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扮过来的盗墓贼,村民为了卖钱有的就会去山里找这种陶片。 盗墓贼收过来后会问他们:“老乡,你这是在哪儿捡到的啊?” 村民就说我是在哪儿哪儿捡到的,等到了晚上,盗墓贼就拿着洛阳铲去那个地方打探坑,他们就靠这招搞了不少古墓发了大财。 我在发现红陶片的地方都放了一块儿石头,这等于做了记号,然后我中午叫李非出来吃饭,李萍也跟着来蹭饭了。 没等菜上来,李萍先举杯道:“来!为了以后日子越来越好!咱们先干一杯!” 我笑着说你别喝了,你昨晚才喝两杯啤酒就醉了。 李萍吐了吐舌头:“看不起我酒量是吧?我那天是没发挥好!我要是好好发挥,你们谁都不是我的对手!” 李非看着李萍,眼神中满是溺爱。 李非当年在银川,榆林,中卫,安康这些地方都开有ktv,网吧,台球厅,巅峰时连金风黄都不敢轻易得罪他,我猜那时候没人敢欺负他妹妹。 吃饭时,李萍用吸管喝着饮料,桌下用脚轻轻勾了我一下,我也轻轻踢了他一下。 “妹妹,我烟没了,你去帮我买包烟。”李非说。 把李萍支开,我和李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非哥,那事儿处理好了没有。” “嗯,别担心,干这种活儿我有经验,这种外来蹿子火化了骨灰往河里一撒,神仙都找不到踪迹,昨天我还没来得及问,这帮人为什么要弄你?” 我说:“是我们行里人际关系的问题,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昨天那批东西我后来仔细看了,卖不到几十万,就那只完整的大陶马能卖点钱,我估计十来 万有人要。” 李非笑道:“白捡的钱,十几万也不少了,我现在倒腾一年海鲜也才挣个三五万。” 我点头,又问:“非哥,想翻身吗?你敢不敢干一票?” “呵呵,这话说的,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身上背的人命都十几条了。” 我过去坐到李萍座位上,小声道:“暖泉荒地那里最少还有四座唐代古墓,面积不小,我一个人干不了,咱两可以合伙干一票,只要出来东西了,我就 能在最短时间内把东西变成现金,事后咱们五五分账。” “真的?” “百分百,千真万确!” 李非点着烟问:“要几个人?打算什么时候干?” “我最少还要三个人,这三个人必须信的过!如果人齐了,咱们今天晚上就能干!点儿我上午都踩好了,过去直接挖就行!” “没问题,可靠的人我来找,还需不需要什么工具?” 我忙说:“大部分都有现成的,咱们直接用就行,不过保险起见,最好在买两个头灯,搞两部信号好的对讲机互相联系用。”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我们背后,李萍突然鬼头鬼脑的探头过来,她手中拿着一条烟,都没看到她什么时候买烟回来的。 “没什么。”我说。 “骗人,我听你说要找几个人干什么活儿?你看我能行不?” 我摇头:“爷们间的事儿你少瞎掺和,你做你的小垃圾生意就挺好。” “你再说我!再说信不信我让我哥收拾你!” “哥!你看项云峰他欺负我!” 李非没说话。 他背靠椅子,抬头冲着天花板缓缓吐出一口烟,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第507章 下墓 第507章 下墓 “我来介绍下。” “这是愣子,这是老面,这是阿龙,他们当年都跟我出生入死,是绝对可以信的过的好兄弟。” “各位好。” 我起身依次和三人握手,就算简单认识了。 这三个人平均年龄三十多岁,都有纹身,那眼神气势,一看就是当年跟着李非砍过人的。尤其是这个叫老面的,他背后纹了满背的闭眼观音图,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李非电话里跟他们大致说过要做什么,叫愣子的这人就说:“非哥,你说砍个人我保证没问题,但....挖坟.....哥几个以前都没干过这事儿啊!” “没错非哥。” 老面口中叼着烟,淡淡说:“我就怕咱们挖半天,最后毛都没挖到,那样不丢人丢大发了。” 我赶忙解释说:“别担心,我都踩好点儿了,只要咱们统一行动,我保证能有收获!” 其实我本意想说,我是专业的,你们听我指挥下力就行了。 当年扫黑严打过后,这几个人生活过的都不算好,拮据谈不上,但他们手头确实没什么大钱,听我信誓旦旦保证说能赚到大钱,这几人当即就摩拳擦掌了。 