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映着他憔悴的脸,眼下青黑一片,显然许久未曾安睡。 浸染过草药的香囊早被他丢弃。 可他不知怎的,又命人拾了回来。 还一针一线地缝补好,消解了药性后日夜放在床头。 连曾经送给婉儿的平安符也被他讨了回来。 我心里毫无波动,满意离去。 婉儿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被萧望卿锁在柴房,浑身是伤,十指被竹签刺穿,血迹凝结成暗红的痂。 见到我,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来,却被铁链扯住,重重摔在地上。 “帝姬……帝姬救我!”她声音嘶哑,眼中满是恐惧,“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太害怕了……说是夫君,可这哪里是正常婚嫁?!若真让我们嫁给那七个流氓,我不如去死!" 我居高临下看了她半晌,终于蹲下身,用帕子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污。 “还记得吗?”我轻声问,“我曾经想教你制傀术。”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我刚循着娘亲留下的信,找到她留给我的人脉——我的师姐,学习制傀术。 閌疢娵靆賮憶迾僱慦咤鄇糙苝鄭雸摙 婉儿恰好入府,我便偷偷问她,要不要一起学。 可她当时怎么回答的? ——“奴婢不敢!女子学这些邪术,会遭天谴的!” “男子更不可能用这些控制女子,帝姬怕不是患了癔症?!” 当时我随手一指大街上衣不蔽体、带着十九个乞儿乞讨的母亲。 “若不是被作成了傀儡,她们怎么能甘愿被逼到如此地步?!” 我曾亲眼撞见父亲将娘亲制成傀儡,而娘亲拼死反抗。 她自幼与我共读的每一册童书,字里行间都藏着铮铮铁骨——不自由,毋宁死。 如今,婉儿颤抖着嘴唇,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从袖中取出一包药粉,塞进她染血的手中,“要么合作,要么等死。” 她盯着那包药粉,良久,终于攥紧了手指。 三日后,萧望卿开始咳血。 起初只是轻微的咳嗽,后来竟呕出黑血。 太医来看,却查不出病因,只说是“忧思过重,肝气郁结”。 其他六人也相继病倒,症状一模一样——面色青白,四肢无力,整日昏睡不醒。 我很满意婉儿的动作。 果然她只要示一示弱,再以身相许,这些虚伪的深情郎君便抵不住诱惑。 他们生病后变得格外依赖我。 每次我去探望,萧望卿都要攥着我的衣袖才能入睡。 他的手指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像是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 “徵羽……”他在梦中呓语,“别走……” 我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他。 制傀术的攻心之法其实很简单。 一个人爱憎、需求或恐惧越强,便越容易被控制。 比如他们常年“对我好”,让我依赖他们。 然后用被抛弃、被随意许配他人的恐惧控制我。 又比如我一步一步,让他们享受我的爱慕和付出,从而唤醒他们对我的需要和感动。 千傀丝在我指尖若隐若现,只需轻轻一刺,就能彻底控制他的心神。 我知道,时机到了。 可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沈明昭站在门口,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徵羽,”他声音低沉,“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心头猛地一跳,迅速收起千傀丝。 “千岁怎么来了?”我强作镇定地起身。 这可是大司命的府邸。 沈明昭走进来,目光扫过昏睡的萧望卿,又落回我脸上:“你已经脱身了,他们伤害不了你,为何还要与他们纠缠?”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我所有心思。 那种奇怪的不和谐感又漫上心头。 我避开他的视线,假装头晕扶住床柱:“我只是……来看看他们。” 我以为他在怪我幽会曾有婚约的竹马,一边解释,一边暗想以后要怎么解决他。 谁知沈明昭忽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徵羽,制傀术不能乱用的。” 我呼吸一滞,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怎么会知道?! “你……” “明晚子时,来我书房。”他松开手,转身离去,“我们谈谈。” 可我没有先去沈明昭的书房。 而是再次潜入了萧望卿的卧房。 我不知道为什么沈明昭竟然会知道我会制傀术的事情。 可他们是天然的同盟,他绝不会站在我这边,所以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萧望卿刚喝完药,唇边还带着未擦净的药渍。 我轻轻告诉他:“我要和沈明昭成婚了。” 萧望卿猛地睁大眼睛,拼命摇头:“不,不,为什么啊?!我已经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了,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觉得他更有权势?啊?你说啊!” 他踉跄着绝望地跪跌在地上,死死攥住我的衣角。 我站在榻前漠然不语,任由千傀丝在指尖凝聚成实质,狠狠刺入他的眉心—— 萧望卿刹那间被定住,瞳孔里,有无数壮观的景色轰然崩塌。 如高山暴雪,如狂风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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