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能翻篇就翻篇,但关于这块主动现身的令牌,它显得很犹豫。 类似于一种,我不想多说,但可能这是老朋友背后主人的意思,什么都不说的话也不太好的纠结拉扯。 它迟疑了半晌,最后道:“你只要知道,任何属于洪荒中州时代的人,不论身份,不论辈分,见了这块令牌,都得规规矩矩跪下来行至高礼就行。中州巨变,帝陵现世,接下来几年,很多老东西都会从埋骨地爬出来,你有了这块令牌,可以在他们面前横着走。” “但这东西,能不用尽量还是别用,藏得越死越好,令牌若是被夺去,你离被那些东西抹杀也不远了。” 琴灵没忘了提醒警告:“你要知道,在这片土地上,除了从洪荒时期就被埋进土地的老家伙们,还有很多让人头疼的麻烦,婆娑上回一个大意被缠上,到现在还没彻底祛除。” 湫十听完它的一席话,若有所思。 她早在进鹿原秘境之前就有过疑问,洪荒时期,古帝称尊,执掌八荒,六界万族来朝。这是一个从所未有的盛世时代,中州之地的繁荣强大至今在史册上记载着,后世从无超越之向。 而这样一个强者如林,由古帝亲自镇守的中州古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中州才会在一夕之间塌落,又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古帝和无数开宗立派的大能陨落,让原本完整的六界衍变成了现在七零八落,各自称尊的局面? 湫十脑海中有无数的猜测,但每回细想,就又觉得都不对。 她其实有多次旁敲侧击问过宋呈殊这件事,后来都不了了之,她甚至隐隐约约觉得,其实宋呈殊也是不知道的。 毕竟洪荒时期距离现在太久了,当年发生的事又太快了,知道内幕的基本都已经永远留在中州古地了。 而像琴灵和婆娑这样的圣物之灵,湫十倒是相信他们知道真相,可每次一问到这事上头,就跟问哑巴似的,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直到方才琴灵说出这一番模棱两可的话,湫十的脑子里才蓦的蹦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摁了摁喉咙,小声问:“当年中州事发,也跟那些麻烦有关?” 这块光是让人看着都要流血泪的令牌,还有那坐在仙舆之上,被人称为帝后的女子,都太不一般了。而这样不一般的象征着至高威严的令牌,还有人敢抢,除了上面这种猜测,湫十再想不出其他。 妖月琴灵看了她几眼,突然很小声地道:“你不必问这些,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共处万年,它这样的神情,代表着什么意思,湫十哪能猜不到。 这代表着她的猜测是正确的——至少沾了点边。 宋湫十有一个好,只要被她嗅到了危险,就算是抓心挠肝的好奇她也不过多追问,对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深信不疑。 很快,她将手中的令牌郑重其事地收好,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道:“六界宫的长老说,光羽桥会将我们直接传送到中州十二古城,这地方偏僻,但应该还在十二城的范围。” 妖月琴灵嗤的笑了一声:“说得倒轻松,中州十二古城,城与城之间不知隔了多远的距离,你这样漫无目的地走,走到明年也只怕都还在同一个地方转悠。” “呐。”琴灵说完她之后,伸手遥遥指了个方向,道:“看见没,那是一个小型传送阵,是洪荒时驻边的将领前往十二主城中心时走的捷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正常使用。” 片刻后,湫十站在离古城墙数十里的沙地里,周围全是枯败的树枝,它们从土里顽强地冒出头,张牙舞爪奇形怪状,而在不远处,一个摆着数十块空间石的小型传送阵在时隔无数年之后,再一次被人发现。 传送阵并不显眼,跟主城中的相比,无疑简陋了许多,但在这个时候,没人会讲究这些。 只要能用,外在如何,实在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传送费用,会不会太高了一些?”湫十转动着手指上套着的空间戒,一边往外倒灵石一边问琴灵:“中州时,这样的传送阵真的有人用吗?” “能用就算好的了。”妖月琴灵看着堆在地面上如小山丘一样的灵石,半晌,眼皮也跳了跳:“但若是放在从前,我是绝对不会花这个钱的。”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湫十觉得这阵法早已失效的时候,那个简易得不像话的传送阵终于绽放出了灵光,将湫十和琴灵都柔柔地包裹在内。 琴灵嗖的一声钻回妖月琴里,声音随之出现在湫十的脑海中:“这些设置在古城边的阵法往往都是通往十二主城城中的,至于是哪个古城那就不得而知了。还有,我要跟你说的是,鹿原秘境跟其他秘境不一样,等你进了城感受感受便知道了。” 湫十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阵法中。 ===== 秦冬霖和妖界的队伍被传送到了垣安城。 整个妖族的名额,正正好五百个,但他们一落地,便发现少了一个人。 过了光羽桥之后,他们眼前便是一阵白雾,在这期间,他们仿佛又回到了之前过木梯的状态,耳边是大海的起此彼伏浪潮拍打的声响,他们自身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这个时候,秦冬霖都感觉宋湫十是拽着他衣袖的。 那股浅浅的力道,直到他们落在一座古城的院子里,终于能开口说话的时候,都还是在的。 五百个人乱哄哄地挤在院子里,七嘴八舌,吵得人头疼。宋昀诃和伍斐逐一清点人数去了,秦冬霖不知被谁挤了一下,拽着袖口的那股力道便终于散了,他侧首,放眼望去,乌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唯独没有见到宋湫十。 起先,他以为她跟着宋昀诃到后面清点主城的人数去了。 直到片刻后,宋昀诃回来,对他点了点头,道:“主城的人都在。” 一边,流夏和长廷也对着秦冬霖禀报道:“少君,流岐山的人也齐了。” 等他们说完,宋昀诃往秦冬霖身后看了一眼,苦笑着摇头,随口一问:“还以为小十跟着你能老实点,这是又跑到后面凑数去了?” 秦冬霖蓦的抬眸,问:“她没跟着你?” 宋昀诃愣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猛然回头,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并没有在人群中寻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话都来不及跟秦冬霖说,大步朝前,从队伍的前沿走到了末尾。 秦冬霖罕见的有些沉不住气,他跟宋昀诃做出了相似的举动,流岐山的队伍被他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 若是宋湫十在,他一眼就能在人群中寻到她。 这几乎已经是万年岁月里形成的一种本能。 可她不在。 怎么找都不在。 静默一息后,秦冬霖取下了腰间的留音玉。 流岐山政务繁多,他作为少君,忙起来的时候比宋昀诃还忙,长廷和流夏,还有其他在他手下做事的人,几乎天天都有事要找他禀报。湫十作为留音玉中的一员,联系他的时候,经常挤不过别人。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以她那个脾性,哪能有那个耐心乖乖等着他将事情都处理完了,想起她了,再谈一谈她的事。 于是,在她某一岁生辰日,她亲自跑到了流岐山。 她到的时候,秦冬霖还在议事殿处理事情。那一阵流岐山内部长老更迭,发生了好几起不算好的事情。等他回来,已经是深夜,银盘似的圆月在天穹上挂着,他提步进书房,才行至案桌,步子便不可遏制地顿了一下。 案桌上,一张写上了字的白纸被镇纸横压着。 长廷见他到了,几乎是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湫十姑娘是午间到的,在后山陪夫人说了会话就过来了,料想着少君这几日都应是忙着的,便写下了几句话,要臣跟少君说一声,这是姑娘的生辰愿望。” 秦冬霖望着那张纸上清秀的簪花小楷,沉默了半晌,问:“生辰礼,没让人送过去?” 长廷道:“送了,十几天前就已经送到了。” 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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