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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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当他意识到岑然想要离开的时候，想过很多种方法不让她走。但他无法强求她留下，她本就是自由的。自从岑然离开以后，煤球的脾气变得很暴躁，司言怕它生病，隔三差五就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这天下午一人一猫刚从宠物医院回来，就有邮差员给他打电话说他有一封挂号信到了。司言并不清楚这年头还有谁会寄信给他，直到他看到了信封上熟悉的字迹。里面是一张明信片，大约是什么旅游景点买的，上面还盖着当地的邮戳和日期。是半个月前的信。明信片的背面写着寥寥数语，只是感叹这里的景色不错，她过得很好之类的。司言摸着煤球，想着这样的岑然应该是快乐的。他想起那个下午，岑然问他为什么会喜欢她。他有些后悔没有告诉她了。大学时期的司言整天板着脸冷冰冰的，却总有人对他表白送他礼物，向他示好，他一度觉得好的皮相也不全是优点。在图书馆他有一个秘密基地，在一楼历史类书籍旁边拐角的一个货架后。这里鲜少有人过来，哪怕来了也不会到货架后面来找书。当初在这里放置桌椅的人，大概也是像他一样，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这里的窗外面正好被树挡着，路过的人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这里还坐了一个人。这样的宁静持续了一个学期，直到被一个人打破。图书馆一侧正好是学校的小树林，一到夏天很多人来这里乘凉，也有很多流浪猫在这里乱窜。那天司家长辈打来电话让他去见一个朋友家的女儿，是大家族惯用的联姻手段。司言一向不喜这些，他正看着窗外出神，就看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一个女孩跳进了他的视线，她往前一扑，抓住了一只猫。这个女孩他之前有见过几次，每次他坐在这里的时候，总能看见她喂猫。大约是她平时经常跟猫相处，猫对她亲近些，但是也抓得相当不易，她穿的一身白色连衣裙也沾染上了泥土。她对着后面跟来的几个人说了什么，将猫递了过去，笑得跟当天的天气一样灿烂。大概是少女扑猫的场面有些好笑，冲淡了相亲的烦躁。后来他留心打听了一下，知道是当地的宠物机构将学校的流浪猫抓去绝育。猫是记仇的生物，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总能看到少女追着猫到处跑。各色连衣裙也换成了方便的长裤长袖，一头秀发扎起来，露出了白皙的后颈。这天下着小雨，司言撑着伞从图书馆出来，没有走他平时走的大路，而是绕路从后面的小树林走，下雨天这条道路格外的泥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他走得很慢，时不时地看一眼小树林。他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这种天气，谁会出来。一声猫叫声吸引住了他，他没有再往前走，等了一会，猫叫声不仅叫住了他，也叫来了那个少女。不知道是谁家的猫生下的小猫，又养不了，就装了一个纸箱往小树林里一扔。少女将外套盖在箱子上，淋着雨抱着箱子离开了。司言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收了伞，淋得比对方还要狼狈。回到寝室洗了热水澡，室友还打趣他，有伞还淋成这样。他一时之间有些许慌张，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荒谬，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后来学生会和美术社要合作校园文创周的事情，本来不是他直接负责的项目，听到美术社人员名单的他鬼使神差地揽下了这个活。少女还是笑得那般灿烂，又穿上了那身白色连衣裙，和同伴说说笑笑的进了阶梯教室。旁边人指了指他，同少女说了什么，她就朝司言走了过来，向他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你好，我是美术社副社长岑然，文创周这边就由我来负责。” 司言伸手握住对方的手，他的手心有些热，两手紧贴的瞬间，他仿佛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你好，我是学生会主席，司言。” 第16章鬼室友（一）九月的天依旧炎热，白子川提前半个月到A市开始找房子。本来他作为大四学生，实习也可以申请住宿舍，但是没有一个程序员不用加班，实习生也一样。