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会怎样（H）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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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叫着想去拦，被妈妈一把拽住。后备厢里果然躺着我的草莓发卡，旁边还散落着几根棕色麻绳，绳结处沾着我昨天挣扎时挠出的血痕。 "哥，" 我摇下车窗，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你找我，为什么要带着这些东西？" 哥哥一脸无辜的样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这，这都是哪儿来的？” 兰兰却突然跪倒在我爸妈面前："叔叔阿姨，你们别怪林浩哥！都是我的主意！我看小溪不见了太着急，想找点东西让警察有线索……" "是吗？" 我冷笑一声，拿出藏在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 —— 那是老汉儿子的旧手机，里面存着全部聊天记录。我按下播放键，兰兰娇滴滴的声音在暮色里格外清晰： "…… 等她被卖了，我就能用她的录取通知书上清华了。哥你到时候就说她早恋跟人跑了，反正她平时就孤僻。" "放心，买家那边我都打点好了，绝对查不到我们头上。等这事成了，我就跟家里摊牌娶你。" 妈妈听完就晕了过去，爸爸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给了哥哥一巴掌。那巴掌力道极大，哥哥被扇得撞在车门上，嘴角立刻渗出血来。 "你不是我儿子！" 爸爸指着他，手指都在抖，"我林家养了你二十年，你居然敢卖亲妹妹！我以为证据确凿，摆在他们脸上就无从抵赖了，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哥哥突然跪下，眼神坚定地冲着爸妈说：“我不知道，小溪为什么要陷害我，但我是他的亲哥哥，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畜生的事情。” 然后转头一脸委屈道：“小溪，是不是爸爸妈妈最近没有关心你，你高考又没考好，就准备用苦肉计让他们心疼你？” “哥能理解，但是你知道，你这样说，哥哥会怎么样吗？” 听了哥哥巧舌如簧的辩白爸妈的神色，似乎有些松动。这才是真的苦肉计。不就是演技嘛？谁不会一样，我噘着嘴，带着哭腔道：“既然哥哥说是我诬陷他，那把我也抓走吧？！虽然我丢的是命，可哥哥丢的是清白啊！” 此话一出，爸妈还是任由警察把哥哥带走了。 6. 等我攥着手机去派出所时，哥哥正坐在审讯椅上，只不过手腕上没戴手铐。兰兰却被反绑在另一张椅子上，妆哭花了，像只被踩扁的布偶，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一味地抽泣，警察让我作为证人来指认凶手。哥哥在接受问话的时候，语气诚恳得像在做报告，"兰兰高考压力太大，精神有点失常。" "你胡说！" 兰兰猛地抬头，眼里全是血丝， "明明是你让我这么说的！你说只要我顶罪，就给我弄个假身份去国外……" "我什么时候说过？" 哥哥打断她，表情无辜得像个受惊的孩子，"兰兰，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也不能为了脱罪，就把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啊。" 我看着哥哥瞬间切换的表情，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蹿上来。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划开屏幕递给张警官："您看，兰兰从高三就开始给我发这种消息，说嫉妒小溪成绩好，想让我帮她……" 屏幕上是兰兰发来的几十条消息，内容都不堪入目，什么 "真想把林溪的脑子挖出来看看"，什么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去告你强奸"。兰兰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些不是自己发的消息， "不可能！" 兰兰尖叫起来，"这些都是你伪造的！" "我怎么可能伪造？你看看这时间线，都是以前的，难道我还能穿越不成？" 哥哥叹了口气，看向兰兰的眼神充满 "痛心"， "兰兰，你怎么能这么傻？就算小溪成绩好，你也不能动歪心思啊。" 兰兰彻底懵了，她看看哥哥，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这才明白，原来不是哥哥被色迷了眼，而是自以为聪明的兰兰。他从一开始就把所有证据链都设计好了，所有转账记录都是兰兰的账户，所有买迷药的小票都在兰兰包里，甚至连联系买家的微信，都是用兰兰的手机号注册的。 "是你让我做的！" 