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子,就这样也就没心思去看后宫的妃嫔了。 说来怀秋白也生气,本意是找个容貌一般的,便一眼挑中中书令的嫡子,未曾想是他耍了小伎俩,收买画师把相貌画的平平无奇想要落选。 进宫时怀秋白看过一眼,那样貌就连自己都有危机感,只不过冷僻的很,眉头紧锁不太好相与。 见小皇帝已经睡着,怀秋白起身过去为他盖好被子,再继续处理这些琐事。 且看小皇帝睡着,怀秋白便想着回府处理一下事情,叶司辛那边有新的情报过来。 结果莫之阳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发现人不在居然松口气,吃下一盘栗子和榛子果仁酥之后,出门遛弯消食,等一下晚膳还能吃它个四五碗。 “人生啊,真的是寂寞如烤鸭啊~”莫之阳背着手站在满是锦鲤的池子边,这些锦鲤不能吃好可惜。 “参见陛下。” 突然有奇怪的声音还伴随独特的兰花香,莫之阳一回头却被吓了一跳,“你谁啊你?”在老子的皇宫里,竟有如此绝色?肯定是陷阱。 莫之阳知道这里都是老色批的眼线,惊艳完之后是多一眼都不敢看,继续背着手眺望远方,“人生真的是寂寞如烧鸡啊~” 这是什么比喻? 范汝渊原本微皱的眉头拧的越发紧,站在原地静候,没有小皇帝的话也不敢就这样离开。 这些锦鲤也是中看不中吃,莫之阳叹口气就要回去,一转头发现他居然呆站在原地,“你怎么还在这里?” “回陛下的话,下臣无旨不可擅离。”范汝渊拱手。 “爱卿也劳累一日了,且先回去休息吧。”莫之阳说这话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就怕老色批吃醋。 说完这话转头就跑,回去不知道老色批要怎么罚自己。 “是。”范汝渊拱手目送小皇帝离开,自己也回宫去。 果然,莫之阳刚回殿里就被老色批逮到,而且看表情已经知道锦鲤池边偶遇的事情。 “主人~”莫之阳朝他小跑过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那锦鲤池的鱼好大一条,把奴儿都看饿了。” “除了锦鲤,奴儿还看到什么?”怀秋白手抚上小皇帝的脸颊。 这TM是要掐死我啊! 莫之阳沉思一会儿,才恍然想起,“还有一个男人,但不知道是谁。” “男人?”一说到这两个字,怀秋白手上突然发力,掐住他的下巴,“小奴儿胆子真大,还会认识新的男人了。” 哟哟哟,这就吃醋了,莫之阳被吓得眼眶泛红,“奴儿不认识他啊,也不知道他是谁。” “既如此也无妨。”怀秋白松开手,“那用过晚膳,主人带奴儿去见见他。” 卧槽,老色批要干什么,小白莲真的有点慌。 果然,用过晚膳之后,莫之阳陪着他处理一下奏折,细雨就来禀报,“参见陛下,拜见怀丞相,已经让范大人准备侍寝了。” “什么?!” 还没等莫之阳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怀秋白就点头,“知道了。” “主人!”莫之阳慌了,但不是因为觉得老色批会把自己推给其他男人,而是他肯定憋着什么坏屁。 草草草,老子肯定要丢人或者得出事。 “既然本相为陛下亚父,这种事情肯定得教教的。”怀秋白拽着小皇帝起身,“摆驾,去范大人宫中。” “是。” “主人。范大人是谁?”莫之阳坐在轿撵上,微微俯下身子问跟着轿撵走的怀秋白,“奴儿该怎么做?” 怀秋白挑眉,“陛下怎么会不知道范大人是谁呢?不是在锦鲤池相谈甚欢吗?” 相谈甚欢? “系统你看看他说的是人话吗?我TM什么时候和姓范的相谈甚欢,他毁谤我,他毁谤我啊!”小白莲欲哭无泪,就说了两句话就叫相谈甚欢? “你TM给我解释解释,什么TM的叫做TM的相谈甚欢!” 系统摇头,“老色批的脑子可能是不太好使。”这醋都能吃。 莫之阳轻哼一声,坐直起来也不想理他,哼,老色批大笨比,喝完酸醋变魔鬼。 范汝渊住在长居殿,听说小皇帝要来,从眉头紧锁变成心如死灰,还以为躲得过,但事实上不行。 无法,只能沐浴更衣出去迎接。 “微臣参见陛下。” 莫之阳从轿撵上下来,看着一身华服的范汝渊,忍不住偷看一眼老色批,被抓包之后轻哼一声,不想理他,“起吧。” “谢陛下。”等范汝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怀丞相怎么过来,赶紧拱手请安,“臣下参见怀丞相。” 对于怀丞相,范汝渊十分敬重,小皇帝无才无德,整个朝堂都靠怀丞相维稳,连请安都发自真心的恭敬。 “范大人。”怀秋白还礼,有兰花香。 莫之阳没有理会两个人的友好交流,正生着气只顾自迈步进屋子,叫他们两个人聊去,别搭上我。 “请。”怀秋白没有和他解释为什么会过来,跟着小皇帝进去。 范汝渊也意外,跟着两人进去,给两位上茶,“陛下,这是上好的碧螺春。” 没心思喝茶,莫之阳看向一旁品茶的老色批,轻轻哼一句懒得理他。 小皇帝那副做派,逗得怀秋白想笑,悠然品茗,尝过几口之后放下茶盏,“这茶不错,唇齿留香,陛下怎么不尝尝。” “不想尝。”莫之阳白了他一眼闹脾气。 这两人的做派让范汝渊奇怪,这小皇帝怎么敢这样和怀丞相说话。 他生气,怀秋白还吃醋呢,自己离开一会儿就敢和其他男人勾搭,不给点教训是不行的,“好了,都下去吧。” 满殿的奴才齐刷刷福身行礼,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下,只留下三个人。 “陛下?”?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十九) 莫之阳被他这一声陛下叫的心里窝火,故意站起来抱怨,“知道啦知道啦!”然后低头开始解开衣带。 他一宽衣解带,范汝渊也明白什么,这怀丞相大抵是来教小皇帝人事的,心里憋着一口气,手也伸向自己的衣袋。 雌伏于人下,生不如死。 “慢着!” 本来来这里就是自己心里不痛快,也想叫这人明白小皇帝是自己的人,不要肖想。小皇帝脱衣解带的画面,只能在我面前。 这一声慢着,两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两个人当着我的面宽衣解带,当我死了吗? “你就是气我。”怀秋白站起身,那是什么镇定也没有了看好戏的心情也没有了,两步过去,当着外人的面一把将小皇帝打横抱起来。 莫之阳还在气头上,当然不肯就范,“松开朕!” “不松!” 怀秋白就抱着人往内室走。 只余下一脸懵的范汝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小皇帝要临幸自己吗? “主人就是最坏的,明明奴儿什么都没做,就要罚我!”被丢在床上,莫之阳捂着屁股往里爬,“不要不要!” 怀秋白一个掌风劈断床帐的钩子,“你都与他人相谈甚欢,还什么都没做?”踹开鞋子爬上床。 虽然这床比不上龙床宽敞,但还是足够人胡闹。 “朕是皇帝,你不许!” “闭嘴。” 从床帐里面传出来的声音,震碎范汝渊的三观,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怀丞相强迫陛下做这种事情? 说起这个,范汝渊突然想起来,当初可是轮不到自己进宫的,因为怀丞相把自己的名字加在名单里,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才轮到自己的。 “你最讨厌了!” “不许说我讨厌!” “就说!” “不许讨厌我!” 两个人在床帐里不知道算是争吵还是两个人的悄悄话,范汝渊在外也没敢动,也是震惊到忘了该不该走。 床帐里,被脱得只剩下裤子的莫之阳胸口被咬了一下,气得一脚踹开他掀开帐子下床,“朕再也不想理你了!” 结果脚刚踩下地,就看到站在远处呆呆的范汝渊,卧槽,他怎么还没走?那我们两个人刚刚说的悄悄话不是都被听到了吗? 丢死人了! “陛下?”范汝渊也愣了。 怀秋白掀开帐子一把将要逃跑的小皇帝拦腰抱回床上,顺带呵斥一句,“滚出去!”说完就又把小皇帝压回去。 “你松开朕!” 这范汝渊在原地愣了许久之后才转身走出内室,但一直站在门边上没有离开,就在这里,还能听到小皇帝细细碎碎的抽噎声。 隔着帐子撩动人心,范汝渊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皇帝居然是下面的,上面的那个居然是怀丞相。 怪不得怀丞相一直在宫里头住着,明面上说着是教导小皇帝,没想到是这样的教导,令人震惊。 范汝渊没有离开,本来应该离开的,但想到小皇帝方才的样子,听着耳边稀碎似猫儿的声音,最后还是没有离开。 呆呆在门边上站了整宿。 一直到四更天,里头的动静才没了。 “唉!”范汝渊刚叹气,门外头就有了叫起声。 “陛下,该上朝了。” 听到门外边的人要进来,范汝渊下意识用袖子当再说身前,退开好几步。 “陛下起来洗漱上朝了。” 怀秋白一时间没注意时辰,小皇帝刚睡下就要起,肯定是要闹一番的,“陛下,上朝了,上朝回来再睡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别烦朕!”莫之阳睡不够脾气就大。 随手抓起被子闷头盖过头顶。 “陛下,起来上朝了。”没法子,怀秋白只能温声细语的哄着,把被子慢慢扯下来,“陛下来上朝了,我们今日早膳就用生煎如何?” “滚!” 莫之阳被折腾了一宿,刚闭上眼睛要入睡就被叫起来上班,气得抬手就朝着他的脸揍过去,“滚啊!” “哎!”手疾眼快挡住他的拳头,怀秋白无奈,直接伸手把人从被子里揪出来,“细雨,赶紧把水拿过来。” 怀秋白已经轻车熟路,帮小皇帝洗漱换衣,甚至是梳头戴冠都游刃有余,而且十分流畅迅速。 这看得范汝渊恍然,之前总觉得陛下上朝时无精打采,还有些怒其不争,觉得陛下太过分了,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怀丞相背地里居然对陛下做出这种事情。 怀秋白帮陛下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之后,抱着人往外走,路过范汝渊时才记得有那么一个人,“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明白吗?” “是。”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范汝渊当然听得懂,“恭送陛下。” 送走銮驾之后,范汝渊揉揉膝盖,自己也得去上朝了。 上朝的时候,细雨特地把面前的帘子放下,尽量别叫群臣看到小皇帝不雅的睡姿,只求陛下别打呼噜。否则这帘子也挡不住。 连续十几天这样,莫之阳困得睁不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朝,不知什么时候到寝殿,只记得一觉起来已经是下午。 “再这样下去,我会精尽而亡。” 在床上翻个身背对着外边,莫之阳突然想恢复记忆了,这样至少不会被淦死,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就是这时机不知道对不对。 “时机是什么时机?”虐老攻这还需要时机?系统不懂。 “当然需要。”如果时机不到,他不仅不会被虐到,还会一剑杀了老子,一定是要确定他不舍得杀我,也不舍得叫我为难才行。 “陛下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莫之阳赌气整个人都钻进被窝里,懒得理他。 “陛下生气了?” “哼!” 这几日怀秋白也自觉过分,走到床边坐下去拽小皇帝的被子,“陛下,起身用膳了,今日都是你爱吃的菜。” 莫之阳赌气,擦掉嘴角的口水,难得硬气一回,“不想吃。” “蜜蜡肘子,御膳房炖了一个时辰,软烂咸香,还有陛下爱吃的凉拌鸭丝。百花醉鸭掌,炒肝尖儿,烀烂甲鱼...” 谁能忍受一个报菜名的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呢? “不要再说了!”莫之阳掀开被子猛坐起来,口水都要流一地,“你真的很坏,朕不想理你了。” 明明知道朕早膳没吃,午膳也睡过头,还一味的念菜名,真是要气死了。 “饿了便起来吃。”小皇帝好哄得很,几句软话,几道好菜就消气了,怀秋白掐掐小皇帝水灵灵的脸颊,“起来,要是肚子饿坏了就什么都吃不下了。” “好吧。” 莫之阳这一次败了,不是败给老色批也是败给美食,这不丢人。 被老色批服侍穿衣洗漱,起来用膳,差不多之后才揉着肚子出去消消食。 昨晚那个范汝渊都知道了,但也不担心人家会说出去,毕竟他要命,还有家人,只是该怎么样才能试探出老色批的底线呢? 偌大的后宫,都是莫之阳的天下,自然也不必避讳他人。 “妾参见陛下。” 莫之阳被吓一跳,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位美女子,才想起来自己后宫还有四位漂亮姐姐,大意了大意了。 “平身。” “谢陛下。” 两位妃嫔站起身,也在偷偷打量这个小皇帝,当得一句乳臭未干,确实如此,小皇帝年纪不大,长得幼嫩。 进宫时都有各自的目的,但没有一个人是想当皇后的,因为这皇后当了可能会死。 进宫时家里人就说过,这小皇帝是个傀儡,真真正正掌权的是怀丞相,宁为丞相妾不做一国母。 而且,如果真的诞下皇子,那傀儡小皇帝还有皇后就都会死,一个婴儿更容易掌控,所以大家都不想争宠。 安安分分的在宫里活下去就算了,争宠?不要命了。 不过也还好,小皇帝大方,逢年过节赏赐不少,宫里人也不敢摆高踩低,毕竟都是不得宠的,进宫一个月,也就范汝渊侍寝过。 “这是要去做什么?”开口想说爱妃的,但莫之阳不敢,怕被老色批知道又吃醋,他吃醋就吃醋,平日里就不显,非得床上折腾的死去活来。 “回陛下,去赏花。”其中一位温婉女子回应。 说起赏花,莫之阳朝外放眼望去,兀自感慨,“确实花团锦簇,格外艳丽。” 莫之阳闲来无事,想着就一起走走,站起身来,“陪朕走走,一同赏花吧。”一个人散步也很无聊。 “是。” 两人面面相觑,都害怕皇帝今晚会传召两人侍寝,此番出来也没想过会遇到陛下。 但莫之阳有自己烦恼的事情,说一起走走也就是单纯一起走走,背着手带着两人在宫里溜达,一直到傍晚才叫两人各自回去。 “老色批肯定知道老子出门遇到漂亮姐姐的事情了。”莫之阳站在寝殿外的大门,都不敢进去。 一进去肯定会被按到床上晾晾酱酱。 “那你总不能不进去吧,不进去今晚睡那里?”系统也跟着烦恼起来,最近宿主确实是被日的太惨了,大半宿没的睡,刚洗完澡就要去上班。 宿主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陛下怎么了?”细雨奇怪,怎么不进去。 莫之阳叹气,“不知去哪里好。” “不若,去长居殿?”?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二十) “什么?” 莫之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他的表情那就是没有听错,你是要我死吧! “去长居殿?”小白莲反问一句。 “是啊。”细雨一脸茫然,“寝殿不想去,陛下便可去其他后妃宫中歇息,这规矩一直都有的。” 打量着面前这个人,莫之阳突然嗤笑,“好啊,那就去长居殿。” “我告诉你,老色批日i你归日i你,但是你要出轨,我可是第一个不答应。”系统不得不出言提醒。 莫之阳却不在乎,大摇大摆的去往长居殿。 看宿主也是铁了心,系统也不想理他,等被老色批按在床上教训,宿主就知道这一碗麻辣烫多少钱了。 来到长居殿,范汝渊也正从前朝回来,看到小皇帝有些意外,“微臣参见陛下。” “嗯。”莫之阳摆摆手,随意进入殿内,仰躺在贵妃椅上休憩,方才逛园子确实有点累了,得歇歇。 “陛下。”范汝渊端来茶水,“这是今年雨水沏的茶,陛下尝尝。” 莫之阳坐直起来,接过茶水喝一口,也喝不出个好赖,要是烤鸡就能分出咸不咸,只是点点头,“嗯,不错。” “陛下喜欢就好。”范汝渊看着小皇帝,心中五味杂陈。 还以为小皇帝必定是个不上进,迂腐自卑又怯懦的人,但如今看来只是个被家里娇惯的孩子。 有点小脾气但是不讨厌,尤其是在那一晚上过后,就越发讨厌不起来。 “还好。”莫之阳把茶水放一边,“那什么,范汝渊朕饿了。” 范汝渊:“微臣叫人备晚膳?” “不必,吃些糕点就好,否则晚膳用不下多少,怀丞相必定又要说朕。”小皇帝叹口气,满满的无奈。 “陛下,怀丞相连这个都管吗?”这衣食住行都要面面俱到,范汝渊疑惑。 “罢了。” 看时间老色批也差不多回来了,莫之阳起身,“朕回去了。” “恭送陛下。” 小皇帝在长居殿略坐坐的事情传到后宫,后宫的妃嫔就放心下来,还好陛下没有传召侍寝之意。 这下,大家又能吃好喝好开开心心的了。 莫之阳回到寝殿时,怀秋白也已经回来,而且看起来表情很不爽,脸拉得老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推磨回来。 “主人,怎么了?” “怎么了?”怀秋白不愿承认自己吃醋,但心里的酸楚又抹不掉,“不是去长居殿了吗?本相还以为今晚陛下会在长居殿呢。” 听这话,莫之阳估计怀秋白已经忘了自己失忆的事情,不得不提醒,“奴儿为什么要去长居殿?那是小皇帝的妃嫔又不是奴的。” 这句话,让怀秋白醍醐灌顶,是啊,怎么忘了这件事,陛下还以为自己是奴隶,是假扮的皇帝。 “罢了。”怀秋白生不起气,摆摆手,“用膳吧。” 莫之阳拿捏住他,自然喜上眉梢,想要借口日我?不可能的! 晚膳时,两个人都不喜欢有奴才伺候,就全部挥推下去,由怀丞相亲自给他布菜伺候。 “其实奴儿今天散步回来要回宫的,结果想到殿中主人不在,就觉得无趣,恰好细雨说可以去长居殿,奴儿才去的。” 怀秋白:“你说细雨劝你去长居殿?” “对啊,否则奴儿还想不起来有长居殿这回事呢。”莫之阳吃着饭给他点信息,只需要稍加提点,老色批肯定会知道自己的意思。 系统疑惑,“宿主,我突然智商不够用。” “细雨是齐王的人,范汝渊也是齐王的人。”其实莫之阳刚开始没有怀疑,直到他说漏嘴那句话。 其实莫之阳一直以为细雨是老色批的人,所以没有多加防范,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当然了。 怪不得第一次见端王的时候他前来通报,按理说老色批是不会让其他人见自己的,但他却能例外,这个问题因为自己中毒就没有人注意。 还有,去齐王府的那一次,恰好在老色批不在皇宫的时候禀告这件事,恰好自己过去,他之所以在自己去王府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老色批,就是为了保护自己。 如果他真的是老色批的人,那这个邀请根本不可能到自己面前。 细雨藏的很好,莫之阳不敢再让他留在身边,毕竟这是个定时炸弹。 怀秋白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就明白,没想身边居然藏了那么个人而自己却不知道,这细雨很可能被半路策反的,得去查查。 不到身边,小皇帝下朝回来的时候,发现细雨不见了,而且伺候的人换了一茬,看来老色批是动手了。 “奴才细雨给陛下请安。” 新换来的一个小太监,人看着很机灵。 “细雨不是你。”莫之阳故作疑惑的看着他,好像不知道怎么变了一个人。 “回陛下的话,奴才是新指派过来伺候陛下的,怀丞相怕陛下叫不顺口,还让奴才叫细雨。”这个细雨说话讨巧,人瞧着也机灵。 莫之阳点头,“知道了。”对为什么换掉也不感兴趣。 午间用膳的时候,莫之阳才想起这件事,多嘴问一句,“主人,那老细雨怎么了?去哪里了?” “回老家了,毕竟年纪大手脚不利索,我就让他回去了。”没敢告诉小皇帝真相,怀秋白是怕吓到他。 “那好吧。”没有多问,莫之阳就低头用膳。 这几日老色批对自己的态度很耐人寻味,而且眼神也越来越柔和,一切都让莫之阳觉得差不多可以实施计划。 于是这一天,决定最后测试一下。 本来应该上朝的时辰,莫之阳却窝在被窝里怎么都不肯起来,“朕不要!朕不要上朝,都出去!” “陛下!” 怀秋白也无奈,虽然这几天小皇帝确实劳累,但不上朝总归不好,“起来上朝,待会儿早膳想吃什么都让御膳房给你做行不行?” “不行不行!” 恼得莫之阳抬起手啪的一下挥在他脸上,但也不重,打完之后又自顾自翻身背对着人,闭上眼睛睡觉。 这宫里伺候的奴才都是怀秋白安排的,看到怀丞相被打,噗通跪了一地。 怀秋白忍无可忍最后还是决定再忍忍,“那就不上朝吧。”左不过只是一天,让他睡一睡。 挥退众人,怀秋白自己去处理那些冗杂事情。 一觉睡到自然醒,莫之阳打个哈欠起来,“看来时间差不多了。”他对自己的容忍限度已经超过预估,时机成熟,老色批你就等着我算账。 这几日,莫之阳都喜欢在御花园里溜达,因为夏天了,有一大片荷花池都开花了,所以很喜欢那里。 总是过去,宫里的妃嫔似乎知道这一点,都会避开那个池子,生怕被小皇帝一个顺心就看上然后召去侍寝。 但有的人就不一样,比如范汝渊。 上一次锦鲤池是偶遇,但这一次荷花池他似乎是有备而来。 “参见陛下。” “咦,是你啊。”莫之阳兴致缺缺的坐在凉亭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大拇指的扳指,“你不用去上朝吗?” “今日休沐。”范汝渊提着食盒上凉亭,“陛下可要用些糕点?”小皇帝好吃,宫里都知道。 既然有人要来搅合,莫之阳也拿他当一回垫脚石,“好啊,你也坐吧。” “谢陛下。” 两个人在凉亭里聊天说话,糕点吃一半,莫之阳站起来,“今年这些荷花开的很好。”一边说一边走近荷花池。 “确实。”范汝渊嘴上赴宴,但是心里根本没想这些事情,看着小皇帝的背影在悄悄走神。 “往年你又没进宫,怎么知道这荷花池好不好看?” “是吧。” 范汝渊还在走神,就一听到噗通一声,然后就是喧哗声。 “陛下落水了!” “什么?!”这下总算回神过来,范汝渊想都没想直接两上去噗通一声扎进水里,刚进水里就摸到小皇帝的一片衣角,闭气往水下钻。 这一喊也喊来附近巡视的侍卫,纷纷过来帮忙捞起小皇帝。 远在书房的怀秋白得知此事之后,瞬间坐不住,匆忙赶过来要瞧瞧人怎么样。 “师父。”来诊治的是叶司辛。 怀秋白紧张得藏在身后的左手微微握拳,“如何?” “回师父的话,稍微呛水,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人还在昏迷大约是受惊过度,得等到晚上才能醒。” 叶司辛有些吃惊,从未在师父脸上见到这样的惊慌的表情,是因为小皇帝吧。 “知道了。”虽然叶司辛已经说了,但怀秋白还是担心,走到床边先把一下脉,确定无事才放下心来。 “怎么好端端的就落水了呢?” “落水时,陛下正与范汝渊范大人一起。”