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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是老老实实待着吧。” 说着,高五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行宫比不得宫里戒备森严,陈伯言听闻他们来了之后,思念唐婉婉之心作祟,就悄悄的跟来。 乘人不备就溜进行宫,去找人私会,浓情蜜意之下,浑然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另一个人的监视之下。 “伯言,外头都已经安排好了么?”唐婉婉依偎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他。 怀里搂着朝思暮想的人,陈伯言虽心猿意马,可还是知道正事要紧:“安排好了,不出几日,必定能杀了皇帝。” “嗯。”唐婉婉乖顺的点头,还是系统说得对,好好利用陈伯言,才有机会。 那一边,青天白日的总有人不知羞耻,莫之阳软着腰靠在他胸口:“陛下,这不行,真的不行!” “为何不行?”亓官彦附耳过去,手却探进衣服里撩拨。? 大皇帝的小暗卫(二十一、二十二) 两个人都在马上,跑不掉,就是仗着这一点,亓官彦得寸进尺的,把人搂在怀里,手就不老实:“朕觉得阳阳行得很呢。” “不,这里!”莫之阳不得不松开握住缰绳的手,转而抓住他在衣服里作乱的手:“这里不行,太羞了!” 这是是室外,马儿已经跑到小树林里了,因为是深秋,草木枯荣,黄灿灿的叶子耷拉在地面上,随着马蹄践踏,枯草被踩踏出一条痕迹。 那树上的鸟儿时不时的鸣叫几声,叫的人羞得不行。 “不行的,君无戏言,说要教阳阳骑马必定是要教的。”亓官彦恬不知耻,把人按下去,让他抱住马脖子,温言细语的哄骗:“乖,乖乖的。” “陛下,真的别嘛~”见阻止不了,莫之阳只好撒娇求饶,这种事情上脸皮还是薄,哪里比得上大金毛,这样不知羞耻。 可在这种事情上,亓官彦就喜欢折腾,慢慢把人放下,彼此紧紧相贴,慢慢负距离接触:“不行哟,乖阳阳,我教你骑马。” 说着,居然一夹马肚,蔽月也听话的撒丫子跑起来:“阳阳抓好缰绳。” 马儿跑得快,根本不需要其他动作,省力气的就能进的很深。 莫之阳受不住,手松了缰绳一把抱住马脖子。 这哪里是骑马,分明是骑我! 见人撑不住亓官彦拉停马蹄,抱着他转个圈,方便抱住自己的腰,再缓缓吞吃下去,之后,一扯缰绳:“驾。” 我一定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莫之阳仰着脖子,手软到抱不住,左脚也夹不住他的腰,无力的耷拉下来,细腻的皮肤滑过马儿粗短的毛发,扎得人战栗。 因为马背颠簸,节奏都在亓官彦手上,要慢便慢,要快便快。 “阳阳,天上的鸟儿白云,地上的花草都在看你呢。”亓官彦发现,越说这些话,就越发紧,故意的放慢速度:“蔽月会不会恼你,你看马背都湿了。” 混蛋!流氓! 莫之阳牙根痒痒,但是快感汹涌一浪接着一浪,让人不得不攀附在他身上,寻求一点喘息,可是这家伙坏得很,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折腾人。 下午出去,傍晚才回来。 一半见人回来,两步上前去牵马,但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小暗卫怎么晕过去了? 亓官彦翻身下马,怀里的人抱得紧,把春色未退的脸按到自己胸口:“去备水沐浴,把蔽月也洗一洗。” 一半刚还愣一下,猛地想起什么,脸刷一下红了,跟个关公似的,挠挠头:啊这?自己还是去洗马吧。 醒来,已经入夜,莫之阳想起此前种种,心里憋着一口闷气,大金毛不要脸自己还要呢,小脸一冷。 亓官彦就守在床边看书,见人睁眼,用书撩起帐子:“阳阳醒了,可还饿着?晚膳叫人备好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莫之阳人都炸了,心里的那堆火药被点着,一抬脚就把人踹下床。 没防备,亓官彦原本坐在床边,这一下被踹的直接跌坐到脚踏上,这可把进来的奴才吓得跪伏在地上。 高五分抖的跟筛子似的,我的天爷啊,小祖宗您这是要死啊! 果然是恼了,亓官彦挠挠鼻尖,从脚踏上起来:“这一脚踹的还真是有力,真不愧是阳阳呢。” 还以为把人艹的脚软,看来还可以闹腾。 气急了就不理他,莫之阳一个转身背对着这该死的皇帝,只留一个后脑勺给他看。 高五分无奈:陛下你有点尊严行不行? 尊严重要还是小媳妇重要?肯定是小媳妇啊,亓官彦爬到床上,想要掰过他的肩膀,轻声哄:“阳阳还生气吗?要不结结实实打我一顿?” “起开。”这厮粘人的紧,莫之阳懒得理他,自己生闷气。 这气生的还挺大,亓官彦俯身下去:“阳阳,就别气了嘛,气坏了我可要心疼的,快起来用晚膳。” 这人逼叨叨够了吗? 莫之阳气不过,反手一巴掌也没看,就恰好落在亓官彦的左脸上,啪的一下,虽然不重但声挺响的。 我的祖爷爷哟,这怕是要死!高五分跪趴这,头差点埋到地里。 打完之后,莫之阳回神过来:艹,自己在干嘛?这不符合白莲花人设。 但亓官彦没有生气,左脸被打,右脸凑过去:“好事成双,但打过之后阳阳就不许生气了,乖乖起来用午膳。” 这个人,但凡能要点脸,自己都不至于这样,莫之阳水润润的桃花眼瞪他一下:“哼,不想动你抱我。” “行行行。”亓官彦也不恼,笑着亲手帮人穿衣,一把把人抱起来:“小心肝儿可以去用膳了吧?” 莫之阳双腿缠着他的腰,手圈住脖子,头靠在肩膀上,这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吐槽:伸手不打笑脸人...不,他是狗,他太狗了! “待会还得睡,莫吃太多否则肚子涨,知道吗?”就这个姿势,把人抱到椅子上,有怜惜的捏捏脸颊:“要是饿瘦了可这么好。” 高五分觉得就这样吧,陛下爱怎么样怎么样,高兴就好。 吃过晚膳之后,莫之阳还是觉得腰疼,转头就躺床上休息。 亓官彦见此,怕他积食,就拿本书上床陪他,自己靠在引枕上,让人靠着自己的胸口,搂住他给人念一些小话本:“......那小公子就和小狐妖在一起了。” “是老公子吧?”莫之阳嫌弃道,靠着人的胸口说:“这妖和人通常是不会在一起的,这个话本倒是奇怪。” “是啊,但结局是好的。”亓官彦说着,看到这杂记最后一段,分明是公子身死,狐妖散尽修为救他,最后魂飞魄散。 但这些不好的东西,还是别让他知道,高高兴兴的就好。 一半洗了一下午的马,晚膳都没吃。 第二日早上,秋围正式开始,文臣武将都列成两排,一个个都身着铠甲骑装,亓官彦也是一身明黄色绣龙骑装。 站在中间,朝着天上射一箭,羽箭破空而去,也昭示秋围开始:“今日猎物最多的有彩头,各自去吧。” “喏!” 眼瞧着马一匹匹飞奔去林间,亓官彦也不急,把弓递给高五分:“他还没醒吗?” “应该是没醒。”高五分接过弓,一半就上来禀告:“陛下,围场周边,已经探查到踪迹,可要拿下?” “悄悄的,别惊动任何人,朕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有什么花招。”亓官彦挥挥手,示意一半退下,翻身上马,说要让那孩子吃鹿肉,吃别人猎来的,那肯定不行。 这亓官彦骑马钻进林子里小半个时辰,就提着一头小鹿回来,结果听高五分说人还没起,就去找他。 到了康宁别院,一进屋子听到有声音,还以为是人醒了,迈步进内室,看到床边就被吓一跳:“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我啷个晓得撒!”莫之阳都蒙了,自己好端端的睡着,突然有个人摸上来,这也就算了,这男人还自己先叫起来。 这场景,阳阳在床上,亵衣因为动作微微敞开,另一个陌生男子,就跪趴在床边,瑟瑟发抖。 亓官彦冷着脸,两步走过去,一脚踹翻地上的人:“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 别院外头居然没有人守卫,屋里也空无一人,看来是被人支走的。 那少年被踹的一骨碌滚下台阶,又赶紧趴好:“回,回陛下的话,是容贵妃!” “容贵妃?”亓官彦眉头微皱,似乎是不太相信他的话。 这莫名其妙的情况,莫之阳总算是反应过来,这情况怕是要出事,如果这个男人诬陷自己私通,对自己不利,还是先声夺人。 脑子一动哇一下哭出声来:“吓死我了!” 亓官彦被吓一跳,转头看到床上的人哭出声,心尖都软了,赶紧倾身过去将人抱在怀里:“怎么了?阳阳。” “吓死我了,我还没睡醒,还以为是妖怪,呜呜呜~~都怪你昨天给我讲的故事。”说着,莫之阳还似模似样的锤他几下。 这下所有嫌疑都被洗清,不管这个男人说什么,莫之阳都是无辜的。 见他哭,亓官彦哪里还记得什么,心都疼死了,抱着人轻声细语的安慰:“没事没事,我在呢。” “那人是谁啊?”莫之阳小小打个哭嗝,看着外边跪趴着的人,拽拽他的衣襟。 “大抵是哪个不知趣的人吧。”亓官彦不太想回答,喊奴才进来,把人带下去,临走时给他一个眼神,高五分马上明白。 莫之阳演戏演到底,恼羞成怒的锤了他一下:“都怪你,给我讲什么狐仙,刚刚吓得都蒙了。” “别怕,我在呢。”这哪里是狐仙,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又栽赃陷害,亓官彦却不想把这些腌臜事告诉他。 得有小半个时辰,高五分就回来禀告,趁着小暗卫去洗脸的空档:“陛下,幕后主使查出来了。” 亓官彦随手把帕子丢到桌子上:“是谁?” 大皇帝的小暗卫(二十二) “其禀陛下,这人是佳妃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是奉了佳妃的旨意想来...想来伺候陛下,没曾想来时惊扰了莫侍卫....”高五分说到这里,也就没继续,接下来的事情陛下都知道。 听到这个佳妃,亓官彦冷笑一声:“当真是她?朕看未必,不过且当是她吧。” 皇帝这话说的怪异,高五分没敢细问,眼看着小暗卫出来,就自行退下,离开殿内。 莫之阳洗漱好了出来吃午膳,还惦着那鹿肉,用筷子戳着白饭问他:“那鹿肉,你说要让一半给我烤的。” “鹿我早上就猎来了,只是看你未起,晚上再给你烤,染上一簇篝火,我们对着火堆吃,可好?”亓官彦自然记得,已经吩咐一半去准备。 听到这个,莫之阳才满意的点点头:“好。” 唐婉婉知道皇帝遣退一个小太监,捂着嘴偷偷笑,自己把容贵妃和佳妃带来,可不仅仅只是让她们侍奉皇帝的。 只希望今天晚上,一切顺利。 到了晚上,莫之阳吵着要吃鹿肉,太阳一下山,就拉着亓官彦出来,看见一半已经在准备,笑眯眯的凑过去:“怎么样了?” “火刚烧起来,还需一些时候。”一半说着,把手上的托盘放到篝火旁的一个小板凳上,掀开红布,是几大块处理干净的鹿肉,还有一些调料。 亓官彦和高五分慢悠悠踱步过来,拿过高五分递过来的披风,亲自给人披上:“这深秋露重,快些披上。” “哪儿那么娇贵。”莫之阳嘴里嘟囔,但是还是乖乖的任由他给自己系上衣带。 