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筑物”,白颜色的,周围水草漂浮,一大半都掩埋在了淤泥之下。 我奋力游过去,当到达那里后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一块儿巨大的石雕牌坊,支撑牌坊的两根石柱断了,可能当年是被人故意拉倒的,牌坊门头上雕花刻凤,做的非常精美,上头刻的文字清晰可见。 最上头写着“圣旨”二字。 往下写着 : “保节贞女,潜德闻馨,亡夫抚孤,守洁终身。” 在这行门头诗的右边还有个方框,方框里刻着:“旌表洪全朴妻、刘氏节孝。” 这是过去官府为表彰从一而终的女性建的,一般都是守寡几十年,风评极好的女的才有资格得到,这在过去被看成是是极大的荣誉,挨着这牌坊还有另外两个牌坊,都半埋在泥里,我肺要憋炸了,来不及一一细看了,开始上潜。 “看清楚了没有!”小萱着急。 我抹了把脸,大口喘气:“看....看清楚了!没错!和老县志上记载的情况分毫不差!” 这也就是说,石桥冲着的西北方向不远,应该就是古狮城的城门入口!他娘的,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摸清门了。 下一秒,小萱突然说:“云峰你裤衩儿能不能穿好。” 我低头一看,忙兜起来。 一时没注意,裤衩都掉到了大腿位置。 小萱笑着说:“水太凉,你别不小心把小鹌鹑冻感冒了。” “什么!小鹌鹑??” 我当即红着脸道: “你一个女的怎么这么不正经!你确定看清楚了!我那明明是金翅大鹏好不!” 小萱一时捂着肚子笑的花枝乱颤。 她指着我说:“你撒谎!明明就是小鹌鹑!我看这只小鹌鹑在努力也飞不过一线天!” 这话一出,我顿时要气炸了!什么他妈的叫小鹌鹑在努力也飞不过一线天!一线天是什么! 我衣服也不穿,大喊着去追小萱报仇。 小萱转头就跑,一时间小岛上回荡着我们的欢声笑语。 ..... 深夜,篝火燃烧的噼里啪啦,一天时间也就这个时间段我们敢生火。 水开了,鱼汤香味飘出。 “啧....真鲜,这什么调料也不用放啊,峰子你确定不来一点?” 我吞了口唾沫,语气坚定道:“老子不喝!” 看我啃干馒头,豆芽仔故意喝出来声儿,小萱递过来碗劝我:“你尝一口看看,又没毒,没事的。” “拿走拿走,我项云峰是个有原则的人,说不喝就不喝!” 这时把头放下碗筷开口说道:“古城门附近必有铜钱,大概率还有古代银锭之类的东西。” 我点头,完全认可把头的说法。 其实这个算行业秘密,但说出来也无妨。 明代以前,在古代城门附近的地表周围,百分之百散落有大量铜钱,那都是日积月累积攒的。 一方面是因为过去城门一带过人量非常大,路过的人避免不了会掉东西,在就是过去有个习俗,逢年过节或者有什么皇家庆典喜事了,官府会派人在城门上往下撒大量铜钱,其中不乏有银制或者金制的宫钱。 我举个例子,有的人家里祖上十代都没人在宫里当官儿,但偏偏家里就传下来了银质或者金制的古代宫钱,这就是因为当时的老百姓在城楼下捡到的带回家了。同理,有的铜钱窖藏中也会夹杂着一两枚金银钱。 我看现在有很多年轻人买个探宝仪去探宝的,那我在说一个秘密,如果运气好探到了宋代的钱罐子,那这个钱罐子方圆二十米之内,最少还埋着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钱罐子,百分之一万会有的。 把头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们几个都休息一会儿,后半夜下水干活儿。” 我回到帐|篷躺下不久,小萱悄悄端着碗鱼汤给我送来了。 “快喝吧,这两天咱们一直下水,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 看我无动于衷,小萱又笑着说:“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还不了解你?快喝吧,没人看到。” 肚子轱辘直响,我忍不住接过来鱼汤,低头喝了起来。 真香。 我一口气喝了两大碗,鱼肉都嗦的干干净净。 小萱那只不听话的黑猫关在渔村旅馆的笼子里了,要不然我们剩下的鱼骨头还可以喂猫。 俗话说的好,男人晚上不能吃太饱,要不饱暖思银欲,黑灯瞎火一男一女挤在小帐|篷中,这让我难以把控住。 不敢搞出声响,静悄悄的,小萱将手伸进我了裤子里。 我们两都很紧张,就跟做贼一样,生怕把头或者鱼哥会突然出现。 一个半小时后。