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脸,可对方眉眼太清冷,一扫之前的媚气,把脸上的艳色都压了几分。 可当一朵开到靡丽的红梅上面覆上寒霜时,会让人生出邪念,想把这朵花收入了怀里。 若非说有缺点,便是申珏脸上的纱布。 林初砚看到这张脸纱布下的伤口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懊恼,他不该砸碎了那个杯子,给这张脸造成了瑕疵。 “我睡不着。”林初砚伸手把人圈进了怀里,神色有些复杂,“阿珏,死是什么滋味?疼吗?” 申珏听到这个问题,想起的是被法器斩头的时候,那瞬间他好像被人关进了炼丹的火炉,不过只疼了一会,就没了知觉。 因为他魂飞魄散了。 “疼。”申珏轻声说,“死哪有不疼的。” 林初砚没再说话,只是把申珏抱得更紧了。 三日后,林府上下都被抓进了天牢,官兵来的时候是清晨,天刚蒙蒙亮,林初砚被外面的声音惊醒,刚坐起来,就被摁了下去。 申珏夜里通常不睡,只是陪着林初砚罢了。 外面是小厮永顺的声音,永顺似乎被吓到了,惊恐地敲门,“二少爷,府里来了好多官兵!他们现正挨着院子抓人!” 林初砚猜到会有这一日,可旁边的人拦着他,不让他起来。 “阿珏,你……” “初砚,我替你去。” 屋内的光线昏暗,他看着对方那张脸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露在晨曦的光下,奇异而美丽。 …… 官兵敲了许久的门,林初砚的房门才打开。 他们看到青年从里面出来,先是被对方相貌弄得一怔,毕竟林初砚这张脸也算是名动京城,但毕竟公务在身,再怜香惜玉,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官兵很快就把人绑了起来,“走!” 青年没抵抗,只是在被推着往前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 申珏扮成了林初砚的样子,进了天牢。在天牢里呆了三日,这三日里,只有人给他送饭,其他都没有,他被关在单独牢房,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被抓进来的时候,他故意散着发,脸上的伤口倒没引起怀疑,天牢里光线昏暗,那些狱卒更是发现不了伤口的异样。 不过他本以为进了天牢可以自由出入,哪知道林初砚身为重犯,日夜有人看守,根本没办法脱身。 第四日,申珏终于见到了除狱卒以外的人,可那人是谢知。 谢知深夜前来,身穿黑色披风,帷帽将那张秾丽妖气的脸掩了大半,他看着坐在墙角的申珏,眼眸里闪过别样的情绪,像是爱恨交杂。 “林缈。”他以林初砚的名字喊申珏,边一步步走近。 申珏微不可见地拧了下眉,“你来做什么?” 他现在并不想见到谢知。 “听说你要死了。”谢知面无表情地说,同时蹲下身,抓着申珏的衣领把人扯到身边,后半句话暧昧又恶劣,“所以我特意前来干你最后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好狗血。 正文 干掉那个美人(20) 天牢昏暗, 谢知那张貌若好女的脸蛋在此地看上去越发雌雄莫辨起来, 只是他眉眼间的戾气太重, 生生压下了那份女气。 那双上挑的凤眼直视着申珏, 偏茶色的眼球微微转了下,随后红唇分开, 嗤笑了一声,“怎么?被我吓住了?” 谢知天生蛮力, 非林初砚能比, 申珏被抓着衣领拖过来,连个挣扎的时间都没有。牢房外还站着三个人,申珏想,谢知虽然脾气坏, 但不至于在别人面前碰林初砚。 “为什么不说话?”谢知见申珏一点都不慌张,眼里的戾气更重。 申珏平静道:“该说什么?” 谢知眯了下眼,随后他站起身,将披风盖在了申珏的身上, 又把人抱了起来, 往牢房外走。申珏被抱出牢房的时候, 看到外面那三个人当中的一个主动走进了牢房里。 而另外两个人把牢房的门重新锁上。 