兰兰终于反应过来，像疯了一样去撞哥哥，"你说只要我按你说的做，就能上清华，你还说会娶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娶你？" 哥哥轻松躲开，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兰兰，你是不是高考考傻了？我怎么可能娶一个连本科线都过不了的人？" 张警官看着眼前的闹剧，脸色越来越沉。他让人把兰兰带下去，单独留下我和哥哥。 "林浩，" 张警官敲了敲桌子，"你妹妹说的换分笔是怎么回事？" 哥哥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得意。 "警察叔叔，您还真信这种小说情节？"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和我那支一模一样的钢笔， "这笔是我从一个文具批发市场买的，十块钱三支。兰兰非说是什么换分笔，我看她是高考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 最后的结局是，兰兰因拐卖罪被判了一年，哥哥无罪释放。 7. 他出派出所的那天正好是高考成绩公布的那天。市状元的名字，赫然写着---林浩。鍕艺谾诙硠輫堁撸舎冺稇岌穉蚌騪妽而我只是刚刚过一本线的成绩。我拿着手机冲到家里时，哥哥正在接受记者采访。他穿着崭新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对着镜头侃侃而谈："其实我这次能考状元，主要是心态好……" “林浩同学，听说你和妹妹林溪一起参加高考，她平时成绩比你更拔尖，这次却只过一本线，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小溪年纪小，心态没调整好很正常。作为哥哥，我已经帮她联系了复读班 ——” 他的样子真的是算得上春风得意马蹄疾。采访结束后，他到我的房中猫哭耗子：“没事，小溪，要是你不想上，我也可以跟爸妈也可以送你出国的。”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质问道：“原来那根笔，你是自己用的？” 他有些得意地耸耸肩：“怎么了，就不能是我自己努力考的？你未免也太狗眼看人低了？” 我微笑道：“这样啊，那就祝福你，能在一辈子都不露馅。” 8. 三天后，清华新生报到日。我在新生接待处见到哥哥时，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这里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我跟爸妈打电话，接你回去复读！” “不用了。” 我微笑着推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张烫金名片，“清华招生组特招我来的，我的信息学奥赛全国一等奖符合特招条件，让我直接去姚班报到。” 哥哥维持笑容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两下。 “那还挺好，恭喜你了，以后…我们就是校友了。” “那是自然”，我挥挥手让他靠近我，我悄声道：“看在你是我哥哥的份上，我提前告诉你，学校为了检验学生的真实水平，会对新生进行能力复核测试。” “怎么会这么突然，”哥哥的手攥得发白，“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以前没有啊，我提议的。” “林溪，你什么意思？” 他拽着我走到无人的走廊。我无辜地眨眨眼：“哥，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既然大家都说高考有运气成分，不如用更难的题检验真实水平 —— 比如，把麻省理工的入学考纲掺进去？”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我知道，他那点临时抱佛脚的刷题量，根本应付不了真正的难题。 “对了，” 我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再告诉你一声，复核测试是全英文机考，而且 ——” 我晃了晃手里的考生须知，“所有文具由学校统一提供，包括钢笔。” 哥哥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9. 复核测试那天，哥哥特意穿了件带内兜的夹克。我坐在他斜后方的机位，看着他每隔五分钟就摸一下口袋，掌心的汗把布料洇出深色的痕迹。 “各位考生请注意，本次测试共分为三部分：数学建模、算法设计、全英文论文写作。题目将在倒计时结束后随机生成。” 监考老师话音刚落，哥哥突然举手：“老师，我需要去洗手间！” “抱歉，开考后十五分钟内不得离场。”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额角的汗珠顺着下巴砸在键盘上，这副样子监考老师不关注都不可能。监考老师在他身边转了好几趟，最后把他拎了起来，金属探测器在他指甲里扫出黄豆大小的芯片，考场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我、我是被陷害的！” 他挣扎着看向我，眼里满是慌乱，“林溪，你帮我证明一下。” “我证明，他是作弊的。