细雨跪坐在一边解释。 听到这名字,怀秋白眉头一皱,“范汝渊?”那应该是齐王动的手脚,但没有收到过消息啊,难道齐王府的细作被揪出来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会被人知道的,难道是细雨所为?也不可能,细雨已经死了,还是闻习亲自处死的,看来宫里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人存在。 需得好好排查。 怀秋白握紧小皇帝的手,一切等他醒了再说吧。 这一等就一直等到晚上,等到小皇帝醒过来。 “你醒了?奴儿。” “奴儿?”小皇帝错愕。?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二十一) 莫之阳面露异色,在看到怀秋白之后瞳孔一缩,“头疼。”忍不住捂住太阳穴,“头好疼。” “不疼不疼。”怀秋白担心小皇帝撞到脑子,赶紧用上内力给小皇帝按摩,“还有哪里疼?喉咙呢?” 这一声声关切,让莫之阳的眼神逐渐空洞起来,似乎想起什么,眼眶一红。 “还是难受吗?” 小皇帝平时最娇气,眼睛不舒服都要嚎几句过过瘾,怀秋白脱鞋上床,将人揽在怀里,“不难受。” 这样温柔小意,倒让莫之阳红了眼眶,突然翻身牢牢抱紧身边的人,“朕想睡会儿。” “好好好,我陪你睡会儿。”怀秋白只当是他难受,也没多想。 “好~”莫之阳声音闷闷的,抱紧他。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莫之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朕,朕想要怀丞相了。”一边说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 “好好好。” 怀秋白只担心他是害怕,看他着急忙慌的脱自己衣服还脱不下来,就好心的搭把手,“怎么了?” “没什么。” 这一次,莫之阳在自虐一般,准备工作都不打算做,直接要坐下来,怀秋白见此赶紧拦住,这要是坐下去肯定会受伤的。 “让我来。”翻身调换位置,怀秋白动作极尽温柔,但小皇帝还是哭了,“怎么了?” “没什么。” 莫之阳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肯再出声。 虽然心存疑惑,但是怀秋白还是打算等下朝回来的时候再问。 第二日下朝之后,莫之阳谴出宫里的所有奴才,独自一个人待在殿内,不让任何人进来。 等怀秋白来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在外边等着,“怎么回事?” “不知,陛下突然说要静静,叫奴才们都退下了。”细雨也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天早上陛下脸色都很不好,好像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知道了。” 怀秋白有些担心,不顾他的话推门进去,“陛下,你怎么了?” “朕如何,这话不是该问怀丞相吗?” 看着小皇帝背对着自己,挺拔的背影,已经不再是自己熟知的小奴隶,怀秋白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他想起来了。 “是。”怀秋白还不死心,多问一句,“你想起来了?” “是。”这一次轮到莫之阳回应他,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气质如华的男子,“怀丞相,戏耍朕好玩吗?朕堂堂一国之君,却被你欺骗,觉得自己是奴隶,被你戏耍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甚至囚于床榻之上!你怎么对得起我父皇!” “我不后悔。” 怀秋白终于明白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小皇帝就不对劲,落水之后受惊想起从前的事情,可要怕?并不怕。 “你怎能如此对朕,怀秋白你好大的胆子!”太过生气,莫之阳差点往后倒,差点坐到椅子上。 “没事吧?”怀秋白下意识要上前扶住他。 “滚!”见他要上来,莫之阳真的慌了,愤怒压不过从小对他的惧怕,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你不要过来!” 对于他的态度,怀秋白也无可奈何,“让我看看伤到哪里。” “你不要过来!”步步紧逼,莫之阳一点点后退,最后背都抵在椅子上,才想起有防身的武器,赶紧从袖子里掏出匕首,蹭的一声拔出对准他,“你别过来。” “我只是看看。” 一把匕首,对怀秋白的威胁值就是0,就小皇帝这样还能伤到自己? 或许是见拦不住他,莫之阳计从心起,把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朕宁愿死,都不愿再被你羞辱!” “放肆!”本来还气定神闲的怀秋白看到小皇帝把匕首对着自己,彻底慌了,“陛下为何要如此!” “为何如此?” 莫之阳冷笑,将匕首抵得越发近,“滚出去,滚出去!”逼得他一步步退。 看着闪寒光的刀刃抵在小皇帝的皮肤上,怀秋白想上去阻止,但最后还是不敢动,生怕他一发狠真的自尽。 “好,我出去,我出去。” 细雨在外听的清楚,小皇帝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两步上前给个中肯的建议,“丞相,可要了结他?” “滚!” 若说以前怀秋白肯定会毫不犹豫动手,但现在却狠不下心。 “宿主,老色批还在外头。”系统看宿主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两个花卷准备开吃,“你要不再演演?” “还在?” 莫之阳站起来拍拍衣服的灰尘,“这个老色批不走干嘛呢,耽误朕吃饭。”说着把花卷塞回去,随手抄起身边的花瓶往地上砸。 屋外的人听到屋里细细的哽咽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也不好受。 “怎么会突然全都想起来的。”怀秋白也想不明白,但如今自己和小皇帝现在只怕是要不死不休。 闹了一通,莫之阳总算可以坐下来吃个花卷,“饿死了我淦!” 之前是老子难受,现在轮到老色批难受了,嘿嘿。 “终于追妻火葬场了,我心里舒坦啊~”系统乐呵呵。 莫之阳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三两口把花卷吃完要去喝茶,看到眼前狼狈的景象突然怔住,“哇~~”忍不住哭出声。 老子为什么会脑抽到把水杯什么都砸碎,渴死我了!下次演戏砸东西,绝对不砸水杯了,呜呜呜~ 最后渴得没办法,莫之阳只能跑去那一个花瓶底洗干净装水喝。 怀秋白在外忐忑,来回踱步。 闻习还有叶司辛听说这件事也都纷纷进宫,两人过来就看到怀丞相在门口站着。 “师父,这小皇帝记忆恢复了?”叶司辛看向紧闭的殿门。 怀秋白:“嗯。” 看得出来,主子并不打算对小皇帝动手,闻习明白过来,“那主子打算怎么办?也不能一直让他关在屋里。” “他还没用膳。”小皇帝吃得最多饿的也快,怀秋白担心,他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一天了,连用膳都没有。 “不若,让徒儿来研制能让人失忆的药,再让小皇帝服下?”叶司辛也是不忍师父这样纠结难受。 “不必。” 外边在讨论什么莫之阳都知道,老色批果然还是最了解自己的,“老子现在好饿啊,救大命!” “忍忍,再忍忍。”系统在看着三个人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一直忍到傍晚,莫之阳颓废的坐在龙椅上,已经在纠结吃哪一块木头好的时候,殿门从外推开。 “陛下,用膳了。” 莫之阳斜看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面如死灰的端坐在椅子上已经不想看见他。 “细雨,进来打扫。”怀秋白也没多说什么,站定在原地就这样远远看着小皇帝。 细雨带人进来打扫,打扫完毕之后又带人摆好御膳,然后悄无声息的关门退出去。 “陛下今日一整日都未用膳食,先吃点东西。”怀秋白拿出耐心走过去桌子那边给他摆好碗筷。 “朕的好丞相是想下毒杀了朕吧。” 莫之阳不但不领情,还对他各种冷嘲热讽,“这膳食也是怀丞相的主意,要杀朕也是怀丞相的主意,这皇宫还是朕的皇宫吗?” “我并未想过要杀你。”事已至此,怀秋白也不想多说,“若是陛下觉得这御膳有毒,那我就吃给你看。” 怀秋白说到做到,当着小皇帝的面每一道菜都尝一遍,“如何?已经吃完,陛下可以放心了吧?” “滚出去,朕见到你就倒胃口。”莫之阳白了他一眼,满脸的不屑。 那么多年还从未被这样侮辱过,怀秋白攥紧拳头,但到最后只能妥协,转身离开殿内,至少现在不能跟小皇帝怄气。 人一走出去,莫之阳就端不住了,“饿死老子了。”没想到演戏还要饿肚子,早知道就多藏几个花卷,也不至于饿成这样。 怀秋白没敢离开,生怕自己一走小皇帝就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仰头望着天上皎月,“自作孽不可活。” 若是那时候少说几句,也不至于沦落成这样。 此时的怀秋白很明白自己的心,要杀小皇帝舍不得,要放手?那更不可能,那么辛苦才搞到手的皇帝,凭什么放手? 可笑。 吃饱喝足之后,莫之阳就恢复心如死灰的样子坐在椅子上。 细雨进来收拾东西,莫之阳突然想到一件事,“细雨,摆驾长居殿!” “什么?” “朕说,摆驾长居殿你是听不懂吗?还是你只听怀丞相的?” “是。”细雨嘴上应说是,但出去就跟怀丞相禀报。 怀秋白得知之后,却什么都没说,只叫人去准备,现在的小皇帝对自己的恨意正在顶峰,如果贸然去逼他的话,很可能会做出傻事。 “话说咱们虐归虐你不能和别人睡觉啊。”清白还是要保住的,系统有点担心。 莫之阳坐在轿撵上抬头看月亮,“朕就是气气他。” 来时范汝渊正在屋里头看书,听说小皇帝来了也是奇怪,今天早间,小皇帝与怀丞相大吵了一架,砸了整个寝殿。 这事儿在后宫闹得沸沸扬扬,都猜测小皇帝要被废掉,不然就要意外死了,想到这里只觉得小皇帝倒霉。 “微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 莫之阳对他没有多大的兴趣,等老色批过来再吵给齐王看吧,那么好的一场戏没有观众可惜了。?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二十二) 范汝渊没敢多问,将小皇帝迎进去之后,上了茶等着他吩咐,也不知他是个什么想法,到底要不要侍寝。 若是要侍寝的话,也不是很排斥,毕竟小皇帝是真的不错。 “朕想休息一下。”莫之阳疲惫的坐到椅子上,有些心不在焉。 “那陛下可要沐浴更衣?”瞧着小皇帝很累,范汝渊也没多说什么。 莫之阳:“好。” 本来怀秋白听说小皇帝去长居殿已经坐不住了,再听说那边备水要沐浴,深觉得要是再不赶过去,脑袋就要顶着一大顶绿帽招摇过市了。 