在遭遇多次没赶上末班车以及半夜进不了宿舍之后，他决定动用他的全部存款去租个房子。幸运的是，正好找到一个户型位置都合适，价格还十分合理的房子。说是房东要出国一段时间，所以才赶在出国之前低价出租，但是要付清一年的房租费，还要压三个月的押金。白子川一开始还有些犹豫，看过房子之后立马去签了合同，房子是精装的，家具一应俱全，基本都是新的，这个价钱在别家只能租到毛坯。他的行李不多，从家里带过来的一个行李箱，生活用品重新买了一些，当天就拿到钥匙开始收拾。屋子里很干净没什么灰尘，打扫得很快，晚上就约了几个已经到学校的同学一起出来吃夜宵。烧烤店的大风扇吹得呼呼作响，吹散了一些热气，夜里总是比白天凉快一些。白子川的上铺舍友看到他喝冰可乐忍不住吐槽道：“不是吧，兄弟，烧烤得配啤酒，你怎么还喝可乐啊。” 白子川挑眉问道：“谁付钱？” 舍友立马双手递上一瓶可乐：“大佬请喝。” 谢宸跟他关系也比较好，趁大家注意力不在这边，悄悄问他：“你还有钱付？” 白子川也压低声音：“付完这顿还行，等下吃完赶紧带他们走，再有第二个环节，我就只能把抵押裤衩了。” 谢宸拍了拍他肩膀：“兄弟辛苦。” 赶在学校门禁之前把这群人送走，白子川松了口气，刚才跟谢宸说的不是开玩笑，付完这顿钱，他手上只剩二百，大约够吃一个月泡面，还不能加卤蛋。不过想着以后再也不用掐着点卡着门禁，每天跟宿管阿姨打游击战，他整个人都觉得舒坦了。到底是忙碌了一天，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人都放松了。 “咚。” 白子川在一阵水声中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他拉开浴帘，发现是摆在洗手台的洗手液倒了。大约是水蒸气太多，洗手液本身放的也不稳，就滑下来了。他没有过多在意，洗完出来擦了擦头发。租这套房子花光了他的存款，上班时间又还没到，他就在网上接了一些简单的活，做做小程序，不然他怕是活不到公司发工资的时候。他在家里宅了三天，把活做完拿到了尾款，终于不用在温饱线上挣扎了。这个小区楼下就是一条小吃街，白子川下楼随意打包了一些，上来一边打游戏一边吃。打了两把他发现买吃的有点多余，他一带三带不动，把把输，气都气饱了。只是出去了一趟，一身都是汗，白子川觉得还是得先去洗个澡。或许是冷水澡管用，洗完就冷静了，他又坐下来继续吃。拿起炸串刚咬了两口，就发现了不对劲。如果没记错的话，炸串刚刚不是在这个位置吧？他嫌打游戏吃炸串太麻烦，炸串就被他放在了最里面，怎么现在离他这么近？他眼皮突突突地跳。他突然起身，把家里都翻了一遍，因为刚搬进来，东西不是很多，最终也只有发现衣柜里的衣服有些乱，或许只是自己早上没收拾。白子川走到浴室，想起第一天莫名其妙往下掉的洗手液。他把洗手液放的在边上，往上开始浇水，不管他浇多少水，洗手液都屹立不动。头愈发的疼了，他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呆坐了片刻，换好衣服下了楼。白子川找了好几个附近的公园，才找到了柳树。等回到家，他拿着柳叶水思考了半天，还是在眼皮上涂了两下，总要弄清楚，不然晚上睡觉都不安稳。他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应该是他的错觉。他刚松了口气想要坐下，就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没看。这个户型的卫生间很大，所以洗澡的地方一半是浴缸一半是淋浴。他自从住进了就一直没用过浴缸，从一开始就忽略了它。等他拉开帘子，看到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女坐在浴缸里呆呆地看着他的时候，他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对方见他一直看着自己，脸上浮起一抹激动的神色，“你能看得到我？你真的能看得到我！” 说完就要扑上来，结果刚碰到了白子川的胳膊，少女的手就开始灼烧，尖叫声充满了整个屋子，当然也只有白子川听得到。白子川按了按太阳穴，“别叫了，一会就灭了，不会死。” 哦，不对，对方早就死了。 “没事的，别叫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少女的眼眶里溜出来，却透露着一股死气，少女委屈地说道：“我没干过坏事。” 少女见他盯着自己，只好又坦白道：“我只是闻了一闻你的东西，我太饿了。” 难怪自己的炸串位置动了。白子川头疼地看着她，对方年纪不大，穿着制服，看着像是高中生。不是厉鬼。 “你待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投胎。” 少女委屈地看着他：“我只能待在这里呀。” 白子川又问了几个问题，血压直线上升。真是一问三不知的鬼，态度很好，问啥啥不知道，要不是年纪小，白子川会怀疑对方死之前得了老年痴呆。