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第23章 吝啬小农夫(一) 六月中旬,初暑时节。 正午艳阳高照,阳光热烈刺眼, 闷热的空气烧得人面红耳赤。 在一个小乡村里,家家户户的青壮全都轻装上阵,穿梭在这片他们赖以生存的农田之中,氛围热火朝天。 现在正是收割稻谷的季节。 前来送饭的女人们不知为何守在饭盒旁久久不愿离去, 不时轻挽发丝,眼神乱瞟。 不远处男人们光着膀子, 手上拿着镰刀, 低头不停地忙活着。 其中有一个陌生面孔格外出挑,他的身高一米九有余, 面如冠玉,鼻梁高挺笔直, 模样英气,比起做农活, 他看起来更适合坐在书房里阅读诗书。 但他的身材却与脸完全相反。 袒露的肌肤被烈日蒸烤着,因为劳作而充血紧绷的饱满肌肉鼓起,汗水滑落留下的痕迹配合着日光,闪烁着晶莹诱人的水光。 干活的动作干净利索,配合着那吞咽滚动的喉结,浓浓的雄性荷尔蒙铺面而来,惹得不少人红了脸,就连附近干活的男人们,也不时投过一个羡慕的眼神。 按道理这样的人应当会早早就定下亲事,可直到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干活的动作,去往树下乘凉吃饭,也没见这个俊小伙的媳妇来给他送饭。 所有人都偷偷盯着他看,终于,有人耐不住八卦的心,前去打探,“小伙子,你叫啥?怎么没见你家里人给你送饭?” “白允川。”男人直起腰,放下手中的稻谷,颇有礼貌地答道,“我哥没说过要给我送饭。” 兄长来送饭?那就是还没定亲的意思了,这脸这身材,指不定要动摇多少少女春心。 那村民有些羡慕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肌肉,“送饭哪要说,估计是是来晚了。” 白允川垂下眼,瞧着有些落寞,他没再接话,正准备继续干活,旁边的人突然又开了口:“白允川,那是不是你哥?” 远处田埂上,一个纤瘦的身影正缓缓走向这。 随着走近,人们渐渐看清了这位白允川的“兄长”模样。 穷苦乡村里男人没什么讲究,夏日炎热又要干活,大部分男人都光着个膀子就出门了。 但这人不一样。 这大热天仍穿着长裤短衫,洗皱的领口宽大发黄,露出的肌肤却是白得晃眼。 一只手提着竹篮,一只手还拿着件衣服遮阳。 瞧不见脸,就见那腰一步一晃,宽大的短布衣偷偷勾勒出弱柳轮廓。脸看不清晰,只有一小截白下巴俏生生的露着。 有人认出了他,这幅打扮除了村上那吝啬鬼李映池,还能是谁。 原本热情的村民后退了几步,转身跑了,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着急忙慌地逃跑,生怕被人缠上。 没理会旁人怪异的目光,李映池踏着缓慢的步子走到白允川身边,翻了翻竹篮,掏出了两个干瘪的窝窝头递给他,没好气地吐出一字:“给。” 遮阳的衣服随着动作飘落在地上,露出一张极为漂亮的脸。 巴掌大的白嫩小脸因为热意透出血色,纤长浓密的睫毛扑扇下,眼眸明明水润清澈似幼童稚嫩。 偏生他不自知,仍抱怨着日头炎热,伸出只手遮住光线。太阳下,他几乎白得发光。 白允川黑沉沉的眼眸落在才刚到他肩膀处的李映池,声音低沉:“谢谢哥。” 他弯下身捡起那件破破烂烂缺了些口的衣服,喉结不着痕迹地上下滚动。 李映池抢过那衣服,把窝窝头放入白允川仍伸出的大手中,语调刻薄:“吃了饭就好好干活,你躺了那么多天,活都没人干了,不要让我看见你偷懒。” 窝窝头干瘪又发硬,像是被放了好几日的剩饭,白允川听见李映池说的话,应了一声。 遮阳的衣服重新回到了头上,李映池怕热,短短一分钟不到,他身上又流了许多汗,他扯着衣服轻轻抹了把额头,看了眼自家田里的稻谷,转身就走。 白允川只看了那背影一眼,就立马低下了头,面无表情地咬住那窝窝头,艰难咀嚼。 在场的人互相对视一眼,被男色模糊的头脑终于发现,原来那个俊小伙站着的田是李映池家的。嬿单停 田里的稻谷长势一般,是李家表哥实在看不下去才帮他插的秧,之后李映池从未打理过农田,大家都渐渐忘记了这块地了存在。 等李映池背影都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几个村民凑到白允川身边。 “李映池是你哥啊?”他们可从来没听说过李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嗯。” 白允川吃着窝窝头,含糊应着。 旁观的妇女心疼地问:“你中午就吃这个?他连水都没给你吗?” 白允川摇了摇头,“家里人给的,好吃。我可以喝河水,他说甜。” 村民递来一壶水,白允川推辞不过,接过一下就喝了个精光。 “那个吝啬鬼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有人忍不住怒骂道,“自己从来不干活,李伯在世时宠着他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这样!让别人给他干活,才给两个窝窝头?” 过来凑热闹的人也跟着瞧了一眼窝窝头,看见那干瘪瘪的模样,顿时发出一阵唏嘘: “天啊!这得放了几天吧?” 这些信息白允川从来没在李映池那听到过,他看了眼那个先开口的人,问他:“为什么说是吝啬鬼?” “他不仅抠门,还总占别人小便宜,瞧见什么都想带走,这样的人谁不讨厌?”村民义愤填膺地补充着,半晌,他突然想到什么。 “我记得李伯家只收养了李映池一个啊,从来没听说过你,李映池他真是你哥?” 白允川眼睫低垂,咽下口中的窝窝头,黑眸深处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冷光,嘴角弧度拉起:嬿删庭 “是远房表哥,我最近……刚来。” - 李映池是真的怕热,只出去走这么一趟,他整个人就好像是刚从河里出来似的,浑身发汗。 他赶紧去冲了个澡。 这个世界依旧是古代世界,李映池在这儿扮演了一个小农夫的角色。 他原是一个被抛弃的孤儿,后被村庄上的李老伯收养。家中贫穷,但他仍是被李老伯宠着长大,养成了些不好的性子——吝啬贪财又懒惰。 李老伯去世后,李映池孤身一人又不懂干农活,只靠着自己远村的一个表哥帮忙过活,时不时还爱去蹭些别人的小便宜,导致全村避他如猛虎。 本来日子也许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但一天深夜,李映池从河边捡回来了一个男人,也就是主角攻白允川,至此,他的作死之旅开始了。 粗糙的布料擦拭着身上残存的水珠,李映池想到这个世界里他的身体缺陷,有些心不在焉,随意地穿上短衫回了自己的破屋子。 他这个世界的缺陷为泪失禁,刚一开始时,李映池是不理解的。 但那晚当他看见黑暗中水里昏迷的人时,他顿时理解了。 原因无他,那一瞬间宛如见到死人的恐惧过后,他察觉自己的脸上一片湿润,泪珠不断掉落。 最后在系统的帮助下,他抽抽噎噎地把男人带回了家。 羞耻涌上心头,李映池思绪渐停,刚冲过凉的人穿着单薄,躺回了铺着层单薄竹席的小床上,准备睡一个午觉。 到了下午,日头渐弱,不远处的房屋炊烟袅袅,从烟囱中传递着家人们期盼着男人回家的讯号。 劳作了一天的男人们正动作快速地收拾整合着割下的稻谷,准备收工回家。 有人招呼白允川一起走,白允川抡起一捆稻穗放下,“好。” 另一边,李映池家的小木门突然被敲响。 “李映池,菜我放门口了。”徐子昂拿着一袋子菜,等待着门里的回应。 徐子昂是李映池从前的邻居,后来跟着母亲改嫁,去了另外一个山头。 在李伯走后担心自己小邻居那个德性会饿肚子,不顾自己娘亲的阻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田平村给李映池送点粮食。 一般来说,他敲了门后李映池就会立马应声,然后让他放下带来的东西,直到他走后,李映池才会出来取。 可今日他等了许久都没听见声音。 徐子昂又敲了敲门,屋内依旧没有回应,他手下使力推门,却发现门并没有锁,大门顿时敞开,他走了进去。 “李映池?” 李老伯家不富裕,三亩农田、一个被木栅栏围起来形同虚设的小院子和一间又破又小的木屋就是他留给李映池的所有财产。 这木屋小到什么程度呢?大概是多站两个人都会嫌挤的程度。 门一推开就能看见堆满木灰的灶台,一堵土墙将屋内分成两块,只勉强腾出一个卧室来供人休息。 站在门外那么踮脚往里一看,就看到了底。 随着推力,木门吱呀一声展露出屋内陈设。 