绑好之后,才拉着人坐到篝火旁的小板凳上,两个板凳靠的极近,坐上去两人也是紧紧挨着。 亓官彦大手一揽,就把人搂在怀里:“一半烤的鹿肉,那可是先皇都称赞过的,今日给你饱饱口福。” “真的呀?”莫之阳听到这回句话,咽了咽口水,看一半的眼睛越发热切起来,仿佛他才是一盘好吃的鹿肉。 高五分过去帮忙生火,这一堆篝火,看着就只有四个人。 看两人在一起,莫之阳才想起来:“公公叫高五分,那位叫一半,倒是有点和衬吼!”这名字怎么听都怪怪的。 “莫侍卫可能不知道,这五分是一半,一半刚刚好啊。”这气氛很好,高五分也开了句玩笑。 这是什么梗? 莫之阳莫名其妙的抬头看着亓官彦,这名字是他取的,一定知道含义,揪着他的袖子问:“什么意思?” “那时我还小,先皇派高五分来伺候,我正和师父学习一篇赋,随口说了句五分,这名字便由此而来,至于一半,那是觉得五分一半倒也刚好,便取了这名字。” 亓官彦说着,把小手揣回披风里:“深秋露重,小心点别着凉。” “原来是这样,但说起来五分和一半,确实刚刚好。”莫之阳点点头,两个人也挺般配的,五分一半,怪哉怪哉。 果然,白莲花还是要名字好听,你要是取了高五分这样的名字,该叫什么:分分还是半半?还是五五、一一? 怎么听是傻i逼兮兮的,哈哈哈,想想亓官彦深情款款叫:分分、五五,艹,脑子有画面了,哈哈哈哈! 这孩子怎么嘴咧到耳根了,亓官彦也不知他想什么高兴事情,一低头亲一下嘴角:“在想什么事,这样高兴?” “在想陛下啊。”莫之阳笑吟吟的回答,却不敢透露出后面一句话:在想你情深深喊着五五、分分的亚子,妈耶笑死了! 果然,听到这句话,亓官彦笑意盛满眼底,紧紧搂住怀里的人,原本凄清深秋,都因暖阳变得格外妩媚起来。 这秋夜,似乎也不是那么冷寂了呢。 高五分已经习惯这两位这样恩爱,倒也无所谓,反而是一半,觉得不太习惯,自己从未见过陛下这样,但也不是不好。 只是看着有点羞涩,哎呀,这人前怎么能这样搂搂抱抱呢?但是陛下欢喜便好吧。 原本还在分神,一低头看火候差不多了,忙活着开始烤鹿肉,一忙起来便忘记这两位的事情,专心致志。 这夜逐渐深了,莫之阳靠在大金毛怀里,没多久发丝就沾上薄露,眨巴着眼睛看着篝火:“什么时候能吃啊?” “快了!”一半擦擦汗水,回答道。 亓官彦倒是不急,搂着怀里的人,仰头望天上皎月,十八的月亮还是圆的,死玉盘挂在漆黑一片的夜色之中。 这夜色凉如水,又因为深秋的缘故,看起来越发凄冷,薄唇微微抿着,月色总能引人伤怀。 想着低下头,看到怀里的人儿,嘴角扬起来,还是太阳好,温暖又令人欢喜。 这几个人就在帐子不远处,周围还有守卫巡防,理应没什么事。 正此时,莫之阳耳朵一动,听到什么东西破空而来,下意识的将亓官彦扑到,两个人双双倒在草地上。 结果一支箭就从两人上方射过来,又直直插进不远处的树干里。 莫之阳转头正要爬起来,结果就被大金毛又楼回怀里,还以为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提醒道:“陛下,有人行刺!” “知道!”亓官彦说着,倒也不急,就搂着人躺在草地上,看着夜色茫茫:“阳阳别怕,有朕在。” 这样镇定,显然是早有预料,莫之阳突然沉默,看起来他是早有戒备,想了想还是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两个人一起看天。 高五分和一半更是镇定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个继续就着火烤鹿肉,一个帮忙给鹿肉刷调料。 你们这样,真的就不给刺客一点面子,这样真的好吗? 果不其然,周围突然响起兵器打斗声,听声音应该是刺客被单方面围殴,毕竟一方的脚步声越来越乱,也越来越少。 也才几刻过去,那打斗声渐止,看来单方面虐杀已经成功,嗐,还以为会发生什么大事,原来都在大金毛的预料之中。 “陛下,鹿肉好了。”一半刷完最后一层酱料,这才满意的看着叉子上的那一块手掌大的肉。 听到可以吃,莫之阳顾不得什么,一骨碌爬起来,刚刚就闻到香味,就一直忍着,伸出手:“给我给我!” 一半把手上的鹿肉递过去,莫之阳接过来,深深吸一口气,这鹿肉的香味真的是把馋虫都勾起来了:“好香啊!” 亓官彦也坐起来,见他眼睛发亮:“快些尝尝,一半的手艺不错。” 迫不及待的用手撕下一小块鹿肉,却没有自己吃,而是递到亓官彦嘴边:“陛下快尝尝,新鲜着呢。” 这样子真真是太可爱了,亓官彦张嘴含住鹿肉,同时也含住他的手指,在嘴里辗转一下,故意用舌尖碰触指尖。 莫之阳红了脸,抽回手轻哼一声,抱着鹿肉大快朵颐起来。 “真是美味呢。”亓官彦笑着说,也不知这美味说的是什么东西。 不理他,莫之阳专心吃着手里的鹿肉,果然大金毛诚不欺我,这一半烤的鹿肉实在是太香了,鲜嫩多汁,而且一股子肉香味夹杂果香味,也不知怎么做的。 这时,何统领匆匆过来,见到陛下行礼:“陛下,刺客留下五个活口,陛下可要亲自审问?” “自然!”看了那么久的好戏,自然要看看台上唱戏的人是谁,亓官彦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草屑:“阳阳,陪我去看戏?” “什么?”莫之阳手边的鹿肉还没吃完,看戏哪里有吃的好玩,摇摇头:“我还要把肉吃完,没吃完多可惜。” 亓官彦无法,朝他招招手:“看完戏回来,让一半继续给你烤。” “哦!”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莫之阳也不好再推脱,手上的肉快吃完了,但是还有另一个快烤好的。 看他去拿另一个,亓官彦也没太放在心上,转身先走几步再等他。 莫之阳贪嘴要去拿肉,结果一弯腰拾起那叉子是,眼前突然一道剑光闪过,下意识躲开,立即转身要走,肩膀被人从后边扣住。 听到声音,亓官彦才转头,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挟持了阳阳,就在火堆旁,长剑已经抵在他的喉头。 “有刺客!”何统领马上反应过来,抽出长剑就把陛下护在身后,一半也是如此,抽出腰间的匕首,将人护在身后。 这一喊,倒是把帐子那边的人都喊来,连带着从行宫赶来的皇后、容贵妃和佳妃一起,都往树林子那边赶。 “你莫伤他!”亓官彦心一揪,见到那剑抵在他喉头,呼吸都停了。 “狗皇帝,你倒是很珍视这侍卫嘛。”穿着夜行人的人说话,虽然脸被包的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莫之阳还是听出是谁,就是那个陈伯言啊! 莫之阳倒也不急,左手还拿着那一块鹿肉不肯放,反观大金毛,吓得脸都白了,大金毛一下子变成萨摩耶。 那边皇后和容贵妃还有佳妃也都赶过来,看到这一情况,唐婉婉眼里闪过得意的神色,哼,不过一个暗卫,拿什么和本宫斗。? 大皇帝的小暗卫(二十三) 一半手持匕首,往前小迈一步。 正是这样,被陈伯言发现,急忙把手缩紧,剑就这样在莫之阳白皙的脖颈,划出一条血丝。 看得亓官彦心惊胆战:“你别动他!” “狗皇帝,你若是再过来,他的小命就不保。”陈伯言说着,特意的把莫之阳微微往上提了一下。 妈的,狗皇帝也是你叫的?莫之阳被挟持心里有点不爽,但是没有轻举妄动。 亓官彦怕惹急这人,手势示意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与他谈判:“你要什么,只要开口,朕都答应。” “我要你死!”陈伯言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把柄,断然不会白白错过,本来以为埋伏好的,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兄弟们被反埋伏。 这也就罢了,如今兄弟们都牺牲,哪里会轻易放过这厮。 要大金毛死?不行,他要是死了自己什么任务都没了,自己死了他都不能死。 莫之阳动了歪心思,捏紧手里的叉子,叉子上还有鹿肉,扫了一眼亓官彦,眼神示意他别冲动。 可关于他的事,亓官彦怎么能不冲动,见他的脖子渗出血丝,心都要疼死:“是否朕死了,你便会放过他?” “对!”陈伯言眼神一亮,果然可以,婉婉说得对。 顾不得什么,亓官彦伸手示意一半:“把匕首给朕。” “陛下!”一半吓了一跳,看了看手的匕首,坚决摇头:“不行,陛下!” 亓官彦没有理会所有人的阻挠,伸手抢过匕首,毫不犹豫的抵在右边胸口:“说到做到,朕死了必定要放过这孩子。” 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重视手上的人质,陈伯言难耐的欢喜之意:“必定放过他,但是你必须死。” 唐婉婉眼神复杂,眨巴几下眼睛,把喜色压下去,转而跪求皇帝:“陛下不可,龙体为重啊!” 我倒是要看看,你愿不愿意为这个小暗卫死。 “陛下!”皇后一跪,其他人也都跟着跪下请求:“龙体为重!” 妈的,敢让老子任务完不成,我要你狗命! 莫之阳看着亓官彦的匕首已经抵在胸口处,握紧手上的叉子,陈伯言还在看皇帝的动作,正是此时,突然用力朝着他的鞋尖狠狠的戳下去。 那叉子前段很尖,这一叉不需要多少力气直接穿透鞋面插进脚趾里。 陈伯言吃痛,下意识的弯腰,正是这个时候,莫之阳一缩身子,矮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直接蹲下来在草坪上滚了两圈,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见人脱险,亓官彦心一松,腿也差点软了,强撑起来丢下匕首两步过去把人抱住:“阳阳!” “没事没事!”他手都在颤抖,那么大条狗,怎么还那么胆子小。 唯一的护身符挣脱,陈伯言失去傍身的东西,乘此机会一半跨步冲上来,一脚就把人踹地老远,半晌没有爬起来。 莫之阳推开抱住自己的人,胡乱的擦掉脖子丝丝血渍,一脸冷漠,转身抄起火堆旁的一个手臂粗,一米长的木棍。 朝着地上挣扎的陈伯言走过去,绕过火堆,莫之阳走到他跟前,看人爬不起来:“要皇帝的命是吧?不错啊你,小老弟!” 敢坏老子任务,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小脸一皱,举起棍子狠狠的朝着陈伯言的身上挥下去,一下一下抡得可真狠:“狗币东西,活腻味了吧?狗皇帝也是你叫的?” “还要皇帝死?你特么怎么不上天?还要狗皇帝死,艹,我先锤爆你狗头。” 砰砰砰的声音,听得一旁围着的人触目惊心,那乱棍打的气势汹汹的,一半和高五分都不忍心看,这小暗卫脾气还挺大。 那人的呼叫声也挺惨:“别打了别打了!” “叫你劫持我,叫你要皇帝死,叫你吃饱了撑的,我特么不把你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我跟你姓!”嘴上骂着,手上从没停过。 等打得那人奄奄一息之后,系统赶紧出来阻止:“宿主爸爸,冷静一点,人都要死了你别打了。” 系统的话,叫莫之阳冷静下来,随手把木棍一丢,还不甘心的又踹两脚:“狗皇帝也是你能叫的?” 