洗完澡莫之阳感觉轻松一点,卸下防备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这床铺也有兰花香。 “陛下。” 范汝渊有些心猿意马,上次见他和怀丞相,那小猫似的叫扰得人心痒痒,或许今日也可以侍寝。 “嗯?”等莫之阳睁开眼睛,却发现他要上床,猛地坐直起来,“你做什么?” 两个人正说话呢,门歘的一下从外被踹开,砰的一声。 “好大的胆子!” 怀秋白没想到小皇帝真的敢,一进屋里就看到两个人正要上床,“你们做什么。” “与怀丞相有什么关系?”莫之阳见到他也是气从心来,一把推开范汝渊怼回去,“怎么?朕连宠幸妃子的权利都没有吗?” “当然没有!你是我的!” “朕是皇帝,是高高在上的天下之主!”莫之阳找到宣泄的出口,指着他破口大骂,“怀丞相,你借着朕失忆做了多少恶心事情?诓骗朕,说朕是你的奴隶,戏弄朕侮辱朕,还对朕做出这种事情!” “朕是皇帝,朕又做错了什么?这天下是你的,朝廷都听你的,他们以你马首是瞻,朕不忿却也不能做出什么,可是你偏偏做出这等恶心事情,在怀丞相心里,朕就是个奴隶对吧?” 怀秋白善辩,但这一次却被小皇帝指责得三缄其口。 “朕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夺走朕的江山也要夺走朕的尊严。” “我并未真的想叫你难受,骗你当我的奴隶是我的错。”怀秋白生平第一次服软,是对这个手无寸铁的小皇帝,“是我的错。” 对于他的道歉,莫之阳却不能接受,“晚了,什么都晚了。” 你当初差点掐死老子,还把老子当破布娃娃,你以为老子会忘?都记着呢。 站在一旁的范汝渊再蠢,也能听出事情大概,原来这小皇帝居然失忆过,怀丞相居然骗小皇帝当奴隶。 这听起来就匪夷所思,但却切切实实的发生了。 “朕不想再见到你,怀丞相退下吧。”莫之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回床上。 这个结果怀秋白不能接受,“你我之间,是不是真的一定要如此?” “你我之间是君臣是敌人,是你死我活!” 看着小皇帝咬牙切齿说出这话,怀秋白的心被刀子划了一刀,原来唇枪舌剑这话是真的。 怀秋白知道现在不能刺激小皇帝,气头上呢要规避,但也不能让他和其他男人共处一室,绝对不行。 “范大人,本相还有事情要与你商讨,走吧。” “可是?”范汝渊不愿走,看向小皇帝。 但莫之阳却什么都没有说,默认让他离开。 连小皇帝都没说什么,范汝渊也自觉没资格反驳,毕竟这朝廷还是怀丞相做主,“那微臣先告退了。” 整个寝殿只剩下莫之阳一个人时,小白莲松口气,“唉呀妈呀,今天终于可以睡一晚上安生觉,不用被老色批翻来覆去炒豆角。” “恭喜恭喜!”看追妻火葬场系统也很高兴,虽然老色批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拳头一直在握紧,肯定很生气。 拜托,追妻火葬场就是爽啦~ 恢复记忆的小皇帝每天都很自觉,上朝时间自己会起来,也不用人催促,但细雨却觉得之前的小皇帝更好。 总是笑着缠着怀丞相,现在的他冷冰冰的,脸上没个表情。 这一日下朝,莫之阳坐在轿撵上就被拦住。 “怀丞相,见了朕为何不行礼?”莫之阳高高在上的俯视他,眼神冷漠得像是个陌生人一样。 这冷漠,深深刺痛怀秋白的心,这个结果在刚开始的时候就预想到了,但为什么还是那么难受,“参见陛下。” “怀丞相有事吗?”莫之阳斜靠在轿撵上,那叫一个盛气凌人,“这朝廷都叫怀丞相把控着,就算有事也不必劳烦朕这个傀儡皇帝吧。” “陛下,你当真要如此吗?”这样说话夹枪带棒,要是搁以前,怀秋白能弄死他一百次,但现在... 莫之阳冷笑,“朕怎么了?朕做的这些,不及怀丞相的所作所为万分之一!朕怎么了?可笑。” “陛下,能否谈一谈?”怀秋白无奈。 “不必了。”莫之阳一抬手,轿撵就起了,绕过挡在路中间的怀秋白径直离开。 又被拒绝,怀秋白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回府,结果又看到华星在门口等着,越发不耐烦,“你不是和闻习在一起了吗?” 闻习说他还要去华侍郎府中提亲,怎么他又来了? “怀丞相。”华星走过来站定到他跟前,低下头,“因为闻元帅说他喜欢我,还想要娶我,我吓了一跳,因为我还是喜欢怀丞相的。” “可是本相不喜欢你,本相有意中人了。” 怀秋白曾经也企图否认,但不行,当自己发现生活中所有的事情都与小皇帝有关时,就发现脱不开身了。 这些天怀秋白想过杀了他,但每每想到他的脸就下不去手,也想过就这样算了,继续让他当小皇帝,自己当个位极人臣的丞相。 但是也不行,这几日夜不能寐,一闭眼就是小皇帝笑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叫自己主人,在怀里闹着,处理奏折时坐在一边的乖巧样子。 小皇帝脾气不好,哪怕失忆也是如此,不让多吃就会不高兴噘嘴,说句话不好听他就眼巴巴的躲在一个角落。 还得你去哄他,把人揪出来亲几下他才会眉开眼笑。 自小娇惯出来的孩子,连怀秋白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没有耐心的人会一次次的哄着他。 “什么!”华星第一反应是震惊不是难过,神仙似的怀丞相居然会有中意的人,“怀丞相,能问一句是谁吗?” 怀秋白:“是陛下。” 再一听这话,华星更加震惊,“什么?是陛下?!”不过,好像身份上也只有陛下能配得上怀丞相了。 “你知道了,可以离开了吧?”怀秋白只是嫌他烦,所以想要将人打发走,也没想那么多就说了,甩袖进府。 华星初闻此事就是震惊,震惊过后又觉得理所当然,可看怀丞相那样子,根本不是喜欢人该有的欢喜。 反而有些颓废,心想着肯定是发生什么,就去找闻习问问。 闻习得知主子把这话告诉他,想来也是没打算瞒着,于是干脆就把事情简略说一遍,闻习内心偏向主子的,所以说的话也有几分偏袒。 但华星意识到不妥之处,“什么!这不可能。” “怎么了?” “这件事至始至终都是丞相大人的错啊,你为什么言语之中表示是陛下的问题。”华星一拍桌子站起来,“是怀丞相欺骗陛下,欺骗陛下这不是陛下的错,是怀丞相的问题啊。“ 任何一个人因为失忆而被欺骗说是奴隶都会感到生气吧,而且怀丞相对陛下做出那么多事情。 很不好,很难相信是怀丞相这样神仙的人物做得出来的。 “那又如何?”闻习不以为意,“这天下都是怀丞相的,难道他会做错什么?” 华星见他这样说,越发觉得小皇帝可怜,多好的一个人,心里不忿甩下他自己去丞相府找怀丞相说清楚。 怀秋白本来心情就不好,他还来烦,就叫人去请闻习过来,把人带走。 但闻习还是被他闹得不行,第二天早上把人带去丞相府,多少也说句话,完成他的心愿。 “怀丞相!”再见他时,华星怒气冲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陛下,陛下可是个好人啊!那么好的一个人。” “谁带你来的?”怀秋白放下手里的书,刚想一掌结果他的性命就想起来他是闻习的人,不好动手。 “怀丞相,你应该去和陛下道歉!”华星也不想和他多费唇舌,“陛下那么好的一个人,上次我被齐王刁难还是陛下为我解围,你不应该如此对他的!” 怀秋白冷下脸,“与你何干?” “若是怀丞相真的喜欢陛下,哪里能这样羞辱他,自然是该好好爱着哄着疼着,哪里会如你这般对他苛责。” 所以华星这一次来是要给陛下鸣不平的,“陛下会如此,也是应该的。” “你要教我做事?”怀秋白神色一凛,这人好大的胆子。 可华星好像没有意识到这话带着警告的意思,“是啊是啊,按星儿说的,怀丞相就应该好好补偿陛下,说句言听计从都不为过,陛下说不定会被你感动,重新接纳怀丞相呢?” “言听计从?”长那么大,怀秋白还没有对谁言听计从过。 “是啊是啊!”华星还以为怀丞相听进去了,“陛下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陛下,自然是该好好哄着。”?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二十三) “本相若是好好哄着,他就真的愿意回心转意?”现在的怀秋白也是拿小皇帝没有办法。 束手无策啊! “那是自然。”华星忙点头,“谁人对星儿好,星儿就会对谁好,正如家里人和闻元帅对我好,我肯定也会回报,怀丞相做错事情好好弥补就好了。” “正所谓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一长陛下自然会觉得怀丞相你是个好人,愿意喜欢你。”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怀秋白皱眉,“可他如今对我恨之入骨,” “爱之深恨之切嘛!” 华星还想说什么,只见怀丞相突然蹭的站起来,丢下书跑出去。 “哎!怀丞相我还没说完呢!”华星叫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跑出去,“怎么了这是?” “这主子风一样跑出去是怎么回事?”闻习一直在外头候着,不方便进来是因为不想过问主子的私事。 也知道主子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过华星,但看到他这样跑出去倒是很奇怪。 “我也不知啊,他就突然跑出去,大约是我说的有道理吧。”华星嘟起嘴有些生气,“若是我是陛下,肯定不会那么快原谅他。” “你不生气?”闻习有点奇怪,他可是一直巴巴的喜欢主子,如今还能跟主子为小皇帝这样说话。 华星眼神落寞,“我一直不知怀丞相有中意的人,所以才想着试一试,可如今他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我也没有什么机会,而且陛下人很好的,身份和怀丞相也是旗鼓相当,这不是很好嘛?” 哪怕再喜欢,华星都不觉得可以夺人所好,而且陛下是个好人耶。 “你呀。”闻习抬手揉揉他的脑袋,星儿虽然单纯甚至有点蠢,但人品确实不错。 怀秋白往宫里头赶,那是因为华星那一句爱之深恨之切提醒了自己。 按道理来说小皇帝是落水之后记起来全部,所以在醒来之后格外反常,但是他还是抱了自己,和自己做了。 很显然就是小皇帝喜欢自己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在一晌贪欢之后顶不住身份的心理压力最后坦白。 一想到这里,怀秋白心中雀跃,原来小皇帝是喜欢自己的,只是碍于国仇家恨还是决定和自己闹掰。 他不是要江山吗?那江山都给他,什么都给他,只要他愿意把心给自己,两个人还能如从前那般。 这一切,当然是在莫之阳的计算之中。 醒来时候所做种种,也是为了让那个怀秋白这样认为,他很聪明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想明白其中关键。 就算要给人追妻火葬场,也得给点希望,要是他真的心如死灰走了,那才要出事,猫抓老鼠,是慢慢玩的。 小白莲算无遗策,当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于是,意料之中的等来了怀秋白。 莫之阳还是趴在之前最喜欢的那个窗户前。 “陛下。” 