古人说,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盗墓这活儿其实不难,只要胆子大不怕进去,在有一个懂的人指挥,那往往能事半功倍。 这天晚上,夜里一点多,月亮不太明。 暖泉荒地这里,静悄悄的,几个黑影手持铁锹,正一铲又一铲奋力挖土。 远处马路上偶儿有车辆通过,所以我们这里不敢开灯,就摸着黑干。 我,老面,阿龙三个人负责挖土,李非和愣子一个人在上头,一个人在马路边儿,他两负责放风。 我们身上都带了对讲机,只要周围出现陌生人的人或者车,愣子会通过对讲机第一时间提醒我们,我们这边儿则立即停手。 如果把头来干这活儿,我猜把头不会亲自下盗洞挖土,原因懂的都懂。 但有时候,我的想法和把头不一样,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非救过我的命,那我就敢把后背交给他。 一个多小时后,盗洞下去三米多深,我们装上了轱辘车,一桶桶往上运土。 运上来的土就近堆到旁边儿,和野路子做法不一样,这些土我事后计划要回填。 “等等,妈的,让我喘口气儿先。” 阿龙满身都是土,他扶着钢锹,不断喘气说道。 老面笑着说:“龙子,这两年你身体退步了,怎么干这点活儿就喘成这样,是不是肾虚了?” 阿龙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老面,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还没结婚,等你结婚了你也比我强不了多少。” 老面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说道:“你他娘的又不是不知道,老子不喜欢女的,老子喜欢男的,尤其是那种长着小胳膊小腿小屁|股蛋儿的细皮白肉型。” 说完他还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顿时一紧,心想:“我靠....这我没看出来啊,原来你竟然是个老玻璃。” 还好我不属于细皮白肉型,要不然,我真担心他对我有非分之想。 只听上头李非催道:“别歇着了!哥几个赶快!” 我们继续干,盗洞就这样越挖越深。 突然,我注意到翻上来的土开始变得有些湿润,颜色也开始变花。 我抓起一把土,用舌头感受了下。 我现在确定挖对了位置。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我老爱舔土或者舔砖,其实这是一种职业习惯,过去六七十年代,很多老北派都有这个习惯,这辈子改不掉了。 土分着自然土和活土,自然土主要有沉积土和冲积土两种,这两种都没味道,这种土放到舌头上,手一抹舌头就干净了。 而活土,必须经过回填或者二次翻搅,这样就打乱了原有层次和颜色界限,变成了多钟颜色的花土,就算过个几千年,也不可能完美融合。 这种土放到舌头上,怎么吐都吐不干净,就像黏土一样,挂在舌头上了。 再就是感受味道。 北方坟土大致有三种味道,一种像发霉米酒的甜味,一像种白萝卜烂了的味道,还有一种像强烈的硝石味儿, 北派的顶级高手,你让他们尝一口,他们甚至能准确说出这把土出自国内哪个城市。 突然,老面叫道: “快看!这好像是青砖!” 我说是,连忙挖开周围浮土,当即在我们脚下露出了一层排列整齐的大青砖。 一排青砖卡的严丝合缝,砖与砖的缝隙中还有大量干透了的白浆。 我让李非丢下来铁锤和我白天做的拐子针,随即我将拐子针对准了砖缝儿。 “砸!看准点,别砸到我手了。” 我说。 老面吐了口唾沫,抡起锤子便大力砸了起来。 “好了,我换个位置。” “继续。”我说。 老面又猛砸拐子针。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老面满头大汗说:“怎么一回事儿!这些砖怎么搞不开!” “看好了。” 觉得差不多了,我站在安全位置,抬脚猛的向下一跺! 顿时哗啦啦!大量青砖掉下去!直接出现了一个直径几十公分的黑窟窿。 老面立即趴地上朝下望了望,他当即打了个哆嗦,转头说:“靠,怎么这么黑,感觉里头阴森森的。” 他们没见过这场面,能看出来是有点紧张。 我半开玩笑说:“废话,一千年的古墓能不黑吗,难道,你还想底下有个人帮你点着灯照明?” 我打开手电照了照,就看到底下是一条相对狭窄的墓道,可一米半宽。 知道打通了,李非也下来看了,他和老面一样,都对这座未知的千年古墓很好奇。 对比他们,我早已失去了那种新鲜感,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下来后,老面忍不住举着手电四处乱照,他问我说:“我上次看电视说古墓里有白毛尸,这里有没有?” 