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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的,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一种流行在元朝初期的盔甲制式,叫....明光两当甲。” 什么叫明光两当甲? 在古籍资料中是这样说的,“其一当胸,其一当背,明亮如镜,能抵刀砍斧劈。” 所以豆芽仔示范错了,不应该把两个都放在胸前。 应该是一个在前当护心镜,一个在后当护背镜,这才是正确用法。 历史都过去了,鬼知道咋回事儿,只能靠猜。 我们围坐在火堆旁烤火,就大胆猜想种种可能。 为什么这里有口古井?为什么井里这么多兵器盔甲? 思来想去,有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宋末元初,残余的党项人在弥药山这里生活定居,他们修建了炮楼,石楼,挖了这口井存水用。 某天,元朝军队发现了这里并举兵来打,战败了,党项人把这些人全杀了没留活口。 怕消息传出去,于是党项人便把尸体,连同车马兵器等,全都丢到了水井中。 随着时间推移,或者是因为地震,最终河水淹没了这里,古井被永久封存在了河底。 别小看这些破铜烂铁。 国内有不少搞专项收藏收古代兵器的人,像这种水坑出来的完美品,一把剑卖几万块很容易,都抢着要! 如果某把剑上有铭文,那更值钱,二三线城市全款买套房都没问题。 老王一口气干了半瓶白酒,他打了个酒嗝,说道:“刚才啊,我在水下看到一把权杖,可能是金权杖!有这么长!”他比划着长度。 “权杖?你确定看清了?”我赶忙问。 老王点头,他醉眼惺忪的说:“反正就是根棍子吧!我知道在哪里,等下把它捞上来看看。” 听了老王的话,我有些激动。 万一要是,那捞着了。 权杖在我国古代不流行,但也有,四川有三星堆,那里就有一根金权杖,专家说是古蜀人打造的蜀王金仗。 “那还等什么!赶快下去找啊!”豆芽仔坐不住了。 “走......” 我话没讲出来,因为我回头才看到,就眨眼功夫老张躺地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拿着空酒瓶。 “唉!醒醒啊!” “老王!醒醒!” 怎么叫都没反应,他喝醉了,还打起了呼噜。 豆芽仔气的啪的朝老王脸上扇了巴掌,使劲摇晃他说:“这时候别他妈睡啊!快告诉我们金杖的位置!!” “妈的!不醒是吧!” 豆芽仔跑去接了碗河水,回来哗的全泼到了老王脸上。 老王满身酒气,仍旧躺在地上打呼噜,没一点反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叫不醒了。 “算了,别耽误时间,井底下就那么大,应该好找,芽仔小萱,走,下去。” 再次下去,一口气下潜到井底,我强忍着不适在水中睁开眼,想找到老王说的金权杖。 很快,有了发现。 我奋力朝一个方向游过去。 手扒拉开井底淤泥,摸到了一根发着淡淡反光的金属棍子。 很奇特,这棍子长约一米五,上半段长了厚厚一层类似马蜂窝的东西,全都是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小窟窿眼,用手轻掐就碎了。 没时间细看,我把这根奇怪的金属棍子丢给了小萱,小萱抓到后便向上游,而我又摸到两把宝剑后也开始上浮。 就这时!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只个头很大的水蝎子,悄然无声落在了我小臂上。 水蝎子就是大田鳖,头上长着两个角,而这只水蝎子,背后全都是密密麻麻,凸出的黄褐色小肉粒。 就像背着个长满了眼睛的肉球,越看越恶心。 第187章 大自然的报复 我老家村后有条小河,每年夏天都能在草丛中见到水蝎子,它们一般六七月份产卵,雌性会把卵都产在雄性的背上,所以看起来,公水蝎子就像是背着无数只小眼睛。 为什么弥药山这里的水蝎子会延迟到12月份产卵?不知道,因为我不敢轻举妄动,被这么大的水蝎子蛰一下,会把人活活疼死! 我在水中努力睁着眼,掏出刀,小心翼翼将这东西推走了,随后我双腿一蹬,奋力向上游。 冒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 抹了把脸,鱼哥将我拽上了岸。 上岸后脱掉上衣,围着火堆烤火,要不然可能会失温,大腿隐隐有抽筋的感觉。 借着火堆光亮,我皱眉看刚捞上来的“棍子”。 看清楚了。 和权杖没关系,这东西应该叫“仪仗。” 