所以怀秋白来的时候有些恍惚,恍惚觉得两个人好像没有变化,还是从前那样,忍不住又叫了句,“陛下。” 听到他的声音莫之阳猛然坐直起来,看到他从院子里进来也站起来转身要离开。 “陛下!”怀秋白叫住他。 莫之阳背对着他靠在窗边,低下头也不言语。 “臣有一事敢问陛下。”怀秋白走到他身后,两人离得不过一米远,“为何恢复记忆之后,第一个想法不是杀了微臣,而是抱紧微臣呢?” 听到这话,莫之阳转身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许久许久之后才摇头,“那是因为,是因为杀了你也无用!” “不,不是的。”怀秋白打断小皇帝的话,“是因为陛下对我有情对吧?” “不可能!” 莫之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下就炸起毛来,“你,你不要胡说,朕对你恨之入骨,是你将朕变成傀儡,朕怎么可能会对你有情。” “陛下恼羞成怒了。”他越这样怀秋白就越确定,“陛下就是恼羞成怒了对吧?是因为陛下中意我,却放不下心结对吗。” “不是!你,你莫要胡言乱语!”小皇帝气得指着他的鼻子,“朕不可能会喜欢你,你对朕做出那么多恶心事情,朕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可微臣却中意陛下。” 怀秋白握住小皇帝的手,见他要抽回去捏的越发紧,“陛下,难道陛下真的不喜欢微臣吗?” 被他抓住手,莫之阳眼眶一红,却又不知道想起什么,决绝甩开,“怀丞相不必如此,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喜欢陛下为何哭?”明明就是喜欢,怀秋白看得出来他在嘴硬。 “那又如何?”莫之阳收拾好情绪,转头一脸淡然的看着他,“怀丞相大可不必如此自信,朕的的确确是不喜欢你,哭只是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而已。” 窗户被关上,怀秋白也被挡在他的心门之外,或许要再叩门进去,有点难。 但小皇帝明显吃软的不吃硬的,若是强势逼他只怕会玉石俱焚,还是软着来好一点。 当夜,莫之阳洗漱之后睡下,就闻到一股异香,眉头一皱屏住呼吸,肯定是老色批那个狗东西。 果然,没多一会儿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人影掠进屋内。 “如今却沦落为梁上君子。”这称呼倒也雅致,怀秋白走到床边掀开帐子一看,小皇帝已经熟睡。 这几日没抱着他总是睡不踏实,怀秋白自顾自宽衣解带之后爬上床,抱住小皇帝的腰闭上眼睛。 莫之阳没有昏迷,只是让系统让身体做出昏迷的假象,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听到老色批的话心里翻个白眼:你翻窗户就是梁上君子,别人翻窗户就是窃贼。 “是梁上君子还是窃贼,看颜值来的,宿主别在意。”还是系统看得透彻。 “你说得对。” 算了不管老色批,明天还得早起,先躺下睡大觉,上朝跟上班似的,惨兮兮。 果然,等莫之阳第二天起来要去上朝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但余温犹在,看来是没走多久。 也罢,莫之阳只装作不知,洗漱穿衣上朝。 到了堂上又是呆坐半个时辰,什么事情都不用发表意见。 只是今日有所不同。 “陛下,这燕州牧贪赃枉法,买官卖地之事证据确凿,恳请陛下降旨革职查办,打入死牢。”怀秋白朝皇位上的人拱手。 莫之阳本来在走神,他突然这一问倒是吓一跳,好端端的怎么来问我?平常不都是他自己处置的吗? 在场的官员也都疑惑,这怎么轮得到小皇帝开口,丞相大人这是在警醒小皇帝吗? “那就革职查办,打入死牢。”莫之阳微微愣了一下,就明白怀秋白的意思,他是想要放权? 那可不行,老子也不会这些。 “遵旨。”怀秋白拱手。 既然小皇帝要权那就给嘛,不痛不痒的给点权利,他不是治世之才,如果真全部放权,那必将天下大乱。 只是无所谓的一些小事情让他处理,既能让他高兴也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天下漏了还有自己给他兜底,问题不大。 众人瞧着怀丞相对小皇帝的态度很诡异。 尤其是齐王,心里越发不安,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就没机会了,那个计划必须加快速度。 下朝之后,莫之阳正在用膳,正好他过来晋见。 “参见陛下。” “怀丞相有何事?”对他的态度越发恶劣,莫之阳冷哼一声,把筷子一放,“是来警告朕的?” 怀秋白此番是来示好的,却被这样误会,“陛下何出此言?” “你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不就是想要敲打朕吗?敲打朕让朕明白,不要肖想权利,朕还是你的傀儡对吧,怀丞相好算计啊!” 其实小白莲知道老色批在讨好自己,用一点权力讨好自己,但你把我当破布娃娃睡完就丢,这事儿哪儿那么容易过去。 就是要误会你,让你心里难受。 “不是!” 见他还想解释,莫之阳哪里肯给机会,偏头不想去看他,“怀丞相若是无事就退下吧,看了你朕就没胃口。” 之前觉得我秀色可餐,现在看到我没胃口? 怀秋白气啊委屈啊,但自作孽不可活你还能怎么办?也不能真的骂小皇帝,打碎牙和血往肚子里咽。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臣告退。” 等他一走,莫之阳重新拿起筷子扎个肉包子吃,“小样,老子气不死你。” “舒坦~”系统心里美啊,叫老色批把我家宿主当奴隶,现在好了吧,啧啧。 怀秋白从小皇帝寝殿出来,怒气冲冲的撞到要过来的范汝渊。 “臣下参见怀丞相。”范汝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怀丞相。 “范大人是要去哪里?”怀秋白回头还能看到小皇帝寝殿的大门,看来他是要去见小皇帝,“去见陛下?” 范汝渊:“是。” 本来怀秋白心情就因为小皇帝误会很郁闷,现在看到他要去见小皇帝心里又酸又气,拂袖,“陛下在用膳,范大人还是不要过去了。” “正是因为陛下在用膳臣下才要过去。”范汝渊硬着头皮,“陛下喜欢吃臣下殿中做的秃黄油粉。” 说是见到我就吃不下,结果还有心思去吃别人家的秃黄油,怀秋白攥紧拳头,“滚回去。”?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二十四) “怀丞相这是?” 范汝渊第一次见到神仙似的怀丞相发怒,而且看起来像是在吃醋,他吃什么醋。 “拿了东西滚!”怀秋白不想看见他,更不想让小皇帝看见他。 那么生气做什么? 范汝渊都不知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好奇怪,“但是陛下说要吃的。” “陛下现在说吃不下,快滚!”怀秋白拂袖,“来人,没有本相的命令,不许范大人来见陛下!” “是。”这满皇宫都是怀秋白的人,他想做什么,当然没人敢违抗。 虽然生气,但范汝渊没有跟他硬碰硬,拱手行礼之后就退下。 莫之阳得知此事反而更生气了,直接起身去长居殿找范汝渊给他安慰,没错就是要气死老色批。 “怀丞相,陛下不仅去了长居殿,甚至在长居殿待了一天。”细雨来禀告的时候,已经预想到丞相的怒火。 但是没有,丞相只是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可那眼神真的很恐怖,细雨不敢直视,妖怪要吃人了。 一直到晚上,莫之阳都不打算回去。 “陛下。”天色那么晚小皇帝还没有打算离开,可能是要侍寝,范汝渊也不觉得有什么,吩咐人给小皇帝准备沐浴的东西之后自己也去。 本来还以为没什么的怀秋白,此时怒气冲冲的赶往皇宫,居然还有胆子临幸其他人,小皇帝你好勇啊。 “陛下。”范汝渊穿着亵衣过来。 莫之阳刚上床转头就看他要走过来有些奇怪,“范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服侍陛下就寝。” 他这话让莫之阳害怕起来,我只是来避开老色批顺带给他点醋吃吃,真的没想要去搞其他男人。 “不必了。”小白莲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朕没啥大事,问题不大。”你不要过来啊,你不要过来啊。 “陛下怎么了?”看出他的窘迫,范汝渊不以为然,“天色已晚那微臣吹灯就寝了。” “但是,你为什么要和朕睡一张床?”莫之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让老色批知道的话皮都得被扒了。 “陛下,这是微臣的寝殿,陛下来微臣的寝殿中于情于理微臣都该侍奉陛下。” 莫之阳怂了,“你,你不要过来!” 他根本不是要服侍,根本是要睡老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长居殿的门又被一脚踹开。 怀秋白踹门进来,看到屋内烛光幽幽冷笑一声,“臣没有打扰到两位休息吧?” “怀丞相,你来做什么!” 又是他,一开始在殿外被呵斥的时候,范汝渊就不高兴了,如今小皇帝来宠幸自己,这人又来闹事,太过分了。 “陛下。”怀秋白无视生气的范汝渊,只看到小皇帝裹着被子在床上瑟瑟发抖。 这哪里像是要宠幸别人的意思,根本就是在被强迫,看到这里,怀秋白心里也舒坦一些,毕竟小皇帝不是自愿的。 “陛下,朝中有件大事要劳烦陛下亲自过去处理。”怀秋白拱手觐言,“不可因私忘公啊陛下!” 好家伙,这样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让莫之阳都没有机会反驳,傻傻的点头,“啊?好吧,朕去处理。” 怀秋白很满意,“那陛下请。” 又被截胡,范汝渊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住这样的羞辱,“怀丞相,这朝廷上下以丞相马首是瞻,怎么还需要陛下?” “范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天下自然是陛下的天下,怎么会是本相的呢?而且,这话是诛九族的大罪,只看陛下要不要处置你了。” “你!” 老色批这张嘴啊,真的是伶牙俐齿,范汝渊惨败。 “够了!”莫之阳做出不耐烦的样子,制止两人继续争吵,“既然怀丞相有事,那朕就先过去处理,范爱卿你好好休息。” 说完也不管两个人,叫来细雨给自己穿衣服。 怀秋白挥退细雨,亲自上来给小皇帝穿衣服,以前都是脱现在是穿,但熟能生巧,知道怎么脱当然也知道怎么穿。 穿好衣服之后,莫之阳临走时嘱咐他好好休息。 “范大人。”怀秋白耀武扬威的走过来,像只开屏斗胜将其他孔雀压下去的花孔雀,“陛下想来是不会喜欢您这样的吧。” 范汝渊恨得牙根痒痒。 “你还没有行礼,论官职本相是丞相。”不仅要嘲笑他,还要践踏他,怀秋白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恨得手攥成拳头,但是没有办法,范汝渊只能拱手行礼,“恭送丞相大人。” 