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一个劲的跟我说对不起,恨不得跪下来向我道歉。 其实没什么对不起的。 感情这种事,哪有那么多对不起。 无非就是不那么爱了而已。 沈悦琳来的时候,韩傲雪已经走了。 所以她没听见韩傲雪走之前说的那句,“沈泽川,你病好以后就离婚,补偿我来付,我嫁给你,我一定要嫁给你。” 我早就不想娶韩傲雪了。 但此时还是恶趣味十足地笑着和沈悦琳开玩笑。 “韩傲雪让我病好以后和你离婚,找她二婚。” 其实这样的玩笑挺伤人心的,但不知为何。 我就觉得沈悦琳不会生气。 果然,她挑了挑眉,轻飘飘开口: “是吗?那到时候我们多讹她点,就当你这十年的精神损失费了。” 我咯咯笑了。 7. 韩傲雪知道我在这化疗后,经常过来。 一来就给我带很贵的补品。 沈悦琳也不阻止。 她说,这是韩傲雪该补偿给我的,让我全部收下。 但她不许韩傲雪在病房待着的时间超过她0分钟。 护士看见了,暗戳戳地告诉我,这叫女人的占有欲。 拖沈悦琳的福。 我在六次放疗之后,成功完成了手术,摘掉了脑中的瘤子。 听护士说,得知我没事了以后,沈悦琳当场在手术室外抱着韩傲雪哭了。 我清醒以后,还有护士在我面前取笑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现任和前妻姐这么和谐的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我笑了笑,看了眼桌上凋零的山茶花。 昨天进手术室前,韩傲雪告诉说。 她知错了,她现在完全理解我以前为什么会因为一些事向她发脾气。 她说自己已经和江屿保持距离,也把对讲机丢掉了。 她说以后一定会当好我的男朋友。 我说东,她绝不往西。 我当时什么也没说,但我心里有在想。 幸好,我没真的娶她。 韩傲雪知道我有多想娶她。 十年里,我最少提了二十次。 最早之前,她还哄着我,说等她当上主任,等她手里有点积蓄,等她怎么怎么样。 我一直在等,唯一没想到的是,原来她给的期限是等我当上护士长。 韩傲雪大概是觉得,一个小小的护士配不上她吧。 我在住院之前,在沈悦琳家醉过一回。 我哭着问她,自己是不是不值得被爱。 为什么韩傲雪开始很爱很爱我,后来又不爱了呢?就因为我这些年没当上护士长吗? 她说的话,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清。 她说:“沈泽川你记住,真正的爱,无关那些外在条件,只因你是你,我就爱你。” 我想韩傲雪这辈子都不懂这句话的含金量。 想来是因为韩傲雪常来看我的原因。 我的病刚好,二院那边就有同事来祝贺。 她们跟我汇报了江屿和韩傲雪的最新消息。 我和韩傲雪隐恋的消息被挖出来后,江屿的风评唰的一下掉得比流星还快。 韩傲雪也远离他了,搞得他现在在二院连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 同事暗戳戳地恭喜我,问我打不打算和韩傲雪和好。 我扭头,让沈悦琳将她拍下的结婚证照片发给我。 我转发到同事群里,如韩傲雪当初的愿,撇清跟她的关系,开口宣布: “大家好久不见呀,我和相恋十年的女友结婚啦~过段时间请大家喝喜酒哦” 同事看到结婚照上我和沈悦琳的照片时,死一样的寂静了许久。 片刻后,才刷起了祝99。 既然我和韩傲雪当初是隐恋,目前自然也该悄无声息的结束。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微信传来韩傲雪疯了似的轰炸消息。 我还没回复,对话框再次跳出一条江屿的消息。 我瞧着他这酸不拉唧的消息,冷哼了一声。 我之前是患病得了癌症,懒得跟他计较。 现在既然治好了,我们之间的账,也该算算了。 我给韩傲雪发消息: 下一秒,韩傲雪给我打来电话,声音有些嘶哑。 “江屿是个单亲爸爸,这么对他是不是不太好?” 我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什么也没多说。 我了解韩傲雪,她对自己狠,对想做的事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就一定会听我的,惩治江屿。 