我摇头:“白毛尸有,但在这种墓里不可能出现,有也是在云南那边儿,往前走吧。” 这墓道不但窄,还短,走几步就到头了,可能也就七米多。 左右没耳室,顺着墓道走到头就是主墓室,从地上残存痕迹能看出来,主墓室外头原来应该有道木门挡着,时间太久了,木门早已不见,只剩了一堆烂木头。 进到主墓室,举着手电一照,顿时吓了我一跳。 就看到,地上全是那种黑釉坛子,一个坛子紧挨着另一个,数量怕是最少几百个,多的没法下脚。 老面突然叫道:“快看!那什么玩意儿!好像是个大刺猬!” 哪里有大刺猬,那是在墓室墙角,摆着一个巨大的铁缸。 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缸,就看到一把把铁剑就那么插在缸里,由于是铁质的,上百把铁剑已经和大缸完全锈在了一块儿,整体锈成了一个看起来像刺猬的大铁疙瘩。 老面抱起一个瓶子掂量了掂量,激动问我:“咱们是不是发了?这些瓶子都是古董吧!” 我点头:“都是唐代的古董,都是魂瓶儿,里头还住着人。” 老面抱着瓶子打了个寒颤,说道:“你别吓我!我胆子很大的!” “我吓你做什么?你低头仔细看看,瓶子上都刻着名字,里头八成装有以前的骨灰。” 老面一看,立即把瓶子放下了。 刨除坏的,每个罐子上都刻有一个人名儿,这些都是唐代的酱釉魂瓶儿,里头都有骨灰,过去我们行里管这种东西叫酱油瓶儿。 李非胆子大,他捡起一个瓶子看了眼,突然疑惑冲我说:“唉?兄弟,这瓶子上怎么有你的名儿?” “我的名儿?非哥,你开什么玩笑!” 这种玩笑不能乱开!不吉利! 没想到李非却说:“不信你过来看!” 以为他在开玩笑逗我,我过去一看,就看到瓶子上赫然刻着一个人名。 “赵云峰。” 我顿时大骂晦气! 他娘的,我竟然和一个死了一千多年的唐代人重名了。 弟508章 打架 弟508章 打架 唐代酱釉瓶不值钱,但架不住数量多!李非大概数了数,完好无损的最起码一百多个,哪怕一个卖一千块,那也是十多万! 我们倒腾了一两个小时,将所有完整酱釉瓶倒腾上去了,老面问我说:“兄弟,我刚才看了,这里头有骨灰,都干成一块儿一块的了!咱们不把烂骨灰扔出去?” “千万别扔!” 我解释说:“面哥,我这么说吧,这些罐子有骨灰一个能卖一千,没骨灰一个只能卖五百了,这叫原汁原味原状态,有人专门收这类东西的!” 很快,李非的货车后厢装满了瓶子,我们又下去,开始搞那个锈迹斑斑大铁缸。 李非连在马路那头放风的愣子都叫下来了,五个人,吃奶劲儿都使上了!用了一个多小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大铁缸从墓室移动到了盗洞口这里。 这玩意大小和钢琴差不多,但分量我感觉可比钢琴重的多! 老面气喘吁吁道:“他老子的,这大家伙绝对有半吨重了!这玩意都绣这样了还有人要?我看卖废铁也就卖个千把块钱吧?” 李非也问我值不值得搞?要不怎么值钱干脆不要了,搬不动,太累了。 我明确告诉他得搞,这玩意儿处理下能卖个十几万没问题,毕竟缸里有上百把唐代铁剑。 哪知套好绳子后,又出了新问题。 我发现下来的盗洞口直径小,这大铁缸上不去! 我急忙用拐子针扩宽了盗洞口,然后用六股绳子套了个结实的神风结,确保往上拽时不会脱落。 十多分钟后,李非看着小轱辘车,皱眉说:“兄弟,这小玩意真能拉上来?它有这么大劲儿?” “非哥,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东西你别看它小,有时候就跟咱们咱们男人一样,好不好用,不在大小。”我说。 我敲了敲把手,介绍道:“纯淬火冷钢,大三齿轮的绞盘倒链,别说这个缸,就是拉个两三吨的石棺都轻轻松松!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哥几个可以帮忙拽下绳子别让它跑偏了。” 李非将信将疑,等全部准备就绪,我开始操纵油葫芦。 我平常用这东西少,因为北派规矩是一般不碰墓里那些重型石棺或者大型石像生,但用的少不代表我不会用,我玩的六着呢,南派的水篮子和龙虾钳我也会用。 随着绳子紧绷,小油葫芦车开始吱呀吱呀发力。 那大铁缸就以蜗牛般的速度,被一点点吊了上来。 老面和阿龙二人见状,立即搭手用力往上拽绳子。 现在是半夜三点多,这里地势开阔没什么遮挡物,我怕被人看到,所以在吊铁缸时一直紧张的注意周围动静。 四点钟,我们将沉重的大铁缸装到了车上,然后以最快速度回填了盗洞,等忙活完,我又拿出一大把草籽,撒在了填平的盗洞位置上。 