打完人后,莫之阳一转身,结果就看到所有人惊诧的看着自己,歪头一笑:“哎呀,就是随便打打嘛,怎么了这是。” 端的是可爱单纯,哪里有方才的狠劲儿。 噗嗤一声,亓官彦没忍住先笑出来,高五分和一半还有何统领各自也都捂着嘴偷笑,还真是第一次见这孩子打人那么狠。 这小家伙骨子里也是有尖牙利爪的,只是没露出来。 可一想到刚刚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又觉得后怕,过去一把将人死死抱住,也不说话。 “不怕不怕。”这是大金毛第二次这样,莫之阳反手搂住他的腰,细细安抚。 这个烂摊子自然有人收拾,唐婉婉冷着脸看他们二人相携离开,又看了被活活打晕过去的黑衣人,敛下眉眼。 “方才真真是吓死我了!”容贵妃抓着佳妃的手,两个人手都是冰凉的。 亓官彦刚开始表现得还挺正常,可睡下之后没多久,猛地惊醒,一把抱住身旁的人:“阳阳,阳阳阳阳!” “啥啥?”莫之阳本来已经睡下,结果一下子就被闹醒,被抱住喘气都喘不上来。 得到回复,亓官彦松口气,从背后把人搂住:“我总叫你受伤,总护不住你。” 这个事情,不是怪自己贪吃吗?莫之阳拍拍他的手:“没事,陛下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好陛下的。” 安抚好一会儿,等人睡下,莫之阳小心的撤掉他的手,从床上下来,想给自己倒杯茶喝。 结果刚下床,没走两步就从后边被人抱住,亓官彦搂着人:“你去哪里?我跟着你一起去。” “我只是去吃杯茶,别紧张。”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莫之阳本来只到他脖子,结果从背后拦腰一抱,脚差点都悬空了。 亓官彦就抱着人不肯松开:“别走。” 行叭,莫之阳无奈的叹口气,转身垫脚环住他的脖子,就亲上去,亲咬他的下巴安慰:“陛下别怕。” “好。”亓官彦自然明白什么意思,手也探进他的亵衣里,入手一片细腻的肌肤,俯身去啃咬脖颈,黑暗里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以前都是自己要着,如今是阳阳给了,装可怜果然有肉吃。 “去~去床上!”莫之阳全身软的像是一滩春水,依靠在他怀里,只有亵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胳膊上。 “好。”亓官彦嘴上答应,但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而是把人抱过去,上半身放到床上,然后跪在脚踏上,自己从背后搂住:“阳阳爬的上去我们就上去。” 莫之阳膝盖使劲,正想站起来,结果亓官彦这个狗东西从后边按住他的腰,狠狠的往下一按,瞬间上半身都趴在床上:“陛下,我~~” “阳阳爬上去,爬上床就好了。”亓官彦就是要折腾他,嘴上这样说,但是手根本不肯放,然后狠狠地撞上去。 手紧紧抓着床单才不会滑下去,莫之阳哭咽求饶:“陛下,轻些,呜呜呜~我膝盖疼了~” 废了,我废了! 听到求饶声,亓官彦也只是停下来,然后把人仰面放到床上,可下半身还是悬空的,自己站在床下,把人的腿按到自己腰间:“阳阳,唤朕陛下!” “陛下,陛下~陛下唔~” 看见阳阳脖子上的伤痕,其实也不大,就好像沾上一条红色丝线,心又揪着疼起来,俯身舔过伤口:“朕总害怕你会离开我。” “唔~陛下!”莫之阳绞紧,背弓起来,你再这样,我就真的要离开你了。 亓官彦起来时,阳阳还没醒,趁他没醒起身先去处理昨天晚上的事情。 “其他五个没必要留着,昨天晚上那人,关在何处?”亓官彦出门,压低声音和一半说话。 “在地牢关着,但昨夜皇后娘娘来过,奴才没拦着。”一半说着带人往地牢去。 地牢还算是整洁,也就七八个牢房,从楼梯下来,一个拐角看到刑房,然后一条走廊到底,两边都是牢房,牢房用铁栏子做门。 陈伯言被打的奄奄一息,靠在牢房的墙上颓废的坐着。 “陈伯言。”亓官彦走到牢房前,看他如此,不由得想笑,这个男人被傻傻的利用,沦落至此可真是活该。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陈伯言抬起眼皮看他,随即垂下眼皮:“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是来看笑话的?” “你不配。”这厮怎么觉得自己有资格被看笑话,自始至终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控,他怎么觉得能和自己抖:“你父陈瑾贪污受贿,禹州卖官被查,朕下令满门抄斩没成想让你逃出来了。” 这件事,他不想提及,陈伯言偏开头:“我父是被冤枉的,你如此狠毒,杀我满门。” “是不是自己心里清楚。”亓官彦并不在乎,隔着门看他这样狼狈:“但凡你带点脑子,都不会被唐婉婉骗得这般下场。” “不,不是皇后!”陈伯言突然激动起来。? 大皇帝的小暗卫(二十四) “不是皇后是谁?”见他还这样庇护唐婉婉,也不知那女人给他吃了什么药。 “不是皇后,是……是容贵妃。”陈伯言说完之后,整个人似脱力一般,靠在墙上,连脊椎都弯了,真真是关心则乱。 亓官彦摇摇头,见他这样还维护唐婉婉,当真蠢钝如猪:“你可知,未央宫的种种,朕都知道,你与唐婉婉暗通曲款,最后离宫,在松间客栈与其他人回合,召集人手,一路随朕到此处,暗中部署,你以为你悄无声息,其实种种都在朕眼皮子下。” “你!”陈伯言错愕的看着他,怪不得那些人刚杀出来就有人阻止,原来如此,想到这里嗤笑,嘲讽:“可你一个皇帝,为了一个暗卫居然愿意去死,也是个昏君。” 被人嘲讽昏君,亓官彦不以为意:“朕本就不是什么好皇帝,可昏却不是,朕当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很清醒,因为清醒才知道什么最要紧。 “我也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陈伯言顺着他的话呢喃一句,复而轻笑一声:“是容贵妃指使我的,是她一切都是她,要杀也该只杀我一个。” 听到这句话,亓官彦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真是自以为是:“朕不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去,要叫你生不如死,让你看着所爱离你而去。” “你,你要做什么?”陈伯言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咯噔,当初是她心存善念救下自己,怎么可能看她被连累。 亓官彦身着龙袍,微微眯起丹凤眼:“你可知昨夜朕看到他脖颈的伤痕,有多心痛,如今朕也要你体会这种痛。” 说完不理会陈伯言,一甩袖离开。 莫之阳确实是醒了,而且还洗漱好坐在桌子边等着大金毛来吃饭,看着眼前的食物,难得的没有胃口,不想吃就瞎想:陈伯言被抓,那是不是意味着事情结束? 这样算不算任务完成? “应该不算,至少你得保证云国后继有人。”系统提示道。 听到这个,莫之阳皱了眉头:我特么怎么保证?我又不能给他生孩子,他得自己生太子去,要不就得你给他生。 “我生一串代码吗?”要是系统有实质,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和系统扯闲话呢,亓官彦就回来了,看见他没吃饭,倒是有点奇怪:“怎么了?可是这些不合胃口。” “没什么,等陛下呢。”莫之阳找了个借口,上前拉着人过来吃饭。 舀了碗豆浆,刚喝一口,热乎乎的豆浆顺着下去,就突然觉得胃翻滚,忍不住呕起来。 “怎么了阳阳?”亓官彦看他这般,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将瓷碗放下,走过去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怎么?可是不合胃口?” 莫之阳深吸一口气,但胃里还是不太舒服,好像昨天吃过鹿肉后,就不太舒服:“不是,就有点吃不下去。” “呕~” 没忍住又干呕了一下,莫之阳弓着腰忍不住的干呕,胃里泛酸,明明什么都没吃。 这吐得有点奇怪,亓官彦试探:“阳阳有了?” 在幼时的记忆力,那些娘娘有孕,大多数恶心想吐,可不就是这副模样吗。 “不可能!”莫之阳脸色一变。 高五分去传太医,亓官彦小心翼翼把人抱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手按住他的腹部:“要是有了,皇子就封太子!” 大金毛在想屁吃,怎么可能会怀孕!莫之阳白了他一眼,也不想回答,再说了要是我可以生,你也可以生。 “但阳阳,不论如何我都得是你心尖上的第一人。”亓官彦说着收回手,居然用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看着他。 搞得好像自己真的能生一样。 莫之阳未曾回答,默默把被子蒙上头顶,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太医来了,把了脉说是饮食不调,以至于食欲不振,反酸呕吐,开了药就下去了。 等人都下去之后,莫之阳掀开被子,看见他在床边坐着,表情也说不上什么意思,开口:“你要是喜欢孩子的话,也可以去生。” “阳阳什么意思?”亓官彦回神过来,微微眯起眼睛,有种危险的气息流出:“是想让别人给我生孩子?” 莫之阳刚张嘴说是,但是看到大金毛那副表情,很显然自己如果说是的话,那必定是要出事。 所以,活着要紧。 “可是陛下很喜欢孩子。”莫之阳用被子蒙住头,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没有孩子,陛下应该很不高兴吧。” 被子蒙住他的表情,却阻隔不了声音的哭腔,亓官彦哪里还有心思生气,心都软成一团:“我也不是喜欢孩子,只是喜欢与阳阳的孩子,方才只是在考虑,宗亲之中,哪位天资好,过继过来。” 说完,就扯掉被子,果不其然,那双单纯的桃花眼泪津津的看着自己,抚上他湿润的眼角:“阳阳,天一个太阳就够了。” 我见过许多流云,唯你是我心中暖阳。 莫之阳没有说话,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握住他的手按到脸上,脸颊轻轻在他掌心蹭着,软软喊了句:“陛下。” 足矣,足矣。 最近唐婉婉心里忐忑,这几日都没有传出那刺客的消息,虽然自己求了陈伯言,说将事情推到容贵妃身上去,但也保不齐他反口。 要是闹出点动静也好,可就是这样静谧,叫人越发紧张。 这秋围半月,愣是一点动静没有,回宫路上也没人提及,临走时唐婉婉本来想去看陈伯言,若是他还活着,那就……反正不能留活口。 可要去地牢,却被拦住,拿出皇后的权势也进去不得,不由得让人更担心。 