见他乖乖行礼,怀秋白也没有再为难,若是还肖想小皇帝,那没你好果子吃,甩袖而去。 等人走之后,范汝渊才站起身来,这怀丞相真是杀人诛心。 出宫门口要坐轿撵,小皇帝迈步上去坐好,然后面无表情。 “陛下。”怀秋白一出来,就看到小皇帝耷拉着个脸,有些无奈,“陛下,回寝殿吧。” “朕在皇宫中早就没了权利不是吗?”说完,莫之阳瞥了他一眼继而冷笑,“自然是怀丞相要朕去哪里,朕只能去哪里。” “我未曾想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虽然意料之中,但怀秋白是没想到自己如今的心情会是这样。 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小皇帝。 “未曾想过?朕也未曾想过在人前端的斯文俊秀的怀丞相,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令人作呕。” 怀秋白识趣的没有在说话,就闭上嘴跟着轿撵来到寝殿。 细雨看的好笑,这怀丞相每说一句话就会被小皇帝堵回去,虽然生气但是又舍不得反驳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没想到英明一世的怀丞相居然会这样,大家一起来笑他啊。 到了寝殿,莫之阳径直走进去,也不管他。 “陛下。”怀秋白也跟着进去,再吩咐人将门关上,“陛下,唉。” “你唉声叹气干嘛?”听到他叹气,莫之阳又生气了,“朕又不是要死了,你唉声叹气这副虚伪的表情,到朕的葬礼上再装吧。” “陛下怎么会如此想微臣?” 装出一脸诧异的样子,怀秋白叹口气,“陛下,若是陛下驾崩,臣定会陪葬的,请陛下放心。” “朕死了都摆脱不了你是吧?”一说起这个,莫之阳更气了,随时抄起手边的花瓶,看都没看砸到地上。 “当然!”怀秋白也没被这花瓶吓到,“臣怎么舍得下陛下呢?” 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要脸,莫之阳气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你就不怕到了下面,朕的祖宗要你的命?” “那他们可未必斗得过微臣。” 小皇帝气得脸都红了,怀秋白好心好意提醒,“陛下,气大伤身,要为龙体考虑。” “朕才不气。”莫之阳收敛脾气,冷哼一声,“你比朕年长十几岁,朕就算熬也要熬死你。” “那陛下可要失望了,微臣算起来已经两百多岁了。”怀秋白忍不住笑出声来,小皇帝可真的是纯稚可爱。 “你骗人!” 嘴上说他骗人,但是莫之阳知道老色批从来不会骗自己,所以他应该真的有两百岁,但是这怎么做到的,“系统。” “俺不知道。”系统也觉得老色批不会骗人,所以肯定有猫腻。 怀秋白也没打算解释这件事,此番来不是为了这个,“那微臣想知道一件事,陛下愿不愿意解答微臣一个问题。” “朕看心情。”莫之阳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亚子。 “陛下为何恨我?” 深知自己掌握了主动权的小白莲开始作妖,下巴一抬骄横跋扈,“跪下。” 要换做其他时候,怀秋白一剑过去都不过分,但这一次,权衡再三两步走到跟前,撩起衣袍,“微臣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就是跪嘛,跪吧跪吧,在床上找补回来就好了,当务之急是把小皇帝哄回来。 见他真的下跪,莫之阳倒有些遭不住,这家伙别是在搞什么奇奇怪怪的报复吧,但跪下就跪下,“朕是一国之君,却被你当做奴隶欺骗,觉得此事还有余地吗?” “此事是我的错,微臣不该如此。”怀秋白认错得很干脆,因为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的过失。 小皇帝要生气,要打要骂也是该的,受着就好。 “其实朕知道,朕并无当皇帝的才能,也明白丞相会做得更好,只是你不该欺骗朕。”莫之阳说着低下头,露出一副绝望的表情,“如今你来讨好朕,只会让朕你觉得你虚伪,所以怀丞相,你我之间,只当做君臣当做宿敌吧,” “陛下说完了吗?”怀秋白脸色不太好,自己来道歉可不是为了当君臣的,谁稀罕当君臣,“说完了该微臣开口了?” “朕不想听。” 你要说,我就偏不听,唉~气不气。 气老色批,莫之阳一把好手,“朕乏了,退下吧。”说完,小白莲便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冷冷的看了老色批一眼,站起身来。 原本要解释的话就都被堵回来,怀秋白心里那个气啊。 这小皇帝怎么连给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呢,实在可恶,但看他这副表情,如果再做出极端的事情,反而得不偿失。 “那陛下好好休息,微臣先告退了。” 当怀秋白转身要走时,突然被小皇帝叫住。 “等等!”?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二十五) 见他要走,莫之阳突然开口叫住他。 怀秋白满怀希望的回头,果然小皇帝是舍不得自己的。 “记得把门带上!”莫之阳说完这句话,起身离开。 这可把怀秋白气得够呛,你行你厉害,拱手,“是。” 看着老色批被气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莫之阳心里舒坦啊,猫抓老鼠怎么会一口气给个痛快呢?你太小看我了。 但这不妨碍怀秋白晚上过来当梁上君子,又是深夜到的天没亮就离开。 “你就不怕虐过头把老色批虐生气了?”系统怕事情做的太过分。 “没事的,他现在连仅剩的那一点点欢愉,都是我给他的,他有什么资格翻脸?”拿捏住他的命脉,莫之阳有恃无恐。 昨夜的事情范汝渊自然怀恨在心,借着由头去找齐王。 “你说,小皇帝和怀秋白如今水火不容?”得知此事,齐王野心蠢蠢欲动。 “是。”但范汝渊要说的不是这个,“当初齐王说服我进宫,只说三个月便可事成,如今已经两月有余,齐王的事成在哪里?” “已经在安排了。”齐王有些不耐,摆摆手,“你进宫之后,去接近小皇帝,试探他是否真的对怀秋白充满恨意,若是真的,那本王自有办法。” 齐王到现在还怀疑是不是怀秋白和小皇帝演的戏,目的就是为了揪出自己的势力。 “好。”范汝渊也不愿意就这样下去,不过在事成之前,肯定还要得到小皇帝。 回宫之后,范汝渊就找了个理由去找小皇帝,莫之阳当然欢迎,还随他一起去御花园赏花。 两个人在凉亭里说话,有说有笑的。 怀秋白在一旁看着,没有言语,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个曾经笑说主人就是自己全部的小皇帝,如今跟另一个男人谈笑风生。 小皇帝自从恢复记忆之后就再也没有对自己笑过,如今对他却对范汝渊笑得灿烂。 总觉得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而且再也找不回来的那种。 莫之阳当然知道老色批在附近偷看,为了让他吃醋,甚至还主动给范汝渊递过去一块糕点,“这东西不错,你尝尝。” “谢陛下。”范汝渊受宠若惊,双手接过糕点却不敢吃,主要还是怕里面有毒。 小白莲当然明白他的顾虑,但无所谓,本来就是要做戏给怀秋白看到,吃不吃有什么关系? “主子。”闻习进宫安排好皇宫布防的事情,正好看到主子在假山后边站着,有些意外,“主子,您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怀秋白侧身从狭小的假山甬道离开,“你没出宫?” 闻习没有回答,方才主子的神情很明显就是在吃醋伤心,垫脚往外看,果然看到小皇帝和那个范大人有说有笑。 果然是吃醋了。 “宫里的布防已经悄悄换好,齐王府的动静一直在我们的监控之下,只要他敢动,那就来个瓮中捉鳖。” 闻习对于主子的谋划可谓是信心满满,唯有一点,“如果齐王死了,那我们对小皇帝的牵制就不复存在,若是他反抗怎么办?” “反抗挺好的。”怀秋白并不在意,走出假山之后环顾四周,“你叫人去守着,那范汝渊若是再去找小皇帝,腿给我打断。” “是。”吃醋了肯定是吃醋了,闻习没想到主子有一天也会吃醋干蠢事,真的有点好笑。 看来星儿说的是对的,再精明的人,遇到所爱也会变蠢。 闻习和叶司辛都不打算掺和主子和小皇帝的事情,人家两个人关你什么事儿,别去自讨没趣。 知道老色批走了,莫之阳也懒得演戏,叹口气坐直起来,“朕也乏了,先回去休息休息,范大人无事的话,也回宫吧。” “是。” 目送他离开,范汝渊心里也有了两分胜算,这小皇帝怨恨怀丞相自然是不会和他再在一起。 只是怀丞相三番两次来阻挠,实在是过分。 大约是被气到了,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怀秋白居然没来,只推说是因病无法来上朝。 “难道老子真的把他气吐血了?”莫之阳有点担心,但现在不是担心的时候,说不定是老色批故意骗人。 一定要稳住。 没有怀丞相的朝堂,莫之阳表现得很开心,齐王表现得更开心。 “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回到寝殿,莫之阳担心在寝殿里乱晃,“你说老色批不会真的真出事啊,应该不会吧,那么弱?” “我觉得不会。”系统怀疑这只是那个诡计多端1的计谋,就是为了让宿主担心,好从中获利。 也是,老色批诡计多端,莫之阳决定晾他几天再说,如果他真的出事的话。 今天晚上入夜之后,怀秋白没有来,平时都是晚上的时候,他会过来跟自己一起睡,这不由得加重莫之阳的顾虑。 老色批真的出事了? “陛下,您怎么心神不宁的?”范汝渊叫了好几声小皇帝还是神游天外,不禁有些生气。 明明是小皇帝叫自己来作画的,全程都独自一人出神,叫也不回答,这哪里是要叫人陪的样子。 “陛下!” “什么!”莫之阳担心老色批出事,这两天都没什么精神,就想从范汝渊这里看出什么问题。 齐王肯定在暗中动手,但是老色批的病会不会就是齐王搞的鬼呢?齐王只怕要开始作死了。 “微臣只是想叫陛下看看这画如何,陛下却一直在出神。”范汝渊也失了画画的兴趣,将画笔放下。 莫之阳看了一眼,“这叫画?”给你看看老色批画的吧。 小白莲想展示老色批的画作突然想到不对,老色批是在我身上画的,可不能乱给人看。 “不错,画的很好,范大人身上也有兰花香。”随口敷衍。 这态度连范汝渊都看得出问题,“陛下不喜欢这兰花?” “朕喜欢梅花。”收回目光,莫之阳并不在意他的花。 “梅花也好,梅花香自苦寒来嘛。”范汝渊随手将画质揉成一团,丢到小皇帝脚边,“是微臣失职,不知陛下喜好,那微臣就再为陛下画一幅寒梅图。” 说着,也不管小皇帝怎么想,自顾自的开始画画。 画画画,真的是,莫之阳撑着下巴看他画画,心里点评:画的一般,比不上我家老色批,他画画才叫做好看。 “陛下如何?”这一次范汝渊很有信心。 “范大人的画确实不错哈。”莫之阳笑眯眯的夸奖,虽然有点不走心,但应付他刚刚好。 “这几日怀丞相不在,朕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莫之阳就是故意试探他,且先瞧瞧他什么反应。 