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蓝色的眸子里倒影出最爱人的样子,给最爱的人,什么都是不够的。 人设高洁不爱钱财的白莲花是不该收的,可是老色批求我耶!他都求我了,我要是再不收的话,老色批会伤心的。 “所以?”系统问道。? 用双重人格在恐怖游戏里反复横跳(二十九) 莫之阳勉为其难的点头,“那我收下吧。”是你逼我收下的,可跟我没关系。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宿主了。”系统再次给宿主的演技点赞。 刚刚那样子,要不是知道宿主的内心活动,真的会以为宿主不想收。 “阳阳。” 此时的斯克维真真正正把心放回肚子里,阳阳愿意接受这些东西也会愿意接受自己。 “对不起。”很多事情斯克维只要回想愧疚就一刻不停的折磨着,让人夜不安寝食不下咽。 每每想到自己是阳阳那些苦难的制造者之一,斯克维就悔恨。不该因为一时恶趣味害阳阳如此窘迫。 我本应该带给阳阳幸福,不应该是苦难的。 “对不起。”莫之阳叹气,第一次主动抱住老色批。也是我太不信任你,天知道你真的会相信我那句鬼话直接结婚,妈的。 “还有,你都没跟我求婚,我怎么跟你结婚了,还有婚房。还有拉德,他还杵着你打算怎么跟我结婚?” 莫之阳这才想起还有个拉德,要是和老色批结婚,他是小三还是我是小三?这不是说不清嘛。 “放心,拉德挺不过这个星期,他会取消婚约的。你只需要把一切交给我,我没有其他人,只有你!” 这句斯克维说的格外郑重,宛如誓言一字一句,言之凿凿。 “我信你。” 这几天拉德真的是焦头烂额,根本找不到斯克维在哪儿。 上面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还有一些合作伙伴的。一些把柄被一件件的送到某个人面前。 这几天拉德心里窝着一团火,不知道找谁发泄不知道怎么发泄。怎么都找不到斯克维,所有人都在帮忙隐瞒行踪。 只有他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撞到处乱晃,在拉德接起一个电话,听着那边平静口吻的讲述时,尽量压下翻滚起来的怒火。冷静点头道,“我会处理好的,请放心。我不会连累外边的事情。” 安抚好那边,拉德才重重把电话放下,咬牙道,“你真的是铁了心要把我踹进深渊?”没想到他会那么绝。 “拉德先生,有人给您送快递。”秘书抱着一个大箱子进来,站在门口也不敢贸然再走过去。 最近公司在这里的业务频频出问题,公司的业务是工程。很多东西只要上面一压,资金动不起来就会很麻烦。 现在看来高先生是不会那么轻易给公司痛快的。 “送进来。”拉德坐回椅子上,在外人面前还是保留一丝丝的理智,拉开左手边第一个抽屉拿出烟盒,“什么事?” “这是您的包裹,特地交代说要亲手送到您手里。我们已经确定过,没有什么危险物品,您看看。” 这时候秘书才敢抱着大箱子走进。 拉德点上烟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用香烟来平复内心的愤怒。可烟雾吐出来就没了,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知道了,放下。”拉德摆手,也没有经历再去问其他事情。左手撑在扶手上揉着额角,“去给我到杯冰咖啡,多加冰块不要加糖也不要加奶。” 接下来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处理,拉德不能被困于愤怒之中盲目。这样会做出愚蠢的决定,让现在的状况更困难。一定要冷静,越到困境越要冷静。 “是。”秘书放下箱子逃似的离开。怕要是不离开的话估计要被老板当做出气筒。 拉德把烟抽完休息一下才注意到那个纸箱,把烟碾熄在烟灰缸里站起来。对面前这个纸箱子毫无头绪,“这是谁寄来的?应该没有人会寄这个东西给我才对。” 打开纸箱之后里面只是一些被揉成团的废纸,多到把整个纸箱填满。 “这是怎么回事?”拉德捞起一个纸团观察,“好像有字。”展开看到纸上的内容,眼神马上凌厉起来,刀似的刮过纸上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能把拉德刚强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点燃。 “斯克维!”