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抖的村民身前,又撑起水幕与鬼气。 “卧槽……”沂蒙山人更是脸色剧变,他知道,若有百万真气爆发,哪怕只是催动空气,也绝对扛不住。 “打断他?不……他现在爆发也有几十万,我还是扛不住……” “跑?不行,三百段法力,绝对跑不赢他。” 沂蒙山人心急如焚,恨自己不会遁术。 他大声喊道:“放我走!我给你们徐行追止的异方!” “好哇,你先说。”沈乐陵笑道。 “……”沂蒙山人咬牙切齿道:“你先让他停下!” 炎奴积蓄的真气越来越恐怖,其实已经足够杀死他了,但还在继续凝聚。 沈乐陵说道:“谁知道你憋着什么坏?” “你先说,我们就放你走,放心,我很讲信誉。” 沂蒙山人才不会这般轻信,他沉声道:“我把异方藏在了一座洞府中,放我走,我会告诉你们具体位置。” “那洞府在沂蒙山?”沈乐陵猜道。 “……”沂蒙山人眼皮微颤,说道:“没有我的指引,你们是找不到那座洞府的。” 沈乐陵知道他这人谨慎,肯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也干脆懒得套话,反正这神通也不过如此。 于是笑道:“那算了,炎奴你要么?” “我要他死!”炎奴一段段树状光纹,延展而下,抵达双腿。 他纵身一跳,越过沂蒙山人,来到了对方的正面,这是为了让对方受到最大的冲击。 沂蒙山人缓步靠近,距离炎奴十丈时,原地踏步,随后微微偏转,走向另一个方向。 徐行追止的十丈范围内,并非有什么东西阻挡,并非什么无形壁障,只是单纯的距离锁定。 哪怕一个人以史无前例的速度撞上去,也不会感受到任何压力,和在空旷之地飞行是一样的。 因此不存在炎奴站在那,会被挤着往后退的说法。 他拦截在前面,沂蒙山人反而也不能靠近炎奴十丈,原地踏步起来。 沂蒙山人的眼神如困兽之狼:“别逼我!” “否则我死也要带走你!” 炎奴无动于衷,画眉公子死前也这么说的,就像是技穷了一样。 “死也要带走一个?”冯君游却脸色一肃,据他所知,同归于尽的神通是有不少的,效果各不相同,但往往是谁杀了对方,自己也得死。 沈乐陵忽然朗声道:“不好!难道他有‘断魄索命’神通?” 冯君游听了,瞬间大惊失色:“什么!炎奴你先等一下!” 炎奴奇怪道:“他说有就有了?总不能就这么放跑他!” “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沈乐陵语气焦急道:“我绝不能拿你冒险!” 沂蒙山人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但见那女妖如此紧张炎奴,心里一喜。 他当即狠声道:“没错!不想被断魄索命,就放我走!” “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沈乐陵见他认了,焦急之色尽去,点头道:“你会断魄索命,那就太好了,炎奴杀了他!” “嗯?”沂蒙山人一愣,脸色瞬间惨白。 “你……” 沈乐陵咯咯一笑:“我刚才随口编的神通,你竟然都会,厉害厉害!” “我好想见识一下你的断魄索命!” 冯君游在一旁也哈哈大笑,他博闻多识,也从未听说过断魄索命神通。 刚才脸色大变,纯粹是本能配合。 两人一唱一和太过默契,沂蒙山人一事不察,就上了当,暴露了他根本没有强行同归于尽的神通。 他勃然大怒:“好好好!去死吧!” 事已至此,他只能拼了。 “抽魂!” 霎时间沂蒙山人身上蒙上一层玄色,又开启一大神通。 “啊啊啊!”他双眼暴突,似乎极度痛苦,某种力量将他的灵魂从天灵中抽出。 炎奴看不到灵魂,但也知道情况不妙,好在蓄力已经完成。 他胸前炽光一闪,百万真气轰然爆发。 “吼!” 一百万年真气所爆发的声波,严格来说,已经不能用声波来称呼。 那直接就是,超高能的激流冲击波。 空气已经被催动到了极点,肉眼可见的震浪狂潮,瞬间碾过沂蒙山人。 “轰轰轰轰!” 冲击波暴涨般扩散,以极快地速度摧毁一切。 无数尘埃腾飞而起,无数树木吹折碎裂,蘑菇状的尘埃将所有人淹没,现场瞬间一片漆黑。 