半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莫之阳躲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子,朝后能看到渐行渐远的行宫:“陛下,就回去了啊?” “来了半月,若是你喜欢,那我年年都陪你来?”亓官彦说着,又不满他盯着外边,倾身拦腰把人按到怀里:“再睡一下,就到了。” 莫之阳点点头,窝在他怀里,马车颠儿颠儿的,没多久竟然真的睡过去。 回到宫里,回到熟悉的未央宫,这里还是跟自己走之前一模一样,半点变化没有,但是唐婉婉心里却发冷。 这未央宫,这样让人可怕,冷寂毫无生气,将原本忐忑的心衬的越发害怕,皇帝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陈伯言到底有没有说。 就站在未央宫大门前,唐婉婉突然脚一软,整个人栽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回宫听说唐婉婉病了,亓官彦不由得轻笑出声吩咐高五分:“好生叫人待着,她不是这个死法。” 太医去看了,却说是忧思过度加上赶路疲乏才晕倒,开了药还点了熏香。 “春喜,什么时辰了。”唐婉婉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点上蜡烛,咳嗽一声又觉得有点渴。 “娘娘。”春喜掀开帐子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茶水:“娘娘,您醒了?方才陛下派人来传话,说是等娘娘您醒了,去承乾宫一趟。” “什么?”听到皇帝的话,唐婉婉没有往常的欣喜,当热一股不安涌上心头,却又不好说什么,点点头:“累了,明日本宫再去。” 说完喝一口茶水,又躺下休息。 “系统,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唐婉婉没办法,才想起还有一个系统,但是它好像很久没有出现了。 系统对于宿主是有判断性的,连续三个支线任务失败,那这个宿主就失去利用价值,所以它只是蛰伏在意识里,等待宿主死亡,寻找下一个宿主。 智能系统,大多是这样无情的。 唤了许久都没有回应,唐婉婉死心的闭上眼睛,当初就该直接杀了陈伯言,才能安心些,要是他真的对皇帝供出自己,那自己和唐家也就完了。 “哎呀,别呀。”莫之阳有些不高兴拍开大金毛捏自己鼻子的手,兴味盎然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一盘糕点,连面前的豆浆都不喝了。 那是苏州船点,就是用糕点做成各式各样的动物植物模样,但这糕点师傅心灵手巧的,做的是惟妙惟肖。 看得莫之阳得趣,伸出手捻起一只兔子:“这可真是栩栩如生啊。” 这是亓官彦让小厨房做的,如今阳阳怎么看着它们,有些不高兴,吃味的问:“那兔子便比我好看?” 这大金毛怎么全世界都能吃醋,连个糕点都这样。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可爱。”莫之阳把手里兔子模样的糕点放回去,端起豆浆喝一口:“当然陛下是最好看的。” 小嘴跟裹了蜜似的,亓官彦夹起一个钳花小包放到他碗里:“待会儿跟着何统领出去走走,知道吗?” “哎。”莫之阳拿起包子,大大咬一口,也猜到怎么回事,应该是大金毛要跟唐婉婉算账,那也行自己不想掺和。 唐婉婉刚醒就被人带到承乾宫,跪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苍白着脸:果然陈伯言还是供出自己了。 “来人,把东西带上来。”亓官彦坐在上首,吩咐一半。? 大皇帝的小暗卫(二十五)(婚) 一半和高五分两个人扛着一个大木箱子上来,就放到唐婉婉身边。 箱子落地,轻轻哐的一下,却震得唐婉婉轻颤一下,却强装镇定,只是盖在广袖下的手死死捏成拳头。 “你可知里头是何物。”亓官彦微微侧身,手肘靠在椅子扶手上,一副看好戏老狐狸的样子。 “臣妾不知。”唐婉婉低眉顺耳,嘴角还挂着刻意的微笑。 居然还能这样镇定,比起陈伯言那个废物好太多了,亓官彦笑道:“这是你通敌叛国的证据,你通南楚叛国,还与敌国质子暗通曲款,朕发现,你却联合敌国行刺。” 私通叛国,这是要唐家一门性命。 “陛下,臣妾未曾叛国也未曾私通,陛下莫要听信小人谗言,污蔑臣妾。”唐婉婉跪伏在地,惶恐得连连磕头。 见她不认,意料之中,亓官彦眼神示意一半:“那箱子里的就是证据,你可要瞧瞧?” 一半弯腰,打开箱子,木箱里赫然是一个手脚被绑住,嘴也被堵上的男人,他软趴趴的蜷缩在箱子里。 “啊!”唐婉婉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又因恐惧往后挪了一段距离:“这,这是谁,臣妾不识。” 见她还不认,亓官彦也懒得废话:“中秋前戏,朕遇刺,来者是三人两人射杀,他就是逃走的那个,逃走便一路逃到未央宫,你窝藏刺客还为他治伤,中秋夜与他苟合,朕说的可对?” “这……陛下,这不是这样的,陛下!” 见唐婉婉还想反驳,亓官彦打断:“你最后借你母亲入宫的轿子,把人送出去,后秋围,他又跟过来行宫,与你苟合两次,你可认?” 唐婉婉漂亮的眼睛都是惊恐,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 “你让陈伯言纠集一群乌合之众,想在行宫谋反刺杀,最后落败却去求陈伯言,将事情都推给容贵妃,还有你前些日子,指派一个太监到朕寝殿里,却嫁祸佳妃。 佳妃兄长是骠骑大将军,你是想让朕厌恶佳妃,惹其兄长不满,再从中挑唆,至于容贵妃,其父乃当朝一品大学士,朝中颇有威望,与你唐家关系却不好,好一招借刀杀人。” 亓官彦一件不落,将她做的事情和算计一并陈横在人前,一个女子有此险恶之心,倒叫人诧异。 唐婉婉如今才知,根本不是自己瞒得好,而是亓官彦想要自己作茧自缚,不由得嗤笑:“陛下,你说你放着春色满园不去珍惜,偏偏去跟一个暗卫厮混,你活该被戴绿帽。” “在朕心中,你不算是妻,空有一个名分而已,这后宫那么多人,哪个喜欢的是朕?她们要的只是一个穿龙袍的男人,给予她们富贵荣华。”亓官彦不在意她的激怒,也知道她的意思:“你且放心,唐家因你之故,朕不会轻饶,这些年你们唐家也算是顶顶富贵,月满则亏,你们该明白的。” 早上,莫之阳与何统领一起去巡视,到午时就回来,陪大金毛用午膳。 饭桌上两个人都没有提及早上的事情,莫之阳已经通过系统得知皇帝要扳倒唐家的想法,唐婉婉如今也被囚禁在未央宫里,他的事情了了,自己的事情还没。 下午,亓官彦想快刀斩乱麻,不给唐家反应的时间,一整个下午在御书房没有出来。 莫之阳偷溜出去,又潜进未央宫里,此时的未央宫,已经没有之前那般豪华喧闹,反而寂静的像是冷宫一样。 轻轻从屋顶上跳下来,之前一直在未央宫搞事,这里的布局都清楚,小心翼翼的推开寝殿的后窗户,扑鼻而来的一股怪味。 不由得捂住口鼻,春喜和春福已经被杖毙,整个屋子就只有一个呼吸声,在床上,莫之阳摸过去,就看到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的唐婉婉,坐在床上,抱住膝盖。 听见声音,唐婉婉抬起眼皮,却没想到是他,冷笑:“居然是你。” “不然呢?”莫之阳离她有点远,两米的距离,半蹲下来看她憔悴的脸:“喂,之前我差点被七公主杀了,是不是你引我过去的?” 唐婉婉嗤笑一声,低着头也不回答。 “唔。”莫之阳见她不说话,也不为难,直起腰来:“呐呐呐, 你也别这样,我来也是有事跟你说。” 听到这句话,唐婉婉才抬头看他:“什么事?” “你记不记得你说过赏我的两件东西?”莫之阳笑起来,笑得很灿烂,漂亮的眼睛单纯又无害:“你赏了我一脚,皇帝就让你去也赏了你一杯茶,接下来就是杖毙。” “你一个暗卫,恬不知耻的爬上龙床,与皇帝厮混,妖媚货色,如今来这里狐假虎威,你算什么东西?” 唐婉婉说着,松开自己的膝盖,躺平了在床上:“我原本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夺得皇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耸耸肩,也没心思再去说什么,人都快疯了,真惨。 转身离开未央宫,等人走了之后,唐婉婉才坐起身,看着被关上的窗户,狠狠的啐一口:“你算是什么东西!” 亓官彦雷厉风行,一出手唐家就被扼住咽喉,毫无反抗之力,被问责,但这一次,皇帝没有杀人。 唐家三族以内,不得入仕,唐家男丁流放,女眷充为官妓,没有一个人被杀,这算是恩慈。 唐家倒了之后,亓官彦让一半去办了件事,皇后听说是被杖杀,不得葬入皇陵,反而与另一男子合葬在一起。 众人纷纷猜测,是南楚三公子,这消息被压住,还是有流言蜚语传出来,说是皇后与南楚三公子私通,三公子被皇上赐死,皇后被囚禁未央宫。 因着此事,皇上生了大气,下旨废后,还把不少宫妃都遣出去,有位分有家世的,就规规矩矩的抬出宫。 准许她们出宫自行婚配,甚至赐下诰命,抬身份,左右那些妃子也是在宫里守活寡,如今反倒欢喜,高高兴兴的出宫去。 原本热闹的后宫,一下子冷寂起来,连宫人奴才都放出去不少。 这事儿蹊跷,没有亓官彦的授意,那些闲话断然不会传出宫去,这个家伙给自己戴绿帽,然后还传出去,怕不是脑壳有坑。 莫之阳自然不知亓官彦的用意,只是冷冷清清的后宫,被这初雪一下,反而显得更冷寂起来。 今日是早晨下了初雪,承乾宫已经烧起地龙,不出门还是挺暖和的,可下午时,何统领就把人拉出去,说是巡视。 “我听人说,下初雪时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便会白头到老,那时我傻傻的拉着你婶子熬了两天,跟熬鹰的似的,等来了初雪。”何统领说着,突然傻傻的笑出声:“你婶子没打我。” 莫之阳低着头,看地上被自己踩出的一个个浅浅的脚印,觉得有趣,也没仔细听说的什么。 何统领见他如此,忍不住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阳阳,你得好好的,知道吗?” 怎么突然那么伤感,莫之阳挠挠头,该不会是大金毛要把自己杀掉吧?但想起来,自己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杀不杀无所谓。 在外边玩了一个下午,等到傍晚才会承乾宫,手脚都已经冰凉,高五分先出来,带人去沐浴,说是天气冷别坏了身子。 但是好奇怪啊,莫之阳沐浴完之后,才看到给自己备下的是红色衣裳,他不爱穿红色,毕竟红色显眼。 暗卫暗卫,都是黑色,哪里有红色的,红色的叫红卫。 可看遍了耳室,都没有其他衣裳,就只好穿上一身红衣,一半装模作样的过来,用一条红色绸缎遮住莫之阳的眼睛。 “陛下在等您呢。” 雪越下越大,没有早上似柳絮那般温润,反而愈演愈烈,下的越来越大,莫之阳能听到雪压低枝丫,咔嚓咔嚓的声音。 哪怕看不到,都能想象出这一片是如何银装素裹,承乾宫的那几棵桂树,估计也被压低了枝丫吧。 