老面,愣子,阿龙一起上了后车厢,我本来想坐在副驾。 我刚上车,李非放着电台歌曲,歌的声音很大。 他指着挡风玻璃皱眉大声说:“兄弟!前头十字路口有个摄像头!我本地人!每天走那条路被抓拍到了没什么的!你一个陌生人被抓拍到了就不好了,现在这个关键节骨点上,咱们得万分小心!” 我一想是这个理儿,忙说: “明白非哥,那我也坐后头去。” 伴随着车子开始颠簸,我松了口气。 此时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4点半,比我预想的慢了一个小时。 后车厢很黑,我们几个甚至看不到彼此的脸,只能听到对方声音,此外,车里还有股浓烈的臭海鲜味儿。 黑暗中,老面点着一根烟,他又递给我一根。 我伸手去接,他突然抓住了我手。 我眉头一皱,用力抽回手来。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没计较。 “啪嗒.....啪嗒....” 老面不停打着手中火机,这导致他那张脸在黑暗中看起来若隐若现,他在冲着我微笑。 过了几分钟,突然有双手碰了我大腿一下。 我当即恼火了! 我冷声道:“看在非哥面子上,我叫你一声面哥可以,但你他妈的千万别以为我是好惹的人。” “呵呵,兄弟怎么了?害怕我啊?别介!咱们认识的时间短你不知道我这人!其实我很温柔的。” “你温柔你妈的轱辘棒!” 我随手抓起一个黑釉罐儿!啪的就砸他脑袋上了! 忍你一次两次行了!你别以为我项云峰是那种不敢吭气儿的小白脸儿! 老面捂着自己脑袋,那些已经成钙粉状的骨灰搞的他上半身全是,足足愣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 “你他妈敢打我!小崽子我弄死你!” 黑漆麻黑,他红着眼像疯狗一样朝我扑来! 我也恼了!当场和他扭打了起来! 我常年打架,接触过那么多江湖高手,在加上我还学过高深步法,他一个普通人哪里打的过我! 没几分钟,老面就被我摁倒了。 我扬起拳头,一拳重重砸在了他鼻梁骨上!紧接着我掐着他脖子又一连给了他几拳!直打的他满脸是血! 老面尽管满脸血,他仍旧奋力挥拳反击我。 他扭头大声喊阿龙和愣子:“麻痹的!你们两个还看着!上!弄死他啊!” 下一秒,我脖子直接被人从后方勒住了。 紧接着,我脑袋被人重重踹了一脚! 太黑了,我看不到踹我头的是阿龙还是二愣子。 只感觉一瞬间天旋地转! 老面爬起来,一连甩了我几个巴掌,随即我被他用双手掐住了脖子。 黑暗,四目相对,老面满脸是血,眼里也全是血丝,就跟个恶鬼一样!这一刻,他是真红了眼想弄死我。 我喘不上气,意识开始模糊。 也就是意识不清时,我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十分虚幻,只觉对方身形高瘦,好似乎竿,这人背影冲着我,蹲在一张床上。 下一秒,这人影缓缓转过头来盯着我看。 一股热气自腹部出现,我不知怎么的流鼻血了,很快,我感觉那股热气就像锅炉水烧沸腾了一样,瞬间直冲四肢全身! “啊!” 我大喊一声,一掌拍在老面胸口! 老面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他后背砰的撞在车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此时, 货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我站立不稳,差点摔前面去。 李非打开车厢门,他看到这一幕场景,顿时怒声说:“你们他妈的在做什么!” “非哥!” 我忙描述了事实经过。 李非听后瞬间大怒!他一连甩了阿龙和二愣子几个耳光,随即拽起来老面怒声说:“死了没有!” 老面缓缓睁开眼,他说不出话,一张嘴就吐血。 现在双方冷静了,我看到这一幕,暗自心惊,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掌力了?怎么就能一掌把人拍成这样。 能看出来李非十分生气,他在忍,他在暴怒边缘,因为老面他们几个对我动了手,而我是他李非新认的小兄弟,打我就是不给他面子。 我想劝句算了,李非一把甩开我,他黑着脸拿来猎枪,直接抵在了老面脑袋上。 “非哥!” 阿龙吓坏了,他脸色煞白,噗通跪倒大声说:“非哥!我们错了!你了解老面的!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跟你出生入死过啊!” 