申珏看向谢知, 眼里闪过惊讶, “那是谁?” 谢知没说话,只是把申珏的脸摁向自己的怀里,这是不让申珏说话,不让看的意思。申珏想把头扭过来, 他又摁了回去,申珏只好作罢,被摁在怀里,视线受了阻挡,他只知道自己被谢知带了出去。 等他被放下来的时候,发现此时他和谢知已经待在一辆马车里。 谢知进了马车里就放开了他,扭头对外面说:“走。” 申珏在谢知的对面坐下,撩开旁边的车窗,朝外看了一眼,他们现在在天牢的外面,不知道这马车要往何处去。 “方才进牢房里的是什么人?”申珏转回头看向谢知。 谢知神情冷淡扫了他一眼,申珏见他不说话,又问:“现在去哪?” “问那么做什么?有闲情想这些东西,不如养好精神。”谢知扯了下唇,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申珏不懂他这笑是什么意思,而等到马车停下来,申珏发现停下来的地方居然是林初砚当初给他置办的宅子。 谢知扯着申珏下了车,此时天色已经有了一点点亮。他一脚踢开宅子后门的锁,把申珏扯了进去,驾马车的两个人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守在了后门外面。 “你做什么?”申珏顿觉不安,他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那两个人居然把门从外面带上了。 “你忘了我来时说的话?”谢知把申珏扯进主屋。 申珏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日子,对这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如今主屋里的摆设全部变了,满眼的红,床帐,床褥,枕头都变成了红色,甚至桌子上还放着一对龙凤烛。 谢知将申珏拽到屏风后,屏风后浴桶里的水不知何时准备的,看样子似乎已经完全冷了,但谢知并不在意,直接动手解申珏的衣服。 申珏一惊,一边往后退,一边想挡住谢知的手,可他穿的是囚服,囚服宽松,衣服一扯就可以烂。谢知见他躲,嗤笑一声,直接抓着申珏的衣领,用力一撕。 …… 申珏被推进了浴桶里,一桶的冷水几乎让他立刻就想出来,可站在浴桶旁的谢知不让,他守在浴桶旁,就像一只凶恶的野兽,盯着落进自己陷阱里的猎物。 半响,他见申珏只是环抱着手臂缩在水里不动后,从旁边的盘子上拿过一个羊毛刷,丢进了水里,“刷!” 申珏抬眸看着他,忍不住想如果他动手杀了谢知会有怎么样的后果。这一想,谢知那边已经不耐烦了,他又把羊毛刷从水里拿了出来,开始自己给申珏刷。 像刷马匹一样,他动作毫不温柔,申珏虽然是鬼,可只是画皮鬼,画皮鬼这种鬼娇气得很,尤其是那张皮。才被刷了几下,申珏真是疼得眼泪都 要出来了,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杀了谢知。 鬼杀了人,就会成为厉鬼,成为厉鬼就会被鬼差追捕。林初砚还没爱上他,他要是被鬼差抓走,此境就破不了,他只能重新开始。 都走到这一步,要他重新开始,他怎么能愿意? 申珏疼得红了眼,躲又躲不开,一个浴桶就那么大,谢知拿羊毛刷刷他身上的皮,还咬牙切齿道:“让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今日就要好好洗一洗你这脏身子。” 申珏忍受不住,试图对谢知使用术,可一点用都没有,谢知丝毫没有中术的样子。甚至,他刷到小腿的时候,看到了申珏脚踝上的黑铃,瞳孔一缩,立刻扣住申珏的脚踝,“这是什么?” 申珏咬着牙,看谢知的眼神已经要控制不住厌恶之情。 若不是他现在扮演的是林初砚,他真想直接用隐身术离开,可他不能暴露自己是鬼的事情,如果暴露了,谢知就有可能猜出之前跟他在一起的人并非林初砚。 谢知见申珏不说,自己动手试图将黑铃弄下来,可他都用了匕首,都没能对那黑铃造成一点伤害。