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了!这就代表着,底下主墓室很可能被积水加淤泥灌满了,所有陪葬品全埋在了里头! 如果现在继续挖,那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人钻下在泥里摸东西,二是不小心引起二次塌方把人活埋了。 豆芽仔上来拍了拍身上土,神色苦恼道: “麻烦大了啊把头!以前这山里可能地震过,现在怎么整?” 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下去,我拿绳子绑你腰上,要是感觉不对劲儿了你就给个信号,我和鱼哥马上把你拽上来。” “什么?!” 豆芽仔听后瞪着眼道:“峰子,我是个人,可不是泥鳅,我他妈会潜水,可不会潜泥!” 我们几个无奈看向把头,我心想这趟估计是白跑了。 只见把头眉头紧锁,他突然转头望向了不远处的那个臭水潭。 第138章 小白龙显神威 我都想放弃了,但把头临时做了个决定,我听着都感到害怕。 水塘和古墓之间距离只有十多米,地势上一高一低,把头说可以从臭水塘那里挖条沟下来,将水顺着盗洞引入古墓中!速度快的话,几个小时就能灌满! 到时,原本一个土坑墓就变成了水洞子!人可以潜到泥水中摸东西,我大致推算过,底下最多能有十平方米活动空间。 工地上有种高风险的职业叫“工地水鬼”,其实性质一样。 把头看了眼时间,皱眉道:“这个办法理论上能行的通,但要冒风险,决定权在你们,你们如果说不想冒险,那咱们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我转头看向豆芽仔。 因为如果下去肯定是他下,他水性好。 豆芽仔满头土,他蹲在地上说道:“都看我干什么?浪费了一天力气,一毛钱都没挣到!肯定干啊!富贵险中求!” 我们立即开挖,对于专业土工来说挖条引水沟很快,几人合伙也就一小时功夫。 水潭是死水,很臭,此刻山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水潭水源源不断流向盗洞内的哗啦啦声。 凌晨四点左右,我站在盗洞口上方举着手电往下照了照。 只见原本七八米深的盗洞,现在几乎一半都是水了。 如果野路子来打这个盗洞,很可能水一冲就泡塌了,但我们打的盗洞规矩工整,就像笔直的水井一样,铲口都是一层挨着一层。 把头看了看,他说差不多了,鱼哥立即截断水沟,阻止水塘水继续流向盗洞。 豆芽仔也做好了准备工作,他找了个塑料袋儿,将自己耳朵眼儿和鼻子眼儿全塞住了,然后带好头灯。 鱼哥将绳子捆在他腰上,我们商量好了,一旦底下有状况,只要豆芽仔晃三下下腰间绳子,鱼哥会第一时间将他拽上来。 “把头,那我下去了,反正也看不见,我能摸到什么就拿什么。” 我紧张的叮嘱道:“芽仔,你下去后尽量往西北角方向去摸,那里应该有陪葬品,另外小心墓顶砖,别扭到脚了,” 豆芽仔点头,他望着下方浑浊的臭水,连续做了三次深呼吸,随即迈步向前一跃。 只听噗通一声,他人便消失不见了。 我们几个都很紧张,现在只能相信他。 下去后短短两分钟不到,豆芽仔浮了上来,只见他满脸黑泥,手中高举着一件绿颜色人形陶甬。 “呸!” 豆芽仔用力吐了口夹杂着泥浆的吐沫。 “峰子!你动作快点儿啊!” 我马上放框子下去,豆芽仔将东西丢入框中,深呼吸一口又潜了下去。 亏着我们坚持干了,要不然就错过了宝贝,这第一件出来的东西便价值不菲,那是一件两晋时期的“绿釉跪坐胡人俑”,一般不上釉的跪人俑五千块左右,这种有釉水的能翻二十倍。 底下什么都看不清,我不知道豆芽仔怎么摸到的,他像开了挂,一趟趟上浮下潜,每次都能摸上来东西。 光这种跪人俑就出了好几个,我怀疑可能是以前集中摆在墓室壁龛中的,这种俑的出现间接证明了墓主生前非富即贵的身份。 随后,豆芽仔陆续摸到了青瓷镂空香薰,青瓷兽面尊,青釉瓷盘,锥斗、耳杯、鸡首壶、双系罐、仿生摆件类的青釉小水井、鸡舍、猪圈、狗圈,还有堆塑谷仓罐,堆塑青瓷烧成的小阙楼、小庭院,虽然有一部分破了,坏了,但这些全都是上等质量的青瓷,我没想到会出这么多各种样式的青瓷,把头表情也很吃惊。 尤其是那些仿生类青瓷雕塑摆件,虽然价值不太高,但这类东西完整的少见,很多博物馆摆的都是半个半个的。 很快,豆芽仔第n次浮上来,此刻他俨然彻彻底底成了一个“泥人”, 他冲我大喊:“我好像摸到石棺了!