为了作弊，把手指甲全部都拔了。” “你胡说！” 哥哥的怒吼几乎震得房顶的灰都要掉下来。他被拖走的时候，背影狼狈得像条落水狗。 10. 复核成绩公示那天，学校的官网崩了三次。哥哥的数学建模只得了 17 分，算法设计交了白卷，英文论文更是错漏百出，连 “Hello world” 都能拼错单词。而我的三项成绩均为满分，尤其是论文部分，被教授批注 “具备博士级研究潜力”。 “经招生委员会审议，取消林浩同学录取资格。” 校会议室里，招生办主任把红头文件推到哥哥面前时，他正疯狂擦着钢笔尖。那支偷换分数的笔，此刻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抖。 “不可能！” 他突然掀翻桌子，钢笔砸在我脚边，“我高考明明考了 732 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哦，对了，” 我弯腰捡起钢笔，在手里转了个圈，“教育局收到举报，说今年 A 市状元的答题卡笔迹与平时作业不符，正在启动笔迹鉴定程序。如果结果出来……” 我耸耸肩，“伪造证件可是刑事犯罪。” 哥哥的脸色由白转青，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我。玻璃杯擦着我耳际炸裂，碎渣划破脸颊的瞬间，我听见未来的短信提示音。 “他的钢笔里还藏着备用芯片，记得提醒保安搜身。” 我跟保安说了后，他们就开始对哥哥进行搜身。 “林浩同学，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保安按住他乱挥的手臂时，我看见那支钢笔从他袖管里滑落，笔尖滚出一枚比米粒还小的芯片。妈妈踉跄着扶住椅子，爸爸的拐杖 “咚” 地砸在地上：“你居然真的…… 你还是人吗？” 哥哥被拖出会议室时，突然转头冲我笑了。那笑容癫狂又狰狞，像极了我们被拐卖那晚，他藏在密林里的眼神：“林溪，你以为自己赢了？爸妈从来只喜欢成绩好的孩子，现在我没学上，你觉得他们还会爱你吗？” “够了！” 爸爸的拐杖狠狠砸在他脚背上，“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儿子。” 11. 三个月后，我在姚班实验室写代码时，收到兰兰的减刑通知。她在附信里说，哥哥被送去少管所那天，抱着那支钢笔发疯似的喊 “换分”“林溪”，最后被诊断出精神分裂。而我寄给教育局的笔迹鉴定报告，早已证实他高考答题卡上的字迹属于伪造。 “叮”，手机又弹出条消息。这次不是未来的自己，而是某个匿名邮箱发来的视频，画面里，哥哥蹲在少管所墙角，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他手里还攥着那支钢笔，笔尖在水泥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字：“林溪…… 分数…… 换给我……” 我关掉视频，把那支钢笔扔进实验室的垃圾桶里的时候，廊传来教授的招呼：“林溪，MIT 的交换生项目名额下来了，你收拾下行李，我带你去。”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键盘上，我敲下最后一行代码。给未来的自己发了一条消息。 “未来的自己，永远不要放弃解救困境中的自己！” 至于那个困在 “换分” 迷局里的人，就让他永远活在自己伪造的分数梦里吧。毕竟，人生从来没有可以偷换的捷径，能写下答案的，只有真正努力过的手。首富爸妈担心我和哥哥觊觎他们的家产，将我们每月的花销严格控制在两百元内。后来哥哥意外遭遇车祸生命垂危，我找上父母要钱治病，却被他们冷冷斥责： “为了要钱什么理由都用上了，真是不择手段！” “你好歹做做样子，下次给他p个死亡通知书过来。” 绝望之下，我只能去打黑拳赚快钱，在丢下半条命后，终于凑到哥哥的手术费。可当我准备给哥哥交钱手术时，却发现卡里的钱竟全都不翼而飞。刚想询问老板情况，爸妈给我打来了电话： “卡里这么大笔进账，是不是偷偷让财务转钱了？看来还是我太惯着你们了。” “这钱我收回去了，作为教训，现在开始将你们兄弟俩的生活费减半!” 说完，他们挂断了我的电话，杜绝了我所有请求。哥哥因没钱手术，错过了治疗死在了医院。在办理完哥哥的后事时，我看到了养弟在网上发布的动态： “新提豪华大别墅，感谢世界上最好的爸妈~” 看着价值三个亿的豪华别墅，我沉默良久，点赞评论道： “恭喜，以后他们的一切都是你的。” 1 走出殡仪馆冰冷的大门，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我紧紧攥着哥哥遗像，指节泛白。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闪烁着“爸爸”两个字。刚接通，劈头盖脸的责骂声便灌入耳中： “你在网上发的什么东西！赶紧给我删了！” “昊昊本来身体就不好，你那条评论害得他内疚胸闷了好久，差点进医院！” 又是这套把戏。林昊惯用的伎俩，每次装病不舒服都能让爸妈对他百依百顺。以前我还会费尽口舌解释。现在，只觉得疲惫和可笑。我扯了扯嘴角，出口才发现声音干涩得不像样。 “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们把我和哥哥当成儿子了吗？