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敢把偷来的船卖给我!我三万块钱呢!把钱还给老子!” 他脸色发白,看着我哆嗦说:“大哥,你那三万块钱我早花完了,要是有钱,我至于在这里摆摊卖炒粉吗?你给我宽限几天,等我以后有钱了肯定还给你。” 我大骂:“胡说八道!今天让我抓到你那是老天爷长眼!坑蒙拐骗!你这种人就是社会败类!” 他无所谓道:“随你怎么说,反正现在要钱没有,我就烂命一条。” “去你娘的!” 我气的一脚将他踹倒。 他爬起来也不还手,只是拍拍屁|股,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我连续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克制,要理智处理。 这是大白天在街上,要是在荒郊野岭没人的地方,我绝对把他碎尸万段,然后切成小块儿,把肉烤熟了全?G茅坑里,我被骗那几万块钱就当喂了狗了。 “你叫什么?” “我叫马大超。” “好,马大超,你赶紧回去给老子炒粉!要五份儿!” “啊?炒粉?你不打我了?” “快点儿的!” 我又一脚踹他屁|股上。 袍哥们都等着吃饭,要是让他们觉得我连出来买个饭这种小事儿都办不好!那我还怎么加入他们袍哥会。 炉火升腾,颠勺翻锅,别说,这小子炒粉手法看起来挺专业,她一边儿炒一边儿用余光偷偷打量我。 “要辣不哥?”他问。 我想了想道:“要辣!多放辣!” “你怎么就放那么一点儿?我说了多放辣听不懂人话啊!” “大哥!我这辣椒粉辣的很!你确定还加?” “加!” 我想的是,四川人都是无辣不欢,那这帮袍哥肯定都爱吃辣。 在我要求下,一份炒粉平均加了五大勺辣椒粉,最后成品看起来红彤彤的,红的都发亮。 “好了,总共五份儿,二十块。” “二十块?你小子还有脸跟我要钱?” 他苦着脸道:“大哥,咱一码归一码,欠你的钱我不赖账,但我小本生意,炒粉的钱你多少给点儿啊,我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儿...” “行了行了!我给你个屁你要不要?这次赶上我有事儿算你运气好,赶紧滚蛋!别让我在看到你!” 被这人一耽搁,出来时间不短了,我提着炒粉急匆匆跑了回去。 回去后她们让我先吃一口,这就是日常的防备心,可能怕我下毒。 我没犹豫,直接吃了一筷子。 刚入嘴我便感觉不对劲儿。 太辣......辣到受不了,辣到忍不住要流眼泪。 “怎么,有问题,还是味道不好?” “没问题,好吃的很!” 我咬牙笑着说。 见我吃了,他们也不在犹豫,纷纷拿起便吃。 细剑女吃饭都不摘斗笠,只见她慢慢撩开黑纱,夹了一筷子粉后,又把黑纱放了下来。 “咳。” 就吃了一口,她立即咳嗽了起来。 其他几名袍哥高手吃了一口后,同样面红耳赤,连连咳嗽。 我马上心想:“坏事了...” “小子!你格老子的!你是不是想辣死俺们几个!” 我尴尬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四川人都爱吃辣,所以就让炒粉的多放了几勺儿。” 此时,细剑女匆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她喝水时又把黑纱掀了起来。 这次因为角度关系,我刚好看到了她脸的模样。 很年轻。 皮肤很白,鼻子非常挺,瓜子脸。 很漂亮,绝对是个大美女。 第51章 一杯香飘飘 “你看到我脸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细剑女声音很冷,就像审问犯人,我敏锐的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于是赶忙撒谎否认没看到。 “我在问你一遍,说实话!你到底看到我脸了没有?” “我....我看到了一点,就一点点...”(实际上我全看到了。) 下一秒,她瞬间动了手,那把细剑貌似是从她袖子里滑出来的,寒光隐现,奔着我胸口高速刺来! 出剑速度太快,快到我来不及用八步赶蝉躲。 我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因为,我切实感触到了那剑尖上的杀意。 “大姐头,我看算了吧,这小子应该不是有意的,他是银狐徒弟,你要是杀了那他咱们在道上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帮我说话的中年男人暗中给我递了个眼色, 我立即道:“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看你脸的!” 