白子川：“那你自己叫什么你都忘了吗？” 对方想了半天，抬起头看着他，“念念，我叫念念。” 白子川觉得他需要冷静一下，下楼走了五分钟，又上来了。没别的原因，外面实在是太热了，还是家里适合冷静。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这个鬼大概是比他还要早住进来的，赶是赶不走的，那如果自己出去住？白子川打开手机看了眼余额。白子川：“......” 算了，忍一忍，穷比鬼更可怕。 “我要睡觉了，这间，”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是我的房间，你不能再进去。” 少女委屈地看着他：“可是这也是我的房间啊。” 白子川一个头两个大。 “进来一次我烧你一次。” 少女想起刚才被灼烧得疼痛，一边流泪一边点头。白子川松了口气，打算洗澡睡觉，身子突然僵住了。 “你，先出来。” 少女委屈地看着他：“你又不让我回房间......” “......” 白子川指着餐桌上的炸串，“都归你了。” 看着垂着口水飘出去的鬼，白子川觉得他大概看到了真正意义上的饿死鬼。他洗得很快，基本上过一下水就出来了。出来之后没有看到那个飘来飘去的生物，他这才想起，柳叶水刚才已经洗掉了。秉持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他直接走回房间关上门，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第二天他铆足精力，去找中介理论，这种房子大小事情都由中介负责，毕竟他都没有房东的联系方式。可是中介硬说房子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合同也签了，绝不可能退钱。白子川争论了半天没要到一个说法，他总不能拉着中介给他也抹柳叶水，而且人家看不看得见还是另外一回事。白子川咬着冰棍坐在树荫底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惨淡。他特地向小区里遛狗散步的大妈打听了一下，他那个房子，大半时间都是空着的，偶尔搬进来一户人也很快就搬走了，一看就有很大的问题。白子川觉得，要不他还是学一下怎么翻墙吧，半夜翻回宿舍也比住鬼屋强啊。他打了电话约谢宸出来吃夜宵，学校离这边不算远，对方来得很快。谢宸：“知道你没钱了，今天兄弟请了。” 白子川开门见山：“现在申请宿舍床位还来得及吗？” 谢宸开酒的手一愣，“不是，你好好的房子不住，干嘛要回去跟我们挤啊。” 白子川没有直说：“反正就有点事。” 谢宸：“那估计有点难办，现在都开学了，本来大四的宿舍就少，需要提前申请的，你现在上传资料，估计老师也不给批了。” 白子川一脸沉思，眉头紧皱。谢宸：“你是钱还没交齐？我妈担心我工资不够养我自己的，还给我打了两个月生活费呢，要不我借你？” 白子川开始吃烧烤，“不是钱的事，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他怕对方担心，又补充道，“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就是随口一问。” 两个人点的烧烤多了些，吃不完的就全让白子川打包回去了。白子川皱着眉头想了一路，回到家还在想，直到他看到放在桌上的烧烤偏移了一个角度，他看过去，又无事发生。他拿出昨天的柳叶水又抹了抹。少女可怜兮兮的蹲在桌角，看着烧烤流口水。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喂，我跟你商量个事。” 少女有些生气，“我有名字的。” “......”名字都记不全还有这么多要求，难缠的小鬼。 “哦，念念，跟你商量个事。” “不管以前这里是不是你家，现在这里是我家。既然我们都要住在这里，那我们总要讲点规矩。” 少女有些不服气，“这里明明就是我家。” “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包了。” “真..真的？” 白子川点了点头，“为了创造和平共处的环境，有几点我要跟你说一下，第一，我的房间你不能进，不管你原本睡哪里，现在那个就是我的房间。第二，我用浴室的时候你不可以进来。第三，在没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不能随意动我的东西。” “暂时就以上这几点，以后想起来再补充。” “这是霸王条款......” 白子川：“当然你可以不接受，我也认识一些厉害的道士，我这就联系他们把你送走。” 少女立马打断他：“同意同意！” 白子川满意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桌上的烧烤，“还热乎的，去吃吧。” 少女飘过去满足地吸食着烧烤的香气。