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钥匙那个人,被五花大绑在了床上。 一旁桌子上有台奇怪的机器,连着电线,电线一头又连着两块像“电熨斗”似的东西。 这姓曲的男管理低头点了根烟,他甩灭打火机,脸色冷漠看着我道:“他偷了我的冻库钥匙,恰巧你今天搬到了冻库隔壁的单人房,告诉我,你要我的钥匙做什么?” “领导,你怕是搞错了吧?我压根就不认识这人!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冻库钥匙啊!” “哦?是吗.....你说的是实话?” “领导我发誓!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但凡我说的有一句是假话!我爹我娘出门就让车撞死!” 我眼神坚的举手发誓,实际上我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如果这哥们把我供出来,那我就彻底完了。 “这么说,你们两个完全不认识?” “根本就不认识!领导你知道,我才来三天啊!” 他点点头,走到那哥们旁边,开口说:“燕小四,我在问你一次,你偷我钥匙和这个新来的有没有关系。” 这哥们被绑在床上,眼神恐惧。 他浑身扭动着挣扎大喊:“老大你搞错了!我没偷你的钥匙!” “没偷?” “放你娘的屁!” “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老子的钥匙从来都是挂在第三个腰带扣上!你要是没动!我的钥匙怎么会跑到第四个腰带扣上!难道钥匙长腿了不成!” 话说完,他使了一个眼神。 旁边的人立即将这哥们的嘴用布赌上,随即拿起那两个像“电熨斗”的东西,直接夹在了这哥们两边儿太阳穴上。 “呜!” 这哥们瞬间双腿伸直,整个身体都扭成了麻花,紧接着他裤裆就湿了,房间中弥漫开了一股尿骚味。 “说,你偷我的钥匙干什么!你两认不认识!” “不....我不认识他。” 很快,这哥们嘴又被塞上。 这姓曲的走到一旁,将机器上的一个圆按钮直接转到了头。 那一瞬间,我甚至都闻到了衣服烧焦的味道。 这哥们躺在床上,当即双眼翻白,嘴角流哈喇子,浑身抖的像筛糠子一样,就是一个字也没说。 “老大,得关了,在下去容易出人命。” 姓曲的一摆手,机器直接关了。 “看来,你两个还真是不认识啊....” 我紧张的满头汗,忙说:“真不认识!领导你搞错了!” 他看着我说:“就算我搞错了吧,就算燕小四没偷我的钥匙,可我总感觉你小子心里藏着什么秘密。” 他冷着脸,转头吩咐道:“去搜下他的房间,给我搜仔细点,角落,床底下,都不要放过。” 听到这话,我双腿发软,差点就站不住。 完了..... 那个包还藏在床底下。 . 第243章 说服 我心里不住对自己说:“完了完了,我这下死定了...” “怎么了?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啊?现在承认还来得及,说吧,到底是不是你们两个合伙偷了我的钥匙?” “领导,你错怪我了!我真没有干!” 他点头:“别嘴硬,等下等人回来就知道了,你看到他了没?” 他指了指被绑在电击床上的哥们,笑道:“听说过没?有研究表明,时至今日,电击刺激仍然是治疗精神病的最佳手段,并且没有之一,这台机器功率偏小了,我们还有台大功率的,你有机会可以尝试尝试。” “老大!我回来了!” “发现什么没?” “没有!这小子病房比他脸都干净!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连件换洗的衣裳都没有!” “床底下也找了?” “嗯,我仔细检查了。” 听到二人对话,我人都傻住了。 我包呢? 不管谁帮了我,这真是一秒地狱,一秒天堂。 随后这曲管理便打消了怀疑,说了几句警告的话,就把我放回去了。 虚惊一场。 ..... 隔天早上,我吃下药后躺在床上练功,明显能感觉出来,炼精化气绝对是有阶段的,我应该突破了第一个阶段。 最开始,我双腿放不平,很疼。 现在我能轻松放平,并保持这个姿势入睡,小肚子那里也感觉不到热了,反而是后腰开始发热,就像腰上垫了个暖手宝。 收功后伸个懒腰,我感觉神清气爽,视力似乎都明亮了,说不出的舒服。 没师傅指点,我分不清这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 医院早餐每天都一样,馒头配稀饭,我低头吃着,忽然一个人路过小声说:“秦爷在厕所等你。” 到了厕所,看到老头果然手拿卫生纸正在蹲坑。 隔了一个坑,我脱了裤子蹲下,小声说:“多谢秦爷,替我谢谢那兄弟。” 