随后,那把锋利的细剑缓缓上移停到了我脸前,直指我眼睛,距离不到五公分。 “看在你师傅面子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明白!我明白!” 她瞬间收了剑,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喝水。 中年男人走过来拍了拍我,笑道:“行了小子,别怕,我们袍哥不会乱杀普通人,饭重新去买,辣成这样难以下咽啊。” “好!我这就去!很快回来!” 出来后我仍感到心有余悸,经历了太多事,我知道什么是想杀人,什么是吓唬,!就因为我看到了她脸,她就想一剑杀了我....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她的出剑速度快若闪电,要不是最后收手,恐怕我胸口已经多了一个洞。 我得出结论,“此女脾气怪异,万不敢得罪。” 不过她长的确实好看,脸型和高鼻梁甚至有点混血儿感觉,我推测年龄比我大五六岁,也就是二十六七那样子。 当然,我只是持欣赏态度,我不会对她产生任何非分之想,因为这类女人用植物比喻的话就是野玫瑰,用动物比喻的话就是豪猪,反正浑身 长刺,扎嘴。 到了炒粉摊,那小子正在收拾摊儿位,看我又过来了,他脸色难看道:“大哥,我现在是真没钱。” “不跟你要钱,在炒几份米粉!这次不放辣椒!”我黑着脸说。 他笑了,说:“辣的没法吃了吧,我说了我的辣椒辣!你偏不信!” 看我脸色阴沉,他马上架锅开了火。 炒粉怎么也得七八分钟,趁这功夫我跑去了路对过的一家小商店。 “老板,有阿萨姆没有?” “你要什么?” 小商店面积不大,装修很破旧,卖的基本都是小东西,问我要什么的店主是一名头发花白个头很矮的老太太。 “阿萨姆!奶茶!”怕对方耳朵背,我声音很大。 老奶奶听后摇头:“没有,有香飘飘。” “哪里?” “我给你拿。” 老太太从架子二层帮我拿了奶茶,可能年纪大了,她递给我时手不稳,一直在抖。 “有热水没有,我冲奶茶,给加五块钱。” “有热水,不用钱小伙子,你自己去倒吧。”老人家说话有气无力,感觉好像身体不是太好。 用暖壶里的热水冲了奶茶,我正准备结账走人,目光突然?鹊浇锹淅镉懈瞿局仆牍瘛? 过去老碗柜都用一层门帘布挡着,我看到门帘底下露出来一个白瓶子的底部,露出来的部分大概三厘米那么高。 “老人家,我能不能拿个碗用一下?喝口热水。” 她说碗都放在柜子里,让我自己拿就行。 我掀开布帘,立即看到在一摞碗的旁边随意摆着个白釉壶,奇特的是,这把壶的嘴做成了鸡头形状,是一把鸡头壶。 我没上手,扫一眼便知道,这是把东晋时期的鸡头壶,开门真货,很少见。 墓里也会出这类鸡头壶,一般都在陪葬耳室的墙洞里摆着,但那种壶的鸡头都是实心的,倒不出水,所以凡看到实心的鸡头壶,百分百 都是从墓里出来的。 老奶奶碗柜里放这把壶不一样,鸡头上有个眼儿,肯定能倒水,所以它绝对是过去传世的实用器,这种价值很高,而且在市面上东晋时 期的白釉鸡头壶的数量远比黑釉鸡头壶的数量少太多,大概一百比一的比例。 我喝完水问:“老人家你祖上是山西人氏?” 老人家非常惊讶:“小伙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指着碗柜说:“这种白鸡头壶南方几乎没有,当时都在北方山西一带流行,老人家你赶紧收起来吧,看好了,别让人偷了,这把壶最 少都能值五十万。” “啊?不能吧小伙子?这水壶我小时候还当过尿壶用啊。”老人家不相信我话,她非常惊讶。 我笑道:“我可没瞎说,不信你拿到大城市的古董店里去问问看,人家百分百追着你买。”说完我拿着东西离开了小店。 北派,盗的是阴人物,发的是死人财,我们不偷活人东西,一般不会去骗这种生活上很困苦的普通老人,不是北派人高尚,而是没必 要。 话说回来,能见到这种少见的鸡头壶我很高兴,因为鸡在过去谐音“吉”,所以鸡头壶也叫吉首壶,蓄意好运上门,大吉大利。 眼下我深陷困局,可能这把无意中看到的鸡头壶预示着我即将破局。 “粉好了没?” “好了哥。” “一份单独装,把这也装进去,”我将热奶茶递了过去。 “你是镇海帮的?”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现在镇海帮的人看到我了估计会砍死我。” 我幸灾乐祸道:“偷船的事儿让人家知道了吧?我说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还会炒粉,你他妈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当个小偷。” 