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了。”秦冬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半分即将面对狂风暴雨的紧张。 “你自己注意一点。” 秦冬霖颔首,垂眸看着她,像是在问:还有什么要说的没。 湫十抬眼,眼神落在他那张毫无挑剔的脸上,视线寸寸往下挪,最后定在他紧抿的薄唇上。 莫名的,她又想起了昨日营帐内,那样森冷无声的夜里,他凑上来时气息滚热,唇上的温度却似初雪般清冷。 湫十又嘱咐了他几句,无疑是几句同样的话,已经来来回回被她念了不少次。 不得不说,这男人,开了窍与没开窍就是不一样,就比如从前,她这样絮絮叨叨,他顶多应一声。可现在,她说一句,他应一句,不厌其烦,虽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至少不见了从前的不耐。 出生起就深入骨髓的臭脾气,已无疑被刻意压制,收敛了许多。 可这些,他这张嘴,这个脾性,是万万不可能对湫十提一句。 像现在一样,捏捏她的指骨,无声应答,已然是能表露出的极限。 须臾。 秦冬霖整个人像是融化进了空气中,无声无息敛去了所有气息。 湫十被他松开的小指微微动了动,忍不住皱了下眉,她有些担忧地望向淞远,才想问什么,却发现阳光下,芝兰玉树的少年伸出手掌,现出一片晶莹的雪花,而这个时候,他嗓音轻得出离:“皎皎,到剑冢了。” 淞远这个人,跟秦冬霖有些相似,内心同样的心高气傲,但相较于前者的不近人情,他无疑显得温和许多。 可这种温和,又只浮于表面。 这种类似“珍视”的语调,湫十还是头一次听到。 皎皎很快变幻成人身,但不再是小姑娘的样子。她依旧是一身雪色长裙,只是身段抽长了许多,面容精致,曲线窈窕,脚踝上依旧挂着那个精致的金铃铛,如云鸦盘起的乌发上,虚虚的落着两支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前前后后地摇晃。 “阿嫂。”皎皎朝她望来,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就连声音也变了。 皎皎看了看四周环境,问身侧眉目浅淡的男子:“你怎么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了?” 湫十愣了一下,也问:“这不是剑冢吗?” “是剑冢。”淞远耐心地回答,眼却始终望着长大了许多的皎皎,道:“这里最适合。” 皎皎看了看远处葱葱郁郁的山水,须臾,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带着些感慨的意味:“好久未曾来过了。” 见湫十还是一知半解,皎皎便上前,一一解释:“剑冢极大,分为外圈和核心圈,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核心圈的正中央,是最靠近阿兄剑道的地方。而按理说,这么多人进来,停在外圈最妥当。” “核心圈浊气最重,那些有名有姓的叛族全被镇压在地底下,等阿兄将前世之道纳入体内,这重压制便解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东西又要不死心地冲击结界。届时,我们少不得分心,这些从外界进来的人,若是安安静静不惹乱子还好,我们尚能护得住,若是被有心之物利用,便难保全了。” 皎皎说完长长一段,又反过来安抚她:“阿嫂不必太担忧,阿兄在将剑道放置于此的时候,便料想到了今日情形,因而在这剑冢设下了重重法阵。还有阿嫂,也亲自来瞧过。”话音落地,她指了指近边的山,小溪边的烟火人家,道:“看,那些便是阿嫂留下的琴意。” “就算没了阿兄的剑道镇压,短时间内,他们挣脱不出来,顶多指使这些瘴气作作乱。” 秦侑回的剑,主杀伐,又因掌了天命,司刑罚,强硬至极,而宋玲珑的琴,历时数万载,依旧如他们头一次切磋时那样,柔而不断,生生不息。 按理说,这样至刚至柔的一对凑在一起,该是一边倒的情况,可看这两位的相处方式,分明是她阿兄被吃得死死的。 “秦侑回”三个字,在宋玲珑嘴里,简直被使唤出了花样来。 思及此,皎皎不由得有些担心。 