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大看门人,也将不复存在。” “你可懂了?这个,就是我的目的。”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今晚所有看门人将全部战死!包括什么呼金龙!杨丹玲!杨天罗!斩红袍!许小晴!甚至还有折师傅! 我怒声说:“然后呢?整整四层楼的人啊!包括谢起榕何为武在内,这些人一旦跑出了佳木斯,对社会会造成多大危害,你不可能不清楚!到那时,上头下令严打,你们长春会还能好过得了?!” “呵呵....年轻人,你错了。” 他挑眉讲道:“到了那时候,刚上任的和文便可以追捕到这些人,以此,来建立自己在会里的绝对威信。” “追捕?” 我气的笑道:“你别他妈开玩笑了!你去追一个试试!当初谢起榕跑了,为了把他追回来,损失了多少条人命你知不知道!” 他听后缓缓摇头,一脸霸气道:“天做棋盘星做子,世人皆是盘上人,我诸葛青既然敢做这个局,自然提前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 他拍了拍我肩膀,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们冲出的了佳木斯,却冲破不了自己的宿命。” “十天之内,这些跑出去的人都会陆续病死,一个也活不了。” 第267章 血战佳木斯(中)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民间八门,三教九流。 我看网上有的资料都显示长春会成立于清光绪三十年,总部在山东济南市? 这个说法对,但不全对。 济南那个长春会当时只是叫“下处”,意思就是分站,总部还在东北。 那时候跑江湖的,不管是干什么的,你要是不加入长春会,根本寸步难行。而一旦加入了好处也很多,像调解矛盾,分配利益,统一保守各行各业的行业秘密等。 我们新社会发展太快,现在的00后有几个人了解几十年前“跑江湖”的行业秘密?这些人本事通天,但终究适应不了时代,那么结局只有一个。 被淘汰。 诸葛青这个局不可谓不大,我只是这个大局中很小的那颗棋子! 他就是要搞“大肃清”! 因为这些人都没用了。 我没见过郑大胆,但我突然理解了当年在银川光明会馆,第一次见吴乐时他说的那番话。 他当时说:“你不懂,老会长现在不能死.....” 后来老会长得癌症病死了,这便意味着,郑大胆代表的那个旧时代结束了。 ..... 地下二层。 我满头大汗,连滚带爬,跑着冲向了楼梯。 吴乐让我救秦辉文出去,这压根就只是个晃子!是个局! 跑的摔倒了,又连忙爬起来。 此刻我心里就一个念头:“其他人我不管!但折师傅不能死!” 他救过我的命! 折师傅为人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实际上背地里是副热心肠,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收养年幼的阿春和小妹。 推开小门上到一楼走廊,看到眼前一幕我心头狂跳。 一楼,所有的病房门都开了。 走廊上随处可见一大摊一大摊的血迹,有不少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杀啊!” “冲!冲出去!” 操场上传来阵阵喊杀声。 我走过去一看,瞬间通孔放大。 此刻操场上,足有上百名身穿病号服的人。 上到七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四十年的青壮年! 这些人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手里拿着棍子!菜刀各式各样的武器!这些人极度兴奋的在围攻一小撮人。 人太多了,太乱了,都在打!我根本看不到折师傅在哪里! “梆梆梆!” “梆梆梆!” 谢起榕不知从哪里找回了他的拨浪鼓,此刻,他踩在凳子上正疯狂的摇着大拨浪鼓,那阵阵鼓声入耳,听起来就像是战场上的战鼓。 突然,一个人,赤手空拳满脸是血的朝谢起榕冲了过来! 凡是挡路的人皆被这人一拳撂倒!颇有一番擒贼先擒王的气势。 近些了才看清楚,原来是老洪! “哈哈哈! “无知小辈!” 谢起榕大笑三声,他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三步便迎上了冲来的老洪,二人瞬间交上了手。 老洪此刻满脸血,哪还能见到他平时和蔼的模样,他拳脚大开大合,招招攻人命门! 但我却发现,不管老洪拳脚多么凶猛,却始终碰不到谢起榕身子! 