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按道理说,徐御医对一个奴才,没必要那么上心,不过他诊治的时候,慕容修和摄政王都站在他旁边看他,尤其是摄政王,微笑地说:“徐大人,本王想他应该能活下来吧。” 要想他活下来,当初何必下那么重的手? 徐御医有些生气,但这气还不能发。 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他就连着给申珏治病了三回,第三回申珏就跟一具尸体没两样。徐御医实在纳闷,申珏这个小太监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怎么总是受罚? 而且申珏第三回的伤还是摄政王亲自下的手。 摄政王杀的人多,他是知道的,但摄政王很少亲自动手,更别提动了手,还要人救回来。 徐御医坐在申珏的床边,带着几分探究帮申珏换药,他仔细看过申珏了,不仅仅是脸,里里外外他几乎都看过了,实在没有什么稀奇处,若非说有,便是残缺的下.身。 徐御医盯那处的时间一长,帮忙打下手的冯庆宝神色渐渐变了。 这位徐御医怎么目光灼灼地盯着申珏那活儿? 这这这…… 徐御医作为一个医者,非常谈定伸手拎了拎,完全无视一旁冯庆宝的一脸菜色。 也没什么稀奇的啊。 徐御医又放了下来,淡定自若地净了手。 冯庆宝抖了抖,好半天才大着胆子问:“徐大人,他那里也受伤了吗?” “没有。”徐御医淡定回道。 冯庆宝犹豫道:“那?” 徐御医说:“有些好奇罢了。” “……哦。”冯庆宝接下来的日子特意躲远了些,怕徐御医对他那里也好奇了。 徐御医做这事的时候,申珏还昏迷着,所以也不知道有人碰了他那活儿,而他偶尔清醒的时候,冯庆宝也没告诉他,冯庆宝不敢说,他怕说了,徐御医就对他下手。 …… 躺了半个月之后,申珏清醒的时间渐渐长了,只是也不能下床。 他整日就躺着,喝的都是些清粥,徐御医前半个月亲自来帮他换药,他醒之后,便是由徐御医身边的药僮过来了。他醒之后,来看他的人只有冯庆宝,慕容修并没有来过。 冯庆宝倒是跟申珏提了提慕容修。 “现在陛下瘦了好多,夜里睡得晚,吃得也不多,时间长了,这身子怎么熬得住啊。” 申珏闭着眼,身上疼得厉害,听着冯庆宝念慕容修,身上似乎更疼了。他虚弱地睁开眼,“你不用去御前伺候吗?” 冯庆宝唔了一声,“现在陛下身边多了好些伺候的人,陛下让我来多看看你。” 多了人伺候? 是摄政王安排的人吗? 申珏又将眼睛闭上,他遭此大难,是从鬼门关将命捡了回来,慕容修没来看他,是他意料之中。慕容修那个人其实薄情得很,要不然也不会在前几世,申珏为他死了之后,他还能跟摄政王在一起。 这样薄情的一个人,防备心也很重。 摄政王有相貌,有地位,有时间去跟慕容修耗,最重要的是,慕容修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摄政王给的,他爱上摄政王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他们还有床上一层关系。 皮.肉贴得紧,心脏是不是就能相通? 申珏不知道,但男人在床上总是好讲话些。 女人因爱而性,但男人是因性而爱。 前几世都是在申珏死后,摄政王和慕容修才真正突破了那层关系。 申珏闭着眼细细思索对策,冯庆宝以为他又困了,便帮他掖了掖被子,就走了出去。冯庆宝离开没多久,就有两个人直接闯了进来。申珏一睁眼,就认出来人。 他对这两个人很熟悉。 他们是摄政王的人,前几世申珏勾引摄政王那段时间,都是他们二人亲自带他过去。待他被打得遍体鳞伤,这两个人再把他丢回来。 只是这一世他不准备勾引摄政王了,他们二人怎么又出现了? 申珏虽然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此时也知道装成不知的样子,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你们是何人?” 