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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那东西。 那是一个做的像马扎的铁笼子,中间放着一块方方正正的青石,青石中间掏空,做成了一个类似天地盖的盒子,石盒表面上刻有一排排文字。 “大宋皇?v五年,岁次癸,巳秋八月,十四日供养,尉迟家监制王塔一尊。” “石匠周运做工,献宝珠一颗,钱一贯,供养我佛。” “玉兴楼王通,献金簪两枚,绸缎三匹。” .......等等,都是诸如此类的记载。 “卧槽,这么沉,老大这什么玩意,值钱不。”水泵试了试分量,想把东西搬起来。 “这个....这是石盒吧。” 杨坤指着说:“你没看这上头写了,铜钱,金簪,宝珠都藏里头了,这是宝贝,最少也值个十万块。” 杨坤没有认出来,但我心跳的很快,这可不止十万... 这是供养石涵,和法门寺出土的石涵一样,不过那个大,这个石涵比较小。 王塔,就是阿育王塔,看石涵面积,里头供养的阿育王塔应该不大。 没来得及细看,我只是大概扫了一眼这间小地宫,白水晶舍利塔,迷你金棺银椁,皇佑五年供养石涵,还有没看到的阿育王塔...... 这些全都是一级甲等文物。 但凡敢拿走一件。 基本上,就得从十年开始谈。 第243章 正月十八 这条盗洞就像提前为我们准备好的,直通塔基下地宫,连墓砖墙都被人砸开了。 往外拿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几个小时,杨斌指挥着水泵他们,拿的干干净净。 上去后东西就摆在屋里。 天没亮,早上五六点多钟,杨坤手哆嗦着,一根接一根的不停抽烟。 “拿干净了没?” “放心老大,我看了好几遍,没剩下东西。” “老大.....”水泵忽然咧嘴一笑,指着地上堆的麻袋说:“我觉得这些玩意应该值不少钱,十来个佛像啊,老大你是不是该给我们涨点钱?” “胡说!你懂什么!” “墙洞里那些佛像个头又不大,只是鎏金而已又不是纯金!还有,那个石盒子也不值多少钱,石雕没人要,也就能卖几千块钱,只有白水晶塔和小金棺材值点钱,说不定啊,我这趟都要赔本!” “但是,跟着我干,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这样吧,我一人在给你们加五千块钱,给你们五万五!” 杨坤咬牙说:“就算卖不到这么多,我也认了!” 听到给加了五千块钱,婷婷顿时给了水泵个白眼。 她道:“五万五啊,这么多钱,好几年我都挣不到,杨哥对咱们够意思了,泵哥你别贪心。” 杨坤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了,”他又看着我说:“你是新来的,按规矩是没有钱的,不过你也出了力,过两天等东西卖了我分你这个数。” 他对我比了个一,意思就是分我一万块钱。 我表面笑嘻嘻,心里问候了他母亲。 一万块钱?那还不够我去洗个脚,打发要饭的啊这是。 我笑道:“那多谢杨哥了。” 他笑道:“应该的,跟我混你杨哥不会让你吃亏,中午想吃什么吃什么,吃好喝好了,兄弟们接着收尾,把盗洞回填了。” “杨哥你们先聊,马上回来,我去趟厕所。” “赶快去吧,”他笑着摆了摆手。 进来厕所后,我反锁上门又等了几分钟,听到门外没什么动静,拨通了手机。 “喂。” 我尽量压低声音:“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昨晚上出了多少货!” 电话中田三久语气平淡道:“说下去。” “阿育王塔,金棺,白水晶舍利塔....全让杨坤拿手里了,我不知道你要干嘛,难道你想杀人越货?” “呵呵....” 田三久在电话中莞尔一笑,道:“看来王显生脑子没传给你啊,杀人越货?你以为我会用这么低级的招数?” 我反问:“你不杀人越货,怎么拿到斌塔那些地宫文物,我估算过,光那三件东西价格都要上七位数了,你不可能不了解。” “是谁告诉我要塔下东西的?” 我握着手机楞了几秒钟,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你不要斌塔地宫的东西??” 我怀疑我一度听错了。 “我记性不太好,今天是几月几号了?” “十六号,正月十六,怎么?” “哎.....” 他叹道:“明天晚上过了十二点,就是正月十八,是黄道吉日啊,按照陕北地区风俗来说,宜婚丧嫁娶,宜动土拆迁,宜搬家收粮,宜剃头理发,按照风水学的话说,便是诸事大吉,百无禁忌。”