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谢母插嘴,直接切断了后路,“你一走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回来,他平常那么黏你的,去看看他,免得他回来一趟人没看着,白生场病。我去让阿姨给你准备点吃的,你收拾好就去他房间。” 不是,谢祤怎么就黏我了? 宋听心想,谢祤烦他都来不及呢。 可也只能心里这么想想,宋听虽然百般不愿,但人还是要去看的。 等谢母走后,宋听纠结了两分钟,去了谢祤房间。 “谢祤?你在睡觉吗?”宋听的声音刻意放得很轻。万一谢祤在睡觉,没听见,他就可以走了。 但不如他意。 房内传出了一道沙哑的少年声,“自己开门进来。” 生病都那么凶。 宋听一边吐槽,一边打开门,走进去。 房间窗帘拉得严实,也没有开灯。唯有门口这点微弱的灯光射进去,像是下一秒就会被吞噬掉一般。 “阿姨说你发烧了。”宋听轻轻关上房门,努力把眼睛睁大,周围黢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慢吞吞地摸索着,走到谢祤的床边,刚想打开床头灯时,手腕忽然被灼热的手掌扣着,纤细的手腕,腕骨突出,薄薄的皮肤被谢祤烫人的温度染上了热度。 宋听挣了挣,没挣开,严重怀疑谢祤是装病,不然力气为什么这么大。 衣物与被子摩擦发出沙沙声,在这寂静的房间恍若被无限放大。 谢祤似乎离宋听近了些,“宋听。” 他喊,声音哑得过分。 宋听没来由地心头一颤,蹲下身,“怎么了?” 手腕被抓在谢祤手里,贴上了一片滚烫的皮肤,把他也烫化了似的。 谢祤的手使不上力,却努力将宋听攥着,仿佛这样就不会让人跑掉了。 “你是不是要走?”他问。 宋听一噎,吞吞吐吐地说:“是、是要走了。” “...”谢祤抬了抬头,“别走。” “什么?”宋听正被腕骨处那突然袭来的温软吸去注意力,没听清谢祤的话。 “别走...”谢祤说,声线有些颤抖。 宋听摇头,执拗地说:“要走。” 这话似是激怒了谢祤,越发用力地捏宋听的手腕。 “我让你别走!”在黑暗中,谢祤倾身上前,另一只手抱着宋听的脖颈,头无力地靠在宋听颈窝,“你不是说最听我的话吗?我让你不准走,你没听到吗?” 带着热度的身躯猛地扑到宋听面前,脖颈一圈被涂抹上谢祤的体温。 宋听忙把谢祤放回床上,但他弓着腰,要起身时,脖子被谢祤抱着,怎么也起不来,只能僵硬得维持那姿势。 “谢祤,别这样。”宋听咬了咬牙,“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你之前不是说看到我很烦吗?我不会再那样了,之后都不出现在你跟前了,开心了吧?可以松...啊!!” 脖子毫无征兆地被咬住,宋听下意识想挣扎,本用力十足的力气,却只用了三分,就轻松地站起来了。他捂着被咬的侧颈,震惊地说:“你咬我干嘛!” 谢祤翻过身,不再去看宋听,“你可以走,但是别让我抓到,会死得很惨。” 宋听不理解,只当谢祤烧糊涂,再加上中二病犯了,转身利落地就走。 暴雨已经下下来了,地面的泥浆被拍地飞溅。 宋听撑着伞,拎着行李箱。即使周身都湿透了,也依旧头也不回地上了出租车。 “还在看?”身后出现谢母的声音,谢祤直勾勾地看着车灯消失在雨幕里,并不答话。 谢母把温水放在桌上,抱着手臂,扫了谢祤一眼,“听听是个好孩子,跟在你身后那么久,你硬是一眼都不看人家,现在走了,你知道难过了?” 谢祤转头,十几岁的少年已经生得甚是好看了,眉眼如画,薄唇微抿,双眼的水光和泛红的眼眶凭空多出脆弱、苍白感。 “你什么时候走?”谢祤冷冷地说。 谢母笑道:“你生病了,我不着急走。” 谢祤站在窗边,眼神无温地打量着这个把自己生下来,名义上的「母亲」,扯了扯嘴角,嘲讽地说:“得了吧,你几次回家待了超过两天的。别在这儿假惺惺。” 谢母被谢祤的话噎地愣在原地,无措地想解释什么。但千言万语只在舌尖破碎地吐出「对不起」三个字。 谢祤冷笑两声,没说话。 第二天,汽车声早早响起,渐行渐远。 