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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手,将手指上的蒜皮捻掉。 男人有点紧张,“今晚?”下午都可能撑不过去,要是到今晚的话,只怕就晚了,“能不能现在?” 然后,长孙无极又看向阳阳。 不是,你犹豫不决,就问量子力学,别老是看我啊,我长得像骰子吗?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就看我一眼,能从我脸上看出什么东西? “为什么又看我?”莫之阳眯起鹿儿似的眼睛,双手抱胸。 “那阳阳,我们什么时候去?” “嗝~”莫之阳打个带大蒜的嗝,转头看向着急的男人,“那就现在去呗,但我得先去把店关了。” 肯帮忙就好,男人松口气,“谢谢!” 把店收拾好,跟着两人上车,莫之阳和长孙无极坐在后座,男人在副驾驶,秘书开车。 “嗯?” 本来坐的好好的,莫之阳的手突然被人抓住,转头就对上长孙无极视线。 长孙无极也不说话,就攥紧他的手。 并未理会他,莫之阳使劲想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可他却越抓越越紧,仿佛抓着的是什么香饽饽。 “放开!”莫之阳压低声音,却还是惊扰到前面两个人。 装傻装没听见,长孙无极固执的攥紧他的手,好像现在不放开,就能挽回什么。 “放开!” 这一次的声音,能听得出怒气,但长孙无极还是不想放开。 莫之阳沉下脸,并没有因为他的装傻充愣就放过,用力将手抽回来,整个手背都被捏红,也不在意。 看着变冷的手掌心,长孙无极闭上泛红的眼睛。?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二) 车子开到医院,男人请两人下去,长孙无极神色恢复如常。 莫之阳下车时,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反光晃一眼,忍不住眯起眼睛,看向对面的屋顶,但好像没什么。 “怎么了?”长孙无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没发现什么。 故意和他拉开距离,莫之阳摇摇头,“没什么。” 藏在袖子下的手攥紧,长孙无极眼底漫起寒意。 两个人被带到一个病房前,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莫之阳就驻足原地,“你进去吧,我在门口等着。” “那阳阳在这里等我。”长孙无极嘱咐一句,随他进去。 莫之阳就在门口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抱胸,没有手机,大哥大也没有,真无聊。 “系统,有什么娱乐项目吗?”莫之阳刚跟系统说完,就有娱乐项目送上门。 “你不是在餐厅端盘子的那个吗?你怎么在这里?” 抬头一看,是一个不熟的人。 “是啊,我是在餐厅里端盘子的,怎么了?”看到她眼里的不屑,莫之阳知道,这娱乐项目还一条龙服务,带送上门的。 说话的是一个长相妖艳的女人,一身暗粉色的连衣裙脖子还绑着一条黄色丝巾,大红的嘴唇,“一个端盘子的,来干什么?” “大概齐是什么都不干吧?”莫之阳就靠在椅背上,欣赏面前这个女人。 这真的有身份的人,大概都进屋去了,这女人没能进去的,可能是有点亲戚关系,但是也不是多亲。 女人打量这个少年,难不成他也想趁着老爷子生日,来攀亲戚的?那可不能让他抢占先机,这个人看起来天真单纯的样子,很好骗。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女人扭着腰走到他面前,刚靠近他,突然捂住鼻子,“你身上怎么一股乡下的猪屎味儿啊?” “啊?”好家伙,莫之阳假装紧张的闻闻袖子,“咦,没有啊,话说猪屎是什么味道啊?你闻过吗?” 女人还没说话。 莫之阳就装作恍然的样子,“小姐肯定是闻过的,否则怎么会知道呢,你好厉害啊。” 彭敏被堵得哑口无言,这个傻子一样的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在这里干什么?”彭敏坐到他身边,装作一副和气的样子,“你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要是他们出来,肯定是要把你毙了的。” 好家伙,是想把我当傻子哄吗? 真新鲜,莫之阳觉得这个女人脑子可能有病,那就配合她出演好了,装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真的吗?好可怕啊。” 系统给这位小姐送上诚挚的祝福:别死我面前。 “当然是真的,要等人出来的话,只怕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彭敏叹口气,“也就我心善,才跟你说这件事,要是摊上其他人,只怕都不会理你,白白看着你死而已。” “哇,你是好人。”附和的点点头,莫之阳心里笑拉了,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 “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走?”彭敏对他的不知好歹很不高兴,“你现在不走,等一下只怕就走不了了。” 莫之阳歪头,“这样的吗?”故意表现出一副很蠢的样子。 “他们会嫌弃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彭敏装模作样的整理一下脖子的丝巾,“我跟你说吧,乡下来的一股子酸臭味,他们最受不了这个,你要是不走,等到他们把你赶走,或者毙了,那就不好看了。” “是啊,等一下赶走就不好看了。”附和的点头,莫之阳对她的话十分赞同。 他居然还敢不动,彭敏皱起眉头,“既然怕不好看,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快点滚啊。” 听到里面开门声,彭敏坐不住了,推搡着想把人赶走,“快滚。” 好的,我要点狂暴加大招了。 “哎~”莫之阳借力,假装被她推到下椅子,整个人都跌坐到地上。 而此时,正好门打开,长孙无极和中山装男人一起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阳阳。” 长孙无极两步跑过去,将地上的人扶起来,“怎么了?伤到哪里没有?”将人扶起来,上下看确定没有事情,才松口气,刀子似的眼神刮过那女人起了杀心。 “没有伤到,只是吓到。”莫之阳垂眸,忍不住抓紧他的手臂,“我...我想回去了。” 见他要走,那可不行,男人还想感谢道长和这个少年,主动挽留,“留下吃个便饭吧。” 结果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莫之阳吓得一哆嗦,“我,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都躲到道士身后。 男人还很奇怪,初见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这少年看自己,像是耗子见到猫。 “怎么了?”长孙无极疑惑,方才阳阳还好好的。 “那个小姐说,他们会毙了我,还会把我赶走。”莫之阳躲在道士身后,警惕的看着和那个男人,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怎么可能!” 男人赶紧解释,“您和道长,都是我们家的座上宾,怎么可能赶走。” 男人看的明白,道长看重这个少年,讨好少年就是讨好道长,少年的一句话,可比自己说破嘴皮子有用。 “你不是亲戚?”彭敏也奇怪,还以为他坐在外边也是亲戚。 这下只怕是说错话了。 “你又是什么人?”这个人女人怎么没见过,男人皱起眉头。 “我算是您的远方表侄女。”彭敏赶紧解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长孙无极不想理会他的家事,“阳阳,没事了我们先走吧。”阳阳都吓坏了。 “嗯。” 瞥一眼那个女人,莫之阳摇头,有人惨咯。 笑着送走道长和少年,男人才有心思管这个人突然出现的女人,“你知不知他们是什么人?”冷着脸斥责,“出去。” “不是,我是你远方的表侄女,我这一次来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人赶走。 两个人被送回去,天已经暗下来,乌云借着夜色压下来,两人在胡同口下车,踱步回去。 “阳阳,你为何不愿再接受我?”长孙无极总想着该问清楚,这样再对症下i药会好点些。 莫之阳仰头看月色,“我自认卑贱配不上你,你师弟说得对,我不过一个普通人,我们的路是不同的,而且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变回那个无情无义的长孙无极。” “你可知,其实我才自认卑贱的配不上你。”长孙无极苦笑,走到他跟前,微微弯腰将他的目光强行从月亮上唤回来,“我已经五百多岁了,若真的说出去,一个老不死的,怎么配得上你啊。” 好家伙,这话说得好有道理,莫之阳一时语塞,还能这样诋毁自己?你赢了。 “阳阳,他们不知你的好,以地位来区别所谓尊贵不尊贵。”看他发呆,长孙无极主动握住他的手,“你善良单纯,远不是我这个满手鲜血的人能比的,所以,若真的是论般配的事情,是我配不上你。” 莫之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无从反驳。 “至于变回以前那个人,那更是不可能。”长孙无极抚上他的脸颊,“我如今魂魄已经融和,修为会慢慢消失,也会慢慢变成普通人和你一起生老病死,我不想再变回那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样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看他已经动摇,长孙无极继续争取,“我前半生是为了天下百姓,后半生我想为我自己活,我只喜欢你。” 莫之阳在纠结,该不该给他点甜头,犹豫着。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长孙无极继续表忠心,做发誓状,“我长孙无极此生,只求与莫之阳白头到老。” 就在这时候,上天很不给面子的降下一道惊雷。 咔嚓一声,闪电的火花点亮远方的天空。 莫之阳仰头看向闪电亮起来的天边,:好家伙,这就是渣男的下场吗?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不好,快走!” 长孙无极发现这闪电的问题所在,拽起人就跑。 果不其然,在两个人方才站的地方,又落下一道惊雷,把地面的板砖都劈得裂了好几块,滋滋的冒烟。 “这是怎么回事?”你看你,就说不要随便发誓,现在好了吧! 莫之阳肺都气炸了,拽着他就跑,“为什么雷会劈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那是银龙。”拽着他躲进小胡同里,长孙无极将人按在墙上,“你还记得,你在祠堂外看到的那一条银龙吗?” “记得啊。”那玩意老大了,莫之阳呆滞的点头。 长孙无极仰头看向阴沉沉的天空,“他找到我了。”这浓厚的乌云里,不知道藏了什么妖魔鬼怪。 “怪不得最近一直下雨。”莫之阳就觉得不对劲,总是觉得天气有些反常,原来是那玩意找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玩意谁打得过啊,何况现在长孙无极此时修为大跌。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平安。”