他不高兴道:“我那不叫偷,我那叫暂借!等我马大超哪天发达了,我肯定把暂借的东西都十倍百倍的给人家还回去,你看哥,我暂 借了你三万是吧?要不你在借我两万凑个五万整,等我发达那天我还你五十万。” 我转头便走。 他拿着锅铲子追上我,一脸激动说:“你别不信,一个算命大师说过我这一两年之内就会转大运!到时我必将拥有万贯家财!” “你知道算命先生说过我什么?” 他摇头。 我道:“算命先生说我二十五岁之前必锦袍加身,白马啸雪,一统江湖,成就无双霸业!” “我靠,哥你这么牛比啊?” 我又要走,他再次拦住我说:“大哥,我觉得你这人不错所以提醒你一句,今天晚上不要出门,尤其不要去体育馆那一带,要不然容易遭受血 光之灾。” “怎么?” 他从围裙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说:“我虽然不在镇海帮了,但我的内部消息可灵通的很,就今天晚上,诸暨帮和镇海帮要联手干福建帮,你 不知道,连派出所的都打好招呼了,今晚那里就是纯三不管地带!” “哦?你还知道些什么?”我装作好奇打听问。 他弹了弹烟灰道:“据说帽子给的条件是不能动枪,只要不动枪,那就给定个聚众斗殴,事后找几个小弟送进去吃两年公粮就完事儿了,要是动枪了那性质可就变了,我镇海帮有个好哥们跟我讲的,那开了刃的砍刀都是一车车拉的,总之双方冲突已不可避免,拼的就是谁更狠!谁人多!谁能坚持到 天亮!” 就这样和他聊了两分钟,我心事重重的回去将炒粉分给了几人。 “这是什么?” “奶茶,大姐大,这杯奶茶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 “拿走,我不会喝这种东西。” 以前的香飘飘挺好喝,现在的确实不好喝,在没有当年刚出来时那种味道了。 一帮人很快吃完了炒粉,或许噎着了,细剑女下意识拿起奶茶吸了一口。 我看不到她脸那自然无法看到她黑纱下的表情,只见她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没一会儿便喝光了。 “大姐大,你觉得味道还可以吧?” 她冷哼道:“一般,也就那样。” 我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暗喜。 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为了加入袍哥会,为了博取女侠的好感,就得从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开始。 第52章 大混战 这天晚上夜里9点多,我和袍哥会众人站在一栋平房的三楼楼顶上,这个位置居高临下,刚好能观察全场。 体育馆路附近已经被人封了路,夜里秋风瑟瑟,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股肃杀之气。 夜幕下,一辆挂着闽字车牌的黑色奥迪缓缓驶来,后面紧跟着第二辆,第三辆,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长龙。 只见头车奥迪熄火关了灯,后面跟着的车同时打开了车门。 陆陆续续,上百号人手持各种利器下车,这些人面无表情,互相不说话,显然训练有素,隔着百米距离我都感觉到了压迫感。 反观体育馆这边,大概站着两百多个手宁波人,有人用宁波话隔空大声咒骂,有的人叼着烟高举着手中钢管对着福建人这边吹口哨,给人一种乌 合之众散兵游勇的感觉。 黑云压城城欲摧,仿佛电影中斧头帮那一幕真实的在现实中上演了。 我小声道:“大姐头,你看到没有?那个黑不溜秋的年轻人就是新帮主李康阳,他旁边站那个一脸横肉的大胖子就是镇海的铁头太保,那个穿着灰 衬衫长头发的男的就是神行太保,待会打起来你就趁乱除掉这两人。” 细剑女脾气古怪,所以我不敢在说刀剑不长眼你小心之类的话。 “两个?还有一个人在哪里?” 知道她问的是三太保,可我压根没见过此人模样,我如实说:“不确定,三太保可能混在了人群中,也可能现在压根不在淳安,我没见过这 人长相,只知道这人会使飞刀。” 细剑女转头冲其他几个袍哥吩咐道:“目标人物你们也看到了,对普通人尽量点到为止,不要下死手。” “大姐头放心,我们明白。”几人异口同声。 我搞不明白,这几名袍哥年纪明显比细剑女要大的多,可为什么总称呼她大姐头?是辈分高,或者大姐头就是袍哥会内部的一种旧称。 突然,只听体育馆门口这边的宁波人大喊: “兄弟们!帮主放话了!咱们立功表现的机会来了!剁碎他们!” 没有谈判,没有商量,两帮人瞬间由静转动,都提着钢管等武器冲向了对方! 