原先上头应该连着个牌子。 古代大人物过街出场,都会有专门的人在旁高高举着这种仪仗,过去了几百年,上头那一截早不知道哪里了,只剩下了这根棍子。 小萱擦干头发,皱眉道:“好恶心,这密密麻麻的都是什么啊。” 我说好像是水蝎子的卵,到明年春天能孵出来。 豆芽仔惊讶道:“啊?峰子,这河里还有田鳖?你看到了?” 我点头,讲了刚刚在水下发生的一幕。 小萱听后,直接将仪仗丢进了火堆中。 瞬间传来噼里啪啦的脆响声,伴随还有阵阵烤鸡肉的香味儿。 把头开口问:“都怎么样?还能不能在下水了。” 我摇头说:“没捞干净,水底淤泥里应该还有货,但我们没体力了把头,在下,估计要出事儿,现在我大腿就感觉快要抽筋了。” 把头说那吃点东西先休息下,等体力恢复了在说。 换了干衣裳,湿衣裳都搭在火堆旁烤,过了可能不到半小时,豆芽仔睡着了,把头也在打瞌睡。 是我先看到的。 不知何时,搭在架子上的衣服上,爬满了一层水蝎子! 在低头一看,地面儿上也爬来很多。 “别睡了!快起来!” 把头猛的惊醒,抬头忙问我怎么了。 这时,一只拇指大的水蝎子扇着翅膀,落到了把头肩膀上,随后两只,三只..... 把头虽然年纪大了,但反应很快,他直接脱掉外套扔了! 传来一阵刺痛,我低头一看,手背上被这东西咬了一口! 人都醒了,豆芽仔破口大骂,又蹦又跳,奋力的拍打身上! 小萱吓得连声尖叫! 我慌乱大喊:“小心!都远离草丛!” 或许是大自然的报复,来自动物的复仇! 小萱烧了那些虫卵,所以她受到的攻击最多,我想跑过去帮她,可就在这时! 一道黑影猛的扑倒了小萱! 紧接着,破烂的军大衣整个将小萱全盖住了! 是老王。 他护着小萱一动不动,大声叫喊着!! 十多分钟后。 我站在火堆旁喘气。 水蝎子不能上岸太久,过一会儿必须回到水里,否则就会死。 “人都没事儿吧!” “妈的,疼死老子了!”豆芽仔摸着自己脖子,疼的龇牙咧嘴。 “老王你怎么样!” 只见老王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捡起来大衣披上,他似乎酒还没醒,脸色涨红,摆手说:“我没事儿,姥姥的!怎么大冬天的还有这么多田憋,真是活见鬼了!” 小萱也起来,她看着老王,一脸的惊魂未定道:“大叔我帮你看下伤口!” “不用,我没事儿。” 老王指着身后小河笑道:“你们不知道,每年夏天的时候,我都来这里抓这种大田鳖吃,被咬上几口是常有的事儿,我都习惯了。” 看老王样子,口齿清晰面色红润,确实不像有事儿样子。 如他所说的,的确,你像有些养蝎子的人根本不怕蝎子蛰,养蛇的也人不怕蛇咬。 我们浇灭火堆,收拾东西,带着捞上来的各种文物匆忙离开了小河这里,回了老王住的地洞。 这次收获颇丰,总共捞上来十九把西夏剑!还有一些铸造精美的盔甲残件!仪仗等等。 但头疼的事情来了。 被水蝎子蛰过的人应该都知道,很疼,钻心疼,伤口部位会鼓起一个红色的小包,轻轻一挤,会流出来透明液体。 这是一种毒,就算在疼也必须强忍着挤出来。 水蝎子的毒能把器官组织融化掉,它进食时就像蜘蛛,吸食这些脓水。 “别乱动,你不能忍着点?是不是个男人!” “哎呦!峰子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啊!你手轻点儿,疼死了!” 豆芽仔脸上表情都要哭了,一个劲回头让我轻点儿挤,说疼。 这时小萱匆忙跑过来,她手中拿着一团毛巾,不知为何,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我问。 小萱脸煞白,嘴唇颤抖着断断续续说:“云....云峰.....我.....我处理不了。” “什么处理不了?把话说清楚。” 小萱猛摇头:“老.....老王他后背被咬的太厉害了,我处理不了伤口!” 听这话,我赶紧拉上小萱回去。 回去后就看到,老王脸朝下,趴在干草堆上,整个后背暴露在空气中。 被吓了一跳。 我该怎么形容? 老王后背上,就像被撒了一层石榴籽,被水蝎子蛰过的部位都鼓起了小包,有的包破了在流血,有的包在流水儿。 小萱拽着我胳膊,声音明显带了哭腔说:“云峰怎么办!我处理不了!我们赶紧把他送医院!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 我从震惊中缓过神,说那还等什么!赶紧想办法送医院! 我走近问:“老王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坚持住,我们现在送你去医院!” 下一秒,老王一把抓住了我手。 他转过头来,脸色苍白道:“不疼,不去医院,我就在这里,给我瓶酒。” “有!