林昊和你们才是一家人。”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后，传来妈妈的声音： “霄霄，昊昊学校离家太远，我们才买了那栋别墅，方便他上学。” “你是做哥哥的，怎么这么不懂事？” 方便他上学？我和哥哥与林昊同校，我们兄弟每天挤几个小时公交，无数次提出想让司机接送，都被斥责“浪费”“败家子”。林昊却享受专车接送的待遇。哥哥的救命钱不给，却转头给林昊买了三亿的别墅。到底谁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怒火在我胸腔翻涌，几乎无法呼吸。电话那头，爸爸不耐烦地打断妈妈： “和他解释什么！我想给儿子什么就给什么！他要是不给林昊道歉，上次说的绘画比赛就别参加了！” 绘画比赛... 哥哥从小热爱绘画，老师也对他赞赏有加。说只要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就能保送去心仪的大学。为了攒报名费，哥哥每天不吃早饭，省吃俭用。却攒了很久都没攒够。最后还是我们兄弟俩一起苦苦哀求好久，爸妈才勉强同意。而林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不用看人脸色。我和哥哥生病，他们只会说“抗一抗就过去了”。而林昊，只是稍微有些不舒服，爸妈就立刻安排专家团队候诊。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将我淹没。眼前又浮现出哥哥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样子。他一直在等爸妈，眼里闪着希冀的光芒，直到最后，那光芒一点点熄灭。弥留之际，他还在安慰我，笑着说爸妈是爱我的，让我不要怪他们，要和家人好好相处。他还说，他会在天上一直保护我。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哽咽着，却控制不住地笑出声： “我说的是事实，我也不会道歉。” “参赛费？呵呵，留给你们的养子吧！” “你们这样的爸妈，我不要了！！” 说完，用力按下挂断键。 2 工作人员递来纸巾，低声安慰：“节哀。” 我接过，道谢后，叫了辆拼车离开。回到城里，车窗外，林昊巨幅照片铺天盖地，格外刺眼。我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同车的年轻情侣正兴奋讨论着。 “这又是哪家的公子办喜事啊？真是大手笔！听说整个城市的广告位都被包下来了！” “这排场，简直像电影大片！” “那当然，今天可是林氏集团的公子生日，林氏集团可是容城首富，给儿子办生日宴怎么可能含糊呢？” “有钱有颜，又有这么爱他的爸妈，这林昊真是太幸福！”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爸妈为林昊庆生准备的。可笑的是，我和哥哥这两个亲生儿子竟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手机提示音突兀响起，是购物平台的生日提醒。今天，也是哥哥的生日... 我所有的账号，生日填的都是哥哥的。强忍着心头翻涌的苦涩，我漠然地看向窗外。司机师傅也和他们搭话。 “林总为了儿子生日，包下整个中心广场举办无人机烟花盛宴，你们也是去看表演的吧？” “可不是，师傅您开快点，我们得去占个好位置。” 车子抵达中心广场，年轻情侣急匆匆地冲了出去。我抬头望去，夜空中，无数架无人机闪烁着光芒。缓缓拼凑出“宝贝儿子林昊，生日快乐”几个大字。绚丽的烟花随之绽放，将夜空点缀得如同白昼。司机发动车子，语气中满是感叹： “我朋友就在烟花公司上班，他说林总为了这场烟花秀，提前几个月就开始筹备了，真是不计成本！” 我木然地听着。打开手机，社交平台上，林昊生日宴的动态已经被刷屏。 “天哪！这也太奢华了吧！好想成为苏家公子！” “林总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不疼他疼谁？” “听说林昊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评论区里，全是羡慕和祝福。只有我，像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场盛大的狂欢。这么多年，爸妈对外宣称的儿子，只有林昊一个。我和哥哥，就像影子一样，见不得光。窗外，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热闹非凡。记忆的闸门冲开。小时候，爸妈也曾疼爱过我和哥哥。我们一家四口，也有过幸福快乐的时光。林昊刚来我们家时，我和哥哥都满怀欣喜，想要好好照顾这个弟弟。可这个突然来的弟弟，却并不喜欢我们，对我们所有的示好都视而不见。甚至为了让爸妈多一点注意关心，多次诋毁我们。自己失足落水，却喊叫着说是被我推下去的。意外感冒发烧，说是哥哥害他生病。经常装成一副可怜的模样，说我和哥哥多次给他吃发霉食物，穿破烂衣服。尽管我和哥哥多次解释不是自己做的，可爸妈对这个新来的弟弟却更为信任。他们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心思会这么深沉。