给我个撬棍!” 鱼哥立即丢给了他。 仅仅过了两分钟,豆芽仔又上来喊:“不行!搞不动!在拿个撬棍!” 鱼哥又丢下去一根。 豆芽仔一手一根撬棍,我估计,他是想利用杠杆原理撬开石棺。 这次,豆芽仔下去的时间格外久! 等了一会儿。鱼哥怕出事儿,便想将豆芽仔拽上来。 我阻止了鱼哥。 我相信豆芽仔,我觉得舟山小白龙不可能被困在这山间小泥潭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浑浊的水面先是冒了几个泡,随后豆芽仔的脑袋浮了上来。 他大口大口吸气,并且不断咳嗽。 “怎么样!”我紧张问。 豆芽仔喘着气道:“给我个包!” 豆芽仔拿到包后一刻未停,他在次下潜。 又是一轮等待,明明也就几分钟,但我感觉时间过的非常漫长。 突然,鱼哥手中的绳子来回晃了几下。 “拉!”把头见状大喊。 鱼哥立即马步下蹲,他大喝一声!双手发力,连人带绳子,直接将豆芽仔从泥坑中拽了上来! 豆芽仔将装的鼓鼓囊囊的包死死揽在怀中,上来后,他整个人宛如脱了力,耳朵眼儿鼻子眼儿全被泥浆糊上了。 鱼哥拿水帮忙冲了两三次,豆芽仔这才能勉强睁开眼。 他咧嘴笑了,笑的十分开心。 见状,我和把头都松了口气。 我们之间都敢把命交给对方,这就是我们对彼此的信任。 豆芽仔擦了擦脸,坐在地上说道:“我靠!累死了!我都不知道我摸到的是什么!这墓里肯定还有剩东西!让我休息十分钟然后在下去摸摸看!” 把头摇头:“行了豆芽子,这次咱们收获可以了,底下就算有剩估计也剩不下太多,不值当在冒次险。” “你摸到棺材了?”我问。 “是啊!” 豆芽仔瞪眼道:“有一具石棺在西南角!上头压的全是砖头!我费了老大劲儿才搞开的!” “你牛比。” 我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就靠着两根撬棍,能单枪匹马搞开两晋石棺,就算是我亲自下去也不一定能做的比豆芽仔好。 豆芽仔从小生活在船上,作为渔民,我感觉他在水中的力气比在岸上的力气要大上不少,上次千岛湖深水区的那条巨鲶也是他整死的。 要是当年没碰到我,我觉得他加入南派的发现潜力更大,但任何事情没有如果,要是加入南派,他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鱼哥打开豆芽仔最后带上来的包,将里头东西一件件摆在了地上。 我打着手电扫了一眼。 别看这些东西现在满身黑泥,只要回去刷干净,个个都是好宝贝,两晋时期流行薄葬之风,能出这么多东西,我很惊讶。 毫无疑问,这次能得手,最大功臣就是豆芽仔了,我这个临时眼把头只是找到了墓而已。 这个西晋墓中埋的是不是晋太子,我至今都没搞明白,墓志铭没见到,棺材没见到,没出一件带铭文的东西,但我能肯定一点的是,这个墓里还残留了不少好货,是个“剩锅儿”,而且我们回填之后应该在没被人打开过,因为它没封土,很难找。 臭水塘不知道还在不在了,实际上找到了臭水塘就能发现山上这个墓,07年一件越窑青瓷三到五万,现在只要是完整没坏的,我觉得三十万一件轻轻松松。 隔天中午,我和鱼哥开车去了第二处地方踩点儿。 豆芽仔昨天下了大力要让他休息,把头年纪大了我尽量不让他爬山涉水,小萱我让她留在宾馆清理冲刷那一堆西晋青瓷文物,所以只有我和鱼哥。 鱼哥开着车,我对着反光镜,来来回回看自己这张脸。 绷带前天我自己拆了,本来长的还算可以,方方正正的像个公务员,现在,脖子后头两道疤痕像蜈蚣一样,一直延伸到了耳朵下方,衣服都挡不住。 看我对着反光镜愁眉苦脸,鱼哥扶着方向盘笑道:“没事儿云峰,你又不是女孩子怕嫁不出去,多几道疤又算得了什么。” 缝针时头发剃了,所以我两现在都是光头,但鱼哥的光头要更明亮一些。 我忍不住问:“鱼哥,你觉得咱两谁长的更帅一些?” “当然是你更帅。” “鱼哥你别这样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就想听句实话,” “实话?” 鱼哥笑道:“实话是,咱两都长的一般,把头那种五官长相年轻时才能称的上是帅。” 我撇嘴道:“那有什么用?没用,咱两长的不帅咱两缺女人吗?不缺,主要是我不想,我要是想,追哪个美女都能追到手。” 