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 电话里一阵盲音,田三久挂断了。 “后天....正月十八,黄道吉日?什么意思,姓田的不要地宫里的文物?” 我在心里猜测种种可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出来厕所回到一楼,几人还在聊着,都在打算怎么花那即将到来的五万块钱,婷婷说要去做美甲,脚指甲也要做,还要再买两箱进口高级面膜。 水泵说要买一辆摩托车,马爱平说什么都不买,要存起来以后给他儿子买房。 卫小刚和黄毛脸色有些异样,不知道他两在想什么,感觉他两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填土是盗墓贼得手后的善后工作,事后要想不被发现,回填很重要,杨坤深知这一点,他没有放松,反而不断催促我们干活,催着把盗洞回填。 16号这晚没有事,回填工作顺利进行,杨坤金杯车上有一个大铁皮箱,带锁,这箱子以前是歌舞团用来装音响的,他把地宫里盗出来的文物全锁在了里面,然后把箱子搬到了自己屋里。 17号下午,回填工作已经干到了三分之一,我有次路过厕所,听到杨坤在厕所打着电话大笑,好像是通过他哥的关系,已经在找买家准备接手了。 吃了晚饭后水泵心情不错,他邀请我上楼打牌玩一会,水泵说填土快,在有一两天就搞完了,玩一会儿咱们在接着干。 玩的炸金花,有我,水泵,黄毛,卫小刚,马爱平不玩,牌局上我一直心不在焉,好几次都把不一样的花色看成了金花。 现在一切平静,但在过一两个小时就是十八号,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杨坤为了早点回填去卖东西,他计划今天晚上就干完,因为时间紧,所以他自己也下坑帮忙,包括婷婷也让他叫下来帮忙提桶了。 干了一个多小时,到11点半左右,卫小刚突然捂着自己肚子道:“哎呦,哎呦....老大我不行了,肚疼的厉害...” 杨坤提着皮桶满头大汗,他擦了擦头上的汗,闻言皱眉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不.....不知道,就是疼的厉害,可能是晚上吃的鸡腿不新鲜了.....不行不行,我走不了路了。” “算了,你别干了,先上去歇歇,喝点热水。” 这时黄毛自告奋勇道:“还能走不?卫哥我扶你上去,别爬梯子别摔着了。” 黄毛搭上卫小刚胳膊,冲我招了招手,“你也来帮忙,先把卫哥送上去看看,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别在是急性阑尾炎。” 我看卫小刚脸色煞白,跟纸一样,而且他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不像是装的。 我和黄毛一左一右,扶着卫小刚先上去了,婷婷,水泵,杨坤,马爱平他们四个接着在地下干活。 上来后黄毛道:“行了,上来就没事了,我扶卫哥回房休息。” 看着二人慢慢上了楼,我正准备迈步子,忽然门外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 “谁!睡了已经!” 门外的站着的人打了手电,我看到窗户上有倒影。 “是我。” 我小心的开了条门缝,看到田三久穿了一身笔挺西装,带了顶棒球帽,脚下皮鞋擦的一尘不染。 我快速闪身出去,关上门问:“怎么这时候来,你要干嘛?” 门外,田三久看了看手表,开口说:“还有五分钟就是正月十八,我也迷信一次,选个好日子。” 他掏出一支烟,问我要不要。 我摇头说不了,不想抽。 田三久自己点上,深吸了一口,烟雾缓缓从鼻子中吐出来。 他看着不远处黑暗中的古塔,就这么看了几分钟,也不吭声。 到了十二点整,田三久突然笑道:“看我的手怎么样?” 他在我面前举起右手掌,大拇指和食指挨到了一起。 “看你手干什么?你手怎么了?” 他淡然一笑,两指并拢,啪的打了个响指,声音很清脆。 “吉时已到。” 话音刚落刚落,我听到地下传来轰隆一声,声音不是很大,但听的清楚,甚至地面还短暂的震动了两三秒钟。 我人还没反应过来。 田三久丢掉烟头踩灭,转身走了。 第244章 乱三年 我从短暂震惊中回过神来,田三久已经走远了几十米。 “等等!” “你用雷管炸了盗洞?!”我追上他质问。 田三久双手插在羽绒服兜里,咧嘴一笑,看着我问:“项云峰,你今年多大了?” “不回答?那我就当你二十了。” 他似笑非笑:“还是太年轻,我看出来王显生想培养你,但你在行业里,未来的成就也只能到这里。”