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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他时不时就按一下喇叭,把我气的破口大骂。 蹬三轮到潘家园出了一身汗,那时候是傍晚5点半左右,潘家园市场刚闭市,很多刚收了摊,推着我这样式三轮车的人在路上走。 我加入三轮车大部队,跟着他们进了市场对过的华威里小区停车棚。 我大声打招呼:“大姐!办存车!” “来了!” 这个车棚大姐姓牛,他有个老公非常老实,旧货市场摆摊来存三轮的,他老公每个人都帮忙推车。 “没见过你啊小伙子,新来的?” 我笑着说:“也不是新来的,我以前在别的车棚存,听朋友说大姐你这里安全方便,就来这里存了。。” 牛大姐手里拿着个小本本,他立即乐着说:“那没错,你潘家园打听打听,哪个摆摊的不知道我牛姐家安全,你别看我这车棚不大,前后八个监控,我和我老公二十四小时轮流看,晚上都不带眨眼的!” 我心想你别吹牛逼了,赶快说多少钱,我一天了还没吃饭。 “我看...你这车挺大的,这样,算一个月60块钱吧,行不行?” “没问题”。 直接签字交了半年钱,随后我和鱼哥就把车停在了车棚最里头一个角落,周围全是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三轮车。 牛大姐的车棚现在还在干,当年市场摆摊的是30到60块停一个月,现在应该是150到200左右一个月,主要看你车大小。 我认真的告诉列为朋友,就算现在,华威里小区那几个车棚中,角落里还有很多不起眼的三轮落满灰尘,一年半载都没人来动,这些破三轮上的随便一件东西,有可能就顶你十年工资。 “鱼哥你没来过北|京?” “就来过一次。” “哦,那我去取点钱,晚上咱去浪去,三里屯了,后海了,那边儿美女多。” “算了吧,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知道,我也不是那种人。” 在atm取完钱,我转头看了眼,看到了一个土啦吧唧,油头垢面的少年,穿着棉衣,带着帽子蜷缩在灭火器旁,他身旁放着两个破破烂烂的大号拉杆箱。 我眼眶有些湿润,他抬头看我了,因为他就是四年前的我。 晚上,三里屯某酒吧。 “鱼哥,时间紧迫,咱们得赶快拿主意了,该送田哥什么礼物好?” 鱼哥想了想,放下酒杯道:“他们以后得有孩子吧?我觉得送个百岁平安锁就挺好的。” “平安锁?这主意不错,那是银子的好,还是金子的好?” “不对不对,感觉都不太好,”我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玉能传家,况且我在这里还认识熟人,实在不行找邹师傅帮帮忙,给我弄个帝王绿的翡翠的平安锁,那多好! 我掏出手机,正翻找邹小通的手机号,这时打来了一个陌生电话,归属地显示,是我老家的号。 “喂,哪位?” “表哥,你是表哥吧?” “谁是你哥,你他妈谁?” “是我啊表哥,项小亮!我你表弟!” “小亮!?你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小亮是我一个本家表弟,以前小时候一起穿过开裆裤,好几年没见面,他比我小四岁,印象中有些内向的一个人。 电话那头,他声音很小的说:“情况是这样的表哥,我听说你在北|京混的不错,就跟咱奶要了你手机号,我知道有点唐突了,但我现在碰到了难处,活不下去了,哥你能不能帮帮我。” 酒吧太吵,我忙跑到安静地方问:“怎么一回事儿?你人在北|京?在哪里?” “哎,我在焦化厂这边儿的一个城中村住,不瞒你说表哥,我这段期间真他妈不想活了,我一直有件事不敢跟家里说,我有小孩儿了,跟我女朋友生的。” “什么!” “你都有孩子了?!你他妈今年才多大!你还没结婚啊!” “是!所以我知道错了!” 那头小亮突然哭着说:“表哥,我半年前在工地当架子工,不小心掉下来摔断腿了,没有签劳务合同,最后工地就赔了七百块钱,现在我钱花完了又没存款,我连....我连小孩儿喝的奶粉都买不起了。” 我皱眉道:“行了行了,别他妈哭了,我正好也在北|京,你在大鲁店哪里?我现在开车过去看你。” “我住在物流园后头的平房区。” 挂了电话,我拉上鱼哥,火急火燎的开车赶往了大鲁店。 进到他家,那乱的,几年不见他还是那个样子,没变,就是长高了不少。 