鱼哥转头道:“云峰,我觉得小萱她就挺适合你的,毕竟你们在一起吃住这么多年早都有了感情。” “鱼哥,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小萱人是很好,我能为她付出一切,但兔子都不吃窝边草,难道我就要吃窝边草吗?” 鱼哥摇头:“能吃,怎么不能吃?饿了不一样吃,我看你就是不饿,你就是收不回来心,你还老想着玩儿几年再说。” “行了,咱们不聊这个了,到地方了,是不是这里?” 我下车看了看,点头说应该就是这个村子。 眼前是淳安县王埠乡大峰村,明代时期好几个做了大官儿的进士都在王埠乡这一带出生的。 八几年,第二次文物普查时在隔壁的闻家村发现了一座大墓,但他们忽视了这个地方。 他们不知道,在几百年前这个地方其实并不叫大峰村,而是叫“大坟村。” 第139章 光天化日探古坟 “来,鱼哥,咱们把这穿上。” 我打开后备箱拿出两件棉大衣,随手扔过去一件。 鱼哥问穿这个做什么? 我系上大衣扣子道:“不能让人一眼看出来咱们是外地的,待会儿去村里转一转,在去附近山上转一转。” 乔装打扮一番后,我们装做本地人样子进了村。 晌午前后,不少老人坐在村里晒太阳,有些妇女端着碗饭坐在自家门口吃饭唠嗑,对于我们这两张生面孔的到来,村里人并无多大反应。 很快,我在巷子中看到三名脸上脏兮兮的小孩子趴在地上玩玻璃球,在旁看了会儿,我忍不住捡起玻璃球打了下。 一击命中。 我又捡起两颗玻璃球趴趴打了两下,三发三中。 “你好厉害啊!真准!” 一个小孩儿满眼崇拜道。 我笑道:“这才哪到哪儿?我百年百中,当年号称打遍东北三省无对手。” 看我玩的挺好,鱼哥一时童心未泯,捡起来随手一弹,他弹出去的玻璃球像炮弹一样,在撞到另一颗的瞬间四分五裂!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我说不是这样打,要小点劲儿。 鱼哥不服,他又打了几次,结果剩下几颗全打碎了。 小孩儿顿时哇的哭了,哭着说你们赔我弹珠! 我说别哭,哥去给你买几个。 小时候我玩儿的弹珠子一毛钱五个,现在一块钱才买七个,物价飞涨了。 记得上五年级那阵同学们都开始流行打牌赌弹珠,手里没有了就瞎喊数量先欠着,这导致我那时候欠下了六千多颗,那几个孩子说不要弹珠了,给我折算成钱,要让我赔三十块钱。 那阵子吓的我天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我甚至都想给他们下跪,从那以后我便深刻了解到了赌博的危害性。 村里小卖部老板是个驼背老大娘,我给了钱后她冲我道:“后生,我看你眼生的很,从哪里来的?” “大娘,我是从活水村过来走亲戚的,我爸爸叫张平顺,你小时候还抱过我,你忘了?” “我还抱过你?不记得了。” “那都是很久前的事儿,我们家搬出去都有二十来年了。”我说。 “哦,原来这样,我说怎么看着后生你有点儿眼熟。” “对了大娘,我记得我小时候在咱们村后山上看到过一个石头马,那附近还能捡到一些陶片儿什么的,怎么这次我没看到?” “你记错了吧?咱们村山上可从没过什么石头马,不过山上有个庙,庙后头的竹林里埋着个石老爷。” “对,大娘,是我记错了!不是石马,就是石老爷!我记得明明有一个的,走了大娘,过两天来看你。” 从小卖部出来,我和鱼哥背着包往山上走,找那个小庙。 鱼哥问我怎么知道山上有石雕类东西的?毕竟我今天第一次来这里。 “望闻问切”,这就是行业中“问”的门道。 从进村那一刻开始,我看似一直漫不经心,实际上我看了周围所有老房子的建筑风格,包括脚下踩的石板路和路边墙角堆的一些砖头。 其中有半块儿砖头引起了我注意,那是块儿南宋的青砖。 砖头不好断代,但看多了也能认出来,每个朝代的砖都不太一样。 隋以前的砖颜色发黑,四个角比较规整,一面上有绳纹痕迹,这是因为当时烧砖时怕烧连,在一面垫着东西烧的。 到了唐代,砖厚度开始变薄,四角不太直,略带弧度,双面有条状纹痕迹,有的深,有的浅。 到了宋代,绳纹砖和条纹砖都比较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印模砖”, 印模砖宽度宽,长度短,颜色焦黄,并且出现了几何图案。 辽金时期的砖最好认,上头有一条条凹槽,每一条凹槽大概有筷子那么粗。 不久我和鱼哥找到了山中小庙,荒废了,但庙中还保留有一尊泥像,泥像整张脸刷了红漆,手持木棍,竖眉瞪眼,身披破烂黄袍。 “这供的什么神?”鱼哥问。 