我这就给你拿!” 我拧开酒瓶递过去,老王抓着送进嘴里,一仰脖,一分钟就喝了个干干净净。 喝光酒,他挣扎着站起来向洞外走去。 我赶忙跟出去劝说道:“老王你听我的!我们几个轮流背着你出山,现在咱们去医院看看!肯定还来得及!” “不,来不及了。” 老王张嘴让我看,他牙缝里都是血。 他咳嗽了声,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小兄弟,真来不及了,我他妈感觉自己肠子都开始化水儿了,再说了,去医院人家得登记身份证吧?那样我说不定会被抓起来。” “我就是死在山里!也不想出去被当成罪犯抓起来,其实我十几年前就该死了,地质局还给了我家里人那么多抚恤金。” 他转头问:“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精神不正常了?” 我没吭声。 “呵呵,你看是吧?”老王指着我笑道:“你们都防着我,一直让那个大个子寸步不离盯着我,怕我害你们,对不对?” 我还是没吭声,因为他说的都对。 老王眼神一暗,叹了声道:“一个人孤独了太久,或许我真的精神不正常了,现在,我有三个不情之请。” “老王你说。” “第一,我死后,你们要把我埋在一个能照到太阳的地方,冬天我怕冷。” “第二,我等下得把那儿四袋儿方便面吃了,好多年没吃过,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我问第三是什么? 老王咧嘴道:“这第三,我得到最后一刻再说。” 半小时后。 洞内飘散着阵阵香气,老王闻了一口,他喝了口汤说真香啊。 他看向小萱问:“姑娘,我最后一个要求是想认你当干个女儿,行不行?” 小萱紧咬嘴唇,犹豫片刻,最终点头了。 “那你能不能叫我一声?” “我.....我.....”小萱显的欲言又止。 就这时碗掉在了地上,一碗面全打翻了。 在看去,老王靠着干草堆,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没瞎说,水蝎子这东西真能把人蛰死,看到了都离远点。 十多万算什么,人都死了,就算国家知道了还能把钱要回去啊。 老王自叫王平斌,原小浪底地质队队员,老家在河南的朱家坡村,现在他那个女儿应该37岁了,真实姓名不祥,老王的坟就在地洞西北边儿一个小山丘上,那里终年能照到太阳,是片向阳之地,坟上插着个木板,刻着“王平斌之墓”。 14年还是12年,央视拍了个迷魂奁的纪录片,听人说好像有人看到老王的坟了?那个就是我们好多年前亲手埋的。 第188章 火速出货 一日后。 “点火!点火!快点火!” 收到指令,鱼哥立即点着了火堆。 只听噼里啪啦,瞬间火光冲天,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成了!” 把头猜的没错。 水蝎子之所以蛰人,是因为我们衣服上有残留味道,脱下来旧衣服上集中在一块儿,果真引来了一大堆这东西! 我发现不但光飞蛾扑火,这玩意低智商,它也扑火,最终让鱼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听说福建有道菜叫“?水蝎子”,我不知道谁会吃这东西,反正我不吃,这辈子都不会吃的。 又水下作业了一天,我们捞上来一堆的铁剑铜剑,用绳子捆成一摞摞的,背着回了试验田。 老郭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文物,在大概了解到其价值后,他话都不利索了。 “一......一百万?这些东西能卖这么多钱?” 豆芽仔神气道:“老郭你啊,半辈子窝在这大山里,没见过市面,一百万都是我们说少了的,碰个有钱老板,两百万都有可能!” 老郭咽了口唾沫,感叹道:“乖乖,我一个月工资六百五,这辈子能存个十万块钱就谢天谢地了。” 老郭看着老实,实际上精明的很,我听出来了,他这是话里有话。 于是我马上说:“郭叔你放心,这次出了货,有你一份。” “这.....这不好吧?我没帮上什么大忙。” 我刚要说话,就听老郭开口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看着给就行,呵呵。” 我瞪了豆芽仔一眼,怪他刚才吹牛比乱讲话,他说这些东西能卖一百万,老郭听到了,到时候一旦分给他少了,可能会引起矛盾。 道上打听打听,凡跟我做事的人,我从不小气,我项云峰吃肉了,你最起码也能喝口汤,其实我心里早合计好了,不管最后这批货能卖多少,我都给老郭拿十万块,毕竟吃人的一住人的,还老借人东西。 