一个胖乎乎的婴儿躺在玩具车里睡着了,还有一个看起来岁数不大,瘦瘦的,染了一头红发的女孩儿正坐在床边儿低头不说话。 “行了,别起来了,你他妈怎么混成这样,你腿能走了?” “嗯,差不多能走了,小影,这是我漠河老家的表哥,快叫项哥。” 这女孩儿抬头看了我一眼,说话像蚊子哼哼,小声叫了声项哥。 “你跟我出来。” 出来后,我黑着脸,啪的甩了他一巴掌! 他没躲,也没还手,就那么沉默不语。 “哎....” 我叹声问:“看你这样子,是过年不准备回去了?” “表哥,我不回去,我爸要是知道我干了这事儿,肯定会打死我!我只有混出名堂了才敢回去!” “起来!你这要干什么!” 他突然噗通给我跪下了。 “表哥,咱村里人都知道你在外头当老板了!你往家寄钱都是几万几万寄的!我年轻,能吃苦!你给我口饭吃,以后让我跟你干吧!” 我把他扶起来,叹气说:“都是一家子兄弟,不是我不带你,问题是,你知不知道我干什么的?” 他摇头。 我认真说:“我要是带着你,说不定有朝一天,你全家人都得把我骂死!” 他表情一愣,显然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 “会抽不?” 他麻利的接过去烟,自己掏出火机点上了。 我认真想了想,开口问:“亮子,那姑娘哪里人?她家里知不知道?” 他弹了弹烟灰,摇头说:“她是德阳人,家里也不知道。” “草,你说你弄的这叫什么事儿,你们都没到法定年龄,肯定连结婚证出生证明都没有,那你怎么给小孩儿上户口?小孩儿以后不上学?” “就你那点文凭,你打十几年工都养活不起人家!现在你他妈连奶粉都买不起了!以后让人跟着你喝西北风啊!” “要不这样吧,我借你万把块钱,你想办法做点什么挣钱的小生意,那比打工强。” “哥,那你说我做啥?我不像你,我啥生意都不会做!” 我道:“这年头想发快财,正经生意你就别做了,要想走捷径,你只能捞偏门!” “捞偏门?那是什么生意?” 我说你老婆怎么样?我看她不怎么爱吭声,这生意她得能说会道才行,她得帮你。 “不啊哥!她平常挺能说的!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加上有点怕生。” “那就行,你们休息吧,明天把屋里收拾收拾,好好打扮打扮,别xx整的自己跟要饭的一样,明天中午,我来接你们。” 离开后,鱼哥好奇问我:“云峰你又打算干什么?” 我笑道:“鱼哥,这自家亲戚落难了,你说我能不帮吗?肯定不能让他跟着我去盗墓,我们有一点血缘关系,我给他铺好路子,至于能不能吃偏门这碗饭......就看他开不开窍了。” 第二天,上午11点,程田古玩程。 “表哥,咱们来这里干什么?这里都是卖古董的啊。” “没错,我就是让你们做古董生意。” “啊?可我什么都不懂啊!” “这玩意你根本不需要懂,潘家园市场里几千家卖古董的,又有几个真正懂的?” “小弟妹,你和亮子仔细看着,一定要记住我给你们配的这批货长什么样,你每卖掉一个东西,就记得过来拿一个一模一样的补货。” 鱼哥在旁听的好奇问:“云峰,你这样干,那人家买了东西的过几天在来看,又在你摊位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东西,你怎么解释?人家要退货呢?” “扯淡,”我笑道:”鱼哥,真正在潘家园做生意的就没有退货这一说,就算警察来了都不好使。” 我接着说:“至于解释,更不需要了,潘家园每天流量这么大,咱们就是要杀生!只要熟练了,每年挣他个小几十万就跟玩一样!” “跟我来。” 推门进去,古玩城老板立即笑脸相迎道:“几位随便看看,都包真包老。” 我直接说:“拿货的。” “哦?以前没见过你啊,门牌号多少?” 我说:“新户,大棚四区三排16号,长摊儿。” “呦!原来是新户!欢迎欢迎!你们看,这边的货都是热销款。” 我仔细在屋里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扫了一圈,心里已经替他们小两口规划好了。 老板说热销的,是那些个头很大的铜鎏金佛像,在我眼里都是低仿货,垃圾破烂。 我配的货算是杂项摊,品种要多,要全,利润一定要大,分成主流和非主流两批。 主流的选玻璃玉粉压成的老玛瑙珠子,老琉璃,老蜻蜓眼,在有就是和田玉小把件,香气扑鼻的假沉香珠子,老天珠,天铁九宫牌,镍铅合成的袁大头,银锁等等。 比如那种红色的老玛瑙珠子按斤称的,一斤70块钱,大概一百多个,我让小亮子要说战国老珠子,可以当手链配珠,一颗要价300块。 