谢祤下楼时,客厅空荡荡的,佣人上前说:“小少爷,夫人半夜接到了公司的电话,今天早上走了,她让厨师做了您爱吃的...哎,小少爷,你去哪儿?” ... 宋听想了好一会儿,说:“你不是只咬了我一口吗?” 他记得当时谢祤咬了之后没多痛,过了一会儿才开始渗血,吓得那司机以为宋听要死在他车上了。 谢祤认真地注视着宋听,“你真忘了,骗子。” “不是。”宋听疑惑地歪了歪头,“我怎么就是骗子了。” “你说过会一直待在我身边,会记得我说过的话,会永远对我好的。”谢祤越说,脸色越沉重,俊美的五官浮现戾气。 宋听顿觉无语,那不都是当舔狗时说的好听的话吗?谁不会啊? 可谢祤竟当真了。 “我...”宋听支支吾吾,说不完一整句话。 谢祤垂着眼皮看他,见他这副模样,冷笑一声:“编啊,怎么不编了?” 宋听:“...” 总不可能给谢祤说他以前都是为了走剧情吧?虽然那些话的的确确是宋听自己说的,但宋听现在又不是舔狗,当然不会再说那样的话。 谢祤伸手摸了摸宋听的眉骨,对上宋听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眸,像是玻璃珠似的剔透。 “宋听,你这双眼睛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呢?” 宋听不解,他不是正在看他吗? 说完话,谢祤松开宋听,将门合上。 人走了以后,那股压迫感也随之离去。 宋听一个人站在客厅里,一时间居然不适应这么安静的环境。 不过下一秒,手机忽然响了,宋听拿出一看,是傅一发来的消息。 :在睡回笼觉吗? 宋听边回房间,边回复。 :还没 :你到学校了? :快了 :嗯嗯 :我后天要去学校了 :有什么事吗? :嗯,老陈接了个活,他一个人干不下来,让我帮忙 :什么活? :不知道 两人又聊了两句,傅一坐在出租车上,屏幕上方忽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老公,今天晚上还来吗? 傅一退出和宋听的聊天栏,点进了和对方的界面。 十一 下午,宋听去学校画室找陈镜之,推门进去时,画室里还有别人。但都是认识的,三四个人围坐在一张小方桌子边。 “听听,快来,坐这儿。”陈镜之向宋听招了招手。 宋听向众人打过招呼后顺势坐在了陈镜之身边。 人来齐了,陈镜之清了清嗓子,说:“是这样,前两天我姐来找我,让我找人去帮一个演唱会布置现场,是一个海边演唱会。”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短发女生问:“海边演唱会?夏日无声?” 陈镜之点头。 那女生站起身,脸上写满了激动。 坐在宋听旁边的胖子蹙眉,不解地问:“什么玩意儿?夏日无声?没听过啊,宋听你知道?” 宋听摇头,表示不知道。 短发女生名叫周可,她嫌弃地啧一声,洋洋得意地说:“夏日无声是一个乐队,单一张出道的专辑就圈粉无数,这几年势头更猛,再加上主唱出来参加节目了以后,乐队的知名度更是广为人知。上次学生会不是做过调查吗?我们学校大半的人都喜欢他们。” 胖子听后,嘀咕道:“广为人知?我就不知道!宋听也不知道!” “嘶,你是不是...” “好了好了好了,打住!”陈镜之连忙打断两个人,说:“我们是来讨论工作的,不是来吵架的。” 见两人胖子和周可不再拌嘴后,陈镜之才说:“这次乐队在海边办演唱会,他们给出的主题是蓝色。那个乐队说想要在最后结束的时候,有一张巨大的画布从屏幕上放下来,让我们在那画布上下功夫,各位觉得画什么?” 周可说:“在海边,就画海呗,晚上的海。” “算一个。”陈镜之点头,“还有呢?” 宋听说:“除了蓝色还能有别的颜色吗?” 陈镜之说:“大部分是蓝色应该就行。” 宋听点头:“那要不画对比色,蓝色和红色,红色的玫瑰,外面的背景用蓝色。” 他说着拿起笔,在桌上的废纸上潦草画了两笔。 灰色的铅笔在并不多干净的纸上三两下勾勒出一支玫瑰的形状,外边扩大用环形包裹,几滴水珠从上往下落,下面的玫瑰枝桠往下延伸又变成水滴模样。 宋听用笔戳着玫瑰,说:“花用红色,环形背景要偏暗的蓝,最外边的背景用深一号的蓝色。” 