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贸然接手有点麻烦。” “是吗?”温珂陵挑眉。 感受到不同的气息,莫之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点头,“是啊。”然后转身,走向书案,开始翻找东西。 看着毫无防备的背,温珂陵攥紧剪刀,一步步朝他走过去,语气依旧温和,“那你是不想走了是吗?” 莫之阳眼角余光瞥到墙壁上的倒影,好家伙,杀人啦~ “宿主忍住,不要打他。”系统有点害怕,怕宿主出手太重,把人打死。 “不是啊,我得把他的药案找出来给师兄啊。”莫之阳稳住心神,找出一本书,“找到了!” 在他转过来的一瞬间,温珂陵收起剪刀,脸换上温和的笑容,“是吗?这药案是做什么的?” “这药案是自我替他诊脉以来,药方还有一些情况,师兄你今晚拿去看看,明日我再给你说说,后日我回去吧。” 明天太急,莫之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先拖一下时间。 “好啊。”伸手接过药案,温珂陵把剪刀随手放到桌子上,“明日走不了的话,那就后日一早启程好了,等师兄和王爷大婚之时,你再来吧。” 那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要也没机会了。 忍住,只是一天,想来也不会翻起什么大风浪。 “嗯,那师兄你先看。”莫之阳笑着把人送出门。 一天,够做很多事情了。 第二天,莫之阳起床之后,先将昨天准备好的两个药瓶带上,在门口等着他下朝回来。 没多久,看到他的马车拐过街角,摇摇而来。 莫之阳赶紧追上去,“喂!” 听到声音,岑遇行掀开车帘子,就看到他跑过来,“你这是做什么?”从马车里出来,一跃跳下来。 “你回来啦!”莫之阳小跑过去,也不解释什么,直接掏出两个小药瓶,塞给他,“这两瓶药是给皇帝陛下的,等明日我走了之后,可能就没办法再跟他的哮症,你把药交给皇帝就好。” 岑遇行一脸莫名其妙,抓紧药瓶,“什么,什么明日走?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得赶紧去买些好吃的,明日走带上,否则不知什么时候能出谷。”匆匆抛下这句话,莫之阳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直接跑了。 “莫神医,莫神医!” 喊了两句,都没能留下他,岑遇行乱七八糟的就听到一句:要走,回谷之类的话,恐怕他是要回去了。 “不行!”一身朝服都来不及脱,岑遇行追上去,“莫神医!” 年成看着两个人跑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什么,“王爷,您这是?” 知道他在后边追,莫之阳假装没发现,一溜烟跑到大街上,站定在大街中间,开始左右看。“嗯,我该买点什么带回去呢?” 岑遇行追上来,一身朝服有些不便,但身手够好,几步就看到他的背影,“莫神医!”还好没跟丢。 “莫神医!” 看到有一匹马冲过来,莫之阳才假装听到他的声音,转头一看,“咦,你怎么来了?” 这一转身,就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莫神医!” 岑遇行身上朝服太重,脚步不是很轻快,小跑追过去,想问清楚,什么叫做回谷,是不是要回去了,可是才没走几步,就看到一匹马撞过来。 “哎?你来做什么啊。”莫之阳歪一歪头。 “小心!” 莫之阳听到小心两个字时,同时也听到耳边马蹄声,一转头就看到一匹马朝自己冲过来,“啊!” 虽然要演戏,但是安全第一啊,莫之阳蹲下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头,尽量不要让马踢到。 老子这聪明的小脑壳,踢傻了就废了。 “吁~” 但还好,马主人及时勒住缰绳,“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在大街上,拦本公子的马匹,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八) 莫之阳吓得蹲到地上,双手抱住头。 可是,那骑马的估计有点权势,翻身下马,看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少年,扬起鞭子就想打,“惊了爷的马,你赔得起吗!” “住手!” 看到莫神医差点被马踹到,岑遇行已经吓得不行,再看有人要打他,更是生气,当即呵住那人,“住手!” 鞭子正要挥下,那公子哥一听到有人喊住手,还想骂是谁不知死活,可看到居然是王爷,吓得噗通一声跪下,“王爷!” “莫神医。”没心思呵斥他,岑遇行小跑过去,半蹲下护住他,“莫神医,无事吧?可有伤到?” “唔?” 莫之阳一抬头,眼眶都吓红了,整个人扑到他怀里,轻轻抽泣,“害怕,真的害怕,要被踢死了。” “没事没事。”一心只想安慰他,岑遇行抱着人,用手拍打他的后背,“没事的。” 莫之阳哽咽:人家好害怕呢。 “王爷!”那公子哥是刑部侍郎的儿子,哪怕不认识王爷,也该认识他身上的蟒袍,吓得拼命磕头,“王爷恕罪。” 哄好怀里的人,岑遇行才有空去看始作俑者,有几分面熟,大概是朝中官员的公子,“这京城,你非爵也非王爷,怎敢纵马?”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那公子哥只顾着磕头,今日新得了一匹好马,特地骑出来炫耀的。 哪里知道,会正巧遇上王爷,话说王爷怀里的人是谁?未曾听过王爷收了枕边人啊。 “京城中纵马,你可知是何罪?”岑遇行不能不管。 如今他纵马差点出事,今日是莫神医,改日就是无辜百姓,看他这般嚣张,只怕撞了人都不知悔改,那可不行。 “知…知道。”刑部侍郎的公子,哪里不知道这是是罪,“罚银五十两,杖责三十。” “去大理寺领罚,下午本王要看到案卷,明白了么?下去。”岑遇行呵退他。 公子磕头,“是。” 这是运气不好,怎么就遇上王爷呢。 “没事吧?”等人走之后,岑遇行才把吓得瑟瑟发抖的人扶起来,“可曾伤到哪里?给我看看。” “没伤到,就是有点害怕。”莫之阳低下头,也没把人推开,就这样被半抱着。 岑遇行也是故意不提这茬,半抱着人慢慢的走到街边,“让我瞧瞧,哪里受伤了。” “没事,只是吓到了。”莫之阳惨白着脸,轻轻摇头。 没事就好。 岑遇行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对了,莫神医方才你说什么离开,说什么要走,这什么意思?” “嗷,师兄没告诉你吗?”不出所料果然问了,莫之阳挠挠头,“师兄说,以后你的身体就交给他啦,等我今日对好药案之后,我明日一早就会走,等你和师兄大婚时,我会回来的。” “什么!”心里一咯噔,岑遇行如五雷轰顶,“什么成亲,你为什么要走?”不知觉手握住让胳膊的手用上力气。 “疼!” 莫之阳眼眶一红,委屈兮兮的想把手抽回来。 “我不是有意的。”岑遇行赶紧松开手,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走,“你要走,为什么要走?是我这王府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还是我让你不高兴?”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觊觎他的心思,才会离开。 “不是你,是师兄说要我走,我寻思着也没什么事情,走也行,和你没关系,我还是很喜欢你的。”莫之阳忙解释。 脑子因为喜欢两个字,轰然炸开烟花,所有的璀璨,都凝在他的眸子里。 “你,你喜欢我!”岑遇行颤抖着嘴唇,心跳的好快。 “嗯啊,我喜欢你,也喜欢师兄,你也喜欢师兄。”莫之阳掰着手指头,打算理清三个人的关系,“所以,我要回去啦。” 原来他说的喜欢,不是那个喜欢?心瞬间跌落谷底。 看到他的表情,莫之阳就知道他在失落什么,感情拿捏得稳稳的,“是啊,我喜欢你。”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岑遇行感觉要疯了,为他这一句喜欢,欣喜若狂,可是,他所谓的喜欢,根本不是这样的。 “你吼我,你做什么又吼我?”莫之阳呆了一下:好家伙,你吼我?忍住暴起的小拳拳。 岑遇行:“我...” 看他的表情好像要出事,莫之阳温下声音,“我走之后,你服药期间,不能吃那些青梅,酸杏儿之类的东西,否则会腹痛难忍,虽然没什么大事儿,但总归不好受。” 哦~我亲爱的老baby,方法告诉你,你要加以利用哟。 “酸杏儿,青梅?”岑遇行暗自记下。 年成去将马车安置好后,正要出门去寻王爷,结果王爷就回来了,顿时松口气,“王爷,您这一身朝服没换,去了哪里啊?” “无事。”岑遇行推开要来扶的年成,“你先送莫神医回去吧。” 年成:“好。” 送完莫神医之后,年成回去给王爷换下朝服,“王爷,您和莫神医去了哪里?这朝服摆子都沾上灰尘了。” “你去拿两个青梅来。”岑遇行没有回答,反而吩咐他,“悄悄的,别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年成解腰带的手一顿,“王爷,您从不吃酸的啊。” “叫你去就去,问那么多做什么。”只要自己不舒服,他一定不会走的,岑遇行不想让他走。 可又有什么立场阻止呢?只能去骗他。 莫之阳下午一直都在跟温珂陵交接岑遇行的药案,什么注意,什么不能吃,一切交代的妥妥当当。 一直到晚上,用过晚膳,还没听到动静,心里不由得怀疑:难道老色批没有把这件事放到心里? 不应该啊,算了,如果他不上道,还有B计划,明天早上依旧可以拖延时间。 “你想什么呢?”温珂陵抬起头,就看到他在发呆。 “没什么,就是想我明日要带什么好吃的回谷,京城好多好吃的啊。”莫之阳撑着下巴,一脸为难。 “明日,叫人陪你去,想吃什么买什么。”只要你愿意走就行,温珂陵也能松口气。 只觉得师弟在这里,叫人心里发慌。 两个人正说话呢,年成突然闯进来,“不好了莫神医,王爷他现在腹痛难忍,不知道怎么了。” “什么!” “怎么回事?” 两个人面面相觑,赶紧跟着年成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我陪王爷用晚膳时,他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腹痛难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温珂陵紧跟在年成后。 莫之阳提着药箱,跟在后边:果然,老色批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不知啊,只是方才我送水进去,要给王爷洗漱时,王爷突然腹痛难忍,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能赶紧来找两位。” 年成识趣的,没有把青梅的事情说出来。 “先去看看是症状,我才好对症下i药。”莫之阳知道怎么回事,但装作紧张又疑惑,快步小跑跟在后边。 两人来到院子,岑遇行已经疼得额头满是冷汗,躺在床上,嘴唇泛白。 “遇行。” 没想到居然那么严重,遇行的为人,温珂陵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真的疼,也不会这副样子,“你怎么了?” “我...”岑遇行虚弱额摇摇头,“不知为何,腹痛难忍。” 莫之阳站在一边,老子知道,快问我,给钱我就跟你说。 “我帮你看看。”温珂陵赶紧搭脉诊治,可是这脉象也没什么大问题,难道是自己学艺不精? 看他实在疼得不行,温珂陵终于让开地方,“师弟,你来瞧瞧。” “好。”莫之阳上前,半跪在床边,赶紧给他搭脉,“咦?” 岑遇行心虚起来:他不会发现了吧?要是发现该怎么办? “看来是服药的原因。”莫之阳手搭在脉搏上,转头看着温珂陵,“师兄,你的药量是不是弄错了?” 听到这句话,岑遇行松口气,还好没发现,继续装疼,“唔~” “是啊,我也记得,王爷是服药之后,才开始痛的。”年成也出来搭腔。 “不会啊,是根据你的嘱咐抓的药也是一样熬的啊。”温珂陵有点紧张,没想到是因为自己,害得遇行如此难受。 “身体是无大碍,只是可能是药量错了,以至于腹痛难忍。”莫之阳知道他的药方,青梅之类的酸性物质,还会引起胃酸呕吐。 肚子好像更不舒服,岑遇行躺在床上,开始干呕,吐酸水。 “你,师弟你赶紧想办法救救他。”这样难受,还都是因为自己,温珂陵看的心疼。 莫之阳侧身打开药箱,取出针灸的包裹,“师兄,你先出去,我给他施针,年成你去熬点小米粥过来。” 本来还不想出去,可看到遇行这样痛苦,温珂陵只好点头,“那我去屏风外等你。” 此时的岑遇行,良心受到谴责,不该骗他,可若是不骗,他就要走,这一走只怕这一世都不能再见。 “难受吗?”莫之阳突然握住他的手,把手按到脸颊上。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岑遇行红了眼眶,不是因为疼,而是愧疚和无处诉说的爱意,或许,我可以说清楚的。 “莫神医...”?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九) 芜湖,要表白了吗? 莫之阳跃跃欲试:不要因为我是白莲花,就体贴我,让表白来的更猛烈些吧。 “怎么样了?” 这时候,温珂陵就站在屏风外头,很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这一声,又把方才挑起来的勇气压下去,是温珂陵救了自己,结果自己却爱上他的师弟,这实在太不知羞耻。 好家伙,莫之阳演技都端出来了,打算来一个震惊我妈一整年表情,再害羞,顺理成章,结果就被打断,该死的! “师兄,王爷他还得休息休息。”莫之阳也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要抽回手。 可岑遇行不让了,攥紧他的手,不肯松开。 “唔…”莫之阳看着被攥紧的手,一时间红了脸。 岑遇行死都不想松开,目光炯炯,似有千言万语,却不曾说出口。 还想把手抽回来,莫之阳用力,却被他牢牢拽住,看起来是不愿意松手,最后也没有强迫。 两个人,交握的手温度逐渐升高。 岑遇行拽的死紧,身体再疼,可心是舒坦的,他陪在身边。 手手都牵了,这家伙居然不打算表白,还想白嫖不成? 累极了,就昏睡过去,可岑遇行的手,还是不肯松开。 温珂陵在外边等着心焦,“师弟,如何?” “师兄,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着。”要是他进来,看到这一幕,估计肯定要让自己走,莫之阳先把人打发走。 不敢擅闯进去,温珂陵还以为是自己的药有问题,可又不敢走,“我在外边等你,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喊师兄。” “好!”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岑遇行迷糊间,还能感受到手里传来的温度,睁开眼睛,发现莫神医居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两个人的手,还紧紧的握在一起。 “唔?”莫之阳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想揉揉眼睛时,发现手还在他掌心握着,脸唰一下变红。 “莫神医。”岑遇行哑着声音。 “不要再把我当成师兄了。”莫之阳这一次决绝的抽回手,没有再给他留恋的机会,“师兄,王爷醒了。” “不是,我...”岑遇行想告诉他自己没有把他当做温珂陵,可是人已经走出去了。 这下,莫神医又误会了。 换温珂陵进来,可岑遇行看到他,就觉得烦躁,闭上眼翻身背对着他,“本王有点倦乏,先休息一下。” “好吧。”自知理亏,温珂陵只能嘱咐两句,让他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出去之后,看到师弟在收拾药箱,温珂陵坐不住了,药方不可能会出错的啊。 莫之阳把药箱盖好,“是药三分毒,半点都不能有差错,师兄你也太不小心了。” 第一次给遇行抓药,就碰到这种事情,温珂陵也没想到,“那现在该如何?” “我需得重新斟酌用量了,师兄,你切记要小心啊,这药万万不能出差错,知道吗?”莫之阳叹口气。 “我明白了。”这样的话,就不能让师弟走了,温珂陵有点不高兴,可思来想去还是遇行的身体好紧,“那你过段时间再走吧。” 啊哈?老子等的就是这句话。 莫之阳听到要晚点走,一下就不高兴了,垂下头,有点不愿意,“这样的吗?我还以为可以回去了呢。” “师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看到他不乐意,温珂陵只能好言好语的劝说。 一会儿让老子走,一会儿又不让我走,下贱! “那好吧。”莫之阳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嘴巴噘得老高,“那我去开药方了。” 温珂陵松口气,“好好好,你快去吧。” “嗯。”莫之阳抱着药箱出去,眉头一挑:跟我斗,还不是求着我留下来。 再睡醒时,岑遇行听说他不走了,躺在床上强压住笑意,私心觉得,这一次,痛得值得。 温珂陵现在哪里敢说什么,负责他病的话,生怕又像这一次,闹出那么大的事情。 稍微调理一下,岑遇行开始生龙活虎,两个人放下心来。 “你说,到底有什么办法,让老色批上了你?”系统坐不住了,那么久,居然还没上三垒。 “你有病?”莫之阳蹲在荷花池边,打算摘点莲子给老色批熬点莲子羹,给他去去火气。 毕竟最近憋的有点惨。 系统委屈屈,“人家就是想看嘛!” 莫之阳白了他一眼,就蹲在水池边,抬手想去勾最近的那一个莲蓬,“你非得让我求着他上我?” “那不行吗?”系统想看嘛。 许是被系统气到了,莫之阳伸手去抓莲蓬时,差一点滑到水下去。 “小心!” 突然一个人从背后出现,一把抱住要滑下去的人,稳稳的搂在怀里。 “咦?”莫之阳一转头,就发现自己陷在他的怀抱里,还有些奇怪,“王爷?” 将人抱紧,岑遇行点头,“嗯。” 自从那一天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面,莫神医明显就是在避开自己,岑遇行知道。 两个人姿势过于暧昧,莫之阳轻轻挣扎,想叫他放开,“王爷,我不是师兄。” “我知道你不是温珂陵。”把手臂收紧,岑遇行没有放开。 其实,这几日都在偷偷的看他,眼睛好像不受控制,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忍不住看向他。 “那你为何,为何要握住我的手,又不肯松开?”莫之阳背紧在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很快。 “因为...”因为我心悦你,可这话,怎么说出口呢?岑遇行怕,怕一开口,他就走。 莫之阳追问:“因为什么?” “我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蓦然回首时,就发现心尖多了一个人。”岑遇行现在懂那句话什么意思。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可他不知道,他的不知所起,都是心上人一步步设好的陷阱。 “是师兄吗?”莫之阳挣扎出他的怀抱,站起来拉好衣裳,“我知道的,王爷喜欢师兄,王爷会和师兄成亲的对吧?” 岑遇行仰头看着他,“不,不可能。”去拉他的手。 手被抓住,莫之阳想抽回来,却被死死握住,对上他的眼睛,生辉盼顾,情深似海。 一眼枯木逢霖,两心再无旁骛。 莫之阳被他的眼神吓到了,猛地抽回手,转身跑掉。 “唉。”岑遇行没有去追,只是看着荷花池叹气。 “你为什么不上?”系统要气死了,阿西吧,我想看甜甜的爱情,而不是老色批爱而不得的痛苦。 “时机不好。”莫之阳知道,他的感情已经熟透了,可以摘取,但是这个时机不对,不应该是这里。 系统:“时机?啪啪啪这种事情,不是白天晚上,屋里屋外都可以的吗?” 莫之阳:“.......”系统跟老色批学坏了。 跑回去,莫之阳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直接跑去找师兄,这个时候,他可以拿出来溜溜了。 “师兄!” 扒在门缝上,莫之阳朝里面偷看,发现他居然在奋发图强的看书,看来,他真的要把自己顶出去。 “你怎么来了?”温珂陵放下手里的书籍,起身去开门,“快进来。” “师兄~”莫之阳一溜烟钻进屋里,坐到鼓凳上才看到桌子上乱七八糟摆着的医书,“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温珂陵坐到他对面,倒好茶递过去,“之前是我懈怠,差点要了遇行的命,如今不能在如此颓废了。” “那师兄要快快学好,这样我就能早点回去啦。”莫之阳双手接过茶杯,突然想起什么,“师兄,你去过青楼什么的吗?” 青楼? “你想做什么?”师弟向来单纯,怎么会知道青楼这种事情,温珂陵皱起眉。 莫之阳凑过去,压低声音,“我跟你说,我在话本上看到的,都说青楼是好地方,我想去看看。” “别去看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温珂陵冷下脸,也给自己倒上一杯茶,“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师兄~”莫之阳把茶杯放下,绕过圆桌到他身边,拽着衣袖开始撒娇耍赖,“师兄,你就让我去看看嘛,说不定,我能像话本里面,找到个红颜知己呢?这样我和他一起回谷,也不会闷得慌啊!” 这一句话,让温珂陵如梦初醒:对啊,之前一直想着,让遇行不要对小师弟动心,却忘了有这个办法。 若是小师弟心有所属,那按照遇行的脾气,肯定是会成全,那岂不是永绝后患? 看到他的表情,莫之阳就知道,他动心了,继续磨,“师兄,你就带我去嘛,我一定听你的话!” “你是真的想去对吧?”温珂陵假正经的喝口茶。 莫之阳拽着衣袖来回荡,“是啊是啊,我想去的,就去见见世面,师兄你最好,你就带我去吧。” “那好吧。”装作勉为其难的答应,温珂陵心里乐成花,“今晚就带你去。” “好耶!”心愿达成,莫之阳欢喜得不行,抓着他的袖子好一顿夸,兴高采烈的跑出去,“今晚我要去青楼咯!” 