我道:“这应该是个淳安本地神,叫路神七老爷,相传以前是个武艺高强的大侠,后来在和土匪拼斗过程中被杀了,以前来往淳安的客商都拜一拜他,希望自己路上平安。” 到了庙后竹林,我很快发现了一尊石人埋在土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在地表。 看石头表面风化程度饱经沧桑了,额头以下全看不见,周围杂草丛生。 我踢了踢石人脑袋说:“这是南宋中晚期的石像生,如果没猜错,他底下应该是这个姿势。” 我左手压右手,横放于胸前,学了个姿势。 “奇怪....怎么就一个石像生?应该还有别的一些东西才对。” “是不是被人破坏了或者盗了?”鱼哥说。 “我怕的就是这个,石像生这么明显,怕早就是个空锅儿。” 我在竹林周围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有盗洞,但我隐隐觉得,这里可能已经被同行捷足先登了,盗洞也回填了。 鱼哥说道:“也不一定,咱们先下几铲试试,先确定是不是有古墓。” “鱼哥,不用探,百分百有,大概五到六深,估计是个双室墓,可能是夫妻合葬墓,墓主是南宋中晚期一个武将,大概三四品那样子。” 我看了眼天色,灵机一动说:“你说咱们现在敢不敢挖?” “那怎么行!这大白天!万一村里有人过来怎么办?” “不,我觉得可以,你看,这里背靠山,周围没田,前头又有一片竹林挡着,谁吃饱了没事儿干会来这里?” “鱼哥你放风,我一个人干,要是把人都叫过来最后发现是个空锅儿,那不纯浪费咱们时间?” 商量了几分钟,我们决定干。 组装好铲子后,我绕着石像生,用棍子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圈,然后我走到圈中间,开始面朝着石像生倒退着走。 心里默数步子,数到第十七步时我停下来,就从这里往下挖。 鱼哥在不远处放风,原本我预估六米深,当盗洞挖到五米深时土层仍不见有明显变化。 我想了想,不在继续向下,而是蜷在洞内改向左侧挖, 这次有了发现,看到“花土了”! 由于紧张,我出了不少汗,土沙混着汗水黏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不多时,铲子碰到了白色的硬状物,这东西表面全是白泥,我知道这不是白膏泥,这是三合土常年泡水后软化成了这种稠黏泥。 清了半天土,我便看到一个体长超长可能超过了五米的大型石顶砖椁露了出来, 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眼我极其意外,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因为,我原先以为是普通砖室家族合葬墓。 这个砖椁整体完整,似乎没被盗过,没亲眼见过这种东西的,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 它在当年是这样的。 先用青砖砌一个规整长方形,然后将木制棺材放到砖椁之中,里头在砌上一层砖,将木棺封死,在然后,用三合土加粘稠的糯米汁浇灌到砖椁和木棺之间的缝隙中,最后,在顶上盖上一块儿重达千斤的巨型石条。 碰上这种,想从正上方打开非常困难,因为石条板厚度接近四十公分了。 我用铲子敲门了几下最外层砖椁,上头连个白点儿都没留下,无比坚硬。 上来后让鱼哥在这里看着,我回车里找到钢锯,然后跑回村里小卖部买了五瓶醋加一个炒锅,老太太还问我一次买这么多醋做什么。 下午四点多, 我生火将醋加热至沸腾,然后倒入几个水杯中,又拿上钢锯和拐子针钻进了盗洞中。 第140章 凿棺借财 傍晚五六点钟,天色擦黑,大峰村村民基本上都在起火做饭。 山上老爷庙竹林后的一片荒地上,平白无故多了个一米宽的洞,鱼哥蹲在地上,警惕的观察周围风吹草动。 此时的盗洞内,我脸朝上蜷缩着身子,用拐子针猛凿眼前的青砖大椁,声音很大。 古时有司马光凿壁借光,今日我项云峰就要凿棺借财。 当三合土碰到热醋汁,十分钟左右便会逐渐软化,凿了一会儿,我在砖椁外凿开了一个宽约二十公分的洞。 下一秒,突然一股浑浊发黄的水顺着洞口缓缓淌了出来。 水量不大,我并没在意,因为这是正常现场。 空间狭窄,氧气不足,加上此前剧烈运动,我忍不住气喘吁吁。 调整好姿势,我举着手电看向洞内。 一抹“红色”出现在眼前!那颜色依然无比鲜艳!砖椁内部有具南宋时期的红漆棺! 