这天傍晚,小萱情绪很低迷,饭也不吃,一个人坐在木屋房顶上发呆。 我爬上房顶,从怀中掏出两个苹果,擦干净后递给小萱一个。 “我不想吃,你吃吧。” “小萱,你一天饭不吃就算了,吃个苹果总行吧,这苹果是老郭田里的红富士,很甜的。” 说完,我咔嚓咬了一大口。 小萱把苹果放下,她在也忍不住了,哽咽着抽泣了起来。 我抱住她轻声安慰。 小萱哽咽说:“明明才认识几天!他却拿自己的命换了我的命!除了我爸!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呜呜....” 小萱越哭越凶,渐渐的,泪水湿透了我胸前的衣服。 我轻拍她后背,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因为我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只能让时间来冲淡这一切。 夕阳西下,断肠人浪迹天涯。 我低头看着怀中沉睡的女孩儿,眼前又浮现出当年刚见到她时那一幕。 一个富家大小姐,穿着卡通睡衣,掐着腰站在自家的豪华狗窝前大声骂我,扬言放狗咬我。 就这么一直在房顶上坐到晚上,把头突然让我去接个人,我不明白,问去接谁? 把头说接买家。 “这么快?把头你联系的买家是谁?” 把头笑道:“是咱们的一个老朋友,他刚好在四川这里,早上他跟我打电话,问我最近手里有没有货,也是赶巧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换成现金踏实,这里不好找,你去岔路口那里接一下。” 我点头,问是哪个老朋友。 把头笑着说,你见了就知道了。 我在通往试验田的岔路口那里等到九点多,就看到远处出现一辆亮着大灯的越野车。 踩灭烟头,赶忙跑到土路中间招手。 对方肯定看到我了,闪了两下车灯。 越野车开到跟前停稳,下来一男一女两人,女的不认识,但这男的我可认识。 确实是老朋友。 是当初在银川买走我们阿育王塔的刘元宁。 “刘哥!原来是你!我还当把头说的老朋友是谁。” 握了握手,刘元宁笑道:“干的不错啊小项把头,最近道上,你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更有传言说你进去了。” 他这话前半段我听的高兴,后半段我却不高兴,我心想,“狗东西,你才进去了。” “哈哈!刘哥你真会开玩笑,我进去了谁给你供货啊。” “这位美女是.....?” “哦,”刘元宁笑道:“这我收的徒弟,最近老收货,也带她出来见见世面,烟儿,快叫项把头。” “项把头好。” 我忙说美女你好。 我感觉这女的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部电视剧中看到过,短发,长的挺靓,可能是个不太出名的二线演员。 刘元宁都四十多岁,成家的人了。 徒弟? 我不太相信,就算真是,我猜也是“手把手教的那种”。(事实证明我猜的不错,后来刘元宁50多岁中风了半身不遂,就和这个叫烟儿的有直接关系。) “小项把头,这地方真偏,王把头约我在这里见面说看货,他人呢?” 我说就在前面不远,你们不用开车,走过去就行,拐个弯就到。 路上走着,我问那尊阿育王塔后来到哪儿了,挣了多少钱? 要知道,他当时是四百多万从我们手中买走的。 就听刘元宁豪爽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怎么说的?” “我说我他妈拿后半辈子赌这一把!现在证明我赌对了!至于那尊塔我赚了多少钱....呵呵,小项把头,我怕说实话刺激到你们,就不讲了吧。” 我脸上笑嘻嘻,心里你妈批,他肯定卖了几千万。 到了试验田,把头热情的把二人迎进去。 一番客套后,刘元宁开门见山说要看货。 把头拍了拍手,鱼哥和豆芽仔一人扛来一个麻袋,随后将麻袋里的装的西夏剑,一把挨着一把摆在了地上。 刘元宁眼神放光。 他随手拿起一把剑,用手弹了一下剑身,回音清脆响亮。 这证明剑的骨子很好,没暗病,如果声音听起来发闷,那就说明剑有暗伤,暗裂。 “啧啧..”刘元宁越看越兴奋,忍不住爆粗口道:“绝了!真他妈绝了,没想到几百年的东西,品相能这么好。” 他话锋一转,又感叹说:“可惜啊,就是没有带铭文的,等级也不是太高。” 他这叫一夸一踩,行里老套路。 我笑着说:“水坑出来的品相能不好吗,就这种货,你去外头哪里都找不到,未来的收藏市场肯定是品相为王的天下,有铭文的,未必就卖的过我们这种极品品相的货。” 把头不吭声,代表放权给了我,我来和他谈价。 