在就是非主流的选货,这个一定要选那些看起来稀奇古怪,惹人注意的玩意,比如木头雕的小棺材,分量沉重压手,带着铭文戳记,金灿灿看起来像金子的金锭小黄鱼,这些东西专干小区老头用。 买了一大堆,大概花了四千多块钱,我特意又花七千块钱,从老板手里买了一件真品大开门的康熙龙纹青花瓶子。 这个瓶子,凡是瓷器入点行的,都能看出来是康熙真货。 我叮嘱亮子这瓶子不要轻易卖,因为古玩市场有很多半吊子,这人可能只懂瓷器不懂玉器,他知道这件瓷器是真的,就会下意识认为你其他东西里肯定也有真货,这时候,你钱就来了。 最后的最后,我特意买了一个铜铃铛。 我告诉小弟妹说:“这铃铛不是卖的,你们每天摆好摊了,一定要记得摇一下铃铛,并且还要大喊一声,铃铛一响,黄金万两。” “知不知道为啥?” 他两摇头。 我笑道:“人都是有财运的,你这样一喊,就等于把周围摊子的财运都抢过来了。” “试试。” 亮子拿起铃铛摇了下喊出了声。 我说你声音太小,没气势。 结果这时,他老婆一把抢过来铃铛,跑到店门口咣当咣当的摇!并冲着路过的人大喊:“铃铛一响!黄金万两!铃铛一响!黄金万两!” 我看的摇头苦笑,重重的拍了下亮子肩膀说:“表弟啊,我看你们家以后不会在缺奶粉钱了。” 第215章 亮子出摊儿 十多年前,分钟寺那边还算繁华,不像现在,拆迁拆的他妈都不认识了。 那时候,在潘家园混的倒爷很多都扎堆住在分钟寺,当然,很多在劲松国贸上班的小白领也住那一片。 我开着金杯帮亮子搬了家,知道他两没钱,所以我又在潘家园大棚区帮忙租了三个月的临时摊位。 之后他们得靠自己交摊位费交房租,三个月时间,如果赚不到钱,那他们就不适合这行,回老家吧。 早上8点多,摆好了摊位,市场还没开始上人。 我掏出烟笑着给周围摊主散了一圈,也不问彼此姓名,就是混个脸熟,这样一旦你有事或者去上厕所,周围人都能帮忙照看。 “看到没?开始上人了。” 我随手摇了下铃铛,大声道:“铃铛一响!黄金万两!” 人来人往,一上午,我就坐在马扎上看着不说话。 一分钱货没卖出去,但在我们摊子停留观看和问的人很多,这证明,我配的货有足够吸引力。 我这摊布也有讲究的。 黑色绒布打底,最后头,铺上一条白毛巾,让人看了,第一眼分出来了三六九等,意思是白布上的东西好,东西贵。(其实都一样,都是破烂)。 中午吃饭,小弟妹垂头丧气道:“哥,我看周围别人都卖钱了,可我和亮子一分钱都没卖出去,这可怎么办。” 我笑道:“弟妹你别灰心,下午换我,我在这里待半天,你们留意看着,我是怎么和人谈生意的。” 一点半,一个戴眼镜老头晃晃悠悠在我摊位旁停下了脚步。 我第一时间递过去马扎。 “不坐了不坐了小伙子!我就随便看看!” 我举着马扎说:“没事大爷,坐一下咱又不要笑,你歇歇脚。” 老头看我这小伙子这么客气,他就坐下了。 “唉?这个东西好,这是什么时候的玉器啊?” 我忙说:“大爷一看你眼力就好,这是我在内蒙乡下收上来的,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玉器。” 老头扶了扶眼镜,他从上衣口袋掏出折叠放大镜,低头仔细研究过后说:“你这东西...依着我看,可能是红山文化时期的太阳神。” “是吗大爷?” “以前我是好像听人这么说过,主要我不太懂,瞎收瞎卖的。” “你要多少钱小伙子?” “大爷你喜欢就给八百块吧,以前有人给过我六百,没卖。” “哎呦,小伙,子你六百就该卖了,不少了,我最多也就给个四百块钱。” 我叹道:“哎,我也后悔,现在生意不好做,像大爷你这样懂货的人说到底还是少,这样吧,你也别让我赔太多,赔太多我心里不好受,就五百块钱吧。” 很快成交了,我目送着老头乐滋滋走了。 我把钱递过去:“亮子,看到了没?” “哥,你不是说这件玉器咱们最低开价五千吗?” “不是,你得看着什么人,开什么样的价!不能死板,这老头一看打扮就是靠退休金瞎买的,你得把价开到他承受范围之内,反正我们赚了就行,弟妹你翻下账本,看这件是多少钱进的货。” 弟妹她迅速掏出小账本翻了翻,随后小声说:“哥,这件东西咱们是15块钱进的货。” 我点头说:“利润还行,你们记住这老头长什么样子,以后只要他路过,就拉他过来坐。” “怎么,有心理负担?不好意思说骗人的话?” 亮子低头说是。 