莫之阳也不知道自己往哪儿走,反正走了得有一刻钟,才被领进门,然后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站定在屋里,也不敢摘下绸布。 “阳阳。” 轻轻一声,落在莫之阳的耳朵里,带着屋里的暖气叫人格外舒心,回一句:“陛下?” 脚步声渐近,莫之阳没有动,任由那个人靠过来,随即眼前红绸掉落,看到眼前的场景:“这?” 入目皆为红色,真喜庆的颜色啊! 承乾宫褪下明黄色的帐子,都换成红色,连亓官彦自己,也穿着大红色的喜袍,头发也用红色缎带束着。 看到这样子,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什么。 “今日初雪,亦是你我大婚之日。”亓官彦笑着,满目欢喜,低头把手上绸带系到他的手腕上:“系上这个,阳阳与我便永不分离。” 莫之阳低头看着左手腕上的红绸带,再看他左手腕也有,有些不明白:“陛下这是为何?” “娶你。”亓官彦微微一笑,朝后推开一步,拱手作揖:“以永世真心为聘,与君长厮守,白首不相离。” 莫之阳犹疑:这......答不答应?? 大皇帝的小暗卫(二十六) 算了,就当任务没完成。 莫之阳挠挠头,期期艾艾的问,脸羞红:“那我们是不是要拜堂啊?” “只拜你我,不拜天地。” “哎?为何不拜天地不拜高堂?”莫之阳有些奇怪,这才是正常流程啊。 亓官彦也不回答,取出早就备好的喜帕,双手捏住喜帕两端亲手蒙住他的头:“阳阳,这天地间能让我低头的,只有你。” 所以天地高堂算什么,不值得你我跪拜。 所以我是你爹? 摇摇头,赶紧把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去,莫之阳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被遮住视线有些不习惯,只能靠他来确定方向,还不忘给自己争取点利益:“那你要给我吃好吃的。” “吃很多很多。”亓官彦慢慢拉着人,走到正中间,只看到屋里都是红蜡烛,红红的看着喜气洋洋。 “阳阳,你我对拜。”亓官彦说着,把人安置在原地,自己就站在他对面,离得不远也就一米的距离。 听他这样说,莫之阳撩开长袍跪下来,第一次穿这样的广袖长袍,还有些不习惯,双膝跪地。 因为是盖头,还能看到一些,亓官彦的衣摆堆在面前,他也跪下了。 “告天地,我亓官彦。”“我莫之阳。” “与此结为同心,惟愿平安喜乐。” “一叩首:结发为夫夫,恩爱两不疑。” 屋内声音荡开,从窗户门的缝隙钻进来的寒风,吹动红色纱账,飘飘荡荡的像是宾客满屋,皆为两位祝贺。 “二叩首: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屋外头雪停了,大地白茫茫的好干净,但屋里却盖不住的喜气,暖洋洋的一对新人。 “三叩首:夫夫同心,生死不离。” 三叩首后,莫之阳才被扶起来,他扯下盖头,一抬头就见亓官彦的额头红了一块,伸出右手食指轻点一下那块地方:“怎么红起来了?” 方才太激动,亓官彦叩头有些重,握住他的手笑道:“扣重些,那天上的神仙,地上的妖魔就都知道你我成亲,这可是好事。” 听完,莫之阳忍不住笑出声来,桃花眼亮晶晶的:“胡言乱语。” 怎么会有这样的说法。 “哪里是胡言乱语。”亓官彦拉着他的手,两人一双红衣,影子被烛光拉的老长,牵着人慢慢走向床榻:“阳阳该知道,君无戏言的。” 又是这句话,莫之阳早就免疫,这话要在床上说那就不作数,在床下说,那还是有点可信度的。 被人拉到床上,两人并肩坐在床边,明黄色的床帐和床铺已经换成喜庆的红色,和两人身上的衣裳相得益彰。 “初登基我十九岁,根基不稳,那年封后大典,场面恢弘举国欢庆,可我却很不高兴,今夜你我成亲,浅冬初雪满室飘红,只有你我二人,但我却无比欢喜。” 亓官彦说完,握住身边人的手,这个人才是自己想要一生一世的。 莫之阳反握住他的手,拉着放到自己脸颊,轻轻蹭了下,笑意嫣然:“陛下,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足矣,足矣。 看着他笑的模样,莫之阳觉得自己好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于是认命心里叹口气,任由自己被推倒。 可背部一接触到床铺,就觉得硌得慌,很不舒服:“陛下,这床上有东西!” “看看是什么?”亓官彦说着,却早一步跨到他身上,压住他的大腿。 莫之阳朝底下一探,摸出一手干果,再仔细一瞧,都是些什么东西: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厮还惦记这自己生孩子这事儿? 妈的,要生你自己生去! “今夜你我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亓官彦说话时,手已经帮忙解开衣带,撩开外袍。 在这些东西上面做一晚,莫之阳觉得自己非得废了不可。 大喜的日子,肯定要做一些大喜的事情,红色床帐盖不住那浅冬春色,时不时有靡靡之音透出。 “唔哈~~陛下,你就算放莲子进去,我也生不出儿子的。” “若是阳阳能生的话,朕未必想生,生出来与我争宠可不要得。”说着,亓官彦却没有把东西取出来,反而把自己的东西让他吃进去:“阳阳,这样更棒了呢。” 身体里除了他的东西之外,还有两个圆润的在体内,随着他的动作碾压研磨,莫之阳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却还是记恨:大金毛,我迟早把你活吃了! 心里硬气,可嘴上软得很:“呜呜~陛下快慢点~受不住了!” 亓官彦随手捞起一颗红枣,塞进自己嘴里嚼了几下,在俯身稳住他的唇,把东西都给送过去,两人一起吃饭。 全身软绵绵的,再没有半点力气,腿还被他并拢架在左肩,这样的姿势有些累,抓着喜庆的红色床单轻哼,就任由他去。 反正折腾到最后,都是破罐子破摔。 到后半夜,才让莫之阳睡下,可这满床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枣生桂子,一翻身就硌得慌,睡不能睡,只能把床上的东西都扫开,扫出一个地方来。 亓官彦把正在努力扫开干果的人抱起来,就让他趴在自己身上睡:“乖,明日便好。” 有肉垫就不一样,莫之阳闭上眼睛,没多久昏沉睡过去。 这一眨眼寒冬已至,这几日雪下得很大,听说北边有雪灾,亓官彦正在处理。 莫之阳是懒得上屋顶,有些怕冷就缩在承乾宫的寝殿里,慢悠悠的喝着热汤。 没多久,听见门一开,脚步声和呼啸含雪的风吹进来,私想着应该是大金毛回来了,从休息的贵妃塌上下来,快步小跑去找他。 亓官彦一身寒意回来,脱下披风,抖落一身鹅毛雪,高五分拿着斗篷下去。 “陛下,你回来了!”莫之阳跑到他跟前,用自己暖洋洋的手握住他的手,果然是冷的,便没有再放开。 “嗯,这几日长北雪灾之事处理好了,再有小半月就是过年。”说着张开手搂着人往屋里走:“从腊月二十五到正月十八才开朝,这些日子可以陪你。” 把人拉到贵妃塌上,并肩坐着,手却未曾松开:“元宵节宫外东西市有灯会,我带你去玩玩?” “真的吗?”莫之阳眼睛一下亮起来,他已经做好这辈子都不出宫的准备了,没想到还能出去玩。 见他欢喜,亓官彦也高兴,伸出手揉揉他的发顶:“君无戏言,自然是真的。” 年过的热闹,但也真是承乾宫热闹,高五分很厉害,剪的窗花栩栩如生,还给莫之阳剪了只兔子。 亓官彦年宴也没呆多久,赐了福菜下去,再说一些场面话,敬几杯酒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回承乾宫去。 一进门就听到阳阳欢喜的声音。 “这兔子真可爱。” 莫之阳和高公公就围在圆桌前:“高公公你还会剪什么?狼呢,狼会不会?” 亓官彦悄无声息的接近,突然张开手从后边一把将人抱住:“嗷呜~狼来了!” 见此,高五分识趣的放下剪刀退下。 被他抱住,莫之阳满心欢喜的把手上的剪纸展示出来:“陛下快看,高公公给我剪的兔子,好看吗?” “是好看的,但我家阳阳最好看。”说着,从后边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将人打横抱起:“狼要吃兔子。” 轻轻放到床榻上:“今日吃了饺子么?” “吃了,吃了两蝶沾着酸辣酱,高公公说,过年吃饺子才不会被冻坏耳朵。”莫之阳说着,却把剪纸整整齐齐的压在枕头下,做完这些,才环住大金毛的脖子:“陛下吃了吗?” “吃了几个,却不太喜欢。”说着,俯身轻轻咬一下鼻尖:“还是喜欢吃小兔子。” 闻言,莫之阳伸手捂住他的耳朵,想把它焐热:“多吃几个吧,陛下,多吃几个耳朵就不会被冻掉,高公公是那么说的。” 就在刚刚,高五分用这话,哄着莫之阳,吃了两碟,数下来快二十个。 那可不,平日里哪里敢劝皇上,皇上一个眼神过来,乌泱泱就跪了一片,但是小暗卫不一样啊,软软的又听话乖巧。 自从行宫回来,高五分反而更愿意伺候小暗卫,一半就更多时候跟着陛下。 哄着他吃,哄着他玩,高五分觉得自己在养儿子,但是感觉不坏,反而很有成就感。 “高五分也就哄哄你。”亓官彦说着,却不恼,这孩子平日吃的就多,难得过年,吃多一些也好,有力气。 亓官彦确实是君无戏言,到了元宵这一日,还真的就带着人出去赏花灯,仆从就带了三个,高五分,一半还有何统领。 张灯结彩的,从西市一直蜿蜒到东市,整个城都热闹起来,橘黄的灯,照得这一目橙黄,得来一夜好时。 “真热闹。”莫之阳拉着亓官彦,躲过迎面来的游街的人群,就看到捏糖人的摊子,拉着他过去,扯着袖子撒娇:“给我捏一个嘛~” 亓官彦看了糖人摊子,上面有几个捏的还不错。 “是啊,这位老爷,给少爷捏一个。”摆摊的老爷子说着,就吊起一根竹签,顺嘴一句:“你儿子可真讨喜。”? 大皇帝的小暗卫(二十七)(新位面) “你说什么?”亓官彦脸瞬间黑了,连那通明的灯火都照不亮。 一下子,莫之阳知道大事不好,赶紧摆手对老者说:“不了不了,我们不要糖人儿了,不要了。” 说着,拉起亓官彦就离开,这大金毛的脸色,比锅底还黑,这怕是要咬人咯。 后边三人听到这句话,就憋着笑,尤其是何统领,憋的脸都红了,只能捂着嘴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那老者还有些奇怪,在后边喊道:“哎,这位老爷,真不给你儿子买个糖人吗?” 本来亓官彦被莫之阳拉着已经走开好几步,听到那老者喊,自己个肺都气炸了,也不管后边,直接拉着人快走几步。 莫之阳松口气,得赶紧把人拉走,否则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可是再走几步,两个人突然停住,亓官彦终究是忍不住,转身朝摊子走去,莫之阳挠头,赶紧追上去:这下大金毛要发癫。 老者原本还以为这生意没了,正想招揽下一个,就看见之前那位老爷回来,笑得山羊胡也动起来:“老爷,您还是要糖人是吗?” 亓官彦没回答,突然伸手就把人摊子掀翻:“那是我妻子。” 