见湫十走向宋昀诃他们,皎皎看了看淞远,又看了看闷葫芦一个的涑日,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问:“阿兄若是在剑意之道上放上了中州时那些回忆,关于星冕的那段,可怎么办?” “拦,还是不拦?”皎皎开口:“我阿兄虽沉稳得不行,山崩也不改色,可星冕他打主意到我阿嫂身上了,我都怀疑我阿兄那会不是灵脉尽碎重伤而亡,而是被星冕气死的。” 半晌,她十分有自知之明地道:“就我阿兄那个脾性,我不拦,拦了我也拦不住。” “涑日,你说话啊。”皎皎看了看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的涑日,叹息:“琴灵先前带你四处串门,跟我们见礼,介绍自家养了个小崽子那会,你还挺会说话的啊。” 涑日慢慢抿了下唇。 “皎皎。”淞远扫了涑日一眼,给他解围,“不必拦。” “星冕不傻,既敢兵行险招,便该算到会有今日。”淞远的语气极凉,提起星冕,就像提起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一样。 这回,皎皎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中州时,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宋玲珑这个帝后,真是谁见了都喜欢,她对外端贵大气,对内却嘻嘻哈哈,没有丝毫架子,笑起来格外好看。她爱玩牌,爱听戏,爱漂亮衣裳,爱亮晶晶耀眼的首饰,妖月自幼跟着她,也是个直爽性情,再加上一个皎皎,就没她们不敢干的事。 皎皎的老朋友多,多住在一些仙家洞府,风景漂亮得不行,她便时常拉着宋玲珑和妖月前去拜访,只说是旧友,住两日,头几次都还好好的,宋玲珑的身份瞒得严实,跟人相处也愉快。 直到有一次,皎皎拉着她们去串门,她那老朋友一看到宋玲珑,被吓得不轻,连忙吩咐从侍端茶送水,伺候得周到,后来皎皎不解,去问,她那已经娶妻的老友连连摆手,道:“帝后的身上,全是君主的剑气,我日日上朝,决计不会感受错,君主又是那样的性情,除却帝后,也没听身边有什么伺候的人。” 便是有,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昭示出来,折辱帝后。 这一猜,便猜了出来。 自那以后,她们便少了一项乐趣。可这日子长了,几人身边的旧友,但凡品行不错的,都相处得极好,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尘游宫中往往是欢声笑语一片,轮番打花牌,宋玲珑连着输了几把后,便开始扬声喊秦侑回。 从书房里放下纸笔,被拉着出来的君主往凳子上一坐,其他三边的方向顿时鸦雀无声,宋玲珑起先还好好看着,看着秦侑回愣是将花牌打出上朝的气势,还偏偏怎么都打不赢,她便站在身后,懒懒地将下巴磕在他肩头,教他出牌。 她这么一闹,秦侑回再严肃不起来。 因而尘游宫中的氛围,实在是好得不行。 以至于后来,星冕加入进来的时候,虽然沉默寡言的,但能想出很多花样百出的玩法来,捣鼓到了一起之后,也就开始推心置腹,真心拿他当朋友,当时,谁也不知道他存了那样的心思。 皎皎甚至在想,到底得是什么样的人,怎么隐忍的性子,才能在看着秦侑回和宋玲珑那样的相处情形之后,还心存妄想,甚至偏激到那样一个程度。 自然是觉得他可恶的,可万年的时光,万年的相处,那段欢声笑语也不作假,前些年,她也曾去水晶宫看过,曾经中州的天之骄子,已经连身体都没有,只剩下一团团破碎的红线了。 都成了世界树的养分了。 也许,再过五百年,或是一千年,他那张脸也保不住了,等全部变成红线之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星冕这个人了。 这让当时才醒来,一醒来就惦记着要上水晶宫破口大骂的皎皎傻了眼,骂了几句之后就歇了火,觉得没意思,没待一会就回了冰原山脉。 在皎皎和涑日三人面面相觑,长吁短叹的时候,宋昀诃往湫十身后一看,眉头皱起来,问:“冬霖呢?” “皎皎姑娘才说,秦冬霖被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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