怒骂声!惨叫声!钢管和开山刀的碰撞声!歇斯底里的指挥声! 福建人这边人数不占优势,但他们互相配合相当默契!只要看到一个宁波人在混战中倒下,立即有两三个人过来围着这人拳头脚踢!不管手 上是啥家伙事!全一股脑的冲人脑袋上招呼! “杀!兄弟们冲啊!” 反观宁波人这边儿,冲的气势那是相当猛!叫的也最凶!各种脏话喊的震天响!估计胆子小的普通人都会被他们的喊杀声吓破胆儿!但他们 在第一个照面就吃了暗亏。 福建人这边带队的好像是个四十多岁的平头中年人,这人靠在奥迪车旁,隔空对着李康阳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康阳神色如常,冷冷一笑。 看他还能笑出来,我暗自猜测可能有乍,以西瓜头为首的诸暨人到现在还没现身,根据赛西施透漏给我的消息,诸暨那边最少也有上百人, 难道福建人这边早就在路上堵住了西瓜头的人? 要是这样想的话.......那这伙宁波人可能坚持不到西瓜头的大队人马到啊。 突然,下一秒战况突变。 大太保加入了混战,只见他把人像提小鸡仔一样提起来,紧接着用他那硬如钢铁的脑袋冲着对方脸上一撞! 被撞的人瞬间满脸鲜血,大太保随手把人往人群里一丢,又砸到了两三个人。 练武的对上普通人,不论对方手中是否有武器,那简直都是单方面的碾压! 那个二太保竟然也不简单!我看他靠着手中一把实心钢管不断在人群中拼杀,眨眼间也放倒了七八个,怪不得刘传明入狱前这么器重三大太 保!确实有真本事的! 光头大太保一路横冲直撞,他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虽然自己后背也挨了两刀!但他似乎凭借那身糙皮厚肉完全没受影响,整个战局似乎因为 二人的突然加入,被宁波人慢慢扭转了过来。 此时,我这边儿。 “上!” 细剑女说完纵身一跃直接跳了下去,吓了我一跳,这他娘的可是在三楼! 我担心是多余的,细剑女自三楼一跃而下,连翻滚卸力动作都没有,她头戴斗笠,一个马步下沉便站稳了身子,随即,细如钢针的秋水剑自 袖中瞬间滑落到她手中,她反手握剑,冲着人群中还在横冲直撞的大胖子高速奔袭而去。 有几个人注意到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家伙事就冲她身上招呼过来。 现场人太多了!太乱了!我都没看清具体动作,那人便捂着自己手腕大声惨叫,细剑女连过十多人,奔袭速度丝毫未受影响。 十几名壮汉围攻,竟然连挡住细剑女的脚步都做不到! 我屏住呼吸,心中感慨不已。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千年前李白的这首诗貌似就是形容的这一幕吧。 紧随细剑女,两名袍哥也从三楼跳下去加入了大混战,此时我身旁的中年袍哥推了我一把催促说:“小子快走!跟我们下去帮忙接应大姐头 ,你在这里呆着做什么!没看大姐头正在拼命啊!” 我脸色一变,忙解释道:“不是,大哥,我的仇人只有三大太保,和普通人没关系,我下手太重,万一伤到普通人那就不好了,你们袍哥 会的规矩不就是不伤及无辜吗。” “你他娘的!看你这贪生怕死的熊样!简直丢了我们袍哥的脸!” “大哥,我可不是贪生怕死,那咱们得事先说好了,我出手很重的,要是不小心打死太多人了你可不能怪我坏了你们袍哥名声啊。” “你个瓜娃子!你到底下不下!在废话老子推你下去了!” “不用!我走楼梯!”我赶忙答应说。 走到二楼,我心想要不干脆在这里躲半小时算了,外头场面太混乱,乱刀不长眼,万一谁给我后脑勺上来一刀怎么办?可转念一想,把头 让我自己惹出的麻烦自己解决,人家袍哥们是帮我忙的,我这连面都不露,那不成缩头乌龟了。 我眯着眼心想:“大名鼎鼎的神眼峰怎么能躲在楼道里当缩头乌龟,传出去怕是让人笑话,不行!我得出去干一仗,这一仗我要打出自己 的威名!” “杀啊!冲啊!” “他娘的!这里上人!顶不住人!” 场面高度混乱,我刚才在楼顶看的清楚,现在压根看不到那帮袍哥们的位置。 我一脚踹倒一个福建人捡起他掉落的钢管儿,这时背后不知道谁踹了我一脚!我刚想爬起来反击,偷袭我的福建人就被一个宁波人用刀放倒了。 只见这宁波人衣服上都是血,他喘着粗气大声问我道:“没事儿吧!” “没事儿!” 我爬起来,趁这人转身看准机会,抡起钢管儿便砸到了这宁波人脑袋上。 他呆呆望了我两秒,随后两眼一翻向后躺去。 我不管谁,我现在正在气头上,我杀红了眼,那谁也别想拦住我,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管你他娘的是宁波人还是福建人,全照打不误! 话虽这么说,但也有技巧。 