8. 江屿被举报那天,轰动了整个二院。 我原以为他只是看我不爽,穿我一个人的小鞋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收受了一堆贿赂。 这些年那些升职的护士长,或多或少都给他塞过钱。 不仅是护士,他还私下收了不少病患家属的钱财。 韩傲雪也不知道是怎么查的,这件事到最后还牵扯到了她个人。 原来江屿还拿她的家属挂号名额卖给别人过。 这事一出,韩傲雪赶紧给我打电话解释: “沈泽川,我忽然想起来,在你来找我要家属名额那天,江屿告诉我你看上了一款包,缺钱才找我要的名额,他说你想拿名额去卖掉。” “我当时轻信了他,才拒绝的你,对不起。” 我点点头,无所谓地说了声没事。 事实究竟如何,其实我已经不在意了。 就像轻舟已过万重山,现在的我,不再需要韩傲雪的爱,也不再需要那份名额。 江屿被停职调查,连带着韩傲雪也被降了职。 她抱着花来医院找我邀功。 长长的睫毛下,有着青黑的阴影,憔悴了不少。 “现在,你能不能原谅我了?” 窗外大雪纷飞。 这场为期大半年的治疗,终于要结束了。 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嗯,我原谅你了。” 她想听这句话的话,我就说给她听。 韩傲雪眼尾泛红,声音有一些颤抖。 “那你是不是可以离婚,重新和我在一起了?” 我嗤笑一声。 “你想的可真美。” “韩傲雪,我已经不爱你了。” 韩傲雪大概忍了许久才问出的这句话,遭到我的拒绝。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有些粗。 “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十年,我早就离不开你了,你现在就因为这些小事跟我分手?我们这10年算什么?” “算我活该。” 我淡淡道。 她哑口无言,将脸甩到一边。 “我不信。我不信你这么快就不爱我了。”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飞雪,平静开口。 “男人感知情绪本就比女人晚得多,我在春天受伤,消耗了一整个四季,你却以为我是冬天才不爱你的。” 韩傲雪浑身颤抖,想要上前拥抱我,又怕碰到我身上的针管。 “你不要离开我。你说的我都改,以后我都按你说的做,我全都听你的,你不要离开我……” “晚了。” “韩傲雪,我从前真的很爱你,可你也是真的没有心,配不上我的爱。” 我的话大概很戳她的心。 韩傲雪竟然痛到吐血了。 我喊护士来的时候,她还捂着胸口,死死盯着我。 “你别离开我……” 韩傲雪被查出了肺癌。 她之前就因为压力大,吸烟严重。 这段时间又因为我的事,劳神费力。 查出肺癌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我对此不是很关心,但沈悦琳总暗戳戳地试探我: “你生病,她总来看你,她生病,你会不会也去看她?” 我站在试衣镜前,美滋滋地望着镜子中穿西装的自己。 “我去看她做什么?嫌婚礼还不够忙吗?” 我的癌症刚痊愈,沈悦琳就把自己已经结婚的消息告诉了爸妈。 她向我解释,先前不知道我能不能康复,不想二老担心就没敢说。 如今我已经痊愈,自然该让她们看看女婿。 于是我就在当天,见到了沈悦琳口中“热情”的爸妈。 “哎哟,我一直担心女儿不结婚,结果给我们找了这么帅的女婿!婚礼一定要大办!” “是谁说我女儿嫁不出去的?是谁说我女儿要老死在家里的?这回让那群爱嚼舌根的老太婆们看看,我女婿有多漂亮!” 我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挺难为情的。 然后,我们就像赶鸭子一样,开始了婚礼紧急策划。 婚礼前夕,我和兄弟们凑在一起,喝了个烂醉。 他们红着眼说我终于娶妻了,嫁的却不是我一直念叨着的韩傲雪,而是另一个从来没有让我哭过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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