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灵魂都被掏空了,完事后小萱擦了擦手还笑着说了句小鹌鹑老实了吧。 我愧对把头平常的敦敦教诲,我没忍住,我错了,我有罪。 一点多,我们三个人带好装备下了水。 大功率水下蓝光灯要晚上才能发挥威力,豆芽仔游的最快,在我的指路下,我们向石桥西北方快速游过去。 就像来到了一片未知的水下世界。 周遭环境逐渐开始变了,湖底不在全是淤泥,而是露出了一排整齐古老的青石板路。 顺着青石板路又向前游了几百米,最前头带路的豆芽仔突然停了下来。 我摆正头灯,望向前方。 我眼中看到的是一排高达五米的古代城墙,数不清的青砖老房围绕在古城墙周围,一眼望不到边界,城门上方凸出来一块巨石,被人为雕刻城了一个巨大的石狮子头!这石狮子头神态五官做的惟妙惟肖,闭着眼,仿佛刚刚睡着了一般。 看到这一幕,我呼吸开始变得凝重。 这里就是狮城遗址,古称遂安县。 第8章 神秘的小钱 古城门这个震惊世界的“狮子头”,第一次露面在公众面前应该是在2012年左右,某浙江潜水杂志上有这个狮子头的模糊照片,那都是好几年之后的事儿了,据 说淳安旅游局有计划在千岛湖底修一条玻璃隧道,游客通过这条湖底隧道能直接看到那个千年“狮子头”。 但也只是计划,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连隧道门都没看见在哪里,如果某天它真修通了湖底隧道,那我推测那地方游客可能不会少于去西安看兵马俑的人。 ..... 鱼哥水性和我差不多,因为受低水温影响,我两游水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当我双手贴在古城门青砖之上,心中的激动感无以言表。 这里是被现代人遗忘的世界,城里肯定有当年遗留下来的无数宝贝,就像水下的潘多拉,谁先找到,谁先打开,谁就能一夜暴富。 那时候南派掏水洞子的人普遍用的是广东小作坊产的hs系列金属定位探测器,最前端有个皮罩子,中间用金属软管连接着,外观就像老式台灯,能对金 银和铁产生反应,因为设计出来就是为了水下探宝的,所以通身防水,探测到东西后把柄会持续震动,以此发出提醒。 豆芽仔水性最好,他拿着探测器绕着古城门游来游去,豆芽仔挥手就代表探测器有反应了,我和鱼哥便游过去帮忙。 湖底全是淤泥,能见度不高,豆芽仔定位后,我和鱼哥用小探铲稍微一碰,水会瞬间变浑浊,短时间内散不了,很影响我们视线。 牙膏皮,易拉罐儿,烂铁丝,起初我们摸到的全是这类东西,豆芽仔明显着急了,要不是在水里不能说话我肯定他早骂娘了。 我让豆芽仔保持冷静不要乱,因为我知道水下寻是个细致活儿,有可能一不留神就会错过某件大货。 突然,我在淤泥层中摸到一个类似“硬币”一样的东西,我马上低头用蓝光灯一照,就看到原来是一枚“铁钱”。 不是铜钱,看材质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古代的方孔铁钱,由于水坑不爱生锈,稍微一洗便能看到钱币文字。 “纯熙元宝。” 翻过来,背后竟然还有个“永”字。 我脑海中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这是一枚南宋年间的小平铁钱,市场上不值钱,估计连一个馒头都换不了。 随后就在这片“淤泥区”,我们靠着金属探测器陆续又捞出来六枚这样的小铁钱,还不算完,最后鱼哥还摸到了一根长达半米的“铁棍儿”。 这根铁棍其实就是一排“小铁钱”黏在了一起,经过几百年水下氧化,形成了一根棍子。 湖水低温度太低,我们单次下水时间不能超过四十分钟,要不然很可能会得失温症,我们当即果断上浮,期间我无意回头向城门那里看了一眼。 我隐约看到,一个浑身光着的女的站在城门口,这“女人”头发非常长,头发都拖到了地下,而且完全盖住了整张脸。 带着氧气面罩没办法揉眼,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在看,这女的又不见了,那里只有一大团黑色的水草随着水流在摇摆。 鱼哥以为我醉水了,他游过来想拉我,我忙挣开鱼哥手表示自己没事儿。 见鬼了,城门口那是个什么东西?可能是我脑袋缺氧把水草看成女的了,上来后我随口提了一嘴这事儿,鱼哥和豆芽仔都说他两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把头问。 豆芽仔锤头丧气道: “哎!别提了把头!我们是找到城门了!不过运气不好!就捞到几个破铜钱!” 我纠正豆芽仔的话道:“不是铜钱!