拉德咬紧后槽牙,一下下把手里的纸张撕成碎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手撕的是斯克维。 “斯克维!真有你的!这些证据不可能是一时之功。”拉德现在才知道,原来斯克维这些年一直处心积虑的要解除婚约是真的。之前还以为是说说而已,但没想到居然暗地里收罗那么多证据。 当初两家因为进入华国时就得业务冲突,斗的你死我活,所以才有了这可笑的婚姻。两家签过秘密协议,只要任何一方背弃这个婚约,就要交出华国的所有业务和发展权,退回到本国。 但是,如果这些证据交给那个人的话,别说是发展业务恐怕在华国的所有资产都要被冻结,甚至会威胁到本国的业务。 拉德知道自己没得选,这些东西交出去他没有活路,蹲不蹲橘子还另说。可是,心高气傲的人被这样算计和胁迫,真的很难受。 想要反抗却只能被按死在地上,那种屈辱和愤怒让拉德几近崩溃。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斯克维!你好样的,你好样的!” 莫之阳接到斯克维的电话时在医院里照顾刚清醒的母亲。回来之后休养半个月就已经恢复意识,从ICU转出来。 “哎呀小阳,我都告诉你了苹果不能那么削。啧,你怎么学不会啊,真的是,慢点慢点!”莫妈妈坐在床上一直唠叨,嘴里没有听过。 莫之阳打扫她也在唠叨,洗个衣服也在唠叨,不管做什么都能唠叨。 今天,莫之阳就被唠叨一整天。小白莲面对任务对象的时候耐心一直有而且很足,但被这样念叨真的不行。 关键是她一直在唠叨,而且一直是否定句。不该,不能,真笨,这样不行之类的语气真的会让人奔溃。 “妈。”莫之阳放下手里的苹果和刀子,“麻烦您不要这样跟我说话好吗?你一直否定我让我很不舒服。” 现在小白莲知道原主为什么要奉献自己的灵魂来给救活他妈妈,或许有孝心,但更多可能是解脱。 就是原主是爱自己母亲的,但是又很害怕再和她在一起生活,被塞在一个充满否定的令人窒息的生活里,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但原主是原主,莫之阳是莫之阳,他才不会一直这样。 “啊?”莫妈妈没想到向来乖巧听话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会着外人的面来反驳自己,脸色拉得有些沉,“我也是为你好才说这些的。” 说完,莫妈妈还特地看一眼在看病例的护士,脸上发烫。责备的看一眼儿子,不应该当着外人的面不给自己妈妈面子。 “但是你一直在说我不好,怎么是为我好呢?”莫之阳把削好的苹果切好放到盘子里,每一块看起来有棱有角非常完美。就这样的作品还会被人嫌弃说不好? 莫妈妈真的只是想否定罢了。 “我说不好就是为你好,教你那么多事情,以后你在外行走才能不被人骗,做好之后才能不被人嫌。”莫妈妈抿紧唇角,说完之后又看一眼护士。 在确定人家小姑娘脸上没有看笑话的神色之后,莫妈妈才真的松口气。 所有的动作神态全都落在莫之阳的眼里,莫妈妈哪里是为儿子好,单纯就是想在其他人面前展现自己对儿子的掌控力,展示自己的权威。 “可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再过一个月就要去念大学。我有自己的思想,怎么样我可以自己决定,不需要您一直来否定我了。” 莫之阳说话也够直接,跟这样的人说话委婉她们只会当做放屁,还不知直接,“我长大了,您知道吗?” 还以为现在是小时候吗?莫之阳搞不明白这些家长,如果只是养儿防老的话,那就直接说,你养我大我养你老。 如果真的把孩子当做一个个体,一个人去尊重,就不该事事否定。不该将他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应该给予尊重。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通呢?”莫妈妈这是第一次被儿子反驳,从前都是她说什么儿子听什么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妈,你看。”莫之阳侧身去床头柜拿牙签,插一块苹果递到莫妈妈跟前,笑道,“这苹果很好吃,削的也很好,您尝尝。” 这时候护士正好看完病历,把药放下就出去。 门一关上,莫妈妈的脸瞬间就变了。 “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呢?