长孙无极牵起他的手,按在心口处,“哪怕豁出性命。” 这时候不刷好感,真的是太浪费。 这时候说什么情话,莫之阳揍他的心都有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真想揍你一拳。 咔嚓 在两人附近又降下一道雷霆。 长孙无极仰头望天,皱起眉头,神色肃穆,“我...”?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三) 看他这一副样子,莫之阳放轻呼吸,不敢打搅他,说不定这家伙就想出什么办法了呢。 “我打不过他。” 妈的,拳头硬了,但要忍住,老公,我的亲老公。 莫之阳做了好久心理建设,才忍住不揍他一拳,“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躲起来。”在这居民区,长孙无极料定他有顾忌,所以现在躲起来是最好的办法。 “好吧。”还能怎么办,莫之阳只能陪着他躲在墙角。 周遭不时有雷霆降下,但所幸没有劈到两个人。 银龙似乎是找不到,开始暴怒,雷声逐渐密集,好几道雷都差点要打中两个人。 一道雷直接劈到两个人靠着一堵墙上,墙被劈倒下来。 长孙无极想都不想用身体挡住砸下来的砖块,将阳阳牢牢护住,石块全都砸到自己身上。 “道长!” 莫之阳想挣扎,却被他牢牢护住,半点都没有被砸到。 “阳阳,唔~”重石块砸下来,饶是长孙无极都有点撑不住,嘴里都咬出血来,却还是死死护住身下的人。 雷声渐渐稀疏,到最后消失。 等动静消失许久之后,长孙无极才站起身,将身上的石头抖落,“阳阳,你没事吧?”不顾自己的身体,还是最先关心他。 “我没事。”赶紧帮他将身上的碎石清理掉,“没事吧?” “没事。”长孙无极还光顾着他,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势。 莫之阳看他都被砸吐血了,“我没事。”用袖子去擦拭他嘴角的血迹,“你都吐血了,没事吧?” “没事,先回去。”此地不宜久留长孙无极赶紧叫他扶着自己回去,等进家门之后,就算暂时安全。 扶着他回家,莫之阳把人放到床上,在去开灯,“你没事吧?”那些石块虽然不是特别大,但一股脑的下来,都被砸得吐血了。 “没事。”长孙无极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渍,其实这是故意咬破舌尖,为的就是让阳阳心疼,果然他心疼了。 这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谁看了不说一句心疼。 哪里还管得了什么追妻火葬场,老色批都叫人砸得吐血,莫之阳弯腰去桌子下拿热水瓶倒水,“还说没事,都吐血了。” 把水递给他,莫之阳倾身想去给他擦掉嘴角的血渍,又突然想起:不对,老子还在追妻火葬场,不可! 结果手正要缩回去,就被抓住。 “你在担心我。”长孙无极这一次还是紧紧攥住他的手,不肯再松开。 “我...”担心是肯定担心的,莫之阳这一次没有把手抽回来,反而任由他握着,“银龙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两个人都知道,对上银龙,毫无胜算。 “阳阳。”牵着他的手,长孙无极将他引坐到自己身边,“阳阳,我爱你,但是我必须离开,否则会连累你的。” 好家伙,追妻追到一半就想跑?门都没有。 莫之阳冷下脸,“原来,你说的话都是假的啊。”又不高兴起来,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 “没有!” 被质疑,长孙无极慌了,连忙解释,“我对你所言句句属实,我也是爱你的,只是,这银龙一来,势必要杀我,若是我在你身边,必定也会连累你,我不想连累你,我希望阳阳你能好好活着。” “可是,银龙会放过我?”莫之阳反问他。 “这...”这一点,长孙无极没想过,所以迟疑了。 顺势坐到他身边,莫之阳叹口气,“他知道是我将你弄出来,根本不可能会放过我,所以你走的话,顶多是他先弄死你,再弄死我。” 长孙无极眉头皱起,“可我不想连累你。” “说什么傻话。”莫之阳瞪他一眼,哪一次不是同生共死过的,到现在还说什么怕连累。 他态度松动,长孙无极知道时机到了,牵起他的手,放在心口,“你不生气了吗?愿意接受我了?” “不是。”莫之阳抽回手,“只是觉得你可怜罢了,还得被雷劈。” 说着,又横了他一眼。 “是是是,阳阳最是心软,最是善良单纯。”那样子哪里是生气,长孙无极也是给台阶就马上下,“所以,阳阳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废人,给我次机会,陪在你身边,护你一世无忧,可好?” 说实在的,比起火葬场,莫之阳更担心老色批被雷劈死。 “你真的没有把握对付那银龙吗?” “没有。”长孙无极垂眸,神色晦暗。 不,其实有的,但不能告诉阳阳,还指望他可怜自己,怎么能随便放过这个机会。 莫之阳抿嘴,握住他的手,“一切都会好的,话说你喜欢吃什么?”改明儿要是真的没办法,清明寒食,我给你拜拜。 这长孙无极晓得他的想法,顺杆子往上爬,说了句情话,“我最喜食阳阳。” 卧槽,我还把自己放供桌上? “嗯?”为什么老色批突然变得那么油腻,莫之阳眉头皱起来:大庆油你了不起。 阳阳为什么突然皱眉,长孙无极心里一咯噔:是自己说错话了?但是我又错哪儿了,不知道啊。 “身上还有没有伤口。”懒得和他说这件事儿,莫之阳起身想把去开桌子的绿色台灯,要是砸出内伤,那就不好。 “阳阳!” 没有让他如愿离开,长孙无极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人扯回来,按坐在腿上,“可是我说错了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已经很努力的想叫阳阳高兴,可是总是没办法,都怪我。” 那湿漉漉的眼神,好像被抛弃的大狗狗。 狗男人! 最受不了他这样,莫之阳偏头不去看他,“是,所以你快点放开我!”老是茶里茶气就算了,还装可怜。 “你且放心,就算拼了命我也会保护你,一切有我。”长孙无极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看见阳阳泛粉的耳垂,忍不住张口含住。 “唔~” 大概是太久没有做,这一下反应有点大,软了腰倒在他的怀里,没有威慑力的嘟囔,“反正不管如何,你自己保重就行,别拖累我。” 抱紧怀里的人,长孙无极心里思索,其实对付银龙确实很麻烦,代价也很大,但也不是不行。 这一夜,两人的关系逐渐缓和。 这全靠长孙无极不要脸,抱着人不肯撒手,恨不得就这样沾在身上。 一直藏在周围的西谨,在发现银龙出现之后,先是担心师兄,可想想又觉得这是个机会,一个逼莫之阳离开的机会。 既然师兄放不下,就让莫之阳知难而退。 第二日开店,莫之阳强行把长孙无极留在家里,昨天刚被砸完,天知道有没有内伤,要是在乱动,那动出个病来算什么。 算攻伤? 拗不过他,长孙无极只能乖乖待在家里休养,虽然身体没事,但还是要装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这样才能让阳阳心疼。 看,这一晚过后,他不就不那么讨厌自己了吗? 今天的生意还是很好,哪怕外边淅淅沥沥下着雨,来的人都不少,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等到要关店门时,才来了不速之客。 看到他的瞬间,莫之阳的心里的火跟点了煤气罐似的,就是这个狗东西,敢伤老子男人,艹! “莫之阳,你希望我师兄出事吗?”西谨没有废话,一见面就是单刀直入,跟这样下贱的玩意儿说话,浪费时间罢了。 “啊?”皱起眉头,这句话就证明他已经知道银龙出现了,莫之阳眨巴一下眼睛,眼眶一下就红了,“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肯定就是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迷惑了师兄。 西谨看不起他,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是,我知道昨日银龙出现了,而且还对师兄动手了。” “是啊。”这家伙打算干什么?莫之阳继续陪他玩。 “师兄现在修为大跌,已经没有能力抵抗银龙,而我有办法救他。”西谨说着,隔了三米多看着呆滞的人。 这话一说,莫之阳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哎哟,现在这手段还流行吗?逼着我离开长孙无极呗,你送人头,我要是不收割真就不给你面子。 “你,你什么意思?”莫之阳眨巴一下眼睛,一滴清泪就掉下来,一副小白花无辜的样子。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要你离开我师兄,我可以帮我师兄打败银龙。”见他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西谨又一次嫌弃这个人是蠢货,“你跟在师兄身边,只会被连累,你离开他,我就能保全师兄。” “离...离开他?”似乎被点醒一般,莫之阳呆滞的重复这句话。 “是的,离开他!”西谨冷笑一声,像你这种人,只会给人带来麻烦罢了。 莫之阳垂下头,“是啊,我什么都做不了,确实该离开他,但是...”猛地抬头直视西谨。 “但是什么?你不走,看着我师兄白白去死吗?!” 看他发怒,莫之阳借故朝他走了两步,“不是。”走到他面前,“我不想看着他去死。”说完之后,趁他没防备抬手就照着他的脸来了一拳。 “唔!” “呜呜呜~我去找长孙无极,我问问他要不要让我走。”莫之阳打完人就跑,刺激。 西谨捂着被打的脸,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四) “这蠢货不要命了?居然敢打我?!” 西谨这辈子还没被人打过,就算是师父,也不曾真的动手,“莫之阳,你居然敢打我,你算是什么东西!” 打完人就跑的莫之阳,一股脑的冲出外边,生怕他追出来,“别以为老子忘了,你射箭差点害老色批出事。” 还想用这个威胁我?这招数已经老套到不行了好吧。 现在只要回去,虐一虐老色批,他就会自动去找西谨,虐他。 老子可不是真的白莲,就这样白白的让你欺负,我黑着呢。 长孙无极在家里坐立不安,生怕银龙找到他,然后对阳阳动手,好几次都犹豫要不要出去找他。 不能跟着阳阳,长孙无极好像要疯了,呆站在屋子中间都不知道去哪里,阴暗在等待的过程中疯涨。 想起阳阳的嘱咐,硬生生把躁动不安的心忍下来了。 “长孙无极,你混蛋!”莫之阳推开门,看到他站在屋子中间,这一吓差点把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 淦,在家站得那么直做什么? 本来还在家里殚心竭虑的长孙无极,看到阳阳先是欢喜,哪知他劈头盖脸就骂,搞得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了?” “你别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莫之阳气得眼眶都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本来还莫名其妙的长孙无极见他哭,一下就慌了,“你哭什么?阳阳,是不是我做错什么?” “你,你个混蛋,你是不是故意欺负我?”莫之阳咬住下唇,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不像是寻仇。 这个时候装委屈,才能激起他的保护欲。 “我没有,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长孙无极用袖角给他擦眼泪,“怎么了?如果是我的错,我一定会认错,但你跟我说说好不好?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我改,我马上改,你别哭。” “为什么口口声声说保护我,却叫师弟来赶我走,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拍掉他的摸脸的手,莫之阳雾蒙蒙的眼睛瞪他一眼。 看的长孙无极半个身子都酥了,“我没有叫师弟赶你走,我怎么舍得叫你走?” 这个西谨又跟阳阳说了什么,当时他对阳阳用幻虫,就已经和他恩断义绝,没想到他居然还来找阳阳。 “那你师弟为什么叫我离开你,他才帮你赶走银龙?”哭得抽抽搭搭,莫之阳鼻头也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 轻轻擦拭掉他脸颊的泪渍,长孙无极解释,“此事我不知道,至于他说这话,只是一厢情愿,我并不需要他,就算是死,我也是和你死在一起的。” “别张口闭口就是死的。”莫之阳瞪他一眼,方才收起哭腔,“其实,如果他真的可以帮你的,我...” 忙把他的话打断,长孙无极捂住他的嘴,“不许再说这些话,我便是死,也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莫之阳心里才舒坦点,“那行,那我就不管他了。” “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长孙无极牵起他的手。 心里又对师弟厌恶几分。 看到他眼底的晦涩,莫之阳知道,他肯定会生他师弟的气,啧啧啧,都说了虐一送一,童叟无欺。 两人正要温存,长孙无极正要刷好感时,被打断了。 “小阳!” 徐天急匆匆的跑进来,“小阳。” “怎么了?”莫之阳赶紧松开长孙无极的手,和他拉开距离,“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徐天跑进来,难得今天穿得很正式,大块头还穿着西装,虽然不太合身,但也整洁,头发也理得一丝不苟。 这不像是之前邋遢的样子。 “小阳。”徐天跑进来,却发现长孙无极也在,便把方才要诉的苦都咽回去,不敢再说。 看他欲言又止,莫之阳追问,“怎么了?” “小阳,我是不是很笨很蠢?”徐天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来,而且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这副被人欺负过的样子,叫莫之阳很奇怪,但又想起那个叫蓉雪的女孩子,记得徐天曾经说过要和她出去。 “为什么那么说?”还是先问清楚,莫之阳把人请进来,让他坐下。 徐天局促的双手拉住西装外套的衣角,“他们都在笑我。”紧紧抿着唇。 “怎么了?” 面对他的询问,徐天沉吟半晌,才开口,“她说要请俺吃饭,俺想吃烤红薯和板栗,她说脏,就带俺去之前洗碗的餐厅吃饭,然后,然后...” 然后,因为不会切牛排,被蓉雪的朋友嘲笑,而且蓉雪并没有维护徐天,反而跟着朋友一起嘲笑,说他笨,说他蠢,说他是乡巴佬。 “我明白了。” 听他说完经过,莫之阳无奈,其实当初就挺反对徐天和蓉雪有什么交集,两个人是不同阶级的。 徐天憨憨的,哪里懂那么多,蓉雪是大小姐脾气,哪怕对徐天有兴趣,捉楠封弄也远比喜欢多得多。 所以,当初莫之阳劝过,但是徐天没有听进去,那就只能让他先碰壁,撞得头破血流就好了。 “俺是不是真的很蠢。”想起那些人的讥讽嘲笑,还有蓉雪的神情,徐天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尴尬和羞耻。 那些人的笑声,到现在为止,都在徐天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你怎么可能蠢?”莫之阳用夸张的表情安慰他,“那你觉得我蠢不蠢?” 此时此刻的徐天确实很受伤,他不知道不会切牛排会被人嘲笑,也不知道吃烤红薯会被嫌脏,“不蠢,小阳很聪明的。” “你看,你觉得我不蠢,那我也不会切牛排啊,你觉得我很聪明,你不会切牛排,那你也很聪明。” 莫之阳揉揉徐天的头发,不希望这件事打击到他,“那些因为你不会切牛排而嘲笑你的人,才是蠢货。” 没有一个人因为出生和成长环境不同,该被嘲笑,谁都是干干净净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世俗,强行把阶级架在孩子身上。 “真的吗?”原本还很伤心的徐天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亮起来,“可是俺不喜欢蓉雪,不想和她出去玩了。” “她不会再来找你了。”莫之阳站直身子,转头给长孙无极一个眼神,他马上了然。 徐天赤子之心,被说通之后也不伤心,甚至因为自己像小阳那样聪明而感到自豪,又高兴起来,“那俺以后还是努力卖豆浆,然后拿钱让俺娘给俺娶个媳妇吧。” “好。” 莫之阳知道他的脾气,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赶紧让他去把这一身西装换下来。 “你也看到了,我和徐天和你们不是一个阶级。”莫之阳装模作样的叹口气,眼神流露出伤心。 “我和你是一样的,阳阳。”又说这种蠢话,长孙无极握住他的手,“你是我花了五百年在世间都找不出第二个的宝贝。” 又来了,这个家伙的情话技能是不是点满了,莫之阳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那蓉雪的事情,你得去说一下。” “放心。”这件事确实是蓉雪的错,长孙无极这些天接触下来,也知道徐天是什么性格。 当然,不止徐天,还有西谨的事情也要去处理。 长孙无极先去找了中年男人,说完这件事,男人也怒斥自己的女儿不懂事,并表示一定会严加管束。 告辞之后,长孙无极又去师弟落脚的一处宾馆找他,他怎可如此逼迫阳阳。 西谨还沉浸被他打的愤怒之中,结果师兄就找上门来。 “师兄,你看,你看那个乡巴佬他打我!”抓着他的袖子西谨开始告状,委屈的不行。 既然那个乡巴佬可以装可怜,自己也行。 这不说还好,一说长孙无极脸都黑,抽回袖子,“我告诉你,不许再说他是什么乡巴佬,而且,我也跟你说过了,你我之间恩断义绝,我再不是你师兄,你也不是我师弟,听明白了么?” 当时,西谨只为师兄是一时气头上,没想到他说的恩断义绝是真的。 “不行,师兄你我互相扶持已经五百多年,你不能抛下我!”西谨一时情景,张开手就抱住师兄的腰,“师兄,师兄我求求你,你别丢下我,这莫之阳会的我可以,求求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放手!” 长孙无极想将他的手扯下来,可他力气太大有些无奈,“西谨,你我之间是同门情谊,没有情爱之欲,我心里也只有莫之阳一个人,你赶紧回去吧,否则银龙找到你,也会连累你的。” 连累? 听到连累二字,西谨突然明白什么,“师兄,师兄你是不是也在担心我,你是不是怕连累我才让我离开的,你根本不爱莫之阳对不对?否则你也会让他离开的,一定是这样的,师兄~” 说着,西谨不管不顾的就扑到师兄怀里,好像这样就能引起他的怜惜之情,死死的锁住他的腰,不想放开。 “你放开!” 长孙无极挣扎,“你再不放开,休怪我无情!”用力掰开他锁在腰间的手,声音暗含怒气。 “师兄,师兄我求求你,真的,莫之阳可以做的我都可以,他那个乡巴佬,一身酸臭味,他配不上你的,只有我,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啪!”?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五、十六)中秋加更 长孙无极见不得别人说阳阳半点坏话,“西谨,我是看在彼此相识多年,才忍着不杀你。” 脸颊生疼,但根本不想理会,西谨是铁了心缠着师兄,扑过去将人抱住,嘴上可怜兮兮,“师兄求求你疼疼我,我也可以的。” “放肆!” 受不了他的痴缠,长孙无极将他手指头狠狠一根一根的掰开。 可西谨还在负隅顽抗,双臂抱紧师兄的腰,手指交叉相成锁,似乎这样,就能阻止他的离开,“师兄,我求求你。” “放开!” 狠心扯掉他的手,将黏在身上的人推开,长孙无极冷眼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这一次放过你,是不想给阳阳造杀孽。” 跌坐在地上的西谨呆呆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这一刻,觉得他好陌生,自从融合魂魄之后,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师兄了。 “你要是敢走出去,我一定会让莫之阳死无葬身之地!”既然我舍不得杀你,就杀了让你变成这副样子的人。 西谨心里恨急,撑在地上的手也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都不觉疼。 “你要是敢动他一下,也别怪我。”长孙无极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话便甩袖离开。 “长孙无极是你逼我的!” 临走时长孙无极听到这句话,却不以为意。 脚步声消失在耳边,西谨才意识到人已经走了这件事,强撑着软瘫的身子站起来,恨得咬牙切齿,“莫之阳,你凭什么把我师兄变成这样子,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莫之阳,此时正在店里乐呵呵的吃面条。 最近的生意很好,也赚了不少,莫之阳边吃面边盘算,要不要利用一下老色批还有他的关系,把生意做大。 毕竟,这样现成的资源不利用,就很可惜。 正吃着面呢,一个女生就闯进来。 蓉雪一进来,扫了小店一圈,看到在收银台后边吃面的莫之阳,“你是不是去跟我父亲告状了!” 回家之后,蓉雪就被父亲教训了一顿,一听就知道是那个人跟父亲告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只觉得他在打小报告。 “嗯?”莫之阳咬断嘴里的面,咽下去之后才跟她说,“我还以为下雨了呢,原来是你给我整无语了。” 这下就得好好掰扯掰扯,莫之阳放下筷子,“那你为什么要嘲笑徐天?” “笑一下而已,又不是捅他一刀!”这有什么好在意的,蓉雪白了他一眼,从小到大,父亲只有在这一次,真的斥责自己。 “你怎么知道不是捅了一刀?”这样娇惯的大小姐,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来的,莫之阳也理解,但不代表可以伤害自己的朋友。 蓉雪还想反驳,结果正好有人进来买衣服,莫之阳不想再理她,起身去跟顾客掰扯,把衣服吹得天花乱坠。 没人理,蓉雪也是理不直,可能也是怕那个道士再去告状,没有再纠缠他,气得跺脚离开。 莫之阳知道她走了,懒得理,给两位小姐姐找好零钱之后,亲切的送出门,转身要回去吃面,就觉得身后好像有人。 猛地转身,就看到一个男人出现在身后。 “见过。”男人站得笔挺,左手背在身后,样貌俊秀,但唯独那双眼睛好像被附上白霜,瞳孔泛白。 这个人,莫之阳确实见过。 “是你将长孙无极的魂魄偷走的?”银龙见过这个人,在双山村只觉得他是一个如蝼蚁一般的人类,就没有放在心上。 哪知他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将长孙无极的魂魄带出。 莫之阳咽口水,这特么直接给我整不会了,还以为他会用雷劈,天知道他真的不穿复活甲就独闯泉水。 “您是?”遇事不决,直接装傻,莫之阳歪着头,一脸疑惑。 “嗯?” 