比如看到一伙宁波人在混战中占了上风,那我就跑过去帮忙打福建人。 反过来,看到另一伙福建人占了上风,那我就跑过去加入他们队伍,帮忙把宁波人往死里打。 这叫随机应变,永远帮强者这方那自己就会安全的多。 突然,福建人这边有个人怒声喊:“前排三人阵!后排两人阵!中间放口子!” 就像某种口号,福建人瞬间两人一组或三人一组的开始背靠背,战场中间迅速让了条通道出来,杀红了眼的宁波人还没反应过来便纷纷被放 倒。 不少宁波人急忙跑过来救同伙,此时福建人让出来的口子瞬间合拢。 一头冲进来的人就像被一台绞肉机吞噬了,福建人脸色冰冷,只知道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各种武器,一时间现场血肉横飞,简直惨不忍睹! 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全军覆没,只听到人群李康阳拼了命的扯着嗓子大喊:“撤!全体后撤!进巷子!” 人数占优的宁波人瞬间溃败,纷纷向着体育馆北边儿的一条黑巷子中跑去。 福建人一个个面色残忍的哈哈大笑!他们手持沾满血刀枪棍棒追了过去!正如他们这次来的目地,报仇雪恨,杀鸡儆猴。 我也混在福建人的大部队里,反正没人认出来我。 这条巷子很宽敞,但没有路灯,光线很黑,跟着福建人追进来后我立即嗅到了一丝危险。 诸暨人不会螳螂捕蝉埋伏在这里吧?不太可能.....这里没有藏下那么多人的条件。 一名福建人拖着血斧头大笑:“哈哈!一帮小崽子!怕了就跪下叫爷爷!爷爷们高兴了或许能饶你们一条狗命!” 他话音刚落,忽然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一辆重卡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直接开过来横在巷子口封死了路! 紧接着,巷子深处卡的亮起了两盏大灯,晃的人睁不开眼。 轰隆隆! 看清楚那亮着灯的是个什么东西后,我魂儿都要吓飞了! 那他娘的,竟然是一台压路机! 只见一名宁波人坐在驾驶室残忍一笑,随后压路机直接开足马力碾了过来,没有一秒钟犹豫! 福建人顿时大喊着后退!我惊恐的左右张望! 巷子口被大卡车挡住了!两侧全都是高达四米多的光滑墙壁!庞大的压路机几乎占满整条巷子的空间!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重达小几十吨的压路机的轰鸣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福建人轻敌中了埋伏,此刻简直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人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往往能爆发出最大的潜力! 我满头大汗,抬头望着高墙,逐渐把自己想象成了是一只蝉。 是生一死,在此一跳了! . 第53章 斗争 机会只有一次,不成功便成鬼。 这一刻我仿佛真正领悟到了候上马师傅教我的八步赶蝉,八步赶蝉的最终形态不是追蝉,而是自己变身成蝉! 就在压路机即将碾过来前,我后退几步,提气,深呼吸,在提气! 助跑跳起!双腿肌肉爆发出全部力量!拼了命的往墙上蹬! 连蹬七步! 最终,望着墙头还有那近两米的距离!我极其不甘心! 我就要这么死了!北派的传奇年轻人被压路机压成肉饼?这死法也太他娘的窝囊了! 突然!眼前凭空出现一根棍子! 我想都没想立刻抓住了棍子! “撑住!别他妈晃了!” 趴在墙上递给我棍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下午刚见过卖炒粉的马大超!那一刻,我看他身后似乎有金光浮现,就像如来佛祖一样。 “上来!” 马大超大吼一声!奋力将我拽了上去。 我喘着气惊魂未定的坐在墙头,底下那台中型压路机已经碾了过去。 无法形容那个场面,绝望的惨叫声和呼救声,很多人跑无可跑还想跳上压路机抢夺控制权,结果自然没成功,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钢铁巨兽般的压路机撞倒,然后慢慢碾过。 那血就像从袋子里挤出来的番茄酱,片刻功夫染红了半条巷子。 “别看了!走!” 也顾不上高,我喊马大超直接从墙头跳了下去。 “你不是镇海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慌张问。 马大超外套上猩红一片,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他满头大汗道:“我他妈来凑人头挣钱的!