陈镜之想了想,“草稿先给我,我去给乐队看看。我们今天先把方案商量出来。” 胖子问:“我们只画画布?” 陈镜之说:“不,还有别的地方。但画布要先画出来,下周天乐队就开演唱会了。” 周可忙凑上前,问:“那我们能留那儿看演唱会吗?我好喜欢乐队的主唱啊!” “可以啊。” 几人聊着聊着,话题就偏了。 胖子从兜里掏了把瓜子:“我不信,那乐队主唱绝对没有你吹的那么好看,你有粉丝滤镜。” “滤个屁!”周可骂道:“真的很好看!人家就是狼狗类型的!” 她一边说,一边从胖子手里抢瓜子。 陈镜之嘴里吐出瓜子壳,问:“你喜欢多久了?” 周可想了想,说:“不到一个月。” “追星的女生,最无情。”胖子调笑道:“她前不久才跟我说她家哥哥塌房了,结果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找到下家了。” 周可拍他后脑勺,忽然想起来什么:“但是你们知道吗?我们学校来了个长得超好看的男生。” 胖子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你打算霍霍人家?你行行好吧。” 陈镜之说:“难得啊,从你嘴里居然能听到夸除了娱乐圈艺人的话。” 周可叹了口气,“但他真的长得好好看,怎么说?比校花还漂亮。” 宋听嗑瓜子的动作一顿,“你确定是在我们学校看见的?” 周可点头:“对啊,就在教学楼,我给老师送资料的时候看到的。他好像是交换生,以前都没见过。” 宋听顿时觉得瓜子不香了,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胖子:“你打听过?” 周可:“我听我室友说的,交换生是大二。据说刚刚来我们学校就掀起了腥风血雨。” 陈镜之:“展开讲讲。” 周可:“秦慕,都知道吧?” 胖子:“知道,现任校草嘛,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分手了。”周可无所谓地说:“还顺带弯了。” 陈镜之:“!” 胖子:“!” 周可:“跟女朋友分手之后去追交换生去了。” 她又说:“云响知道吧?富二代,花花公子,转性了,天天跟在交换生屁股后面打转,还追去人家寝室了。” 胖子感叹:“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宋听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想,万人迷咯,这就是万人迷的魅力,bug一般的存在。 其实还不止周可说的,其他追谢祤的还有很多很多很多。 “但这俩打架了。”周可接着说,“还进医院了。” 陈镜之:“为什么?” 周可:“因为两个人是情敌关系,昨天晚上为了交换生打起来了。” 胖子:“谁把谁打进医院了?” 周可:“交换生把他们俩打进医院了。一个手折了,一个腿折了。” 陈镜之:“嘶。” 宋听一听,忙抬起头,“他居然打人了?” 因为宋听一直没开口,三个人说着正上头,宋听忽然开口,三人将视线全都转移到他身上。 “听听,你怎么...”陈镜之眨眨眼,“这么紧张啊?” “我紧张?”宋听放软倏然僵直的后背,“没、没有啊。” “有吧。” “我也觉得。” 周可的瓜子含在嘴里,盯着宋听,过了一会儿,说:“听听,我前两天去看了部电影,就是刚刚上映的那部恐怖片。” 周可的话题转得很生硬,大家不由得看她。 “看电影怎么了?”宋听问。 周可表情十分纠结,“你想听剧透吗?” 宋听不解:“你说。” 但话音未落,桌上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备注为「谢阿姨」。 宋听起身扔下句「我去接电话」,然后出了画室。 门轻轻合上。 胖子戳了周可一下,“你话题怎么转得那么硬啊!” 周可愁眉苦脸,“我也好纠结的。” 陈镜之:“到底怎么了?” 周可看了一眼紧闭的画室门,压低声音说:“我真去看电影了,还看到听听的男朋友了。” “傅一?” “嗯。” “他一个人?” “不是,我看到傅一怀里还搂了个男生。” “靠。”