当着外人的面,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妈”人一走就开始怪罪,莫妈妈打掉嘴边的苹果,“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之前很听话的小阳,你现在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莫之阳也懒得奉承装乖,插一块苹果自顾自吃起来,完全不管一旁的莫妈妈怎么看。 莫妈妈责问道,“小阳,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以前的小阳很乖,很听话。从来不敢忤逆自己,怎么这次变得那么不听话!不知道是被谁教坏的,实在是太可恨了。我一定要揪出这个人,让他远离我儿子。 莫之阳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吃苹果,顺便等老色批过来。 没坐多久,就听到敲门声。 “是斯克维吗?进来!”? 用双重人格在恐怖游戏里反复横跳(三十) “斯克维是谁?”莫妈妈被这个陌生的名字刺激到敏感的神经,几乎马上就下定论:就是这个人带坏儿子的。 “斯克维是我男朋友。”莫之阳说完,老色批也正好推门进来。 两个人隔着不远相视一笑。 两个人的气氛好到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莫妈妈在看到斯克维的时候心里警铃大作,只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好人。加上儿子说什么男朋友,那就更不行了。 “你来了。”莫之阳站起身,甚至主动上前迎接,笑容灿烂,“拉德的事情忙完了?他回国了吗?” “嗯。已经回国了。”斯克维握住阳阳的手,有点冷眉头就皱起来,蓝色的眼中出现担忧之色,“怎么回事,手那么凉的。” “刚刚洗了个苹果。”莫之阳安抚住老色批,现在的问题不是手凉不凉是这个老太太,很显然已经把老色批当做敌人了。 “你是谁?”莫妈妈警惕的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看起来很不好惹,而且跟儿子走的太近,肯定就是这个人带坏儿子的。 把从前听话乖巧的儿子教的会忤逆自己,肯定是这样的! “你好伯母。”斯克维刚打完招呼对上这位老人的眼睛,就在眼睛里看到满满的怨恨责备和防备。 这不像是会对一个陌生人该有的眼神,反而像是仇人。 斯克维都诧异自己怎么就惹到这位老人的,不应该啊。两个人应该从来没有见过才是,而且就算是见过,那是救命恩人啊。 也不应该对救命恩人这样的态度吧,不说是感恩戴德也该是感激的。怎么会是这一副仇视的神情。 莫妈妈三角眼警惕的瞥一眼斯克维伸过来的手,感觉这手好像藏着什么阴谋诡计,一脸的嫌恶,“呵,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经人。” “妈,这位是全国十大杰出青年,颁过奖上过电视的。”要说这还不是正经人,那莫之阳认为这世界上没有正经人了。 所以老色批对他不正经,可对其他人可是很正经的。 莫妈妈没想到这个男人看起来来历那么大,但还是不愿意妥协。“呵。”冷声嗤笑,“有钱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小阳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别被带坏了,天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你说我家老色批? “妈,你能那么快好是斯克维想方设法把你送出国做手术。预约医生一系列的麻烦事都在他忙活。把你送出国做手术,好了再接回来安排医院,全都是斯克维帮忙。他付出那么多,你还这样恶语相向,我不能接受。” 这个老太太真的多少有些不知好歹。莫之阳冷脸反问道,“妈,您到底想怎么样?” 就这,这女婿不错了,还想怎么着? “我!”此时的莫妈妈窘迫也尴尬,涨红脸一时间不知该反驳什么,就指着鼻子骂,“你,你现在翅膀硬了敢跟我这样说话是吧?我是你妈,我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莫之阳顾念她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要是气得又进ICU,那真的得不偿失。