刘元宁眼中闪过一丝光,看向我道:“小项把头,未来文物市场是品相为王的天下,话这么说没错,但你要考虑,如果我收了在往外卖,一次性卖这么多把,市场肯定会掉价,就这些我全兜底了,你给我报个价。” 我想了想说:“二十二把,五十万一把,一共算你1100万。” “算我多少?” “1100百万啊,”我说。 把头故意咳嗽了声,端着茶杯忙说道:“价我们可以商量着来,适当放低点儿,都是靠谈出来的嘛。” 刘元宁看了我一眼,脸色古怪说:“王把头,我要是真1100万收了你们这些剑,裤衩都要赔掉,怕是三十年内都卖不出去。” 这时,一旁那叫烟儿的女的说:“就是,一千多万干嘛买这些东西,破铜烂铁。” 我没给面子,冷脸道:“不光头发短,见识也短!我们谈生意,你没资格说话,闭上你嘴吧。” 烟儿脸色微变,咬着嘴唇没敢在吭声。 “刘哥,你既然来了肯定不想空手走,你说个诚心价,我听听,差多少。” 刘元宁想了几秒,皱眉说:“总价一百三十万,我车上带了现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 一百三,除以二十二,那就是一把算五万多,这种单价算很高了,当时好品战国剑也就平均一把四五千块钱。 我没说行,我没说不行,而是让豆芽仔去我屋,把在坟地挖到的钱罐子和钱山拿了过来。 我直接告诉他,钱罐子原装的我没动,钱山我基本上看过了,都是唐代的开元通宝,二十二把剑,加这两样东西,算四百万。 刘元宁摇头苦笑:“小项把头,远远看不到400啊。” 我又从我包中找出来五个个西夏折十大铜钱,二话没说,啪的拍在了他面前桌子上,说在加上这些。 刘元宁摇头苦笑,说还是看不到。 我立即喊豆芽仔道:“都收起来吧,不卖了!” “别啊!” 刘元宁立即按住桌上的大铜钱,笑道:“小项把头,看在咱们的交情上,你在给哥哥我让点利。” “不是我抠门,刘哥我问你,别的不说,就这几个西夏的折十大钱,你以前见过没有?” 他说那倒没见过,今天是第一次见。 “那就对了!都没见过!这就是孤品!” “十万也是它,二十万也是它,我就是年前想给团队里人分红!要不然,我都自己留着不卖!” 刘元宁听的哑口无言。 最后这一大堆东西,卖了三百八十万! 如果那几枚孤品大铜钱我留到现在,可能一枚就够三百万了。 他现金不够,当晚给了我们一个箱子,里头有两百一十万现金,剩下的说明天去市里转账过来,我答应了。 生意谈成了,就喝酒吃饭庆祝。 老郭热情的帮忙做了几个拿手菜,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夜里十二点,刘元宁有点喝多了,当晚就住在了这里。 一点钟,我出来打水洗脚,恰巧碰到了烟儿。 “小项把头,你还没睡啊。” “洗洗脚,这就去睡。” “哦,请问这里厕所在哪里?” 我指了个方向,说那里房后头就是。 她远远看了眼,开口说:“我没手电筒,太黑了,我怕不安全,你送我过去行吗?” 我也没多想,便答应了。 到那儿后,我刚转身准备走,就听她在厕所里轻声喊道:“小项把头,你进来下。” “干什么?” “哎呀.....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进来嘛。” 第189章 八仙庵 “我不进去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厕所里又传来烟儿的声音,她道:“你胆子怎么那么小,你进来咱两聊聊天,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只给你一个人看。” 皱眉想了几秒钟,我迈步进去了。 露天厕所,没有电灯,不过好在今晚月亮明。 只见烟儿衣衫整齐,站在那里脸上笑淫淫的。 她看着我,用中指比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右手慢慢掀起了自己上衣。 她里头竟然没穿那个,是真空的。 “小项把头,你看我白不白,好看吗?” 我暗骂一声,笑道:“不好看,像两个大榴莲。” 烟儿放下去衣服,她也不生气,脸上笑着小声道:“小项把头,原来你还没出过鞘啊。” 没出过鞘的意思就是童子身,这女的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不露怯,笑问:“我的大宝剑出没出出鞘,你试过啊?” 她道:“别装了,我能看出来,刚才你都不敢直视,眼神第一时间躲闪了,如果你见的多了,不会这样。” “双眼是江,嘴是湖,小项把头,我刚才看你气度不凡有智慧,你这么年轻,将来一定有所成就,不如我们联手,做个局怎么样?” 我双手插裤兜里,说愿闻其详。 