空气中的灰尘顺着光线洒落在地,徐子昂刚一抬头,视线便敏感地捕捉到床上熟睡的人。 迈出的脚步一顿。 下一刻,他竟是鬼使神差般地走近。 第24章 吝啬小农夫(二) 简陋的褐色木板床上垫着几层床单, 李映池躺在那儿,白净的脸深陷枕内,模样乖巧。 在这间古朴简陋的屋子里, 褪色泛黄的色调中,少年如墨长发披散于床, 漂亮得就如话本里藏在深山中的精怪。 一瞬间,徐子昂只觉自己真的中了妖术, 大脑都生了锈, 不受控制地走向床边。 日头渐落, 窗外传来归家村民们的寒暄声,声音由小渐大。 徐子昂突然回过神来,像是被刺了似地后退,却不察动作太快,不小心碰倒身后的椅子, 发出不小的声响。 李映池被这一动作弄醒了,他迷蒙地睁开眼,见是徐子昂,有些疑惑:“子昂哥……你在这里干嘛?” 徐子昂有些局促地收回手, 解释道:“我来给你送菜,你不应声, 我以为出什么事了, 就、就进来看看。” “哦。” 李映池撑起身,自顾自地低头看了眼装菜的篮子。 一见全是绿油油的菜, 看不见一点肉沫,他撇了撇嘴, “怎么又是这些菜?” 往日徐子昂送菜从未与李映池碰过面,所以这还是李映池头一次当着徐子昂的面抱怨。 徐子昂听得一愣, 忙道:“你不喜欢这些吗?你想吃啥,跟我说,我下次给你带。” 见徐子昂这么好说话,李映池眼睫微抬瞧了他一眼,“好久没吃肉了。” “子昂哥。” 他语调软软,求人的时候最是会说好话,“我听闻你很会捕猎,下次可以给我带些野味吗?我不用很多,一点点就好。” 徐子昂知道,他无法拒绝。 他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半晌,他道: “好。” 说完话,他落荒而逃。 只有仍在摇晃着的木门和放在床边的菜篮子证明着他刚刚的到来。 瞧着徐子昂离去的背影,李映池掩住唇,懒懒打了个哈欠。 “跑这么快干嘛呀,我只是想吃肉,又不是要吃他。” - 收工回家的男人们三两结群凑在一起聊天,从田里的稻谷收成谈到家里的土狗生的小崽, 其内容琐碎又无边无际,白允川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并不接话。 “哎,这不是徐家小子吗,又来送东西了?” 有人眼尖,瞧见路那头徐子昂脚步匆匆地走来,唤了一声。 白允川顺着众人视线看过去,对上徐子昂那张粗犷爆红着的脸,只一秒便平淡地移开了目光。 徐子昂局促地点了点头,明显不想再多谈。 那人又问:“脸咋这么红?” “……日头太晒,热得发慌。” 丢下一句遮掩似的解释后,徐子昂逃也似的离开了,转眼就只剩一个背影。 村民抬头瞧了瞧天边残留的一抹红,有些疑惑:“太阳都下山了还热?” 有人笑着接话:“怕不是被气的吧,要是我遇到这么个个拖油瓶,估计也要烦得不行。” 那村民听了这话,赶紧拍了拍那人示意他闭嘴,人家好兄弟还站在这呢! 拍完人,那村民又偷摸瞧了眼白允川,却发现他恍若未闻般地兀自走着,偷偷松了口气。 回到家,白允川刚一推开门,就瞧见李映池站在桌子旁,只穿着条到膝盖的短裤。 他眉心皱在一起,有些反感,反手将门关上,“你怎么不穿长裤?” “热。”李映池抬头扫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菜放回篮子里,“今晚就炒了这些菜吃吧。” “哪来的?”白允川低头看了眼里面装的菜,明显不是李映池家里有的品种。 “?”李映池不知怎么回答,想了想道:“见你干活辛苦,专门讨来犒劳你的,问这么多作什么?” “白允川,我饿了,你快点做饭。” 白允川垂眼盯了他一会,一句话没说,拿着菜篮子到院子里洗菜去了。 吃过饭,白允川去院子里洗碗,李映池坐在床上盯着自己小小的卧室,寻思着该让男主睡哪。 白允川昏迷的时候他可以随便将人丢在一个地方,可现在他醒了,不能再让人直接躺地上了。 等白允川洗碗回来,刚一进门,就看见李映池正拿着一床竹席在卧室里比划。 白允川就站在暗处看着李映池在卧室不断忙活,一言不发,直到李映池将那床竹席放到地上,他突然开口:“池哥。”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总觉得……自己身上少了点什么东西。” 