老头眼睛看着墙,面无表情说:“你想要逃出去,背后是谁在帮你。” “秦爷,你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难道你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出去?你就不想出去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他笑道:“多少年了,我除了听说一个姓谢的逃出去过,还从没听说过有第二个人能成功,你以为你能做到?” “能,秦爷你有所不知,我专业就是干这个的,如果你加入进来,我答应你,走时把你也带出去。” “呵呵....”老人摇头笑道:“我在外面早就没有亲人了,但我在这里有权有势,所以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种冒险的事?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想了想,转头说了一句话:“因为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听了我这话,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小声喃喃自语:“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 “秦爷,小子我敬重你,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只能说我背后有个能量很大的人,一旦咱们出去了,安全能得到保证,反之,如果秦爷你选择了告发我,那我也不会怨恨您的,因为您已经救了我一命。” “告辞。” 话罢我兜裤子起身。 就这时,突然进来一个脸色发白,牙齿发黄的中年男人,我兜裤子,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看。 “兄弟,你好了吗?”他说。 我纳闷问:“你要上厕所啊?这里这么多坑,你等我干什么?” “哎....嘿嘿....” 他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嘴角,又指着蹲坑说:“我想来口热食。” 反应过来,我立即大骂:“我......你妈的!你恶心不恶心啊你!” 他就是那个有严重异食癖的人。 “嘿嘿...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想来口热的。” “真他妈有毛病!那你怎么不去吃别人的?就盯着我啊?”说这话时我看了眼秦爷。 这一口黄牙的中年男人也看了眼秦爷,他笑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我不喜欢稀的,兄弟你年轻啊,颗粒分明口感好。” 见我一脸黑线,他又尝试跟我解释说:“兄弟,你不要觉得我变态啊!其实是你没有开悟!古人很早就说过了,民以屎为天,屎也是一种美食。” 说着说着,他脸上表情显得很陶醉,对我讲道:“屎出有因,都是精华!当兄弟你抛弃传统观念,不要在意臭味儿和外观,用舌头去细细感受那种黏牙的颗粒感,那时你就会发现,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 “你个傻比,让开!” 我大跨步跑了出去。 真是看一眼他都觉得脏,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反正挑明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看老头是告发我还是加入我。 一直等到下午,当我看到我床底下那个黑包,我笑了。 下午的棋牌室内,电视声音开的很大,门口有老头的人守着。 “小子,你最好说一个完美的计划。” 我左右看了眼,小声说道:“秦爷你看,我们有绳子,只要打开了窗户,就能顺着楼房后墙滑到操场上。” 我用手蘸水在桌上写写画画,介绍道:“这里是大门,看门人一般住在这间平房里对吧?” “那这里就是个盲点,只要我从这里挖个盗洞下去,就能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老人皱眉道:“你想的很美好,但这可是个大工程啊.....就算你没被人发现,那些挖出来的土怎么办?你堆到哪里?” “嘿嘿....”这点我刚来就考虑到了。 我指了指房顶说:“我们把土都散到楼顶上,我暗中观察好几天了,根本没人会上楼顶看。” 我又认真说:“秦爷,你在这里经营这么多年了,身边肯定有几个信的过的人,可以拉他们入伙,我们一但挖通地道跑出去,到时就天高任鸟飞了。” 