是铁钱,应该是南宋年间的!不值钱。” 把头道:“别灰心,有收货就是好开端,拿来我看一眼。” 豆芽仔当即把小铁钱递给把头。 把头皱眉道:“这.....这铁钱有些奇怪,没见过,” “不奇怪啊把头,这不就是南宋淳熙年间的小平铁钱吗,当时主要在南方地区流通,四川最多。” 把头仿佛没听到我的话,他盯着小铁钱,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把头一辈子见过无数大风浪和大场面,估计就算金缕玉衣摆在面前把头也不会太激动,但眼下把头对着一枚小铁钱却露出了疑惑表情,这让我整不 明白情况了。 “云峰你在仔细看看,你确定这是南宋淳熙年间的?”把头反问我。 又仔细看了两眼,我心中瞬间大震。 我搞错了! 这小铁钱的面文不是“淳熙”,而是“纯熙”!是纯洁的纯! 这就很反常了,这是一枚超出我认知之外的钱币,东西百分百是真的,包浆,锈色,工艺,各方面都是真的。 我懂铜钱,但古钱币并不算我的专长,我的专长是青铜器,瓷器,玉器和杂项,这种纯熙元宝背永铁钱我和把头都是第一次见,以前听都没听说 过,甚至短时间内无法断代,直觉告诉我,这很可能是首次面世的东西,可能是古钱币界的创见品。 我想用手机上网搜一下相关资料,结果在小岛上根本没有移动梦网的信号,本来明天我们打算派个人回镇上的,主要还得给手机充电,买气瓶。 趁夜深人静,我和豆芽仔连夜开着小船离开小岛去了位于中心湖区的渔村镇,把头让我在渔村住两天,因为送回声鸭的人也快到了,我在渔村好和人 碰头接应鸭子。 那时渔村有个特点,就是网吧特多,都24小时营业,一个小镇大概有不低于四十家的网吧,像深蓝网吧,阿强网吧,纪克网吧这些都在当地很有名 的。 我上网搜索了半天资料,查到了类似我们这个“纯淳元宝”的铁钱,为什么说类似?因为不完全一样,资料上的小铁钱是背“同”,我们捞到的这一批 则是背“永”。 通过查阅相关史料,我知道了“纯熙”年号确实是南宋时期的,不过它只用了六天,从确认年号,到下令铸钱,官方曾铸造过一种纯熙背同铁钱,实 际总铸期可能在三天左右,之后就废弃不用了,改为了人们现在熟悉的“淳熙”。 我们捞到这种铁钱,我推测可能也是在那三天内铸的另一个品种,这绝对属于国内首见。 意识到出大事儿了,我马上给梅梅打过去了电话。 “接啊.....快点儿接!” 梅梅可能还睡着,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就这时,网吧的网管突然从背后拍了我一下,顿时吓了我一跳。 “干什么?”我疑惑回头问。 网吧网管是名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他手里夹着烟冲我说:“哥们!这外面也没下雨啊!你鞋怎么都是湿的,你看你给我踩的。” 我起身一看,就看到从门口到我上机这里,地板上有一排明显的湿脚印,还带着泥。 第9章 撞湖灵 “看什么!我说的就是你!你看你把我地板整成啥样了!” “我靠!” “你别乱冤枉人好不!” 我立即抬起脚道:“你看!我他妈干巴巴的!一点水儿都没有!怎么会是我踩的?” 这网管看了眼,挠头道: “唉?奇怪,这三更半夜的,从刚才到现在就你一个人进来上网啊。” 说完他拿了拖把拖地,边拖边斜着眼看我。 此时大门没关,深夜一股风吹进来顿觉冷飕飕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接了杯热水,冲上一杯速溶咖啡,我用手指搅和了搅和,又坐回到了电脑前。 “嗡......嗡嗡....”(手机震动声)。 “是项老板啊,怎么这么晚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梅梅打了个哈欠,她声音听起来略带慵懒,估计刚睡醒。 我急道:“梅老板你看下彩信!我搞到枚奇怪的铁钱!照片发你了!” “什么铁钱,那不值钱吧,你等我看一眼。” 过了半分钟,梅梅声音疑惑说道:“纯淳背永铁钱?从未见过,哪里搞来的?不会是民国时候的改刻品吧。” 我说:“东西真假不用怀疑,肯定是到代真品,这方面你是大专家,你帮我研究研究,有眉目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我帮你查查资料。” 随手扔了手机,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考菲”真不愧是上流精英人士才能喝的东西,醇香无比,提醒醒脑,我决定以后不喝茶了,就喝考菲。 