他为何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银龙没让他混过去,“你可记得,双山村祠堂外,你遇见过一条银龙?” “我是双山村的,但是我不知道还有龙啊,您是不是认错了?”莫之阳一副你是不是傻了的样子,还敢嘲笑他,“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龙,你是哪个精神病院出来的?” 这一波操作,秀的系统头皮发麻,果然不愧是宿主,回首掏得绝了。 银龙被他这一副嘲笑搅糊涂,“你!” “你买不买衣服啊,大中午的来我这里说什么龙不龙的,我看你是想骗钱。”说着,莫之阳大摇大摆的转身回去,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表面稳如狗,心里慌成渣。 转身想进去时,突然又折返回去,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塞给他,“呐,这点钱你就拿去吃饭吧,别见人就说自己是龙,会被抓进精神病院的。” 这样好心的塞钱,这样的善意的提醒。 搞得银龙也恍惚起来,他真的不是祠堂外的那个少年? 又思及方才他并无纰漏的表情和言语,还有手上的钱,又反问自己一句:真的不是他? 银龙从出生没多久,就被安排在双山村,看守祠堂,在双山村待了整整五百年,涉世未深,单纯的很,毕生所愿,就是杀死长孙无极。 看着手上的纸币,银龙摇摇头,疑惑的开始思索,可能真的认错了?挠挠头。 “别见人就说自己是龙,知道吗。”临近门,莫之阳还很自然的贴心嘱咐一句。 “哦。” 果然,涉世未深的银龙,不知白莲心险恶,竟被骗的真的攥着五毛纸币离开。 “走了走了!”系统发现真的被哄跑,宿主牛逼,这句话已说腻了。 系统一说人走了,莫之阳脚一软跌坐到地上,“卧槽,还好这条龙不太聪明,否则长孙无极不在这里,我不得被他活吃了啊!” 这银龙前脚走,后脚长孙无极就回来,见阳阳扶着墙,还以为发生什么,“阳阳,你怎么了?” “银龙来了,可被我打发走了。”就这他的手撑着站起来,莫之阳拍拍胸口,“他好像来找你了。” “那他没对你动手吧?”听到他来,长孙无极皱眉,大约他已经知道两人的落脚地。 莫之阳摇头,“没有,被我打发走了。” “你怎么把他打发走的?”看阳阳这细胳膊细腿,还能把银龙打发走,长孙无极难以置信。 用魔法打败魔法,不懂? “这你别管,但是这两天你要收敛一点。”要是让他出现在银龙面前,莫之阳真的保不住他。 “可是,过几日那老者他生日宴,请我们过去。”长孙无极掏出藏在袖子里的请柬,“我们去不去?” 莫之阳看了眼请柬,不是一直说要利用一下老色批的人脉吗?这不是个好机会? “去!” “那?”没想到他居然会同意,长孙无极欢喜的将请柬塞给他,“那去吧。”居然有点用。 “我这两天要买个自行车,店里来回方便些,你就别跟着来店里了,不知道银龙什么时候会出现。” 莫之阳一边嘱咐,一边收拾着方才被顾客拿出来试的衣服。 听到这话,长孙无极心一紧,下意识以为他又要走,攥紧拳头,把不好的情绪压下去。 “那你,会不会不要我?”长孙无极去拽他外套的袖角,“若是我不跟着你,你会不会某天把我丢掉?” 这可怜兮兮的语气好奇怪? 搞得莫之阳以为自己是陈世美似的,“不会啊。” “我总怕你一眨眼就不见,一眨眼就离开我。”长孙无极抓紧时间卖惨,打开手臂将人抱住,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总是怕我说错话,做错事,让你不高兴。” “我又不是天天生气。”这话说的,搞得自己好像多不通情达理似的,莫之阳挣开他的怀抱,“还要做生意,你先回去。”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一步三回头的长孙无极恋恋不舍的离开心爱的人身边,等出门之后,脸上原本可怜兮兮的表情一扫而空。 果然,只有装可怜,才能得到阳阳的爱,这可比强取豪夺有用得多。 关店门之后,莫之阳和徐天一起去买自行车,一人一辆,徐天高兴得都不舍得骑,宝贝似的推着走。 还是被莫之阳赶上车,才肯骑上车子回去。 “自行车!” 徐天像是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路朗笑拨弄车铃铛回去,莫之阳在后边照看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倒。 “简直像是看孩子。” 长孙无极在房中听到两个人进院子的说笑声,这才走出屋子去看。 “小阳,过两天俺回家里,跟俺娘说,你给俺买了自行车。”徐天帮着扛着自行车进院子,一手一辆。 一进院子,正好看在长孙无极在门口出来,莫之阳对着他扬起大大的笑脸,像是个小太阳。 长孙无极手扶在门框上,抬眼就看到他的笑怔住,缓神后也回个笑。 这一刻,道士明白,今后毕生所求的,大概就是这样平淡却有太阳的生活。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六) “我准备好过两天要去参加生日宴的衣服了,你的呢?”莫之阳帮忙把自行车停好,嘴上一边问他。 “你希望我穿什么?” 这个问题很吊诡,莫之阳抿着唇看他。 道袍还是西装? “这一身挺好的。” 莫之阳不想逼他入世,等到他想脱下这一身道袍的时候,自然会脱。 “那好吧。”长孙无极也没勉强,低头看一眼身上的道袍。 或许,是时候该换掉了。 莫之阳送徐天去车站坐车回家,临走时塞了不少钱和水果礼物,因为要去看新店面,还有宴会,这一次就没有陪他回家。 送走他,两个人回去,洗漱换衣之后,再准备去参加老爷子的生日宴。 两个人穿的都朴素,莫之阳很简单,一件新的白色衬衣,黑色西裤,黑色皮鞋,很普通的打扮,但胜在干净整洁。 反正,再富贵能富贵过他们?还不如不卑不亢的保持好自己的尊严。 “上车!” 莫之阳拍拍自行车前面的横杠,二八大杠的自行车前面都有一条横杆,让老色批坐这里最好,他身上的道袍也不方便岔开腿坐后座。 长孙无极倒是没有纠结,听话的侧坐到横杠上,心里腹诽:要是下次,阳阳不说上车,说上床就好了。 “走咯~” 两个人上车坐好,莫之阳一蹬脚踏,车轱辘开始动了。 身材高大的长孙无极只能缩在阳阳的怀里,抓着前面的车把手保持平衡。 五月的阳光压下来,风嬉闹着拽起两人的衣角朝后跑,响起呼呼的笑声。 胡同两侧有人种的月季花,自行车略过,惊扰驻足花瓣上的菜蝶。 清风月季,还有喜欢的人,都在身边,这种美好,是哪怕在生命最后一刻,都会回想起来的。 “芜湖~”系统好像也能感受到那种快乐和惬意。 但系统好像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自己像是两个人的崽子,然后坐在车后座?算了,爹都叫了。 “我们骑车去公车站,然后坐车到那里,太远了也骑不过去。” 长孙无极其实听不到他说什么,满心都是快活,含糊还是应下。 在那个区住的人非富则贵,所以这条线路上坐公车的人也很少,两个人坐在车子的后面最后的位置上。 莫之阳头靠在窗玻璃上,望着外边的呼啸倒退的景色发呆。 手又突然被抓住,转头又对上他的眼睛,莫之阳挣扎着想抽回手,依旧没有得逞,闹了两次就随他去。 紧紧握住他的手,长孙无极这一次说什么也不放开,抬起空着的手,拍拍靠近他那一侧的肩膀。 思考半晌之后,莫之阳换个方向,头靠到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这个时候大概也不用说什么甜言蜜语,两个人交握的手,滚烫的温度已经将所有情谊诉说。 公车停下,两人下站就有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来接,引着两人拐进一个园子,这里有不少相同的建筑物,一栋一栋的装修精致,中式沉淀出的底蕴。 “道长,莫先生。”中年男人很客气的主动出门来迎接。 长孙无极高冷的只是瞥一眼,看到中年男人身后的男子时,心里陡升起危机感。 莫之阳笑着微微点头,“先生。” 这先生后边还跟着蓉雪,还有另外之前在餐厅经常见到的一个公子哥,另外一个,莫之阳没见过,看起来成熟稳重,气质和他父亲如出一辙,只不过没戴眼镜。 那男人也察觉到莫之阳的视线,微微皱起眉。 被发现了,莫之阳也没有心虚,反而对他微微一笑。 长孙无极藏在广袖的里的手瞬间攥紧,阳阳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对我笑过几次,怎么能,怎么对他笑! “道长,莫先生请。”中年男人恭敬的将人引进去,然后就留大儿子待客,自己上二楼去接父亲。 这里装修实在不错,门外有院子,进去大门就看到一个影壁,朝左手边走是生日宴举办的地方。 “请。”留书将两人请到待客室,“两位先在这里等一下,我爷爷待会亲自来见两位。” “谢谢。”谦和有礼的莫之阳微微点头。 长孙无极目光在他身上流连,突然开口,“请问八字几何?” 正要出门的留书听到这句话,止住脚步,微微鞠躬,“生日是十一月初九下午六点。” 心里算一下,长孙无极皱起眉头,而且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 “怎么了?”莫之阳随手拿起一块西瓜,坐在待客室的红木椅子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是!” 长孙无极现在杀那个人的心都有了,天生一对,他的八字和阳阳的八字是天作之合,这是什么好事吗? 这是天要塌啊! “啊?”听到这话,莫之阳脸色一变,忙把嘴里的西瓜咽下去,站起来,“是不是会发生什么?” “是!”长孙无极忍不住怒气,连声音都拔高一点,可看向一无所知的阳阳,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是不好的事情。” 稍微缓和声音,这与他无关。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吗?”看他脸色好像是天要塌了,莫之阳不禁担心,“你要是有什么,要说给我听。” 长孙无极不知道该怎么掩饰,不知道该怎么扯谎圆过去,只能干笑着摇头,“没什么。” 这样的表情可不像是有事啊,莫之阳怕发生什么,假借去厕所的名义,去洗个手,对着洗手池的镜子打量自己,“系统,你知道吗?” “不知道,老色批的心思我不猜。”你都猜不准,一个人工智能怎么猜。 “也是,色批心海底针。”有时候莫之阳都拿不准。 擦干净手正要离开卫生间,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刚刚那个叫留书的男人。 “你好。”留书在卫生间看到他也很讶异。 莫之阳:“你好。” “莫先生是和道长一起来的吗?”留书进来洗手,未免他尴尬贴心的展开话题。 从人际关系里摸爬滚打起来的,当然知道他为什么明知故问,莫之阳点头,“是,老爷子生辰。” “是啊。”留书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这个笑得像是小太阳的一样的少年。 不卑不亢,是一个让人意外的孩子。 没有和他过多接触,莫之阳洗完手就离开卫生间回去找老色批,见他又跟个柱子一样杵在原地发呆,“我跟你说,卫生间我遇到了那个叫留书的,我觉得他和他的弟弟妹妹很不一样,是一个不错的人。” 顺嘴就夸一句。 就是这一夸,让长孙无极猛地抬起头,“你,你是喜欢他了吗?” 在这一刻,心轰然降下雷霆,呆滞的看着面前的阳阳。 天作之合的八字,会一见钟情也正常。 “怎么可能!”这老色批的小脑瓜子到底装的是什么,莫之阳白他一眼,“我只是觉得他很有礼貌,挺体贴的而已。” 长孙无极听他夸其他男人,心都浸在醋汁里,“我不体贴吗?我没礼貌吗?” “啊?”这家伙发什么疯,莫之阳无奈摇头,也不理会他越过人就去吃放在桌子的果盘。 待客室挺小的,就能放下一套桌椅。 “阳阳!”