谢起榕单手举着拨浪鼓,他左躲右闪,口中大笑:“哈哈!使洪家拳的小辈!打不到我!你打不到我!” 随后,只见谢起榕一个闪身跑到了老洪背后,单手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拨浪鼓。 “背后!老洪小心!”我忍不住大喊提醒。 可...晚了.... 我眼看着,那大号拨浪鼓像把大铁锤一样,似乎携着千斤之力!重重的拍在了老洪脑袋上! 挨了这一击,老洪竟站在原地不动了。 随后,殷红的鲜血,顺着他鼻子、眼睛,耳朵,不断往下流。 他就那么看着谢起榕,双腿站的笔直。 老洪一张嘴,连牙缝都是血,他笑道:“老头子,你是没吃饭吧。” 谢起榕瞬间一脚将老洪踹倒在地。 他人扑上去扬起拨浪鼓,一下一下的猛砸! “我让你说我!” “我让你说我!” 血都溅到了谢起榕脸上,月光照耀下,他看起来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 拨浪鼓高高抬起,重重落下。 谢起榕手中的拨浪鼓上不光有血,还多了很多“白白”的,类似鼻涕的东西。 老洪一直握紧的拳头,此刻慢慢松开了。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冲到了谢起榕身旁,二话不说,一掌便冲谢起榕脑袋拍来。 二人电光火石间对了一掌。 谢起榕身子连续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而出掌这人只后退了一步。 “呦呵! “这不是许女娃吗?好家伙!你都长这么高了啊!” 谢起榕从地上爬起来,他随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道:“女娃!手劲这么大!还长的跟个母老虎一样,以后谁还敢娶你啊!” 来人正是看门人之一,外号水部判官的许小晴。 许小晴看了地上躺着的老洪一眼,随后她脸色冷漠,一头短发无风自动,似乎是心中的怒火到了极点。 “呸!” 谢起榕朝手上吐了口唾沫,来回擦拭着拨浪鼓上沾的红白之物,他冷眼冲前说道:“别生气,因为你也得死。” 许小晴二话不说,直冲谢起榕扑去。 难以想象,一个女的竟然有这么强的力量! 谢起榕和她连对数掌,被打的站立不稳!连连后退! 而反观身高马大的许小晴,她眼中只有进攻,没有防守,谢起榕的拨浪鼓拍在她身上,她都不带出声的。 在一次被拍飞,谢起榕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地上翻了起来。 他脸上不笑了,而是认真说道:“老夫今天算是开了眼,想不到,你一介女流竟也能把硬气功铁布衫练到这个程度。” 许小晴一声不吭,再次攻去。 谢起榕见状极步后退,他似乎不打算在和许小晴拼掌硬碰硬,而是靠着脚下一种灵活的步法不断闪转腾挪。 “说话啊!女娃!你怎么不说话啊!” 谢起榕边闪躲,边大笑道:“我知道了!你练的硬气功!你是怕一开口泄了气!” “那就让我老夫看看....你这身铁布衫的罩门在哪里!” 谢起榕哈哈大笑,只见他将拨浪鼓反过来拿,用拨浪鼓的杆身当棍子来戳,速度非常快!不断的戳打在许小晴全身上下各个部位。 别的地方都不防守,但当谢起榕攻她后腰部位时,许小晴迅速转身,反手护了一下。 见状,谢起榕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大声说道:“女娃你练的是罗浮山的铁布衫!却终究比不上罗浮山!” 话罢,谢起榕手中的拨浪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拍在了许小晴后腰上。 许小晴闷哼一声,身子向前踉跄了好几步,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 “女娃子!再见了!” 谢起榕从天而降,一拨浪鼓,重重的拍在了许小晴天灵盖上。 “梆梆梆!” 谢起榕摇了下满是血的拨浪鼓,大笑着数道:“一!二!三! “倒!” 话音刚落,许小晴那近两米高的壮硕身躯宛如破麻袋一般,倒在地上没了生机。 此时。 谢起榕跳到椅子上,他手拿满是血的拨浪鼓,单手摊开,仰天看着天上的月亮,大叫道:“什么狗屁看门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哪个不怕死的敢来!哈哈哈!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是天下第一!谁能制我!” 我看的心惊胆颤! 