我起身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后顿时愣住了。 “网管!网管!” “怎么了!” 我红着眼道:“谁他妈把我咖啡喝了!” 我就撒泡尿回来的功夫!大半杯咖啡莫名其妙见底了!这事儿搁谁谁不生气! 豆芽仔从到了网吧就呼呼大睡,我推醒他问:“是不是你喝了我咖啡!” “啊?” 豆芽仔揉了揉眼,他一脸迷茫看着我说:“峰子,该吃早饭了?” “吃吃吃!他娘的连个东西都看不好!一天到晚除了睡就知道吃!” 豆芽仔蜷缩在椅子上,又慢慢闭上了眼。 世上有个词叫酒囊饭袋,就是形容他这种人的。 “小兄弟麻烦了,我又来接热水了。” 我回头一看,发现说话的人是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人抱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 网管正在打游戏,貌似双方认识,网管随口说了句去接吧,不料就在这时,中年人怀中抱着的小男孩儿突然指着我道:“叔叔,有个白脸姐姐坐在 你肩膀上!” 我愣了两秒,一瞬间,浑身汗毛炸立! 中年人脸色微变,他赶忙道:“童言无忌,小孩子开玩笑的话别当真。” 那小男孩立即把脸埋在中年男人怀中,大声道:“白脸姐姐身上都是水!白脸姐姐看起来好可怕!” 中年男人热水也不接了,他抱着小男孩快步离开了。 这话网管也听到了,他眼神恐惧盯着我,语气结巴道:“兄.....兄弟,网费我给你免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人在遭遇突发事件时最怕胡思乱想,我越想越后怕,慢慢脑门上出了一层汗,我忙叫醒还在打呼噜的豆芽仔离开了网吧。 我们常年干盗墓,经常会在古墓里遭遇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邪乎事儿,我想是不是湖里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跟着我上岸了。 说某人背后趴着个人,或者肩膀上坐着个人,民间管这种现象叫“背魂儿”。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背魂儿了,当即脚下走的很快,必须快些回到旅馆 。 豆芽仔喊道: “峰子你走慢点儿!等等我!这么着急干毛!” 到旅馆楼梯时,或许是心理原因,我感觉自己步子沉了不少。 回到房间,我干的第一件事是脱衣裳,上半身直接什么都不穿。 跑到卫生间,我没开灯,直接盯着洗手池墙上挂着的镜子看。 镜子中只有我自己,余外什么都没有。 见状,我用双手手指堵住自己耳朵眼儿,用力闭gang,闭气,然后闭上双眼。 就这样坚持五到十秒钟,然后猛的睁开眼,就看镜子中的自己。 一瞬间,我慌了神。 镜子中的画面瞬间一闪而过,但我确信自己看到了,我看到一条白花花的小腿随意的搭在我胸前。 “峰子!你着急忙活的干啥呢!”豆芽仔进来打开了厕所灯。 “你不会感冒发烧了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芽仔,你在屋里等我!记住哪儿也别去!除了我,别给陌生人来门,我出去办点事儿,很快回来!” 急匆匆赶回到网吧,看到我,那网管脸色不好看了。 “不是哥们!你怎么又来了啊!” 我赶忙问: “刚才打水的大人和小孩儿你认识!他们人在哪里!” 网管告诉我那对父子住在粮油店对过的胡同里,没等他话说完,我直接找了过去。 当找到父子两,那小男孩儿看到我直接哭了,小孩子话说不清,不知道他为什么哭。 “年轻人,孩子的话你也信啊?” 我递上一根华子说: “大哥不瞒你说,对这种事儿我这人一向是宁可信其有,要不然我也不会特意找过来。” 中年男人接过我的烟深吸了一口,他皱眉道:“我家孩子经常说些类似的话,以前找庙里解签的人看过,说我小孩儿八字阴,容易看到一些东西。 ” “年轻人你既然特意找过来了就说明你也信这方面儿的事儿,我给你个建议,你最好去找踏地先生看看。” “踏地先生?” 他大致说了说我才有所了解。 这个踏地先生是淳安一带特有的一种职业,最早可以追溯到唐朝早期,性质类似于风水先生,但又不一样,踏地先生不会替人算卦,只会某种祖上 传下来的手段,就好比东北出马,过阴,问米这类特殊职业,反正地域性很强,只有浙江有。 根据中年男人的指路,我在早上六点多找到了这位淳安踏地先生的家门口,人门还关着。 我上前敲开门。