我叹道:“万事开头难,钱不好挣,过了这一步你们心里就好受了,如果自己都生活不下去了,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我有事儿马上要走了,在给你们小两口三点建议,一定要做到。” “第一,这种生意就像钓鱼,你得坐得住,不管刮风下雨下冰雹,每天都要按时出摊儿,孩子就带在身边吧。” “第二,和市场管理部还有那几个保安搞好关系,有机会就多送他们几条烟,你们在这里没有自己的圈子,一旦受了欺负,别跟对方对着干,直接去市场管理部投诉。” “第三,就是你们两都注意点,做措施,别他妈不小心又弄个孩子出来,如果想要,等过几年家底丰厚了,正式结婚了再说。” “你哭什么?” “没事哥,我就是感动的,你放心,亲兄弟明算账,这些钱我都记着,以后我一定加倍还你!” “行了,等你有钱了再说吧,走了。” “我送你哥。” 出来市场大棚,我帮亮子整理了下衣领,笑着说:“记得有空了,让你老婆把头发染回来。” 亮子笑道:“我知道哥,小影昨天还跟我提了件事儿,她有个好姐妹,长的挺清纯乖巧的,知道你还单身,说想介绍给你认识。” 我一脚踹他屁股上,骂道:“滚吧你!回去看摊子。” 之所以这么帮亮子,其实我也有自己一点考虑。 潘家园作为全国最大的文物集散地,背地里高手很多,如果亮子真做起来了,那没准他以后能做我的直销渠道。 我们从墓里搞出来的东西,卖价普遍偏低,因为中间要被吃一道,如果我有个自己的直销渠道,那每年的利润就更可观了。 市场人群熙熙攘攘,我溜达着刚走到北门,这时迎面走过来一名二十多岁,背着黑色双肩包的年轻人,这人和我擦肩而过,让我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我皱眉回头看,结果看到,他也停下脚步回头看。 互相没说话,我们就这么对视了几秒,又都转身走了。 潘家园鱼龙混杂,这人应该是同行,他身上有土味儿,应该是最近三天内下过墓。 走进位于丁排的一家装修豪华的精品翡翠店,我盯着玻璃展柜看了半天。 面容娇好的女店员轻声问:“你好先生,您想看点什么?” “有没有平安锁形状的好翡翠?”我问。 “没有先生,不过我们这里有上等的玻璃种平安扣。” “我不要那玩意儿,你们赵老板在店里没?” “在的,老板在陪客人,我帮您去叫下。” 几分钟后,一位身穿休闲装,气质富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看到我愣了半分钟,突然笑道:“我以为谁找我!原来是你啊小兄弟!” 赵老板就是当年看过我血玛瑙那人,这人其貌不扬,但是是有实力的。 我说我想找一件好翡翠做礼物送人,他热情请我进里屋喝茶谈,进屋后就看到,桌上摆着一块黑皮石头,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带帽子男人。 “可有两年没见了小兄弟,坐吧,我们正在谈生意。” 听了我说的要求,赵老板想了想道:“平安锁....我没有,不过我朋友那里有一个,是用一块儿极品黄翡雕的,对外标价是五十个,实价应该在20个左右,我帮你拿过来?” “赵哥,不用管多少钱,黄翡我感觉还是档次低了点儿,不如帝王绿的好,我一朋友结婚,我送他。” “哈哈!小兄弟你真是的!” “帝王绿哪有那么好找,极品黄翡就够少见了,再说了,你朋友结婚,你非要送一件满绿的东西,你觉得这彩头合适啊?” 我一愣,这我还真没考虑到,仔细一想,的确,是有点儿不吉利。 “这样,不知道赵哥你那朋友有空没,有空的话就让他把东西送过来,我只要看上了,不还价。” “没问题,他住的也不远,小兄弟你稍等,我让他带上东西过来。” 他说完就打了电话,让他朋友把黄翡平安锁送来。 这时,那五十多岁的男的在旁说:“赵老板,你要快拿主意,你不要那我就卖给其他人了。” “你急什!我这不是正研究!” 他调暗屋里灯光,拿起手电往黑皮石头上一对,顿时看到了一抹指甲盖大小,摄人心魄的绿色!但除了这一点绿色,石头通身其他地方灯光都打不透,这是一块老坑出来高品质色料。 我在旁看了一会儿,就感觉这块黑皮石头赌性非常大。 这石头很奇怪,它皮壳非常紧,说明内部玉质肯定细,但通身看不到蟒带松花等好变现,相反,石头皮壳上,长了一大片的黑斑。 这种黑斑行里叫“黑藓”,如果黑藓长进去了,那切开以后就是狗屁地,废砖头。 如果没长进去,只长在了皮壳上,这种情况里头容易出牛逼的帝王绿。 赵老板放下手电摇头:“小兄弟,我有点吃不准,你也是高手,不妨给参谋参谋。” 我心里门清。 他才是高手,我能看出来的问题他肯定心知肚明,之所以问我,是因为想给自己一个买下来的借口。 