这件事范汝渊只知道是齐王的手笔,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 “怀丞相为国为民,大概是太操劳了,身体不好休息几日就好了,陛下不必担心,”范汝渊扫了眼小皇帝。 看来小皇帝不知道齐王的做派,说实在的,范汝渊瞧着这小皇帝也是惨,前面有个怀丞相,后边还有个齐王。 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你说怀丞相若是能一病不起的话,那朕不就是可以掌控实权了吗?”说到这里,小皇帝还满脸向往。 对此,范汝渊只想笑,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这齐王还要对你动手呢。 “陛下今晚可要留宿长居殿?”范汝渊一直想要小皇帝留宿,之前怀秋白阻挠,如今他生死不明,那就没有人可以阻拦了。 “看情况吧。”之前一直有老色批,所以莫之阳可以作妖,但如今没有他那自己可不能过去,肯定会被按在床上酿酿酱酱。 “朕还有事先走了。” “陛下?”范汝渊不明白,怎么现在没有怀丞相他还是不肯留宿。 莫之阳摆摆手,“朕走了。” 留不住人,范汝渊只能先送小皇帝出去,回来时脚刚要迈过门槛,膝盖窝一疼,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左腿膝盖也磕到门槛上。 “范大人!” “左腿疼!” 长居殿闹哄哄起来。 而在人都没有发现的地方,一个身影略过宫墙潇洒离去。 莫之阳回到寝殿之后就听说范汝渊腿摔断了,“什么?”吃饭的时候得知这件事,小白莲差点没呛死。 “是啊,摔了一跤好严重呢!”细雨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听说是过门槛的时候没注意,自己摔了一跤,摔得狗吃屎。” 说到这里,细雨还装模作样的发问,“这范大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粗心大意的人,怎么会过个门槛就摔倒呢?” “摔得怎么样?”莫之阳有点好奇。 从离开到现在也才半个时辰,怎么突然就摔倒。 “听说是腿摔断了,可奇怪了。”细雨看着陛下这副疑惑的样子,心忍不住偷笑:这丞相大人还真的是个醋坛子。 人家都摔断腿,那肯定得赏赐点东西慰问一下啊。 莫之阳阔气的叫人送了一些药材补品,再嘱咐细雨去太医院传旨,叫太医院的人好好照顾范大人。 细雨兴高采烈的去赏东西,这可真的是太好笑了。 本来莫之阳还担心老色批会出事,结果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肯定是老色批搞的鬼,这家伙肯定是吃醋。 真是个大醋精。 叶司辛在太医院,看到细雨来,“如何?” “照计划行事。”?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二十六) “好。”叶司辛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拿着。” “是。” 交接好手头上的事情,叶司辛一个人来到长居殿,扫了一眼长居殿的所有人,都是熟面孔,“范大人。” “叶太医。”范汝渊此时躺在床上,膝盖骨都碎了哪怕不动都是钻心的疼。 叶司辛走过来瞧了一眼,“呀,这伤的很重。” 这叶司辛是怀秋白的人,范汝渊不愿意多加接触,“太医院的刘太医已经来看过,就不劳叶太医费心了。” “是陛下点名要我来给范大人看看的。”叶司辛左瞧瞧右看看,还坏心眼的伸手按了一下膝盖,听到他喊疼的抽泣声故作惊讶,“膝盖骨碎了啊。” “啧啧啧,好惨啊。” “叶太医是来说风凉话的?”这个人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范汝渊攥紧拳头。 叶司辛收回手,“范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是为了范大人的腿着想,这膝盖碎了,以后哪怕治好也会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 要说这师父下手就是狠,整个膝盖骨都碎了,接都接不了。 “你是说本大人以后要残废?” “是啊。” 什么不好惹非要惹师父,叶司辛对他也没有多少同情,毕竟这人还和齐王勾结,等齐王倒了,那他死期也到了。 范汝渊看着自己的腿,不就是过个门槛摔了吗?怎么会这样的。 “唉,惨啊惨。”叶司辛嘲笑一番滞后于,转身背着手离开,“好好的一个人腿坏了,真的惨啊。” 细雨安排好那边之后,救回来给小皇帝禀告,“陛下,奴才已经吩咐叶太医亲自过去照看,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 “叶太医亲自去了。” 莫之阳战术性后仰,这叶司辛去的话,只怕不是看病是要气死人啊,这个老色批,是要让那个范汝渊不好过。 齐王那边也已经有了动静,在得知怀秋白断气之后,马上派人过去丞相府确认,却被人拦了下来。 齐王没有硬闯,反而派武功高手潜进去看看主院里是什么状况。 黑衣人趴在院墙上观察下面乱作一团。 进进出出的好些个人,还有叶司辛和闻习,闻习一直拿剑在外边守着,在等待着什么。 黑衣人见状,慢慢的缩回院墙,这人若不是自己看到他都不知道人在那里,如此雄厚的内力不好惹。 “怎么样了。” 直到院子里传来对话声,黑衣人才敢抬头看去。 “师父...”叶司辛眼眶一红,“师父断气了,那毒霸道,入体内不过三日怎么会这样的呢?” “你是太医令,你为什么治不好他?” “这毒无药可解,我也没办法啊,师父临终遗言是秘不发丧,对外推说是身体抱恙,休息几日便好,明日早朝你带亲兵进宫去控制住小皇帝,让他给师傅陪葬。” 两个人的话都入了黑衣人的耳朵,黑衣人慢慢的潜伏离开这里,一跃飞身离开这里,往齐王府去。 “走了?”叶司辛转头看向黑衣人离开的方向,这样的武功连自己都瞒不住,何况是闻习。 闻习将剑被你身后,“走了。” “按计划行事。” “好。” 黑衣人回到齐王府把知道的如实相告。 “当真死了吗?”齐王得知此事却不高兴,反而只有恐惧和疑惑,怀秋白此人诡计多端,下毒的事情那么简单就成了。 就是太简单,才叫人心里不安。 那毒药 “当真死了吗?”齐王喃喃自语,在厅上踱步,不知道该不该进行下一步计划,或者再等等? “王爷,您在想什么?” 恰逢此时齐王妃抱着襁褓中的小世子进来,见王爷如此心烦就想着出谋划策,“可是有什么心事?” “怀秋白死了。”齐王对王妃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岳丈家里是江南有名的盐商,在金钱方面也多加资助。 这才使得自己有钱拉拢贿赂朝中官员,有了这样的地位。 “那可太好了!”齐王妃第一反应是欢喜,“怀秋白一死,那王爷岂不是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吗?到时候逼小皇帝禅位,传位给雍儿,那王爷就是太上皇垂帘听政,这不是好事吗?王爷你为何发愁?” “本王发愁是因为不知道怀秋白到底真的是死了还是诈死。” “有何不知道的?”齐王妃看到一旁的黑衣人,“你且将听到的一字一句的说清楚讲明白。” “是。” 黑衣人又将两人的话复述一遍。 齐王妃抱着小世子一边哄一边听,最后皱起眉头,“那就有可能是死了,其一,闻元帅说的是秘不发丧,若是诈死,那早就把秘密透出来了,不至于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其二,他们要进宫控制小皇帝,可能真的是怕我们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是现在进宫,只怕晚了,我们摸不到小皇帝的。” 被王妃这一鼓动,齐王心里也紧张起来,“是啊,王妃说的有理。”但紧张归紧张,计划还是得周全才行。 “皇宫的守卫一直是闻元帅安排的,只怕我们现在派再多的人都没办法把小皇帝带出来,甚至会打草惊蛇。”齐王妃也陷入焦虑。 两个人一时间没有办法。 “有了!”最后还是王妃灵机一动,“不若明日上朝时,王爷联合各位大臣逼闻元帅交出兵权,清君侧!” 不论什么事情,只要打上清君侧的名号,就显得那么理直气壮。 “可...”齐王拿不准主意,端起茶盏要喝,嘴唇刚触碰到茶就被烫到,“可是,闻元帅手持帅印,百万精兵我们只有十万,怎么可能斗得过。” “小皇帝不是一直觉得怀秋白要谋反,一直不给他好脸色看吗?我们先从小皇帝那儿下手,该许诺许诺,让他帮自己借用皇帝的名义收缴帅印,再动手这不就名正言顺了吗?到时候让小皇帝和闻元帅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这计策好归好,但是小皇帝就不一定同意。 “王爷,您还在犹豫什么?”王妃见他犹豫,自己先慌了,“这种事情肯定是兵贵神速,雍儿是有帝皇命的,可不能白白错失这个机会。” 齐王虽然担心,但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反正怀秋白他没死的话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还不如趁此机会快刀斩乱麻。 “爱妃说的极是。”此时的齐王胸口有些发蒙,脑袋也不太清晰,只觉得要做好做成这件事,“说得对。” 见他愿意,齐王妃也满心欢喜。 “那妾恭祝王爷大业可成!” “好!”此时的齐王也不知为何,就觉得胸口有一团火,不知道怎么宣泄,一定要做一些事情才行。 目送他出去,王妃抱着怀里的小世子慢慢哄着,“乖乖,我们先去叫乳母过来,然后睡一觉,明天雍儿就好了。” 在寝殿里,莫之阳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今天有点奇怪。 “到底怎么回事?”莫之阳从窗户往外看,外边能看到忽远忽近的火光,是侍卫在巡视什么。 看来怀秋白要有大动作,应该是在针对齐王的,假死引出齐王的人,然后一网打尽,这计谋不算聪明,齐王会不会上当都不好说。 “陛下!” 华星被人护送进来,刚进门就看到陛下在窗口发呆,快步小跑过去,“陛下。”连黑色的兜帽都差点被吹到后边。 “华星,你怎么来了?”看到他时,莫之阳更确定怀秋白真的想动手了,否则不会把华星送进宫给予他庇护。 “陛下。”华星小跑进来,让细雨把门关上之后才把兜帽取下,“陛下,怀丞相死了你知道吗?他前几天突然中毒,然后今天晚上死了,你知道吗?” 看他紧张跳脚一脸慌张又悲伤欲绝的样子,莫之阳突然语塞,看来闻习为了演戏演的够真实,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他。 “可能吧。”莫之阳耸耸肩,做不出他这样伤心难过的表情。 华星诧异,他怎么能那么平静呢?虽然怀丞相做的是不对,但是他这样好像有点过分,“陛下不难过吗?” “不知道。”莫之阳有些脱力靠在窗边,“不知道什么是难过,就是心里难受,闷得慌好像什么事情发生了。” 妈的,还得配合主角受演这一场伤心欲绝的戏。 华星还以为是陛下伤心过度,不知怎么反应,主动走过去安慰,“这件事谁都不想的,闻习跟我说的时候,我吓坏了也很难受,但想到陛下肯定会更难受,所以他问我要不要进宫安慰陛下,我就进宫了。” “你家里闻习派人保护了吗?”