也是巧了,这个淳安踏地先生,竟然是之前和我们合作过的那个船夫周赢台!老周!他正在张罗早饭。 听我说了来意,老周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开口说道:“小伙子,你昨晚下水了?” 我点头,紧张问:“大爷,您真能看到水鬼?” 他立即摇头:“我可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不是水鬼,你是惹上湖灵了。” “湖灵?” “我胆子小,您老可别吓唬我啊。” “呵,我老周这么大岁数了吓唬你做什么,湖灵不如水鬼凶,轻易不害人命,但要是一直缠着你,时间长了你身体会越来越差,运势也会受很大影 响。” 老周站在门口点了根烟指着我道:“老头子我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你脖子上的湖灵正瞪着我,让我少管闲事。” 我恭敬合十道:“大爷,周爷!我这人生平没做过什么坏事儿!我平常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您得帮帮我!事成后我可以给丰厚的礼金!” 一听说我肯给钱,老周眼神顿时亮了两分。 他突然看着我大声道:“瞪什么瞪!在千岛湖这地界!就算你祖宗来了也得让我们老周家三分!” 他完全像在对着空气说话,我分不出真假。 老头吐出一口烟说道:“你这个湖灵根本不怕我,可能是来自深水区,有点年头了,我怕是得来硬的,这样吧,给我五千块,我替你摆平它。” 别说五千,就是五十万对我来说也是小意思,我当即答应。 “正好,家里饭好了,先一块儿吃个早餐吧。” 吃完饭,老周说:“你去准备点儿童子尿过来,我有用。” 我立即说我自己就是童子。 他惊讶问:“你一次都没碰过女人?” 我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没实质上的碰过。” 老人摇摇头,他递给我一个空水杯,让我去厕所尿满。 我立即说:“尿杯子里?不会是让我喝啊?” “哈哈哈!” “年轻人,你讲话真有意思!我哪里说过让你喝了。” 不喝就行,我重重松了一口气,他要真让我喝,那不就等于我自产自销了。 等我端着水杯从厕所出来,老周道:“在这里坐着等我几分钟,我去拿些东西过来,记住,坐好了,不要说话,千万别动,眼睛绝对不要向上看。 ” 他进屋后,我在院子里保持正襟危坐。 不料下一秒,大门打开,一个小年轻推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风尘仆仆冲了进来。 “爷爷!我从早市回来了!” “累死我了!唉?这有凉茶啊!”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这小年轻一把拿起桌上的水杯,直接仰脖喝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脸瞬间黑了。 几秒钟后,这人放下水杯,眉头直皱。 他咂了咂嘴,说道:“有股咖啡味儿啊,这是什么茶?怎么感觉怪怪的。” 第10章 铁钱之谜 梅梅的劝告 “爷爷!你快点出来!我回来了!” 这小子怎么看都有点虎,我迅速将杯子藏到桌子底下。要让他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不和我拼了命才怪。 这时老周端着个装满水的脸盆从西屋出来了,他边走边说:“三娃回来了啊,今天的鱼市怎么样。” “别提了爷爷!全压价的!这是谁啊?咱们家来亲戚了?”他看着我问。 我忙解释说我是外地人,来求周老爷子办点事儿。 “三娃,你去屋里看电视,我不叫你别出来。” “哦。” 老周将脸盆放到地下,他让我别拖鞋,把脚泡进去。 我虽然不懂,但还是照做。 穿着鞋泡脚,怎么说,怪怪的,不过民间是有种穿鞋泡脚能通灵的说法。 而且这水冰凉,感觉像放在冰箱里冻过。 老周突然道:“不对,怎么就剩这么点儿了?” 我不敢说你那傻孙子喝了,就谎称刚才不小心洒了。 老周又道:“年轻人我在问一遍,你确定自己是童子身?” “确定!” 老周没在说话,只见,他一把将纸杯倒扣在了水泥地上。 接下来,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 杯里的“童子尿”,一点都没撒出来,就像被一层看不见的“保鲜膜”,封在了里面。 正常来说,我们拿个一次性纸杯接满水,然后把水杯倒扣,那不可能留的住,因为违反了重力常识。 