咬住手电,小心将拐子针探进去,我又在内部的红棺上打了个眼儿。 不曾想,刚打通!一股水流直接滋了出来! 来不及躲避,我劈头盖脸被淋了一头。 就像拧开的水龙头,水哗啦啦往外流! 开始是淡黄的水,后来变成了清水,这是几百年下来水汽凝结渗透到了棺中,别看水清,但有股特殊味道!发甜,发酸,发腥!味道就像上火的尿里加了雪碧。 根本没地方躲!我索性直接借着这股水,洗了洗脸上和脖子上的浮土。 水大概流了二十分钟渐渐小了下来,我用小钢锯开始沿着打出来的洞口横向开锯。 因为棺木朽了,并没有废多大力气,行里管这活儿叫“开侧窗”,如果从正上方锯棺材叫“开天窗”。海昏侯大墓的外椁也是被北派的人这样整开的。 不多时,我在棺材一侧开了个长三十公分,宽二十公分的长方形口子,然后我直接伸胳膊进去掏东西。 刚开始,触碰到的东西水淋淋软绵绵,手感就像摸到了豆腐。 我心中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所以直接用力一把掏了出来。 这是床当时盖在尸身上的丝棉被.... 丝棉被颜色呈黄褐色,上头能看到手工锈上去的锦地儿团花纹,我原本以为能拽断,但没想到越拽越长! 我十分惊讶,因为这种过去的丝织品属于有机物了,保存至今竟然还能有韧性,这非常少见,起码我是第一次见,以前遇到的都像碎豆腐一样,根本拿不起来的。 我没扔,而是卷吧卷吧收进了桶中,这玩意儿回去处理一下能卖不少钱。 不过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更想要的是金器!玛瑙!印章!铜器那类东西! 我又摸。 还是丝织品,衣裳,各种样式的古代衣裳,一件接着一件!这些丝织物保存的很好,有过去人穿的坎肩,大宽袖儿,?[衫,襦袄,裤子,腹围,还有双布鞋。 这种鞋子很特殊,形状类似于现在的高帮马丁靴,上头耷拉两根绳子,没鞋底,整个就是用麻布加绸缎缝制出来的。 这种鞋并没有实用性,过去只有死人入殓时会穿这种鞋, 之所以这些丝织品能保存这么好,估计是因为棺中有水,加上三合土彻底密封隔绝了空气的原因。 掏了半天,掏出来的全是各种绸缎衣裳,没摸到人骨,我心想,妈的,难道这是过去的衣冠冢? 我不甘心,又转身在棺尾处开了个口子,这次掏出的东西推翻了我刚刚的猜想。 我摸出来两根儿深黑色骨头,看样子应该是人的手骨和腿骨。 “主人家莫怪莫怪,求个财,打扰了。” 我将骨头塞回棺内,接着掏。 或许老天爷看我可怜,黄天不负有心人,我在棺尾处终于摸到了两件硬物。 那是一件环形青玉佩,还有一件龟纽白玉印章,龟纽上有眼儿,绑了麻绳,麻绳也没烂。 我擦了擦,举着手电看低头向印文, 这是随身印,过去挂在腰间相当于古代身份证,上头用九叠篆写法刻了个人名儿。 “秦光喜。” 印象中不认识这人,我决定回去查查书,看墓主是谁,如果墓主不是个名人,这种南宋小随身玉印卖不了多少钱,大概小万块。 这个砖椁墓虽然保存的好,但属实寒酸,除了一大堆丝绸衣裳,只出了两件像样的陪葬品。 爬 上来后天色完全黑了,我喊来还在放风的鱼哥赶紧回填了盗洞。 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我们回填好后又搬了些石头过来,压在了上面。 借着夜色掩护,我和鱼哥一人提着桶,一人提着麻袋,悄悄离开了大峰村。 开车跑到了安全地方,鱼哥这才问:“云峰,怎么袋子里轻飘飘的?是什么东西?” “别提了鱼哥,累死我了,妈的,全是衣裳。” “衣裳?你拿衣裳做什么?那也能卖钱?”鱼哥有些惊讶。 “能啊鱼哥!你不知道,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回去咱们洗一下,看看能不能处理出来,要是处理的好,我觉得一件最少能卖几万块,这东西保存下来的很少,只要完整,不缺人要。” 说完,我解开袋子瞄了一眼。 结果我发现,刚才还能看到花纹的那床丝绵被,现在已经黑的看不清纹路了! 知道这是氧化了,我催促鱼哥在开快些。 我们现在已经不住在原来的宾馆,我们在城北租了一处外置隐蔽的三房小院儿,院儿里有自来水,地方也大,生活上还算方便。 晚上九点多回去,我跟把头汇报了下午的情况。 把头仔细看了我带回来的那些颜色发黑的烂衣裳后,开口说:“氧化了,不太好处理,就算能处理干净,用不了多久也会生霉斑烂完。” 