他比了比自己肩膀位置。 随后他指着自己头顶说:“要想混到这里,你还缺一样东西,你之前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王显生同意让你跟着我干?” 我没说话。 他道:“你缺的是狠心,没有这东西,你永远推不开回关大门。” 说完后他掏出手机,按了三个数字。 “喂,我要报警。” “彬塔广场好像有人盗墓,嗯,你们快过来。” “你!” 我吓坏了,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干,因为我是杨坤团队成员之一! 他把手机关机,钻进了路边儿停着的一辆出租车。 车窗落下,田三久笑着说:“最多十五分钟警察就会来,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盗洞里的人不可能活下来。” “我们接下来算是开始正式合作,一来我想表现诚意,二来,我想给王显生一个面子。 “所以,临走前我跟你透个底。” “人,我杀了,东西,我不要。” “我有另外目标。” “你可能有所察觉,黄毛和卫小刚是我的人,彬塔地宫下的东西有辨识度,无论流到哪里,那些人都会去追索,这批地宫文物就是定时火药,卫小刚和黄毛爱玩火,那就让他们拿着玩去吧。” 这时车窗升到了一半,田三久目视前方道:“当初我不知道王显生在腾格里玩了什么,我也不关心,我只关心我的人。” “潮汕人是我手下,他们死在沙漠是技不如人,不怪谁,他们家里的人我会养着。” “但....” 话到这里,田三久语气逐渐低沉,冰冷。 “小洛,我最爱的女人,她被逼的折断自己双腿,藏在一个老鼠洞里整整三天....她当时该多疼.....” “如果小洛坐三年轮椅,那,我就让整个陕北文物局.....” “乱三年。” ..... 他坐着出租车离开了。 整场对话持续不到五分钟,自始至终只是田三久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我被一连串消息惊的说不出来话。 信息量太多,来不及消化,我匆忙返回小楼,二楼已经人去楼空,黄毛和卫小刚已经不见了,和他们一同消失的还有杨坤那个铁皮箱,箱子里装满了彬塔地宫文物。 我急匆匆又快步跑下楼,顺着梯子下了盗洞。 在盗洞里走了几分钟,我没法走了,洞顶上稀稀拉拉往下落土,在我前面二十米左右,已经完全塌了。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断断续续的警笛声。 上去后我看到窗户外红蓝光闪烁,不敢直接跑出去。 怎么办....不能慌....快想办法..... 灵机一动。 我从盗洞抽上来梯子,扛着梯子跑到了后院。 后院是我们散土的地方,紧挨着大南山,我把梯子靠牢,随后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梯子有六米多长,加上我人的高度,刚好能够到南山上一棵树的树枝,不知道是什么树。 冬天树上不长叶子,没有手套,干树枝上的小毛刺拉的手生疼。 我拽着树枝落到地上,连滚带爬向山上跑去。 现在有住彬市的朋友应该知道,开元广场对着的南山,有一排几千个台阶通向山顶,当时我爬的时候还没有台阶,地上都是碎石头碎土和烂树枝。 爬到山顶上,向下一看,能看到开元塔的塔顶,要是白天光线好,还能看到塔刹上挂的几个大风铃。 我一口气爬上山,藏在大石头后面不敢动,大口喘气,脸上都是汗。 广场上来了很多人,能听到狗叫声,我小心的偷看。 楼里的盗洞应该是被发现了,我看有人拉上了反光警戒线,十几把手电筒在紫薇小广场上来回乱照。 最开始只来了一辆警车,后来又来了两辆,对南山不熟,这么冷的天我不敢上山乱跑,更不敢下山,手和耳朵冻的通红,都冻的没了感觉。 我就一直躲着不敢动,直到天亮。 当时彬市的室外温度是零下十几度,我的冻伤就是这么来的,零五年零六年,连续两年,一到冬天我手就开始犯冻伤,一直抹蛇油膏不管用,还是找中医配了点药才养好。 .... 大概上午八点多,广场上围了不少人,都围在警戒线外头看。 消息传开以后,各大吃瓜群众相继赶来,小学生使劲往人群里挤,因为挖出来死人了。 记得一个女孩看到死人,吓坏了捂住了眼,她害怕又想看,于是偷偷把手指露了个缝。 因为都在看广场没人注意,我偷偷溜下山,混在人群里,花十块钱从一个年轻人手上买了顶帽子带上了。 彬市消防其实昨晚上两点多来了,一直在冒着二次坍塌的风险清理盗洞,上午最先被抬出来的是马爱平,医生只是看了看就让人盖上了白布。 