那声音大得,路过的年成都能听见。 听到还觉得新鲜:莫神医要去青楼做什么? 晚上伺候王爷用膳时,年成想起这茬,“王爷,莫神医要去青楼,这事儿您知道吗?”?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十) “什么!?” 岑遇行筷子夹的菜都掉到碗里,“你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奴才路过葳蕤阁,看见莫神医高兴的跑出来,还说什么,今晚要去青楼咯,高兴不得了呢。”年成也不懂。 这莫神医看起来未经人事,去青楼做什么,学手艺? “啪!” 岑遇行气得把手上的筷子拍到桌子上,“放肆!” 吓得年成还有周围的奴才,一个个的都跪到地上求饶,“王爷息怒。” 息怒?怎么息怒? 他宁愿去逛窑子都不愿意来逛我,这青楼这样的地方,他也去得?若是出事,该怎么好。 “去备马车。”岑遇行真怕他被青楼里头的不三不四的人吃干抹净。 这红尘楼胭脂馆里,有的不只是妓子,还有一些心里乌七八糟的客人,难保有人会对他出手。 毕竟,莫神医看着就好欺负。 “可是王爷!”年成知道,王爷向来最讨厌这些场所,怎么如今是要去闯一遭么? “可是什么,即刻去备马车!”岑遇行现在很担心,晚一分,莫神医就多一分危险。 有一说一,莫之阳真的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的来这种,古代的娱乐场所。 “师兄。”紧紧的跟在师兄后边,莫之阳怕走丢,像是乡下孩子来见世面。 温珂陵还安慰他,“不必担心。” 这一条街都是这种秦楼楚馆,却不是电视里看到的那么杂乱,门口也没有人揽客,客人都在里面呢。 两个人在闻香楼面前停下。 “这处看着清静,就来这里吧。”温珂陵带着师弟进门。 一进去,马上就有大茶壶迎上来,“两位爷,是第一次来吗?”目光在两人身上瞟一圈,就知道是富贵公子带着家里的来见世面的。 “是,安排两个雅间儿,再招两个唱曲儿的来。”说实话,温珂陵就来过一次,也是来见世面的。 看到他那么熟练,莫之阳感慨,“师兄,你好厉害啊。” 夸人逛青楼厉害,这怎么那么别扭? “得嘞!”大茶壶捏着嗓子喊一声,“贵客两位~” 这里的规矩,贵客,那就得找得力的姑娘来陪,若是大茶壶说客,那就姿色差些,也无妨。 引到三楼的雅间儿,两个人一起先到一间听曲儿,来的两位姑娘姿色上乘,抱着琵琶,“两位公子,奴名唤清梨。” “奴名如柳,为两位公子唱一曲儿。” 说完,两人径直走到雅间后边的屏风后,不陪客。 莫之阳很好奇的想去看屏风后边的事情,但被师兄按坐在椅子上,“师兄,来青楼就是听曲儿吗?” “当然不是。”看他着急,温珂陵拍拍手。 这时门口的大茶壶敲门后推门进来,“两位爷,有何吩咐?” “带这位爷,去隔壁房间。”说着,温珂陵拍拍师弟的肩膀,要是尝到男欢女爱之后,师弟必定会开窍的。 “得嘞~”茶壶招呼一声,带着莫之阳去了隔壁。 曲儿还在唱,温珂陵心里舒坦,这样下来,师弟就不会和王爷有纠葛,他也能留在这里,为王爷诊治,两全其美。 “王爷,打听到了,温医师去了闻香楼。”年成赶着马车,和来禀报的人交头接耳后,才跟王爷说,“去那里,需得一炷香的时间。” “废什么话,快走!”这个温珂陵,居然将莫神医带到那种地方,岑遇行气得牙根痒痒。 莫之阳被带到隔壁的雅间儿,这地方可不同,打进门就是一个圆桌四把椅子围着,圆桌上还有酒菜,左边是红纱隔开的床铺。 角落放着白瓷瓶插着海棠花,香炉徐徐升起烟。 “爷您稍后。”大茶壶说着,关上门就下去了。 莫之阳走过去,随手给自己倒了杯酒,“岑遇行要是知道温珂陵带自己来这地方,只怕要气死。” 这酒,不对劲,应该是加了点东西,但也正常,这里毕竟是娱乐场所。 岑遇行匆匆闯进来,年成抓来一个人问,“有没有一对师兄弟来这里?” “有,有!”这大茶壶有眼力劲儿,一看这两位就是身份不俗,赶紧点头,把人带到三楼的雅间儿。 岑遇行紧跟过去,上楼梯一拐角,就看到一个穿着暴露的妙龄少女要推开那间房门,“慢着!” 在屋里吃菜的莫之阳,好像听到老色批的声音,拿鸡腿的手一顿,“系统,你不是想看他礼乐崩坏吗?” “是啊。”系统觉得宿主要开始,可以看好戏。 莫之阳赶紧连饮四五杯酒,然后把酒撒到身上,一身的酒味很冲,趴倒桌子假装醉酒。 ‘吱呀’ 听到门被推开,莫之阳露出笑容:遇(鱼)上钩了呢。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冲鼻的酒味,还有桌子上趴着的人,想来是喝多了吧,迈步进去,反手把门关上。 “唔…你是师兄找来的人吗?” 趴着的人,迷迷瞪瞪的说醉话。 一听这话,岑遇行气得不行:他居然还敢给莫神医找其他人? 可趴在桌子上的人撑着手打算站起来了,岑遇行突然抬手,几个掌风将屋里仅剩的几根蜡烛扇熄。 这一下,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有了黑暗作掩护,岑遇行身上的枷锁慢慢褪下,放轻脚步走到醉酒的人身后。 “唔~你是猴...师兄请来的人吗?”黑暗里,莫之阳把头埋到他的胸膛,差点嘴瓢,不过老色批的胸好可啊。 手揽住他的腰,岑遇行捏了捏腰侧的软肉:莫神医的腰,可真细。 “你叫什么名字啊?” 得不到回答,小醉鬼就抱着他撒娇,想听他回答。 岑遇行一把揽住他的要,把人按进怀里,凑到他耳边,故意压低声音,“阿行。” “阿行。”小醉鬼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阿行~” 声音娇娇赖赖,像岑遇行吃过的牛乳糖,甜甜的还带着奶香,“阳阳。” “我在!” 小醉鬼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挣扎的举起手,想要回答。 岑遇行抬头看一眼窗外,今天的月亮不大,星星也很少。 “阳阳。”又低低唤了一声,岑遇行突然把小醉鬼打横抱起来,“只当是黄粱一梦。”若是可以,这辈子都不想醒。 莫之阳靠在他怀里,黑暗里嘴角扬起:看,鱼不就上钩了吗? 将人轻轻放到床上,岑遇行贴心的为他脱鞋,自己也蹬掉鞋子上床,一个掌风,劈断勾着床帐的红绳。 轻纱落幕,困不住的是春色。 “阿行,阳阳好难受,好像要撑坏了。”莫之阳腿被架高,手紧紧攥着身下红色床单,摇头呜咽乱哭。 “唔!”岑遇行额头都是汗渍,长长呼口气,然后放轻动作。 这耕地都得一步步来,所以也只能慢慢顶开属于自己的疆土。 “阳阳要死了,阳阳好难受。”莫之阳一边流着涎水胡言乱语,可腿却很实诚的夹紧他的腰肢。 真的千万不能小看禁欲多时的人,洪水被压抑的太久,一旦开闸,那就是猛兽。 岑遇行猛掐着他的腰,小神医的腰太细了,两手一圈就能圈住,一边怕把他的腰撞断,一边又舍不得卸力。 “呜呜呜,师兄,王爷,师父,阳阳要死掉了,呜呜呜~”妈的太爽了,老色批你轻点,老子要死了! 爽死的。 听到阳阳喊王爷时,岑遇行的动作一顿,随即越发凶狠起来。 上半身趴在床上,双腿跪在脚踏上,莫之阳一耸一耸的,紧紧攥住床单沙哑着声音一直在喊。 桌上的酒菜被扫落到地上,佳肴换成了另一道,一直哭的人儿,后腰都被桌沿给蹭红了。 窗户关得紧紧的,可要是细看,就能看出窗户映着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窗户纸,被口水打湿。 刚开始,莫之阳还有力气陪他演一演,喊一喊,到后面,真的是没力气了,只求自己能好好活下去。 顺利在他的胯下存活。 红色的绣鸳鸯地毯湿透了一角,香炉被打翻,满地狼藉,撩人轻语的味道。 临昏过去之前,莫之阳只有一个想法:小白莲们,不要惹老处男,会出事的。 莘莘学子记笔记:好的好的。 等把小神医收拾干净,屋内收拾干净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一夜没睡的岑遇行却神清气爽,走到床边,“阳阳,我先去上朝了。” 忍不住亲了亲他被咬破的嘴角,再留下一张纸条。 莫之阳是被饿醒的,想爬起来,却发现手指头都动不了,“唔…老色批呢。” “他上班去了。”系统回答。 温珂陵是不知道发生什么,将师弟丢在这里之后,就回去了,可回去遇行也已经休息,没什么意思,就先睡觉。 等第二天起来,才记起那师弟还在闻香楼里,赶紧过来找。 清晨时,是秦楼楚馆歇息的时候,大茶壶正打扫大堂,温珂陵就闯进来。 “我昨日带的那位小公子呢?”温珂陵揪住一个人问。 昨日的小公子?对了,王爷吩咐说谁都不能去打搅的,大茶壶拱手,“在楼上休息呢。” 匆匆下朝的岑遇行,一身朝服就闯进这里,想赶紧把小神医带回去,结果刚下马车,就看到自家马车停着。 心下暗道不好:难不成是温珂陵来了? “咦,王爷?”?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十一) 大茶壶眼尖儿的看到一个人影,可下一秒眨眼睛,人就不见了,咦,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王爷?”温珂陵回头一看,这门口空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王爷。 岑遇行从来不到这个地方,而且这时候在想来应该才下朝,温珂陵没往他那方面想。 “许是方才眼神不好。”大茶壶心里犯嘀咕,但想来也不太可能,这点儿是只怕刚下朝,王爷哪里会来。 收回目光,温珂陵懒得去计较,“你只说,昨夜那小公子呢?” “在三楼雅间儿,马上带爷去。” 岑遇行躲在门口,松口气,偷看了一眼温珂陵已经上楼去,那自己来晚了,还是先回去吧。 “师弟?”温珂陵敲敲门。 莫之阳强忍着不适爬起来,穿好衣服,随手抓起枕边的那张纸条,塞进衣袖里,去开门,“师兄。” 看他这副样子,怎么好像是惨遭蹂躏?昨夜那女子,到底做了什么,把师弟都榨干了啊,但温珂陵不在意这个,“好了,我们回去吧。” 回王府之后,莫之阳困倦的不行,衣服都没来得及解开,就爬到床上睡觉。 可到起来的时候,身上清爽,后边有凉意,可能是被上药,身上的衣服也整洁的挂在架子上。 “宿主睡着的时候,老色批来帮忙上药,而且非常正人君子的,没有按着宿主,再来一炮。”难得啊,系统都觉得老色批是不是昨天被宿主榨干了。 睡一觉舒服多了莫之阳撑着坐起来,绕过屏风发现居然桌子上摆着好几盘糕点,“心挺细的。” 随手抓一块就咬,也是饿坏了。 吃饱喝足,才想起老色批留下的纸条,赶紧去枕边找,就安安全全的放在哪里,上面写着:若是有缘,老地方见。 “好家伙,还想约第二次啊?”莫之阳揉揉腰,有点发怵。 “那你打算怎么办?”系统一时间,没搞懂宿主想做什么。 “你见过那些为青楼男子痴狂的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吗?”随手把手上的纸条塞回衣袖里。 系统莫名其妙,“没见过。”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莫之阳心里已经有了大概计划。 今天,岑遇行的嘴角就没有下去过,连用晚膳都多用了一碗。 “王爷,有什么喜事吗?”年成真的许久没有看到王爷这般欢喜了。 “得偿所愿,这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快活的事儿了。”