下一秒,烟儿咬着自己手指,她小声说:“火码子有钱,我都摸到底儿了,码子手里有这个数。” 她笑着说:“中,星,汪,折,方,我打前场,小项把头你打后场,事后,咱们对半分。” 听到这话,我有些惊讶,这烟儿年纪轻轻,没想到是个走江湖的老油条。 她这话也是在考验我。 我如果听不懂,就没资格和她谈了。 过去跑江湖的谈起钱来不直接说数,而是用暗号代替,到今天,仍旧有人用这种暗号。 暗号口诀是:一流,二岳,三汪,四折,五中,六神,七星,八张,九爱,十举,这些代表阿拉伯数字的1到10,方代表万。 她刚说,“中,星,汪,折,万。” 那么对号入座,就是五,七,三,四,万。 暗指“5734万”。 她说:“火码子有钱,我都摸到底儿了,”码子指男人,火码子就是有钱的男人,总的就是说,刘元宁有钱,存款5734万。 见我沉默,烟儿一脸希翼的看着我,等我表态。 我摇了摇头,说:“美女,人在做天在做,出门在外咱不要把事做绝了,给人留条活路。” 她道:“火码子现在很迷我,照他的身体状况看,原本计划最多十年,我就能让他得马上风,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等不了那么久,只要你配合我做一场局,最多一个月,我就能掏空他家底儿,事后咱们一人分2500百万。” “抽不?” 烟儿接过烟点了,吐了个标准的烟圈。 我抽了口问:“你以前混皮门的。还是混彩门的?” 她纤细的手指夹着烟道:“彩门,八仙庵一派。” 才看出来,我心想原来是个高手。 彩门的八仙庵一派,是个小众派系,但能力很强,这个派都是女的,而且早年全都是尼姑。 不知道你们小时候有没有见过。 有些尼姑走街串巷,卖假古董,上门化缘,卖药,帮户主看手相等等。 说件真事儿,我姑姑就让八仙庵一派的假尼姑骗过。 我姑说当时是两个尼姑来她家化缘,手里提着两麻袋,尼姑鬼鬼祟祟的把我姑叫到厕所,打开一看麻袋里全是袁大头,尼姑说是她们翻新寺庙挖出来的,最后我姑全买了,花了8800块。 那是1999年的年底,我姑父从地里回来,一听这事儿,抓起一枚银元啪的摔地上,当场摔了个四分五裂,全是镍铅合金做的假袁大头!都过去多少年了,我姑和姑父为这事儿还经常吵架。 这种女的,我反感,别说她撩开衣服让我看榴莲,就算全脱了躺地上!我都不会动她一下,不屑与之为伍。 我直接道:“你也别说怎么做局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坑朋友,咱两不在一条路上”,说完我直接转身离开了。 .....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早饭我帮忙装货,随后坐上越野车和他们同行。 我要去趟市里存钱,顺便让刘元宁把余款转给我。 烟儿仿佛忘了昨晚在厕所的事儿,她坐在后排声音娇滴滴道:“师傅,我上礼拜看上的那个包,你说要买给我的。” 刘元宁边开车边说:“知道,买!咱明天就去买!你要什么都买!” 烟儿瞥了我一眼,眼中尽是得意。 我笑着说:“刘哥,你平常爱吃羊肉吗?不行中午到县城了,咱找个羊肉馆吃点。” “羊肉?还行吧....我平常不怎么爱吃。” “哦,那行刘哥,不吃也好,羊肉太骚了,又骚又臭,要吃多了还上火。” 刘元宁摇摇头继续专心开车,显然没听出来我的话外音。 而坐在一旁的烟儿,此刻脸已经黑了, 11点多到了县城,直奔工商银行。 刘元宁转了钱就急匆匆走了,好像要赶时间去别的地方收一批货,临走前,烟儿突然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后对我比了根中指。 作为回应,我隔空做了个捏鼻子的动作。 道上规矩都是看破不说破,念在朋友一场,我很隐晦的提醒了刘元宁,但看他样子,是没悟透。 烟儿是八仙庵一门的,她这个局一旦开始了,肯定是个解不开的死局,把头为什么很早之前告诫我少碰女人?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五百万也好,五千万也罢,做局到最后都能给你掏干净,一旦得手,立即把人踹了在寻找下一个火码子,绝不会投入一丝丝感情。 “哎.....”想念玛珍啊。 看着越野车越开越远,我无奈叹了声。 “项先生?” “你是项先生吧?” 我回头一看,是上次那个请我喝咖啡的建行女柜员。 “是你啊,你叫....王文文?” “是,没想到项先生还记得我啊!” 她就是那个侧脸特别像李静的女孩儿。 我说你不是在建行上班?怎么跑工行来了? “没,我还在建行工作,只是路过这里买午饭的,另外我已经正式转正了。” 