老面咳了一口血,咧嘴说话间,他牙缝里都是血。 “非.....非哥,咱们....咱们十几年交情,你....你要是敢开这一枪,我老面就算你有种!” 李非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在忍耐。 二愣子突然一把抱住了李非,嚎叫道:“非哥!冷静!冷静啊!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儿做这么绝!” 李非慢慢放下枪,他深呼吸:“你们几个,给云峰小兄弟跪下道歉。” 老面还眼犟嘴,阿龙和二愣子硬按着他给我跪下道了歉,老面看我的眼神还不服。 这次的确是我先动了手,我现在气儿也消了大半,就跟李非说算了。 李非拍了拍我肩膀,苦笑道:“兄弟,这事儿我都不知道怎么讲了,总之你没受伤就好,之前没看出来你这么能打,老面也算是个老手,没想到对上你吃了这么大亏。” 我摇头说纯运气,我瞎打的。 李非点头,又说:“刚才我要早听到后头动静就好了,刚才都怪我,放歌声音太大了。” 我叹气:“别说了非哥,老面先骂的我,我先动的手,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你作为他们的老大来当这个中间人,矛盾要是能调解开,那就调解,要是调解不开,接下来咱们就不必强行合作了。” 李非皱眉:“要不这样兄弟,反正我看老面伤的不轻,他肋骨好像断了,得住院,我干脆找个兄弟换了他,这样一来你们双方见不到也就没矛盾了。” “这样可以,我同意。”我点头。 这批货刚出来,还没换成钱,而且接下来还有大墓要搞,我还得和李非合作。 找了辆出租车,二愣子扶着老面赶去了医院,我和阿龙还有李非继续仓库赶。 “阿龙,刚才踹我头的是你吧?”我问。 阿龙咧嘴道:“哥,没办法,老面和我认识十几年了,我肯定要帮他干你,你换位思考下,要换成你,是不是也会帮朋友?” 说罢,阿龙低下头道:“来吧哥,现在你可以踹回来,我阿龙绝对不躲!然后咱们就算两清。” “算了。”我点了根烟摇头说。 阿龙冲我比了个大拇指,笑道:“仗义!以后我叫你一声峰哥了!” “不过话说回来啊.....峰哥,你有没有觉得刚才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此话怎讲?” 阿龙脸上没了笑容,他指了指那两排酱釉瓶,神秘兮兮的小声道:“我觉得,是不是这些东西在做怪?” 他一讲,我脸色变了。 的确反常,刚才我们几个都红了眼,戾气很大,脑海中可能都想着怎么弄死对方。 难道...是这些骨灰坛子的鬼魂在做怪? 我回头看了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遇鬼作怪,先不要慌,画个十字,金光护体。 我在胸前上下左右画了个十字架,然后对着一车的黑色魂瓶儿念道:“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地藏菩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阿门。” 我这招是自创的,以前下墓撞邪时用过两次,我感觉管用。就是把上帝耶稣,道门天师,佛教佛祖融合在一起念出来,往往这时,什么小鬼鬼王的都不敢近我身。 第509章 突如其来的意外 盗墓这事儿,李非不想让他妹妹知道,那这一车东西肯定不能自己往家里拉,只能全拉到临时仓库,然后让我住在仓库看着。 和满满一地的魂瓶儿朝夕相处,就算我胆子大心里也会发怵。 晚上不敢睡太死,我买来两瓶白酒一斤花生米坐地上一个人喝,人只要喝醉了就不会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正喝的兴起,突然听到敲门声,吓得我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没敢吭声。 随后又听到门外说:“是我,阿龙,开开门。” 我顿时松了口气。 “干什么?” “哥你好雅兴,自己一个人还喝上了?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你。” 我让人进来,心想:“估计可能是李非不放心东西,让这小子过来瞄一眼吧。” 我拿来纸杯,帮他也倒了半杯,然后问:“老面怎么样了。” “啧....这口真够烈的。” “肋骨断了四根,戳破肺了,最少要住一个月院。” “峰哥,你那一掌也太牛了,你学过武?亏老面自己命大,要不然他都得见天使去了。” 