长孙无极两步过去,从后边一把抱住他的腰,“阳阳,阳阳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这家伙怎么回事,莫之阳才插起西瓜就被抱住,“我不喜欢他。” “那你喜不喜欢我?” 莫之阳张口咬下一块西瓜,嘴角扬起来,“不喜欢!”赌气的激他一下,也不知道怕什么。 心口不一。 什么?说什么,长孙无极表示没听到。 “你喜不喜欢我?”长孙无极不依不饶的,就当那句话没听到,用脸蹭着他的肩窝,“喜不喜欢我?” “喜欢喜欢!” 差点都被蹭硬了,莫之阳瞪他一眼,把西瓜凑到他嘴边,“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慌张的张口咬下他递过来的西瓜,长孙无极试图用这种方式躲闪,这样就不必回答他的问题。 莫之阳不信,“真的?” 他在说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谎。 不想给他逼迫的机会,长孙无极突然掰过他的下巴,俯身亲下去。 西瓜的香甜又重新回到莫之阳嘴里,带着甜腻味道的涎水,顺着嘴角留下来。 “唔~”就是这个吻,莫之阳察觉到老色批的不安,他的手在抖,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不安,“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长孙无极不知该怎么开口去解释。 阳阳与那个留书的八字,是天作之合,两人在一起,必定对两人的未来都有益,而且会幸福快乐的在一起,白头到老。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怎么办?长孙无极不敢想象,没有阳阳的日子,该怎么过。 这副样子,满脸的都写着惊慌,莫之阳有点担心,是不是银龙找到他们了,“到底怎么了?” “留书,你去找一下道长和莫先生。” “好的,父亲。” 两个人在会客厅里听到门外的声音。 突然,长孙无极反身将人压在红木椅子上,掰起他的下巴亲了下去。 留书手按在半掩的木门上,“道长,莫先生,父亲吩咐我来请两位。”因为怕担心打搅到两人,就没有推开门,只是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 “啊哈~” “道长,莫先生?”?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七) “嗯,马上来。”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莫先生的,而且语调很奇怪,留书有点担心,“你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但一直礼貌的,没有把虚掩的门推开。 待客室里的情景,确实不太合适让人看到。 “你放开。”莫之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手背用力擦掉嘴唇留下的水渍,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又要我生气?” “不是!” 长孙无极想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解释,原本听到外边的声音,就想着让那个人看到自己与阳阳的关系,借此让他知难而退。 结果这家伙,居然不开门进来,真是失策。 事实证明,有礼貌是好事。 “这是什么地方,你就那么乱搞。”要是真的让人看到,老子这张老脸怕是要不得了,莫之阳有些生气,转过头不去看他。 “我只是情不自禁,见阳阳心里便忍不住的欢喜,就...”长孙无极最知道怎么对付他,于是又可怜兮兮的样子,“对不起阳阳,都是我不好。” 他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本事,一被说就睁着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你,叫你生气也舍不得,妈的,干脆长孙无极你叫白莲花得了。 要说是跟谁学的,那就是小黑了。 “走吧,出去吧。”再待下去,只怕他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莫之阳拽着人出去。 门外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老爷子这场生日宴其实办的不大,但是来的都是重要人物,也想表明,老爷子身体好得很。 叫那些人别乱想,歇了心思。 “老爷子。” 两人出去,就正好看见留书和他父亲扶着穿着中山装的老爷子,他看起来精神头居然不错。 之前可没那么好。 “我替他续命两年。”长孙无极看出他的疑惑,主动凑到阳阳耳边解释,明着看是解释,说话间还故意吹热气。 莫之阳肩膀一缩,瞪他一眼,朝左边迈一小步拉开距离,还没正式原谅你,起开起开。 “道长,小莫。”老爷子神采奕奕,甚至推开扶自己的人,径直过来,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怎么样,会不会不适应?” 这话,却是问莫之阳的。 老爷子人精似的,当然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道长这人无欲无求,要说讨好根本不可能,但莫之阳就不一样了。 他是人,人就有喜好,讨好他可比讨好长孙无极有用,只要他耳边风一吹,没什么事情是道长不肯做的。 “不会,都很好。”莫之阳也没有给他难堪,微微鞠一躬表示谢意。 “听说你的服装店步入正轨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得说出来,别担心。” 抛过来的橄榄枝不接就太不给面子了,莫之阳点头,“那我先谢谢老爷子了。” 两个人和谐的交谈,长孙无极的心却是一片惊涛骇浪,目光死死的盯住留书,只恨不得马上就带阳阳离开。 “好了,大家都过去吧。” 老爷子很给面子的,亲自伸手去牵莫之阳的手。 这个意思很明显,就是:我老爷子很看重他,既然如此,莫之阳也没必要拒绝,笑了笑,“嗯。” “唔!”长孙无极看着两人堪堪相握的手,皱起眉头,主动去牵阳阳空着的左手,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莫之阳疑惑:这家伙,别是在吃醋吧?真的是什么醋都能吃?猛地把手抽回来,也不理他,跟着老爷子一起去。 “道长,怎么了?”留书还不知发生什么,主动过去友好的询问。 但长孙无极目光都没有落在他身上,跟屁虫似的跟着阳阳出去。 “好奇怪的道长。”也不至于对这种事情生气,留书只觉得奇怪。 “老爷子。” 宴会厅里只有四张桌子,每张桌子能坐八个人,也就才三十多个,家里的一桌,莫之阳和长孙无极有幸坐在主桌上。 长孙无极大家都略有耳闻,看他穿着道士服就猜到身份,但另一个面生的,笑得灿烂的少年是谁,其他人都纷纷猜测。 大概也是老爷子的座上宾。 这些人都是人脉,莫之阳扫一圈之后,又把目光落在体贴为爷爷夹菜的留书身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越看越顺眼。 为什么阳阳又在看他! “来,吃菜。”长孙无极心中警铃大作,挽袖探身去夹四喜丸子,“多吃点。”放到碗里,“还有这个,多吃点,阳阳肯定饿了!” 站起来夹菜,就没有在坐下去。 莫之阳和留书的就正好在斜对面,长孙无极站起来就正好挡住两人的视线。 “哦。”他好奇怪,莫之阳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能低头吃菜,毕竟能来还多亏老色批的面子。 总算打断两个人含情脉脉,长孙无极自认扳回一城,挑衅的瞥一眼留书。 留书:??道长是眼睛不舒服吗? “道长,可是不合胃口?”老爷子吃着长寿面,看道长只是夹菜给小莫,自己一口没动,大约是吃不惯。 “道长想吃什么,我现在吩咐厨房去做?”留书主动询问。 “不必,本座已辟谷。不吃这些凡间俗食,阳阳吃得高兴就好。”面对他,长孙无极的姿态端的高高的,生怕他不知道多厉害。 原本在专心吃菜的莫之阳,难得分心看一眼老色批,就在他脸色看出两个字:雄竞。 又开始了? “阳阳,高兴吗?”长孙无极还故意当着留书的面,揉揉阳阳轻软的发丝。 吃东西揉头会长不高的,莫之阳偏头躲开他的动作,“高兴,老爷子生日,能不高兴吗?”嘴甜的很,哄得老爷子也高兴。 老爷子一高兴,大家都高兴。当然,除了长孙无极。 满心的哀怨无处抒发,长孙无极只能默默的低头给阳阳夹菜,这样至少还能博点好感不是。 老色批不闹腾,莫之阳也吃的舒服,倒也真的完了留书这个人。 寿宴完后,大家都去茶室休息坐坐,长孙无极和老爷子一起上二楼,也不知去做什么。 莫之阳就在茶室里喝茶,茶室三面墙都是透明玻璃,月色和外边柔和的灯光交融,能看到庭院外的紫荆花,还有院子角落的翠竹。 院子外绿茵草地被风略过,难得的惬意。 “你好。” 难得惬意的时刻被打破,莫之阳转头就看到熟人,这一位不是上次打翻盘字撞到的公子哥吗? “你好。”莫之阳也没拿乔,站起来也道句好。 “哟,你跟端盘子的还有这样的交情呢?”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过来,双手抱胸,看了一眼莫之阳,“端盘子都能攀上高枝儿,厉害。” “泰康,你说话最好注意一点。”建平打断他的话,这个人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什么地方都能吠。 泰康一直看不惯建平,几乎是势同水火,“是吗?听起来你可厉害了,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微微侧头,看到沉稳的莫之阳,站在建平身边的人,都特么的叫人觉得恶心,“手段不错啊。”说着,伸手就要去拽他。 “这句话应该是我警告你吧?”建平打掉他的手,将人护住。 莫之阳这个时候不打算出声,既然有人来帮忙,也没必要惹麻烦。 “是你先动手的!” 泰康好像抓到他的把柄一般,举着手给其他人看,“对吧,建平先打了我,我要是打他也没问题吧?” “你不要太过分!” 周围喝茶小憩的人都站起来,这两位都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谁都不敢上来劝。 “住手!” 留书进来就看到这荒唐的一幕,沉声呵住两人,径直走过来,“你们这是干什么?” “哥。”“哥。” 两个人见他来,也只能悻悻收手。 太子爷来了,大家面面相觑之后,坐回椅子。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留书也没想到,只离开一会儿,就差点出事,还好是及时赶到。 本来莫先生就不是圈子里的人,虽然自家礼重,但不代表其大家都是,所以处理好事情之后,特地过来看看。 果不其然,要是晚来一会儿,就得动手。 “没事。”莫之阳笑着摇头,看了一场好戏,哪里会出事,就算真的打,败絮其中的公子哥,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没事就好。” 留书放心,转头瞪了泰康还有建平一眼。 “是他先打我的。”泰康也是恶人先告状,举起刚刚被拍红的手背,“哥,你要罚也应该是罚他。” 留书皱眉,“建平?” “是,对不起。”没有反驳,建平认下这个错。 这心胸倒是让莫之阳刮目相看,大家都看怎么回事,他只要一出声肯定是有人帮忙解释,居然忍下来了。 泰康因为让他吃瘪,心里极度舒适:只是个废物。 解决完这两个人,留书又担心方才动手的事,“他们动手了,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请放心。”