莫神医的腰真细,又紧又舒服,岑遇行心满意足。 “对了,你去派人盯着莫神医,他一旦出门你马上来禀告本王,另外,闻香楼那边也叫人看着点,若是他去,就叫人带到那间雅间儿。” 岑遇行思索,自己留下纸条,若是阳阳再去,也能有个信儿。 晚上的时候,莫之阳兴冲冲的去找师兄。 “师兄师兄!” 莫之阳闯进去的时候,他正好要洗漱休息,“师兄~” “那么高兴做什么?”温珂陵看他春风满面,大抵是昨晚春风一度,知人事了啊。 羞赧的低下头,莫之阳拉着他的袖子,“我觉得,我喜欢那个人了。” “哪个?”这张口就说喜欢,倒是让温珂陵很意外,要是早知道简单,就该早点带他去青楼。 “就是,就是师兄帮我找的那一位啊,你不知道吗?”莫之阳脸红的不行,挠挠头,“师兄,我还能去看他吗?” “自然可以,你想去就去,没事。”温珂陵是巴不得如此,这样,他的心思,就不会在王爷身上。 说到这里,莫之阳脸色犯难,左手拽着右手扭捏,“但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系统对宿主叹为观止:抠搜到嫖自己老攻的钱,都得跟别人拿,真新鲜。 “没事没事。”他要去嫖,温珂陵双手双脚支持,从衣柜里拿出一袋银钱,“拿着吧,难得师弟有喜欢的人。” “好耶!谢谢师兄。”抱着钱,莫之阳欢欢喜喜的离开。 温珂陵知道,只要师弟有意中人,那遇行就不会再对师弟有非分之想,自然乐见其成。 休息两日后,莫之阳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就带上师兄给的钱银,叫王府的人送自己去闻香楼。 这边,莫之阳前脚刚出门,年成就去禀告王爷了。 “他真的去了吗?”岑遇行放下手里的兵书,撑着桌子站起来,转头望向窗外已经漆黑的夜色,“去备马车,还有,若是温医师来问,就说本王歇下了。” “是。”虽然不知道王爷要做什么,但是年成乖乖听话。 莫之阳兴高采烈的来到闻香楼,此处人已经渐多,站在大门处探头探脑的,想看看自己的阿行在不在。 “爷,是您啊。”还是那一日的大茶壶,看到又是他来,赶紧上去迎接,“爷您来是做什么?” “我要找阿行,我有钱!”莫之阳拍拍怀里的钱袋子,以自证言论。 这活脱脱的,就是以为被青楼妓子迷惑的懵懂富家少爷,大茶壶这种人见得不少,但,这位可不一样。 楼上等着的是当今的大将军王,说来也是奇怪,王爷向来最讨厌这些地方,怎么带着自己家小公子,到这地方玩乐。 果然,瞧着越正经的人,越不可貌相。 “是,爷在楼上等您了。”大茶壶不敢细问,领着小公子上楼去。 还是那间房。 莫之阳推门进去,屋里又是乌漆嘛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摸黑进屋,欢欢喜喜的喊一声,“阿行!” 门刚关上,身后出现一个人,结结实实的把人抱住,“嗯。” “阿行!” 将整个身心都交付与他,依赖着倒在他的怀里,莫之阳侧脸,鼻尖撞到他的脸颊,“为什么不点灯,我想看看阿行长什么样子。” 突然发现,窗户是不是被封死了?上次还能透点点月光进来,今天就什么都看不到,老色批果然是计划好的。 岑遇行身子僵硬,又将人抱得更紧。 “阿行,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不好看?”莫之阳垂眸,声音也染上自卑,“我没有师兄好看,我只是...唔~” 想告诉他你是最好的,但不能开口,他或许会听出自己的声音,只能用唇把他的话封住。 “阿行~” “嗯。” 莫之阳被撞得头都顶在床上,黑暗中朝那个人张开怀抱,呜咽的求他,“阿行,抱抱阳阳,要亲亲。” 被撩的差点流鼻血,岑遇行俯身一把将人都圈进怀里,把整个人都圈在怀里,勇猛的堵住上下两张嘴。 第二天起来时,身边又空了。 “这老色批,玩的是真的花啊。”莫之阳看了看手腕上的勒痕,再低头,看看被磨红的脚掌,脚背还有几个牙印。 照例洗漱起来,但这一次,屋内多了早膳,那正好。 枕边依旧留有一张纸条,上面写:赏尽天下春,唯尔乃殊色。 “这啥玩意啊,俺没看懂。”莫之阳喝着豆浆吃包子,看着短短两行字。 “废话,夸你好看啊。”系统扶额,学渣宿主。 莫之阳咽下包子,“噢~谢谢系统夸奖。” “嗯?”系统觉得自己被下套了,但是又好像没有完全被下。 接下来的莫之阳,真的好像被勾了魂一般,一到晚上就跑去闻香楼和他的阿行相聚,温珂陵乐见其成。 可岑遇行,却越来越不开心,为何不高兴,却说不上来。 “你们就这样,一个当嫖客,一个当黑暗中的那个人吗?”系统看不懂。 “差不多了。”这小半个月,莫之阳估摸着也差不多,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 这一晚,又来到闻香楼。 “阿行?”莫之阳窝在他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这老色批的胸肌,是真的一绝啊,艹! “阿行,我能不能看看你?”偷偷揪一下乃子,莫之阳听到倒吸气的声音,乐的咯咯发笑。 莫之阳赖在他的怀里,“阿行,我决定明日跟师兄要点钱财宝贝,把你赎出来,等我将王爷的病治好,你跟我一起回药谷好不好?” 黑暗中,岑遇行闭上眼睛。 “你放心,师兄肯定会同意的,多少钱我都要你。”环住他的腰,莫之阳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胸肌,“最喜欢阿行了。” 岑遇行没有回答,只是把人抱起来,轻轻的放到床上,自己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左腿插进他的双腿之间。 就这个姿势,开始了鸡动人心的事情。 第二天,莫之阳故意挑着午膳的时候,师兄和岑遇行在一起用膳时,去说这件事。 “师兄!” 听见声音,温珂陵抬头看到小跑进来的人,有些稀奇,“你怎么有空来找师兄?怎么了,闻香楼的人儿,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小跑进来,莫之阳生疏的对着王爷点点头,然后坐到师兄身边,“师兄师兄,我想托你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你直说。”温珂陵将碗筷放下,只顾着小师弟。 没有注意到一边脸色骤变的岑遇行。 岑遇行在他进来的时候,就攥紧筷子,不敢露出半点纰漏,也不敢说话,怕他发现什么。 “师兄,我能不能跟你要点银钱,我想替他赎身,然后我们一起回药谷。”莫之阳拽着他的袖子恳求。 “咔嚓!”?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十二) 师兄弟听到声音,齐刷刷的看向一旁低头吃饭的岑遇行。 好家伙,他气得连筷子都给掰折了。 “遇行,你这是怎么了?”温珂陵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十分不好,最近他好像一直如此,早睡,也总是有心事。 “没什么。”不知如何解释,岑遇行啪的一声将筷子重重放到桌子上,“年成,换双筷子。” 年成垂首,“是。”王爷生气了。 “遇行,你怎么了?”猜到他不高兴,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 几个人都被他莫名其妙的情绪搞得疑惑。 “师兄,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莫之阳还有些害怕,抓住师兄的袖子不肯松手,也被他的喜怒无常吓到。 温珂陵安抚师弟,“没事没事。” “遇行,你是不是因着那人是青楼的,便觉得不方便,还是说不干净?”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温珂陵知道,遇行向来讨厌这些乌七八糟的地方。 如今师弟已经流连青楼妓馆,若是遇行能连着师弟一起讨厌,就好了。 你才不干净。你们全家都不干净,不对,阳阳是干净的。 “不是。”接过年成递来的筷子,岑遇行也无心再用膳,“终究不是熟人,这秦楼楚馆三教九流兼有之,不太安全。” “我是明白你这意思。”温珂陵附和,转头安慰师弟,“要不,你先等等,等过几日查清楚你那人的底细,再赎身也不迟。” “不会的不会的。”一听这话,莫之阳开始紧张,扯了扯师兄的袖子,“阿行是好人,他一定是好人,我求求你师兄,我真的好喜欢阿行。” 温珂陵皱眉,“阿行?”这名字听起来,不由得看向遇行,真巧。 “他叫阿行,他跟我说的。”莫之阳不肯善罢甘休,开始哑声求着他,“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阿行,师兄,我这辈子都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我真的只喜欢阿行,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岑遇行垂眸,看着面前那一碗吃一半的白饭,面无表情。 “师弟,你先回去,我跟遇行说说。”看师弟这样,温珂陵真的后悔,没有早把他带到那些地方去,巴不得赶紧和那个什么阿行在一起。 “好吧。”看来无可挽回,莫之阳也怕惹师兄生气,只能乖乖的先回去,临走时,还记仇的瞪了岑遇行一眼。 温珂陵给他夹一块鸡肉,“你怎的这样,师弟他难得如此心悦一人,合该成全才是。” “成全?”岑遇行没有再吃,站起身来,“他性子单纯,若是被利用该如何?你可曾真的在意过,疼爱过你的师弟?” 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他根本不在乎阳阳。 说完这句话,就把人抛下。 就方才这态度,温珂陵肯定,这遇行一定是对师弟有意,只是师弟不知道罢了,所以,他得知师弟有心上人才会不高兴。 好啊,岑遇行,你居然敢背叛我,转而去喜欢我师弟。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这午膳,谁都没有心思再吃。 温珂陵憋着坏,想让师弟对岑遇行生厌,午膳也不吃了,直接去找他。 “师兄。”莫之阳在屋里,正趴在桌子上生闷气呢。 “师弟,你还生气呢?”温珂陵提着吃食进来,“午膳是不是没吃啊?” 莫之阳坐直起来,嘴巴噘得老高,“师兄。” “遇行你也知道,他脾气向来如此,看不起这些三教九流的人,连带着你的阿行也看不起。”走到桌边,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温珂陵自顾自坐下。 好家伙,这就来挑拨离间了? 听到这话,莫之阳配合点头,“他最坏了!” 见师弟上套,温珂陵叹口气,“他这人就这样,你也别往心里去,知道吗?遇行可能就是怕你有了那个人之后,不好好给他诊治,才会如此的。” 两个人正说话呢,天上突然轰隆一声响雷。 好家伙,说瞎话要被雷劈了吗?莫之阳看向温珂陵 “怎么好端端开始下雨了。”温珂陵站起来,走到窗台,探身看去,一阵风吹过,还夹着雨丝。 这一声响雷,也惊到屋内借酒浇愁的人。 “王爷,您怎么开始喝酒了?”年成看雨势渐大,赶紧去将窗关上,一回头,就看到王爷一杯接一杯的狂饮,“王爷,您还在喝药呢,需得克制些。” “克制?”