月光照耀下,谢起榕满脸血,那一刻,他就是恶鬼,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恶鬼!这人世间没人能制的了他! 我手抖的厉害,伸向口袋,想摸根烟出来,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 就在此时,我在混战的人群中,突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道身影踏草急行!正双手持刀向谢起榕这里冲来。 “折师傅!” 我也跑着冲了出去,连滚带爬的,抄近路挡在了他面前。 “你!!” “云峰??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把抱住折师傅大腿,大喊道:“你别管我怎么在这里!别去!折师傅你犯不着去拼命啊!你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折五眉头一皱,他转头看向谢起榕的方向,开口说道:“我有六成的把握,能杀了他。” “那也不行!” 我急声道:“你不知道!这就是个阴谋!是个天大的阴谋!这些人就算冲出了佳木斯!最后仍然难逃一死!” “你犯不着去拼命啊!阿春在等着你!小妹也在等你!” 看我这样,折师傅突然笑了。 他把我从地上扶起来,笑着说:“不用担心,我说有六成把握,那就是有六成把握。” 说罢,折师傅手上突然唰的出现了四把蝴蝶刀!左手右手各两把。 他拍了拍我肩膀,随后一脸冷漠,迈步向谢起榕走去。 第268章 血战佳木斯(下) “折.....折师傅....” 我叫了,但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折师傅双手握刀,一步步向谢起榕方向走去。 我握紧拳头,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这场比试不是点到为止。 是胜者生!败者死!在于第三种可能! 谢起榕突破境界后实力深不可测,而折师傅,说实话,我从未见过他用四把刀..... 或许是强者之间存在心灵感应? 只见谢起榕突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他看向一步步走来的折师傅,脸色肃穆,单手举起了大拨浪鼓。 “要赢.....一定要赢......”我在心里呐喊,因为一旦输了就是死! 二人距离越来越近,就在这时。 突然听到“啪的一声”,玻璃炸裂声! 一个像“衣柜”一样的东西,被人从四楼扔了下来!重重落地后竟然没摔碎!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带起了漫天尘土。 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四口一跃而下,直接跳到了衣柜顶上。 所有人都看的瞪大了眼,要知道,这可是实打实的四楼啊! 尘土散去,只见竟然是屎五常站在柜子上! 他转头环顾整个操场,脸色冷漠,负手而立。 这么大动静,自然吸引了谢起榕的注意,他大声喝道:“喂!格老子的!你是谁!” 屎无常突然笑了,他背着手微笑道:“福生无量天尊,鄙人姓郑,俗名大强。” “郑大强??” 谢起榕脸上难得露出了惊讶之色,他想了几秒钟,瞪着眼大声说:“格老子的!怎么可能!你十多年前就死了!” 屎无常没回答,只见他从柜子上跳下来,双掌运气,突然打了一个嗝,呼出了一团“气”。 现在是冬天,又是在晚上,人呼出白气很正常,但屎无常吐出的不是白气!而是白中透黄的一种哈气。 一股极臭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我离这么远都闻到了。 非常臭!就像三伏天尸体烂了的那种味儿,有个人离他近,直接原地躺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种臭味给熏晕了。 折师傅此时也停下脚步,用袖子挡住了嘴。 就连精神异常疯疯癫癫的谢起榕,此刻也捏住了鼻子,大骂道:“我记起来了!伏尸郑大强!臭死老子了!你他娘的还在练那个六甲三尸功!” 我用衣服捂住鼻子,心头大震。 原来屎无常就是佳木斯那个最神秘的开门人!这么说来.......停尸房那个守庚柜就是他的! “福生无量天尊!” 屎无常又念了一声道号,说道:“我在这里,你们一个都别逃出去。” “哈哈!” 谢起榕大笑:“你拦不住我!没人能拦的住我!你的六甲三尸功就算在练上五十年也比不上我的炼精化气功!” 屎无常一脸微笑,他声音洪亮,抱拳道:“山高路远!道阻且长!阁下不妨一试!” 