躲得远远的,哪里碰得到,莫之阳摇头。 但显然留书还是不放心,按着莫之阳的肩膀上下打量,确定真的没伤到才松口气,“那就好。” “你们在干什么!”?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八) 长孙无极站定在茶室门口,就看到留书按着阳阳的肩膀,两个人十分亲昵的看着彼此。 气氛好到其他人都插不进去。 “没什么。”莫之阳有些心虚,忙把肩膀从留书的手上撤离,倒退两步,“刚刚有点事。” 老色批的眼神,看起来能吃人。 “什么事?”长孙无极强行压下心里的阴郁,嘴角重新带上笑容,脚步沉重的朝两个人走过去,“能不能告诉我?” “也没什么大事。”莫之阳耸耸肩,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是,是吗?”事已至此,长孙无极只能讪笑,嘴里苦涩蔓延。 在这一刻,恍惚有种预感,自己会永远失去阳阳。 这里也没什么大事,莫之阳跟老爷子道别之后,两个人就先走了,其他人还在茶室里。 “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们、”留书送两人出去,还递给莫之阳一张纸条,上面有联系方式。 “好的,谢谢。”双手接过纸条,莫之阳朝他笑了笑,以示感激。 长孙无极站在原地,缄默的看着般配的两人,有妒忌有心酸愤然,但更多的是无所适从。 一路上,长孙无极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眼中带着莫名的情绪,看着莫之阳,好几次犹疑张口,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等下公车之后,莫之阳借着橘黄色的路灯,才问出这句话,仔细的看他脸上的表情,想获取一些信息。 “我...”张口到嘴边的话,却又咽回去,长孙无极摇摇头,“没有,没事。” 欲盖弥彰。 “那好吧。”可莫之阳没再追问,有时候他不想说,你逼着他,最后只能得到谎言。 这样的谎言只会伤害彼此。 去寄存车的地方取回自行车,两个人披星而归。 “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说,那就再告诉我。” 回去时,已经没有出门时轻松氛围,但莫之阳还是不想逼他。 长孙无极:“好。” 车头转弯拐进小胡同里,夜风撩起长孙无极的道袍,加上这一转弯,直接把衣角圈进前车轮子里。 “衣服!” 车轱辘一转,差点把长孙无极从横杠上拖下来。 还是莫之阳蹬脚踏的时候发现有阻力,才堪堪刹车停下来,“怎么了?” “衣服卷进去了。”长孙无极从横杠下来,衣被扯的绷紧,拽了两次没拽出来,“好像卡住了。” 莫之阳停车下来看看前车轮,借着胡同的路灯查看,“被卷进去了。”伸手拽了拽,感觉弄不开,有些苦恼。 长孙无极看着蹲在脚旁,因为自行车烦恼的阳阳,心在这一瞬间跌入谷底,哑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没有啊。”莫之阳抬起头仰望他,怎么觉得老色批好像要哭的样子,“你怎么了?” “没事,风沙迷了眼。”调节好心里的情绪,长孙无极也半蹲下来,将身上的道袍撕开,“我先扛回去,这里不太好修,明天我再修。” 莫之阳站起来,“好吧。” 刚站起来,就被长孙无极一把搂进怀里,“嗯?”好奇怪,自从去宴会回来,他好像变得心事重重的。 “阳阳,我爱你。” 莫之阳回抱住他,“嗯?” “走吧。”松开人,长孙无极主动把不能走的自行车抬起来,“我们先回去,太晚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莫之阳发生身边的人空了,捞起挂在床角的外套起身披上,推开门时,就看到一个穿着米色衬衫,黑色西裤,趿着拖鞋的男人蹲在自行车旁。 看打扮有些陌生,但是那一头长发莫之阳认识。 “你看,他被我拉下来了。” 靠在门框上,莫之阳双手抱胸。 “阳阳,你醒了?”长孙无极一手都是污渍,新车的机油弄得一手,米白色的衬衫袖子也挽过胳膊弯,“我刚刚把车子修好了。” “嗯,辛苦了。”莫之阳走过去,踮起脚亲了他一口,“辛苦了。” 长孙无极怔神,这样的待遇根本没有过,好像灵魂都已经飘到天上去了,快活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你刚醒,要不要吃早餐?” “我先去洗漱。”真好,莫之阳看着他还是有些碍事的长发,却不打算再逼他。 他换下一身道袍入世,已经是很好了,老色批是古人,对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很信,这样就够了。 长孙无极看着脚步欢快阳阳的背影,其实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抱着他殚心竭虑,每每想到他会和留书在一起,吓得浑身颤抖。 昨天晚上,想一晚上,自己和阳阳确实不是一路人,但我愿意为了他去走他的路。 “阳阳,我等一下去学自行车,以后就可以让我载着你了。”长孙无极坐在横杠上,这样高大的身材确实不太舒服。 而且,应该是让我来给阳阳遮风挡雨才对,不该让他带自己。 “嗯,你肯定会很快学会的。”莫之阳点头。 虽然那么多年都避世,哪怕在前一天,长孙无极都把自己比作一个世外之人看待这个世间,今天才算是真的想融入进来。 把自行车停在店门前,莫之阳让长孙无极去后边的那个空地学自行车,自己准备准备开店。 今天心情好,对谁都是笑脸相迎。 “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一个顾客多嘴的问了一句。 “嗯。”莫之阳露出羞赧的表情,挠挠头,“因为喜欢的人也在很努力改变,想和我在一起。” “老板有喜欢的人了?” 几个女生很讶异,纷纷都觉得可惜。 “是,我也很喜欢他。”想起老色批,莫之阳嘴角也忍不住,幸福好像要从眼角溢出来。 “好吧好吧。” 大家打趣几句,莫之阳在找零钱,没注意有新的客人进来,“随便看看,如果有喜欢的话,我拿合适的码。” “没事,你继续忙。” 听到声音莫之阳觉得耳熟,抬起头看到在门口站得笔直,笑得温润尔雅的留书很意外,他来干什么? 英俊的留书,果然引起那群小女生的注意,一下害羞起来,几位窃窃私语。 一群女孩子簇拥在一起,脸上泛着粉色,像一堆正值春季的花儿,漂亮鲜活。 “这是零钱,有空常来哈。”莫之阳送走客户,才有心思去理他,“是有什么事吗?” 莫之阳记得,自己可没有给他地址。 “你说过你在做点下小生意,所以特地来看看。”留书扫了一圈,发现这店铺干净整洁,货物摆放整齐,一看就知道下了心思。 不由得对这个有远见的少年好感更甚。 “但是我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在这里的。”莫之阳没有特地去招呼他,蹲下来把方才拿出来的衣服整理好。 “有些不合适,但还是动用关系查了一下。”而且,留书还记在心里,记得他店铺的位置,还特地在经过的时候,下来看看。 低头看着忙碌的少年,没有特地谄媚,没有故意的讨好,这样反而显得他很真实。 “哦、”没有一个人被调查之后能觉得高兴,莫之阳也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人精似的留书当然明白,当即道歉,“对不起。” “没事。”收拾好之后,莫之阳看到停在门口的黑色轿车,“你还有事吧?要不我先送你出去,如果有空再聊。” 还是赶紧他吧离开吧,不然老色批肯定是要吃醋的。 “好的。”留书也知道不该打搅他做生意,主动另约时间,“那有空的话,就再找合适的时间和地点见面吧。” Emmm,还是算了,要是让老色批知道的话,肯定打翻醋坛子。 但不好直接拒绝,只能讪笑着回应,“好的,下次一定。” 亲自把人送出门,莫之阳站在门口,“那再见。”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一只蜜蜂,绕着耳朵转了几圈,“咦?” “好的。”本来要走的留书看到蜜蜂,主动伸手帮他赶走。 而长孙无极推着自行车兴冲冲的回来,想要把自己学会自行车的好消息告诉阳阳,就正好看到两个人亲密的样子。 “住手!” 长孙无极把手上的自行车一丢,小跑过去,将阳阳护在身后,推开留书,“你别碰他。” 力气之大,留书整个人都往后倒退好几步,直接撞到身后的黑色红旗轿车上,“道长!” “你这是干什么?”莫之阳推开长孙无极,几步跨到留书面前,“你没事吧?” 要是其他人倒也还好,但以后还有用,真的不能和他交恶。 “阳阳!?” “我没事。”留书没想到道长会那么冲动,站定后忙摆手,“没事,没伤到。”弯腰拍干净裤脚的灰尘。 “没事就好。” 还好没事,莫之阳松口气,也不知道老色批发的什么疯,突然就冲上来差点把人伤到,这要没有车挡着,说不定会出车祸。 未曾察觉到自己的莽撞,长孙无极还震惊阳阳为了他不仅把自己推开,还在面前和他亲亲我我,长孙无极心跟被插了刀子似的,咬牙。 “阳阳,你要我还是要他!?”?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十九) “嗯?”为什么突然问那么奇怪的死亡问题。 “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莫之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直接放大招开大,还问到底要谁。 “你别发...”莫之阳本来想说你别发疯,但最后还是把话咽回去,毕竟当外人的面,还是要给老色批点面子。 “道长,怎么了?”留书也奇怪,毕竟从第一次见到道长开始,他就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 可两个人昨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也不至于有什么恩怨才是。 “你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长孙无极对他可没什么好脾气,冷讽他一句,“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留书话被堵回去,这时候哪怕脾气再好,也没办法保持风度,紧紧抿着嘴角。 这个留书,在以后的生意上会很有帮助,莫之阳不想得罪他,但也不想让老色批不高兴。 怕两个人发生什么争执,莫之阳赶紧打发走留书,“没什么事的话,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看你还有事情忙。” “好的。”点点头,留书不太想和他计较。 长孙无极不肯,见他上车还想质问,为什么方才两人举动亲密,“你别走。” “长孙无极!”抓住要追上去的人,莫之阳目送他离开之后,拽着他回店里,这件事一定要搞清楚。 车窗降下,留书看两人进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来。 车子发动,景物慢慢后移,待看不到两人之后,才收回目光,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你进来!” 莫之阳把人拽进来,又把店门虚掩起来,“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针对留书,只要那个留书出现,长孙无极就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惊一乍的,就差跳起来咬人。 “我!”心口好像烧着一把火,长孙无极咬牙,声音沙哑,“那你为什么要和他走的那么紧?为什么要和他亲密?” 