沈乐陵和冯君游位于三十丈之外,撑起巨大的罡气水幕和鬼气盾,法力不要钱一样地输出,拼命抵挡。 村民们惊悚哭喊地趴在他们身后,瑟瑟发抖,只感觉大地都在震颤。 冲击波越过百丈之外,这才跌落回声波。 整片山区无数动物东奔西跑,惊恐震惶。 山谷回荡着吼声,传播到更远处,不断扩散。 五百丈之外,黄半云刚刚解决十几个纸人,就被巨大的声浪吓得卧倒。 “卧槽……” 这吼声太熟悉了,他惊惧回头,就看到远处升起的蘑菇云。 声响还在扩散,十里之外,三名路过的骑兵,也听到了这声巨吼。 先是很明显的如虎啸龙吟般的吼声,随后是一阵轰鸣动静,带起阵阵回响。 “什么声音?” “家主,好像是从那边山区传来的。” “谁的吼声竟能传这么远?” 三人有些骚动,而为首之人,正是张家的家主。 他们都看起来极为狼狈,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厮杀,这正是被华县的义军追杀所致。 实在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大摇大摆地回家,家没了…… 他这次去沈家,并没有请动沈无形。 沈无形算了几卦之后,把他给打发了。 一回来,家业尽失! 他这个家主,直接成了孤儿。 得知是沈乐陵和一群妖怪灭的,他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没能灭掉水女,没能搭上沈家,反而自己家族覆灭,家业全丢,这打击不可谓不大。 那帮反贼,竟然还要收服他,他都快气疯了如何能答应?结果就是被反贼追杀,随从几乎全死。 仅剩下两个二流的忠仆,拼死带他逃了出来。 此刻,他意气消沉,正无路可去呢,还在考虑投奔哪一家豪族,想着以后该怎么寄人篱下,又怎么东山再起。 结果就听到了这声恐怖的大吼。 “如此惊天一吼!必是修士!” “会是哪一家的?” “不管了,先去拜见就知道了!” 原本消沉沮丧的张家家主,精神一振。 他都混成这副模样了,自然满脑子都想报仇。 这可是妖怪灭族啊,任何家族都不能容忍。 想必任何修士听说了,都会愿意维持世家的尊严。 所以现在他见到一个修士,就想拜见,希望能请动去杀水女。 “家主,若是邪修该如何是好?亦或者是妖怪呢?看动静,好像是在斗法……”手下忠仆提醒道。 张家家主紧紧拽着马鞭:“你们怕了吗?既然是斗法,那肯定也有正道修士!” “我等红尘火旺,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 他再怎么没了家业,也是六品士人,门第不小,跟很多正道修士,也算是能搭上话的。 倘若是正邪斗法,那可太好了,他正好能结个善缘。 为了报仇,他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族中五老,虽然老祖张桐死了,可在九华山,还有一名神识期与四名灵妙期,都是张家的旁支族人。 平日里各个都闲散得很,扬言不到劫运,绝不出山。 但如今家族在世俗都灭亡了,他们怎么也得出动了。 不过即便如此,张家家主还觉得不够,复仇的阵仗越大越好。 恨不得天下共诛妖邪,为家族复仇。 想到这,他已经迫不及待。 带着两名骑兵,立刻快马加鞭,赶往‘惊天一吼’之处。 而吼声,还在传荡,直到十五里外的安丘城,都能听到。 安丘城中,一间静谧的小院,黑漆漆的,没有掌灯。 独有一名少女穿着雪白烟纱裙,披着红色的斗篷,坐在石亭中,正在借着月光,审视一副地图。 她面如白玉,颜若朝华,不施加一丝粉黛,依旧娇嫩欲滴。 眼眸死死盯着地图,不停流转,神情极为专注,自有一股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般的气质,令人见之忘俗。 地图上面标注着一个个失陷的城池,以及逼近安丘的军势,她深蹙娥眉,似乎只能看出绝境。 “吼!” 寂静的深夜,没来由的一声吼,将少女惊动。 声音不大,但豪迈旷达,似乎从极远处传来,回荡良久。 