第17章鬼室友（二）白子川幼年遇到过一个很奇怪的人，或者说她并不是人，因为他从小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她不知道普通人就知道的常识，也分不清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但她很强大。虽然不知道对方把他当做什么，但白子川已经把她放在了好朋友的位置上。一次意外，对方下意识的躲闪，忘记了白子川的存在，致命的攻击落在他身上。 ...... 白子川从床上惊醒，或许是许久没有看见这些东西了，又让他想起被封存的记忆。玉佩变成了束缚风洞的闸口，从此他就变得和普通人没有区别，幼年的记忆仿佛只是一部怪异的电影。他起身走向卫生间，刚打开门，又想起什么，拿起柳叶水涂了涂，果不其然，少女就坐在浴缸里，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白子川：“......” 白子川：“你先出来。” 少女从浴缸里飘了出来。等他洗漱好出来，才发现少女消失不见了，他只好又涂了一层柳叶水。白子川看着少女躲在角落，太阳穴突突突的疼。白子川：“你总住在浴缸里大家都不方便，这样，我把杂货间改一下，你住那。” 少女摇了摇头：“那还是住浴缸吧。” 白子川咬了咬牙：“这也是补充条款。” 少女委屈地看着他：“哦。” 白子川：“......” 他总觉得现在他是欺负穷苦底层人民的周扒皮。白子川又花了一笔‘巨款’买了一张床垫，等工人把床垫搬进来的时候，他心都在滴血。刚赚得外快，流水般的又出去了。虽然杂货间小了一点，放下这张床垫就没什么剩余空间了，但是白子川觉得这起码比浴缸强点。 “以后你住这。” 少女看了看床垫又看了看他，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道：“其实鬼是不用睡觉的。” “......” “就算休息的话，飘着也可以。” “......” 少女看着对方脸色越来越难看，立马改口道：“这个床垫一看就很舒服，我先去躺躺看。” 白子川恢复了天天加班的忙碌生活，经常忙到半夜才回家，少女也很乖巧，没有再打扰他。白子川忙了一个月，项目步入正轨，他也终于迎来喘息的机会，这才想起，他已经许久没有投喂家里那只小鬼了。想起最近不受打扰的生活，他在楼下买了许多小吃上楼。白子川进门尝试喊了一声：“小鬼？” 他将小吃都放在餐桌上，顺手拿起装柳叶水的瓶子。大概是哪一次不小心把瓶子碰倒，水都洒出来了，现在干干净净不留一滴水。白子川：“......” 他思考了半天，尝试着把玉佩摘下来，放在随手就能碰到的茶几上。他环视了一圈，发现少女蹲在墙角，一脸委屈地看着他。白子川：“......” 少女飘过来，对他表示不满：“我都很听话没有吵你。” 白子川连忙转移话题：“楼下新开的小吃店，你要不要来尝尝......” 少女果然被美食吸引住了，趴在一旁对着吃得流口水。白子川快速洗了个澡，出来打开投影仪，一遍看电影一遍吃烧烤。这部电影刚从电影院下映，他一个单身狗，没时间也没人陪，终于等到网站上线了，他这才有机会看一下。少女飘过来缩在一旁，随着电影情节起伏，脸色表情也是一惊一乍的。白子川看了她一眼，对方疯狂的吸食自己带来的食物。白子川：“......” 白子川：“虽然你记不清自己怎么死的了，但是你确定不是饿死的？” 每次看到她这副模样，白子川都觉得她死之前没吃过饱饭。少女瞪着他：“才没有！” 一部电影放完，白子川起身开始收拾残局。少女眼巴巴地望着他，“不接着看吗？” 白子川：“......” 白子川最后陪着一个小鬼，看了一晚上电影，他实在困得厉害，给投影仪设置了自动播放，在失去意识之前，他还记得把玉佩带回脖子上。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电影已经从现代悬疑放到了西方科幻。投影仪都烫得可以煎蛋了。他摘下玉佩，发现少女躲在沙发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幕布看。白子川：“为什么要躲在沙发后面？” “光线太亮了，不太舒服。” 今天太阳并不大，昨天晚上看电影之前就把窗帘拉上了，或许是鬼对于阳光更加敏感。 “等这个月发了工资，我换一套遮光性好一点的窗帘吧。” 少女对他笑了笑，“谢谢。” 这一抹笑容减少了少女身上的阴森感，反倒有些可爱。白子川看了眼时间，“这部看完不能再看了，投影仪受不了。” 少女点了点头，问道：“你今天要出去吗？” 白子川：“嗯，要回学校一趟。” 他出门之前，看到少女的身影淡了些，飘着回到了杂货间。还是早点换窗帘吧。 Z大这几天正好在举办校内篮球赛，本来他已经不参赛了，昨天谢宸正好给他发消息，说主力队一个学弟生病了，喊他来当替补，他一看自己休息就答应了。他到篮球场的时候，整个体育馆都坐满了人。白子川：“一个篮球赛这么多观众？” 谢宸刚刚热身完走过来：“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次篮球赛可是大四最后一次露脸了，学妹们都冲着这点来的。” 