说完我便注意到了,他脸上表情明显有些心动了。 我追问:“怎么样秦爷,干不干一句话,我的专业你不用怀疑,干就尽快开始!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看守最为松懈!” 他揉着太阳穴说:“我不是一个轻易下决定的人,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在考虑考虑。” “没问题。” 我知道不能把人逼的太紧,让他自己想通了比什么都强。 “对了,还有一件事秦爷,你能不能帮我搞一把铲子?要方头铲。” 他摇头:“方铲搞不到,那东西目标太大,我只能通过关系搞一些小东西进来。” 这可难办了...... “那你能不能让我进到食堂后厨?” “这个倒没问题,你去后厨做什么?” 我吸了口官厅烟,缓缓吐出道:“打铁。” 晚上,8点半,食堂后厨。 我怀里揣着洛阳铲的铲头,轻轻一推门,果然门没锁。 做饭的早走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不敢开灯,摸索着打开了燃气灶。 不多时,洛阳铲便被烧的通红。 我用两个勺子夹着通红的洛阳铲扔到地上,随后找来一根大擀面杖当锤子,用力敲打洛阳铲。 正常的洛阳铲,外观向内弯成圆桶状,在我的捶打下慢慢向两边儿展开了,感觉砸不动了,我便丢火里继续烧,烧红了在拿出来砸,如此反复。 期间,我一直注意周围动静,如果有人进了,我会立即关掉炉子然后藏起来。 搞了一个多小时,慢慢有了方铲的模样,我用水冲了冲让它冷却,然后关了火打扫周围。 厨房每天都要用,不能留下蛛丝马迹。 地上扫干净,掉下来的铁渣子我全装到了兜里,擀面杖一头被烧的发黑,我便用菜刀仔细的将发黑处刮干净,然后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将用过的所有东西都分毫不差的摆回原处。 楼长,护工,医生包括管理,他们都开小灶的,临走前我看锅里有很多肉,就拿了两个馒头掰开,夹了很多肉,然后揣怀里锁上门出去了。 这是我人生中吃的最香的一次肉夹馍,比馒头稀饭好吃太多了。 过了夜里12点,等查房的走后,我马上起来开始磨洛阳铲,不对,现在应该说方铲才对。 感觉差不多了,我试了试锋利程度,虽然外观有点变形,但真是锋利到割手。 该藏哪里....... 起初,我用飞虎爪上的绳子将东西都绑在了床板下头,心里总觉得不安全。 于是灵机一动,把枕头拆开了,将铲子塞到中间,然后在把棉花填充好,其他东西都塞到被子里,做好以后天衣无缝。 此刻夜深人静,月光清冷,我躺在穿上看着窗户发呆。 窗户是双层的铁栅栏,这玩意怎么打开?如果用杠杆原理加上湿衣服是能打开,但那样做就没办法复原了。 想着想着,我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我正顺着绳子往下滑,突然有人拽住了我脚。 于是我低头一看,是穿着白羽绒服一脸微笑的谢起榕。 第244章 锣 距离2006年春节,倒计时两天。 阴历年是大年啊,以前过年那真是年味儿十足,从白天到晚上,不管村里还是城里,鞭炮两响的声音压根就不停,这家放完那家放,人们都忙着打扫卫生置办年货,猜猜我在干什么? 我在锯窗户。 秦爷帮我秘密搞来了几根钢锯条,我研究了一晚上,终于发现医院铁窗有个漏洞。 只要用钢锯条将靠墙那端全部锯断,便能两铁栅栏整个拿下来。 若事后想把窗户恢复,只需将切口找好角度在对准就行,这样,从外观上基本看不出来破绽,除非谁闲得没事干,踩凳子上去用力推。 “吴峰,开下门,大白天你锁什么门啊!” “怎么了领导?”我开门笑问。 “你说你,一天天就在屋里钻着,也不见你去打牌,也不见你去看电视。” “阿嚏!” 打了个喷嚏,我解释说:“我这两天感冒了,身上不想动,所以就在屋里躺着了。” “这样啊,你脸色确实不太好,用不用去医务室拿点药?” 我脸色能好看就见鬼了......昨晚就睡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做噩梦吓醒了。 “不用了领导,我身体恢复快,这小病小灾的忍两天就过去了。” 他点头:“那行,我来叫你也没什么大事儿,刚才上头通知我,说今天晚上会来一个新病人,别的地方都住满了,所以打算在你这里加张床。” “不是!” 我急道:“领导,我这是单间啊!” 我晚上还要锯窗户,这突然说要住进来一个外人,我怎么干活儿? 他不悦道:“你是什么身份?什么职务?还想着天天住单间!” 我急的想说这是老子花钱买的单间房! 可话到嘴边我又不敢说出来,那样对我百害无一利。 于是我立即笑着改口:“没问题,全凭领导安排。” “嗯,行,那就这样。” 