她长身而起,惊疑不定,不知是谁发出这样一声吼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如此吼声,也不知道传了多远,恐是仙家中人在城外斗法……”少女看向院外的天边,神色忧郁。 胡蛮与妖邪合流,所向披靡,秃发氏每到一城,必有邪祟陪同。 也许是族中的修士,发现了秃发氏的妖邪在城外,继而大打出手。 倘若真是如此,那这定是秃发氏要来安丘的前兆。 正思考着,城中忽然一道剑光冲天。 一名道人御剑而出,飞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认识这名修士,正是家族回来帮忙守城的修士,道号‘石榴真人’。 “咦?真人才刚刚出城?那城外又是谁在斗法?” 少女咬着嘴唇,隐隐感觉今晚要有大事发生。 第66章 天理何在 恐怖的冲击波震荡十息左右,威力已经完全过去。 炎奴全力一击,那可是敌友不分的。 若要保护平民,沈乐陵和冯君游也得要拿出全部的法力来抵抗。 此刻一妖一鬼,法力枯竭,一边恢复,一边用少许的罡风鬼气,吹散尘埃。 爆炸中心一座巨坑,残肢碎肉掺着尘土,碾在其中。 沂蒙山人已经死无全尸了。 不过他们能感觉到天空之上,传来一阵阵痛苦的惨叫。 这是凡人所听不到的声音,这是灵魂哀嚎! “什么,沂蒙山人这都没死吗?”沈乐陵感觉难以置信。 冯君游解释道:“他在最后关头抽出自己的灵魂,暂且规避了形神俱灭。” 寻常的空气震荡、碎石、烟尘,能摧毁沂蒙山人的肉身,却伤不到灵魂。 当初老鬼能被炎奴打伤,是为了保护张全,主动承担了伤害。不然他只需要鬼气化,炎奴就拿他没辙。 “神识期的元神也可以出体?”沈乐陵咋舌。 她只听说过劫运期能元神出窍,放弃肉身逃命的。 神识期凭什么可以?其元神脆弱无比,就犹如一颗种子,埋在识海中孕养。 强行拔出来,必然无法存活。 “当然不行,所以他才这么痛苦啊,这无非是从立即死,变成了慢点死。” 冯君游驱散了尘埃,看着半空中极度煎熬扭曲的元神种子。 那样子,就好像一个人被剥了皮扔进了油锅中。 浑身在冒烟,似乎在缓慢地溶解。 沈乐陵感觉好笑,这有何意义?肉身都没了,灵魂也得死啊,难道还想转为鬼修? 有仙骨的死者,灵魂能坚持七日消亡。 神识期也是一样,无非是这七天能保持意识清醒而已,呵呵,那反而更清晰地体验魂飞魄散的痛苦。 “等我恢复些法力,直接把他炼了!”沈乐陵不断地恢复。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 那是炎奴,他的肉身正在从爆炸中心的上空坠落。 但这肉身,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其灵魂竟然也被强行抽出。 “完了……”冯君游就在担心这种事,敌人最后来了一句去死吧,这怎么可能只是抽自己灵魂苟活? 抽魂神通,自己也要灵魂出体,劫运期以下使用,犹如鸡肋。 但沂蒙山人给逼急了,别无选择,利用这一点苟活一会儿,同时绝杀炎奴。 “炎奴是凡人,又没有仙骨,抽魂必死!” “那怎么办啊!”沈乐陵焦急万分。 只见炎奴的灵魂,消散得极快,如果说沂蒙山人的元神像是下油锅,那么炎奴就像是豆子扔进了石磨,飞速地磨灭。 可是他们却没有一点办法,这种魂飞魄散是天道法则。 他俩若是劫运期,甚至神识期,都有一丝可能想出点办法,拖延一下,但他们只是灵妙期,那就束手无策了。 没有神识,他们连心神外放都做不到,用法力碰上去,就等于是加速抹杀。 “我说了!我死也要带走他!” 沂蒙山人目眦欲裂,知道他恐怕逃不掉了,他没有家人,孤零零一个,想转鬼修,都是痴人说梦。 “你去死吧!”沈乐陵怒不可遏,将堪堪恢复的一段法力,注入铜契,咻得一下打出。 铜契最擅长对付灵体,霎时间一道幽光,洞穿了沂蒙山人。 “呃唔唔啊啊啊!”沂蒙山人凄厉惨叫,得亏沈乐陵法力枯竭,不然再多用几段法力,他都得魂飞魄散。 “铜契能不能收纳炎奴?” 沈乐陵见一时杀不掉沂蒙山人,也不想浪费法力了,当务之急是救下炎奴。 可冯君游苦涩唉声说道:“铜契是约束,不是保护,即便收进来也只有鬼体才能存活。” “炎奴必死无疑,此乃天道至理……诶?” 