足足耗费了一炷香,谢知见还弄不下来,只能放弃,但他的神情变得更冷,看申珏的眼神越发复杂。 他好像已经把林初砚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如今看到申珏脚踝上的黑铃,便觉得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盖了章。 这一顿澡洗下来,谢知的衣服也湿了大半,不过他没有去管,一手将浴桶里的人抱出来,一手拿过屏风上的红色披风盖在申珏的身上。 “谢知,你不要再逼我打你一巴掌。” 申珏这话是为了让谢知想起在林府的事情,他认为谢知这般骄傲的人,之前被林初砚打了一巴掌,如今又被他威胁要再打一巴掌,势必觉得丢人,他想激怒谢知,想让谢知厌恶林初砚。 谢知的确被激怒了,可怒的方向并不如申珏的意,他非但没有被气走,反而是把申珏扯到了窗下的美人榻旁。 “我本还想怜惜你一回,看来实在是没必要。”谢知把申珏推倒在美人榻上,雪白的牙齿狠狠地一咬,“你待会打,想怎么打都行,只要你有力气。” …… 有词云:“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 又有词云:“西风稍急喧窗竹,停又续,腻脸悬双玉。” 窗外的日光照进来,申珏连隐身术都施不了,再气再怒也无计可施,在谢知的手伸到他的唇边时,他终究是忍不住咬住了对方的手。 狠狠地咬,仿佛要咬下谢知的一口肉。 谢知看着他,那双偏茶色的凤眼在日光下都变得有些透明,即使申珏咬出血,谢知的神情都没有变一下。 …… 云消雨散,已是日头高照。 申珏从美人榻上被抱到床上,他窝成一团,闭着眼,任由谢知帮他擦药,脸上的伤口也被上了药,他弄了个障眼法,让伤口看起来像寻常人的伤口,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白日的情况下,他的道行会大大减少,更何况他现在实在难受。鬼和人在一起,本就会吸人的阳气,而谢知还不是普通人,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纯阳之体。 申珏受不住谢知,可以说现在的他虚弱得随便一个小鬼都可以把他吞掉,这个障眼法都是他废了好大工夫才施出来的。 “初砚,你不能留在京城,我今夜就带你离开京城,去千佛寺。”谢知伸手摸了下申珏的那头长发,因为触觉太好,他忍不住捞起一把,可青丝太滑,竟从他的手中滑落。他不由一愣,随后看申珏的眼神里更添了几分势在必得。 申珏听到 谢知的话,微微睁开眼,“你准备让昨夜的那个人替我死?” 昨夜进牢房的那个人低着头,申珏并没能看清那个人的模样,如今回想,那个人的身形是跟林初砚有七分相似。 没了他,谢知居然还能找到其他人替林初砚死,这份心还真够可以的,若他真是林初砚,知道了谢知的良苦用心,怕是都可以原谅方才对方的恶行。 可他不是林初砚。 “你不用想这些,好好休息,待会膳食好了,我再叫你。”谢知现在的态度跟之前简直是天差地别,声音都变得温声细语了。 可申珏听见这声音,更觉得恶心,他扯了下唇角,眼神冰冷,“我不想吃。” 谢知拧了下眉,“不吃对身体不好,是太累了吗?那我待会喂你吃一点。” 申珏的回答是直接闭上了眼睛,谢知顿了一下,但还是没再说什么。 只是没多久,申珏被喊醒了,谢知端了一碗粥坐在他身边,那张秾丽漂亮的脸上此时挂着讨好的笑,“初砚,起来喝点粥,我喂你。”说着,他用勺子在粥里搅拌了几下,“我知道你喜欢吃红枣,所以这里加了一点点红枣,我切得很碎,吃起来不会费力。” 他用勺子装了一勺子粥递到申珏的唇边,眼里讨好和希冀并存。 申珏看着他,片刻,他轻声说:“我想坐起来。” “好好好。”谢知立刻把粥放到旁边的凳子上,再将申珏扶起来,他还拿两个枕头垫在申珏的腰后,怕申珏靠着不舒服,等做好这一切,他又听到申珏说。 “我想自己喝。” 谢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但他把碗递给申珏的时候,很担忧申珏没力气,端不稳,把粥洒在身上。