哪怕现在生气,可还是舍不得吼他一句,只能尽量控制语调。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他亲密?”老子那么守受道,你居然以为老子给你戴绿帽,莫之阳火气也噌的窜上来。 好家伙,你怀疑我出轨? “在茶室,你们举止亲密,他甚至把手放到你的肩膀上,方才,方才他是不是也要去碰你的脸了?” 长孙无极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已经见血,但声音依旧平缓,只是听得出有些沙哑,心里,脑子里都好像烧着火。 但又不舍得把这把火烧到他身上,只能憋在心里,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能吼阳阳,这是理智仅存的一点意识。 他这副隐忍,又悲痛的样子真的引得莫之阳噗嗤笑出声来。 这个时候笑很不合时宜,哪有人吵架的时候,突然笑的,长孙无极有些愕然,怒火在这一刻顿了顿。 “你好可爱。”莫之阳突然笑得眉眼弯弯,灿烂又漂亮的笑容,好像能把人治愈。 长孙无极愕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 看他一脸愕然,现在轮到老子的主场。 莫之阳朝他伸出手,“抱抱。” “啊?”虽然不明白,但长孙无极还是走过去,张开手将人抱住,等将人拥入怀里,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对阳阳那样的。 “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眷恋的用脸颊蹭蹭他的胸口,莫之阳叹口气,“但是你刚刚吓到我了。”还用手指戳戳他的胸肌。 刚刚在盛怒的时候,突然打断他生气,让他对笑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那就只能乖乖跟着自己的情绪走,再哄一哄装一装,这不就好了嘛。 只有小白莲不想哄的时候,就没有哄不好男人。 “宿主牛逼这句话,虽然无用但是我还是要说。”系统叹气。 现在还生个什么屁气,抱着人好好哄一哄才是真的。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长孙无极将人搂得更紧,信誓旦旦的保证。 阳阳不知道天作之合的意思,但长孙无极明白,所谓天作之合,就是上天都要帮着两个人在一起。 无数的巧合,无数的偶遇,然后彼此身心相悦,一世都平安白头到老,这就是所谓的天作之合。 长孙无极怕,怕阳阳和留书在一起,在两人面前,自己显得多余,显得那么卑劣。 莫之阳不是不生气,但两个人那么久以来,实在是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吵架,浪费彼此短短的数十年时间。 在莫之阳这里,老色批永远是排第一的,那个留书能利用就利用,要是老色批不高兴的话,不利用也算了。 “那你去学学,巩固一下,要是晚上你载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那怎么办?我想今天就让你载我回家,”还是得把老色批支走,才能开店啊,莫之阳叹口气。 “可是...”长孙无极还想反驳,但对上他满怀期待的眼睛,舍不得让他不失望,“那我会很努力的。” “好啊。”踮起脚亲他一口,把男人的猫捋顺了,莫之阳送他出去,这才能继续做生意。 只要阳阳开口,长孙无极命都可以给,何况只是学个自行车。 到下午,已经熟练掌握技术,长孙无极才兴冲冲的骑车回去,可回到店里是,阳阳却不在这里。 “阳阳?” 他是抛下自己,和留书跑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长孙无极脑子嗡的一声,扫了周围一圈,“阳阳,阳阳你在吗?” 没有得到回应,这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小店,长孙无极不死心的又喊了几声,脚步慌乱的朝着小仓库去。 朝里走路过收银台时,却瞥见被一块玉石压着的一张纸条。 那纸条是宣纸,用毛笔写的字,压着的玉石,长孙无极眼熟,伸手拿过纸条,熟悉的字迹: “若是要找到他,就来找我,师兄,你知道我在哪里的。” “西谨!我当初就该杀了你!”将手中的纸条湮灭成灰,长孙无极恨得咬牙,伸手将玉石拿过来,靠着它,才能找到那个人。 “你真的觉得杀了我,能让长孙无极回心转意?” 莫之阳手脚都被绑住,丢在山中一个破败的道馆里,西谨就持剑站在门口,并不理会他的话,眺望远处。 “我真的觉得你在作死。”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话呢,莫之阳白了他一眼。 “我不信他愿意为你付出性命,人都是自私的,师兄也是如此,你觉得他会为你豁出性命?” 西谨一脸嘲讽,看着莫之阳好像在看一个笑话。 殊不知,莫之阳觉得他才是个笑话,“行叭,反正你高兴就好。”对于他的想法,只想感慨一句:西谨这孩子,从小就聪明。 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来自取其辱。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其实我师兄没有那么爱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不可能会为你豁出性命的。”西谨迫不及待的想看莫之阳绝望的表情。 他觉得师兄爱他胜过自己的性命?真是可笑。 一阵风过来,西谨眯起眼睛朝远处望去,“来了!” “来了?不知我店门有没有帮我关。”莫之阳担心这个,那可是老子的事业啊,要是被人偷了,我就锤爆你的狗头。 “阳阳!” 长孙无极风尘仆仆的闯进来,身上都是碎草屑,头上还有枯树叶,也不知怎么赶路赶来的。 “师兄。”没想到他来的那么快,西谨手一抬,剑就架在莫之阳的脖子上,“师兄,没想到你来的那么快。” “我已经不是你的师兄,你若是动他,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杀了你。”本欲冲上去,可看到剑的时候,长孙无极停下了,“你放开他。” 西谨见他这样紧张,和之前冷静自持的师兄大相径庭,“师兄,你扪心自问,那么多年我们互相扶持,真的就比不上他?” “对,比不上。”若不是那把剑架在阳阳身上,长孙无极现在就会杀了他,但此时不能轻举妄动,“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和他,只能活一个。” 西谨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到师兄脸上的错愕,对莫之阳挑眉,轻笑,“如何?” 那表情仿佛在说:看,他还是在意自己。 莫之阳内心翻个白眼,既然这样,那就让你高兴高兴好了。 “长孙无极,你还是走吧。”眼睛一眨,莫之阳的眼眶就有了雾气,咬住下唇,“你走吧。” 想再逼他一把,西谨把剑刃朝他脖子挪一分,想逼他快点做决定。 长孙无极见剑刃又靠近阳阳纤细的脖子,方才的冷静一扫而空,忙抬手止住他的动作,“是不是我死,你就会放他走?” “是!”我不信你会为他死,西谨嘴角浮出冷笑。 “好,西谨,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长孙无极没有迟疑,抬手虚空一握,掌心就出现一把长剑,“你若是动他,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西谨紧紧攥着剑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师兄,想从他的眼里看出谎言,或许他只是在作秀,他根本不可能为莫之阳死。 “若是有来生,我还是会找到你的,阳阳。”目光一直落在被绑住的人身上,长孙无极闭眼,剑架到脖子上。?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二十) “长孙无极!” “师兄!” 就在长孙无极引剑自刎,剑刃割向脖颈的瞬间,突然有一块玉石飞过去弹开他手上的长剑。 “为什么,你愿意为了他死?为什么?”西谨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莫之阳,但是不能对长孙无极的生死坐视不理。 “我视他比我性命还重,他若是死了,我也不会苟活。” 莫之阳耸耸肩,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也并不担心西谨真的会杀自己。 西谨就这样打量着师兄,试图在记忆里寻找与他现在的影子,但最后都失败了,面前这个身穿衬衫的男人,根本不认识。 在记忆里的师兄,高高在上,睥睨天下,为天下苍生而劳心劳力,是一位君子是一位甘愿为天下苍生奉献生命的人。 而面前的男人,他自私的甘愿为一个蝼蚁去死,这不是师兄。 “我的师兄原来早就死了。”西谨想救师兄,却没有救活。 仰头看向房梁,上面缠绕不少的蜘蛛网,眨一下眼睛,将水汽驱散,“我的师兄,其实早就死了。” 在他融合完魂魄,决定爱上莫之阳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颓然的收回剑,西谨心死,突然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连带着面前的这个熟悉的人也不再重要。 恨莫之阳也恨师兄,但恨也没有用,这一切不值得。 “算了。”心中百味杂陈,最后都成一句算了,西谨颓然着弯下挺直的脊背,握着剑脚步虚浮的走出去。 与长孙无极擦肩而过,却没有一点点的流连。 在出门之后,转身看向堂内,长孙无极着急的朝莫之阳过去,丝毫没有顾及自己,自嘲一声,“师兄已经死了。” 原本想让莫之阳看清楚长孙无极的本性,最后却让西谨看清楚自己,自己所坚持的,只是镜花水月。 “阳阳,你没事吧?”长孙无极蹲下帮忙解开绳索,“有没有伤到哪里?痛不痛?” “没事。”莫之阳根本不害怕,西谨可能会杀了自己,但绝对不会看长孙无极白白去死,最后证明,一切都是他的妄念。 视线越过老色批看向逐渐远去的背影,莫之阳知道,他不会再出现了,要不是想陪着做这一场戏,早就揍他一顿出气了。 “我当初真的该杀了他。”若不是怕造杀孽损害阳阳阴德,长孙无极早就动手了,“没事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嗯。”窝在他的怀里,莫之阳闭上眼睛,真好,没人再来打搅自己和老色批。 长孙无极已经能适应现在的生活,只不过生活都围着莫之阳,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徐天就算是再蠢,也能看出两个人的不妥。 也曾经偷偷问过小阳,但他也只是笑笑而已,搞得徐天也好奇怪。 “最近天气好热啊。” 外边的一声闷雷,搅得莫之阳心里不安定,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觉得不舒服,身上黏黏的,七月份的天气很热,还没有空调。 “热吗?”长孙无极撑着上半身在给阳阳扇风,“过几天分店开业,你又要忙起来了?” “嗯,中秋节还要跟徐天回去一起见胖婶。”说着,莫之阳一个翻身,滚进他的怀里,“你也一起去吧。” 扇子停了几秒钟,长孙无极才颤着声音问,“你,阳阳你?” “是啊,跟我回家吧。”说着,突然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莫之阳眷恋的蹭蹭他的胸口,“回家吧。” “好。” 蹭着蹭着,就有点不对劲,莫之阳察觉到了,红了脸却没有推开,反而将人抱得更紧。 