人走后,我跑着去找秦爷。 “秦爷,这个人你必须得帮我调走!要不然,我们什么事都干不了!” “你进度怎么样了?” 我想了想,皱眉说:“一切顺利,最快今天晚上就能干活。” “嗯......这事儿并不难。” 老头看着我说:“不管谁住进去,你就装做精神病发作,把他裤子扒了xxx,完事了肯定能把人吓跑。” “这.....这样对我名声不太好吧?万一传出去了,我还怎么混啊秦爷,就没个别的办法了?” 他反问我:“名声重要还是自由重要,让对方知难而退,这是当下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 “好,我明白。” 正说着话,突然一个男的急匆匆跑过来喊:“出事儿了秦爷,老许的病又发作了!你赶快去看看吧!” 听闻这话,老头立即二话没说跑了出去,我虽不知道这叫老许的是谁,但也跟去看了。 刚到409病房,就听到一个男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疼死了!哎呀!疼死了!放开我!我不活了!” 进去房中,就看见一个留着金钱鼠尾辩儿的中年男人一脸慌乱,他正奋力的压着一名年长消瘦的白发老者。 这白发老者似乎在忍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他满头大汗,手捂自己腹部,牙齿咬的咯咯响!口中一直喊:“疼死了!快让我死吧!” 秦爷见状着急问:“刀娃子!老周的这病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发作了!” 这留着辫子头的男人也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事儿!现在又发病了!” 我小声问秦爷的一名手下,这人咋回事?什么病? 对方小声告诉我:“老周得的是结石病,疼起来能把人疼死的那种。” 我心想,什么结石病疼起来有这么夸张吗? “刀娃子!快!快杀了我!老子受不了了!” 辫子男声音带着哭腔:“不行啊爷!我不能那样干!” “啊!啊!...日他祖宗!疼死老子了!” 这老头喊了句,随后竟疼的昏了过去。 秦爷呵斥道:“站住!刀娃子你要去哪里!” 这辫子男一脸杀气腾腾,冷着脸说:“让开!我要带爷去外头的医院治病!” 秦爷看着他,同样一脸冷漠:“刀娃子,你很清楚,我们离开不了,死也只能死在这里。” 这时曲管理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他进来便喊:“怎么了怎么了!都嚷嚷什么呢!” 下一秒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没想到。 这个叫刀娃子的辫子男一把掐住了曲管理脖子,两步将人顶到墙角,他声音沙哑,眼睛通红说:“姓曲的,我要带我爷出去,按照江湖规矩来。” 辫子男此言一出,现场瞬间安静。 秦爷咬着牙,率先开口一字一句说:“刀娃子,你这样必死无疑......别那样做,你给我点时间,我来帮老周想办法。” “放开!” 曲管理一把甩开他手,怒声道:“我看你是活够了!想找死不成!” 辫子男眼睛红的厉害,他看着曲管理,沙哑着嗓子说:“你姓曲的算个什么东西?当年我们被关进这里,这是郑老会长立的规矩!我在重复一遍,我现在要求按照会规来!” “好....好....好!” “刀娃子你有种啊!你想死是吧?我满足你!” “呵...”辫子男冷冷笑道:“把我的刀还给我,看看到底是谁死。” 从四楼走廊一上来,那里墙上挂着一面铜锣,锣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我来前以为这锣就是个装饰品,挂墙上为了好看。 没想到,就看到曲管理一脸怒气的搬来凳子踩上去,他毫不犹豫,铛的一拳砸响了锣! 锣声悠扬,传向四面八方。 这里的人顿时爆发出了巨大的呼喊声,许多人热血沸腾,重复大喊:“刀娃子!刀娃子!刀娃子!” 见状,秦爷只是无奈的叹了声。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我一脸不解,完全搞不明白眼前状况。 这时,我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说:“勇气可嘉,但太莽撞了,有好戏看喽。” 我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吃我屎的那男的。 我皱眉问:“这在干什么?敲锣代表什么意思?” 他一脸微笑,看着我舔了舔嘴唇,笑道:“郑大胆活着时定的规矩,锣响了就代表要挑战。” “挑战什么?挑战谁?” 