在无比安静的环境下,白允川说话的声音,与这句话中的所包含的意思,在李映池的耳朵里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 李映池心脏紧缩,全身明显猛地抖了一抖,铺竹席的手顿时僵在空中,干巴巴地回答道:“没有啊。” 若是一开始的时候,白允川也许就信了。 可今日他在田间所听到的话语和此时此刻李映池的模样,每一个细节都在清楚的告诉他,李映池在对他说谎。 “是吗?”他又问,语气冷冷淡淡,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不然呢?”李映池嘴硬道,背对着白允川的睫毛狂颤。 片刻,他强撑着转过身,准备再说几句话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可当他对上白允川的视线时,整个人却顿在了原地。 屋内只燃了一根蜡烛,大门敞开着,男人背对着月光半靠在木门上,深邃的面容被黑暗笼罩,在烛光下明明灭灭,只有一双冷若寒霜的眼眸映着微弱光亮,正紧紧地盯着他。 那一瞬间,李映池感觉自己就像被狼咬住脖子的羊羔,动弹不得,无处可逃。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声音却似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反倒是眼周处猝然红了。 他自己看不见,白允川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抹红意从眼睑处一直染到眼尾,轻盈的眼睫似散落的鸦羽微微颤抖着,其下透亮的眼眸里渐渐蓄起了一汪湖水,若隐若现,波光粼粼。 不知为何,白允川突然觉得心头痒得不行。 这感觉来得莫名,他缓了缓,又不依不饶地逼问:“真的吗?你确定没有骗我?” 这边话音刚落下,那边一滴晶莹透明的泪珠也顺着李映池的脸颊落了下来。 咄咄逼人的男人顿时愣住了。 正在组织语言的李映池察觉自己脸上微凉,一摸,触得一片水光,下一刻,他鼻子一酸,泪水再也无法止住。 他坐在地上小小声地哭了起来,漂亮的脸蛋被眼泪弄得湿漉漉的,睫毛也黏成几缕,眼尾哭得艳红,抽抽噎噎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都……呜呜……说了没有……” 白允川这下再也无法保持冷漠了,他有些手足无措地蹲在李映池身旁,声音放轻:“你哭什么?” “呜呜……” “不是,你别哭啊,我没别的意思。” “呜……我没哭,都是因为你太凶了呜呜……” “你别哭了。”白允川妥协般地伸出手,轻轻地擦了擦少年挂在眼边的泪珠,“我错了,我不说了,我没想凶你。” “池哥,我真错了。” 本以为道了歉李映池就能止住眼泪,可谁知白允川手下没个轻重,擦得李映池眼尾又红了一片,哭得更凶了。 白允川只得一边哄着人,一边去接冷水给他敷眼睛。延删厅 “我今天中午还给你送了饭,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呜……我明天不给你送了。” “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了池哥的好意,我错了。” “你今晚就、就睡地上。”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直到李映池抽泣的声音渐弱,乖乖在床上睡下后,白允川才终于闲下来,睁着眼躺在了李映池旁边……旁边的地上。 泥巴地上只铺了层竹席,和睡在石头上没什么区别,这就是李映池给他打的地铺。 一躺上去,白允川便觉得哪哪都难受,可他刚把人惹哭,现在根本不敢反抗。 李映池一夜好眠,反倒是白允川思绪万千直到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白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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