白子川一个理工直男表示无法理解。谢宸朝他挤眉弄眼：“可靠消息，大二一个学妹喜欢你很久了，知道你今天要来，打算跟你表白。” 白子川头已经开始疼了：“我现在怀疑你说学弟病了是不是诓我的。” 谢宸恨铁不成钢：“这重要吗！你现在谈恋爱都算黄昏恋了，珍惜你最后一年的大学时光吧。” 计算机系的队员都是老熟人了，几个人配合得很好，默契度高，迅速结束战斗。谢宸扔了一瓶水过来，“晚上去哪里吃，庆祝一下呗。” 白子川接过水喝了两口：“我随意。” 他拿起毛巾刚要擦汗，就发现有几个女孩慢慢向这边走过来，队友们开始起哄，等其中一个女孩红着脸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只觉得糟糕。女孩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我是大二英语系的莫柠星。” 白子川看了一眼谢宸，对方朝他点了点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有些无奈，抢在女孩说话前先一步开口，“天气很热，我请你喝汽水吧。” 白子川带着女孩离开体育馆的时候，后面的起哄声此起彼伏，他咬牙切齿的想着等下结束了一定要狠狠揍谢宸一顿。等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他问道：“喝可乐吗？或者柠檬水？” 莫柠星半天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回复道：“柠檬水就好，谢谢学长。” 白子川买好柠檬水递过去，带着她走到阴凉处才停下。莫柠星搓着柠檬水的瓶身，脸红得快要冒气了，“学长，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 白子川：“谢谢你喜欢我，可是很抱歉，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莫柠星抬头诧异地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白子川：“我们并不熟，所以你大概也不清楚，我其实是一个挺无趣的人，而且每天忙着上班没时间回家，也没有时间谈恋爱。” 莫柠星忍不住反驳道：“怎么会呢！学长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白子川笑着看向她没有再说话。莫柠星一下子泄了气，“那你为什么要带我出来。” “里面这么多人看着，如果我当众拒绝你，你会很难堪的。” 莫柠星鼻子有些酸，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白子川有些无奈，“虽然我很想安慰你，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好像我来安慰不太合适？” 莫柠星擦了擦眼泪，大手一挥，“我没事，学长你走吧。” 白子川：“真的没事？” 莫柠星摇了摇头，“谢谢你，学长。” 白子川朝她笑了一下，转身离开。谢宸在不远处看完了全过程，看到莫柠星开始抹眼泪的时候，就知道他这个寡王兄弟又要继续寡着了。谢宸：“你说说你。” 白子川没好气地说道：“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一天天乱扯红线，月老的位置都得让给你坐！” 谢宸大手一挥：“不客气。” 然后谢宸遭到了无情的殴打，带着伤出席了晚上的庆功宴。一群人吃完饭还想唱k，白子川看了眼时间，“我就不去了，明天还得早起上班。” “你这么过得是什么苦行僧日子啊。” “你这样还没毕业就得秃头了。” 白子川：“......” 白子川：“真不至于，兄弟们。” 谢宸搭着他的肩膀，看着他手里提着的打包盒，“这么晚了你还打包夜宵吃？我怎么记得你以前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白子川眼神有些飘忽，“晚上回去还有些程序要改。” 谢宸跟白子川从小一起长大，看着他这副神情，就猜到他有情况，“那行，你先撤吧。” 白子川回到家摘掉玉佩，发现少女窝在沙发上，看到他进门，兴冲冲地飘过来，“你回来了！” 总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怪异，但是白子川还是回答道：“我回来了。” “给你带了烤苕皮。” 少女开始流口水，“苕皮是什么？好吃吗？” “还行，软软的，有点像年糕皮。” 少女飘回沙发上，两眼发光地看着他。白子川：“......”虽然她一个字都没说，但是自己好像莫名懂了是怎么回事。白子川打开投影仪问道：“想看什么。” 少女兴致勃勃地喊道：“鬼片！” 白子川：“......” 白子川最后还是挑了一部鬼片，但他很快为他随意做的决定感到后悔。