左边的那个人叫刀湛,下巴处有道疤,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此时也是他先开了口,声音称得上十分温和,“小公公,王爷请你过去一趟。” 右边的那个人叫养旭,沉默寡言,他在刀湛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直接将申珏挟在了腋下,二话不说就往外走。申珏痛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而刀湛眼疾手快地在申珏口里喂了一颗药,又在他身上的穴道点了下。 接下来,申珏就晕了过去,万事不知。 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地上,身下是纯白的地毯。 而他眼前坐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劲装,正在饮酒。 申珏喘了喘气,他还没养好的肋骨现在疼得厉害,疼得他浑身都是麻的,恨不得再晕过去。不过他现在不能晕,申珏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就老老实实跪好了。 “奴才拜见摄政王。” 男人轻轻唔了一声,手指在梨花椅扶手上敲了敲,问了一个废话,“疼吗?” 申珏抿了下唇,老实说:“疼。” 男人满意了,温柔地说:“疼就好,本王就怕你不疼。”他顿了顿,“要不然,还不知道你这回要咬我哪呢。” 申珏头压得更低,几乎是匍匐在地,是个极其卑微的姿态。 男人笑睨了一眼,又喝了一杯酒,他喝完杯中的酒,才慢吞吞地说:“把上衣脱了。” 申珏袖中的手微微一动,而后他就微微坐直了身体,听话地脱了上衣,露出裹着绷带的上身。他脱完衣服之后,还不忘把上衣叠好,小心翼翼地摆到一旁。 申珏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他一个小太监就几套衣服,摄政王这里没有太监的衣服,待会不会给他衣服穿,前几世申珏就知道了。他现在保护好衣服,待会起码还能有个蔽体的。 站在门口的刀湛愣了一下,随后无声地笑了。 养旭则是皱着眉头,这种贱骨头不知道能在王爷手下活多久。 他们都知道摄政王最喜欢性子刚硬之人,越谄媚越贱的人,便越在摄政王这里讨不到好。 摄政王见了申珏的动作倒没有很大的反应,他只是起身,顿了下去,亲自动手解开申珏胸口的白色绷带,他随意扯开,疼得申珏眼前一黑,而这也只是刚刚开始。 当摄政王将烈酒倒在他胸口处,申珏才感到灭顶的疼。 他疼得满地打滚,养旭不得不上前压住他的手脚。 申珏看着摄政王神情温柔地将烈酒倒在他的胸口,又用脚在他受伤处踩了踩。他太疼,都忘了伪装,只神色冰冷地看着摄政王,眼神之凶狠,如深山之恶狼。 摄政王见状,却是满意地欣赏着申珏的神情。 这只灰老鼠果然不一般,他还没见过哪个奴才如此有胆量,也没见过哪个奴才可以如此命硬。 这勉强算第四回了。 摄政王想。 摄政者纡尊降贵地用手捏住了申珏的下巴,温声细语地说:“小老鼠,你这回还可以活下去,本王就送你一份大礼。” 说完他便松了手,刀湛连忙递了手帕过来。 摄政王用手帕擦了手,便轻飘飘地丢开。那手帕飘落到申珏的脸上,掩去了他的面容。 …… 徐御医再看到申珏的时候,这次连抽气的想法都没有了。 这次申珏浑身一块好肉都没有,全是鞭伤。 他都不知道该让申珏怎么躺。 刀湛站在徐御医身后,温和道:“这次还是麻烦徐大人了,我们王爷说了,若能救就救,实在救不了就算了。” 徐御医点点头,“微臣晓得。” 摄政王是在挑战他的医术极限吗? 大概是的。 等刀湛离开之后,徐御医就吩咐自己的药僮,“去,把我那棵千年人参拿过来。” 干掉那个皇帝(9) 徐御医替许多人看过病,有时候还会在京中开义诊,但他从没见过对活下去意念这么强的人。 申珏这一身伤,若换了一个人,怕是早就死了。 