胖子脱口而出,匆匆拽着周可的手臂,“这话你可不能乱讲!” 周可挣脱开,小声嘟囔:“我没乱说!我看得轻轻楚楚,那个男生不是听听。” 陈镜之蹙眉:“傅一不像是那种人啊。” 周可扫了他一眼:“女人的第六感很灵的。而且,我其实...不止一次...” “你说什么?” 周可后面的话太小声了,两人没听清。 周可闭着嘴,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傅一就是个渣男,他不止一次跟别的男生出去玩了。” 胖子惊了,戒备地看了看紧闭的画室门,倾身上前,用很低的音量说:“姑奶奶,这话不兴讲啊!” 周可很是纠结,“我是只在看电影那次见过傅一,我室友之前也见过一次傅一,是她去跟她男朋友开房的时候,人家还偷偷给我拍了张照片,结果真的是傅一。” 周可说着翻出了照片,虽然角度极其刁钻,但一眼就能看出的确是傅一。 周可骂道:“就他这样还考研?骗人的还差不多。” 胖子心里掀起波涛骇浪,“那得赶紧给宋听说啊。” 陈镜之说:“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这么直接就把窗户纸戳破。” “各位,我突然有点儿事,先走了。”宋听把门推开,说完便匆匆离开。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胖子的声音回荡在画室里。 “别管了。”周可捂着脑子,“还是想想怎么让听听脱离渣男的苦海吧。” 宋听坐车赶到医院时,病房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两张病床上,各躺着两个人,正是周可口中的校草和富二代,两人不断把视线投向窗边懒散靠着的人身上。 除此以外,谢祤旁边还站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谢母的助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宋听推开了病房门,视线在窗边那高挑人影身上粗略扫了一下。 表情很欠揍,但身上没伤。 “你是谢祤的?”说话的是一个束着高马尾的中年女性。 宋听走近了些,说:“我是他...哥哥。” 中年女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眼病床上无可救药的两人,又看了看家长,说:“我们出去说吧。” 宋听从进病房到出病房,除了第一眼,再没把注意力放到谢祤身上过了。 一行人出去后,谢祤慢吞吞直起身。 “小谢啊。”靠窗边病床上躺着的人,手臂被石膏裹着。虽然脸上青青紫紫,但依旧看得出是个俊秀青年。 只不过目光如同痴汉一般,毫不掩饰的直白,盯着谢祤:“你昨天晚上踹我那一脚好帅啊,改、改天教教我呗。” “你傻逼吗?”另一边床上腿打了石膏的青年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很快看向谢祤,用同样痴汉的眼神看谢祤,“小谢,过两天我新买的机车到了,到时候带你去玩。” 谢祤迈开腿往门外走,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微微侧过头,漆黑的凤眸无端扯出一丝冷意,凉凉开口道:“等你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再说吧。” 十二 “具体情况我大概有所了解。但毕竟是谢祤同学动手把他们打进医院的。”班主任看着宋听和那男人。 助理拍了拍宋听的肩膀,侧身微妙地挡住宋听的身影,“老师,谢祤打人,医药费我们赔。” 班主任说:“这个不是关键。学校的意思是安排谢祤自己去外面住。因为根据反馈,老师们也知道他的具体情况,确实是一个不小的影响,学校很多同学都在公寓楼下……蹲点,偷看他,所以……” 助理点头,表示理解,忙说:“麻烦老师了。” “老师。”谢祤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出现。 