得知我意图是存钱,她又看了眼我手中提的拉杆箱,立即热情的挽住我胳膊,把我从工行的门口,硬拉到了建行。 直接上二楼vip间,副行长亲自把红茶,糖果,烟灰缸,都摆到了我面前。 王文文已经坐进去了,我想人都这么客气了,那就在这里存吧。 随后我拉开箱子,把钱一摞摞递进去。 王文文马上开始拆封,数钱,但很快的,她脸色不对劲了,脸色很古怪。 隔着柜台玻璃,我朝里一看。 哎。 怎么我的红一百块上,印了个玉皇大帝的头像? 第190章 冥币风波 建设银行,二楼vip房。 气氛尴尬,副行长脸上的那抹笑容,定格住了。 一摞钱一万,用白纸条扎着。 最上头五六张都很正常,但在往下看......全是天地银行的冥币! 我脸唰的一下,白了。 赶忙检查箱子里剩下的钱。 竟然全都是这样.... “项....项先生,这是.....?” 女柜员王文文问我话,她脸上表情看起来难以置信。 妈的!他怎么敢这么玩我! 我抓起手机快步跑出了银行。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在拨,sorry.......” 不可能,不可能啊...... 刘元宁是我们老客户,互相做过不止一次生意! 我昨晚只打开箱子看了眼,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除非他以后不想吃这行饭了!否则,绝不敢这么干! 脑海中回想起刚刚一幕,烟儿笑着对我比了个中指。 我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是那个臭娘们...... 为了得到这批货,我们付出了太多努力!就等着分钱过年了! 这样我怎么向其他人交差! 匆忙跑回银行,我二话没说,拿起箱子便往外走,王文文也追了出来。 “项先生!出了什么事儿了!” “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让坏人骗了!要不我帮你报警?” “不用。” “我自己能处理,你有没有车?” “车?有,那辆。” 她从兜中掏出串钥匙,随即指了指银行门口停着的一辆白色小奥拓。 “车借我用用,之后还你!” 我打火倒车,直接开走了,后视镜中王文文一脸呆滞。 烟儿她可以骂我!可以做局坑我!我接着就是!但她就是不能动我们的钱! 路上我开着小奥拓见缝就钻,连闯六个红灯,直接拐进了东关小学胡同。 亏着车小,如果车身宽一些在胡同中没法走。 我油门踩到底,嘀嘀嘀疯狂拍喇叭! “疯了!要死啊在这里开车!” 没理会周围人谩骂,我开车从东小胡同冲出来,又从消防队大院穿过去,走两公里后上到公主桥,最后从桥上下去,拐上国道。 奥拓保险杠撞烂了,但我顾不上那么多,这是最快路线! 刘元宁要想离开县城,他肯定走国道! 车速始终保持在一百上下,大概跑了二十分钟,国道前方,隐隐看到了一辆猎豹越野车,看车牌号,就是刘元宁的车! 没直接超车,而是选择在后方紧跟,我阴沉着脸打了通电话,并且录了音。 “你好,这里是110报警中心。” “你好,是这样的,我正在国道上,刚看到一辆车肇事逃逸了。” “请问在哪条国道?现场有没有看到人员伤亡?肇事车辆的车牌号您记下了吗?” “川fa060u。” “好的,我们尽快派同事赶过去,请问......” 我直接挂断了,随后一脚油门踩到底,超到了猎豹车前方。 我放慢车速,越野车也只能跟着减速,最终逼停。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这么宽的路你挡我前头干什么!” “项....小项把头?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回事儿?”刘元宁一脸惊讶。 我砰的关上车门,拿上箱子走到他面前,直接打开让他看。 “刘哥,你解释解释,我还没死,你就给我准备了这么多啊?” “这.....这是什么情况!” 刘元宁翻了翻箱子里的钱,不知道是伪装的还是真感到意外,反正他脸白了。 随后他慌张解释道:“这真不是我干的!咱们都好几年的老朋友了!你说我能干这种缺德事儿吗!” 我冷着脸说:“刘哥,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管是不是你干的,我没收到钱,货就不能给你!” “你没得选择了,”我放了刚才报警的录音。 刘元宁听了录音,脸色更加难看。 我皱眉道:“快没时间了,最多十分钟,警察就会过来,你后备箱的东西要是不想被看到,只能装我车上。” 刘元宁一咬牙,砰的一拳砸在了越野车上,怒声说:“是谁他妈在搞我!” 