于是我就笑着说了一句:“赵哥,富贵险中求。” “好一个富贵险中求!” 他砰的一拍桌子,大声道:“就刚才的价!你去前台拿钱!我买了!现在就切!” 给了钱,现场切,不到十五分钟就切出来了,妈的看的我羡慕......黑藓没长进去,那块石头中间有鸡蛋大小那么一团满绿!几乎达到了帝王绿水准!这种品质,随便磨一个戒指蛋面儿,都得四十万起步。 赵老板乐坏了,对我连声感谢,随后他朋友把平安锁拿了过来,我一眼就看上了,这块儿黄翡平安锁种水远超鸡油黄,品种几乎达到了天花板。 正面儿是大师工雕刻的是百子百福,背面刻了平安吉祥四个字,赵老板又帮我去了两万块钱,我最后花了17万,买下了这件礼物。 第二天,礼拜一,我和鱼哥去车棚看了眼,看到我们三轮车安全以后,就开车赶往了正定。 可能有人会想:“你不怕人家推错车,把你们三轮推跑了啊。” 不会的。 谁停的车,谁存的货,牛大姐每天心里都清楚的很,就算两辆三轮车颜色,大小一样,牛大姐都能百分百区分开,这个就就叫“专业”。 现在也可以,住北|京的朋友,不信你就去华威西里小区那几个停车棚试试,看能不能顺利推出来。 友情提示: 以前有人这么干过,就是腿被人打断了。 第216章 赶婚礼 屋内灯光昏暗,皮沙发上,一位细腰丰臀的短发美女对我勾了勾手,紧接着,她收回手,放在了自己嘴边儿。 我咽了口吐沫,不敢过去。 “小帅哥,你来嘛。” 她依在沙发靠背上,脸上笑着,慢慢抬起一条大腿,褪下了一团黑色渔网袜,一抬手,丢到了我头上。 “云峰!云峰!快醒醒!” 我揉了揉眼,睡眼惺忪的朝车窗外看了眼,还在高速上。 “啊.....怎么了鱼哥?我刚睡着,这还远呢。” 鱼哥专心开车,他皱眉说:“从北|京出来就感觉不太对劲,后头有辆车跟着我们。” “有人跟着咱们?” 我瞬间清醒,看了眼反光镜。 就看到一辆黑色的普桑车,跟随在我们金杯后头。 “确定吗鱼哥?” 鱼哥点头,瞥了眼后视镜:“我加速这辆车也加速,我减速对方也减速,现在怎么办?” 妈的...不能是公家的人吧? 我想了想立即说:“前头应该有服务区,直接拐进去!” “好。” 鱼哥将车拐进了外车道,又开了大概十多分钟,减速进了服务区。 鱼哥拉上手刹,一秒没停,我们迅速下车,藏在了服务器商店拐角处。 “在等等.....先别露头鱼哥,我听到脚步声了,倒数三个数。” “三,二.....一!” 鱼哥瞬间闪身出去。 对方还没过来,鱼哥单手就掐住了对方脖子,将对方推到墙角!直接掐着他脖子提起来了。 “是你!?” 这人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双脚悬空,双手不断奋力的拍打鱼哥胳膊。 鱼哥松手,这人摔倒在地,他脸色涨红,大口大口喘气。 “你认识这人?” “见过一面,但不认识。” 这人就是我在潘家园有一面之缘的那年轻人,和我岁数差不多大,背着个黑色双肩包。 我大声质问:“你干什么?怎么跟着我们!” 他喘着气,手扶墙站起来急道:“别误会!我.....我跟着你们只是想向你们打听点事儿。” 鱼哥冷声道:“你小子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跟我们打听什么?” 他缓了过来了,不在大喘气了,而是看着我抱拳说道:“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分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鱼哥正要说话,我皱眉摆手道:“山上砍柴山下烧,山里老人支口锅。” 他流利回道:“新锅旧锅锅锅肉,春夏秋冬不挨饿。” 我心里一惊。 能对的上这句切口,必定是北派人,而且是很传统的北派人。 我道:“既然是同门就不要藏着掖着,有话直说。” 他点头,迅速脱下背包,拉开了拉链。 只听“喵....”的一声猫叫。 随即就看到,他包里钻出来一只不大点儿的黑色折耳猫。 这猫很小,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好像是只瞎眼猫。 他将小猫抱出来,随即从包里摸出一张画在白纸上的水彩画。 他抱着小猫说:“二位,咱们行里人都是天南地北讨生活,我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画中这个地方在哪里?” 