就算没死,心智怕是也会受损。 徐御医知道申珏是慕容修身边的人,他手头上虽然有名贵的药,但终究不能跟整个御医局比,所以去找了慕容修。慕容修知道申珏又受伤了,明显愣神了会,许久之后才说:“他伤得如何?” 徐御医想了想,决定诚实回答:“非常不好。”他停顿了下,又加上一句,“能不能活下去,全看他自己的意志了,微臣只能尽人事。” 慕容修唇线几乎抿成了一条线,那日申珏的血仿佛还历历在目。那个瘦弱的少年半张脸都是血,眼神执拗地说—— “陛下是天子,奴才是伺候天子的人。” 申珏说他是天子,可他是天子吗? 什么天子会软弱到如此地步? 他不想死,想活,所以即使摄政王真对他做出什么,他也只能受着,但申珏为何要为他拼命?因为他是天子吗? 这些日子,慕容修几乎被申珏那句话缠住,日日夜夜都好像有人在耳边说这句话,字字带血,声声带泪。 “他需要什么药,你就用,不用省。”慕容修轻声道。 徐御医点点头,又担忧地看着慕容修,“陛下近日清减不少,微臣听说陛下夜里睡不好,特意研制了一味安眠香,陛下试试可好?” 慕容修没什么很大反应,只是挥了下手,“你先下去吧。” 徐御医有心想再说点什么,但见慕容修的神情,只能闭了嘴,退出殿外。他退到殿外,见到那些眼生的太监时,心里暗叹,现在朝中怕是摄政王只手遮天,连皇帝身边的人都是摄政王的人。 徐御医心里念着慕容修,还不忘他现在照顾的那个病患,他得了慕容修的旨意,取御医局的药材便方便许多。申珏是在伤后的第五日才醒来。 他醒的时候,徐御医正在为他涂药。 申珏身上全是伤,每日涂药都要花上一、两个时辰。 他方醒过来,就感到浑身的疼,不由倒吸了一口气,手更是紧紧地揪住了身下的被褥。 徐御医听见声音,抬起眼看向申珏,见人醒了,多少松了一口气,“你总算醒了。” “徐……大人。”申珏的声音很虚弱,“又是您帮我看病啊。” 徐御医很是唏嘘,“你真是命硬,我看诊了这么多人,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不过这病根怕是要落下了。”伤未好,又挨了一顿打,即使申珏身子骨好,又年轻,但也不能好全了。 他的肋骨本来就没有完全长好,又被打了一顿,以后怕是动作幅度大一些,都要喘气嘘嘘。 申珏很平静,“能活下去就很好了。” 徐御医第一次有些无法理解,“这样活着有意义吗?” 申珏闻言,轻轻勾了下唇。他的眼神似乎没有看徐御医,而是透过了他,看向了其他地方。他的眼神像是什么都没有,又像是包涵着世间万物。 “有啊。” 只有活下去,才可以改变命啊。 徐御医摇摇头,他有些佩服申珏了。 这事如果搁在他身上,他都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徐御医上完药之后,留了一个药僮在申珏这里。 申珏虽然醒了,但很容易发热,如果处理不及时,丢命的可能性极大。 那个药僮不过十一二岁,是徐御医从小带着身边的人,长着一张圆圆脸。徐御医走了之后,他便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了申珏的床旁,眼睛认真地盯着申珏的伤看。 申珏被这小孩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 他忍不住瞥了药僮一眼,“好看?” 药僮不抬头,“好看。” 申珏:“……” 行吧。 药僮盯了一会,门口突然传来声响,他不由抬头望过去。一看过去,他就跪在了地上。 “奴才拜见皇上。” 慕容修是独自一人来的,他没想到申珏房里还有一个药僮,愣了一下,才说:“你出去吧。” 药僮退了出去之后,慕容修才把视线放到了床上的人的身上 。 他看清申珏的那瞬间,呼吸几乎一窒,他知道申珏受了很重的伤,但没想到对方居然是现在这个样子。申珏看到慕容修,想爬起来行礼,可是他爬了几次,最后还是摔回到床上,最后他只是很羞愧地说:“陛下,奴才……奴才没法起来给陛下行礼。” 慕容修挤出一个苦笑,“不用行礼了。” 