这吃屎男笑道:“挑战这里所有的高手,只要赢了所有的看门人,然后在赢了马王爷,那就能离开这里出去了。” “这.....这怎么可能办得到......” 看门人我不熟悉就不说了,但马王爷是谁? 那是如今的长春会第一高手!连疯子谢起榕都不是马王爷的对手,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不是! 见我一脸震惊,这吃屎男单手掏了掏耳朵眼儿,笑着说:“是啊,不可能成功,不过也不是绝对,别小看这刀娃子,他以前可是正儿八经的苗刀第一高手,就是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没摸刀,还行不行了。” 他接着又讲道:“咱们江湖人就要靠江湖规矩来约束,敲锣挑战这事儿,说到底就是郑大胆做的一个借口罢了,这铜锣每层楼都有一个,据我所知,从1975年到现在,锣只敲响一次,还是在地下室被敲响的。” “谁敲的?”我问。 这吃屎男吸了吸手指头,笑着说:“会里的第二高手,梨花大鼓....谢起榕。” 我听后忙问:“那结果呢?谢起榕赢了没有?” 听我这么说,他看着我,眼神怪异说:“兄弟,你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我刚才说的什么?都说了,第二高手怎么可能打的赢第一高手啊!” 我忙说:“可是谢起榕炼的精化气已经炼到了最高层,他黑头发都长出来了,往后肯定越活越年轻,要是他熬死了马王爷,那他不就成了第一高手了!在没人能制得了他!” “草,你竟然还知道炼精化气啊?” “我也是听人讲过一点,我说的对不对?” “嗯.....嗯.....” 这吃屎男摸着下巴沉思了几秒钟,突然笑着夹了夹手指。 我烟也很紧张,没办法,还是递给了他一根。 他掏出打火机甩了甩,嘴里叼着烟说:“没错,你说的对,如果马王爷不在了,那谢起榕就是囊波万,整个会里在无敌手。” “娘的个皮,这火不好使,兄弟你打火机借我用一下。” “你真名叫什么?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我好奇问他。 “你说我啊?”他笑道:“在这里二十多年了,我真名叫什么我自己都忘干净了,反正我吃了十八年屎,在这里人送外号屎无常。” “屎无常.....” 看到他牙缝里黄黄的不明残留物,我强忍吐出来的冲动,说你这外号太他妈特别了。 “呼.....” 潇洒的吐出一口烟,这吃屎男眼神变得凝重,他看着楼梯那里淡淡道: “来了....” 第245章 重情重义的刀娃子 “来了?谁来了?” 这屎无常目不转睛看着楼道口方向,我也扭头看去,随后听到一阵开门声。 上来两个人,当看到曲管理背后那人,吓得我瞬间魂都飞了出来!连忙一个闪身,躲到了房间里。 竟然是折五....折师傅。 许久不见,折师傅还老样子,留着平头,带着眼睛,走路姿势稍显扭捏,胳肢窝下夹着他那本厚书。 人群纷纷小声议论:“这是谁?怎么不认识?” “笨蛋,你还没看出来?这肯定是新来的看门人折五啊,听说他也是一位用刀高手,这对刀娃子倒也公平,上头派他来,肯定也是想借这个机会立威。” “你觉得这人能行?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没什么气势。” “我也不清楚,没见过这人出手,希望他能行吧,要不然,咱们压的钱不是打水漂了啊。” 这里关的都是三教九流之人,被关了太久,大多数人心里都藏着股戾气。 刀娃子敲响战锣,无疑就像火苗碰到了干柴,瞬间点燃了气氛。 “干娘的!刀娃子好样的!” “什么看门人!什么第一高手!全砍死!” “来来来!想发财的都买定离手了!” 有赌徒开了个盘当庄家,嚷嚷着快下注。 这些人虽口头大声说支持刀娃子,但几乎无一例外,全都买的看门人赢。 有下五块的,一块的,甚至还有几毛钱的。 我没参与,但我看到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我身旁的这个屎无常,他下了刀娃子。 他下了五块钱,然后说:“这是我全部家当了,我支持刀娃子,年轻人需要鼓励嘛。” “都安静!别吵吵了!” 曲管理喊了一嗓子,他看着刀娃子,冷漠说道:“长春会规,公平对决,生死由天,绝不后悔。” 刀娃子死死盯着折师傅,眼神坚定的回道:“绝不后悔!” “好!接你的刀!” 一把套着皮鞘的苗刀,隔空飞了过来,刀娃子一抬手,稳稳抓住了长刀。 他眼神怀念,轻抚着刀身喃喃说:“好兄弟,我们有二十年没见了.......” 这刀很长,目测一米五左右。 在摸到刀那一刻,刀娃子眼神变得犀利无比。 只见,他单手将长刀背在身后,大拇指猛的向上一弹,顿时寒光出鞘!锋利的苗刀在空中转了个圈,被他稳稳的紧握在了手中。 