岑遇行已然半醉,闻言,竟趴倒桌子上轻笑出声,“克制?有什么用?我和他只能藏在那间小屋里,暮色将我们笼罩得彻底时,他才会撒娇喊我一句阿行。” “王爷。”年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桌边叹口气。 岑遇行始终不肯抬起头,“你先出去吧,本王有分寸。” 只怕阳阳今晚还要去闻香楼,所以不敢喝醉,怕他找不到自己,会伤心。 年成不敢再说什么,躬身退下关上门。 等屋里只有岑遇行时,才坐直起来,揩掉眼角的水渍,“何苦呢。”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但听说阳阳去闻香楼时,岑遇行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比他早一步赶到那里,等他回来。 “我跟你说,那王爷真的是坏蛋,师兄说他,是看不起阿行,怕我只顾着阿行,不管他的身体,才不愿意我为你赎身,真的是太坏了。” 趴在他的怀里,莫之阳紧紧抱住他的腰,信誓旦旦的保证,“你放心阿行,我一定会一定会帮你赎身,然后等我治好那个王爷,我们就离开,就回药谷,再也不回来,好不好啊阿行?” 岑遇行抱紧怀里的人,眼神空洞的看着床帐,一言不发,酸涩,从心里一直蔓延到眼底,一眨眼,又有水汽晕开。 “阿行,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呢?如果你不愿意,那我...”说到这里,莫之阳却开始哽咽,“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以后也不会来找你了。” “师兄说,就算你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也要看他喜不喜欢你,阿行你如果不愿意的话,那我以后也不会来找你了。” “......”想倾诉爱意,可是岑遇行不敢啊。 怕一开口,就连抱着他的机会都没有,就怕一开口,他知道自己是谁。 唯有紧紧将人抱住,除此之外,岑遇行别无他法。 “阿行,你喜欢我吗?”莫之阳不肯善罢甘休,继续追问。 我心悦你 用着口型跟他说,却也只能如此。 没有得到回答,莫之阳蔫儿了,趴在他怀里,没有再说话。 莫之阳心里已经开始计划怎么逼老色批掉马,淦,这层马甲不脱,其实也挺麻烦的,过几日就应该够了。 也不知为何,这两日都在下雨,下得人心神烦躁。 岑遇行躲懒,来这园子里一处小亭子,听雨赏竹。 莫之阳也不知去做什么,撑着伞小跑过来,鞋袜和衣角都被雨水沁湿,快步小跑的钻进亭子。 结果,正巧就和他碰了个面。 小白莲表示:才不巧呢,老子找了他一整个王府,要了亲命了,居然躲在这里。 “哼。”看到他,莫之阳鼓起腮帮子,气不打一处来,转身撑着伞要走。 “站住!” 岑遇行恼了,他怎么能一见到自己,就这样的态度! 莫之阳把手上的油纸伞收起,伞柄捏在手上,转头瞪了他一眼,“你要做什么?” “你就这样厌恶我?”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可岑遇行却感受不到疼痛。 相比于这点疼,心更疼,他昨晚还在自己怀里,撒娇说喜欢自己,怎么今日,就能这样无情。 “师兄说,你看不起阿行,我才不要和你说话呢!”莫之阳赌气一跺脚,轻哼一声,转头不看他。 就是要这样逼他,让他心痛,让他不忿,让他自己把马甲脱了。 “你真的就这样喜欢他?”岑遇行泄了气一般,肩膀都耷拉着。 “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喜欢阿行,我就要和他在一起,怎么样?”说着,莫之阳还嫌不够,“阿行比你好太多,阿行,阿行他最疼我的。” 说完,又似乎想起什么一般,莫之阳突然垂下头,笃定的语气消失,垂下头,“虽然,他没说他喜欢我,但是阿行最好了,他是喜欢我的。” 岑遇行心如刀绞,眼眶晕开水汽,偏头看向亭外墙角的那一簇翠竹,喃喃自语“我是喜欢你的。” “不关你的事!”莫之阳没有理他,撑开伞,一头扎进雨帘里,快步逃离这里。 莫之阳一边跑,一边给自己点个赞:呜呜呜,刚刚那场戏,我给自己打一百分,谢谢各位的支持,太感谢了。 “呵,不关我的事?”岑遇行松开手,手掌心只留下四个月牙。 因为和他闹脾气,莫之阳早早的就离开王府,去闻香楼。 “阿行~” 屋里还是乌漆嘛黑的,莫之阳却能准确的找到他的位置,一把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阿行,我好想你。” 抱紧怀里的人,岑遇行轻笑出声:想我岑遇行一世光明磊落,却没想到,只能在暗处,才能抱到心上人。 “阿行,你笑什么?”莫之阳抱紧他,“你是不是要走了,要离开我了?” 声音像只被抛弃的小奶猫。 “你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吗?”?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十三) 受够了,岑遇行受够了。 “想啊,阿行,你让我看看嘛。”莫之阳蹭着他的胸口撒娇。 “好。” 将人推开,岑遇行转身走向立着的烛台,“阳阳啊阳阳。”拿起放在烛台旁的火折子,要点蜡烛时。 却还是忍不住犹疑,这盏蜡烛一亮,龌龊,也摆上桌面。 “阿行?”你马甲脱不脱啊?莫之阳黑暗中翻个白眼:不脱我开始扒了。 “呵!”一声轻笑后,岑遇行认命的去点蜡烛,心中五味杂陈。 原以为我有过,就会心甘情愿退居一旁,可不是这样的,得到过,怎么可能任由他溜走。 一根烛火被点燃,屋内由暗转明。 “阿行,你...” 莫之阳的话,伴随他转身,止在唇齿之间。 岑遇行就站在蜡烛旁,这一次,堂堂正正站在光里在,站在他面前。 “阳阳。” 看到他震惊的表情,岑遇行长长舒口气,给足他时间回神。 “王爷?你,你把阿行关起来了吗?”大概是太过震惊,莫之阳两步上去,揪住他的衣襟,“你是不是把阿行关起来了?” 根本没往那一方面想。 岑遇行没有回答,俯身到他耳边,“阳阳。” 只不过轻轻浅浅的两个字,就足够让莫之阳认清现实,只有阿行这样叫过自己,“不...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松开手,慢慢的朝后退。 想逃离这个事实。 可岑遇行不让,进一步逼他,“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岑遇行就是阿行,阿行就是岑遇行,阳阳,你早该想到的。” 系统表示:对,我宿主早知道了。 “不可能的,不是这样的,岑遇行怎么会是我的阿行呢?岑遇行是师兄的,阿行才是我的。” 莫之阳一直后退,直到后背靠在门板上,才被迫止住脚步,鹿儿似的眼睛,已经有水汽。 “阳阳,阿行是你的,岑遇行也是你的,我至始至终都只爱你一人,你明不明白!”什么狗屁师兄,岑遇行今天就要说清楚这件事。 迈开脚步,一步步逼近他,“我对你师兄,一直都是感激之情,感激他救我性命,但是说情爱,却没有半分。” 莫之阳背靠在门板上,看着他步步逼近,满脸惊恐,轻轻摇头,想让他别过来。 “若真的论起来,我也不知何时中意的你,或许是那一次你落水,或许是药浴时,你心疼我的时候,想不起来了,只知梦里有了你,心里有了你,眼里也都是你。” 站定在他面前,岑遇行伸出两只手,撑在他头两侧,“我不想再藏了,我想光明正大说,我岑遇行心悦你。” “阳阳,我真真是栽了。”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莫之阳突然发力,一把将人推开,夺门而逃。 被推开,岑遇行没有恼怒,也知道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但又怎样? “阳阳,你该知道你逃不掉的。” 从决定以真面目示他是,岑遇行就没有给他和自己退路,行军打仗我未曾惧过,于情于爱,我也不会退半分。 “漂亮,马甲脱掉啦!” 冲出门,莫之阳忍不住欢呼雀跃,“嘤嘤嘤,老子终于扒了他的马甲啦~”喜大普奔。 “好耶!”系统也高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了,“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没了马甲,他还会对你晾晾酱酱吗?” “接下来,我就配合他一下就好啦。”莫之阳揉揉肚子,想去找家混沌摊吃点东西,“都已经挑明,他也不会让自己错失良基,接下来,我只需要半推半就,顺势而为,然后两个人快快乐乐在一起就好啦。” 老子辛苦谋划那么久,累了,接下来就追妻火葬场,哦,不对,是追妻小甜饼就好了。 莫之阳回去时,已经大晚上,表情倦怠疲惫,好像经历过过什么大事一般。 “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温珂陵在堂中坐,听年成说王爷出去了,正想等人回来,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却先等来师弟。 “师兄~” 看到他的瞬间,莫之阳竟忍不住哽咽起来,“对不起师兄,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这样的好消息,一定要分享给你才对啊! “怎么了这是?”一进门就道歉,搞得温珂陵一头雾水。 “都是我不好,师兄!”莫之阳攥紧师兄的袖子,正要把事情说出来时,岑遇行突然闯进来,“阳阳!”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他来说,温珂陵不会那么轻易就同意这件事,届时要打要骂,都冲自己来。 阳阳是断然不能受半点伤。 “到底怎么了?”这一看就不对劲,温珂陵冷下脸。 岑遇行看向抽噎的莫之阳,“你先出去,我来说。” 这还没有机会说这事儿呢,年成就带着皇帝身侧得宠的小太监进来。 “王爷,宫里来人了!” 年成闯进来后,发现有些不对劲,这看起来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但身后的小太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想赶紧禀告,“奴才参见王爷。”一张口,就把胶着的气氛冲淡。 “什么事?”岑遇行收拾好情绪。 “陛下龙体有恙,想请莫神医进宫诊治。”小太监又补了一句,“马上。” 岑遇行:“陛下怎么了?” “您就别问那么多,赶紧进宫吧。”小太监急的春日里都满头大汗。 “好。”莫之阳应下。 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避开岑遇行和温珂陵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嘤嘤嘤,不关我事,是岑遇行一定要喜欢我的。 反正,白莲花只能被迫,不是主动撩拨。 “我随你一起去!”只怕他进宫不熟路,岑遇行决定跟着,也能顺势跟他说清楚这件事。 年成赶紧去备马车,三个人一起进宫。 马车里,莫之阳坐的理他老远,低着头抱住药箱,也不敢去看他。 