我接过纸便低头看。 这画中画的漫天繁星,天空有道绿光,就像北极圈的极光一样,画中有栋仿古建筑的小木屋,感觉天上的月亮都快挨着小木屋了,房子周围还零零散散的种着几棵果树。 我摇头:“不知道,没见过这地方。” 听我这么说,他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失望,不过转瞬他就笑了。 “感谢二位,师傅说这个地方只有咱们行里人知道,我相信我迟早有一天会打听到在哪里,这张画背后有我手机号,如果二位以后看到了类似的地方,请打电话告诉我,必将感激不尽。” “告辞。” 他说完转身便走,那只小折耳猫从他书包里钻出来脑袋,一只猫眼,好奇的的盯着我看。 就这样,一人一猫渐行渐远了。 “这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看了眼水彩画背后写的手机号,摇摇头,随手揉成了纸团,丢进了商店外的垃圾桶。 石家庄的正定是个好地方,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以前在古代被称作“北方三雄镇”。 这里古代也叫常山,是赵云的故里,那句:“来将何人?常山赵子龙!”可谓家喻户晓。 傍晚,下了高速,我让鱼哥靠边停车,随后我两就在车里换起了衣服。 我平常不爱买衣服,一年到头牛仔裤,但我有一身新西服,把头说要穿正装,换好以后,我对着反光镜仔细的喷了发胶。 然后我又打领带,结果领带怎么都弄不正。 “你是不是系反了?”鱼哥说。 我一把扯下领带?G了,嚼了个口香糖问鱼哥嘴里还有没有烟味了? 鱼哥说没了,我才放心。 我打扮打扮其实挺帅的,最起码比鱼哥帅。 “把头!我们到了!你们都在哪里。” “到了啊云峰,货都安全?” “没问题,安全的很。” 把头说:“你们就在路口等着,老计马上过去接你们。” 等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头发花白,一身新衣的计师傅小跑了过来,许久不见,他看起来依然老当益壮。 “小项把头好啊!” 我笑着迎过去:拱手回应道:“老计把头好!” “哈哈,大半年不见,你小子嘴还是这么损!” 我左右张望了两眼,见没人注意,便凑过去小声问:“怎么样?生了没有?” 老计把头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妈的.....你小子嘴上给我保点儿密,那事儿对谁也别说。” 我点头:“放心吧,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骨肉,等小计把头会走路了,我肯定送份大礼。” 计师傅听后,脸上皮笑肉不笑道:“那我谢谢你了。” 婚礼不在酒店举行,而是田哥找了上百人动工,搭了个巨大的棚子。 大到什么程度?高级红毯最少百米长,反正我只看到路边停的崭新奔驰婚车一眼望不到头。 棚子前搭了一个牌坊门,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中间挂的是檀木描金牌匾,上写了百年好合,所有人进出都得穿过牌坊。 我小声问:“计师傅,这不算违建?” 他摇头:“算又怎么了?在这里谁敢管。” 他又说:“明天上午去沧州酒店接亲,你今晚就住下,我给你们安排地方。” 我疑惑问:“怎么去酒店接亲?不是去沧州田家?” 计师傅突然叹了声:“唉,洛姑娘是个可怜人,沧州田家早就和她断了关系,这次大喜,田家不会来一个人的。” “怎么这样?就算不是亲生的,那洛姨也是在田家长大的啊!她那一身缩骨功不也是田家教的!” “哼....”计师傅冷笑说:“双方的矛盾十几年了化不开,你明天看吧,婚车队最少有三百辆虎头奔,到时放炮绕城一圈,就是要让他们好好看看,什么叫排场!” 我心里暗叹一声,没在多问。 进去以后,我属实被婚礼布置的场景震撼到了,空间太大了! 头顶上都是彩灯彩带,人工布置的仿古亭台楼阁雕龙刻凤,仿佛回到了古代的婚礼,甚至地上还有人工雾。 三三两两,身穿复古旗袍的礼仪小姐端着果盘走来走去,这些礼仪小姐肯定是精心挑选的,个顶个漂亮。 “云峰!鱼哥!” “小萱?怎么就你自己,把头豆芽仔他们呢?” 小萱今天打扮的也很漂亮,她头发拉直了,带了耳环,化了淡妆,显得俏皮可爱,明艳动人。 “晚上有宴会,他们现在都在酒店,那里都是男的,我不太想去,就留在这里等你们了。” “跟我来,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看什么?” “别问,你看了就知道了!” 小萱拉着我左拐右绕,随后推门进了一个小房间,房间中灯火通明,桌上铺着一件“红色礼服”十分引人注目。 三名带着老花镜的老太太正仔细检查着礼服每一处细节。 这件红色礼服应该是凤冠霞帔的“霞帔”,用上好的绸缎制成,颜色红亮如晚霞,底部成“v”形,悬挂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纯金坠子。 这个其实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凤冠霞帔,不是现在中式婚礼上普遍见到的那种秀禾服加个拖地长披风。 小萱眼神放光,她激动道:“漂亮吧?凤冠拿走了,那个更漂亮!这件手工霞帔和那个凤冠都是田哥找人专门定做的,听说光凤冠的材料成本就花了一百多万!我以后结婚了,也要穿这样式的。” 我笑着说:“你才多高,洛姨多高啊?你撑不起来这种衣服,真要是穿上了,我看那个金坠子都得碰着地。” “疼!我草,你掐我干什么!” 小萱气呼呼的指着我说:“你去死吧!” 这场中式婚礼令我记忆犹新,当时就给了我心里一种错觉。 仿佛这不是在结婚,这是在立后。 立王后! 第217章 夜宴 2006年,正月份。 晚9点,正定xx酒店。 酒店门前,停满了挂着不同省份车牌的豪车,鲁,京,贵,浙,苏,等等,大厅太吵了,我蹲在酒店门口抽烟。 这时,又来了两辆打着双闪的车,一辆黑色大众,一辆老式奥迪。 车熄火后,几乎同时,从大众车上下来一名看起来四十多岁身穿棕色风衣的短发男子,奥迪车上下来一名身穿正装的年轻男人,这人侧脸上有道刀疤。 我就看到,这二人站在那里彼此盯着对方,都不走了。 过了半分钟,穿风衣的这个男人先伸出了手。 另外那个年轻疤脸男眉头一皱,并未伸手回应。 进到酒店一楼,有张实木屏风,屏风前桌子上铺了红布,我不说,肯定都猜不到红布上都放的什么东西。 枪... 明目张胆,放的各种样式的黑手枪.... “你们来了。” 回头一看,是田三久。 洛阳一别后,我再次见到了田哥。 因为明天才是婚礼,今天主要是宴会,田哥穿的很随意,白衬衫搭西服裤子,发胶将头发搭理的一丝不苟,但.....他看起来消瘦了不少,说话时喉结更明显了。 “哈哈!看看这是谁!新郎官还亲自出来迎,真是受宠若惊,田老大,祝你新婚快乐!” 田三久走过来,他同时搂住了两人肩膀,开口说道:“大老远你们两个能过来,我很高兴,这两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握个手。”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当面正式握了手。 我明白,天南地北来的人,不管平常有多大恩怨!多大仇!今天都是朋友,没人敢不给面子。 田三久身份不单是盗墓贼,其实他在“社会面”上还有很多生意,我也不敢说。 酒店大厅灯火通明,高朋满座,绝大多数人西装革履,不知道的会以为这是什么精英商人聚会,女的比较少,大部分都是跟着男的来的。 田三久一挥手,大厅瞬间安静了。 他一举杯,所有人都同时起身举杯。 田哥声音洪亮道:“今天你们可能都注意到了,很多上了岁数的老前辈我都没请,知道为什么吗?” 鸦群无声,无人敢说话。 田哥笑了,举杯说:“因为以后,终究是我们这帮年轻人的天下,干了!” 大厅瞬间气氛热烈,上百人异口同声:“田哥新婚快乐!干了!” 杯中酒一饮而今。 我放下酒杯,心中也觉得热血沸腾。 因为我心中也有个江湖梦,我也想当大哥。 今天在这里聚餐都主要分了两拨人,一波是我们不熟悉的“社会人士”,这伙人我只认识一个福建的张哥。另一波就是我们北派的人,和某些有实力的野路子。 黑水城那一次,北派损失了很多人,但人是不可能抓完的。 辽宁姚师爷!姚玉门!天津的曹建华!河北的王嘴子!洛阳的宋老大!山西的马家兄弟!探龙手老文贵!平顶山小五!眉山水鬼罗支锅等等等,还有很多我根本不认识的人。 凡是能说的上话的“长辈”,把头都带着我挨桌敬酒。 我心里明白,人举杯回应都是卖银狐的面子,而不是卖我神眼峰的面子。 我忽然看到一个熟人,乐了,立即跑过去打招呼。 “嘿!天宝!” 红眼睛体型鹤立鸡群,像个穿了西装的大猩猩一样坐在凳子上。 令我意外的是,他旁边有个女的,这女的我认识!