所以单一认定是我们吃醋，是我和哥哥心思恶毒。于是，爸妈对我和哥哥越来越严苛，开始限制我们花销。我曾想过和哥哥一起离开这个家。可哥哥不肯，他执拗地相信，爸妈是爱我们的，会回心转意。直到哥哥出车祸，躺在医院，爸妈拒绝支付医药费。我绝望地跑去地下赌场，打黑拳，拿命换钱。好不容易凑齐手术费，却被爸妈挪走，用来给林昊买生日礼物。哥哥，最终因为没钱治疗而死。我这才意识到，我错了。我恨自己犹豫不决，为什么当初不强硬地拉着哥哥一起走。更恨爸妈绝情，视亲生儿子生命如草芥。可现在，一切都晚了。这场奢华的表演秀，别墅的开销，比哥哥救命钱不知多出多少。多可笑！亲生儿子命，居然比不上养子一笑。这种亲情，不要也罢！ 3 指纹验证失败的冰冷提示音，像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我站在别墅门外，胳膊火烧火燎地疼，灰尘沾满衣衫，像个无家可归流浪汉。等了许久，保姆阿姨才打开门，诧异地看着我。玄关处的镜子映出我狼狈的模样，与身后林昊精致打扮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脚下是一堆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像个贵公子般。 “哥哥，不好意思啊，光顾着数礼物，没注意到门铃响。” 顿了顿，故作惊讶，嘴角弧度却分明是掩饰不住得意： “哎呀！爸妈今天生气，非要把你指纹删掉，我拦都拦不住！” 换做以往，我肯定会和他争吵。但今天，我不想再理会他的惺惺作态。转身想上楼，却被他一把抓住受伤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我条件反射甩开他。林昊立刻捂着胳膊，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红了眼眶： “林霄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嫌弃我碰你？” “我知道我从孤儿院出来，比不上你和林峥哥金贵…” 父母闻声赶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 “林霄！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昊昊今天生日，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你看看你，都把他弄伤了，一点教养都没有！”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动弹。林昊低头，轻声抽泣着： “今天我给哥哥们发了好多消息，他们都不回。” “我知道他们嫌弃我，不想给我庆生。” 我强忍着怒火，打断他虚伪的表演： “我没收到任何信息。” “而且我现在很累——” 林昊突然大哭起来。 “哥哥，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 “我以前过得太苦了，从来没感受过家的温暖。” “我真的好羡慕哥哥们有爸爸妈妈疼爱。” 父母心疼地搂着林昊安慰。却不曾关注我狼狈不堪的样子，转头便开始指责： “昊昊这么期待今天的生日，你们故意不回来，是存心让他难堪！” “快点给他道歉。” 我再也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喊出来： “可今天也是哥哥的生日啊！” “你们只记得林昊，完全忘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妈妈愣了一下，才想起来： “林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拨通哥哥的电话，无人接听。 “这孩子，脾气也太大了！” “就因为我们忘了他生日这点小事，就不回家了。” “林霄，你去把他叫回来！” 我悲愤交加，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哥哥？死了！死在外面了！你们再也见不到他了！” “啪——” 爸爸扬手给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在脸上蔓延。 “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都是你哥哥把你教坏的！” “不回来就算了！晾晾他，看他能在外面待多久！” “好好的生日宴，全被你们兄弟俩搅和了！” 怒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客厅的拐角。妈妈转身，匆忙从桌上抓起被他们享用过大半的蛋糕。奶油被挖得乱七八糟，露出里面干巴巴的蛋糕胚，递到我面前。 “拿去给你哥哥，就当给他过生日了。” 我木然地站着，视线落在那块残缺的蛋糕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亲生儿子，就配吃养子剩下的？更讽刺的是，他们全然忘记了，我和哥哥都对奶油过敏。小时候，每每路过蛋糕店，我都会羡慕地望着橱窗里精致的蛋糕，也曾眼巴巴地望着林昊那个巨大的定制蛋糕塔，闹着吵着也要。得到的，却是父母冷漠的拒绝。