突然一声轻响,莫之阳一转头就发现他凑到身边来,正想站起来换地方,手就被牵住,“你!” 岑遇行没有说话,就攥紧他的手,目光灼灼。 被他炙热的眼神烫到,莫之阳红了耳尖,侧开头不去看他。 此时两人并肩而坐,岑遇行侧身看着他,莫之阳偏过头不想看他,手却在他的手里。 岑遇行看到他泛粉的耳尖,轻笑出声,慢慢的牵过他的手,按在心口处,确定他能感受到心跳声后,头靠在马车上盯着他。 你听听我的心,每跳一下,都好像在喊你的名字。 马车停下后,莫之阳赶紧抽回手,掀开车帘子下马车,好像马车里有什么怪物似的。 “小心。”看他脚步那么快,岑遇行还真怕他摔了。 果然,在下马车的时候,莫之阳故意脚一滑,差点栽下去,岑遇行赶紧一把揽住他的腰,“没事吧?” “没,没事!”匆忙间推开他,莫之阳脚一落地,赶紧催促小太监,“快点吧,快点走。” “哎!”小太监还以为莫神医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回头一看,洪水猛居然是大将军王,咦? 岑遇行也不恼,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若说他只有恼怒,那可能没什么希望,可他分明是在害羞。 害羞,就是他还是对自己有意的,这样那就有把握了。 思及此,岑遇行心里头快活起来,但现在,还是陛下的龙体要紧。 小太监带两个人到陛下的寝殿,刚迈步进去,就听到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莫之阳皱眉:这声音,有点不对劲。 “陛下,莫神医来了。”小太监赶紧带人进去。 这屋里已经跪了好些太医,个个都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 “怎么样?” 莫之阳提着药箱进去,行礼都没有,直奔龙床,就人设来说,哪里懂得了那么多,不行礼好一点。 “咳咳咳~” 皇帝咳的喉咙沙哑,扶额摇头,“嗓子疼。”火辣辣的疼,咳的太多了,偶尔还有血丝了。 “怎么回事?”莫之阳坐在床边,伸手搭脉。 “昨天晚上的时候,陛下在永寿宫用膳时,就有些咳嗽,后来吃了莫神医被的药缓和不少,但不知为何,今天和陈贵妃用膳时,又开始咳起来,到晚间,更是越来越厉害。” 太监跪在床边,帮忙托着药箱。 “陛下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勾出哮症的。”太医令抬起头解释,“但不知之前用过什么药,怕有相克之物。” “咳咳!”皇帝难受得不行。 怕不是纵欲过度? 莫之阳搭脉,清秀的小脸皱起来,“吃过什么寒凉的东西吗?”他身体没问题,那就是外界引起的。 “未曾,都是奴才看过的,也试过毒。”大太监答道。 不是吃的,就是闻的东西。 莫之阳松开手,突然凑过去,闻了闻,“咦?” “嗯?”他突然凑得那么近做什么,皇帝皱起眉头。 有点味道,但是很轻闻不出是什么,再闻闻。 再凑过去,莫之阳的脸,都压到他的锁骨处,才闻出一个香味。 “你?”皇帝一低头,下巴正好碰到他的头发,一阵药味很好闻,与后宫女子的脂粉香不同。 莫之阳细嗅许久,才闻出来是什么害得哮症发作,一抬头,正好发现皇帝目光怔怔的看着自己,心里吐槽,“看你爹啊看!” “卧槽,宿主你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系统震惊。?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十四) “嗯?”皇帝愣住。 莫之阳也傻了,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卧槽,这特么别给我诛九族吧? “那什么,我知道你为什么咳嗽了!”只要我话题转移的够快,你们就跟不上我的节奏,莫之阳咽口水。 “啊?” 话题成功被带偏。 “是水仙花!”好的,大家好像成功忘记这件事,莫之阳继续带偏话题,“其实是这样的,水仙花它的毒大部分都在根茎,但是花粉和汁液,对于咽喉有很大的伤害的。” 开始信誓旦旦起来。 “可是接触过什么东西?”太监在一旁提醒,也顺便回想一下。 好的好的,大家顺利忘了这茬,莫之阳暗地里松口气。 殊不知,他这表情,都落在皇帝眼里,这小神医,还有两幅面孔,方才要奶凶奶凶的,如今松口气? “饮食起居,并未有沾上花粉的地方,上次太医嘱咐过之后,就再也没有靠近这些东西。”大太监也不知怎么解释。 “那是你们的问题,关我什么事?”懒得理他,反正病症找到了,莫之阳不打算再理。 这里一群太医,一群有编制的人您不去用,非得搁我这闹腾,我一个揽私活的,知道什么。 “咳咳——”把皇帝气咳嗽了,之前还温馨嘱咐,今天直接关我什么事。 莫之阳伸手去药箱掏出一个小瓷瓶,“我把之前给的药丸子,药方给你们吧。”递给太监,“你先用蜂蜜水喂他服下。” “多谢。”太医令起身。 皇帝还在咳嗽,但目光一直紧盯着他,饶有兴趣。 不打算理这个皇帝,莫之阳知道,老色批这一个位面忠君爱国,如果和皇帝有太大牵扯,会让他为难。 小白莲不舍得让老色批左右为男。 “朕不爱吃甜的。”想到蜂蜜水,皇帝皱起眉头,平日也是半点甜食都不沾。 “不吃甜的吃什么,吃苦吗?”傻憨玩意儿,老子好心给你治病,你还不吃这个不吃那个,莫之阳白了他一眼。 皇帝:? 大太监听也觉得诧异:这位小神医好勇喔。 莫之阳起身,和几位太医下去商量药方,不过皇帝就着蜂蜜水吃下这药之后,舒服多了,咳嗽缓解不少。 因为忌讳,所以岑遇行一直在外殿候着没有进去里面。 这时候,陈贵妃和她妹妹过来,也是听闻陛下突然咳嗽,特地来看看,毕竟陛下这两日都在永寿宫。 “咦,是王爷!”陈楚灵跟着姐姐过来,在外殿就看见朝思暮想的男子,一时间没控制住,轻呼出声。 “嗯?”岑遇行转头,看到是陈贵妃和她妹妹,眉头皱起来,又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更不喜。 这个陈贵妃,一直想将妹妹嫁给自己,陛下也有意撮合,只是自己不愿意罢了,如今看到这对姊妹,有些厌烦。 “王爷千秋。”陈楚灵快步上来,俯身请安,“那么晚,王爷怎么进宫来了?” “陛下龙体有恙,正好莫神医替陛下诊治过,有效果,就带他进来一同看看。”看在陈贵妃的面子上,岑遇行没有给她难堪。 在殿内和太医商量完药方,莫之阳总算有空探头去看外边静候的人,这一看,差点气吐。 好家伙,就开始搞其他人了? “王爷,真是有缘呢。”陈楚灵嘴上说着,手就要伸过去。 吓得岑遇行赶紧后退一步,“男女授受不亲,万万不可。” “王爷,本宫这妹妹,一直十分仰慕王爷,今日也是有缘。”陈贵妃用绣帕捂着嘴轻笑。 “贵妃娘娘,如今陛下龙体有恙,娘娘不该先关心陛下的身体,怎么来这里跟本王言语?”真是不知所谓,岑遇行瞥一眼内殿。 听到这句话,陈贵妃脸色稍变,“本宫先进去了。”皇后省亲去了,趁此机会,稳固地位才是。 “见过贵妃娘娘。”大太监端着碗下去。 “陛下。”陈贵妃一脸焦急,坐到床边,“陛下,可有哪里不舒服?” 方才皇帝好觉得好好的,可她一坐下,不知为何突然又开始咳嗽起来,“咳咳——” “又咳嗽?”莫之阳一听就不对劲,看向太医令。 太医令大约知道他什么意思,主动上前为皇帝把脉,但刚走上去却闻到一个香味,偏头看向陈贵妃,“水仙花香味?” “咳咳——小神医不是说,咳咳——朕是因着水仙花香味才...”皇帝冷下脸,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贵妃。 “陛下,什么水仙花?”陈贵妃吓得花容失色,绣帕紧紧捏着。 太医令先将贵妃请开,离陛下远一点,才细细询问,“娘娘,最近可用了什么香粉胭脂,有水仙花粉的?” “不知道啊。”陈贵妃看起来有点蠢蠢的,一直不停朝着龙床张望,“只是用了于昭仪送来的香粉,陛下还说好闻。” 太医令了然,“娘娘,这香粉能否给臣瞧瞧?” “本宫让宫女回去取。”陈贵妃转头,眼神示意跟在身后的宫女。 莫之阳一直没说话,表面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实则心里给陈贵妃鼓掌:演得不错啊,那么大的一个锅,就丢给其他人了。 “什么?”系统智商突然不管用。 “这香粉可能是那个什么于昭仪送来的,但这个陈贵妃也不简单,将计就计让皇帝知道这东西是于昭仪送来的,而她只是一个被蠢蠢利用的傻贵妃而已。”莫之阳看破计谋。 系统很意外,“为什么那么说?” “她身上的香味太浓了,寻常香粉根本不可能用那么多,她是故意引起注意的,你等着看,等一下那贵妃,就会去找于昭仪算账,坐实贵妃是蠢货被利用的事实。”大晚上,在身上凃那么多香粉,莫之阳摇摇头:这个贵妃,可能走的是蠢路线,大智若愚啊。 等宫女拿来那香粉,几个太医围起来查看,确定里面有水仙花花粉,这东西,虽说是陈贵妃用的,但是于昭仪送的,都是宠妃,还是陛下自己定夺。 身上有花粉,陈贵妃不便再留,先回去把这一身香味洗干净,可她妹妹却没走,还在外殿缠着岑遇行。 “老色批被人烦着呢。”系统对宫斗剧本没什么兴趣,“他要被抢走了。” “花无百样红,仙与鸡不同。”莫之阳冷笑。 老子曾经差点修过仙的,虽然被垃圾徒弟拉入魔界,就凭她,也有本事和我抢? “天晚了,就让子树和神医在宫中住下,咳咳——”皇帝嘱咐完奴才,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花粉之事,明日再处置。 太监领命,“喏。” “王爷,听闻王爷最近身体抱恙,如何?可有好转?”陈楚灵缠在他身边,娇声细语的。 本来少女清脆的声音,到岑遇行耳朵里,只觉得烦躁,“已经无大碍。” “那就好,我还想着过几日去王府看看王爷,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王爷也开口无妨。”陈楚灵一脸娇羞,还想伸手去拉他的袖子。 这时候,莫之阳正好出来,看到两人这般,低下头,“要回去了。” “阳阳。”岑遇行赶紧抛下那女子,走到他跟前,“累了吗?” “这位,便是替王爷诊治的莫神医吧?”陈楚灵也跟着上前,笑语盈盈,“多亏了莫神医,王爷的身体才好转,该好好答谢才是。” 这话,听起来真正宫啊。 “医者仁心,应该的。”莫之阳轻轻摇头,还是不去看他。 “王爷。”大太监出来,拱手行礼,“陛下嘱咐,让王爷和莫神医在宫中住一晚,明日再出宫,奴才已经吩咐宫人,将鞠淑阁收拾出来。” “王爷也住一晚?我也住一晚呢。”陈楚灵捂着嘴笑起来。 “劳烦公公先带本王和莫神医去鞠淑阁吧。”岑遇行想快点和阳阳独处,这里太碍事了。 大太监疑惑,王爷好急,“喏。” 陈楚灵本来想跟着的,但被止住,说是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把人打发走。 小太监提着宫灯在前面带路,两个人在后边跟着。 莫之阳一手提着药箱,低着头故意走得慢慢的,和他拉开距离,可岑遇行也故意走慢,两个人脚步相当。 “你!” 下一秒莫之阳惊呼出声,手已经被他牢牢攥紧,怎么扯都扯不回,只能愤恨的用微红的眼睛瞪他一眼。 岑遇行不惧,只是轻轻一笑,就把人牵得紧紧的,不想放开。 前面带路的小太监听到动静,只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就收回来,有些事情,奴才是不能知道的。 