三人不约而同看去。 谢祤走近,目光淡淡扫过在助理身后安静当空气的宋听,眸子划过两束暗光,“我可以换寝室吗?” 班主任怔愣,“什么意思?换寝室?” 谢祤冷淡道:“哦,因为我怕鬼,不敢一个人住。” 助理:“……” 宋听:“……” 班主任:“可是换寝室的话,这种情况可能并不会改变,你不是说现在住的寝室都三天两头丢东西吗?” 助理一听,问:“什么意思?” 班主任说:“他没跟你们说?” 根据不完全统计,谢祤住寝室以来,已经丢了四件外套、三条裤子、五本专业书…… 班主任有些头疼,“你换寝室,治标不治本啊。” 谢祤抱着手臂,余光扫过一个毛茸茸的头顶,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没办法,谁让我遭人嫌弃呢。” 班主任:“?” 助理默默扯了扯衣袖,装作没听见。 宋听即使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谢祤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抬起头,无可奈何地说:“让他搬出来跟我住吧。” 谢祤挑挑眉,“算了吧,哥哥不是不欢迎我吗?” 宋听:“……” 宋听:“我没。” 闻言,谢祤眉眼一勾,推开助理,搂着宋听的肩膀。 一股子浓郁的香味将宋听无形圈住,温热的身躯紧紧相贴,谢祤头埋进宋听颈窝,搔得侧颈痒酥酥的,宋听不自然地推了推谢祤的肩膀。 谢祤亲了一口宋听耳后的软肉,送开他,站直身,“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宋听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激灵,心虚地看了看助理和老师,发现他们并没有关注他才松口气。 敲定以后,助理开车当司机,先是去了学校等谢祤收拾东西,随后才送两人回来宋听的住处,目送二人离开才回了公司。 “你以后就睡这里。”宋听打开客房门,“没谢家宽敞,你住不惯就回去。” 赶在宋听走之前,谢祤一把捞起他的腰,像是树懒一样,黏在宋听身上,轻车熟路地撒娇道:“哥哥,我好想你,你想我吗?算了,你不要开口,肯定不想我。” 宋听偏了偏头,躲过侧脸的酥痒,整个人都被谢祤笼在怀里。 他真的摸不准谢祤,明明那天两个人就不欢而散,宋听自己心里都还有根刺梗着,谢祤却能当作无事发生。 “我手好痛啊,哥哥。”谢祤软着声音,声线甜丝丝的,一滴不漏地传进宋听耳朵。 “你干什么了?手疼?”宋听不知道,自己下意识把声音放低了些。 谢祤抬起手,露出手背,“看。” 宋听低头,看到眼前修长漂亮的手,白皙的手背关节处浮现大片的紫红,有些地方甚至破皮了。虽然很夸张,但确实乍一看让人肉疼。 “你怎么搞的?”宋听伸手捏着谢祤的手看了看,转身去找医药箱。 谢祤跟在宋听身后,寸步不离,“跟他们打架弄的。” “他们打你?!”宋听震惊。 谢祤摇头,“不是啊,我单方面殴打他们,弄伤的。” 宋听:“……哦,不亏。” 谢祤弯了弯狐狸眼,“不亏。” B 站一 颗柠 檬 怪 免 费日更小 说广 播漫 画游 戏,本作品来自互 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 责,内容版 权归作 者所有 蘸了药水的棉签轻轻涂抹在伤口处,谢祤用空余的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宋听,黢黑眼眸里倒映着的青年神色温柔,眉眼顺和,整张脸的五官线条都偏圆润,没有一丝攻击性,一眼看去寡淡无趣。 但多看两眼便会品出丝丝柔和的味道。 “哥哥。”谢祤轻声喊。 宋听「嗯」了一声。 “我是第一个住进你家的人吗?”谢祤问。 宋听点头。 谢祤又问:“傅一也没住进来过吗?” 宋听:“没有。” 修长的手指频率略高地动了动,谢祤注视着宋听专注的眉眼,心里像是火山爆发似的,灼热的岩浆弥漫到犄角旮旯。 “哥哥。”谢祤喊。 