可能许多人没机会亲眼见过,一个人要是活埋死了是什么样子的。 我告诉你们,活埋窒息死的人脸色发紫,眼睛是闭着的,嘴巴微微张开,嘴角上都是土,马爱平就是这个样子。 杨坤我没看到他脸,他是直接盖布出来的,当时他的一只手在担架外耷拉着,我能认出来是因为他穿的衣服。 看了有一会儿,一直没看到婷婷和水泵。 我当时有一种想法,我心想着:“婷婷和水泵是不是没事?他两是不是跑了?是不是躲到地宫里去藏着了?” 但..... 十一点左右,我先看到了水泵。 十一点左右,我看到了胖女孩婷婷。 怕引起人骚乱,医生快速给盖上了白布,但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我身旁有个年轻人说:“喂?看到了没,那个死的胖女的,胳膊还立着,看着像是想要抓什么东西,吓死人了。” 另一个人说:“可不是咋的,我刚也看到了,就跟山村老尸鬼片里的梅姨一样。” “啥玩意?谁是梅姨?” “梅姨你都不知道?是住在水里的一个鬼,脸上都生蛆了,梅姨的手就是举起来的,要带上手镯才能放下来。” “快别说了,你他妈的别吓唬我。” ...... 我把帽檐压的很低,低着头,挤出了人群。 田三久说的对,把头让我跟着他干这一票,可能真是想让我学会一种叫“狠”的东西。 我不想学,也不去学,更不会学。 把头是把头,田三久是田三久。 我项云峰,就是我项云峰! 我当初之所以干这行,只为求财。 回关什么的,跟我有屁关系,像北派回关田三久这样的人,逮到就是个枪毙,我为什么要变成这样的人,绝不。 同时我也知道。 婷婷不是山村老尸里的梅姨,她不可怕也不是鬼,之所以伸着手,是因为真实情况是被挖出来时水泵和她抱在了一起。 人死了天气冷,胳膊僵了,就放不下来了。 和水泵婷婷只是短暂认识了几天,很奇怪,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会时常想起,有时候就看看山村老尸电影,回忆一下。 在田三久眼里,水泵婷婷就是一只大蚂蚁而已,踩死了只是顺脚。 黄毛和卫小刚带着文物潜逃,一切都在田三久的计划里。 洛袈山因为黑水城事件,坐轮椅三年,田三久说动了我的女人,要让陕北文物局乱三年。 就像蝴蝶效应。 田三久乱三年计划的第二步,刚刚开始。 我马后炮说,老学究当初就不该追洛袈山。 人男人的报复来了。 第245章 三久八步 田三久让我冷静下来,他让我脑袋清楚后去两寺渡老地方找他,而我也的确需要时间来冷静。 我去了碱滩任家嘴村,去了茂茂旅馆。 “呦,帅哥你又来了,是不是想上次的小妹妹了?” 茂茂旅馆的老板娘认出来是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我那间房还在吧。” “在呢,没人住,我给你留着了,”老板娘扔给我钥匙。 老板娘对我挤眉弄眼:“小伙子,我理解你这个年纪的需求,不要不好意思,我现在帮你叫来?” “不用,”我往桌子上扔了两百块,“有需要了再找你,帮我做一份炒饼,等下送到房间来。” 进屋后洗了把脸,我加了点热水又泡脚。 泡在盆子里,双脚来回互相搓脚面,我皱眉想着事情的诸多疑点。 “砰!砰!” “进来,没锁。” “小伙子,炒饼给你做好了,趁热吃,放哪啊。” “你放桌子上就行。” “行。” “怎么?你还有事?” 我看老板娘放下炒饼后,突然坐下来了。 老板娘挽了挽头发,笑道:“也没什么事,我看你眉头紧皱不开心,其实大姐我长的也还可以,我老公走的早,身材是有点走样了,但我....” “停!大姐你别说了,你老公死不死和我没关系,你不就想挣钱吗?”我又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她,“去帮我把上次那个女孩叫来,这是你的介绍费。” 老板娘有些不情愿的收了钱。 半个小时后。 “老板你找我?”直板女孩挎着小包,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进了我屋。 相比于上次,她现在化的妆更农,隔着几米都能闻到她身上很重的香水味。 直板女孩放下包,笑道:“我也是刚回来,昨天去吉祥村做生意了。” “你手机能拍照不能?” “能啊,怎么了?”她问。 我点点头,“能拍照就行,我现在不方便抛头露面,你去帮我办两件事。” “你去彬州紫薇广场,开元塔那里,到了以后能看到一个种冬青的小花园,拍照片,然后发彩信给我。” “然后你装成要结婚的人,去附近的大礼堂打听打听,打听两个人的消息,最好和他们见一面,一个叫尤经理,一个女的叫白睫琼,都记住了没?” “记是记住了,但是去彬州,有点远啊老板.....” “五百块钱。”