老周仰头看天,念道:“明即明!暗即暗!人来隔重纸!魂来隔重山!前有黄神!后有越章!足蹑愧罡!” 只见他上前两步,右脚抬起,猛的向下一踏!这一踏看似力量十足。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我懂一些民俗玄学,他这种“两步一踏”的步子,和闽南地区民间流行的一种驱邪用的“三步攒”很像,说起来不属于道家,也不 属于佛家,就属于民间的一种罡步。 “还不走!” 老周又猛踏一脚? 他第二脚过后,我突觉脖子一阵剧痛!就像扭着了。 什么异常都没发生,我眼睛也没看到他描述的“湖灵”。 老周不知道咋回事,出了一头汗,他擦了擦汗说道: “哎,我年纪大了,这才踏了两脚就腰酸背痛的,年轻那阵儿我一晚上踏个二三十脚都和没事 儿人一样。” “这就好了?”我问。 “好了,东西已经走了,等下把盆里的水泼门口就行了。” 看我表情是将信将疑,老周淡淡道:“年轻人你要信我,湖灵这种邪物一般不会跟着人上岸,你肯定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我去了哪里自己清楚,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些做贼心虚。 我将一千多块钱放桌上,起身说:“老爷子,我来的急,身上就带了这么点钱,剩下四千块钱我下午取了给你送来。” “唉,不急年轻人,什么钱不钱的,救死扶伤是我们淳安踏地先生一门的职责所在。。” 说是这么说,他那收钱进怀里的速度可一点不慢,看他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这我让觉的自己是否上当受骗了?是不是人家联合起来针对外地人做 的一个局? 但要是那样的话....人可以串通,但网吧凭空出现的泥脚印怎么解释?我感觉脚步沉重怎么解释?消失的咖啡怎么解释?童子尿密封不洒怎么解释 ? 这些你根本解释不通。 就花了几千块钱而已,我还是那句江湖老话,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破财消灾,买个安心。 上午九点多,梅梅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梅梅在电话中情绪激动,她道: “项老板!了不得!你那枚钱我发给了国外一个专门玩铁钱的大家看了!对方断定这钱是一种历史不载的新品种!它 填补了宋代时期浙江钱监的一段空白史!” 我问道:“怎么讲,是试铸品种?它是不是和淳熙元宝背正一个钱监出来的。” 梅梅激动道:“没那么简单!背正是神泉监的品种!你这个不是神泉监的东西!它肯定是当时从某个不知名钱监试铸出来的东西!很有研究价值!” 我们说的专业话,圈外人或许听不懂。南宋时期,很多铜钱背后都有钱监记号,你比如现在能见到的淳熙元宝背正字、背泉字,背广字铜钱,乾道元宝背正字,背松字铜钱,还有开喜通宝背利字铜钱,嘉定元宝背利州铜钱等等,这种背字系列是一个庞大且复杂的体系,我在湖里捞到的小铁钱就是这个庞大 体系的新成员。 可以这么说,这小钱填补了南宋货币史的一段空白,有很高的学术研究价值。 “项老板,这钱肯定不止出了一枚,你实话告诉我,你搞了多少?” 我举着电话笑道:“梅老板,我出了多少枚,取决于你钱包的厚度是多少。” 我只想卖钱,对什么学术研究史料研究的完全不感兴趣。 梅梅道:“我实话实话,你这钱放在国内没人认,国外那个玩铁钱的大家拜托了我,他让我务必将这批铁钱全买下,价钱咱们能商量。” “国外大玩家?小鬼子啊?”我问。 电话那头,梅梅的语气和情绪缓和了不少,她说:“项老板,你不得不承认,未来几十年在古币研究这方面,咱们和人家的差距还很大。” 我激动道: “扯xx淡!我之前收过一个天才徒弟!他将来的成就肯定能在这个行当里超过所有的小鬼子!” “你告诉对方!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一枚都不卖!” 梅梅劝我:“项老板,我知道你有情绪,但咱们这场交易不应该掺进来情绪,咱们单论利益才对,你这钱在国内都没人认识,而且铁钱不比铜钱, 国内人根本给不到你高价,但对方的报价,我想不会低于两百万的。” 我皱眉问:“要是成了,你能从中间拿多少抽成?” 梅梅实话实说道:“道上规矩,百分之二十五。” “拉倒吧,梅老板,这批钱现在没人认,但我想在不久的将来肯定有人认,没别的原因,我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小鬼子,卖不掉我就放着,我项云峰不 缺那两百万。” 