带路到西北角的鞠淑阁,里面有安排伺候的宫人,小太监将两人引进房中,就躬身退下。 “这里该有另一间房的,我去其他房间。”两个人在一起,有点别扭,莫之阳想逃走。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岑遇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语气有些委屈,“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莫之阳想扯回手,“王爷,你别这样。”不对,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这屋里就只有两个人,这样好的机会,岑遇行怎么会错过。 “阳阳,我只是想喜欢你,可我有什么资格呢?你一直以为我中意的是你师兄,从不听我解释。”?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十五) 谢谢,有被茶到,就算是正人君子的人设,也没办法逃脱绿茶的设定吗? 莫之阳心里翻个白眼。 “阳阳,你能否听到我说的话。”岑遇行猛地把人拽过来,牢牢的揽进怀里,把他的头,强势的按靠在胸膛上。 “阳阳。” 被这一声叫的晃了神,突然,莫之阳回神过来,一把将人推开,“不是的,不是的!”后退两步,“师兄喜欢你,你是师兄的。” “我是你的!” 没有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岑遇行一把将人重新揽入怀里,“我只是你的,你忘了吗?你叫过我阿行。” 娇娇赖赖的,像是牛乳酪。 “阿行?”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莫之阳垂眸,反抗的力气也小了不少。 岑遇行放缓声调,像是哄小孩的语气,把人搂紧,“你忘了吗?我是你的阿行啊,你不喜欢阿行吗?” “可是...”莫之阳还有犹疑,”可你也是岑遇行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我是岑遇行。”岑遇行把人松开,牵着他走到桌边的烛台,把蜡烛吹熄一根,“我是在光里,是岑遇行,是肩挑天下苍生百姓的大将军。” 莫之阳被他牵着,看着他将蜡烛一根根吹熄。 最后,屋内又是一片黑暗。 “暗里,我就是你的阿行,是你一个人的阿行,阳阳,你在叫一声阿行好不好?我想听。”岑遇行微微弯腰,用右手捂住他的眼睛,哑着嗓音恳求。 “阿...”莫之阳眨巴着眼睛,用浓密的睫毛去撩拨他的手心。 “你知道的,阿行心悦你,只是我嘴笨,不知怎么开口才能叫你欢喜。”岑遇行左手牵起他的右手,按在胸口。 “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跟你说喜欢二字,你才会欢喜。” 莫之阳被撩的脸红,心上逞能:得了吧,您还嘴笨?要不是我了解你,只怕要被你这张嘴拐去卖掉。 “我,我不知道。”莫之阳轻轻摇头。 “那我以后日日夜夜,我们一句一句试,一辈子那么长,总会试到一句你喜欢的。”果然,阳阳单纯可爱,好哄得很。 岑遇行不由得感慨:可真好骗。 原来正人君子说情话,也能那么撩。 “阿行,阳阳好想你。”或许是黑暗壮胆,莫之阳突然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眷恋的蹭蹭他的胸口。 “阿行也很想阳阳,只是你不肯叫我。”岑遇行回抱住他,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笑得像只老狐狸:只要让阳阳不走,有的是办法把他的心拿捏住,果然,阳阳可爱又好哄,像是小孩子。 莫之阳靠在他的怀里:哎呀呀,配合一下老色批吧,可怜巴巴的也怪惨的。 “阿行。”莫之阳轻轻又喊了一声。 抱紧怀里的人,岑遇行温声回应,“你的阿行在的。” 今晚,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到温珂陵。 歇一晚上之后,莫之阳翻个身,腰就被一双手搭上,吓得睁开眼睛就对上岑遇行的眼眸。 “咦?” 岑遇行正侧躺着,手撑着头正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莫之阳差点没忍住给他一拳:大早上的,吓不吓人。 “我中意你,阳阳。”岑遇行张口就是情话。 这大早上的就那么甜,蜜糖似的情话,勾红莫之阳的脸颊,“我,我起来了。” “嗯。”岑遇行也跟着起身。 宫人进来伺候洗漱,用膳之后,就要去见皇帝。 两个人被昨天的小太监领着回去。 “陛下身体可还好点?”岑遇行还担心这茬。 “回王爷的话,陛下用过药之后,哮症好多了,起来精神也不错,昨晚睡得也舒服。”小太监一一应答。 岑遇行心放下,“那就好。” 莫之阳低头走着,一言不发。 手突然被牵住,莫之阳吓得抬起头,一眼撞进他的眸子里,想把手抽回来,却没有得逞。 “陛下龙体无恙,实乃大幸。”岑遇行一边跟太监说话,一边牵着小神医的手,捏得紧紧的。 “是。”太监不敢往后看。 两人去寝殿门口候着没多久,皇帝就下朝回来。 “子树。”皇帝吩咐太监带人去西暖阁一起用膳,先去卸了这一身繁复的龙袍。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莫之阳拘谨的坐在椅子上,面前满满的美食,不能动岂不是很折磨人。 其实,岑遇行不太想回去,若是回去,只怕温珂陵会发怒,但不回去也不好,“用完早膳。” “哦。”莫之阳为防止自己忍不住开吃,低下头,但是真的好香,皇帝还来不来啊,饿死人了。 岑遇行只是低着头看他,最后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他额头,“阳阳。” 吓得莫之阳捂住被亲到的地方,抬起头错愕的看着他,下一秒又低下头:不能看,想吃。 皇帝好不容易过来,见两人相处融洽,倒是很奇怪,今日子树一扫之前的疲惫之态,十分欢喜啊。 “参见陛下。” “坐吧。”皇帝让两人别拘谨,坐下用早膳。 莫之阳悄悄瞥了一眼皇帝,他已经端碗,他吃自己就能吃了,赶紧也跟着端起碗来,一口把碗里都豆浆喝净。 那两个人在说话,好像说的是陈丞相的事儿,莫之阳埋头干饭,管那么多干什么,自己一个医生而已。 “确实如此。”皇帝听子树说完,连连点头正想去夹乳牛香芋卷,结果一盘全都空了,“嗯?” 再扫一遍长桌子,盘子差不多都扫光了啊。 “陛下。”大太监夹来一个奶香馒头,这还是虎口夺食抢过来的。 吃饱的莫之阳端起碗,把豆浆喝完,才发现皇帝在看着自己,阿西吧,吃得太多被发现了。 “小神医,好胃口啊。”皇帝忍不住诧异:今日御膳准备的是三个人的量,结果他一个人吃得刚刚好。 这到底是吃得太多,还是准备的太少。 被他这一说,莫之阳羞得头恨不得埋到桌子下:救命,好尴尬啊,病都是老子看的,你怎么还吝啬这点早餐。 “陛下,阳阳胃口一直很大。”岑遇行察觉到他的窘迫,主动替他解围。 “嗯。”皇帝也没当回事,点点头,让大太监再去准备些。 莫之阳吃饱了,就开始无聊,另外两个人在说话,就低头开始玩手指:好无聊,到底要听他们说到什么时候。 细心的岑遇行发现他的情绪,桌子下悄悄的伸出手,一把握住阳阳的手,面上不显,继续和陛下说话。 这下,莫之阳就从玩手指,变成玩他的手指,他手很大,而且有很厚的茧子,手感粗粒,每次摸过腰间的时候,都能引起战栗。 “此事,要上心。”皇帝总算是吃饱了。 也知道他劳累,没有再留人,让两人回去。 莫之阳到王府前,却不敢再进去,只是站在门口踌躇。 “怎的?” 看他踌躇,岑遇行大约也明白,“你先回去休息,我有事与你师兄说。” “可是...”莫之阳摇头,“我不困,我想去见见师兄。” “你怎么见?”岑遇行轻笑,“你放心阳阳,不会有事的。” 在阳阳心里,自己比不过他的师兄,只怕到时候温珂陵三言两语,阳阳又要犹豫回去,那自己的种种努力都白费了。 “我能不能在门口,就在门口。”莫之阳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呜呜呜,老子想看戏,想看温珂陵怎么暴跳如雷,怎么气急败坏。 这多使人快乐啊。 “好吧。”岑遇行应下,这才带着阳阳进去。 温珂陵昨夜已经等了一夜,就昨天那样子,肯定是发生什么,该死的莫之阳,是不是说了什么。 这一晚上急的团团转。 “温医师。” 听到声,温珂陵才抬起头来,看到遇行迈步进来,赶紧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遇行,你怎么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医师。”客套的将他的手拉开,岑遇行转身去把花厅的门关上,不想让阳阳看到。 “温医师?”这称呼怎么变回之前那样了,温珂陵之前磨了好久,才让他叫自己阿陵,怎么如今打回原形。 岑遇行重复一声,“温医师,我有事与你说。” 屋里好像没什么事情啊,莫之阳偷偷趴在门板上,想要听点什么东西,可好像什么都没有啊。 难道,两个人很和平的解决这件事?但就温珂陵的尿性,肯定闹得很大,怎么可能安静如鸡。 嘤嘤嘤,想看戏吃瓜,你们吵起来啊。 “呵,你说。”从那一句温医师开始,温珂陵就察觉到不妥,大约这件事也和师弟有关,该死的,当初就不应该让他来。 就应该让他老死在药谷里,陪着便宜师父一起入土。 “我中意莫神医。”岑遇行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跟他说这件事,虽然这样不好,终于能对他宣之于口。 我要跟全天下的人说:我岑遇行就是中意莫之阳。 “仓啷~” 屋里响起瓷片落地的清脆声音,莫之阳耳朵紧紧贴着门板,“好像要炸要开始了,看戏看戏。” 系统:花生瓜子大杏仁,鸡爪鸡翅快乐水,一起吃瓜。 “岑遇行,你!” “啪~” 听到里面啪的一声,莫之阳不淡定了:卧槽,他打我男人,不行我要进去揍他! “砰~”?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十六) 门突然被撞开,屋里的两个人目光被吸引。 “阳阳。” 听到他说那一句阳阳,温珂陵就知道他们两个人关系不对劲,“你叫他阳阳,却喊我温医师?” 啊这?来都来了,还是演一场吧。 “师兄,对不起。”被抓包的莫之阳,满脸都是愧疚,颤着手想去拉他的袖角。 这时候,温珂陵根本不想顾念所谓的同门情意,一把拍掉他的手,“莫之阳,你有脸说这一句对不起吗?我是你师兄,你居然抢走我的男人!” 莫之阳像是被戳中心里最不堪的地方,垂下头,已经无力反驳。 “温医师。”岑遇行怕他再几句,阳阳原本已经动摇的心再硬起来,一把将人护在身后,“温医师,此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如今这对狗男男,居然还有脸和自己说清楚? “呵,可笑。”温珂陵气极反笑。 “我一直是中意的你师弟的,此事我想温医师也有所察觉,但我们一直发乎情止乎礼只是那一夜,你带阳阳去闻香楼,我闻讯赶去,你走了,我想带走他,结果他喝醉了,我们...” 岑遇行后边的话,不言而喻。 “呵,可笑。”