这有肉吃还不吃? 长孙无极饿红了眼,一把抱住他的腰,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阳阳,可不可以?” “可...唔~” 风雨欲来,天气格外闷热。 “唔~别咬那里!”莫之阳怕周围隔音不好,就只能强行压住到嘴边的声音,呜咽说不出话来。 在容器里注入液体,是非常需要技巧和耐心的,首先要把容器拓宽,否则太小的话,倒的东西也少,那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长孙无极很努力,先是用手指拓宽一下,再用熟悉的棍子捅一捅,再注入白色液体,一气呵成。 当然,一次是不够的,要很多次才行。 外边的雨大得似瓢泼一般,伴随着阵阵的雷声,好像要把整座城湮灭,屋里两人胶着,没有注意到外边。 “日。”莫之阳第二天没能起来,一觉睡到下午,起来的时候腰都是酸的,外边的雨还是很大,豆大的雨滴砸着玻璃,“怎么回事?” 身边空了,但早餐还在桌子上,“老色批去哪里了?” “不知道,早上一大早就冒雨出去了。”系统也奇怪。 揉揉腰起来洗漱,吃完饭人还没回来,这那么大的雨,徐天也没出去,就在家里学写字,莫之阳就在旁边教。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十一点半,才听到开门的动静。 莫之阳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去打开床头的台灯,“长孙无极?” “嗯?阳阳你还没睡?” 原本想过去看看的,但长孙无极一身都湿漉漉的,就先不过去,“你先休息,我去换个衣服。” “行。”揉揉眼睛,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他出去,转头看向外边,这雨下了一天一夜,很不对劲。 换上干净衣服的长孙无极才敢上床抱他,“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声音懒散的莫之阳,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是不是有事?”这雨一看就不对劲。 “银龙要淹了这里。”长孙无极没有瞒他,长叹一声,“我可能要与他一战。” 闻言,屋内除了雨声就之后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很危险吗?”半晌之后,莫之阳才开口,大约是害怕,声音都有点颤。 银龙降雨欲水淹城,根本就是要逼自己出去,长孙无极不能坐视不理,只能抱紧他,“你信我,我会回来的,你要等我,知道吗。” “那你什么时候去?”莫之阳不是不信他,但这份担心不是能免的。 “明日,我今日去查看周围地势,这雨再下一天,护城河就要涌出来了,到时候肯定会生灵涂炭。” 又是良久的沉默。 久到长孙无极以为他睡着了,“阳阳?” “我会等你回来的,多久我都会等。”我们就的老色批从来不会食言,莫之阳闭上泛红的眼睛。 不阻止是因为没有理由,只能给予他安慰,奉上等待。 一夜没睡,长孙无极是凌晨五点多走的,莫之阳知道,只是一直装作睡着的样子,等人走之后,就睁着眼睛到天亮。 “系统,他会没事吗?” “会的,老色批从来没有骗过你。”系统肯定的回答。 今天还是下大雨,徐天没有出去摆摊,莫之阳也没心思做生意,就在家里教徐天读书写字。 “小阳,这样对不对啊?”徐天端起写的歪歪扭扭的名字,正想去叫他,就发现小阳在发呆,“嫩怎么了?” “啊?”回神过来,看到徐天手上的练习册,莫之阳伸手拿过来,“不错,比昨天写得更好。” “小阳,嫩是在担心那个道士吗?”徐天撑着下巴问,他不在小阳都是这一副表情,好像是什么不见了一样。 没办法说谎,莫之阳捏紧手里的练习册,纸角被捏的发皱,“是。” “其实俺不知道两个男的还能在一起。”徐天去那铅笔刀,把铅笔削尖,“但俺觉得,嫩和他很好,俺跟俺娘说过这件事,她叫俺不要管,娘说是两个人过日子,两个人觉得高兴就好,其他人不用管。” 雨声不见小,又是一道惊雷打下来。 莫之阳叹口气,“徐天,如果我出什么事,你就拿着所有的钱回去村里,去买地,买很多很多的地,然后不要再进城,知道吗?” 如果老色批出事,莫之阳不会独活。 “为什么?”徐天不明白。 “不为什么。”没必要跟他解释爱这种东西,莫之阳只是笑了笑,将练习册递给他,“你先继续写,我再检查。” 总觉得小阳有事,但徐天不敢问,“哦。” 没有人能体会莫之阳此时的心情,所有的煎熬,都只能自己受着。 入夜后,莫之阳坐立不安,他已经走了整整一天,这一天雨都没有小,可能也证明他还没解决完。 “不知道怎么样了。”来来回回的在不大的房间里踱步,莫之阳心急如焚。 “你放心,老色批不会骗你,他说会回来就是会回来的。”系统也有点慌,但只能先稳住宿主。 天又一道惊雷,而且越来越密集。 莫之阳坐不住,转身几步走到门口,手按在门把手上,“我现在算不算追妻火葬场任务成功?” “算,所以你想干什么?”系统有点害怕。 “我不知道,但我明白,他待我重过性命,我亦如此。”我死了还能去下个位面找他,这有什么的,又不是没死过。 “宿主!”系统想阻止,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正如同宿主不知道怎么阻止老色批一样。 没有什么能阻止相爱的人在一起。 莫之阳在纠结要不要开门时,门好像被什么东西从外边撞了一下,“他回来了?”? 我就是故意让你追妻火葬场的(二十一)(内含新位面) 赶紧拉开门,扑鼻而来是水汽还有浓浓的血腥味,然后就是一个身形高大的人,直挺挺的砸下来。 “长孙无极!” 莫之阳发现是他,在他倒地之前,赶紧上前一步抱住倒下来的身影,“长孙无极,你怎么样了?” 借着屋内的灯光,莫之阳才发现他一身都是血,而且血还是源源不断的流出来,甚至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染红。 “徐天!徐天快来救人!” “怎么了?” 徐天从自己屋子里跑出来,看到小阳抱着一个人,赶紧小跑过去,“怎么了?这不是道长吗?怎么有那么多血?” “帮忙送医院。” 现在莫之阳不想回答他,争取时间先把老色批送去医院, “小阳,到底怎么回事?”徐天脱掉身上沾血的外套,脱下来才发现,衣服都已经被浸湿,因为后边背着道士,后背染血才严重。 两个人都是一身血站在急救室门口。 “我!”整件事莫之阳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沉吟了一会儿,“徐天,你能不能不问?” 徐天都没有纠结,点头应下,“行啊。” 毕竟小阳说了自己可能都不明白,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抢救的医生出来,拉开口罩,“请问谁是家属?” “我!”莫之阳凑过去,“他怎么样?” “情况不是很好,失血过多这是第一点,很奇怪的是他器官在衰竭,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医生的话,莫之阳就想到一句:油尽灯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里不舒服,“有什么办法救他吗?”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去国外看看吧,但是我个人觉得,可能没有什么希望了,因为他器官衰竭得很快。”医生叹口气。 想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莫之阳垂眸半分钟之后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只能先转到重症病房里观察,但观察没有用,因为医生说长孙无极的身体机能五脏六腑都在衰竭。 而且是肉眼可见的速度衰竭。 等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长孙无极浑身都是伤口,都是那种好像布被撑裂开,一条条,拇指粗长的那种伤口,渗出血液。 处理完伤口,浑身包的好像是木乃伊。 “长孙无极,你什么时候能起来?”莫之阳看着想要去握他的手,却又害怕碰伤他,“你醒一醒好不好?” “小阳。”徐天提着午饭进啦,忘记敲门就进来。 莫之阳慌忙背对着门口,揩掉眼角的水渍,“你怎么来了?不摆摊了吗?” “我来给你送饭吃。”徐天刚刚好像看到小阳他哭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小阳哭过,又不敢多问。 “没事,你放着吧。”莫之阳恢复之前的神色,指着床头柜,“放着吧,然后你去忙吧,我在医院。” “道长没事吧?”徐天把东西放下,才小心翼翼的问。 医生说可能只有几天的时间,这几天他的身体机能一直在下降,撑不到五天,莫之阳却没有告诉他,强笑,“还好吧。” 这副表情一看就不好,但徐天没有多问,点点头,“那好吧。”将东西放下之后,转身就出门。 “徐天。”看他要走出门,莫之阳忍不住把人叫住,“我所有的积蓄,都在我家里衣柜下面的饼干盒里,你见过的。” 徐天虽然笨,但是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抿着嘴呆呆的看着他,再也不说话了。 “走吧。”不忍心再看他,莫之阳挥挥手跟他道一句再见。 “嗯。”最后,徐天只能红着眼眶出门。 在走廊里,一边走一边抹掉眼睛滑下来的泪,手背都浸湿。 “还有四天。” 莫之阳抬头看着白色冰冷的病床上,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又过了十二点,转头看向病床上的人,“我会陪你到最后一刻。” 长孙无极昏迷着,谁的话都听不到。 时间过到凌晨三点,莫之阳困倦的趴在病床上休息,突然听到轻轻的声音,吧嗒一下,好像铁锤砸在沙子上。 “是谁?”猛地抬起头,莫之阳才发现病床前突然多出一个人。 西谨看着病床上的长孙无极,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眉头微微拧着,“强行用龙鳞将自己也变成龙,身体必定是受不住的。” 他什么时候拿到龙鳞的,西谨却不知道,或许他早就有以命相搏的准备。 “你有办法救他吗?”见到眼前的人,莫之阳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呵斥谩骂,更没有质问,反而神情淡然,声音平缓的问他。 对他这样的反应,西谨很意外,一个乡野村夫,还能有这样的定力? “他都这样必死无疑,你为什么还跟着他?不如走吧,离开他,或许下半辈子会好过一点。”西谨想伸出手去抚摸病床上的人的脸颊。 但厚重渗透血水的绷带让人望而却步。 “有他才有下半辈子。”看来是没有用,莫之阳也没强求,隔着绷带抚上他的眉心,“你永远不会懂我和他之间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累世下来的羁绊,是牢不可破的信任和爱。 是的,西谨不懂,不懂长孙无极为他愿意献出性命,不懂他对长孙无极殉情的心。 “或许爱,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西谨喃喃自语,而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枚丹药,喂给已经昏死的人。 看到他喂药的动作,莫之阳眼眶一红:有救,有救了。 喂完药之后,西谨并没有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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