我说。 “真有点儿远啊老板....” “七百。” “老板,确实是远,还要等车...” “给你一千。” 女孩立即改口:“远也没关系,包在我身上,我经常出差跑业务的。” 路程不近也不算远,主要是当时没有修地铁,要换几次公交车,我吃完炒饼便躺沙发上休息了,这女的虽然职业不光彩,但做事可以,我晚上收到了一条发来的彩信。 当时发彩信要压缩照片,所以像素不高,但仔细看的话能看清。 看到花园情况,回想起浇水的那个老头,我明白了。 活埋杨坤他们的盗洞是被炸塌的,下命令的是田三久,干的应该是那个浇水老头。 此人身份不明,但能确定一点的是,浇水老头是盗墓的,而且精通雷管炸药的使用。 盗墓行里懂爆破的人不少,有很厉害的,因为要算,打眼以后下多少药,要算炸出来多大的窟窿,还要保证不能炸塌墓室。 为什要浇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浇水不是为了浇塌盗洞,而是要冻住花园下的那一层土。 见过冬天查干湖冰面打鱼没?在冰上打个大窟窿都不会塌,还可以捕鱼走人。 花园的位置在两条盗洞交叉的地方,那个老头在没上冻之前算好分量,将雷管埋下去,然后每天大量浇水。 上冻以后,花园地下三尺的土会变的很硬,他引爆雷管只会炸塌松软的盗洞,这样一来,土质结冰坚硬的花园便不会塌。 我想通了这点,还有几点想不通,田三久的计划太复杂。 “把头是我。” “出事了,田三久干的事我想不通。” 电话里,把头好像在吹气喝茶。 “你说吧云峰,我听着。” 我原原本本,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我尽量不放过一处细节。 “把头,田三久报警了,我过两天可能就成通缉犯上电视了。” 把头沉默了几分钟,开口说:“不用怕,他敢报警就证明处理过了,云峰你想想,你加入之后,有几个人认识你或者见过你。” 我盘算着道:“认识我的人...杨坤,水泵,婷婷,马爱平,黄毛,卫小刚,尤经理,文保所的两个人,大礼堂尤经理,白睫琼。” 把头道:“现在呢?” “现在.....死了四个,黄毛和卫小刚逃跑了,剩下的还有尤经理,文保所两人,还有白睫琼。” 把头说:“黄毛和卫小刚是田三久故意放走的,这两人你不用担心,就算他们之后落网,也不会说认识一个叫项风的。” “为什么?把头,我和这两人关系很一般。” “呵呵,云峰啊,你怎么不会多想一步,这次偷文物盗墓如果被抓到,他们可能会被判个十多年,总归还有机会出来。 “但如果他们敢提你,那就等于暴露了,协同作案杀人偿命,必死无疑。” “这姓田的好手段啊....” 把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用了一招计中计,你说的那条盗洞,应该是他提前打通的,并且,当初已经把地宫里的东西许诺给了卫小刚和黄毛,然后在让卫小刚和黄毛去主动拉杨坤搭伙。” “洞里死的那个人,应给也是田三久干的,尸体留在了洞里,警察找到后肯定会审问追查,我估计,查到头便是一条死路。” “我知道陕北文物局也有几个像老学究那样的人,那几人对田三久威胁最大,地宫文物如果流落到南方黑市,必然会层层转手,想要一件不缺的追回来,谈何容易.....陕北文局的那几个恐怕会一直追查此事,不知不觉就要被绑死了。” 把头一语点醒梦中人。 有几处细节在我脑海中快速翻过。 记得当初没干之前的那天晚上,就是卫小刚和黄毛约的杨坤吃凉皮!当时杨坤很突然邀请我入伙,估计也是他两提议,还说什么有缘,根本不是看我有缘! 还有,那晚杨坤问我打算怎么处理尸体,我因为怕麻烦,随口说留着,不动尸体,也就是在这时候,卫小刚附和同意了我的意见,我还纳闷,他为什么帮我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把头,你能不能猜到田三久的下一步动向?” “嗯.....” 电话中,把头沉默了几分钟说:“他走的第一步是摆好贡品,第二步是安插内应,第三步是拉你入局,第四步是杀猪放狗,第五步是祸水南引,第七步应该是....杀人灭口,第八步......” 把头话还说完,我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直板女孩发来的。 “你在干什么,电话一直占线打不通,都多长时间了!你不是让我打听大礼堂尤经理吗,这个人昨天晚上死了!煤气中毒死的!真晦气,你让我找一个死人干嘛!” 读完这条短信,我脸色瞬间变的难看。 