坐在他身旁的鬼比幕布里的鬼叫的还惨烈，他好像隐约看到少女的舌头要吓得掉出来了。白子川无奈地打开灯：“要不我们换一部看看？” 少女把自己的舌头塞回去，梗着脖子，“我才不怕呢，都是鬼，谁怕谁，看！” 白子川有些无奈，鬼叫声真的是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着他，他只要伸出手，虚掩住少女的眼睛，“觉得吓人就闭一闭眼睛。” 少女见他靠近，吓得跳了起来，立马逃离开了沙发。白子川看到少女惨白的脸色和惊恐的眼神，想到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少女被灼烧的模样。白子川指了指桌上的玉佩，“现在没事了，不信你试试？” 少女又飘了过来，用眼神询问白子川。等到白子川点了点头，她才敢伸出一根手指，很快地戳了他一下，又立马缩回来。少女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真的没事。” 白子川：“还看吗？” “看！” 自从知道触碰白子川不会被烧了之后，一遇到可怕的鬼，少女就往白子川身后缩，一边缩一边尖叫，一点不落下。白子川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那尖叫声仿佛被录下来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他挂着两个黑眼圈颓废地去上班的时候，唯一的念头就是，再也不能给她看恐怖片了！第18章鬼室友（三）公司对面的步行街办起了庙会，导致白子川上班这一段路上拥堵异常，他只好每天再提早十五分钟出门。少女蹲在一旁，看着他穿鞋，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不解地问道：“你是换工作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比以前都早出门好多。” 白子川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这个小鬼还会关注时间。 “并没有换，只是最近有庙会，路上太堵，只能早一点出发。” 少女开始流口水，“庙会，好吃吗？”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查一下对方是不是饿死的。 “你想一起去吗？”白子川随意地说道，“下了班可以过去，应该还没结束。” 少女有些落寞，“我没办法离开这里的。” 他倒是忘了这件事了，他想了想回答道：“我拍点照片回来给你看看。” 少女开心的点头：“好呀好呀。” 因此，白子川下了班多了一个任务，给家里的小鬼转播拍图。对于一个已经变社畜的成年人，对于这些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随意地拍了一些照片，打包了一些小吃就回去了。大概是因为庙会，今天白子川到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仪式。白子川挑了挑眉：“呦~今天倒不看电影了。” 少女站在一旁，盯着他手里的东西流口水。白子川觉得要不是少女闭着嘴巴，可能舌头都要流下来了。他照例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可是少女还是把目光紧紧的放在他身上。 “还看我做什么？” 少女脸色浮现出一丝愠色，“你早上答应我的。” 白子川这才想起照片的事情，拿出手机，“拍了拍了，别急。” 少女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又一脸期待的看着手机。为了能更清楚的看到照片，她飘到白子川身后，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跟白子川保持着同一个角度。白子川：“......” 她做事随心所欲，全凭本能，只有白子川觉得有些不自在。白子川一张张翻过去，全是直男拍照，原相机，没有滤镜，他本人都觉得不好看，对方却一脸向往。过了一会少女又落寞的低下头，身上颜色淡了一些，“要是我能自己去看看就好了。” 白子川只好安慰道：“总有一天你能去看看的。” 少女一脸欣喜的抬起头，又想起什么，撇了撇嘴，“骗人。” 他又翻了翻图册，找到了其中几张，“你过来看看，这里很多好吃的。” 少女的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开始专心致志考虑明天吃什么。庙会持续了一个礼拜，白子川几乎把一条街都买遍了，感谢国家的富裕，恩格尔系数如此低。这天老板难得良心发现，白子川在太阳下山之前下班了。租的房子离公司很近，天气又出奇得好，白子川决定散步回家。路过一家鸡蛋灌饼的小店，想到了家里的小鬼，他就排队买了两个。