砍一个人给一千块钱!” 李康阳这小子好狠,他不止两百人!他这是先用两百人消耗福建人体力,在将福建人诱敌深入到巷子中!然后在从体育馆叫另一波人出来对福建人围剿! 远处的大混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我不知道袍哥们得手了没,根本看不到他们在哪个位置了。 “来根?” 手上都是血,我用衣服擦了擦,抽出两根烟递给了马大超一根。 我两藏身在黑暗中靠着墙,我叼着烟说:“你是贪生怕死吧?所以躲在墙头上想蒙混过关,恰巧碰到了我。” 马大超叼着烟说:“自古以来,大丈夫能长能短。” “那他妈的叫能屈能伸好吧。” “谢了兄弟。” “恩,不用客气。” 我转头看着他道:“今天要不是你我百分百死定了,那三万块钱不用还了,我不想欠下这个人情,所以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权当报答这次的事儿,你说个数。” “哦?听你这口气是很有钱,大哥你富二代啊?” 我笑道:“祖上六代都穷的穿开裆裤,我的钱都是自己打拼挣到的,这样,明天我给你拿二十万就当还人情了。” 能看出马大超神色有点激动,他花两分钟平复了心情才小声说:“那边打的太狠了,咱们不要过去凑热闹,就在这里躲到他们打完在出去。” 我皱眉想了想,点头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你以前是镇海帮的,你认不认识三太保?”我打听问。 马大超挠头道:“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级别的大人物,我以前在镇海就是个最底层的跑腿人员,不过你说的三太保我以前开会的时候远远见过一次,好像人挺瘦挺矮,可能也就一米六几吧。” 他接着又道:“就刚才,我正砍着人,不知道从哪出来一个带斗笠帽的家伙,握草,那人真他娘猛!十几个壮汉拦不住,我估计是福建人从哪请来的江湖高手,我们大太保一个照面就被斗笠人杀了。” 我立即问:“你确定亲眼看到大胖子死了?” 马大超叼着烟重重点头,他表情仍心有余悸说:“那斗笠人用着一把很细的脸,我恰巧看到了,二人刚打照面,那剑便从大太保的嘴里进去从后脑勺钻了出来,穿了个血窟窿啊!” 我心里松了口气,表面上说这人可能是福建人特意请来对付三大太保的江湖高手吧。 只要三大太保不在了,那凭借我和李康阳的合作关系,新镇海肯定不会在找我麻烦,说不定这些人还能成为未来我南下发展的助力,但这有个前提,就是镇海人不会被团灭。 我问:“这次死伤了这么多人,要是上头查下来能没事儿?会不会上明天报纸什么的。” 马大超摇头:“不会,不信你就看,这种事儿早年多了去了,哪次不都是大事儿化小小事化了嘛。” 躲了半个多小时,马大超突然望向前方,疑惑说:“怎么动静小了?不会是分出胜负了吧?” “不可能,双方要光动冷兵器的话,最起码得拼到天亮才能分出胜负。”我说。 马大超站起来,皱眉道:“这确实没声儿了啊!不对劲!肯定有新情况!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之所以坐在地上靠着墙休息,是因为我两刚才从墙上跳下来都扭到了脚,因为想知道那边儿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所以我两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过去了。 到现场一看,我吓住了,连忙拉着马大超混到了人堆里。 体育馆和体育路之间的小道上,横七竖八的躺的都是人,地上一滩滩都是尚未干涸的鲜血,各种兵器扔的到处都是,很多人都缺胳膊少腿,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重腥气。 不过让我令我害怕的不是这些,而是一个人,西瓜头。 西瓜头面无表情的走在最前面,他身后则跟着一两百个诸暨人,浩浩荡荡。 李康阳这边过去迎接,结果直接被西瓜头推开了。 西瓜头走到福建人面前,福建人这边也出来一个人,这人嘴里叼着烟,二人互相盯着对方不说话。 突然,福建这边领头的中年男人笑道:“小孩子挨打了,家长终于肯出面管了。” 西瓜头夺过他手中的烟,直接扔到地下踩灭问道:“认不认识我?” 福建中年人声音沙哑,微笑着点头:“怎么会不认识,原来大唐的老大很年轻嘛,怎么,你们现在才出面,是想收渔翁之利?” 只见这福建中年人右手举起。 他身后立即所有福建人都举起了武器,声音整齐划一怒喊道:“杀!” 