梅梅还想劝我,我直接挂了她。 梅梅作为南方数一数二的古币商,她肯定不缺几十万抽成,我猜她是想赚这个岛国藏家的人情,好从对方那里买到某些好东西。 小鬼子手里好东西非常多,很多都是有钱买不来的,单看古币这个圈子,也就民国时期的罗伯昭方药雨这些人能和小鬼子碰一碰藏品质量,其他人 不行。 这批铁钱刚出来那晚,我和把头看了实物都不敢认,但小鬼子藏家只是看了图片,就敢给我报价两百万,这妥妥的是认知差距,看来我还得提高能 力。 临近中午,我找了个地吃饭,正吃着,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哪位?” 那边说话的是个男的,开口先说了句项先生好,他普通话听着别扭。 我皱眉道:“梅梅口中讲的买家就是阁下吧?” 对方大方承认了自己身份,并且表示让我开价。 我顿时笑道:“骚瑞,我正在米西米西,拜拜。” 很快电话又响了,我顿时不高兴了,东西是我的!我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怎么着,你还打算强迫? 我接了便骂:“你在打电话就死啦死啦的!八嘎呀路!” “兄弟,你说什么话呢?我是送鸭子的,我到千岛湖镇了。” 第11章 我的态度 下午三点,千岛湖镇,某小吃店门口。 周围车水马龙, 我远远看到一名高个子中年人,那人嘴里叼着烟,带着墨镜,他脚下放着个笼子,笼子外整个罩着一层黑布。 我走过去,小声道:“北方一脉,崇山峻岭千古秀?” 下一秒,这人咧嘴接道:“南方一脉,山川大河向东流。” “项云峰。” “杨登华。” 这是我们约定的接头暗号,握了握手,我问鸭子呢? 他脚轻踢了一下笼子,随后立即传来“嘎嘎”的叫声。 这叫声我很熟悉,是回声鸭。 这人递给我一张纸条,上头有人名和一串银行卡号。 “五十万打这张卡上,一个月后还是这里见面,我来取回,小心点儿,如果这期间鸭子出了什么问题,洛阳那边儿要多少钱你们就得给多少钱。” 他指着地上笼子:“吃的不用管,它会在水下自己找食吃,但要记住,每天早上六点钟和傍晚五点钟两个时间段,要倒二两好酒供给它,不然它就会 生气不干活儿。” 这人说完便混入了人群,从始至终没问一句我们用鸭子干什么。 我搓了搓手,慢慢撩开了黑布一角。 “嘎!嘎嘎嘎!” “我靠,老朋友你精神头这么好,别叫了,在叫我把你清蒸了信不?” 鸭子立即闭嘴不叫了,它在笼子里冲我扑棱翅膀,貌似对限制自己自由的这个笼子很反感。 回声鸭模样变化不大,脖子上套着红绳,浑身毛发一尘不染,干净到发亮,一双眼睛小的像两粒黑芝麻粒,如果体型能小两号,它就有点像那种叫可 达鸭的宠物。 听说可达鸭挺贵,但和它身价比起来那是天上地下,这玩意儿厉害,我还清楚记得,当年它一口吞了千年鬼蛇自己一点事都没,气的自伤蛇上蹿下 跳。 科学家说鸭子的脑子小,记忆力只能维持九个月,回声鸭明显不是这样,它肯定记得我是谁,如果说一只鸭子的平均寿命是十年,那回声鸭大概四 岁半了,正值壮年,它的各方面能力都处在最巅峰状态。 小萱交待我记得看下她的猫缺不缺吃食,当我提着鸭笼子回到旅馆房间,就看到笼子里的黑猫无精打采的趴着,笼外有两把锁。 这黑猫不听话,关在笼子里就是为了驯它的野性。 之前被咬伤过,我换水时十分小心,就怕不小心被这猫抓伤。 “烦死了,你能不能别叫了?没看到我正在干活儿!” 给猫换食功夫,鸭子嘎嘎叫的我心烦意乱。 “你是想出来?” “那说好了,放你出来不能在叫了,不能跑出去,更不能随地拉屎,能不能做到以上三点?” 回声鸭隔着笼子瞪我,那样子就差点头说话。 我打开笼子,回生鸭顿时摇头晃脑走了出来,倒是不叫唤了,它张开翅膀就跟街溜子一样在屋里转了一圈。 突然,回声鸭看到了锁在笼子里的黑猫,我还没反应过来,它直接跳到了猫笼子上,只见它屁股往下一撅,下一秒,黑猫脑袋上就多了一滩如奶 油般的鸭屎。 黑猫立即炸了毛,它双眼通红!喵喵怪叫!疯狂的挠笼子!那模样凶的就像只暴怒的小号老虎。 回声鸭从笼子上跳下来,嘎嘎的叫了两声。 看到这一幕,我一个头两个大,这都是什么啊。 老太婆死前说这猫品种叫五黑玄猫,能在晚上出去穿梭阴阳两界,先不说老太婆的话有无夸大,但这猫肯定不是普通家猫,它通人性,名义上是被 小萱收养了,但它平常根本不听小萱话,我们连喂食都要小心被它抓伤。 这样一只猫,被回声鸭一泡屎呃在了头上,它肯定不服。 我估计要是把猫放出来,那它肯定和鸭子打的满地是毛。 