大概是正好碰上了学生放假的时候，前面排着七八个人，穿着校服说说笑笑的，沉重的书包背在身上也不觉得累这里附近有一所高中，平时他下班天已经黑了，从来没注意到这些。在他之后又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跑过来，排在他身后，一眼望过来，他被一群蓝色校服的学生包围了。白子川：“......”早知道还是直接回家了。排在他面前的是个女生，和一个男生手拉着手，一脸甜蜜。想起之前还被谢宸叫寡王的白子川：“......” 白子川买到鸡蛋灌饼立刻头也不抬的回家，步子都比平时迈得大了一些。等他开门进门关门脱鞋，把玉佩摘下来的时候，只看见少女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对方迟疑半天才问道：“是有鬼在追你吗？” 白子川：“......”外面没有，家里倒是有一个。白子川随手将鸡蛋灌饼放在茶几上，打开投影仪，调出昨天没有看完的电影，“你先看，我去洗澡。” 白子川洗完澡就恢复了平静，去冰箱里拿了瓶柠檬水，坐在沙发上开始吃鸡蛋灌饼。少女一遍看着电影一遍吐槽：“没有之前的鬼片好看。” 白子川：“......”他一口饼差点噎死。白子川：“会员到期了，看不了。” 他现在出息了，不仅会骗人，还会偏鬼。少女大部分时间都很好说话，她瘪了瘪嘴：“行吧。” 白子川想起今天看到的学生身上穿的校服，又看了一眼少女，一直都穿着那身蓝色制服，看着很像。 “你是高中生吧？” “不记得了。” 白子川想了想，进屋拿出纸和笔，画了一个抛物线，让少女看看。少女的目光从幕布上拉下来，呆呆地看了一会，眼神有些涣散，过了一会报给他一串方程。白子川又写了半串化学式，几乎是他刚写完，少女就报出了后半串。白子川：“高中生没跑了。” 少女有些好奇：“为什么？” “你这年纪不是高中生就是大学生，如果是大学生的话，”白子川想了想学校那群人，“只会干饭。” 少女：“？” 白子川指了指幕布：“他死了。” 少女惊呼：“发生了什么啊！快！快倒回去！” 白子川看着手里的柠檬水，想起那天见到的学妹莫柠星。如果少女没出事的话，现在也应该是自由自在的大学生。家里的窗帘换成了双层的防光窗帘，即使是白天，屋子里也是一片漆黑。白子川给投影仪设置了定时播放，每放一部电影就要休息一个小时。他每次回到家就看到少女窝在沙发的一个角落，全神贯注地看着幕布，对他回来了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有闻到香味才会流着口水飘过来。白子川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一只宠物，虽然这样的想法太过惊悚。他常常会看着少女发呆，有时候还想摸一摸她毛茸茸的发顶，他大概是疯了！白子川开始有意减少和少女见面的频率，就算回家也不会次次摘掉玉佩，大部分的时候他都躲进房间里。他只是像往常一样，把吃的放在茶几上，投影仪也会定时播放电影，根本不需要他去操作。少女也像刚开始约定的那样，没有进过他的房间。他在房间里摘下玉佩，松了口气，是不是因为交际圈太窄了，每天家里公司两点一线，导致他现在跟一只小鬼纠缠不休！白子川没有再管她，只是专心做自己的程序，等他做完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他起身活动活动，开门打算倒杯水喝，就发现少女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蹲在他房间门口。白子川：“......” 白子川：“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少女听到声响才飘起来，开心地望着他，“上部电影很好看，我想等你一起看。” 白子川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蹲了多久了？” 少女指了指幕布，“这部电影开始之前。” 白子川看了一眼，发现都已经在放片尾曲了。他捏了捏眉心，“怎么不喊我。” “你说过，不能进你房间的。” 少女比刚见到的时候活泼了不少，人也清醒了许多，大部分时候都是笑意盈盈的，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就像一个普通而又平凡的高中生。白子川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拒绝对方，过了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我陪你再看一遍。” 少女很开心，飘到她的位置上坐好，转头望着他。白子川陪着她看了一遍这部电影，100分钟，这100分钟的时间，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最近的白子川总是心神不宁的，写出的代码一个bug串一个bug，仿佛bug军团开会。