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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提了几句桓家的情形，见卫��恍然的样子，确实对桓家的事并不了解，他笑了一声道：“行了，反正他如今并不姓卫，真有什么事也与你并无干系。” 卫��知道，司马邳叫她过来也是为了试探态度，看卫家与桓家交好的程度。士族并非一门一姓，是打折骨头连着筋，背后牵扯出更多的家族姓氏。她刚才对桓家并不熟悉的态度让司马邳暗自满意。说完话卫��行礼就要离开。司马邳指着几上的一摞书信道：“理了再走。” 卫��煎药那些日子也做过同样的事，并不陌生，坐到一旁看起来。福宝让人送上热茶和糕点。卫��抬头对他笑着点头示意。司马邳斜睨过来，正看见她含笑的模样，不由微微一怔。屋里一时安静无声。卫��将两封建康的来信放在最上头，纸笺摩擦发出几不可闻的淅淅声。司马邳眉梢微挑，情不自禁又看了过来。他刚才与卫��谈起桓家，思索的也是桓家那些事，桓温诸子平庸，难堪大用，原先让人忌惮的只有现任江州刺史的桓冲，眼下又要多一个桓启。最好的情况就是让桓家内部兄弟争斗。司马邳该想这些正事的时候，目光却不自觉地转到卫��身上。她动作飞快将信笺分开，偶尔拿起茗碗喝一口茶，日光透窗而入，映在她白玉似的脸庞上，眉眼精致娇丽。司马邳自诩见惯美色，不会以貌取人，可看着她，坚若磐石的心肠也不禁有些软化。卫��被盯着十分难受，抬头看过来。两人目光一撞，司马邳微微眯起眼，心乱了一瞬。卫��将分好的书信摆在银盘上正要开口告辞，司马邳忽然问道：“这几日你在书房里做些什么” 卫��正色道：“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正跟着戚兄学着。” 司马邳闻言呵地笑出声，“他自己都摸不着门路，你能学些什么，不是整日里游手好闲，吃喝玩乐” 卫��疑心有人背后将她不做事，偷闲练字的事告诉了司马邳，脸色噌地红了，“殿下说哪里话。” 司马邳对福宝招了招手，让他把前几日得的一副画拿来。福宝暗地里瞅了卫��两眼，笑呵呵转身去取了画来，手持卷轴，慢慢展开。卫��朝画看去，是一副仕女图，几女在院中围坐，假山石旁有两女持卷对谈，另有一个女子在树下弹琴。 “这画如何”司马邳问道。卫��道：“人物精巧，画法工细。” 司马邳道：“还有呢” 卫��又看了片刻，抬眼朝福宝看去。司马邳轻哼，“看他做什么难道卫家诗书传家是假的” 卫��原本只想囫囵把赏画混过去，听他已提到家族名声，心里暗叹一声，道：“殿下，此画该是江右士族奉上” 司马邳“嗯”的回应一声，看着她。卫��道：“山石花木和摆设都与江右林园风格相似，画中女郎衣着也是，必是本地画师所绘。布局精巧，尤其几个女郎容颜神情更是栩栩如生，青春貌美有才情……” 她飞快抬眼朝司马邳扫去。司马邳眉心微蹙，“继续说。” 卫��道：“江右士族是要献美于殿下。” 司马邳道：“你倒是清楚他们这些弯弯绕绕。” 福宝将画重新收好，站到一旁。卫��微微含笑，只当没听出他刚才那句讥讽之意。司马邳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听说你对邓家女郎有意刚才画上可有她” 卫��微怔，回想刚才画上图案，树下看书的女郎就是邓齐矜。她恍然，难怪司马邳叫她赏画，原来是试探。卫��腹诽司马邳实在是疑心病重，嘴上道：“邓氏女郎好文墨，那日在殿外与我讨论过书道。” 司马邳道：“没其他了” 卫��摇头：“没了。” 邓家把女郎入画，显然也是知道今上病弱，把希望押在琅�e王身上，有意将女儿送入王府后院。卫��猜测，刚才画上的女郎，应该是江右罗熊邓等高门选出的美貌女郎。司马邳脸上微微笑着，似随口发问，很快又聊起别的，问卫��跟着赵霖学些什么，又问她平日与那些小郎君去哪里玩耍，卫��一一作答。到了午间，司马邳让她留下一起吃饭。这日午后卫��回到外院书房，外屋的几个士子对她态度有了微妙变化，不似前几日只视她为童子。往后几日卫��过得十分惬意，司马邳那里不需要天天去，偶尔叫去都是陪着赏识字画。卫家工书，历代都有珍藏书法真迹的习惯，她于书法一道算是见识广博，书房众士子都有所不如。司马邳也喜欢与她交谈。与司马邳接触久了，卫��发现，只要他不是故意为难人，倒也算好说话。司马邳身上并无骄奢淫逸的习气，言谈风雅，气度尊贵，又懂得礼贤下士，如戚公明等寒门士子受他看重，无不发自内心敬仰拜服。这些日子，江右士族要将女郎送入琅琊王府后院的事也传了开来。卫��听书房众人议论，王妃不愧是太原王氏出身，心胸气度非一般女郎可比，闻听此事后非但没有丝毫妒意，还亲自劝说司马邳纳江右士族女郎入府。卫��听几个文士私下谈论王府内院的事，想起了阮珏，有意问了一句。有个年长些的文士左右瞧了瞧没有仆役在，低声道：“殿下去阮氏院子比王妃那多，我瞧着应该是更喜欢阮氏一些。” 卫��点头，将这事暗暗记下。这日司马邳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裳，叫人备车。福宝问要去哪里，司马邳道：“有些气闷，出门走走。” 福宝若有所思道：“殿下可要去赵府” 司马邳自来了豫章，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