阿龙活动了活动,突然,一把西瓜刀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他忙捡起西瓜刀笑道:“哥你回答啊,你学没学过武?” 我身上也常年带刀,所以并没感到反常。 我浅抿了一口酒说:“当时我用的是八卦掌,还留了五分力,要不然老面他非死即残。” “那确实厉害。” 阿龙拿来一板凳说:“哥你能不能用八卦掌一掌把这玩意儿拍碎?兄弟还想开开眼。” 俗话说酒壮人胆,我呵呵一笑:“不难,你可看好了。” 将板凳放地上,我借着三分酒劲儿,提气呼吸,意沉丹田,脑海中回想当时打出那一掌的感觉。 待运气完毕,我怒目圆睁,瞬间掌落! 两秒钟后。 “这....这没碎吧?”阿龙盯着板凳道。 我面无表情道:“我这次用的形意掌,讲究伤其内在,板凳现在没事儿,实际上内部木质结构和纹理已经全被我打烂了,不信你用放大镜细看。” 我借故说酒喝多了去趟厕所马上回来。 来到外面我立即甩手,真他娘疼... 什么情况? 难道打老面那一掌,是我的人体潜能? 我三年苦练,为什么最终换来的是昙花一现? 那个瞬间,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力量,让我十分迷醉,那刻我真感觉自己是天下最强男人,如果碰到谢起榕或者屎无常,我那一掌,必能打的他们 内脏错位,口吐鲜血。 又和阿龙喝了一会儿,他起身走了,我也锁门睡觉了。 眼下距离约定时间越来越近,我一方面催李非赶快找个人替代老面,少一个人确实不好干活儿,另一方面,我一直在银川本地物色这批货的买家。 行里卖货讲“对庄”,魂瓶这东西秦西达对庄,我之所以不找秦西达有两方面考虑。 一方面原因是现在局势不明,把头都一个多月没消息了,我还在跑路途中,真不敢贸然联系熟人。 另一方面原因是,这批黑釉魂瓶档次偏低了,它不是那种南北朝或者南宋时期,带堆塑带刻花的高档影青魂瓶,其实在我眼中就是垃圾货,我项云 峰要是卖垃圾货,那就等于自降身份,我什么身份。 我追求的是,往后道上谁听到我名号,立即想到的是:“原来是神眼峰,赶快去看,他出的货一定是绝,精,老,好,稀。” 宁吃仙桃一口,不啃烂杏一筐。 抛除见啥拿啥的传统观念,墓里不太值钱的破烂不去动,不断优化自身出货链,加强人员管理,控制团队出品质量,以此打造圈子里一流名望品牌 ,这是我对未来职业蓝图规划的一部分。 当然,这是在未来,现在我还是得拿,因为太囊中羞涩,快饿死了。 银川古玩市场在兴庆区北塔附近,面积不算小,店铺也不少,但周六日人不算多,我背着双肩包,包里装着一个黑釉魂瓶样品问人收不收。 可不是逮住人瞎问。 “货不露外行”,我三言两语间就能确定这人算不算圈里人。 北塔市场最西边,有一家卖杂项小店,店内面积不足二十平,各种佛像石雕杂项把屋里堆的满满当当,人进来都有种无处下脚的感觉。 店主是名四十多岁的谢顶中年男人,头上那三挫毛可能是他最后的倔强, 他正带着眼镜正一边悠闲喝茶,一边看报纸,我背包进来别说起身招呼我,他连搭理一下都没。 我装做外地口音问:“师傅,这里平常吃鬼货吗?” 他立即放下报纸,抬头皱眉问:“哪里来的生虎子。” 一听对口了,我立即坐下道:“不是生虎子,今天爬山头到了这里,想和师傅你过行过行。” 生虎子指新手,爬山头意思是外地过来的行里人,过过行意思是想和你做单买卖。 说完,我掏出魂瓶儿摆在了地上。 他看了眼,笑道:“你爬山过来的,我当有多猛的山货,原来是颗烂萝卜。”(烂萝卜就是垃圾货意思)。 我不生气,而是说:“烂萝卜做熟了一样能让人吃饱,而且这锅的烂萝卜只在上面,说不定底下还藏着肥肉和粉条,你要是不吃完上面的烂萝卜, 那怎么能看到底下的好东西?” “有多少?”他立即问。 “大概一百四个吧,便宜,单价一千五一个,总共也才二十万。” 对方惊讶道:“这么多?兄弟你从哪里搞来的?那肉和粉条我看看,金器还是玉器,你带了没?” 我摇头:“不方便带,得先吃完萝卜才能看。” 他皱眉陷入思考。 我不催他,只拧开瓶子喝了口水。 我哪来的肉和粉条,我就有个破大铁缸! 但我也不是在骗他,我手里没有,地下有啊!你等我搞出来在给你看不就完了嘛。 行里也有类似不成文规矩,不买走我普通东西,没人给你看好货。 “这样吧,700一个,我通走了。” “1200,最低。” “900,极限了,你清楚,我也就几百块利润。” “行!那成交!” “钱我马上拿给你,但兄弟你要保证,余下的好肉都卖给我。” “放心,规矩我懂。” 晚上,我将魂瓶装了车,送到了对方指定地点,然后数了钱,拿的现金。 