡啄米样地点头,道:“三郎,早!” “……” 花城正要继续开口,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脸色一变,猛地坐起。 谢怜给他吓了一跳,人也往后一坐,道:“你怎么啦?” 花城道:“我!……” 他瞳孔剧烈收缩,捂住了半边脸,另半边脸也有长发轻遮,又是别样一种狂乱之美。但他右手举起,那是一个拉开距离的姿势。谢怜一下子呆了,不明白怎么回事,道:“对……对不住?是我吓着你了?” 绝境鬼王当然不可能会被他吓到,但这反应,怎么看都只能说是“大惊失色”。 花城却飞快地道:“不。不关殿下的事!”说完,他就立刻跳下床,冲了出去。 谢怜:“???” 谢怜:“等等,三郎?三郎!” 但花城早也冲没了影。谢怜大感莫名,连鞋都没穿,胡乱拢了一把头发也冲了出去。 极乐坊里里外外,地上铺的不是柔软雪白的妖兽皮毛就是锦缎红毯——都是因为花城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八百年前的谣言,说他喜欢不穿鞋到处乱跑,于是某天就都给铺成这样了,还煞有介事说这是为了防止哥哥哪天没穿鞋着凉了,必须保证谢怜随时随地都能躺能坐,没想到真有一天派上用场了。总之谢怜赤着脚踩来踩去,在朱楼红墙间穿行,半天也没找到花城。无奈,只得折返,老老实实穿好衣服鞋子,准备出去发动鬼市众鬼一起找人。 那鬼市众鬼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谢怜一说,马上都敲锣打鼓点灯笼起来,一群都在鬼哭狼嚎。可嚎了好一阵,只怕上天庭都被吵死了,也没把花城嚎出来横眉冷对地它们说声“滚!” 于是,谢怜更担心了。 前不久花城才伴随千灯归来,他难免有些患得患失,生怕一不留神,花城又不见了。一路都在胡思乱想:“莫非是我早上无意间做了什么,惹得三郎不高兴了?” 虽说他觉得花城不是会这样赌气的性子,但也不敢想当然。谁都有生气的时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可认认真真反省了半天,他也没猜出问题可能在哪。 好在不久,花城就出现了。 谢怜沿着见君川走,边走河里鲤鱼儿也跟着他游。这些鱼儿煞是好看,红的、金的、银的、花的……好像一大片色彩斑斓的水中云,跟在谢怜身后飘。谢怜便停下问它们:“请问,有没有看见花城主?” 一尾小红鱼竟然真的点点头,箭也似的向前窜去,仿佛在给他指路。谢怜抬头一看,只见前方绿柳隐隐下,一个红衣人撑伞飘然而至,远远的声音就送了过来:“哥哥,你在找我吗?” 谢怜一听这声音,心下先一宽。可再一看,他就眨了眨眼。 顺着足边鲜花蜿蜒的小路,花城款步而来。但那竟是少年皮相的花城。 而且,还是不太一样的少年皮相。之前他化作少年,素面朝天,不带银饰,头发都不好好梳,就随便歪着一扎,大有几分丽质天成、无畏无惧的意思。今天却是精心修饰过的少年模样:长发束得规规矩矩,红衣以银线暗绣怒蝶护花纹,银腰带上雕镂的是百鬼千妖图,连红伞伞缘都坠着水晶的连丝雨滴。 好个张扬又漂亮的小公子,神气得不得了! 谢怜看他一眼,好俊,忍不住再看一眼。这样看了一眼又一眼,越看越觉得眼睛不够看。花城过来就很体贴地把伞送到他头上,笑吟吟的仿佛早上无事发生,道:“日头这么大,哥哥不晒吗?来帮哥哥挡挡太阳。” 如此距离,观如此美貌,谢怜更觉压迫感十足,不由略略偏移目光,以避过他那逼人的锋芒,半晌才委婉地道:“三郎……你没事吧?” 花城随手扔了两颗小鱼食,河里鱼儿们争相夺食,噘着嘴一阵乱亲。他哈哈笑道:“哥哥何以如此发问?我能有什么事?” “……” 他不说,明摆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瞧他表面上神色如常,谢怜也不好追问,只好暂且咽下,决定过几天再找机会问问怎么回事。 两人在见君川旁无所事事喂了一阵鱼,鱼食喂完了鱼还恋恋的不肯走,花城就不客气地丢了块石头,鱼们终于哭着被吓散了,虽说哭的是难听了点,像五十岁的巨婴怪叫,但谢怜还是对它们充满同情。