周围的人都给吓傻了,连着高五分他们也都怔住,这动静更是吸引不少赏灯人的目光,看着狼狈的摊子,一脸怒意的一位公子,还有错愕的老板。 知道大金毛会生气,但真没想到他会掀人家摊子,莫之阳赶紧上去,一个熊抱束缚住他的手脚,确实怕他动手打人:“乖啊,我们回去,走走走!” “这是我妻子!”亓官彦说着,宣誓主权一般紧紧搂住他的腰。 “夫君夫君,我们快回去快走好吗?”这人越来越多,跟看猴儿似的看着他们几个人,莫之阳觉得尴尬,大金毛也不嫌臊得慌。 只能顺着他的话说,边哄着人边拉着人走:“夫君我们先回去好吗?乖啦乖啦!” 这几声夫君,到真把大金毛的毛的顺好了,乖乖听话被人拉着离开事发现场。 高五分赶紧上前,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板:“这是点补偿。” 老板看见这银子,倒也愿意息事宁人,却还是嘟囔一句:“可不就像爹爹儿子嘛。” 这话还是被没走远的大金毛听到了,一听到这话,直接炸了又想折返回去,硬生生被莫之阳拉住:“夫君夫君,我们往那边去,那边热闹。” 此事,惹起亓官彦心病,好几日都闷闷不乐,还是正月二十那一夜,莫之阳缠着他许久,他才愿意说。 “我如今三十有一了,你也二十,你三十,我便四十一,我怕比你先去,护不住你,叫你一人在浊世孤苦。”第一次,这是亓官彦第一次觉得有心无力。 冬夜里,承乾宫明明很暖和,但自己觉得心冷,紧紧搂着怀里的人,一声声唤着阳阳。 “陛下去哪里,我便去哪里,生死不离,不是拜堂的时候说过了吗?”莫之阳搂着他的腰,脸颊在他下巴轻蹭:“我的任务就是保护陛下。” 亓官彦却觉得,若真到那一日,自己会舍不得。 见人不回答,莫之阳继续说:“其实陛下不必担心,你我在一起便该欢欢喜喜的才是,若为这些事情不高兴,那多不好啊。” “阳阳说的是。”亓官彦心一松,也觉得:人生短短几十年,自己有幸得了这个宝贝,就该好好珍惜才是。 五年后,是嘉成十一年,刚入夏,才露尖尖角的荷叶叫醒玉蝉,吱呀晃动,挥毫一抹盛绿。 这宫里也多了生机,是一个才三个月大的小婴儿,那婴儿是敬皇叔的孙子,是过继到亓官彦膝下,好好培养继承大统。 这孩子天资聪慧,骑射读书都是一点就透,难得是仁心,能体察民情,亓官彦对他很满意,在十三岁后,就立为太子。 太子知道自己的身世,父皇并未故意瞒他,旁支过继来当皇帝,但都是亓官家的人,一脉相承。 至于,为什么父皇不自己生一个,起先太子还不明白,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小暗卫不能生。 那个小暗卫,是父皇的心头宝,但小暗卫也乖巧,就是贪吃。 记得十岁那年,他想吃牛乳糖,自己偷偷拿一个给他,结果小暗卫吃后牙疼一个下午,那一次父皇真的生气,让自己在承乾宫外跪了一个下午。 父皇在寝殿内哄小暗卫,轻声细语的,跟小祖宗小心肝一样宠着,父皇是真的爱他,那一刻太子感慨:原来愿得一心人是真的啊。 不过事后小暗卫还特地偷偷给自己道歉,说是他贪吃,却害自己,但 想想这也不是大事。 自己十九岁后,父皇初雪那一日,带着小暗卫去看雪,不小心感染风寒,那一病连带着身子也垮了,一直挨到初春,陪小暗卫看过一次桃花,便再也起不来。 太子记得,那还一日桃花开得最艳丽,承乾宫跪满大臣,父皇躺在床上,小暗卫在床边两人十指相扣。 “阳阳.....”亓官彦终究是老了,手握着他不肯松开,眼眶通红欲言又止,想说的话,梗在喉头。 莫之阳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主动躺到怀里,搂住他的腰:“陛下,带我一起走吧,说好的生死不离,君无戏言才对。” “好,好!”亓官彦舍不得剥夺他生存的权利,但他主动提出,那就自私一回。 宫里哭声起,大家或真的或假的都在哭,作为太子,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登基处理朝事,稳住重臣。 守灵那一夜,新皇悄悄的去看了一眼棺材里的两个人,小暗卫乖顺的窝在先皇怀里,有些感慨:先皇这一世离经叛道,为一个小暗卫,遣散后宫,这一世都跟宝贝似的宠着他护着他。 但一个帝王居然收获了真情,实在令人羡慕。 新皇想想,自己没有先皇的这运气,还是乖乖的做一个好皇帝吧。 人这一世得一人就够了。 你别碰我耳朵呀!(一) 这个世界各种动物和平相处,大家隐藏好自己的耳朵和尾巴,以人类的面目出现,上学工作。 但地下一个角斗场里,呼声越来越高,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场下那两个人身上。 一个塔山似的高壮,头上熊耳朵已经露出来,另一个人在他面前显得娇小无比,一米七七的身高,黑色卫衣连同兜帽一起带着,让人看不清样貌。 场上贵宾席的地方,坐着一个无比俊美的男人,看起来有一米八九,身形比例极佳,虽然穿着西装,但身材极佳。 你看不出他是什么动物,但是其他普通的人看了,莫名有种想要臣服的感觉,最反差的是,他腿上坐着一个小奶娃。 小奶娃皮肤白皙,头发也是银白色的,露出两只狼耳朵,张嘴时能看到小尖牙,幼崽时期,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外观,但五岁能把尾巴收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你还是回家吃奶吧。”熊耳朵的男人,看到身材瘦小的对手有些不屑。 娇小男生没有回答,微微退一小步,右手握拳,可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里,夹着一块刀片,刃似欺霜。 棕熊嘶吼一声,也算是壮声势,双手扯了扯双节棍,心里猜测,一下就能把人打死,想着挥着棍子朝他的面门过去。 黑色男人动作非常敏捷,而且极快,一闪身,快到大家都只能看到一个残影。 棕熊一棍子挥空,但是手肘却传来痛感,一转头就看到那个男人,夹着刀子刺进手肘处,明明熊的皮,哪怕现在是人形态,也比其他动物坚韧,却能轻易被割破,瞬间血流出来。 一个回合交锋,棕熊就伤了一处,可那个娇小男人却毫发无损。 贵宾席上的男人眼睛一亮,这个人的身手非常好,而且速度极快,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 但这一下,也彻底把棕熊激怒,突然暴起,利用自己身形高大,一个拳头朝他打去,还真是沙包大的拳头。 娇小男人不慌不忙,微微弯腰,避开拳头,左手一下握住他的手腕,四两拨千斤般的把拳头推开,然后速度极快的朝前跨一步,右手举起轻轻一挥。 喉管的血一下子就溅出来,也溅到娇小男人身上。 这下在上头看的人都沸腾起来,本来以为是绝杀,没想到居然被反杀,结果叫人大跌眼镜。 但惊呼一阵,都又噤声,一起朝着贵宾席的男人看去,谁都得给这位谭先生面子。 谭先生抱着小奶娃站起来:“把帽子摘下来。” 场上的娇小男人闻言,很听话的跨过地上的尸体,走到贵宾席前,在所有人面前摘下黑色兜帽。 “兔子,是兔子?”“怎么是兔子?” 场下的人,在灯光下显得这样人畜无害,一头软软的栗色头发,两只兔耳朵长出来,一只竖起来一只耷拉着,白色的绒毛粉色的肌肤。 看起来娇小,长得也可爱,圆滚滚的眼睛是栗色的,此时笑得像太阳一般灿烂,忽略他左脸颊被溅上的血迹,就是一只软萌可爱的兔子精。 谁说兔子不能大杀四方? 莫之阳笑得可爱,看着台上的男人,这一次的任务有点难度。? 你别摸我耳朵呀!(二) “兔子?”谭先生犹豫,一只娇弱的兔子,能不能胜任这个任务是一个问题。 可惜怀里的小奶娃先闹起来,看到下面的人很兴奋:“兔子兔子,舅舅小然要兔子,要兔子。” 谭先生微微抿着嘴角,有点嫌弃,但耐不住小然哭闹,只得应下:“就你了。” 现在嫌弃,以后求着人家给自己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幅嘴脸,呵,绿茶主神。 “好呀!”莫之阳点点头,第一步,接近谭综搞定! 豪华的书房里,深木色的地板光可鉴人,莫之阳站在书桌前面,微微低着头,兔耳朵随着呼吸微不可闻的轻颤。 书房是偏欧式装修,精致却不俗气,莫之阳正面是一套书桌,后边是好几个大书柜。 “你的任务就是在这一年里保护好小然,明白吗?”谭综坐在书桌后的办公椅上,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手上里文件递过去:“待遇也是最好的,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签字。” 这时,莫之阳才抬起头来,用杏眼望着他:“那个,我能不能有一个要求?” “你说。”谭综的眉毛微微皱着,似乎对他的话不太满意。 莫之阳双手把自己的耳朵按住,耳朵也顺势往身后倒:“别碰我耳朵!”兔子的耳朵极其敏感,一摸就能软了腰。 ‘系统提示:谭综心动次数1。’ 面前的这个兔耳少年,水润润的杏眼看着自己,毛茸茸的兔子耳朵被按住,发丝略凌乱,可爱到犯规,谭综错开视线,但眉头已经松开:“兔子不是只有在发情的时候,才露出耳朵吗?” “我两年前被注射过药物,耳朵收不回来。”莫之阳声音低下去,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 谭综没有再问:“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签吧,今后一年,你需要贴身保护小然。” “好的。”莫之阳笑得很灿烂,果然自己猜的没有错,人对可爱的东西,总是没什么抵抗力。 “宿主,你还有98次心动需要积攒,加油哟。” 莫之阳跟着女佣去到自己住的房间,开始收拾,听到这话突然问:“不叫我爸爸了?” “屁,说好了一个位面的,你别想坑我。”说起这个就生气,上个位面快完结的时候,自己被逼着叫了一整天的宿主爸爸。 被宿主欺负得死死的系统,估计也没多少。 这房间非常好,算是主卧,左边隔壁是小然,右边是谭综的房间,自己就夹在中间,房间也很不错,走到床边坐下:“你说这次的任务怎么那么奇怪?积攒心动值,那不就是我要去搞谭综?” “哪里奇怪?系统没有选择位面和颁布任务的权利,只有主神才有。”那么多位面以来,那么针对性的任务确实没见过。 听到这话,莫之阳躺到在软软的床上,张开手:“那主神在哪里?他是吃饱了撑的?” “不知道,不过最近有小道消息称,主神去搞对象了,跟着对象一起在世界里面玩。”系统也是听其他系统说的。 莫之阳在床上打个滚,还不忘嘲笑:“也不知道谁那么惨,被主神这个老妖怪看上,啧啧,希望人没事,别死我面前。” 小然的父母是被人暗杀的,一个组织的老大,是小然爷爷提出一个决策,上面同意下来,最后小然的爷爷侵犯了一些人的利益,但是却保护好人民。 结果没多久,小然的爷爷就出车祸,表面上看着是意外,其实不然,第二年小然的父母也被暗杀,那一次是很直接的暗杀。