把头想了想,又冲我们几个分别吩咐道:“文斌,你赶快开车去药店,买五瓶医用酒精回来,在买些棉球,小萱你拿个盆把这些都泡上,然后接上水管,用清水慢慢冲洗,” “豆芽子,你去外头找几张塑料板回来,顺便在去趟超市,买桶豆油,买几卷保鲜膜,在买个吹头发用的风机。” 豆芽仔马上说:“把头!我看后院儿有不少木板啊!用木板不成?” 把头立即摇头:“木板不行,用木板阴干水分后不好分离,都赶快去,如果到天亮还没处理好,这些丝织品会烂成一堆泥。” 第141章 出货分钱 很快需要的东西全买回来了,把头对这些丝织品的处理方法为为五步,我又偷学了一招。 第一步,清水冲洗,注意水流要调小。 第二步,将丝织品放在塑料板上用镊子夹着慢慢展开,随后在湿水情况下,用棉球沾高度酒精,小心擦试那些氧化发黑生了霉斑的地方。 第三步,在上一遍清水冲洗,后用吹风机一寸寸慢慢吹干。(其实最好的做法是放着自然阴干,因为我们赶时间,所以用了吹风机。) 第四步,用保鲜膜整个封上,然后在保鲜膜上刷层豆油,在拿一块儿塑料板过来,两块儿板子合起来,将丝织物夹在中间,用绳子捆好,立着放一夜,控水分。 第五步,等白天太阳出来,抬着板子拿出去晒,最多晒十分钟要马上拿回来,放于阴凉处等待一小时,然后在拿出去晒十分钟,如此反复。 解开绑着板子的绳子,看豆油干了没,如果豆油全干了,那就好了,如果豆油没干,继续上一个步骤。 这天天气不错,在把头按部就班的指挥下我们仅用了一天时间就将这些丝织品衣物处理好了。 南宋丝织品,基本完整,没漏没烂,只是少数地方还存在一些难以去除的霉斑,我敢说这东西在很多博物馆里都看不到。 至于价值...这要看买方是谁了,我们要十万一件也是它,要一百万一件也是它,不像玉器青铜器,这东西没有相对应的可参考价。 墓主人叫“秦光喜”,应该是北宋生人,卒于南宋年间,我查了一些资料还真有了发现。 这人,很可能就是那时候在睦州任职的一个轻车都尉,他死后葬在了淳安,因为本地有不少姓秦的,我估计他的后代还在,如果本地谁家族谱上刚好就有这个人名,那千万别找我,我也是没办法,都为了生活。 他这个官儿,大概是个四五品的官儿,相当于现代的的副团级或者营级长官,也算是有权有势。 随后,仅仅过了一天,傍晚时分突然有个人开着越野车来了我们这里,这人年纪目测六旬上下,我不认识对方,是把头找来的这人。 一见面,对方马上跟把头握了握手笑道:“哈哈,咱们快十年没见了,王把头,你如今看起来老了不少啊。” 把头笑道:“你也老了,你看,你都有白头发了。” “这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云峰,这是你的前辈。” 我....我心想原来是北派的人?我根本不认识这人。 “晚辈项云峰见过前辈,敢问前辈名号?” “小伙子,你不知道我?” 我摇头。 他笑道:“也是,你才多大,我都金盆洗手有二十年了,至于名号嘛,不提也罢,我现在加入了中收协,平常就是一个倒卖点儿东西的贩子而已。” “什么?” 我瞬间脸色大变,立即紧张的看向把头。 他妈的,怎么这人是中收协的?那他妈不完犊子了! 不曾想把头却笑着道:“没事云峰,不用担心,都是老朋友,我也是因为最近咱们碰上了麻烦事儿,着急出货才联系的他。” “行了王把头,多的话你也别在说了,咱们还是看看货,我现在可是靠这个维持生活的,你大老远把我叫过来,可要多让点儿利。” “那是一定。” 领着人进到西屋,打开灯,看到满满一地的各种文物陪葬品,这人惊叹道:“乖乖,好家伙,散货!你们这是搞了多少锅啊?” 把头道:“老友,散锅当然出的是散货,整体质量还是不错的。” 当看到那些昨天我们刚收拾出来的南宋丝织品,他眼神一亮说道:“好!这类物件倒是少见的很!” “呵呵,前辈,这算什么?还有更少见的呢。” 我跑去拿来我一直收着的鹦鹉杯,对方上手看了后啧啧称奇!说这东西也少见,这个更好! 因为这次等于是同行串货,虽然对方自称早就金盆洗手了,但那也是前辈,所以我不敢在发挥自己漫天要价的本事。 之后,这些货已低于市场价四成的价格出手了,对方在倒一手,我估计利润肯定相当可观,我虽然肉疼但也没好说什么,毕竟要懂得让利给别人,这些东西放着不安全,占地方,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早卖早过年。 这次并非现金交易,钱会直接转到把头卡上,之后对方又打电话叫来一辆丰田越野,我们几个忙活到后半夜才帮忙装完车。 