我身后响起了啪啪的鼓掌声,就听屎无常称赞道:“好,光出刀这一下,二十年功力。” “你他妈跟着我干什么?” “谁跟着你了?你藏进来干什么?不敢见人啊?” “我....!” 懒得搭理他,这人身上总有股臭味儿,我赶紧离他远了点儿, 我藏在门后,探头出去看。 现在太早,折师傅立场不明,我还不能暴露。 刀娃子人刀合一,往那一站似乎毫无破绽。 他用刀尖指着前方冷漠道:“来吧,别留手,听说你也用刀的,你的刀在哪里?” 折师傅也不废话,当场打开厚书,取出他那把七八寸长的折叠小刀。 刀娃子皱眉问:“你这是什么刀?” 折师傅眼镜的镜片闪过一丝白光,当即回他说:“蝴蝶刀。” 有人喊:“一寸长一寸强!我看刀娃子占优了啊!” “没错!我看也是这个理儿。” 唯独屎无常面露异常,他看着折师傅喃喃说:“刀娃子要很小心了....这人非常强。” 看客自动后退,把宽阔的走廊让了出来。 刀娃子双手握刀,口中爆喝一声!举刀便砍,气势惊人! 苗刀之所以叫苗刀,是因为刀身修长,形似禾苗,双手持刀,横扫之间可断马腿斩人头,威力无匹! 刀尖触碰到水泥地面,刀娃子拖刀急步向前,发出了呲拉拉的金属声!擦出了一连串的火花! 我一直以为这种场景只有在武侠电影中能看到,现场看,给我极大的震撼。 如果换做我此刻站在刀娃子面前,估计一秒钟我就会被砍死。 那真是刀光剑影!蛟龙缠山!刀刀要命! 反观折师傅,被逼的步步后退,手拿他那把小蝴蝶刀左挡右挡,显得有些狼狈,但就是始终不开刀,蝴蝶刀打开的声音很大的。 屎无常激动的解说:“好!马步下劈!转身突刺!提膝下砍!跪步拉刀都用出来了!厉害啊刀娃子!” “我草!这招更厉害,这是消刀式!” “好家伙!左右反手刀!用此刀者需要一往无前的气势搭配快速灵活的步伐,刀随步转,步步杀机,舞动之间,只见刀光,不见人影。” 我慢慢扭头,用冷冷的眼神看他。 他知趣的闭上了嘴。 折师傅已经连退了十几步,这刀娃子手中锋利的苗刀好几次都贴着他面门划过,太凶险了,看的我暗自出了把汗。 “你出刀!”挥砍之余,刀娃子愤怒咆哮。 结果他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卡嗒”声,这是蝴蝶刀甩开的声音。 我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刀娃子突然就停下来了,左手捂着自己脖子。 随后血喷出来了。 一刀割喉。 “噗通.!” 刀娃子拄着刀站了几秒钟,突然直挺挺趴到了地上,他上半身不停抽搐,身下,留了一大滩暗红色的鲜血。 现场鸦雀无声,安静的可怕。 折师傅摘下眼睛用布擦了擦,他一句话没说,不慌不忙将蝴蝶刀收回书中,转身小步走下了楼梯。 “刀娃子!” 屎无常哆嗦了一下,当即眼神恐惧道:“这新来的看门太可怕了,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强。” 曲管理一脸小人得志样,他清了清嗓子说:“都看到了没!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他指着墙上挂的锣又说:“谁觉得自个儿行的,就上来敲一下。” “怎么?没人敢来啊?” “那就以后全给我老实点儿!” “我在重复一遍立场!郑会长当初建这个精神病院!他的本意不是为了禁锢你们!而是为了保护你们!让你们多活几十年!” “所以啊,你们最后的归宿都一样,只能老死在这里!” 第246章 遗产 “哼....” 我身后突然小声说:“什么保护,冠冕堂皇而已,说到底,还是怕我们这些江湖人对新社会造成危害,那样一来,上头也容不得长春会秘密存在下去。” “屎无常!你在那儿嘀咕什么呢!你是不是有反对意见!” “我?” “没有没有!我完全服从会里安排!曲管理你说的太对了!说的太好了!大家鼓掌啊!” 完事都没鼓掌,就他一个人拍了两下手,气氛很尴尬。 因为屎无常乱发牢骚,结果曲管理突然注意到了我。 他突然指着我喊:“就你!吴峰!你负责把刀娃子背到冻库!完事把地拖干净!” 我连忙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曲管理就走了,留下一个护工说帮我开冻库门,他们还把刀娃子的苗刀也带走了。 我愤怒的推了屎无常一把:“都他妈怪你!害得老子去背尸体!” “走吧,把人背上。” “好的领导,我这就背。” 刀娃子尸体余温尚在,他眼睛睁的滚圆,看起来,死不瞑目。 我把人背起来,他的血都把我衣服打透了。 这护工用钥匙打开冻库门,跟我使了个眼色:“进去吧,把人放好以后赶快出来。” 我背着刀娃子进去后,单手用力拉开柜子门,将人扔了进去,又把他腿脚调整好姿势,帮他合上了眼睛。 “哎....