尤经理煤气中毒..... 把头刚猜到第七步是杀人灭口,被说中了。 白睫琼也见过我.... 第246章 八步出 “白睫琼.....白睫琼....怎么办。”我拿着电话不停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我已经见识到了田三久的手段,他是真杀人。 把头说:“云峰,我猜不出来田三久的第八步,此人走的路数和我不一样,这事你既然已经卷进来了,那就要跟着他走完。” “把头,白睫琼只是见过我一次,那女孩好年轻的,我之前与她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啊,我能不能像你上次处理小苗那次,处理白睫琼?” “把头你说我该怎么办?” 把头说:“我不会劝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只要记住我的一句话,如果真出了事,第一时间来找我。” “嗯,我知道了把头。” 又给直板女孩打过去,我直接开口问:“你进大礼堂,看见过礼堂女老板没?” “没啊,没看到,我照你说的做的,是礼堂另外一个人告诉我那个尤经理煤气中毒了的。” “还有事没?没事我回去了。” “没你事了,你走吧,不过你记住,和任何人不要说起这件事,要不然我....” “呦呦,老板你想吓死人家了啊,我好怕怕啊,你连我手都不敢还想吓唬我?我什么人没见过啊,放心吧,我只是个生意人而已。” 看了眼手机,我心想我的威胁没有用?好像不害怕我啊。 我动身打车去了彬市。 就像当初小苗她爸一样,如果能花钱解决是最好的。 只要白睫琼不去举报我,那就没有人知道我参与了彬塔被盗事件。 因为不知道这女孩家住哪里,只能去大礼堂找她,去的路上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这种让别人抓着小辫的感觉非常不好。 “师傅,能不能在快点,我赶时间。” “好嘞,坐稳了。” 晚上十点多到了紫薇广场,这时间大礼堂锁了门,我转了一圈,在墙上看到一组承包婚礼的电话,便照着号码打了过去。 “是白老板?” “不是,”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说:“你打错了。” “等等,请问你是不是尤经理妻子?” 女人哽咽道:“我老公已经死了,煤气死的,没抢救过来。” “节哀。” “你是尤经理妻子,应该知道大礼堂白老板住哪里,能否告知一下,真有急事找她。” 女人断断续续报了个小区地址,我记下了。 木已成舟人死不能复生,对尤经理我只能叹口气了,如果能救下白睫琼,我心里会少一份负罪感,如果救不了,我也没办法。 顺着地址找过去是一个老小区,小区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帕萨特,这是白睫琼开的车,我之前在大礼堂见过。 上到二楼,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伸手按了门铃。 等了一两分钟,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问:“请问你找谁?” “大娘你好,我找白睫琼,请问她是不是住这里,我是她一个朋友。” “原来是朋友啊,小伙子快进来吧,外头冷。” 老大娘把我迎进屋,喊道:“小睫,别洗了,快出来,你朋友来家里找你来了。” “谁啊奶奶,谁找我,我马上要去医院陪爷爷了。” 女孩带着洗碗的皮手套从厨房走了出来。 见到是我,她脸色微微变了变。 “是你?你想干什么。” “白老板,我敢过来找你,证明我没恶意,能不能换个地方谈一谈。”我指了指窗户,意思出去说。 “行了,就在这里,没人。” 站在楼道里,她刻意和我保持了一定距离。 我没说破,因为她敢跟我出来,胆子已经很大了。 我说:“白老板你开个价吧,我想和平解决,只要你对我身份保密,什么都好谈,你相信我,这是为了你好。” 楼道里装了声控灯,她咳嗽一声灯亮了。 我以为她会先害怕,然后狮子大开口问我要个百八十万的封口费。 没想到,她靠在墙上突然笑了出来。 “项风?” “项云峰?” “不管你叫什么吧,还记不记得,那天我问过你,我说你是干什么的?” “看来那个人说的没错,你真来找我了。” “那个人?” 我惊讶道:“你认识田三久?”