他一步步走过去,路过折师傅身边时,转头说:“你不用出手,此人交给我。” 折师傅看着他点头,收了蝴蝶刀。 看人过来了,谢起榕神色凝重。 他不在哈哈大笑,而是抓紧手中拨浪鼓,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在距离十米不到时,屎无常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从怀中摸出一团东西,没有一秒犹豫,甩手便向谢起榕扔去。 看着半空中的不明物体高速袭来,谢起榕反应迅速,立即抬手用拨浪鼓精准挡下了。 太黑,我看不清扔的那是什么,只见谢起榕突然暴跳如雷!他一把扔了拨浪鼓,愤怒道:“要死啊!郑大强!你他娘的竟然丢大便!” 屎无常上一秒一脸微笑,下一秒,突然变了脸色。 只见他一身病号服无风自动,双目翻了一下白眼,转瞬恢复如初,并且口中喝道:“青姑!” 速度非常快! 呼吸之间,屎无常已经冲到了谢起榕面前,他双手瞬间抓住谢起榕衣服,随手一甩,谢起榕便像麻袋一样飞了出去。 谢起榕刚站起来,下一秒,整个人又飞了出去,在草皮上滑了七八米才堪堪停下。 手中没了拨浪鼓,不论谢起榕怎么反抗,结果总是五招之内人被甩飞。 “啊!” 谢起榕大喊一声,爆怒! 他连续呼气吐气,一把扯掉身上的病号服,露出骨瘦如柴的上半身,直奔屎无常命门攻去。 屎无常眉头紧锁,他见状后退数步,口中再次喝道:“白姑!” 二人在次缠斗在一起拳脚攻防,掌掌相对。 谢起榕直接被一掌拍的吐了血! 他选择硬挨了这一掌,直接用仅剩的一只手掐住了屎无常脖子,不断加力,竟掐着屎无常脖子,将他整个人提离了地面! 只见谢起榕那干枯的手臂上肌肉收缩,血管爆起,似乎想就这么硬生生捏碎对方脖子! 忽听一声爆喝!声如炸雷!直冲云霄。 屎无常红着眼,大喊道:“血姑!” 话音刚落,他反手扣住了谢起榕掐着自己脖子手腕,高高扬起另外一只手,一掌拍在了谢起榕天灵盖儿上! 或许是心理作用,我感觉自己刚才一瞬间,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脑袋上挨了一掌,谢起榕似乎失去了力气,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慢慢低下了头,生死不知。 屎无常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加入了乱战中。 他一个人守在了精神病院大门前。 地下二层跑出来的那些人,不管是谁来,都干不过! 最后这群人竟然联手攻之,但屎无常战力全开,仍旧面不改色! 他背靠大门,凡是碰到他衣裳的,眨眼便被甩飞了出去。 打着打着,我看到屎无常经常性的翻白眼,随着围攻的人越聚越多,同为看门人之一的呼金龙想靠近他帮忙守门。 结果呼金龙转瞬便被甩飞了出去! 打到最后,屎无常死守大门!敌我不分!连自己人都干。 一波人冲上去。 一波人又被打退。 我看的嘴巴大张,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连折师傅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身旁,折师傅眉头紧锁,他看着前方淡淡说道:“大隐于市,六甲三尸功加上武当正统的沾衣十八跌,此人,恐怕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会内第一高手。” “别管这些了折师傅!快跟我走!” 我拽着折师傅跑到墙角,一脚踹烂地洞的挡板,急声说:“快!你先下去!” 折师傅低头看着地洞入口,面色略带犹豫。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啪的一声甩鞭子声!只听一人怒喝:“哪里走!” 是看门人部金龙。 部金龙一脸怒气咆哮道:“折五!身为看门人!我们都发过誓!你难道想违背自己当初的誓言不成!” “你现在杀了他!我就当没看见此事!”部金龙手指着我怒声说。 “你不肯动手是吧?那我来动手!” 寒光乍现,蝴蝶刀现。 折师傅看了我一眼,他举起刀,缓缓摇头:“你若动他,得杀了我。” “好!你执迷不悟!那你们两个一起死吧!” 部金龙怒声说:“事后我会禀报会长!就说我部金龙清理了门户!” “走!” 折师傅突然一脚将我踹进了地洞里! 他在上头大声道:“不要碍事!快走!记住了!让鱼文斌替我照顾好阿春和小妹!” 我双眼通红,捏紧了拳头。 “快走!” 折师傅又连声催促。 一咬牙,我转身开始爬地道。 我一边爬一边抹眼泪。 百米距离,眼看着快到头了,前方突然撞到了一个黑影。 