我检查了货,确保一件不少后,装到了奥拓后备箱。 刘元宁走过来想上车,我说你干什么? 他满脸着急,一顿解释。 我笑道:“刘哥,不是小兄弟不帮你,这事儿就算不是你干的,那也和你身边的人脱不了干系,警察来了,你好好想想怎么说!” “我走了,等你给我回个结果。” 说完我开车扬长而去。 后视镜中,刘元宁气的连续猛踹越野车轮胎。 我不担心他会供出来我们一伙。 除非他不想活了,我们盗墓,刘元宁销赃,他卖出去的那些文物加起来,枪毙三次都绰绰有余。 刚才车上没看到烟儿,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敢动我的钱!她要是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我敢打她,绝不手下留情。 一小时后回到银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我还没开上去,王文文第一时间跑了出来。 “我的车....” “不好意思,出了点小问题,我等下给你五千块钱,你抽空去修下。” “哦,不用那么多,一千块钱就行,”王文文表情着急道:“现在不是我车的问题,是你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 她说:“你拿那么多冥币来银行存款,性质很恶劣!按照我们行里关于假币的规定,这种事儿必须要向派出所报备。” “不会吧,冥币算是假币?” 她反问我:“难道不算?” 这哪门子逻辑,我乐了,说:“文文,那些冥币上头明明白白写着了,天地银行通用!难道你们建行在底下还有个黄泉路支行?” 文文一愣,随即噗嗤笑了,她说:“你这人胆子好大,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怕!前两年有个男的拿着像外国冥币来存款,结果还真让他存进去了,这事儿可大可小,关键在于副行长态度!你态度好点,想想怎么说。” 进去见到副行长,对方之前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项先生,关于这件事儿,我想知道你是主观故意的,还是.....” 我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一个朋友跟我开的恶作剧,玩笑,刚才已经打电话问清楚了,对了行长,我听文文说咱行里最近推出了一款新理财产品?” 副行长马上道:“是有款新理财产品,不过门槛高,起购额度很大。” “四百万,够不够门槛?” “足够了!”一听这数,副行长脸上的严肃消失了,先前那种笑容又回来了。 什么按照规定向派出所报备,人压根就没提,我当场刷卡,买了一笔风险等级四颗星,为期六个月的理财产品,王文文给了我个u盾,随后这件事儿就这样化解了。 现在看,四百万不算多,银行的副行长不会太重视,但在那时候算很多的了,几乎可以对标现在的四千万。 行有存款任务,王文文一下就完成了任务,银行给她放了两天假,听说还有奖金,为了表示感谢,她邀请我去银行旁的咖啡厅喝下午茶。 点餐后坐下,王文文搅拌着咖啡笑道:“一直叫项先生显得太生分了,我能不能叫你项哥?” “可以,我那笔钱不会赔本金吧?” “项哥你放心,照我经验看,像你这种大客户,银行基本上都不可能让你们赔本金的,上次我就很好奇,结婚没来的及细问,你不是做工程的吧?” 我喝了口咖啡,笑着说:“不是,我其实是做古董的,古玩生意。” “做古董生意?怪不得项哥你年纪轻轻这么有钱,冒昧问一下,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我半开玩笑,调侃她说:“有,我有十好几个女朋友。” 她也笑了,说不信。 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就是一层窗户纸,她对我有点意思我知道,但我对她没什么想法,之所以答应一起喝下午茶,是因为她长的太像李静了,勾起了我的回忆。 “对了!项哥,我爸也爱好这方面,他这些年不知道从哪儿买了好多瓶瓶罐罐回来,也不知道真假,值不值钱!你专门做这方面生意的,肯定很厉害,能不能去我家帮忙看看?” “这个....恐怕不行,我现在有事儿。” “不远!路很近!就在马路对过那个小区,求求你嘛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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