忽然他脸色一变,惊骇至极地盯着炎奴仅剩的一截破败残魂。 破破烂烂,薄若烟霞,颜色几乎透明,就好像即将被稀释的青烟。 但是,这一进程停止了。 “他抵住了魂飞魄散!” 冯君游瞠目结舌又惊又喜,沈乐陵也看出妙处,更是喜极而泣。 不知为何,炎奴的魂魄,忽然就扛住了法则的磨灭。 这不是天道手下留情,大家都能感受到,磨灭还在继续,那是一种天威。 可偏偏就是抹杀不下去了。 沈乐陵与冯君游都意识到,这恐怕又是炎奴逆天之姿的能力。太像了,和那万刃不破,烈焰不焚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又有所不同。 因为刚才,明明就可以磨灭啊,都灭了大半了,突然就不行了? 这是临时出现的全新能力! 不仅如此,炎奴还清醒过来,来了句:好痛! 所有人都傻眼了,首先凡人本来就不可能在魂魄状态下清醒,灵妙期都不行。 要知道当初冯君游被杀,醒来时已经是七天后,魂魄被凝聚成了鬼体。 其次炎奴现在,那是三魂尽丧,七魄没了六魄。 这种情况就连神识期都不可能清醒,炎奴凭什么说话! 一妖一鬼无法理解,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逆天之姿不是天生的吗?怎么还能增加的? 他们都感觉不可思议,更别说沂蒙山人了,这山人压根连逆天之姿的存在都不知道。 眼看着自己在不断消亡,而炎奴竟然没事了,沂蒙山人几乎要气到爆炸。 “怎么可能!他扛住了天道磨灭?” “天道你在干嘛!” 沂蒙山人快疯了,天道在他心中,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那是皇天!那是上帝!那是根源!怎么可能有人能悖逆天道? 他堂堂神识期,都要魂飞魄散,凭什么一个凡人,一个没有仙骨的凡人,还能活? “我吃了你!” 沂蒙山人一想到自己会死,而敌人还能活,就极度地痛苦不甘。 可忽然他灵光一闪:诶?自己若是能吞噬炎奴,是不是也不用魂飞魄散了? 他不知道,但这种时候,他什么都愿意尝试。 “嗤!” 他飘忽而上,撞上了炎奴的残魂,一口将其吞噬。 “可以吞噬!”沂蒙山人大喜过望。 对,这才合理,他是神识期元神,对方只是凡人残魂,怎么也不可能抵抗他的。 抗住天道磨灭,或许只是某种特殊情况。 “你敢!”沈乐陵惊怒,又挤出一段法力,从铜契中射出一道幽光。 这再次重伤了沂蒙山人,可却无法阻止。 山人惨叫一声,不管不顾,飞速炼化炎奴的残魂。 一切发生的太快,谁也无法阻拦。 可是忽然间,沂蒙山人扭曲咆哮,似乎痛苦加剧了千百倍。 “呃啊啊啊啊啊啊!”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只消化了一点点,陡然间又消化不动了。 乃至于,炎奴那一丝丝灵魄,反过来在吞噬他! “怎么可能!” 大家都懵了,继扛住天道磨灭之后,炎奴又扛住了元神炼化! 他们是又惊又喜,沂蒙山人那就是惊悚到极点了。 不能炼化炎奴,那和吃了个祖宗进来有何区别? 纵然炎奴的残魂弱小无比,消化力量极低,那也能一丝一丝地磨死他。 不,比这更恐怖,炎奴反过来吞噬他,吸进去第一口,确实只能消化一丝丝。 但是第二口,瞬间就消化了!吸多大一口,就消化多大一口…… 不仅如此,炎奴还三魂重聚,七魄再生! 浑然然,意念饱满,心神俱足! “什么!”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沂蒙山人面孔扭曲到了极点,难以置信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还有天理嘛!还有法则嘛! 凭什么就吞噬那么一丝丝,他就补足了全部的灵魂之力?这完全违背了天道的灵魂守恒法则。 “噗嗤!”炎奴一口接着一口。 虽然吞的少,但是绝对炼化,反过来他堂堂神识期元神,却怎么也炼化不动对方。 此消彼长,这谁顶得住! 反而因为炎奴吃得慢,他更加痛苦。 “走开!你给我走开!” 