此人没有左耳,一脸恐怖的刀疤,猛的撞见吓了我一跳。 “阿扎!怎么是你!你他妈去哪儿了!” “操!项云峰你别说老子!” 阿扎灰头土脸,大声道:“你真以为老子跑了啊!老子是去找车了!现在车就在门口停着!老子回来接你!” “快走!” “等等!”我一把拽住了他。 阿扎急声道:“你他妈又要干什么!” 我快速伏在阿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阿扎听的眼睛都直了。 五分钟后,我和阿扎又顺着地道爬了回来。 此时战况空前激烈。 折师傅已经和同为看门人之一的部金龙打在了一起,看我回来了,折师傅一刀逼退部金龙,转头怒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回来做什么!” 我说阿扎你他妈快点的! 阿扎快步走到墙角,他抬头看着夜空。 寒冬时节总是天短夜长。 阿扎抬头看了半分钟,他深呼吸,忽然手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刺耳的口哨。 很快,不多时。 夜空上扑棱棱的飞来了一只猫头鹰。 这只大猫头鹰扇着翅膀在操场上空盘旋,似乎正在寻找目标。 阿扎又吹了声口哨。 突然,这只猫头鹰极速俯冲而下,不偏不倚,落在了屎无常肩膀上。 一人一鸟眼睛对视了三秒,随后屎无常眼神明显变了,变的呆滞。 阿扎跑过去,他边跑边大喊:“快!打开大门!保护我们出去!” 第269章 逃出精神病院 “老郑!你他妈疯了!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此时,猫头鹰仔天天上盘旋,时而发出一声“咕咕咕”的叫声。 听到鸟叫声,屎无常眼神发呆,他不管不顾,全力攻向了同为看门人之一的部金龙! 部金龙不断后退,堪堪抵挡,显的十分狼狈,他转头怒声喊:“快来帮我!” 六大看门人,两死一伤,余下的老木张天罗身上也挂了彩。 听到呼救声,他立即赶来帮忙。 屎五常一对二仍旧压着双方打,可见其实力之强! 折师傅皱眉问:“怎么会...你们怎么办到的?” 不光折师傅,还有很多人此刻都是一脸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哈哈!” 阿扎一脸激动,大笑:“指儿金!我用了鹧鸪婆的指儿金!真他娘的好用啊!” 我也心情激动,攥紧了拳头。 指儿金对谢起榕那种精神错乱的疯子没用!却对屎无常这种正常人有用! 眼下,只要下令让屎无常拖住所有高手,我们铁定能顺利逃出去! 阿扎当然也是这么干的。 屎无常一撤,精神病院的大门瞬间没人守了。 这里隐藏的奇人异士何其之多,开个锁没难度。当即有人拿了个掏耳勺自告奉勇的开锁。 “快点!你快点!” “别他娘催!老子这不是正在开吗!” 不到半分钟。 “开了开了!大门开了!兄弟们快跑!” 大门被打开了,上百名穿着精神病院病号服的人一窝蜂的冲了出去! 这些人不管不顾,边跑边大叫道:“他娘的!自由了!老子自由了!” 我、折师傅和阿扎,我们也混在人群中往外跑! 慌乱中,我好像在人群中晃了一眼谢起榕,在找,又看不到他人了。 也是出来才看到,西区女区那边儿的大铁门也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很多穿着病号服的女的也在拼命跑。 此刻是凌晨五点,天还黑着。 这里位置地处佳木斯郊区,看不到什么车辆和行人,我停下脚步,着急问阿扎:“车呢!你不是说有车?!” “前面!拐个弯就能看到!”阿扎忙说。 到了地方,果然看到停着一辆灰色的小奥拓,我上车忙问钥匙呢? “钥匙个鸡x!” 阿扎急的爆粗口:“这他娘路边偷来的车!我去哪里给你搞钥匙!你靠边点儿!看我的!” 阿扎从方向盘下迅速薅出一团线,他找出两根线咬破皮,拿着两根线对了几下打着了。 折师傅坐在后排,我当即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路上全是不认识的精神病,有人脚步快,追上来奋力想扒我们的奥拓车!结果全被坐在车后排的折师傅用刀解决了。 才开出去不到一里地。 “小弟!小弟等等!小弟你带上我们吧!” 我看向后视镜,猛踩了一脚刹车。 阿扎差点头撞挡风玻璃上,他怒声说:“走啊!你他娘停车干什么!” 我说等等。 “哎呀......哎呀....累死老娘了!” “小弟!求求你!就拉上我们姐妹几个吧!” 追上来的这几个,正是西区兰花门四大美女。 “不是!大姐!”我忙说:“我带你们可以!但你们四个人!坐不下啊!我这车太小了!” “坐的下!我们挤挤就行!” 她们拉开车门,不管不顾,强行挤了上来。 