宋听:“干嘛?” 谢祤直直地看着宋听,往日里对外人那疏离冷淡的眼神如同化开的冰山,倾泻出丝丝缕缕的暖意,“你可不可以喜欢我啊?” 棉签停下晃动,宋听把废掉的纸扔进垃圾桶,拧紧药水瓶盖,“坐在这儿等药水干,我去给你铺床。” 说罢,进了客房,没发出别的声响。 谢祤垂下眼皮,眸光流转,渐渐重新覆盖冰霜。窗外暖和的阳光落进来,照在妖冶漂亮的侧颜,谢祤嘴角绷得紧,再没有在宋听身旁的乖巧模样。 铺完床以后,宋听回了自己房间没再出来。 谢祤在客房收拾自己的衣服,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来自微信好友添加,备注「我是傅一」。 细白的手指在手机边缘敲了敲,最终同意了好友添加。 宋听待到了晚上才出来,他敲了敲谢祤的房门。 门应声而开。 “晚上想吃什么?”宋听问。 谢祤貌似正在写作业,转了转手中的笔,说:“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行。” 宋听会做饭,以前也给谢祤做过饭,大致了解谢祤的口味。 半小时后,谢祤从房间间里走出来,宋听刚好端着出厨房,见人已经来了,便让他坐下吃饭。 “家里没什么菜了,将就吃点,明天再去超市买。” “好。”谢祤接过宋听递来的筷子。 两人相对着坐,各自埋头吃饭。 饭后,谢祤自发起身打算洗碗,宋听想起很久以前谢祤进厨房洗碗的惨状,害怕家里没几个碗给他霍霍,连忙让谢祤把碗放下,自己端进去洗了。 谢祤没骨头似的靠在门槛,目光落在宋听身上。 宋听是很瘦,身上都是骨头。但围腰围在腰间,勒得那腰又细又薄。 余光瞥见人影,宋听问:“你站这儿干嘛?” 谢祤一言不发走过去,走到宋听身后,用手在宋听腰上摸了摸,“哥哥,你腰好细。” 宋听腰敏感得要命,尤其是侧腰的那点软肉,此时正被谢祤握在手心,顿时腰身酥麻,撑着桌沿。 “别闹我,出去啊,进来这么挤,我怎么洗碗。” 其实不挤,是谢祤凑得太近了。 谢祤不是那么老实的人,在宋听腰上来回揉捏的手渐渐往下移,到了腰线连接着的臀肉处。隔着轻薄的布料,手指深深陷进圆润的臀肉里。 宋听被他猝不及防捏了一把,浑身都抖了两下,后背爬上一股恶寒,连忙用手肘推谢祤,呵斥道:“谢祤,滚出去!别碰我!” 谢祤懒散得把下巴放在宋听肩头,侧过脸含着近在咫尺的耳垂,修长有力的手掌掐着宋听的腰,下身往宋听后股挺,距离缩进。 宋听被后面那团灼热感烫得像是受惊的猫,直起鸡皮疙瘩,戒备地推开谢祤,挣扎起来,“我让你出去!” 谢祤不耐地蹙了蹙细眉,捏着宋听的侧脸,让宋听转头,精准地覆盖上两片绯红的唇瓣,嘬进嘴里,勾着不断抵触的软舌舔弄。 宋听舌根发疼,痛苦地摇头,“谢祤...别发...别发疯!” 身下忽然传来一股凉意,宋听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都被谢祤放到了大理石台面上,皮肤接触到冰冷的表面,袭来彻骨的冷意。 谢祤松开宋听,蹲下身,把包裹宋听下体的内裤拖到腿弯。 宋听不安地抓着谢祤的头发,抖着腿要下来。但谢祤掐着他的腿根,让他双腿都悬空,只有屁股坐在台面上。 宋听忙不迭用另一只手撑在身下的大理石面维持身形,嘴上骂骂咧咧。 谢祤把头埋进宋听逼仄的腿缝间,掰着宋听的腿根,腾出一只手拨开闭合在一起的花唇,咽了咽喉咙,哑声道:“哥哥,我给你舔舔。” 宋听身体很敏感,青年说话间吐出的热气喷洒在圆鼓鼓的阴阜,带去酥麻的酸痒。 拽着谢祤头发的手不断用力,头皮感到不可忽略的疼痛,谢祤满不在乎地揉捏了两下手中粉嫩的肉唇,用大拇指拨开上面闭合的肉唇,找到了软趴趴的肉粒。 敏感的肉蒂突然被摁了两下。 宋听指尖都像是过电一般,留着酸涩的余韵。腰身酸软下来,抖着声音,毫无威胁力地说:“谢祤,别这样,放开我。” 腿间的头颅侧了侧,谢祤清艳的脸贴在宋听柔软敏感的腿根,他张开嘴,在那被轻轻捏了两下就恬不知耻微微开口的肉洞处含着嘬弄起来。 淫水咕滋流出来,谢祤用牙轻咬在冒头的肉粒上,用舌尖在肉头出用力舔弄。 