莫之阳现在有点担心,华星和闻习在一起的事情齐王肯定会知道,那华星的家人肯定有危险啊,甚至会成为齐王威胁闻习的利器。 “我家里最近去南方祭祖,是怀丞相还活着时批的奏折,陛下不知道吗?”有些奇怪,华星还以为是陛下的意思。 “啊?” 看来怀秋白和闻习准备的很充分,莫之阳这就不担心了,“原来如此,那就好。” “陛下你不要太难过了,怀丞相.....”说起怀丞相,华星又忍不住哽咽,因为这件事眼睛都哭肿了,“怀丞相他神仙似的人物,怎么会说死就死了,真的死了吗?呜呜呜~~”?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二十七) 看华星哭的声嘶力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男人去世了。 莫之阳忍不住扶额:这到底是谁安慰谁啊。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主角受,莫之阳真想递瓶酒过去,然后告诉他:死的是我男人,而且我男人也没死。 “唉。”故作深沉的叹口气,莫之阳也只能如此。 莫之阳吃东西的时候他在哭,喝水的时候他在哭,要上床休息了他还在哭,他妈的烦都烦死了。 实在不行就报警吧。 怪不得老色批会甩下这一切转身就跑,要是自己也跑,这个主角受真的是太烦人了。 “你别哭了。”莫之阳扶额,闻习到底是叫你来安慰我还是叫我来安慰你啊。 大约也是自己哭累了,眼泪流干了。 华星自己抽抽搭搭的站起来,走到床边一把抓住小白莲的手,“陛下你放心,闻习一定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哪怕没有怀丞相,我都不会让闻习对陛下动手。” “你怎么知道闻习要对朕动手?”这小傻子好像也不傻,莫之阳没想到他居然能看出来。 悄悄看了眼门口,华星蹲下来压低声音,“我听他们说要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父亲也曾经跟我说过怀丞相不是好人,他要杀死陛下的。” 其他的华星那时候没注意听,嫌弃父亲唠叨,还说怀丞相的坏话,就借口要跟阿姊去扑蝴蝶跑了。 “果然,朕就是命苦。”说话间,小白莲又抹了抹眼泪,“这个世界对朕真的是充满恶意呢。” “陛下你也别伤心,有我在一天闻习就不会伤害你,我保证!” 看他那一脸真诚,莫之阳心里是感动的,但是没有人告诉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天子一般都不会死吗? 不过人家也是好心,感动并接受。 “陛下,现在怀丞相死了,你还恨他吗?” “陛下陛下,星儿有点奇怪,为什么叶太医医术那么高明,上次星儿手臂脱臼也是他帮忙治好的,为什么怀丞相他治不好?” “陛下,星儿想到怀丞相又想哭了。” “朕也想哭了。”莫之阳没想到华星那么能哔哔,他一个人搁那儿已经自说自话整整一个时辰了。 全程嘴巴都没有歇,一口水都没有喝,而且还都是废话,终于明白为什么老色批会嫌他烦。 华星怎么说呢,心是好的,就是嘴碎又蠢,宠他的人就觉得可爱,不宠的人就觉得烦。 “华星,你要喝口水吗?”莫之阳盘腿坐在龙床上,看着华星小嘴嘚啵嘚,“朕让细雨给你倒杯茶吧。” “不用,我不渴!”华星摆摆手又继续碎碎念。 他不睡莫之阳也只打着瞌睡陪他碎碎念,时不时应和一两声。 直到后半夜,莫之阳实在是顶不住,“那什么华星,朕明日还得早朝,要不我们先休息休息,等会儿再聊。” “呀,见到陛下兴奋,一时就忘了时间,陛下你赶紧休息吧。明日还得早朝。” “嗯。” 两个人同榻而眠,莫之阳睡外头他睡里头。 “陛下,早朝的话你一般是什么时候起啊?” “陛下,会很早嘛?” 莫之阳背对着他叹口气,算了算了,睡大觉别理。 华星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应该是睡着了。”也没多想,翻个身继续睡觉。 到了第二天莫之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华星居然盖着被子在睡在地上,有点诡异,“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昨天晚上休眠了。” 系统休眠就不会接收到外在的情况,“说不定是他自己睡着睡着滚下去了?毕竟也有可能。” “他睡在里面,要在我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滚到外边,在滚到床下就只有一个可能。”莫之阳摊手,“老色批丢下去的,按照他那个狗屎脾气,不会让任何人跟我同榻而眠,可能猫都不会。” 小白莲不了解华星的睡相,还不了解老色批吗? “你说的对!”系统深以为然。 “陛下,该上朝了。”细雨推门进来,就看到华侍郎的幼子躺在地上睡觉,“这是?” “没事,叫人搬到床上去就好。” 莫之阳懒得多说,今天还得去上朝,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又一直听他叽叽喳喳的,搞得现在睡眠不足又头疼。 “是。” 长居殿里,膝盖粉碎性骨折的范汝渊到现在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齐王送来的信,咬着牙,“如今我腿废了,他也将我当做弃子,可笑。” “弃子是没有用处的。” 到现在为止,范汝渊才发现整个长居殿空空如也,连奴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还有那个突兀的声音。 空荡荡的大殿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嘴角蹙着笑意,在嘲笑范汝渊的自不量力。 “就凭你就想跟我抢陛下?可笑。” “你不是死了吗?”范汝渊看到他有些震惊,齐王刚刚传来的信说是怀秋白已经死了,秘不发丧而已。 那这个是谁?不对,他骗了齐王。 “死?”怀秋白走到他跟前,背着手摇头,“按理说,我已经死了很多次了,死人应该是什么样,我最清楚。” 其实怀秋白不是怀秋白,不,不仅仅是怀秋白。 两百年前,怀秋白得了一种邪术,挑选刚出生的早夭婴孩,生辰八字合上的话,便可将自己的意识注入到婴孩身上。 就按照道家的说法,那是夺舍。 当初那位亡国公主挺着大肚子闯进谷中,说是要生了,怀秋白那时候已经垂垂老矣,叶司辛也才五岁,闻习八岁。 那公主一来就求着自己救救孩子,马上就要生了,怀秋白倒也不怎么在意,只当是救个有缘人,自己虽说不擅妇科,但是接个生倒是没有问题。 于是助她顺利生下孩子,只可惜那孩子腹中受惊,加上母体先天不足,一出生哭了一声就死了。 那亡国公主得知后疯癫了起来,居然趁着怀秋白与叶司辛讨论救治她的时候,一把匕首要取自己的性命。 还没见过这样恩将仇报的,怀秋白忍着痛在得知那婴孩八字刚好时,便催动邪术,将魂魄移到孩子身上。 叶司辛和闻习,就这样踏上了养娃之路。 那亡国公主产后虚弱加上气急攻心也就死了。 怀秋白长大之后,披着这副皮子入仕途,也根本不是为了狗屁复国,你的国复不复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单纯与世隔绝久了,出来玩一玩,瞧着龙椅上的位置那些权势好玩,就拿过来玩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真的只是玩玩。 两百多年,怀秋白已经把自己能体验到的,所有的快乐都体验到了一遍,长生不老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当上丞相,操纵皇帝,权势滔天这些都只是个乐子,可有一天这些乐子不见了,都怪那个小皇帝。 他失忆了,他装出一副楚楚可怜以你为中心的样子,乖巧懂事,会看着你笑,为你哭为你伤心。 会豁出命保护你,但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是他的主人,而且这个主人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这样。 爱是有唯一性的,但崇拜不是。 小皇帝只是崇拜,他不爱我。 就在那一天,怀秋白明白这一点,也明白小皇帝的自私和冷血,抛下饵鱼咬勾,将鱼钓起来,然后开膛破肚煎炒烹炸。 怀秋白就是他手里的鱼,被他以爱为饵钓了起来,却发现他就是要拿自己开刀。 “怀丞相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去大殿看热闹?”范汝渊想他去看看小皇帝是怎么要被人逼迫,他不是喜欢小皇帝吗? 看他怎么被齐王逼死的。 “会去的。”怀秋白走到他跟前,弯腰看着被毯子盖住的双腿,“这腿是我给你废的,那一天齐王给了你一包五石散,是打算给小皇帝用的对吧?” 只可惜小皇帝一直没有在他那里留宿,所以没有机会。 “是你!” 范汝渊想明白了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腿一软,为什么明明是磕到门槛却会伤的那么重,根本就是他的手笔,“为何!” “我提醒过你的,若是你再去找小皇帝我断然不会手下留情,而且我擅医术,齐王没有告诉你,你身上的兰花香是慢性毒药,到了秋天时宫中桂花盛开和桂花香一融合,能蛊惑人心智,十日之后叫人死于梦中,了无痕迹,齐王从来都没有想让你活着出宫。” 怀秋白看到他震惊的表情,只道一句蠢货,“人心最不可信。” “你怎么知道!”这熏香是进宫之前齐王给自己的,说是能催情能成瘾的熏香,能让小皇帝外强中干。 怎么就成了夺自己性命的玩意儿了。 “本相当然知道。”怀秋白直起腰,“因为这熏香,是我给齐王的。” 说的差不多,怀秋白看了看时间,大殿那边也该闹起来了,这个人也没必要活着。 “闻大元帅,这是何意?” “这话该是本元帅问齐王吧,这是要逼宫还是要陛下禅位?” 此时的朝堂之上分为两拨,一拨是以闻习为首的武将,另一拨是以齐王为首的文官,两拨人吵得不可开交。 吵得莫之阳都想吃胡辣汤了,这样吵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早膳。 “陛下,这闻元帅在威胁陛下啊!”? 傀儡小皇帝的虎口逃生之路(二十八) “末将可没有,一直是齐王在威胁陛下吧?” “本王哪里威胁了。” 莫之阳一会儿看左边,一会儿头又转到右边,循环反复之下脖子都要断了,“够了!别吵了!” “朕的大殿不是集市,不是让你们两人骂来骂去,你们是朝廷命官,一位是皇室子弟,一位是劳苦功高的元帅,你们不是泼妇,不要在这里骂街!” 听到小皇帝这话,两个人齐齐闭嘴,之后对望一眼。 “陛下,我是在保护你啊。”齐王两步走到台阶前面,“这闻习欲挟天子以令诸侯!怀丞相死了陛下知道吗?” “你这就开始咒骂丞相了啊!” 闻习有些生气,强压着怒火,“怀丞相可好好的,你不要胡说
相关推荐:
沈芙萧煜
遇见对的你
网游之地狱天子
咸鱼的自救攻略
动漫热
修仙满级后我重生了
野风慢热
猝不及防的恋爱
重返年轻时代
重生之农女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