沂蒙山人绝望了,撕拉一下,将吞进来的炎奴,赶出体外。 就这一两息的功夫,他的元神寿命,已经撑不过七天,纵然不经受任何打击,也最多两天就会被天道彻底湮灭。 炎奴飘在空中,无法飞行,而沂蒙山人可以飞遁。 眼看他要跑,炎奴闪电般一伸手,抓住了对方灵体的脚。 “你不要过来啊!”沂蒙山人疯狂蹬踹,拼命驱赶。 但是炎奴死死拽着,沿着他灵魂攀爬而上,一边爬还一边吞噬,犹如索命恶鬼! “砰砰砰!” 两人的灵魂纠缠,扭打在一起,直接开始了灵体肉搏。 本来沈乐陵还很放心,可紧接着就发现不对,因为炎奴被打得灵体频频闪烁,不断蒸发。 当然,通常来说,这是很合理的。 一个是神识期元神,一个是凡人的魂魄,两大灵体力量差距极度悬殊。 沂蒙山人随便一击,都能重创炎奴,反观炎奴拳打脚踢,也不过是挠痒痒。 唯有灵体吞噬,能撕裂一大块元神,对其造成重创。 此刻的炎奴,完全是死缠烂打,不管被打成什么样,都死死拽着对方,不断吞噬。 依靠着吞噬消化带来的灵力恢复,这才能扛住对方的疯狂打击。 “他的逆天之力到底是什么?” 魂飞魄散可以扛住,元神炼化也无效了,还有凡人灵体清醒,跨级吞噬消化等等。 说起来慢,实则不过发生在几个呼吸间,炎奴就已经展现了好几种奇异。 沈乐陵隐隐猜到炎奴的逆天之姿,恐怕是适应外界的力量。 毕竟除了适应,没什么词可以描绘,这种刚开始有用,很快又没用的变化。 但既如此,怎么灵体打击又不能适应了呢? 这个可比天道磨灭,元神炼化,都要简单多了。 沈乐陵自己都懂一招灵力护体的简单法术,可以抵挡这种伤害。 所以炎奴悖逆天道之后,又被灵力拳头打得不断受伤,简直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炎奴这种适应,是从惊天一吼之后二十二息开始,直到二十五息结束。 声波跨越十五公里,传播到安丘城,只回荡了这三息的时间。 第67章 没完没了 “炎奴,我来助你!” 沈乐陵带着铜契飞身而起。 她虽然法力用完了,但老鬼刚才一直没动,就是在积蓄力量。 尽管才两段法力,但沂蒙山人又是被法则消融,又是被炎奴吞噬炼化,早已穷途末路,虚弱不已。 老鬼一招‘拘魂术’,射出一道鬼气锁链,便将其轻易束缚。 “呃啊啊啊!” 沂蒙山人被绑住,一时无法挣脱,炎奴爬上来疯狂炼化。 天知道炎奴是什么消化功能,灵体竟能同步壮大。 他的元神越来越弱,炎奴的魂魄却越来越强,此消彼长之下,逐渐反超。 当炼化过半时,炎奴虽然还是凡人灵魂,但却已经是神识期的强度,这简直离谱! “天道!天道啊!” 沂蒙山人此刻反而成了脆弱一方,被炎奴轻易拿捏。 炎奴磅礴的灵力,将他任意搓圆揉扁,随意撕扯。 “饶了我,饶了我!” 他歇斯底里,几乎心智融化。 “我的异方是要被不同生肖的人追杀时,缓步徐行,保持十丈,回头看着他们血流干……” 他精神崩溃,嘶哑着,直接把异方交代出来,只求能活命。 但是为时已晚,乃至听了他的异方,炎奴更恼火了,毫不留情地将他彻底吞噬。 冯君游听了这个异方,心说这也太简单了。 不过仔细一想,也并不简单。尤其是在不知道这套异方的情况下,极难触发。 被人追杀,不赶紧跑,也不反杀,还要缓缓走着,吊着对方追击,等对方血流干而死? 这到底谁追杀谁啊? 对方血都要流干了,还要追,必有血海深仇,彻骨之恨。 能让人缓步徐行,不被追上,定然也是身受重伤,追得很慢,说不定是在地上爬行…… 都这种情况了,要么赶紧走,要么回头把人解决就是,却还要在十丈开外等着对方血流干而死之后才放心走。 如此反复十二回,对应不同生肖之人。 这一套下来,有一种稳健到堪称变态的气息扑面而来。 如果不知道异方,天知道要无意间这么做多少回,才能触发? “我现在这样,就是魂魄吗?” 炎奴把沂蒙山人彻底炼化,灵体强度比老鬼还高! 灵力充沛,一拳就能打飞老鬼。 当然,是在老鬼不用法术的情况下。 炎奴压根没有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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