他分开了宋听无力的双腿,伸出舌头,微微粗粝的舌苔在那肉乎乎人洞口处舔了舔,得了大股渐渐流出的淫水。 宋听腿间的腥臊味徐徐变浓,谢祤嗅着这味道,仿佛每吸一口都在催生情欲。 宋听眼里包着眼泪,陷进谢祤发丝的手指仅仅能揪着不放,“不要舔,谢祤...嗯唔...” 他的腿抖得不行,脚掌都开始冒汗。 忽然,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十三 宋听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脚踹开还在腿间的谢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去,捡起地上的裤子,逃也似地出了厨房,从客厅拿上手机,躲进自己房间去了。 谢祤被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艳红的嘴唇还泛着水润的光泽,眼睁睁看着宋听头也不回地跑了,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把水槽里的碗洗了。 房间里,宋听手忙脚乱地穿好裤子后,才把电话接起来。 陈镜之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电话接通,“喂,听听,你在干嘛?怎么这么久都没接电话?” 宋听脸颊还烧红着的,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刚、刚刚在洗碗,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下午接到电话,乐队那边的人说还想改一改,有些新的想法,他们经纪人打算开个会,让我们一起去讨论讨论具体该怎么办。”陈镜之说。 “那他们说是什么时候开会了吗?”宋听问。 陈镜之说:“明天下午,你来学校吧,他们安排了车来接。” “好。” 说完后,宋听正准备挂电话,陈镜之忽然又开口,“听听,那个...” “什么?” “那个傅一最近来找你了吗?” 陈镜之一说,宋听才想起来。自从那天跟傅一吃过早饭以后,两人便再没见过面了,也没有聊天。 宋听说:“前两天一起吃了顿饭啊,怎么了?” 电话那头,陈静之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宋听没听清一个字,“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对上周可和胖子炙热的视线,陈静之一咬牙,把电话挂了。 三人正坐在烧烤摊。 “你就挂了?!”周可恨铁不成钢,愤愤地喝了口啤酒。 陈镜之敲了敲脑袋,语气低沉:“这怎么开得了口啊,而且你们怎么不说?让我说?” 胖子把签子扔在盘里,嘴角糊着油,说:“听听看起来还挺喜欢傅一的,确实不太好说。” “他们怎么认识的?”周可问。 陈静之想了想,“好像是在校庆上认识的,傅一当时在学生会,听听呢,被他们叫去帮忙画板报,当天晚上两个人又在一桌吃了饭,这么一来二去就熟了。过几天就听说傅一在追听听,追了有好一段时间,听听才答应的。” “渣男!”周可把啤酒瓶砰的一声放在桌上,骂道:“平白糟蹋我们听听!” 胖子捂着头,思索道:“还是得快点给听听说,不然我们太不仗义了。” 手机传来嘟嘟声,宋听盯着黑屏的手机,嘟囔着搞什么。 发生了刚刚的事,宋听不知道怎么面对谢祤,迅速去浴室洗了个澡后,回了房间。 谢祤靠在门背后,听着门外宋听刻意压低的脚步声,眼底闪过笑意,他看了眼手机,正停留在聊天界面。备注「傅一」。 :小谢,你现在在学校吗?你哥哥让我拿点东西给你谢祤垂眸打字回复。 :我没有住校了 :没有住校?
相关推荐:
阴影帝国
媚姑
高达之染血百合
归宿(H)
好你个负心汉_御书屋
她太投入(骨科gl)
缠绵星洲(1v1虐爱)
宣言(肉)
小公子(H)
小裤衩和大淫蛋情史(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