奥拓后排本就小,这下,她们姐妹四个把折师傅挤的..... 老三老四胸对胸,折师傅在中间,我看她们为了关严车门,都快把折师傅头挤扁了。 “都坐好了吧?我走啦。” 再次出发,还没走多久,我转头突然看到身旁有人骑着一匹白马追了上来。 这白马眼熟,好像是看门人杨丹玲的那匹马。 马背上有一男一女,是何为武和一个衣衫单薄的中年女人,这女的双手环抱着何为武,脸贴在他后背上,一脸幸福的模样。 我放下车玻璃,笑着挥手打了声招呼,毕竟都认识一场。 何为武伏在马背上紧抓缰绳,他笑着大声冲我说:“兄弟!日后若有缘!我们江湖在见吧!驾!” ...... 上午九点半,佳木斯市区,某早点摊儿上。 筋饼加苞米面粥,我们几个连喝了十几碗,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都把病号服反过来穿了。 “大姐,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准备去哪里讨生活?”我问道。 兰花门的老大擦就擦嘴,笑道:“小弟,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四姐妹一身本事,反正饿不死我们。” 我说现在这社会不好赚钱,你们有什么本事? 大姐微微一笑,她凑在我耳边,小声说:“勾汉子的本事,小弟你要不要试试看......我们四个给你整套狠活儿。” 听闻此话,我打趣问道:“什么狠活儿?有多狠?” 她捂着嘴说:“小弟你别装,有种现在咱们去开个宾馆,你看看我们四姐妹狠不狠就完了。” “这个......还是别了吧。”我有点发怵了。 我又转头问:“阿扎你呢?回银川?” 阿扎扔了筷子道:“废话!老子是银川王!当然是回银川!难不成让我跟你去刨坟啊?” 我笑道:“你要真想干,我可以带着你,挣大钱不敢保证,一年小几百万问题不大。” “算了吧!老子可不放下我那些地盘!” “阿扎啊,”我认真说:“经历了这些,咱们也算是共患难了吧?往事如风,以前的恩怨情仇就都一笔勾销算了,你有空帮我去智元哥和刚子哥坟前上两柱香,太远了,我就不回银川了。” “嗯,”阿扎点头答应。 吃完了饭,我放下筷子小声说:“我忘了,我没钱,你们谁手头有钱?” 所有人都看着我摇头。 我想了想,挠头小声说:“折师傅,把你刀给我用一下。” 我用刀割了自己几根头发,?G到了剩下的粥里,然后我端着粥去找老板理论,我说粥里有头发,恶心死我了,你看怎么办吧? 听我一口正宗的东北口音,像本地人,老板有点虚了,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帮我们这桌免了单。 我本想带折师傅回正定的,但折师傅说他有点私事,必须要马上回四川一趟,不能陪我了,听到这话,我也没在强求。 就这样,一伙人在早点摊吃了散伙饭后决定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第270章 搞钱 那辆奥拓没油了,我不可能把车从东北开回河北去,太他妈远了。 冷啊。 我没手机,没身份证,没银行卡,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赶快搞点钱,买身厚衣裳,然后在买车票坐火车回正定和把头他们汇合。 我不偷不抢,怎么去搞点钱? 三个字。 “忽悠人。” 其实也不能说忽悠人,不好听,应该说在法律允许的框架下,利用我的知识去换钱, 那时候,佳木斯没有成规模的古玩市场,都零零散散的,到后来大世界商城建成,在四楼才有了成一定规模的古玩市场。 我还记得那时候有个纺织大楼,大楼后头有个车棚子,棚子里大概能有三四十个人摆地摊卖古董文物。 当时我揣着袖子,在棚子里溜达转了一圈,突然被一个摊位上放的黑色大陶罐吸引了。 大陶罐口开着,浑身土迹斑斑,像刚从地里挖出来的,里头满满当当装了一罐子绿锈铜钱。 “好家伙,老板,这大钱罐子是刚出土的吧?多少钱啊?”我停下来问道。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大衣,本地口音。 他一看我,马上摆手道:“去!去,上一边去,多少钱你买的起吗?我看你像个臭要饭的!” “额....” 我心想我是落魄了点,但他妈也不至于看着像个要饭的啊! 于是我指着大钱罐子,笑道:“老板,这东西你肯定要价得五六万了吧?我给你算算,这罐子大概有五十斤铜钱,都是北宋不值钱的铜钱,一斤北宋铜钱大概30块钱,成本也就一千五,加上这个宋代不值钱的烂陶罐子算你两百块,所以做出来这钱罐子的成本,大概一千七左右。” 一听我这话,这老板脸色大变,他大声说:“你胡说八道!