兄弟,你是条汉子,重情重义,说实话,我项云峰最佩服你这类人,如果早一点认识你,咱两高低能交个朋友。” “一路走好,兄弟我也没香,就用烟代替一下吧。” 我包里就剩两根烟了,肉疼的点了根深吸一口,然后我放到刀娃子嘴里,把柜子推了回去。 “这他妈的.....怎么会有风?” 不知道从哪吹过来一阵冷风,冷的我打寒潮。 正要转身出去,我突然看到地上凭空多了个红色方便面袋。 这谁吃的扔这里了?风从外面吹进来的?可是这里根本没窗户啊。 我又打了个哆嗦,快步跑出去了。 ...... 傍晚,离食堂开饭还有半小时不到。 “抽?不抽。” “抽?不抽。” 我躺在床上,认真打量着手上一根皱巴巴的官厅烟。 想不到,我项云峰有一天会沦落至此,以前我天天是华子玉溪芙蓉王,那都是抽半根丢半根。 最终,我压下冲动,将烟小心翼翼的藏到了床单下。 我心里下定了决心,我准备在我逃出去的那一天在抽了它,就当是对自己的奖励。 其实我还还藏着点钱,但都是一百的!我不打算把钱破开买成烟。 在这里有钱能使鬼推磨,好钢用在刀刃上,这点钱,说不定能在危急关头救我一命,到时候往人手里塞整张的百元大钞,那肯定比塞一堆零钱效果好的多。 我还给这最后一根官厅烟起了个名字。 我叫她“珍妮”,从这天开始,她是我的伴侣了,等我逃出去那天就把她给办了。 四楼食堂后厨有个胖大姐,姓余,每逢周四周五会来帮忙打饭,这胖大姐爱笑,好说话,我嘴甜老叫她余姐,所以她对我也不错。 吃完饭,我走到食堂门口,小声叫道:“余姐?余姐?” “怎么了小伙子,没吃饱啊?” “不是,余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在帮我打一份饭。” “这......小伙子,咱这里规矩不能打包啊,楼长知道了不得骂我啊。” “余姐,我发现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 “真的假的啊。” “当然真的!我从不说假话,余姐你肯定最近在减肥吧?我看你腰最起码小了一圈,皮肤也白多了。” 我一顿马屁狂拍,然后就顺利打到了饭。 拿着饭出来走廊,我走了几步,轻轻推开了409房门。 “许爷?” “许爷?我帮你打了份饭,还热着,你赶紧吃吧。” 老人已经醒了,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眼神空洞,看着房顶发呆。 “刀娃子.......走了?” 我点头道:“走了,不过他应该没什么痛苦,那刀很快。” “你能不能给我讲一遍过程。” 我马上实话实话讲了一遍,包括我最后把刀娃子推进冷冻柜的情景。 听了我说的,这许老爷子眼眶红了,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擦了擦眼,小声说:“十多年以前,八门之首,惊门的算翻天帮我算过一卦。” 他喃喃自语道:“当时我问他,我什么时候会死,算翻天说,等到蝴蝶落到羊羔身上那一天,就是我的死期了。” “你能不能听懂?” 我脸色凝重,点头:“蝴蝶代表的是看门人折五,羊羔代表的是刀娃子。” “咳!” 他咳嗽了声,苦笑道:“孩子,你真是聪明,我到现在才悟透,刀娃子本姓杨,杨的谐音就是羊啊......二十多年前,我救济给了刀娃子他娘五百块钱,不曾想,却得到了这孩子一生的回报,保护了我二十年。” “他本不用陪我来这里的......” 我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叫一声爷,护一世爷,刀娃子哥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哎.....结束了,老头子我这一生也结束了,我得去找刀娃子喽。” 说罢,他看着我问:“年轻人,我们素不相识,你却对我嘘寒问暖,送茶倒水,还帮忙处理刀娃子尸身,不妨直接说吧,你图我姓许的什么?能给你的我都给你。” 呦,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出来了。 我指了指窗台,那里摆着一排泥捏的小人俑,细心的能发现,这些人涌身上都刻上了一个梅花形状的记号。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其实这些泥人俑全都是仿照北魏时期的脸型捏出来的,不光是脸,包括衣服和神态动作,都和北魏的一模一样。 梅花形状的记号,在加上这人姓许,我早就猜到了,这人有九成九的几率,就是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三十多年的“册门鬼手.....许小波。” 所谓册门,是过去老古董行里专门仿照册子书画的这一类人,这一小波人在古董行里地位极高。 