福建中年人抬眼,指着西瓜头道:“现在才刚进入状态,我们从来不怕人多。” 西瓜头打了个响指,面无表情道:“那今天咱们就见个高低,别藏了,我知道你们还藏着一伙人,全叫出来吧。” 福建中年人咧嘴一笑,当即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也就几分钟时间,十几辆闽牌奥迪闪着大灯飞快的开了过来,车上总共下来小几十个人,不同于先前的人,这伙福建人年龄偏大,目测都三四十岁那样子,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带着黑手套。 这几十人才是福建人预防诸暨人的王牌,道上俗称“福清黑手套”,当年在国外几十对几百弄翻小日子什么组的就是这群人,这群人可以说个个身经百战,无论单放在哪里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存在。 这些福清黑手套们的眼中看不到怜悯害怕等感情,他们的眼神中透漏着的只有冷漠。 看着这几十个人,一向面瘫脸的西瓜头也皱起了眉头,他手一挥,诸暨人和剩下的宁波人同时举起了手中武器。 明月当空,气氛紧张,现在只等双方领头的一声令下,第二波血拼就要开始。 到了这个程度,从西瓜头带人过来的做法能看出来,双方都没有谈判意思,双方也根本不想谈。 人群中马大超拍了我一下,他低声说:“他妈的,完蛋了,等下见机行事,咱两还跑围墙那里躲起来在说。” 突然,双方人马都齐刷刷望向右边,那里黑暗中有一辆车正在驶来。 那边儿是体育东路,傍晚就被封了路,按理说不可能有车能过来的,我看双方大部队人的表情,似乎他们也都觉得很意外。 越来越近。 那辆车直接撞开了挡在路口的栏杆冲过来,最后一个刹车横在了两方人马的中间。 我混在人群中,瞬间捏紧了拳头。 眼前是一辆老式纯黑色极速越野车,挂的河北蓝牌。 车玻璃关着,车上人还未下车,不管诸暨西瓜头还是福建中年人脸色都有了变化,显然他们认识这辆老吉普的主人。 三秒后一身正装打扮的田三久下来了,只见他回身一脚,砰的踢上了车门。 第54章 威压江浙 握手言和 因为田三久的突然出现,现场没一个人在敢动手了。 我听到身旁几个岁数小的平头青年小声议论:“这人谁啊?这么牛比。” 另一人小声回答他说:“别乱说话,闭嘴,这人是咱们帮主都惹不起的人。” 田三久下车径直走过来和福建人握了握手,后者抬头问:“没想到啊田老大,今晚是什么风,都把你吹来了。” 田三九淡淡道:“死了不少人了,够了老刘,我必须得来,如果南方乱了套,那我的北方也不会在安稳。” 这时,西瓜头突然咧嘴笑了。 田三久又走到西瓜头面前,皱眉问:“你笑个什么。” 西瓜头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他只是盯着田三久看。 田三久毫不在意西瓜头盯着自己的目光,他伸手拍了西瓜头肩膀一下,冷声道:“年轻人,占着自己那块地盘安稳发财就行了,不要总想着和邻居们拼死拼活,你要是不安分,那我就灭了你。” “你他妈的算哪根葱!敢用这种口气跟我们老大讲话!” 西瓜头立即转身,啪的扇了说话这小弟一耳光。 随后,西瓜头微笑道:“田老大,你说的是。” 田三久冷哼一声,他环顾四周大声问:“谁是镇海的新帮主!” “我!” 李康阳走了出来。 田三久看着李康阳直接说道:“你明天拿两百万出来给福清这边,算赔款。” 田三九又转头对福建人这边儿说:“明天你们收到了钱,此事到此为止。” “怎么?你们还想拼下去?” 福建中年人和西瓜头都面无表情。 福建中年人低头点了根烟,他沉默几秒钟开口道:“田老大,你出面当调解员,那我肯定给你这个面子,但我们有要求。” “讲。” “好!他们最少要赔我们三百万损失!此外开车把老张车队撞下山的那几个人!必须交给我们处置!” 田三久点头:“不过分,你这里怎么讲。”他转头问西瓜头。 西瓜头淡淡说道:“钱可以给,至于我手下的人,一个都不可能交出去。” 田三久看着二人都绷着个脸的样子,开口道:“今天我不是空手来的,我给你们都准备了见面礼。” 他一拍手,立即有两个人从吉普车上抬下来两件东西。 一件是木制的类似佛龛的东西,另一件东西更是让现场看到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竟然是一个小孩子玩的跷跷板,大概一米五长。 他让人打开佛龛,里头赫然供着一尊身披红绸缎的泥金神像。 福建人这边看到神像的一瞬间脸色变了,那竟然是妈祖像。 田三久道:“老刘,我了解你的性格,我过来一趟路很远,我要是一走你们又打起来了怎么办,所以咱们还是玩老一套,化干戈为玉帛,我要你在这妈祖像前立誓。” 这福建老大听后,表情明显犹豫了。 