他看了药僮留在这里的小凳子,犹豫片刻,便坐在了上面。 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申珏身上的伤,眼神很复杂。 申珏知道慕容修此时在想什么,故而对他挤出了一个笑,“陛下,奴才不疼。” “不疼?”慕容修觉得实在荒谬,“你这样子还不疼,是要死了才疼吗?” 差不多吧,他就是是变成鬼才真正觉得疼。 那时候他只能飘在半空,亲眼看着慕容修和摄政王恩爱无双,刚开始慕容修还会想起有他这个奴才,但没过多久,慕容修就彻底忘了他。 忘了那个忠心耿耿愿意替他去死的小太监。 申珏真想笑出来,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只能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慕容修不知申珏心中所想,他看见申珏这一身伤,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当初申珏说他怕死,可事实上申珏并不怕死,甚至为他差点豁出命去,现在还彻底得罪了摄政王。 “申珏,朕没用,护不住你,你……你若愿意,朕送你出宫吧。”慕容修不想抗争了,他实在有些累了。 申珏闻言便立刻摇了摇头,“陛下,奴才不走。” 慕容修撇开脸,“不走,等着死在宫里吗?” 申珏沉默了会,“奴才是陛下的奴……”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慕容修打断了。 “别说了,你说这个有意义吗?我,慕容修,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仰人鼻息的玩物。”慕容修站了起来,眼中带泪,“你跟着我,讨不到任何好,还是早早离开吧。” 他的自称从“朕”换成了“我”。 申珏看着这样的慕容修,却轻声道:“陛下可能不记得了,奴才第一次见到陛下的时候,那时候就发了毒誓,此生只跟陛下一个主子,若陛下不要奴才,奴才也无需活着了。” “你!”慕容修有些生气,“你当初不是怕死吗?” 申珏勾了下唇,露出一个极其乖巧的笑容,“对,奴才怕死,可是真到那一步的时候,奴才倒不怕了,左右不过一条贱命。” 慕容修闭了闭眼,然后他一个字都没说,直接拂袖而去,像是生了申珏的气。 申珏这顿伤拖到了入夏。 他伤好的那日,就被请到摄政王的跟前。 摄政王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玩意,“命真硬。” 申珏被迫仰着头,他那日忘了伪装,现在也懒得伪装了,眼神平静地看着摄政王。 “小老鼠,本王上次说你若活下来,就送你一份大礼,你想不想知道那份大礼是什么?”摄政王微微一笑,像个温文尔雅的斯文人。但申珏知道,摄政王不过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变态罢了。 “王爷的大礼,奴才哪敢要?”申珏语带讽刺地说。 摄政王见申珏话里带刺,笑得更开心,“原来不是小老鼠,是只小刺猬,这样就更好了。”他拍了拍手,就有人提着一个箱子上来。 申珏看到那箱子,已然明白了。 那箱子里装的是慕容修的亵衣亵裤。 摄政王见箱子上来,亲手上去打开了,然后很温和地对申珏说:“来,将这衣服穿上。” 这世上能将挨一顿打当成大礼的人怕只有摄政王这个人了。 申珏被养旭丢到床上的时候,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养旭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离开了。申珏从枕头下摸出一瓶药膏,开始为自己擦药。这药是他找徐御医要的,徐御医也没问他要来干嘛,只是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被摄政王盯上的人,能活几日? 