交易完后,我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李非约他出来见面,关于卖的钱我没瞒报,如实告知了李非。 “才这么点?几个人分一分才小几万块啊。”见面后李非不怎么满意。。 “非哥,你别急,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好东西,这是一个好开始,而且我都联系好了,之后咱们在出的货也有稳定销路了,现在就等你的人,人一到 ,咱们马上接着干!” 李非看着我,突然皱眉问:“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阿龙通知我,老面在医院死了。” “什么?” “老面死了!他不是只是个肋骨骨折!人已经做完手术了!?” 李非看着我说道:“老面是被人捂死的。” 听到这消息一瞬间,我大脑短路了两秒钟,紧接着后背生起了丝丝寒意... “非...非哥,谁干的?医院应该有监控吧?”我问。 李非脸色冷漠,他看着我摇头:“监控没拍到,我还在调查,不管怎么说老面是我兄弟,他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会彻查清楚,给他个说法。” 我点头说应该,又说可以从以前老面的仇家下手找。 李非道:“我们仇家太多,或许谁知道老面出事了瘫痪在医院,那人过来乘人不备捂死了老面吧。” 我点头,手心开始出汗了。 第510章 不见人 灯下黑 第510章 不见人 灯下黑 “非哥,这事儿我必须得先跟你表个态。” “我是和老面有冲突!但他的死百分百跟我没关系!非哥,咱两虽然交集不多,但也认识好几年了,你要相信我的话!” “兄弟,你信我李非吗?” 我点头。 李非看着我摇头:“你不信,你心里应该对我也有所怀疑吧?” 我沉默了。 我现在确实对他有所猜疑,因为我联想到前天晚上那件事,那晚李非让我去坐后车厢,之后他又说音响声放太大了,没听到后车厢动静,这导致我差点被老面他们三个人搞死! 在从另一个角度想,古墓位置李非全知道了,如果我死了,那就少一个人分那笔钱。当然,这一切仅是我的猜疑。 晚间大排档烟火气十足,周围都是呦五喝六的喝酒谈话声和笑声。 看我不说话,李非一口喝干啤酒,他说道:“兄弟,我李非能在西北混那么多年,靠的可不仅仅是武力......老面死的突然,死的蹊跷,一旦咱们开始互相猜疑了,那个看不见的鬼就可能从中得利。” 李非伸出三根手指,凝声道:“第一,我李非最看重朋友,我背地不会为了利益出卖任何一个朋友,这是我的人生信条。” “第二,几十万算个屁,我那时候卡里有几百万现金,加上我那六家大型ktv,后来全被充公没收了,我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因为我清楚只有交出去这些!我和我手下的兄弟们才能留一条命!” 李非看着我道: “第三,如果我怀疑你杀了老面,如果我想独吞你的那份钱,那现在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依着我的做事风格,不会和你坐在这里喝酒吃饭。” 李非一番话句句在理,我思考过后,深呼吸道:“非哥,那你说吧!接下来怎么做!” 李非嘴里叼着烟道:“简单,灯下黑,耳后脏,咱们就当啥事儿没有,其他的你交给我来调查就行。” 吃完饭李非拉着我赶去了车站,说是代替老面的人来了,也是他以前的一个好兄弟。 半小时后,接到了人,是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比我大几岁,看样子二十七八岁,平头,圆脸,一身黑色运动服,左眼下方有一道很长的刀疤。 这人放下包,对李非张开了手。 “哈哈!” 李非热情的和他抱了抱,开口说:“好兄弟!不好意思!这么急把你从外地叫过来了!” “呵呵,非哥你这说什么话,不管什么时候,你有事儿找兄弟帮忙,兄弟随时第一时间赶到。” 李非高兴说:“我来介绍,这是齐云超,你叫超哥就行。” “超哥好,项云峰,”我热情的和对方握了握手。 李非小声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话,我听不清,随后这个叫齐云超看着我不断点头。 把人送到宾馆安顿好,我们约定了明晚就开始干活儿,从宾馆出来接近夜里十一点了,我说:“非哥,老面人呢?还在医院?我想去看看他。” 李非道:“两个小时前人就拉到殡仪馆了,这么晚了,你确定还要去看?” 我点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去看一眼吧,说不定我能发现什么线索。” 