这粥虽然不是特别烫,但要洒在身上,还是疼的。 担忧成了真,可粥没洒在申珏的身上,而是全部泼在他自己的脸上。 谢知被泼了一脸的粥后,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到那些黏糊糊的粥从他脸上滴落。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伸手把脸上的粥抹掉。 他眼前的青年眼神讽刺地看着他,还晃了晃手里的空碗,“好喝吗?谢知。” “好喝!”谢知从牙关里挤出这两个字,随后就起身走了出去。他再回来时,身上的衣物全部换了,甚至头发都洗了,此时发尾还滴着水。 他几步走到申珏的面前,不复方才的温情,眼里只剩下阴鸷,“我吃饱了,现在该你了。” …… 申珏再度疼得几乎无法动弹时,外面起了喧哗声。谢知没管,等有人来敲门时,他才怒吼一声,“无论是谁,都给我滚!” 外面安静了一瞬,随后房门被大力地踹开。 谢知眉头一拧,立刻扯过旁边的被子盖住自己和申珏。一盖住,已经有人走了进来,那人脚步匆匆,等看到床边的场景时,脚步顿住了。 “没听见我叫滚吗?”谢知扭头看过去,眼里的凶恶在看到不远处的那个人时顿时消失,只剩下了惊愕。不知过了多久,谢知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不敢置信地喊出对方的名字,“初砚?” 不远处的青年脸色苍白,放在身侧的手早握成了拳,可到了这一刻,他的背依旧挺得很直。他没有看谢知,而是看着谢知身下的人。 确切说,是那个顶着他的脸的鬼。 作者有话要说:引用:1“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晏殊《浣溪沙·玉碗冰寒滴露华》 2“西风稍急喧窗竹,停又续,腻脸悬双玉。”——阎选《河传·秋雨》 (自动道歉,磕头认错。) 正文 干掉那个美人(21) 那声“初砚”后, 周围陷入了死寂, 没人说话。 谢知看着不远处的林初砚,再看看他身下的人, 片刻后,他脸色也变白了。 可以说, 三个人当中最冷静的是申珏。他看着林初砚, 先是无声地笑了一下, 可那笑容疲惫不堪,半分笑意都没有进入眼中,反倒是眼泪顺着眼眶滑落。 那只本抠着床板的手向对方伸去。 谢知看着那只手往外伸去,唇瓣抖了抖,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退出来, 还有令人难堪的声音。 随后他立刻放开了申珏,垂手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他穿的时候手一直在抖, 系衣带系了好一会都没系成功,最后他烦躁地丢开衣带,转眸看向林初砚。 谢知一步步走近林初砚, 只是刚走近,他的脸上就挨了一拳。若说原先林初砚打谢知只用了五分力, 如今便是用了十分力,他把谢知的脸打偏后,又抓过对方的衣领,一拳又一拳地砸上去。 谢知被打得吐了血, 刺眼的血顺着精致的下巴往下淌,他没有躲,也没有还手,由着林初砚打。直到谢知被打到鼻青脸肿,倒地不起,林初砚才收了手。 林初砚手上全是血,他没有多看地上的谢知一眼,往床边走去。 “你是初砚,那他是谁?”后面的谢知低语道,里面夹杂着痛苦和绝望。 这句话让林初砚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看向谢知,那张向来温和的脸上此时半分表情都没有,“与你何关?” 这句话意味着他不再跟谢知是好友,即使之前两人闹得再凶,也未说过这种话。谢知跟林初砚自幼一起长大,听到这句话已经完全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林初砚转回头,他走到了床边,眼神把床上的人从头看到尾,最后停留在对方的脸上。