温珂陵没想到,自己日防夜防,最后还是让莫之阳勾搭上岑遇行,转头去看躲在他身后的师弟,“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莫之阳:“我...” 终于还是把炮口转移到我这里了,这家伙是要用师兄的威仪和情谊逼自己放手,这温珂陵也聪明,知道岑遇行不会轻易放弃。 “阳阳!”岑遇行怕他动摇,直接打断温珂陵的话,护犊子似的把人挡在身后,“从一开始就是我恬不知耻的想要和阳阳在一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他无关。” 那可不,白莲花可是干干净净的,我是无辜的。 “岑遇行!”温珂陵知道他是什么人,或许确实是他主动,但莫之阳没有撩拨,那是不可能的,“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背叛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们之间,只能算是救命之恩,我从未对你有过情爱,至于感情,更是无稽之谈。”生怕阳阳误会,岑遇行赶紧解释,“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金银财帛,荣华富贵,甚至于高官厚禄,我都愿意给你,只是这颗心这份情,给不了。” 莫之阳躲在他背后,一直配合的偷偷抽泣,听到这话,觉得要亏了:等等,是我救了你,你给钱也应该给我啊。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现在的修罗场?”系统看不下去了。 “可是我喜欢你的是你啊,遇行,你知不知道,我多喜欢你?”温珂陵不明白,明明两个人认识的更早,为什么便宜莫之阳那个贱人。 岑遇行摇头:“感情之事,没有先来后到之说。” “我只问你,这莫之阳哪里好?他到底哪点好,让你这样喜欢他,甚至把我抛弃。”阴毒的眼神刮着莫之阳,温珂陵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之前,虽然察觉出遇行对莫之阳有意,但没想到已经暗地里发展到这一步,该死,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他滚。 “我没有抛弃你。”怎么他还是如此顽固不化,岑遇行叹气,“你我从未在一起过,既然如此,也从未有过抛弃之说,温医师,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没有阳阳,我依旧不喜欢你,情爱之事,不可勉强。” 温珂陵听到这句话,理智彻底丧失,突然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我究竟哪里不好,你为何不喜欢我?” “温医师哪里都好,只是我配不上你。”岑遇行绝情的把手抽回来,“温医师,这天涯何处无芳草。” “那莫之阳也可以重新找一个不是吗?”知道,这口子不可能从他身上撕开,温珂陵冷笑,“莫之阳,你忘了你的阿行了吗?你不是说喜欢他,要替他赎身,两个人回药谷过日子,怎么如今就和王爷搅合在一起。” “我就是阿行,阿行就是我。”岑遇行出言解释,“是我骗了阳阳,这些日子一直以阿行的身份与他欢好,他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是无辜的,为什么这一切看起来都是自己和岑遇行的错,为什么他可以独善其身,到现在还是一副单纯无辜的样子。 温珂陵发了疯,突然冲过去,一把拽出莫之阳,“我是你师兄,你为什么要跟我抢男人,我是你师兄,你为什么要和我抢,为什么!” “师兄,师兄我不是故意的。”莫之阳被他拽出去,也没有反抗,哽咽着道歉,“都是我的错,可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王爷是阿行,呜呜呜...” 系统哽住:宿主你好白莲啊。 发疯似的,温珂陵把莫之阳一把推倒,“你为什么要跟我抢,你从小到大都跟我抢,师父对你也是比我好,什么东西都教给你,到现在你还要跟我抢男人。” “唔~” 被这一推,其实也没多大力气,但莫之阳故意朝后一倒,整个人都撞到身后的桌子上,闷哼一声。 教科书式应对修罗场,这个时候,白莲花一定要受点伤,这样抵消攻略对象的愧疚,也能激起他的恨意。 “阳阳!” 果然,岑遇行一步跨过去,将温珂陵拉开,“阳阳,你没事吧?”弯腰把人半抱着扶起来,“有没有伤到。” “没有,我没事,师兄这样对我是应该的。”莫之阳轻轻摇头,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袖角,垂眸哽咽道:“要不,我们就算了。” “不行!”最怕的就是这样,岑遇行一把将人揽入怀里,“你怎么可以没有阿行?阿行也不能没有你。” “呜呜呜,可是师兄...”莫之阳脸埋在他的胸口,一副善解人意白莲花的模样。 温珂陵气得攥紧拳头,“够了!”凭什么我的求而不得的感情是你施舍来的,“莫之阳,你不知廉耻,居然抢了你师兄的男人,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 “我!”莫之阳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好,好个屁,小时候你还嫉妒原主比你有天赋,悄悄把人推进水里,要不是师父来的及时,早就淹死了。 可岑遇行不让,两只手捂住阳阳的耳朵,“别听,都交给我。” 这对狗男男,他们怎么敢在自己面前这样亲昵。 “你们放开!”温珂陵冲上去,一般扯过岑遇行,想把两人拉开。 此时的温珂陵,如泼妇一般,这也是莫之阳想看到的,若是他温声细语的祝福,反而会让岑遇行更愧疚。 如今,他这样后路算是断了。 “你够了。”岑遇行收不住手,一把将人推开,“温医师,这里是王府,是本王的王府,你如今这般胡闹,成何体统。” “我胡闹?如今成了我胡闹?”温珂陵看向被保护的好好的莫之阳,冷笑一声,“是啊,是我胡闹。” 突然转身冲出门去。 “温医师!”这一下跑出去,让岑遇行皱起眉,还是叫年成跟着去看看。 有点担心老色批追出去,莫之阳眼睛一闭,装做晕过去,这个时候不晕,太浪费了。 “阳阳,阳阳!” 他这一晕,岑遇行什么都忘了,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年成,快去请大夫。” 跑出去没多久,温珂陵一回头,发现他根本没有追出来,气得咬牙切齿,“莫之阳,你好大的胆子。” 跑出来是想把岑遇行引出来,两个人说话可以会好一点,只要莫之阳在那里,遇行肯定会先顾着他的。 可没想到,遇行居然没有追出来,实在是太过分了。 此时的岑遇行,只顾着怀里的阳阳,哪里有心思去管他。 “大夫,如何?”岑遇行紧张得不行,就坐在床边拉着阳阳的手,焦急的询问大夫情况。 “大约是气急攻心吧。”这脉象十分康健,应该是吃嘛嘛香才对,也不知为何会晕倒,但大夫也没多说什么,“稍稍休息一下便可。” “那就好。”岑遇行松口气,本打算一个人解决这件事,没想到最后还是连累阳阳了。 王府都因为莫神医晕倒忙的团团转根本没想到还有个温医师。 岑遇行看着床上的人,此时他呼吸平和,看起来就好像睡着了一样,“终是我没能护住你,叫你伤心。” 床上的人,是真的睡过去。 装晕没多久,莫之阳就无聊的睡着了,丝毫不知道发生什么。 “唔~” 睡得舒坦,莫之阳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就发现他还在床边坐着,有点饿想吃饭,但突然想起来还没下班,要演戏,“阿行,阿行师兄呢?” “他...”岑遇行失语,摇摇头,“阳阳你先休息,你方才晕倒了,别想太多。” “不行的,师兄他跑出去要是出事怎么办?”莫之阳急的掀开被子想下床去找人,脚刚踩到地面,就装作摇摇欲坠的又要晕倒的样子。 生怕他再晕过去,岑遇行连忙扶住他,“阳阳,你先听我说,没事的,你放心。” 这里信誓旦旦的保证,年成就跑进来,来不及行礼,“王爷,王爷不好了!”?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十七) 听到年成这话,莫之阳心里一咯噔:别是死了吧,死了就不好玩了啊。 “怎么了?”赶紧一把将人抱住,岑遇行转头问年成。 “温医师,此时正在葳蕤阁中寻死觅活呢。”年成低下头,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 莫之阳撑着想站起来,可脚一软最后还是跌坐到他的怀里,“我要去找师兄,我一定要去找师兄,师兄会出事的。” “阳阳,我去就好了,你刚醒过来不能去。”岑遇行尝试把人按回床上。 可莫之阳抵死不从,生气的想要把人推开,“不行,师兄都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我要去看他。” 你要是去了,你还以为是他救的你,有救命之恩的这份感激之情在,说不定会被吃豆i腐,老子不允许。 岑遇行则害怕阳阳去了之后,被他的师兄三言两语的就说得放弃自己。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决定一起去看看闹事的那一位。 “你们都走开,走开!” 房间里,温珂陵半疯癫的拿着剪刀到处挥舞,不想让任何人靠近自己,“让岑遇行来跟我说话。” “温医师。” 岑遇行半抱着莫之阳出现在门口,看到房中发疯的人,有点无奈,“温医师。” “师兄。”莫之阳攥紧岑遇行的手,看起来是虚弱到撑不住身体,实则在炫耀,就是要逼他。 没想到居然是两个人一起来的,温珂陵的算盘没打响,本来是打算逼遇行过来,再装可怜和他谈旧情,说不定能有一丝机会。 可没想到,莫之阳也跟着来了。 “师兄,你剪刀放下好不好,我依你我都依你。”本来应该让攻说出的话,让莫之阳先开了口。 走攻的路,让攻去走受的路。 “不行,阳阳你不能这样。”岑遇行怕他不要自己,一时间有些紧张,攥紧他的手不肯松开。 走受的路,让受去走攻的路。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遇行,明明是我先爱上你的,你为什么要喜欢莫之阳?”大约又被两个人气到,温珂陵举着剪子,突然朝自己刺下去。 就在这时候,岑遇行猛地把人护到身后,抬脚踹掉他手上的剪刀:若是阳阳看到他伤害自己,一定会心软的。 手上的剪刀被踹掉,温珂陵还有后招,一口鲜血吐出来,直直的朝地上软倒下去。 “师兄!”莫之阳猛地把人推开,两步冲过去,不顾自己的身体抱起地上的人,“师兄,我错了你说什么都行,都依你,你不要出事。” “阳阳!”岑遇行拳头攥紧,有点生气,为什么阳阳要那么在意他的师兄,甚至为他愿意放弃自己。 这波操作,看到学子们恍然:按照以往的套路,肯定是攻劝说,受吃醋不肯,然后攻受矛盾激化师兄有机可乘,原来还能这样搞?走攻的路,让攻无路可走。 大佬就是大佬,一开口,老白莲花了。 岑遇行抱起一旁痛哭的阳阳,然后吩咐年成把人扛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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