11点半多,来到了殡仪馆。 在内部人员带领下,当我撩开白布,看到老面那张面色青黑的脸时,忍不住心头一颤。 老面双眼还睁着,睁的老大! 他嘴巴和鼻子周围有一片片的紫斑,眼底也冲血发红,模样属实吓人。 李非伸手盖了下老面双眼。 当李非手拿开,就看到老面还是死死瞪着双眼! 李非冷着脸道:“兄弟,我知道你心里冤,死不瞑目,大哥我答应你,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帮你报仇。” 我大着胆子,用力捏开老面下巴,就看到他牙龈都出血了。 我以前见过类似状况,这种被捂死的人特征很明显,被捂死的人嘴巴和鼻子周围,一定会出现明显的红斑区,那是皮下出血造成的,此外,被捂死的人有一半的眼睛都合不上,说死不瞑目多少夸张,那是因为眼底供血不足,缺氧了导致的眼部肌肉痉挛僵硬了。 要想用枕头活生生捂死一个壮年男人,那力量一定要非常大! 我判断凶手是老人和女人的可能性不高,电视里演的桥段,说一个女的把一个成年男的捂死了,这情况不太现实,女同志不信我的话那自己去试试,看看会不会被男的一脚从床上蹬下去。 那遇到人死不瞑目的情况,应该怎么办呢? 有个办法,非常简单。 不用烧香祭祀,也不用求神拜佛。 李非在旁看着。 我用口水沾湿手指,用大拇指紧压住老面太阳穴,然后用食指关节按摩老面眼眶,这招就是太阳穴轮刮眼眶,说白了就是给死人做眼保健操。 这期间由于离的近,老面通红的眼睛一直死死瞪着我,仿佛下一秒他会猛的坐起来,然后用力掐住我脖子! 我忍不住心里嘀咕想:“面哥,又不是我害你的,你他娘老瞪我干什么?在瞪我一巴掌抽你脸上信不?你要是真心里有怨,那你就托个梦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你的。” 说完,我主动和老面额头碰额头碰了下。 一套眼保健操做了十分钟,我在一合,老面果真安详的闭上了眼。 李非惊讶道:“可以啊兄弟,你这会的偏门手段还不少。” 我说哪里,都是雕虫小技。 准备走了,我突然有发现一件事儿。 “唉?非哥,我记得老面之前不是带着个观音吊坠吗?怎么不见了?那个观音吊坠哪里去了?是不是医院做手术当时把吊坠脱下来给放哪里了?” 李非皱眉:“你说这个情况我也有注意到,我问了当时医生,他们都不知道,我还翻了病房抽屉和床单,确实没找到吊坠,从前天晚上一直到今天下午出事儿,老面没离开过医院,我想大概率是那个凶手扯走了老面脖子上的吊坠。” 那观音吊坠我之前晃过两眼,所以有印象,估计是老面以前生活没落魄时买的,或者对他来说有什么特殊含义。那吊坠不太便宜,我认为老面买来时不会低于大几万,总体是一件冰种阳绿的翡翠观音牌儿。 现在吊坠没了,李非说翻遍病房都没找到,凶手见钱眼开,临时起意偷走的概率很大。 “非哥,老面死的蹊跷,医院那边儿和殡仪馆这里不会有问题吧?”我问。 “放心,我都找关系打点好了,不会有人追究,现在就是等查明真相,然后把老面火化。” 李非抬手,他看了眼手表说: “天儿不早了,人也看过了,走吧兄弟,东西大部分都卖了,剩那个大铁疙瘩一般人也搬不动,你不用去仓库睡了,今晚跟我回家里住,我妹妹白天还跟我唠叨着说想见见你。” 李非话中有话,他虽然没明说,但我能听出来背后意思。 现在是“不见鬼,灯下黑”,他让我去家里住,暗意是保护我,怕我被人害。 但他没考虑,我这么一个高手用保护吗?我巴不得对方上门来暗杀我,到时,我反手一招手刀将对方制服!那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不过想法归想法,李非盛情难却,我不好拒绝,也就跟他着去家里住了。 李非家中。 “妹妹,你还没睡呢?看样子今天赚了不少钱啊。” 亮着台灯,桌上有半桌零钱,李萍身穿清凉的吊带衫,正专心致志在数钱,他将数好的钱都用皮筋扎成了一捆一捆,五块的一捆,十块的一捆。 “你们两个还知道回来啊?” 李萍踩着拖鞋走到我们面前,她盯着李非看了两秒,又盯着我看。 “这两天你们老是见不到你们人,尤其是晚上,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两是不是瞒着我,偷偷去干什么坏事儿啊?” “没有!”李非坚定说:“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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