我这是上礼拜刚在地里挖出来的!” “挖出来的?你这里头难道有值钱的铜钱?我问。 “那谁知道啊!” 他急道:“赌筒子懂不懂!这都锈成疙瘩了!我又看不到里头有什么钱!说不定,里头就有北宋的靖康通宝!皇佑元宝!和建国通宝呢!” 我心想有个鬼,里头肯定全是不值钱的元丰通宝熙宁元宝。 这大罐子肯定就是他自己做的,问题是做的手法太糙,罐子里的那些筒子钱锈色太假,而且排列位置也不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看我不肯走又不买,这老板脸色不好看了,他当即压低声音对我说:“小子,知道你是同行,别他妈找事啊,别挡老子财路。” 我笑着说:“我没找事啊大哥,你想发财不?” “发什么财?”他一愣。 我指着大罐子,小声说道:“我这里有个绝密的配方,能让你把这种假罐子做的天衣无缝,一旦做出来,真到在厉害的高手专家都看不出来。” “真的假的?小子你吹牛爱逗我乐子的是吧?”他表情明显不信。 我又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你要是用上我的配方做出来的罐子,一年卖两个,能轻轻松松赚十几万。” 他表情有些心动,说那你说来听听。 我道:“大哥,我哪能白说啊!” “我明说了吧,我现在是落了难,急需两千块钱救急用,你要是信我,那给我两千块钱!我就把这个秘方传授给你!反之,大哥你要是不信,说不想发这笔横财,那我马上就走。” 我笑道:“大哥你要不要赌一把?赌赢了后半辈子豪车别墅发大财,赌输了,不过就是赔两千块钱。” 他想了半天,突然咬牙道:“妈的!赌就赌!不就两千块钱?爷们赔的起!” 我说你肯定不会赔的,放心,绝对让你这两千块钱花的物超所值,学到真本事。 接下来他取了两千块给我,我数了一遍便把钱揣兜里,然后让他拿好纸笔记下,告诉了他秘方。 首先,绝不能用胶水,他做的罐子钱就是用胶水粘的,这种筒子钱撬开以后表面会反白光,甚至黏手。 准备好这些东西。 猪皮,黑土,羊毛轮,细砂纸,抛光膏,几包油性记号笔。 开工前首先要了解,东北这个地方,挖出来的钱罐子一般它不会长绿锈,基本上都是原色的铜光状态,而且结成的筒子很松,一般用指甲都能撬开。 那么具体的操作方法就是。 准备散铜钱五十斤,用细砂纸和羊毛轮把铜钱刷一遍,模仿自然磨损的痕迹。 铜钱放在地上铺开,拿整张猪皮盖上头,在用重物压在猪皮上头,压十天。 十天内,猪皮会慢慢渗油。 这种压出来的猪皮油是做老包浆的最好材料,做好了高手都看不出来, 然后把猪皮撤了,在空罐子底部铺一层东北黑土,一层层将铜钱铺到罐子里。 这里有一点要注意,中间铺那层铜钱最好用麻绳串起来。 用的麻绳一定要用100度开水加碱面煮24小时,这样的麻绳会迅速老化,轻轻一碰就断了,以此来模仿麻绳在地下千年老化的效果。 最后一步,把油性记号笔的笔芯抽出来,混入清水中做成一锅油汪汪的黑水,将这种油汪汪的黑水沿着大罐子边缘均匀倒下去。 盖上盖儿,找个阴凉地方埋三到六个月,取出。 大功告成。 这样做出来的钱罐子,无论怎么看,质地,包浆,磨损,排列,老化,全都和东北出土的真罐子一模一样,除了做罐子的人,专家都看不出来。 提到这里,我不妨再说个行业秘密。 早年筒子钱,唯一做不出来的效果就是朱砂锈和千年结晶锈,但后来这个难题被广西人攻破了。 有几个广西仔花了十几万,从北|京某某化工学院找了个教授,配出来一种化学药水,可以完美的生成结晶锈。 至今为止,那几个广西仔每年还在大量的做假罐子。 这些罐子真假难辨不知道坑了多少人,我初步推算可能涉案金额过亿了,主要销路是北上广的私人收藏家和一些网络直播间中。 所以,如果有谁玩这个,一旦知道罐子是从广西过来的货,或者是从某个广西人手里卖出来的,那就别玩了,全他妈假的。 就这样,搞到了两千块钱,我先买了部二手手机,先跟把头报了平安,然后买了身新衣裳。 本来打算回正定,但是突然我改了主意。 我在佳木斯买了张开往四平的车票。 范神医还在我老家。 四年多没回去了,我要回漠河,去看看我奶奶。 第271章 乡愁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呢,那里有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啊.....” 这句歌词对也不对,最起码我老家不是这样的,我们那里漫山遍野都是种榛子,木耳,和蓝莓的。 很多年轻人为了看一眼传说中的“极光”,奋不顾身就跑漠河去了,结果到地方一天就冻成了狗,灰溜溜回去了。 我的建议是,除了来前准备好必备的帽子,棉耳机,手套等家伙事,一定要穿双大一号的鞋,因为冬天到漠河,必须要套上三层厚袜子才不冻脚。 