哥哥心疼地拿出所有零花钱，想给我买。可只够买小小的一块。我们躲在房间里，小口小口地品尝，蛋糕的香甜在舌尖蔓延，即使后来因为过敏，上吐下泻，在医院躺了整整三天。那依然是我和哥哥记忆中最美好的味道。爸妈也难得来医院陪了我们一天。可如今，他们却忘得一干二净。见我没有接蛋糕，妈妈脸色一沉： “是你不拿给林峥，不是我们不给他过生日。” “你今天太过分了，回房间好好反省去！” 没理会林昊偷笑的表情，我转身回到房间。木然地收拾着哥哥的遗物。只想带着我和哥哥的东西尽早离开这个家。 4 哥哥最喜欢的雕塑，我在房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打算去客厅看看。可刚打开门，就看到林昊站在客厅里，手里把玩着哥哥的玻璃雕塑。那是哥哥废寝忘食，一刀一刀雕琢出来的。他曾满眼温柔地告诉我，这件作品象征着我们一家，是他最爱的作品。我冲过去想要抢回雕塑。可连日来的操劳和悲伤，我的身体虚弱得厉害，脚步一个踉跄。被林昊轻巧躲过。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故意松开了手。玻璃雕塑重重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林昊嘴角笑意未散。 “哎呀，手滑了。” “不过这破玩意儿，摆在客厅不伦不类，正好扔了。”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目光又转向哥哥其他作品，一副要全部砸碎的架势。怒火中烧，我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巴掌。虚弱的身体使不出多大力气。林昊却顺势倒地，捂着脸掉眼泪： “林霄哥，你干嘛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他抖着嘴唇忍痛抽泣，眼底却满是得意。爸爸闻声赶来，从身后一把扯过我。重重一巴掌甩在脸上，我摔倒在地，玻璃渣刺入手掌，钻心的疼。他径直走到林昊身边，将他扶起来仔细检查。 “有没有伤到哪里？” 却全然不顾我倒在玻璃渣上，鲜血淋漓。强忍着悲痛，我指着地上的碎片： “这是哥哥最喜欢的雕塑，象征我们一家人！是林昊故意摔碎的！” “我只是看到上面有灰，想帮哥哥擦一下。” “是林霄哥你推我，雕塑才碎的，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妈妈搂着抽泣的林昊，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 “不就一块玻璃吗，碎了再做一个就是了，林昊已经够可怜了，你实在不该这么欺负他。” 责备的眼神扫向我，她这才注意到我满手的鲜血，惊呼着过来要给我包扎。可还没走过来，林昊便捂着肚子，脸色煞白。 “爸妈，我好难受啊！” 妈妈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焦急地问，“怎么了？哪里疼？” 又是这样，明明是不入流的伎俩，爸妈却次次相信。爸爸扶起林昊就往外走，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你自己包扎一下。” 妈妈匆匆交代完，也跟着跑了。在医院连轴转，处理哥哥的后事，长时间的高负荷运转。加上爸爸那一巴掌，和摔倒的伤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打了急救电话。说完地址后，便失去了意识。 5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救护车根据电话里的地址找到了昏迷的我，医生说是过度疲劳，身体透支。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因为没钱住院休养，我拿出所有积蓄结清费用后，便打算离开。走过大厅时突然被人喊住。是和林昊玩得比较好的一个兄弟。他怒气冲冲地走来。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林霄，你居然敢欺负林昊！你活腻了是不是？”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竟敢评论诋毁他！” “首富家势力有多大你知道吗？” ”赶紧去向林昊磕头道歉，否则我们饶不了你！“ 我后退一步，平静地开口。 “首先，我没有欺负林昊，从来都是他在欺负我。” “其次，他只是我爸妈从孤儿院领养来的孤儿，而我才是苏家的亲儿子。” “最后，我不想和你们发生冲突，麻烦请你们让开。” 林昊的好兄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笑死人了！你？首富公子？你做梦呢吧！” 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指指点点。 “谁不知道首富只有林昊一个儿子，他出席宴会带的都是林昊。” “你编故事也编得像样点，想当有钱人想疯了吧！” “我看他是想攀高枝想疯了，想冒充富二代去勾搭富婆吧。” 嘲讽，讥笑，像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