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白睫琼看着我,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守法公民,你出多少钱也别想收买我,我之所以帮你保守秘密,是因为我爷爷让我必须这么做。” “你爷爷?”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即问:“难道你爷爷是田三久?” “这不能吧?田三久好像才四十岁啊,怎么有你这么大的孙女?” “你!” “你爷爷才是田三久!” 白睫琼气的脸色微红。 “那....对不起,是我猜错了,你不会去举报我是吧?”我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不会。”她这次说的很清楚。 “那我放心了,我走了,不打扰你。” “你等等!” 我刚下了几步楼梯,转头看向她。 她说:“我首先声明一点,我不是盗墓贼,和那个田三久也没有什么关系。” 听了这话,我点头笑道:“知道知道,我懂我懂,我也不认识什么田三久,咱两都不认识。” “你别用这种语气,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叫田三久的一个月跟我说过,他说如果有天晚上你来找我,就让我带你去看我爷爷,他说到时候你便愿意跟他合作了。” 我这次真傻眼了。 这田三久这么了解我? 难道他一个月前就知道事情发展到最后,我会来找白睫琼?? 他是算命的还是看相的?真的假的,这也太牛逼了吧。 转念一想,我想到了把头。 飞蛾山那次,把头提前三个月布局准备坑了小绺头,救出来了孙家兄弟。 黑水城事件,把头也是提前两个多月前就开始做后手,包括找廖伯,废矿坑买装备,做小白旗,仿假妙音鸟,收买九清水身边心腹,装弱小,和老学究肖密码暗地结盟,又暗地里联系姚家人,反杀肖密码,狸猫换太子,夺得妙音鸟,全身而退...... 经历了好多事,我都是后知后觉,难道是我和把头田三久对比,真的太弱了? 楼道开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奶奶,我去医院看爷爷了,我让爸回来休息了。” 我跟着白睫琼下了楼。 “你来开?”她把车钥匙递过来。 我说你来吧,我没驾照不会开。 她直接上车,系上了安全带。 白睫琼爷爷叫白廷礼,当时在秦皇北路的同辉医院住院,这是家私人医院,两年前刚成立,那时候的同辉医院不像现在,甚至要好过三甲,请了全国许多知名的专家教授坐镇。 我找个人来对比吧,还记不记得大孝子姜圆? 姜圆那是假孝顺,这个白睫琼是真孝顺。 田三久不要彬塔地宫的文物,是因为他有更好的目标,更牛逼的东西要搞。 那是陕北文物局,博物馆都快要遗忘的一件东西。 而这件东西(国宝),涉及到了白廷礼,同时也涉及到了一段真实的,尘封数十年的咸阳往事。 把头猜不出田三久的第八步。 那是因为,白睫琼的爷爷。 便是这第八步。 第247章 尘封往事 “赵医生,我爷爷身体怎么样了?” 同辉医院特护病房,值夜班的医生看了我一眼。 “他没事,你快说吧。” “白小姐,情况不太好啊,我们请了北|京的专家过来,就算在放疗做靶向,白老他的癌细胞已经转移了。” 白睫琼咬着下嘴唇问:“赵医生,你上次说过的,还有一年时间。” “哎,我们真的尽了力,照目前的发展情况看,恐怕也就一到三个月了。不过白老精神头还可以,还能说话。” 医生走后白睫琼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擦了擦眼睛。 “节哀吧。”我说道。 看她脸色变了,我意识到到自己说错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白老板你现在先不用节哀。” 她眼眶微红,瞪了我一眼,推开了特护病房门。 屋里有两个人,一名头发花白,带着眼镜的老人正靠着枕头在看书,我看他鼻子里带着吸氧管。 还有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坐在一旁守着。 “爸,奶奶让你回去休息,今晚我守着爷爷,你也守了好几天了。” 中年人起身说道:“那行,闺女你注意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爸,那我回去了。” 戴眼镜的老人专心致志的翻着书页,头也没抬的挥了挥手。 中年人走后,白睫琼突然抢过来了老人手上的书。 “爷爷!不准在看书了!赵医生让你多休息!看书伤眼睛。” 