我告诉诸位,极光固然好看,但我的家乡最好看的景色并非极光,而是“白昼”。 夏至时节那几天,漠河的白天非常长,要到晚上9点左右太阳才会下山,那两天的晚上,太阳会挨着月亮挂在天上,风景宛如油画。 早年漠河车站非常漂亮,有白墙,长楼梯,风铃,现在这些都不见了,车站改成了纯欧式风格的建筑。 出了车站,坐大巴车往西走两个多小时,然后我下车步行,一路上踩着厚厚的积雪。 哈气呼出来,转瞬在眉毛上结了一层冰霜。 不久,看到路边停着辆马车,我心头一喜,忙快步走过去。 “大哥,车走不?”我大声说。 “呵呵,大兄弟你哪疙瘩的啊?” 我指着前方,笑道:“我大草甸村的。” “呦,还知道大草甸!一看你就是咱本地人,在等会儿吧,看看有没有人,要不单拉你一个人不划算。” 我忙说:“别啊哥!这样,我一个人给你三个人的车费,咱能走了不?” “哦了!大兄弟你要这么说那就上车吧!” 这种马车也叫排子车,我小时候常坐,那时候我在北极星学校寄读,夏天还好,我都是坐船顺水路回家,要是冬天了,就只能坐这种排子车。路很远,要走一天半,比如今天早上离校,要明天上午才能到家。 北极星村相信各位都有所耳闻吧?现在可是网红的雪村,aaa级景区,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那里以前不叫北极星村,叫拉马村。 而我的老家在北红村,没开发旅游业前叫大草甸村,北极北红,这都是后来改的名。 到现在,旅游的人来了都他妈去北极村住了,都不知道下头还有个北红村,所以北极村这几年靠旅游业赚的盆满钵满,我们北红村顶多能喝口热汤。 一个多小时后。 “呦!这谁啊?你是.......你是小峰子吧!” “是我,刘婶你好啊,吃了没?” “真是你小子!得有好几年没回来了吧?都窜这么高了啊!” 我笑着说刘婶你忙,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你奶看见你指定高兴!” 到了家门口,抬头看了眼房顶上厚厚的积雪,我深呼吸一口,推开了木门。 走入院中。 家里一切还是老样子,没变化,灶房那里有个人在烧火,这人穿着大头棉鞋裹着大衣背对着我。 “范神医!” 她一转头,脸上沾了不少锅灰。 “项云峰!你回来了啊!我正在帮你奶熬药,快进屋看你奶吧,他很惦记你。” 我嗯了一声,跑进了屋。 “奶!” “奶!我回来了!” “小峰!小峰你回来了!” 看到土炕上满头白发的老人,一瞬间,泪水瞬间充斥了我的眼眶。 我大叫了一声奶!跑了过去。 “孩....孩子,你又长高了啊,快让奶好好看看你,你在外面吃的怎么样,住的怎么样,工程队的老板对你好吗?” “好!我很好!我一切都好啊!奶你眼睛怎么样了!” “呵呵......” 我奶紧抓着我的手,好像生怕我跑了,她笑着说:“不用担心我,奶没事,就是现在右眼看东西还有点重影,多亏了你找来的这位范神医,奶吃了她配的几服药,感觉身体年轻了十几岁都不止!眼睛也不干了。” “孩子你不知道,现在咱们这里,十里八乡的人都来求范神医给看病呢!” 我低头抹了抹眼,心里万般滋味。 我就算能力在大,就算在外面挣再多钱,也改变不了至亲之人在逐渐老去这个事实。 “孩子,你这次回来得住几天吧?” “嗯,是啊奶,我打算在家里多住一段时间,多陪陪你。” 我奶听了这话很高兴,她从炕上下来嚷嚷着要做我最爱吃的豆包。 我没阻拦,老人家只要开心,她做什么都行。 独自来到西屋,这是我的房间。 一切如初。 破旧的小桌子上一尘不染,我走过去,慢慢拉开抽屉。 抽屉里放着几本书,是讲瓷器和铜钱的,此外抽屉里还有几十个烂铜钱和几个烂瓷片。 我以前就趴在这张小桌子上,整天看书研究这些破烂东西。 我记得窗台上还有个小陶马,拉开第三个抽屉,我果然又看到了那个小陶马。 江湖上有太多尔虞我诈,在这里没有,只有安心,宁静。 我一时玩心大起,立即从床底下托出来一个大皮箱。 这大皮箱里的东西就厉害了,那可全是我的小宝贝们。 有小杯子,小碟子,火柴,蜡烛,墨水,刻刀,水彩笔等等,以前我就用这些东西造假古董瓷器,在瓷器底部乱写年号款。 突然有人敲门。 “项云峰,我能进去吗?” “进!” 谈话间,我自然的和范神医讲起了在精神病院经历的那些事,当听我说起有个家伙不吃饭天天吃屎,她直接捂着嘴听吐了。 我没讲诸葛青的事,因为直觉告诉我....她知道那件事没有好处。 我说:“一直叫神医太生分,我叫你范姐行吧?” 或许是我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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