咸阳老钱的闺女,钱梓涵! 我有一年没红眼睛消息了,完全不知道他两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钱梓涵笑道:“怎么?你没见过美女啊?” “不是!你两...” “我两怎么了?我是天宝哥女朋友!” 红眼睛嘿嘿笑,看起来还是傻了吧唧的,也不知道跟我抱一下。 钱梓涵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一看,上头写的是:“神猴药酒有限公司总经理”。 “公司?你两开的公司?” “是啊,”钱梓涵眉飞色舞说道:“我们的神猴药酒现在很有名,天宝哥是董事长,我是总经理,还有一个员工负责销售,呐,送你一瓶。” 她从包包里掏了一个装着不明黄褐色液体的小瓶子给了我,比风油精瓶子大一点儿,上头贴着“神猴药酒”。 成分,生产日期,保质期,厂家产地,什么都没有。 我好奇问:“这玩意一瓶多少钱?” “五千啊。” “五千!”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公司产量有限,所有男的喝了都说好,都是我们的回头客,不信你回去试一下,觉得效果好在来找我买,都是朋友嘛,我给你打七折。” “你拉倒吧!这玩意是不是你们掺了猴子尿做出来的?” 钱梓涵神秘一笑,他看了红眼睛一眼,跟我小声说:“你别管是什么做的,我这么说吧,就一小口......能让七十岁老头变成二十岁的小伙子。” 我听的无言以对,只能说钱梓涵生财有道,希望她别骗老实的红眼睛,红眼睛要不是脑子不正常,他在加上五丑的那只外国猴子,我真感觉或许能硬扛谢起榕了。 吃完饭,所有人都住在酒店,我去找田哥了,送上了我精心准备的礼物。 田哥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抽闷烟,他看了眼我的礼物就随手放下了,显的兴致不是很高。 “田哥,我看你不怎么高兴?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啊。” “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田哥摁灭烟头,起身拍了拍我说:“云峰你有心了,早点回房休息。”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直觉告诉我,这次婚礼好像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 我也不敢瞎猜,只能心里祈祷,千万别出什么岔子,田哥和洛姨是真心相爱,他两都岁数不小了,该修成正果了。 从田哥房间出来,我也没回房睡,不光我没睡,很多人都没睡,盗墓贼天性都是夜猫子。 推开406房门,呛的我连连咳嗽。 屋里乌烟瘴气的都是烟味儿,包括把头和姚师爷在内,一屋子同行,大家在这里“交流心得”。 我关上门,立即掏出华子给这些叔叔爷爷长辈们发。 “不了不了,正抽着呢!” 我笑着说不要紧,续一根嘛。 “哈哈!好,那就续一根。” “王把头你有福啊,你这徒弟的手,我一摸就知道他天赋极高。” 把头脸上笑容挡不住。 姚师爷坐在沙发上说:“怎么着老罗?徒弟收不到了,你还想在收个干儿子啊?” 读懂了把头暗中递来的眼神。 我立即跪下磕头叫道:“干爹!” 北姚南罗,这人大有来头! 第218章 长辈的考试 男儿膝下有黄金,要有骨气,要有尊严。 一般情况下不跪,除非对方本事了得,手眼通天。 这姓罗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他何许人? 行里三大洞,土洞子,火洞子,水洞子。 国内,只有一个地方产火洞子。 就是长沙..... 火洞子无一例外,都是战国楚墓。 到了今天,长沙周围县市,凡是能打眼儿的地方,百分之99都被盗墓的探过了,不是十墓九空,是十墓十空,这里头又有百分之九十的火洞子,是这个姓罗的干的,他完全当的起“长沙盗墓王”。 长沙本地40岁以上的,大概率听过1996年那个新闻,那年,由湖南文管委和长沙考古队一同参与发掘一座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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