事后我不止一次问把头,这人叫什么,但把头总是说你不用详细打听,这只一次单纯交易,把头不想告诉我。 直到很久之后,我偶然在电视上的一个鉴宝节目中看到了这人,那没错,分明就是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以前分钱的时候总是我们几个最开心的时候,现在也就那样了,这行来钱太快,久而久之人,就会有一种麻木感,比方今天我赔了一百万感觉也没啥事儿,因为我知道明天自己就能赚两百万回来。 处理完手头上所有文物,火车站那边的仓库也就没啥大用了,只用来存放一些我们的潜水设备,就算被帽子发现了也没啥事儿,我爱好潜水你总管不着吧? 这两天,天气逐渐转暖,水不那么凉了,接下来我们的目标主要就是两个,一是水下古狮城,二是试着去寻找当年方腊埋在淳安境内的那批宝藏。 江口沉银的例子就活生生摆在那里,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对此信心十足,我坚信只要下功夫,总会有收获。 在此之外,我非常清楚,暗中也隐藏着许多看不见的危机,这个只能往后走一步看一步。 .... 这天一早,我提着篮子正跟着小萱在菜市场买菜,突然接到了夏水水的电话。 “项云峰!你干嘛呢?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看了眼一眼前方正在挑西葫芦的小萱,快步走到一旁笑着说:“什么日子?难道是咱们的什么纪念日?” “去你的吧,谁跟你有纪念日?你赶紧来我家,今天我爷爷就要下葬了。” 第142章 金蝉跳棺 白日烟花 “我现在正忙着买菜,再说了,我一不是白事儿先生,二不是你们家的亲戚后代,你他....你叫我过去做什么?” 平常讲脏话讲习惯了,又差点丢失了素质。 电话那头,夏水水声音提高了两分: “项云峰,你这人怎么这么无情?就算是作为朋友!我邀请你来难道不行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不给我面子!我就让我叔叔把你抓进去吃牢饭。” “别介,咱两关系多好?你爷爷就是我爷爷,我其实早就准备好去了。”我说。 说完这句话,我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以后要是哪个男的娶了你,就算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说的实话,就她这个娘家背景,还是夏家独生女,男方绝不敢欺负她,只有她欺负男方。 10点钟左右赶到夏家,送殡队伍已经排好队准备走了。 今天蓝天白云,风和日丽,来参加白事儿的人很多,我基本上都不认识。 光负责抬棺材的就有十来个壮汉,夏水水一身白衣孝子服,她爸同样一身孝服,手捧着夏老爷子遗照,这场白事儿单从人数场面上来说,可谓声势浩大了。 那年头还有这种白事儿, 现在基本看不到这种场面了。现在很多地方办白事儿,尤其在农村地区,都是半夜三更偷埋的,为了省钱。 为了表示尊重,我来前儿特意换了身正式些的衣裳,还在胸前别了一朵小白花。 简单跟夏水水聊了几句,我得知夏老爷子葬地在几公里外的桃花山上,大部队走过去最少要两个小时,就因为路远,所以出发的才这么早,要赶在中午十二点前将棺材入土。 这一点让我有些费解,因为这种豪门望族基本上都会有家族性葬地,或者公墓,为什么偏偏要把夏老爷子一个人葬到偏僻的桃花山上去? 这么安排一定有说法,要是查叔在身边就好了,他应该清楚怎么回事儿。 很快,不知谁喊了声:“吉时已到!起棺了!” 所有人开始走了。 沿途高举纸扎的金童玉女,哭声惨凄,魂幡林立,漫天纸钱飘洒而下,路过行人纷纷忍不住驻足观看。 我混在队伍中间,抬头便看到前面十几个抬棺材的壮汉脸上表情有些吃力,那小孩儿手臂般粗的绳子,外加八条竹杠,都有些轻微弯曲了,这得多沉 ..... 我想用手机偷偷拍下两张照,但没敢。 殡葬队伍一路上了山,一行人将棺材放到提前搭好的遮阳布下,大家休息下喝口水,现在就等吉时到了入土。 我看了看周围环境,心中感叹这地方风水真好,怪不得选择把人葬这里。 这墓地周围山势起伏绵亘、逶迤曲折,背后靠的主山整体形状神似龙尾,前方能望到的山脉,山势重叠,似山丘环抱,这就是风水师口中说的“来龙去脉”,要是山下能在有条小河,那就了不得了。 “哥们,你有火吗?” 