老人身形消瘦,穿着病号服笑道:“小睫啊,过两个月我就躺小盒里了,就让我在看会儿吧,哎小睫,你说这书里的星那个期五,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他看的书是鲁滨逊漂流记,星期五说的是书里一个野人。 “小伙子.....你是....” “爷爷,他就是那个姓田的交代过的人,叫项云峰。” “老人家好,”我先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随后问了心中疑惑。 老人说他知道我干了什么,是他让她孙女不要举报我的。 “小伙子,你想不想知道那个盗墓的(田三久)想找的是什么啊?” 我说想,想知道。 我很好奇,毕竟田三久主动放弃了彬塔下的文物。 “小睫,你先出去吧,我和这小伙子聊一聊。” “爷爷你的身体....” “没事,赵医生不是说了我还能活一两个月吗。” 白睫琼担忧的看了一眼,出去了。 “小伙子,你坐这儿。”老人拍了拍床边。 看他比了个手势,我立即懂了,忙掏出烟放他嘴里,又给他点上。 我说:“白老,你慢点抽,不够还有。” “咳!咳!” 老人咳嗽了几声,说:“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你们行里人,我和姓田的只是合作关系,我想帮他找到那件东西,就是想死前在看上一眼。” “白老,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老人单手夹着烟,眼神沧桑的看着病房天花板,仿佛陷入了回忆,我也不敢打扰。 过了许久,他才缓慢开口说了三个字。 “铸铁佛。” “铸铁佛?那是什么?” 我开始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因为我不是陕北人,我是东北人,没听说过。 老人像是憋坏了,他抽完了一根烟,我马上又给上一根,好让他接上。 抽着烟,他讲了铸铁佛的事,这是真事啊。 国内有好几个寺庙叫铁佛寺,铁佛寺村也有好几个,就跟全国各地的雷峰塔一样。 但要说最正宗的铁佛寺,只有一个。 汉中略阳县城,北50里地外,白水镇,铁佛寺村。 在这个村子北边,有一尊座红砖砌的塔,这个塔可以说是整个陕北,川北,陇南,陕南地带,年代最早的佛塔,甚至可以说是全国最早的佛塔。 注意一个词,我说的是“佛塔”。 佛塔和古塔不一样,古塔是历朝历代都有,大部分都是皇室宗亲达官贵人,为了某人某事修的。 但佛塔不一样,只有弟子信徒们埋葬和尚,专门为某个高僧大德修的塔,才能称为佛塔。 铁佛寺红砖塔的主人,是在明正德十三年圆寂的一位高僧大德。 此人是中原禅宗六祖佛支脉,临济宗月天大和尚。(月天师傅。) 月天大和尚圆寂后,铁佛寺内他座下的十名弟子,为他修了一尊七层红砖塔供养肉身,同时在寺庙内铸了四十一座铸铁佛,(书上说可能是四十尊,不对,应该就是四十一尊),多的这一尊,是月天和尚的本身像,相传铁匠是照着月天打坐的模样造的。 这些佛像都是纯铁的,最大的一个有近三米高,十几吨重,小的也有一米多的,最小的半米多。 我们行里人常说,宣德炉宣德炉,当初具体做了多少炉子,说法数量不一,就没几个人见过真正的本朝宣德炉。 相比宣德炉,当初铁佛寺内的这四十余尊铸铁佛,更加稀少珍贵,明代之后到了清朝,几乎就没人在见过了,都丢失了。 这些铸铁佛,连一张画册照片都没有留下,很神秘。 田三久要找的就是这种铸铁佛,而且极有可能,就是月天大和尚本身像那尊。 说到这儿可能有人问了,这汉中离着咸阳有几百里地,就算有这种铸铁佛,又怎么跑到咸阳来了? 真实情况是和当时咸阳的几个人有关系。 如果有在略阳县长大的朋友,可能听自己的父辈们说过,你们村里那个塔最早是七层阁楼式,现在只有五层了。 原来砖塔的最上层,是一个上圆下方的铁制塔刹,直径一米多,最少也有几百斤重。 这个塔尖,在1960年左右被盗了,事后根据当地村民回忆说,具体应该是在1958年5月份左右丢的。 当时有一伙人偷了这个塔刹,还在原寺庙遗址的东侧挖到了一尊高约一米三的大铁佛。 这伙人用马车拉着塔刹和铁佛,把两样东西以三十块的价格,卖给了当地的废品收购站。 这年刚好是58年,几个月之后,到58年的8月17号,国内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大炼刚。 那时候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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