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了一下硬币,本就没剩几颗的牙又被硌掉一颗,将硬币收进罩袍中,摇晃着手中的死人铃,缓慢消失在夜色尽头。 昭然关上房门,将风衣挂在鞋柜上,换上拖鞋:“老爷子也就只能骗你这种小孩的钱,他回回来,你回回买空货架,怎么的,疯狂星期四啊。” “钱多,废纸,花光。”郁岸手里捧着刚买的东西,光着脚跟在昭然身边。 门廊有些长,昭然脱掉外套后,边向客厅走边扯松领带。郁岸跟在旁边一起进去,时不时斜着悄悄打量一下他,目光落在昭然的手上,随着走路的幅度摆动。 “干什么,发什么呆。”昭然边走边解释,“他要的冥币不是普通的冥币,是一座斜塔里的陪葬品,那座斜塔已经成为幻室,想要冥币就得进去拿才行。” “那你为什么会有?” “斜塔幻室主人和我有点交情,送我两枚做纪念的,剩下一个给你吧。” “哦。”郁岸发了一会儿呆,忽然伸出两根手指,尝试着牵住了昭然的右手。 隔着粗糙的鹿皮手套,温热从掌心传递过来。 昭然浑身一震,右手乃至整条右臂都僵住了。他本能地想甩开,但郁岸正看着自己,那期待的样子,似乎一个拒绝的眼神都会刺伤他。 他默默收紧手指,把郁岸的手握在掌心。 短短几米的距离忽然变得无比漫长,昭然烦躁地扯掉了领带,随手扔到沙发上,遏制住想把自己撞进捕蝇草里的小虫子消化殆尽的冲动。 他坐进沙发里,郁岸便自然而然跨坐到他腿上,趴到他胸前。 这小子惯会拿捏自己七寸,原本因为他在调试设备期间故意捣乱,想回来训他一顿的,可他却软塌塌赖在这儿,好像自己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你是不是要把我关起来。”郁岸偏头看他,“我一走出门就被它们抓回来。”他指了指地上的小手。 “干嘛非要出门啊。” “很无聊。” “我在家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无聊,我可以带你出去玩。” “你在家就不无聊了。”郁岸趴在昭然胸前,双手环到他脖颈后,无所事事摆弄破甲锥的刀尖。 或许他只是无意识地在手里把玩,又或者破甲锥下一秒就会洞穿自己的颅骨,与这小鬼相处总会带给昭然一种开盲盒的刺激心情,时刻做好武力镇压的准备。 郁岸的脸颊时而蹭过他的耳廓,小手们在厨房忙碌宵夜的水声和洗衣房的潮湿空气蔓延到两人之间,郁岸冰凉的脸颊贴了过来,呼吸在颈间轻微摩擦。 昭然闭了闭眼,把臭小鬼从身上拽起来,按着后颈亲他的唇角。郁岸没想到会得到回应,捧起昭然的脸深深亲下去,舌尖率先撬开尖锐锋利的牙齿,似乎在这个过程中被刺破了,淡淡的血腥味被一起吞进口中。 郁岸拿起他的手。 “摘手套。”他得寸进尺,低声讨要个不停,摸索着去扯昭然的手套搭扣,或许是出了汗的缘故,不容易摘,郁岸便用嘴去咬,想咬住一角拽下来,但匆忙中不慎咬到了昭然的指尖。 昭然的瞳孔缩了一下,然后肉眼可见地向红色变幻。 “……只能摘一只。”不然会失控。 昭然另一只手腕轻搭他后腰,一面记着从小到大老被大哥戏谑手脏,一面又希望郁岸不知道,因此愿意触碰这样肮脏的地方。 “把灯关上,别一直盯着看。” 第41章 摘手套 昭然直接站起身,托着郁岸大腿抱回卧室,顺便关上顶灯。 郁岸迅速伸手,又把灯打开。 “别闹。” “为什么,害羞还是不想看到我的脸?”郁岸歪头凝视他的眼睛,试图看穿映在昭然瞳仁里的是自己还是别人。 瞳仁的颜色过于浅淡透明,以至连倒映出的影子都是模糊的。 郁岸在对方的迟疑中慢慢妥协,关上灯,冰凉的脸颊贴到昭然快要烧起来的皮肤上,在黑暗中笑了一声:“我不在乎。” “胡说。”昭然只好按亮顶灯,在黑暗中逐渐红化的双眼和发丝从头顶开始迅速褪色。 他抱着郁岸靠到床枕上,郁岸迫不及待地剥他右手的手套,咬住指尖向后拽。 “你急什么。”昭然左手指尖伸进睡衣里,搭在他后腰上。 一只苍白的手从手套中剥离,每一段骨节都修长有力,由于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皮肤表面纹路细腻光滑。 郁岸认真端详这只完美的手,把自己的手贴上去比较,手指比他短了一截,手掌也小了一圈。 “干嘛一直戴手套,回家就摘掉不可以吗。” “因为……”昭然分心感知掌心相贴的触感,心不在焉回答,“脏,在家容易碰到你。” “嫌我脏?”郁岸皱眉。 没。 不是这个意思。 “好啊。”郁岸眯起眼睛,手指与他相交,然后紧紧扣住,脸上洋溢着破坏的快感。 他低头舔了一下昭然的指尖,指尖迅速泛红,向上蔓延。 一声闷哼堪堪堵在喉咙里,昭然不自觉咬紧牙关,但还是没忍住,五指指尖处突然收缩出小孔,密集的粉红色触丝从中探出十多厘米长,富有生命般在空中律动。 触丝顶端生长出了一些透明珠状物,在向外分泌感染蛋白,包裹感染物质的珠卵破碎,就会流出粘稠液体。 郁岸诧异愣住,盯着这些像光纤一样微弱发亮的怪异触丝。 “……别怕。”昭然缩回手,离郁岸远远的,搭在床上。 “火焰圭嵌了畸化种畸核所以外形轻微变异,你也是吗。”郁岸睁大求知的双眼,好奇不已。 “嗯。”对方都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借口,昭然便直接就坡下驴,糊弄了事。 “你是天生胆子就这么大的吗。”他突然翻身,把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小子压到了身下,“这都不怕。” …… 起初郁岸游刃有余地享受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抱住昭然的脖子,越搂越紧,嗓音也带上了哭腔。 那些无孔不入的触丝恐怖至极,它们剧烈地缠绕,穿刺,不停释放一些诡异的感染物质,具有强烈的刺激性。 “痛了,面试官,肚子痛,放开我。” “叫我什么。” “然……然哥。” “今天故意在调试设备的时候给我捣乱是不是啊。” “……” “是不是故意的?” “是,我想要你早点回来。” 昭然微不可察地笑了一声。这个意外的回答强烈地取悦到了他。 明亮的灯光会轻微干扰他的视线,只有在最幽深的黑暗中,他才能看清郁岸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郁岸的眼泪垂在鼻尖上,所有冷酷的坏恶的神情都在他的哽咽中瓦解。 “好了。”昭然拍拍他后背,“不弄了,好可怜。” 郁岸抽搐了一下,绷紧的身体逐渐松懈,彻底软在昭然怀里。 昭然关了灯,安静地抚摸他。指尖触丝粘上了少量血丝,吐出足量的感染蛋白后已经归于平静,飨足地缩回指尖内部。 在郁岸看不见的后腰之上,无数纠缠手臂组成的太阳图腾再次浮现,似乎更加清晰了一分。 卧室中持续了一段长久的沉默,郁岸并没睡着,而是突然开口打破寂静。 “然哥,我忘了我从哪来。” 断续的记忆会让人的大脑对这个世界产生错位的认知。 “也忘了我活着的目的,好像身体自动催促着我靠近你,挖掘你的秘密。” “你老是叫我听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听话的,你找到我,不就是喜欢不听话的类型吗。” 昭然叹了口气:“我只是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是我……带的实习生,我当然想让你好。” 不听话的情况,昭然已经试过了。不择手段让他变强,把他扔进角斗场幻室中厮杀,他居然爱上了这个充满暴力的地方,经常偷偷跑去游逛,经年累月下来,恶念和杀气从骨到皮浸透了他,小小年纪已然让所有靠近他的生物瑟瑟发抖。这样的人本身就足够危险,如果再得到一头任他驱策的强大畸体,肆意横行,恐怕很快就会引起众怒,这世界高手如云,武器强悍,集火在同一人身上足以令他灰飞烟灭。 而过于听话的情况昭然也尝试过,规规矩矩上学,乖巧得像只小狗,喜欢躲在小房间里研究设备仪表,玩一玩游戏,然后在最后对峙时,手里拿着刀瑟瑟发抖,转身就跑。 “你想让我怎么做?”郁岸累得闭上眼睛。 “训练,变强,直到能杀死我的程度。”昭然捏了一把他的腰,“不要坏得毁天灭地,也不要善良得柔软易碎。” “好……”郁岸趴在昭然胸前半睡半醒。 “嗯乖。” “好……好一个甲方的要求。” 第42章 大小姐 地下铁快速反应组组长办公室。 段组长坐在转椅里,拿着一份文件审视,看得口干舌燥。 “灰鸦公司的委托交给昭然全权处理,这下子功劳又让这老小子独揽了。” “师傅,水。”火焰圭递了杯水过来。 “嗯。”段柯接过玻璃杯,在火焰圭脸上贴了一下加热,玻璃杯嘶啦作响,杯中水立刻升腾起滚烫的烟雾。 “师傅你冷吗?” “冷个屁啊,有你在,大冬天的屋里没开空调都快三十度了,站远点,烤着原小莹去。” “谁让人家眼光独到,挑了个厉害的实习生呢。”城市巡逻组组长原小莹斜倚在沙发里,碗口粗的长辫子曳在地上,手指支着太阳穴冷笑,“哎,你说那孩子,叫什么来着,郁岸……怎么那么阴呀,同年纪的小孩不是在上学就是刚参加工作,最多不过耍耍心眼罢了,你看那郁岸,就算真刀真枪见血要命的场合,他也是会下死手的。” 段柯轻哼:“长大了还得了,坏坯子我见得多了,你以为能感化他掌控他,其实这种小孩从根上坏,改不了的。” “我也行!师傅。”火焰圭忍不住嚷嚷,“你老是夸他,正面单挑他才不是我对手。” “谁说打架只靠莽劲儿了?笨东西,他能阴得你找不着北,让你有劲没处使,才叫憋屈。” 一阵轻快的高跟鞋声接近办公室,匿兰推门而入,如瀑黑发随风飘摇:“哟,又在絮叨转正会的事呢?” 她贴到原小莹跟前,指尖拨拉她的耳环:“姐姐,少说两句吧,别人还以为我们输不起。这有什么好在意的,昨晚我在午夜商人那儿给你买了对孔雀羽毛的耳环,配你发色,去看看。” “哼……”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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