小米的师傅廖伯严格说也算册门的人,但廖伯远没有眼前这个老头厉害。 50年代以前,最值钱的古董不是青铜武器,也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字画书法!一字千金,不是吹的。 民国时期,最牛的古玩铺子荣宝斋凡要收一些贵重古画,都会去找册门的高手问问:“这张画不是你们仿的吧?” 只有册门的高手说了不是,荣宝斋的掌柜才敢下重金收。 鬼手许小波,是把头对我讲的以前有这么一个人,我猜他肯定藏有好东西。 我直接挑明了。 我说许爷你无儿无女,你如果有什么遗产就都留给我吧,以后每逢清明,我肯定会给你老人家上一炷香的。 得知我的想法,他听后不但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最后,他竟然说出了老家的方言:“你这个龟孙儿,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我只是嘿嘿一笑。 随后,他看着我道:“我在外面是藏有一些东西,但就算我告诉了你藏的位置,你能出去拿到?” “这个就不用您老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听闻这话,他先是若有深意的盯着我看了眼,随后便说:“罢了,附耳过来。” “我死后,那些东西就是你的了,那些东西价值连城,你一定要记牢地址。” “都藏在南京市,夫子庙,长白街2号,白鹭小区对面的.......” 第247章 临终诗 “东西在白鹭小区对面的.....” 话说到这里,老头慢慢闭上了眼,没动静了。 “许爷!你话要说完!宝贝藏在了小区哪里!” “许爷你说完啊!” 我急了,用力的摇晃他身子。 “咳...” “别摇了年轻人,我还没死。” 他睁开眼看着我,突然微笑道:“我突然觉得,直接告诉你位置那样太没有意思,关键词是白鹭小区,我这里有首藏宝诗,如果到时你有缘能找到,那就把宝贝全拿走吧。” 随后,老头脸上挂着淡笑,他看着天花板开口念道: “观音一笑解千优。” “菩提树下众人求。” “众生寻它千百度。” “一心想富心中留。” 念完这首莫名其妙的诗,许老爷子便闭上了眼不在说话,并冲我摆了摆手,意思是你走吧。 我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在开口,轻轻带上了门。 是不是有人不信? 我告诉诸位,某位大藏家马先生,他说过一个故事啊。网上有原视频,想了解的可以了解一下,很有意思,就搜索马xx讲仿古画这几个字就行。) 说大概在1995年,有个姓刘的人,买到了一张宋代的“郊野图”,这张画是国宝,是孤品,在清宫遗失名单上,石渠宝笈也曾记载过这张画。 这人买到画以后,据传又找来了五位顶尖高手来复制这张郊野图,分别是画画的一个人,题字的一个人,装裱的一个人,刻章的一个人,整体做旧的一个人。 最后,共做了八张一模一样的出来,一张以780万的价格卖给了国内明星藏家。 还余下七张,这个姓刘的就找了七个人,分别在七个不同的国家把这张画卖了,总价听说一共卖了6000多万,某世界著名博物馆也收了一件,这还是上世纪90年代末的事儿。 有一天,出事儿了。 其中,在米国的一位大藏家把这张画送到了苏富比拍卖。 苏富比印了拍前宣传图册,寄给了全球各大藏家,结果,另外七个买家看到图册顿时傻眼了! 明明这张孤品画在我手里,怎么跑到国外去了? 最后一查,全他妈一个样,都是仿品。 马先生讲的隐晦,说是五个人做的假,其实哪来的这五个人。 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人做的! 做郊野图的,就是关在佳木斯精神病院的这个册门鬼手许小波。 另外,这首藏宝诗也是真的。 许老爷子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数次去南京,可能没缘,我至今为止都没找到他临终诗里描述的藏宝地点。 我把机会让给诸位,你信我又不会损失什么对吧?不信的那就拉倒。 话说回来,我刚从老爷子病房出来,就看到食堂门口一伙人把一个人逼到了墙角。 “你格老子的!老六!老子下注下了二十块钱!这怎么赢了就分给我五毛钱!说!你这个庄家是怎么当的!” 又有一人怒冲冲骂道:“就是!老子才赢了一毛五!是你这庄家输不起给捣鬼了吧!” “哎呦!二位兄弟!我真冤枉啊!” 这名叫老六的庄家委屈说:“这庄就屎无常一个人下了五块钱刀娃子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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