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他放了三天带薪假。白子川有些惊讶，转头问身边的同事，“老板这是怎么了。”平时恨不得他们都死在工位上，自己也是个加班工作狂。同事看了眼周围，低声跟他说，“前两天收到女朋友的信了，早上来的时候都是笑着来的，财务部都说这两天批条子的成功率直线上升。” “收到信就这么开心？” 同事把他拉近些，“我也只是听说啊，你别往外传，好像是老板女朋友特别爱玩，一年到头在外面旅游，到一个地方寄个明信片回来，老板每次都眼巴巴地等着呢。” 白子川表示他真的无法理解，带着单身狗的清香离开了公司。难得的假期，白子川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谢宸他们现在应该都在上班，至于回家...... 想到家里的小鬼，他还是有点莫名的心慌。他思考了许久，还是给兄长白子游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没过多久就接起来了，他扯了半天才接入正题问道：“哥，一个死了很久的鬼，一直不去投胎，被困在原地，这会有什么原因？” 对方很久才说话：“你是不是又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白子川装作很随意的回答道：“怎么会，就是很久以前遇到的，最近又梦到了，不弄明白的话总是会想起来。” 白子游松了口气，“无非是枉死的，或是死前执念太深，心里有放不下的人或事。” 白子川不敢多问，生怕对方再觉察出什么，又说了些别的话题才挂掉电话。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白子川没有回家，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打开了电脑，当初在小区打听消息的时候，听说的是四年前开始不断有人搬进搬出，他就从四年前的消息开始查起。用小区名字和高中生作为关键词，白子川一个月一个月地往前推时间，大多都是没什么用的信息，一直搜到了五年前，一条高中生自杀的信息跳了出来。白子川觉得心口有些发疼，停顿了几秒还是点开看了，因为是自杀，又是未成年，警方结案得很快，没有暴露对方的姓名和样貌，全部用“A市第一高中某一高二学生”来代替。白子川进到一中校园网，到目前为止，也只知道对方名字里大概带一个‘念’字，他推算了一下时间，搜了一下记录，当时一个年级里名字带‘念’的有十七八个。搜了半天也没再搜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找，直到搜到‘尹念’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发现有些不对。在上一份三好学生名单里明明有这个人，可是在表彰页面里，唯独少了这一个人的照片。他思考了半天，直接黑进了校园网，在编辑页面看到了被删掉的照片。少女一头黑色秀发披在身后，眼睛笑得弯弯的，展露着属于她的朝气。第19章鬼室友（四）白子川又搜了许久，‘尹念’这个名字只是短暂的出现了几次，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埋没，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他坐在长椅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照片。他破天荒地去了一家蛋糕店，买了一款小巧精致的草莓蛋糕，据店员说是销量最高的一款。白子川从小就不爱吃甜食，他看着手里的蛋糕，站在家门口，感觉自己中邪了。少女依然窝在沙发一角，自从白子川设置了定时播放，她就很少出现在别的地方。少女听到敲门声飘过来，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草莓蛋糕。 “好可爱。”少女抬起头问道：“今天是你生日吗？” “......” “不是。” 看着少女一脸疑惑，白子川觉得他解释不清了。 “路过蛋糕店，在打折促销，就买了一个。” 少女绕着他瞟了一圈，“晚上吃什么？” “......”他忘记了。白子川掏出手机：“今天回来得早，楼下还没出摊，点外卖吧。” 白子川就算回来也只开了一半的灯，客厅还是处于很昏暗的环境，透过这一点点的光，他能看到少女整个脸都是惨白的，跟照片上自然的白皙很不一样，乌黑的大眼睛下面泛着一圈乌青，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尹念？” 少女听到声响转头呆呆地看着他。白子川又重复喊了一遍，“尹念。” “这是你的名字。” 少女眼角流下两行血泪，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