这时,突然有个男的来跟我借火,我认出来了他是十几个抬棺人之一。 我递过去火机问:“大概还要等多久。” 他点着烟叼着,掏出手机看了眼说:“快了,还有二十分钟不到就能下葬了。” 我点头问:“刚才一路上我看到棺材杠子都弯了,很重?” “嗯,不知道啥情况,死沉死沉的,”他左右看了眼,小声道:“我以前也帮人抬过一次棺材,这具要重上好几倍都不止。” “可能是棺木好吧。”我说。 他摇头:“他就是铁做的棺材,我们几个抬起来也没这么费劲儿,你看我这里都成啥样了。” 他扒了下外套让我看他肩膀,就看到被杠子压的大片红肿,都破了皮。 他弹了弹烟灰,又说道:“我猜他们肯定在棺材里放了什么东西,可能是老人生前喜爱的东西之类,就是陪葬品,毕竟是有钱人家,不在乎这一星半点的。” “你和夏家是什么关系?”我问。 他笑道:“毛关系都没有,我就是朋友介绍来帮忙抬棺的,抬完给两千块钱。” “既然没关系,那为什么找你帮忙?”我又问。 他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我属牛吧,我们十二个人抬棺材,这十二个人都是属牛的。” 他将烟头丢到地下用力踩灭,小声问我道:“喂,哥们,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传言?” “什么传言?” 他转头望了那边儿一眼,眼神略带惧意的说道:“传言有人说棺材里躺的老爷子没头了。” “你说什么?” “就是没头了!”他比划道:“没有脑袋。” “不可能!这谁他妈谁瞎说的!” “不知道啊!反正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是给老子定制寿衣的那人看到的,尸身脖子以上还套着个麻袋,手轻轻一按就下去了,麻袋里塞的都是棉花。” “这种风言风语的你可别乱说。” “我知道,这不就是咱哥俩私下随便聊聊嘛?走走,到点儿了,喊咱们过去了。” “你先过去,我马上去。” 看着人走后,我想了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小子,啥事儿?” “查叔,你回南平了?” “我早回来了,正在装修家里,你还在淳安?” “嗯,查叔,我跟你说个事儿,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 “你这小子,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会知道。” “那查叔你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那老头入土的日子?” “没错,我现在正跟着他们在山上,待会儿就下葬,刚才一路过来,我看到夏老爷子的棺材非常重,十几个壮汉抬的肩膀都破了皮,而且,早在前几天的时候棺材钉就封死了,我还听夏水水说,他爸往棺材里放了只蛤蟆。” “放了蛤蟆?死的活的?” “活的吧应该,我没看到,不清楚,但当时我在灵堂听到棺材中有响声,夏水水说是蛤蟆撞棺材盖儿的声音。” 听了我的话,电话那头的查叔突然不说话了。 我还以为山上信号不好,一连喊了好几声。 过了两分多钟,查叔才又开口说道:“金蝉跳棺.....这是谁想的招。” “查叔,我还以为是你走前给夏家人支的招儿。” “我可没有!你小子别什么事儿都往我头上栽赃!说句实话,除了那个人还不错的小姑娘外,我对他们一家子人没什么好感,办事儿的钱你收到了没有?” 我忙道:“钱暂时只收到了一半,都存在我卡里,查叔你真的确定不要?” “不要,那种沾上了因果的钱我花着心中不安。” “好,那你放心查叔,之后我会按照你的遗愿,将这笔钱捐助给需要帮助的人。” “什么遗愿?我没死!” “口误口误,不是遗愿!是心愿!” “查叔,你还没告诉我金蟾跳棺有什么说道呢。” “我告诉你又能怎样?结果以定,改变不了,再说了,这种涉及到祝由科的事儿我跟你一个外行解释清楚麻烦的很,你只需知道,这和财运有关系就行了。” 我正和查叔通着话,突然看到不远处夏水水冲我招手,她示意我快过去,于是我讲了句便匆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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