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狂歌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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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苏父呆立当场，脸色如死灰般，嘴唇颤抖得厉害，发不出一个音节。苏念昭眼底闪过一抹窃喜，稍纵即逝后，连忙上前安抚着苏母。整个现场，唯有陆宵川一言不发。他静静地凝着苏倾颜的面容，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看穿。陆宵川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苏倾颜，手却颤的厉害。他的手每次都在在即将触碰苏倾颜脸上时，停了下来，反反复复。最终，他放弃了。陆宵川看向法医，双眸充血：“我要验尸。” 温远也被这一句话，惊了瞬；“阿宵……” 这分明就是苏倾颜…… “对，验尸，你们怎么证明是我女儿！”苏母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从苏念昭的怀里出来，情绪激动地大喊着：“颜颜，你回来，妈妈错了，妈妈不会怪你。” 法医和几位警察请示后，递出了文件：“这是苏倾颜的DNA检测报告，她的身份确认无误，家属请节哀。” 如一道惊雷，直直劈在所有人身上。陆宵川浑身萦绕着骇人的暴戾，他嗓音暗哑：“我说我要验尸，你们听不见吗？” “她前几天还在我们身边，怎么会死了很久！” 往昔的矜持温雅被彻底碾碎，此刻的陆宵川，宛若一条被抢了珍贵宝物而暴怒的恶龙，骇人至极。眼看陆宵川情绪失控，警察上前，拿出一个密封的文件袋，神色凝重地开口： “这是调查现场中留下的视频，经过修复，是被害人苏倾颜被虐待的全过程。” 随着视频播放键被按下，苏倾颜带着哭腔的声音骤然在空间里响起。仅看了一眼，苏母便捂住嘴，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颜颜，真的被绑架了……她没有骗我们。” “女儿，我的女儿！” 苏父也像瞬间被抽去了脊梁骨，眼角湿润，满脸的懊悔痛苦：“颜颜……” 苏母早已泣不成声，承受不住这场面，晕了过去。苏父和苏念昭，搀扶着送去了医院。而陆宵川死死地盯着屏幕上，一帧不落地看着。看着苏倾颜如白玉的身上，被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色痕迹肆意爬满。看着她颤抖着手打电话，一次次的被挂断。她的眼神，从最初饱含着希冀，到最后的空洞无光。她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脖颈间绽放出血色的花，眼泪无助地滑落。她像是没了气息，嘴唇嗫嚅着。明明没有声音，可陆宵川却听清了。她说的是，“陆宵川。” 很轻的三个字，化作寒刃径直插在陆宵川的心脏处。每一根冰棱都带着彻骨的寒意，逼得他每根血管都泛着疼。人生第一次，他如此真切地咀嚼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一旁的温远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怎么也没想到，记忆里那个娇纵任性，总是会跟他拌嘴，气的他跳脚，却让人生不起气来，明媚得移不开眼的苏倾颜会变成这样。陆宵川僵硬走地到苏倾颜的面前。修长、发颤的手指，忍不住抚了抚苏倾颜脖颈间的血迹。那里的血迹早已干枯，只有冰冷。陆宵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她写的遗书。他低冷的声音轻喃：“不做苏家鬼，不入陆家坟。” 随后，他笑了，冷峻深邃的面容上有些扭曲。一滴泪珠滴落在苏倾颜布满交错刀痕的手上。陆宵川原本轻抚的手，改为了掐。他的声音低沉而偏执：“苏倾颜，你是我的妻子，怎么可能不入陆家。” 温远见状，急忙冲上前，抓住了陆宵川的手：“阿宵，你冷静点！” 陆宵川像是没听见，手指更加用力，声音发狠：“我偏要让你入陆家的坟！” 温远见扯不开，心中愈发焦急：“快帮忙啊。” 闻声，其他人连忙上前帮忙：“这位先生，你冷静点！” 陆宵川脑海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有面前躺着的苏倾颜。他喉咙忽然涌上一阵腥甜，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彻底失去了意识。 …… 陆宵川头疼欲裂，意识混沌间，恍惚听到有轻微的铃铛声悠悠响起，记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瞬间飘回到那个盛夏。蝉鸣不止，微风轻抚。午后，他从图书馆回到教室时，脚步顿住。他抬眼看过去，只见一抹绿色的纤细身影，坐在课桌上，满满当当的阳光倾洒在她身上。脚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了晃，清脆欲耳，宛如一缕清风。 “颜颜，我昨天看到苏念昭给陆宵川写情书了。”旁边的一位女生跟苏倾颜打小报告。苏倾颜哼了一声：“别跟我提她，烦死了！” 刚说完，苏倾颜涂指甲油的动作停了下来，挑眉问道：“诶，你说谁，陆宵川？陆家的那个？” “对啊，就是那个计算机金融双修的那个，陆家的继承人。” 苏倾颜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脸上露出不以为意的神情：“她什么眼光，喜欢块石头，不过苏念昭也真够烦的，他俩锁死算了，看着就恶心。” 周围的女生连连附和着。有人出主意：“颜颜，苏念昭卖惨博同情抢了你的领舞位置，你干脆也去抢她喜欢的人，恶心恶心她。” 提到领舞的位置，苏倾颜就来气，明明她跳的比苏念昭好，苏念昭失误不说掉两滴眼泪就拿了领舞的位置，还向她挑衅。苏倾颜虽气得不轻，但理智尚存。她撇撇嘴：“那是两码事，我可不要为了这点事恶心自己，再说我现在有目标，许洲白可比陆宵川好多了。” “可是，你想想，要是抢到了陆宵川再把他甩掉，这不就能一下子恶心两个人嘛，怎么样？”另一个女生继续怂恿道。苏倾颜托着腮，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考虑考虑再说吧。你们谁有陆宵川微信？” 周围的女生们顿时七嘴八舌地出起主意来，教室里一片嘈杂。而门外，陆宵川沉沉地注视着那道绿色的身影。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骨节泛白，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苏倾颜经常逃课，再次遇到，是在一个同学生日的包厢里。她穿着一条吊带的红色裙子，耳边别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眼线微挑，晃的人移不开眼睛。就像男生私底下讨论的那样，又纯又欲，一副妖精样，恨不能把人的魂都夺走。她挽着她的新男友进来，那男人身形修长，气质儒雅，与苏倾颜站在一起，倒也算般配。这才多久，又换了个新男友。角落里，陆宵川看到这一幕，眼底的讽刺愈发浓烈，几乎要化为实质。浪货，愚蠢。这些厌恶的词汇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