申珏擦药的时候有些走神,因为再过几日,便是慕容修二十岁的生辰了。 慕容修生辰这日,摄政王喝多了酒,差点睡了慕容修,还是慕容修拼命反抗,用花瓶砸了摄政王的头,才堪堪保住自己。 申珏想,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干掉那个皇帝(10) 慕容修及冠的生辰,摄政王自然十分看重。 礼部从三个月前就开始筹备了。 生辰那日,慕容修端坐高位,接受着文武百官的祝贺,美丽的脸庞上挂着矜持的微笑。他作为寿星,难免要与官同乐,便喝了几杯酒。几杯酒下肚,慕容修感觉到一点醉意,而这时面前却多了一碗汤。 慕容修愣了一下,就看到了申珏。 申珏放下汤,就低眉顺眼地站在了一旁。 “陛下,酒伤身,还是少喝些,这是醒酒汤,陛下喝一点吧。”申珏轻声道,“已经试过毒了。” 慕容修本想拒绝,却突然瞥到申珏拿食盘的手,那只手还有未痊愈的鞭痕。 他私下问了徐御医,申珏这几日去找他要过药膏。 这个宫里,什么人敢肆意惩罚人,还能越过他这个当皇帝的? 只有摄政王了。 慕容修垂下眼,长睫敛去他眼底复杂的情绪。 他对摄政王是又恨又怕,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看上他。 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刚要端过那碗醒酒汤,旁边便伸出一只手率先将醒酒汤端走了。 “申公公可不能什么东西都给陛下吃。” 说话的是摄政王新安排到慕容修身边的太监梁荣。 梁荣被摄政王封了一个太监总管,便将慕容修宫里的太监都管了起来,申珏前段日子都缠绵病榻,倒没怎么跟这位梁总管打交道。 梁荣将醒酒汤直接递给自己身后的一个小太监,“去,倒了。”他吩咐完,再挂着隐隐的微笑看着申珏。 慕容修有些生气,“梁荣!” 梁荣啊了一声,连忙跪在地上装作惶恐道:“还望陛下原谅奴才的鲁莽,只是摄政王交代了,陛下的饮食都要经过奴才的手,免得一些奸诈小人心怀不轨。” 慕容修被他的话气得一噎。 一个阉奴都知道拿摄政王来压他。 申珏知道自己这碗醒酒汤进不了慕容修的肚子,也不沮丧,反而替梁荣求情道:“梁总管也是护主心急,是奴才不懂规矩了。” 慕容修听见申珏话里“护主心急”四个字,脸色更难看了些,握酒杯的手不由加了几分力,他这一用力,酒杯竟然碎了。申珏惊呼一声,连忙上前要去替慕容修清理手中碎片,却被梁荣推开。 慕容修见状皱着眉,瞪了梁荣一眼,“你退下。” 梁荣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讪讪退下。 慕容修甩了甩手,随意拿丝帕擦了擦手心的碎片,便站起来扬声道:“诸位爱卿,朕有些不胜酒力,便不与爱卿们共饮了,爱卿们自乐吧。” 他说完就走,也懒得管文武百官是什么反应,不过他走前特意喊了申珏一声。 申珏会意,连忙爬起来跟了上去。 摄政王此时被一群官员围在中间,见到慕容修走了,不由看了过去,见到申珏跟在慕容修身后,不由挑了下眉。那只小刺猬还真有趣,在慕容修面前就是一条忠心得不能再忠心的狗,在他面前,倒挺直了背。 他想到上次他鞭打申珏的时候,申珏居然哼都没哼一声。 啧啧啧,真是有趣啊。 …… 等一群官员敬完酒,拍完马屁,摄政王已经酒意上头了。他今日还为慕容修准备了烟火,只是寿星公早早地离场了。刀湛扶着摄政王,轻声细语道:“王爷,现在回府吗?” 摄政王半阖着眼,摇了摇头,“不,本王要去见见那只孔雀。” 烟火还没放呢。 他以掌扶了下额头,便推开了刀湛,甩袖往慕容修的寝殿去。到寝殿门口处的时候,摄政王让自己的人全部在外面候着。 养旭有些不放心,还想跟上去,刀湛轻轻拉了他一下,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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