随后,花城就给谢怜展示了他才练的字——不错,他就是这么解释自己刚才跑哪儿去了的。说实话,这几张字写的的确格外认真,至少十个字里有两三个勉强能猜出偏旁。 日上三竿时,花城陪谢怜一起去处理了一桩祈愿,去捣一窝食人螳螂的老巢。 那螳螂不愿交出被害的几家人的魂魄,谢怜觉得没有必要再劝导下去,正打算武力超度,谁知还没斥出若邪,花城就一伞飞了出去。 那血雨红伞,好不了得!不知为何,花城今日下手格外狠辣利落。伞开则飞旋,伞缘如削骨钢刀;伞合则如长枪,将数个妖精鬼怪钉死成一串。它在花城手里大开大合,杀完一圈转一转,抖落一阵血雨,又被他重新撑起,伞下露出小半张俊美无俦的面容。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落雨飞花,优美又凌厉,杀气腾腾。谢怜完全没有出手的机会,花城就已经气定神闲地立在一旁,问他:“哥哥?” “嗯?” 花城转着红伞,道:“哥哥,解决了。我们不走吗?” 谢怜终于反应过来,道:“啊!解决了呀,那走吧。我们去找那些人的魂魄。” 但走了两步,他忽然记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道:“那个……三郎,你的银蝶,方才在吗?” 花城歪了歪头,道:“抱歉,我没放出来。怎么了?” 谢怜嘴上说没事没事,心中却在痛叫可惜: 怎么没有放出来呀! 谢怜真是爱极了这个。他和花城平日里经常谈这些,之前就探讨过不同的武学风格。有的人武风沉稳,虽然扎实,但就像你不会觉得水好喝,也不会觉得白米饭好吃,往往看上去不够出彩,比如天下归心流。凌厉的武风则截然相反,极易出彩,很好拿来炫技。 花城其实综合了这二者的优点,够稳又够狠。不过,因为他总是绝对压制的一方,往往没机会看到他更多发挥,无可炫之对象。对手全都被他一招血雨术法给洒了,还打什么呢?谢怜也只在他和白无相在铜炉的那一战里窥得几分风采。 可是今天花城风格截然不同,好像就要给谢怜看个够似的,他没动用血雨术法,就只动手,而且招招往狠辣凶残凌厉走,怎一个好看了得!他本就身手过硬,是少年时就被谢怜看中的好苗子,这么一炫,直接把谢怜炫得人都要迷怔了。 所以,他现在心里也痛得要抽搐了:怎么没叫银蝶把花城打得这一场给记录下来呢? 这一战,值得他时时回味、回味好几年啊! 直到两人回到极乐坊,谢怜还在目眩神迷中不能自已。以至于在晚间的二人小宴上,面前琳琅满目转着各色佳肴,他脑子却都还走马灯一样的在转着花城方才的一抬手、一转足。转啊转,忽然听见对面花城在叫他,谢怜回过神,道:“什么?” 花城若有所思,道:“哥哥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是觉得无聊吗?” 谢怜放下筷子,道:“有三郎在,我怎会无聊?” 他放的随意,筷子碰碟,格外清脆的一响。花城道:“那是这套新换的食具用不惯?” 谢怜看看自己刚放下的筷子,这才发现那是一双从未见过的白玉箸。花城要不说,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换了。谢怜奇道:“也不是……我怎么记得没几天前才换过一次?那套象妖牙的不好吗?” 花城道:“可是,哥哥后来不是说,象妖大多生性温驯吗?我想哥哥用餐时看着,或许总会想起,觉得它们可怜,便收起来了。” ……他倒的确这么说过。不过,那只是后来和众鬼闲聊时恰好聊到象妖时的无心之言。谢怜才不会对着那套食具大发议论呢,小题大做又拂人心意,况且又不是花城没事去殴打的象妖,他手上许多宝物,都是有求于鬼市之主的妖魔鬼怪主动进贡给他的。 没想到花城不光听到了他的随口一言,还如此在意。谢怜不免有些腼腆,把那白玉箸重新执起,轻声道:“三郎有心了。” 花城笑了一笑,又道:“说起来,哥哥手上这双白玉箸,是昆仑山上一只千岁玉精的一段玉骨制成。此玉奇妙,恒久性温,入口入手皆温凉宜人,不伤脏腑,且有延年益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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