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谭综从国外赶回来,保护自己唯一的外甥,顺便接手孙家的事情,姐夫想必也猜到这个结果,很早就立好遗嘱。 谭综在保护孙然成年之后,将孙家的一切交还给小然,谭综因为姐姐从小到大对自己的疼爱,就答应下来。 所以,莫之阳明面上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小然,隐藏任务是积攒谭综的心动次数,99次,九九数字真吉利。 收拾好自己,莫之阳一开门就正好看见刚睡完午觉起来的小然从自己房间出来,此时他手里抱着一个兔子玩偶,表情茫然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 小然刚睡醒,要去找舅舅,一开门就看到兔子在,眼睛一下亮起来,撒丫子朝他跑过去,一把抱住大腿:“兔子兔子兔子!” 莫之阳蹲下来,揉揉他的银发:“小然要去哪里?”银狼可是极其稀有的品种,物种压制,一般都是上位者。 “要去找舅舅,兔子你的耳朵真好看。”小然左手抱着一个兔子玩偶,右手就想去碰他的耳朵。 赶紧躲开他的手,莫之阳抓住他的小肉手,捏了捏:“小然乖,不许碰我的耳朵,还有我叫莫之阳。” 正好谭综从书房出来,就看到那个兔耳少年,抱着小然要下楼去,兔耳朵随着动作一颤一颤,忍不住伸出手想捏一捏,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答应他? “阳哥哥,你是不是来保护我的?”因为要下楼梯,有点颠簸,小然搂住他的脖子,奶奶的问一句。 莫之阳耳朵一动,其实孩子什么都知道,轻轻拍打他的背部安抚:“没事的,阳哥哥在,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这可是自己的任务啊! 听到他这样说,小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耳朵抖了抖:“那小然能不能拜托阳哥哥,也保护好舅舅呀?” “当然可以!”莫之阳爽快的答应,顺带手撸了一下他的耳朵,银狼的幼崽,耳朵还是软软绵绵的。 你舅舅也是我的任务啊! 这不知道是兔子掉进狼窝里,还是虎狼掉进兔子窝里,这小兔子,心眼坏着呢。 谭综刚接手孙家的事情,加上自己国外也有事情要处理,出去之后一直到了晚上才回来,庄园的仆人大多已经休息,可客厅还留着一盏灯。 左手搭着西装,客厅很大,皮鞋踩到地板上能有回声,谭综放轻脚步,顺着灯光走过去,就看到沙发上的两个人。 一个兔耳少年怀里抱着一个银发狼耳小奶娃,少年靠着沙发背打盹,小奶娃就窝在他怀里睡觉,身上还盖着一个薄毯子,抵御初春的寒气。 莫之阳其实在他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但是没有点破,那么温馨的场面,一定可以增加心动次数。 果不其然,系统提示‘心动次数+1’ 深夜回家,发现家里有一盏灯,有两个人等着你,谭综的心暖暖的,兔耳朵在橘黄色的暖灯下,让人垂涎欲滴,不由得想伸出手去摸一摸。 但是,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去,少年就醒了。 莫之阳迷蒙的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西裤,抬起头揉揉眼睛:“你回来啦。” 少年的兔耳朵朝后仰,露出清秀的脸,大大的杏眼此时还有睡意,让人看了醉醺醺的,红润的嘴唇问出暖心的话,把谭综都染上一层柔色,温声问:“怎么不上去睡?” “小然说要等你回来。”莫之阳抱着孩子站起来,微微低头看着孩子,表面上是怕把人吵醒,其实是为了让耳朵擦过他的鼻尖。 但莫之阳低估自己的敏感程度,兔耳朵划过他的鼻尖时,热热的呼吸也打在耳朵上,一个没忍住,脚一软。 鼻尖传来毛茸茸的触感,极其舒服,但少年太敏感了,只是蹭到鼻尖,他就差点跌倒,谭综赶紧伸手扶住他:“你没事吧。” “我没事。”莫之阳站定,赶紧把手里的孩子交还给谭综,转身红着脸朝楼梯走去,却恰到好处的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红晕。 谭综看着人离开,直到怀里的孩子砸吧几下嘴,才回神过来,有些不高兴:当初自己就不该答应不碰他耳朵。 赶紧上楼,回到自己房间,打个哈欠去洗漱,看到镜子里的兔耳朵,莫之阳把微微耷拉下来的那一只捋直,结果手一松开又耷拉下去。 循环几次之后,突然笑出声:“小白兔,白又白,这个诱饵真好使。” “黑心白兔,在线白莲。”系统吐槽一句,又问:“既然你把兔耳朵当诱饵,为什么还不让谭综rua?” “因为,人就是这样的,你越不想让他摸,他就越要摸。”莫之阳看着镜子歪头一笑:“欲擒故纵啊。” 披着兔子皮的小狐狸,此时笑得眉眼弯弯。 莫之阳明面任务还算是简单,平日里就陪着小然玩,他也不出门,很喜欢画画,有时候一个人拿着彩色笔可以画一整天。 小然很喜欢兔子,莫之阳没来之前就一直抱着自己的兔子玩偶,他来之后就开始黏着阳哥哥。 今天画的是一对兔子,大兔子和小兔子,莫之阳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 今天谭综清闲下来,回来的也特别早,听说人在游戏房里,就上去看看,就看到小然在画画,兔耳少年趴在桌子上睡觉。 看着那双兔子耳朵心念一动,悄无声息走过去,朝耳朵伸出罪恶之手,心里: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你别摸我耳朵呀!(三) 快,就快摸到了! 谭综努力克制住自己兴奋的心情,食指就差一点点要可以触碰到,几乎能感受到兔耳朵的温度。 小然看到一双手,高兴的喊一声:“舅舅!” 一瞬间,谭综收回手,恢复成熟稳重的模样,微微抿着嘴角:“嗯,小然在画画吗?” 莫之阳被吵醒,揉揉眼睛坐起来:“抱歉,刚刚睡着了。” “这里虽然是家里,但是还是不能放松警惕。”谭总板着脸说教,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 莫之阳也觉得这样不行,任务不能松懈,很虚心的接受批评,点点头:“是我失职,以后不会了。” 可不知为何,看见他点头的样子,谭综心里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啊,我不是要批评你的啊! 但还是拉不下脸来,原本轮廓就深邃硬朗,加上这冷冷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在生气。 “舅舅,阳哥哥很累,不是故意睡觉的。”小然觉得有些可怕,从椅子上下来,拉拉他的手。 谭综揉揉他的脑袋:“没事。”再转头看那兔耳少年,张嘴:“我.....” 我字之后,就怎么都张不开嘴,越急表情就越冷,看起来有点生气的样子。 不是吧?我只是睡了一下,莫之阳鞠躬:“抱歉,我以后不会这样,请放心。” 不,不是你听我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没什么啊啊啊! 久居上位的谭综,道歉的话说不出来,只能摇摇头,表示没事。 小然以为舅舅还在生气,又不想阳哥哥被骂。抓着他的袖子:“阳哥哥,我困~” “那我抱你去午睡吧。”莫之阳也察觉到小然的心意,弯腰把人抱起来:“谭先生,我先带小然去休息。” 谭综还是冷着脸,点点头:“嗯。” 等人出去之后,谭综急得疯狂挠头:“明明不是要骂他的,怎么就怎么就这样了!” 下一秒听到开门的声音,瞬间恢复正常,转头看向门外:“还有事吗?” “小然拿画纸。”莫之阳看着谭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现在看起来有点奇怪,头上还立着几根呆毛。 眼看着人拿完画纸出去,谭综冷硬的表情绷不住,一拍桌子:“就...就为什么说不出口啊!” “阳哥哥,舅舅只是脾气有点不好,但是是好人,你别生气。”小然窝在他怀里,就想单凭自己的力量,去调节两个人的矛盾。 但其实,莫之阳却觉得,这件事谭综生气是对的,既然接下这个任务,就不能因为在家里就松懈,揉揉他的头发:“没事,你舅舅是对的,我要好好保护你。” 可对有什么用,谭综现在只觉得头疼,觉得自己说话重了。 可自己从小到大都这样,什么情绪也不太善于表达,要是遇到其他情绪,脸一冷,他们就会自动退下。 小时候只有姐姐敢和自己亲近,没有什么人跟自己亲近,但真的不是故意给兔耳朵冷脸,而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晚餐的时候,莫之阳其实不太愿意跟他们同桌,觉得不自在,自己吃的太多,怕吓着他们。 可是小然就硬拉着人上餐桌,小肉手不肯放开:“阳哥哥,你跟我一起吃饭嘛!” 莫之阳无奈,只好坐到他身边,这是长方形的桌子,谭综坐在最上面,小然坐在左手边,接下来的是阳阳。 菜很丰盛,因为家里两位都是肉食动物,所以荤的偏多,都是莫之阳喜欢吃的。 小然刚学会拿筷子,可有些食物远夹不到:“阳哥哥,我想吃那个。” 莫之阳就给他夹一块,顺手也给自己夹一块红烧肉,结果说来也奇怪,自己一夹肉,那谭综的眼睛就盯着那块肉。 不是吧?我吃个肉你都要看?那么抠门!现在有点尴尬,这肉夹也不是,不夹也不是,手停在半空中。 这肉...给我啊! 谭综冷着脸,目光如炬盯紧那块肉:我也要吃!想要,却说不出口。 气氛有点尴尬,莫之阳一咬牙,直接把肉夹给小然,好了我不吃,别看着我了!低头开始扒饭:抠门死了,一块肉都斤斤计较,主角受看上你什么?看上你抠门吗? 看着想要的肉到了外甥碗里,谭综冷着脸,居然恬不知耻的把他碗里的肉夹走,放到自己碗里:“多吃点蔬菜。” 咬一口肉,肉香四溢,心也跟着舒坦,反正怎么说是吃到了。 人家一头狼,你叫人去吃蔬菜?这个舅舅也是绝了。 莫之阳埋头扒饭,这个谭综怪怪的,下次说什么也不上桌吃饭,要不然吃饭都不痛快。 看他埋头扒饭,兔子耳朵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突然觉得嘴里的肉不香了,想摸那个耳朵,想亲一亲,揉一揉。 为什么自己当初答应他不碰耳朵? 人呐,得不到的才在骚动。 晚上,莫之阳哄小然睡着,已经是十一点半,打开门结果好死不死的遇到谭综也从书房出来。 书房就在小然房间对面,所以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撞上。 其实心里还耿耿于怀晚饭他不给自己吃的,只是朝他点点头,转身要回房间。 “你......”你字一出,谭综又给哽住,话在喉头怎么都说不话来。 这家伙要做什么?莫之阳还以为他又要diss自己,低下头,再次道歉:“抱歉,是我工作失职,以后不会这样,如果你要扣钱也可以。” 啊,我不是要你道歉,谭综越急表情越冷,薄唇吐出冷冷的两个字:“没事。” 气氛突然尴尬,莫之阳舔了舔嘴唇,主动开口:“后天是小然的生日,要去游乐园,可能需要做一下其他的工作。” “这个我会安排好的。”