申珏见林初砚走近,那只手探向半空的手往林初砚那边伸,他努力伸直手,才碰到了对方的衣袖,一点点地拽紧衣袖,收入手中。 他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带泪地看着林初砚,那双灵动双眸如今里面只有一片荒芜,梅花印从脖颈处一直蔓延往下,连那只抓着林初砚衣袖的,手腕处都有青痕。 林初砚只看一眼,都能知道那是被手大力抓出来的。 这张皮有多嫩,他是知道的,嫩到他都舍不得太用力去碰,可现在…… 他忍不住闭了闭眼,世事多磨难,他算是明白了。 当年他先认识静荷,有意跟双亲提要迎娶静荷的事,可还没提,他就在自己长兄的桌子上发现了静荷的手帕。 静荷擅长女工,刺绣手艺简直是一绝,光凭上面的绣花,他就一眼就能认出这手帕是静荷的,更别提他还曾在静荷那见过这块手帕。 后来,他停住了脚步,不再接近静荷,果不其然,三个月后,双亲就去了静荷家提亲,为他长兄提的。 如今,即使再难受,他都舍不得真正碰的人,被他的好友碰了,还被他亲眼撞见…… 林初砚垂眸看着那只抓着他衣袖的手,半响,他抬手将那只手包入了自己的手心,再在床边坐下。刚坐下,床上的人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林初砚停顿一下,才反抱住对方,抱住后的第一件事,他拿被子把申珏包得严严实实。 这一幕落入了谢知的眼中,他看着林初砚用被子包住申珏,也看到申珏搂紧林初砚脖子的两只手,把脸贴在林初砚的肩头,是完全依靠的姿势。 他长睫一颤,慢慢抬手胡乱擦掉唇边到下巴的血迹,再慢慢爬起来。谢知本爱穿红衣,如今鲜血流在红衣上,留下深红的印记。 “之前也不是你吗?”他的声音像是从牙关 里挤出来的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后面三个“为什么”,一声比一声大。 他想得到一个答案,这世上为什么有跟林初砚生得一模一样的人?为什么他会那么蠢认错了人?为什么他们看上去关系如此之好? 林初砚一手抱着怀里人,另外一只手在床褥上蹭掉上面的血迹,等蹭得差不多了,他才抬起那只手轻轻抚摸申珏的长发,最后轻轻地拍着申珏的后背。 这是安抚的意思。 申珏本就疲惫,如今都是强撑着精神,被林初砚轻轻拍着后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再醒来,他已经换了一张床躺,而谢知也不见了。 林初砚坐在他旁边,看到他醒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继续他的动作。 申珏自然能感到林初砚的那只手,他咬了下牙,后面又忍不住抓过旁边枕头一角,狠狠地咬住,仿佛咬住,就可以忽略其他感觉。 林初砚收回了手,放进旁边的水盆里,仔仔细细洗了一遍。 “第五遍。”他突然说,“我给你洗了五遍,已经干净了。” 申珏听见这话只觉得难堪,忍不住闭上了眼,可没多久,他感觉有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脸上。一睁眼,就对上了林初砚那双眼眸,温柔不复,温情不复,里面只剩下了看不透的黑。 “阿珏,是他强迫你的,对吗?” “是。”申珏低声说。 “那之前的几回呢?也是他强迫你的?”林初砚问的时候,语气是那般的漫不经心,仿佛这只是一个随口一问的问题。 申珏张了张唇,话还没有说出来,林初砚就扯了下唇,眼神变得有些森冷,“别撒谎,我不喜欢撒谎的人,阿珏,这是你最后一次讲实话的机会。” 这话落地,房里安静许久,才响起申珏的声音。 “不是,是我……是我贪慕他的相貌,自……自愿的。”这句话才短短十几个字,他却说得磕磕绊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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