见状,田三久语重心长道:“你要明白,这不光是你们两伙人的事情,这是为了咱们道上的稳定。” 中年人深呼吸,当即单手指天在神像面前立了誓,他身后那些黑手套们也同一时间对着神像躬身弯腰。 田三久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冲西瓜头说:“同样,这件跷跷板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们两个都过来坐一下吧,看看大小合不合适。” 此时我身旁的马大超小声问我:“这是闹哪出?妈的我不是眼花了吧?这是让双方老大玩跷跷板?” 我已经猜出了背后的含义,不愧是田哥,是他的做风。 福建老大和西瓜头脸色都极其不自然,但田三久的强大压力在这里,他们无奈,只能各自黑着脸坐了上去。 随后,只见福建老大这边一坐上去,西瓜头那边起来了,西瓜头那边一坐,福建老大这边又起来了。 双方什么身份? 那是真正的一方霸主,所以这一幕就显的略带滑稽。 双方人马看自己老大竟然一起一落的玩起了跷跷板,有的人似乎想笑又不敢笑。 西瓜头脸红了,显然他在极力压制着怒气。 “哈哈!” 田三久爽朗大笑了一声,他道:“我来的太匆忙,这东西本来能做的更好些,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们,福建和浙江的关系就像这东西!今天你高我低!明天我高你低!只有这样做!大家才能玩的转!” 说完这话,田三久突然大声叫道:“云峰!我知道你在这里!快出来!” 上一秒我还在笑话西瓜头和福建老大做跷跷板的样子,不料下一秒突然听到他喊我的名,顿时把我吓尿了。 “不出来是吧!别让我过去把你揪出来!” 马大超好奇问我:“真有意思,哥,你说这云峰又是谁啊?” “是老子!”我暗骂声,挤了出去。 我走过去尴尬笑道:“田哥晚上好啊,兄弟们晚上好啊。” 田三久一口烟吐我脸上,他说:“我发现你小子就是个乱世魔王,怎么你走到哪里就乱到哪里。” “不是田哥!我真是被逼无奈啊!” 我当下大声解释:“我不推卸自己责任!但我做一切的前提都是为了自卫!这点新帮主李康阳可以为我作证!最早是李湘灵黑吃黑想杀我!后来是他们镇海的三大太保想杀我灭口!我拼了命的努力!用尽一切手段只是想活着!田哥!你说我有错吗!” 田三久点头:“这么说倒是没错。” 我道:“那不成了!要我看,这次大家都没错!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根本原因就是一时冲动而已!现在由田哥你做主把事情说开了那就没事了!大家各回各家吧!” 此时,西瓜头冷眼看着我道:“臭小子,我记得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在浙江出现。” 我皱眉道:“西瓜头,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警告我?请问浙江是你家的后花园?还是说你是个什么省长?” “你叫我什么?” “西瓜头。” “你在这样叫一声试试。” “西瓜头,怎么了?” 西瓜头用力抹了把脸,他看了眼田三久后又看了眼我,随后一句话没说转身便走。 这时田三久淡淡叫道:“回来,握个手在走。” 西瓜头又折回来,在田三久注视下,和福建老大握了下手。 老大握了手就是明确代表着这场血拼结束了! 我可不是狗仗人势,我是必须这么干,眼前明牌了,如果我不强势的表明自己和田三久绑在了一起,那西瓜头将来铁定会找机会打击我! 而田哥对于我和他的关系绝口不提,那就等同于暗中告诉了西瓜头:“他是我的人,你不能动。” 今晚我才彻底明白了,之前田哥在电话里说他管不了这事儿,那是纯瞎说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话无法适用在田三久身上,他就算到了南方依然是猛龙过江,所有的蛇都得盘着。 不管多大风浪,只要我抱紧龙尾巴,那我便能安然渡江。 无论是凶狠的长乐福清人,还是脚踩黑白路的诸暨西瓜头,亦或者其他一切神秘组织,我甚至有种错觉,要是田三久发了火失去理智,直接带上几千人都拿上ak,是不是能瞬间把旧武会,长春会,木偶会全体上下全给突突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两个字。 牛比。 第55章 失而复得的财富 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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