终于有其他话题,谭综表情总算是缓和下来,脑子里出现,刚刚他粉色舌尖舔过嘴唇的样子。 在这时,系统突然提示‘心动值+1,宿主多多努力。’ 怎么突然就加了心动值?莫之阳有点奇怪,回想一下刚刚做过什么,但好像什么都没做:“要是谭先生没事的话,我先去休息了。” “好。”眼看着人进去,门啪的关上,谭综愤恨的一踹墙壁,刚刚为什么不说对不起呢? 刚关上门的莫之阳听到砰的一声,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一开门,就看到谭综还站在原地:“谭先生还有事吗?” “没有。”谭综冷冷的应一句,眼看着他门关上,刚刚那一脚踹的有点疼,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回房间。 刚刚的气氛实在诡异,莫之阳有点担心:“你说谭综会不会有精神疾病?随时抡起刀砍我?” “我觉得不会,毕竟他是这个位面的主角,倒是你自己要小心,按照剧情发展,原本保护小然的那个保镖,就在后天丧生,按照现在的剧情来说,就是你。” 系统的话,叫莫之阳开始思考,这个位面的剧情其实是这样的,在没有自己的情况下,是另一个人保护小然。 在后天,发生意外,结果那个保镖牺牲,这个时候主角受:卓申就出现了,主角受是一只黑猫,无意间救下小然。 也正是因为这个,谭综和卓申搭上,一来二去之下,就滚到床上。 也就是说,在后天,莫之阳必须保护好自己兔子命的情况下,保护好阿然,并且杜绝卓申和谭综两个人的暗生情愫,最后一起保护好小然到成年。 不然,谭综要是喜欢卓申,那自己的心动值怎么办? 想到这里,莫之阳不由得呸一下主神:颁布的什么任务,还偏偏叫自己拿到剧本。 到小然生日那天,他很兴奋,一大早就去敲谭综的门,把两个人都吵醒之后,很乖巧的在房间里面等。 等莫之阳去找他,他就坐在床沿,晃荡着小短腿,黑色的鞋子,黑色的西服材质短裤,上半身是一件小衬衫,再搭上一件卡其色小外套。 “阳哥哥,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小然看着他走进来,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期待。 其实这个时候,他不出门是最好的选择,但这一次没办法,小然的爸妈在答应他生日去游乐园第二天就出意外。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只怕谭综也不会答应,莫之阳走过去,弯腰把他抱起来:“嗯,我会保护好你的!” 抱着小然出门,谭综也出来,走到他面前:“可以出发了。” 或许知道他这句话的意义,谭综点点头,伸出手揉揉小然的头发:“我们出发吧,听话。” 上车,车子一离开庄园,莫之阳就把卫衣的兜帽给戴上,耳朵塞进帽子里。 小然看不到最喜欢的耳朵,嘟着嘴有些不高兴,但懂事的什么都没问。 谭综看不到最喜欢的耳朵,也不太高兴,又不敢嘟嘴,脸色越发冷,也什么都没问。 “系统,从现在开始,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马上报告我。”莫之阳知道,但这次对任务很重要,必须完成。 车子安然无恙的来到游乐园,莫之阳下车,看到人满为患的游乐园,眯起眼睛:门口那个… “抱紧小然,闯关模式开始了。”莫之阳对谭综说完,双手插进卫衣前面的兜里,朝大门口走去。? 你别摸我耳朵呀!(四) 谭综看他走过去,抱着小然眼神示意其他人,其他人都明白,几个保镖将人围住。 莫之阳用帽子遮住上半部分的脸,只露出一个下巴,双手揣兜朝在园门哪里的一个穿着红色T恤,白色衬衫的人走过去。 还没走到他面前,突然朝他伸出左手:“嘿,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说着顺势一垫脚,右手从兜里抽出来搂住他肩膀。 在他还错愕的三秒,刀片直接划过他的咽喉,莫之阳托住他,把已经断气的人扶到园门口的一个长椅上,手法干净利落。 看人已经解决,谭综示意一个人去处理尸体,抱着小然也跟着进去。 进游乐园之后,两人分开,昨天晚上商量好路线,先去旋转木马那里,莫之阳先动身往那边去。 昨天详细研究过游乐园布局建筑,旋转木马附近,有一个类似于城堡的装饰性建筑,那可是个很好的伏击点。 想着,顺着记好的路,先走到旋转木马的区域,扫一圈周围,在进入旋转木马的入口,正对着就是那个建筑,大概有两层楼高,四米乘六米的长宽。 莫之阳走过去,里面是钢筋搭建的,外边就是一层画图案的厚纸板伪装成城堡的样子,但是方便维修和拆卸,还是留了一道门出来。 悄无声息的拉开那个小门,果然看到一个狙击手,就背对着自己,枪都搭在三角形的钢架上,一个跨步过去,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从兜里抽出来,刀片又染上血渍。 人倒下的声音不大,砰的一声,被外边儿童的吵闹声盖住,莫之阳跨过尸体,就来到原来狙击手的位置。 腾出手来给自己点了根烟:“上个位面一直没抽,只能靠你叫我爸爸熬过去,刚来这里,又怕小然吸二手烟。” “你特么怎么不怕我吸二手烟?”这里是密闭空间,烟雾散不出,就缭绕在这里。 莫之阳吐出烟雾摇摇头:“没事儿,你习惯了。” 抽两口解馋,莫之阳就把烟给熄了,趁着没人,开门溜走。 或许是因为防控的很不错,莫之阳在旋转木马附近转一圈没发现什么人,眼神示意谭综,让他带着小然玩,自己去摩天轮附近走走。 那个组织很神秘,在小然爷爷去世之后,知道不能轻举妄动,就隐匿起来,现在游乐场人多,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 溜达到摩天轮附近的一个冰淇淋车,走过去点了个草莓圣代,做好之后伸出手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侍应生的衣服,白色的衬衫,黑色围裙黑色西裤,正对自己笑,他长相妖艳,尤其是那双漂亮勾人的眼睛。 让莫之阳心里一颤,他就是主角受卓申,接过草莓圣代:“谢谢。” “你是兔子?”卓申发现藏在帽子下面的白色兔耳朵,毛绒绒的,看起来格外好摸。 莫之阳舔了一口圣代,冰凉的触感还有草莓酱的酸甜,最后是奶香味在嘴里蔓延开来,点回应:“啊?是!” “我叫卓申,你呢?”卓申似乎对他很有兴趣,微微探出身子,笑着介绍自己。 想要拒绝,可是一转头就看到谭综抱着小然走到摩天轮这边,想到一件事:如果卓申也是主角,就剧情来说,只要他在,那小然就是安全的,按照这样的分析,那自己反而还得和他交好。 分析完利弊之后,莫之阳举着圣代,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我叫莫之阳。” 莫之阳?笑起来像小太阳。 卓申只觉得这只兔子好可爱,不由得让人想rua,于是主动提出:“你要吃草莓派吗?我这里有。” “不行哦,我还有事,我要保护一个小孩子。”说着,眼神看向门口的方向,莫之阳遗憾的叹口气:“如果不保护好他,我会很麻烦,所以下次吧。” 这只乖乖小兔子,居然还得去保护其他人? 卓申有点奇怪,但是不怀疑,从他的动作看来,小兔子的身手不简单,也没有强迫:“那好吧,下次。” 摩天轮会上高空,莫之阳子啊一边亲眼看着两个人上去,突然觉得不对劲,摩天轮在半空,那这样的话反而会更危险。 目光移到离门口不远的控制室,莫之阳随手就把圣代丢掉,快步走向那一个透明玻璃窗的小控制室。 看他快步离开,卓申察觉到有事,解下身上的围裙从冰淇淋车里下来,看他朝控制室小跑过去,自己也在身后快步跟上。 半空中的摩天轮,眼看着谭综和小然那一格要升到最高的地方,突然整个摩天轮停住了,然后速度猛地加快。 莫之阳赶到的时候,就听到人群突然惊呼出声,抬头一看,开始加速,而且越来越快,像是要把人甩出去。 “舅舅!”小然感受到不对劲,一把抱住谭综的脖子,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耳朵也一抖一抖的:“舅舅。” 谭综抱着他,一手抓在扶手上保持平衡,轻声安抚:“别怕小然。” 迈开步子快跑朝控制室冲去,借力一跃右脚直接踹碎上面的双向玻璃。 控制室里面的人被爆开的玻璃碎片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躲,背撞到墙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重新扑回控制台,伸手就要按下一个按钮。 下一秒一颗子弹打进男人的太阳穴,阻止他按下去的动作,莫之阳不敢没时间往后看是谁出手相救。 一脚把门踹开之后,看到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立马按下去,果然,摩天轮停下来了,座舱在半空中晃悠,幅度很大。 谭综暗中安排的人马上过来接手,处理烂摊子。 走出控制室,莫之阳就看到隐匿在花丛里的卓申,看来刚刚是他开的枪,朝那个地方笑一下,表示感谢。 但还有事情要做,莫之阳得去看看小然怎么样,刚刚他们分明就是想伪装成意外的样子,毕竟这种事故虽然概率小,但不是没有。 谭综抱着吓坏的小然摩天轮上下来,看到莫之阳朝自己走来,松口气,他也没事,眼睛一票,却看见他手臂的被玻璃划开的伤口。 眉头一下皱起来,等人走近,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好自己?” “啊?”莫之阳被问懵,回神之后才明白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无所谓的耸耸肩:“这点小伤没事,小然怎么样?” 小然很乖的窝在舅舅怀里,耳朵一颤一颤,闷闷的说:“舅舅,我们回家吧。” “玩的不高兴吗?”谭综给小然顺毛,抱着自己的小手都在颤抖。 小然摇摇头:“玩的很高兴,但是回去才是最安全的。” 其实他什么都懂,在摩天轮上面的时候,小然就清楚的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所以,与其让舅舅和阳哥哥担心受怕还是回去吧,接着说:“小然已经来过游乐园,已经很高兴了。” 小然的懂事程度,叫谭综心疼,顺他的意点点头:“好,那我们回去。” 站在一边的莫之阳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却紧盯着谭综身后,等他们确定要回去之后,才说:“你们先去车子那边等我。” 说着越过两个人,往摩天轮后边的小树林走去。 谭综想去看看的,但想到小然还是决定先保护好他,抱着人离开。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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