回声鸭身价超百万,是租来的,绝不能出任何意外,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敢把玄猫从笼子里放出来。 隔着笼子,黑猫盯着回声鸭低吼不断,口中发出阵阵怪叫。 而回声鸭就站在笼子前,它高高昂着脑袋,一副你能奈爷怎样的神态。 接下来,我走到哪儿鸭子就跟到哪儿,它情绪貌似有些反常,总用嘴啄我脚后跟,我看了眼时间,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小碗儿倒上二两白酒,鸭子立即低头喝了起来。 喝完酒它瞬间老实了,乖乖卧在沙发上,头塞到翅膀下一动不动。 我心想:“这玩意儿就算不用来寻宝,单纯当个宠物养也不错。” 算算时间,豆芽仔也该回来了,我让他下午去买些生活用品放我们船上,可能这小子又去哪儿玩去了。 洗了个澡出来,没想到那个小鬼子又打来了电话,不得不说这人脸皮真厚。 “喂?你xxx!烦不烦,老子说了不卖!”我直接爆了粗口。 对方非但没生气,而是在电话中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语气温和讲道:“项先生,我是淳丰堂的吉冈邦彦,我还是想尽力争取一下,我知道您对我的身份有些反感,所以我在这里可以向项先生你做出口头承诺,这批铁钱,我私人持有二十年,二十年后,我会将它们无偿捐赠给贵国博物馆,这样您意下如何 ?” 这人自称叫吉二邦彦,我差点听成了鸡儿梆硬,要不老人常说“鬼点子,鬼点子”,这小鬼子鬼点子真多,先不说他守不守承诺,二十年后的事 情谁能保证?说不定我明年就死在哪个古墓里了。 我礼貌回道:“尊敬的吉二先生,您是有缘无分,这批珍贵的铁钱断然不会流到国外,它们将来的买家一定是国内人,如果您能从将来的买家 手中买到这批货,那饭我姓项的绝不会多管闲事” “唉,项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但我还是想说两句我的看法。” “那个战争年代,早在我们祖辈时就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是收藏爱好者,难道就不能放下成见交个朋友?” “不能。” 我话说的斩钉截铁。 那头沉默了两分钟,说了声再见后便挂断了电话。 第12章 不服管教的回声鸭 说实话这个岛国收藏家挺有素质,我不针对他个人,因为我奶从小就跟我讲了一些故事让我记忆犹新。 我们那一带以前被扫荡过,圣诞村的后山上,至今还有个杂草丛生的避难洞,当年我奶和几十名村民就在那洞里没吃没喝躲了三天,这是有老辈旧仇的。 这是我个人想法,不强加任何人。 我们年轻一辈,不能和侵略者后代做朋友,要不然以后下去了怎么向自己的祖辈交待,所以像什么日料寿司我从未吃过,那种喊着丫没蝶,一古 一古,斯国以的小电影我自懂事起从不看,就是完全划清界限。 接近九点钟,豆芽仔突然打来了电话。 “我说你去哪儿买东西了!这么晚上还不回来!” “峰.....峰子...” 豆芽仔声音很虚弱,我立即紧张了。 “怎么了!说话!” 电话那头突然换了个人。 “喂,你是这小子兄弟是吧?” “你是谁!” “呵,我是谁?你们他妈的偷了老子的船!还敢问我是谁?你们外地来的吧,你在千岛湖打听打听,谁不认识我赖财,我找了好几天才找到我的 船,你们活够了想找死不成?” “谁偷你船了!那船是我花钱买来的!我手上有合同!” “狗屁合同!老子不想跟你说废话!听好了!我在南码头这里!10点前你不拿十万块钱送过来!那我就把你这个兄弟丢湖里喂鱼!” “你他妈敢!” “呵!挺横啊!那你看我敢不敢就完了。” 一阵盲音,对方挂了。 我深呼吸让自己冷静,没想到我们买的那条船是那人偷来的! 迅速穿好衣裳,把刀绑腿上,我从床下拉出包,翻找到需要的东西后迅速出了门。 直接打车到南码头,有十多个年轻人在这里等着。 我一眼看到豆芽仔头被打破了,他满脸是血的靠在栏杆上,看到我,豆芽仔有气无力道:“峰子......我被偷袭了。” 我强压怒气,快步走过去看着这些人问:“我过来了,谁叫赖财。” “呦!来了?十万块,带来了吗?” 一名身材发福的寸头男冷笑着站了出来,他指着我正想继续说话,我一脚直接踹他鸟蛋上! 这人脸色瞬间苍白,他双手捂着自己裆部,手颤巍巍指着我:“弄!弄死他!” 几人瞬间朝我扑来。 我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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