拍拍手暗示斯克维先出去。 斯克维:“嗯。” 等出去之后,斯克维关上门靠在门上双手抱臂,怎么都想不通这老太太是怎么回事。轻啧一声,“难道我也难逃婆媳关系?” 想到日后两个人的战争,斯克维搓搓手臂。跟个老人没必要,但是这个老人要敢拆撒他和阳阳,那就另当别论。 “你现在翅膀硬了,我的话你也可以不听了是吧?” “刚刚那个男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被他骗了,我是为了你好。” 莫之阳靠在窗台前默默吃苹果,偶尔抬头看向不远处草坪上嬉闹的孩子和病人。 莫妈妈唠叨好久才发现自己孩儿子就在那里静静吃苹果,也不回答跟没听到似的,气窜的就起来,拍着病床的围栏开始骂,“小阳,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一直都是这样。”莫之阳咬下最后一口苹果,总算开口了。转身走向病床,粲然一笑,“妈,我长大了,该放手就放手吧。” “对了,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还有让护士送药。”说完,莫之阳不管莫妈妈的质问谩骂开门出去。 门啪的关上,也阻隔莫妈妈的声音,此时此刻小白莲才真的清静。虽然只当做耳旁风,但是一只苍蝇一只嗡嗡嗡你也会烦的。 “难受?”斯克维一直在外边等着,看阳阳出来主动上去甚至很贴心的递上烟,笑问道,“来根?” 看一眼烟盒,莫之阳咽下口水,虽然馋但这到底是医院,来来回回的人不少还是不要霍霍别人,把烟盒推开。 “没事,我静一静就好。” “不舒服?”斯克维没有勉强,把烟揣回去。让出肩膀让阳阳靠一下,“是不是很难受?”这个老太太真的不是什么好搞的人。 虽然这样,但斯克维也不能当着阳阳的面吐槽他妈。 “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听她念念叨叨,然后今天继续。我做什么都是不好的,我做什么都是不对的,一直被骂。” 说真的,一直这样环境下成长,原主没有得郁抑症是真的谢天谢地。人处于长期否定自己的状态,会发疯的。 就算是小白莲这样的心智坚韧的人,也难免被影响。 “你母亲脾气好像不怎么好,只怕我要被欺负了。”斯克维说的可怜兮兮,这个人都往阳阳身上蹭,“要是我被伯母欺负怎么办?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小白莲:....... 老实说,莫妈妈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对儿子有恐怖的掌控欲,要说多坏可能也没有。但是老色批那是真的坏,又坏又聪明 十个莫妈妈还不够老色批玩的。 “我肯定会从中调停的,你放心。”小白莲只能安慰老色批。拍着老色批的胳膊安抚,“放心吧。” 斯克维:“那如果闹什么矛盾,你会信我还是信你妈?” 那双蓝色的眸子,满满当当的委屈,谁见了都觉得可怜。 “谁有理我帮谁。”安抚好老色批,莫之阳也开始思考。这莫妈妈不太好搞啊,对自己的那种控制欲有点变态。 但是你又不能不理,毕竟是任务对象。原主的任务就是莫妈妈好好的活着。算了,没多久就要上学,到时候她也会学会放手的。 放不放手不知道,但莫妈妈确实离谱。见到斯克维真的是可劲儿的作,这里不行哪里不好, 就跟个恶婆婆似的,要不是还挂水,估计都要直接坐到地上去闹。 “妈,您喝杯水。”斯克维端着保温瓶里刚倒出来的热水,贴心的双手捧上,“热水,刚倒上的。” 莫妈妈抬手把面前的水杯打掉,恶语相向,“不用你假惺惺的!” 玻璃杯被掀翻,烫手的水也尽数浇到斯克维的手掌上,“嘶!” 莫之阳回来正好就看到这一幕,老色批捂着手小媳妇那样站在床边,一脸委屈的问,“妈,我到底做错什么,你要那么不待见我。” “怎么了?” 莫之阳走到茶几边放下水果走过去,一眼就看到斯克维手上的红痕还有床单上地上的水渍,那个装着罪魁祸首的玻璃杯就在床角。 “怎么了?”莫之阳还是先去看老色批怎么样。 “没事没事,都是我不好,没有拿稳玻璃杯。被咱妈不小心给打翻了,都是我的错。”斯克维垂下头,一副乖巧认错的小媳妇那样子。 任谁看了都觉得好可怜。 “你!你!”莫妈妈显然也是没有遇到过那么高段位的绿茶,被气的哽咽说不出话,只能指着斯克维一直你,“你胡说,明明是你不想给我喝水才弄倒的!” “妈!” 莫之阳不想再听两个人争吵,出言打断。看老色批的手确实是烫到,红红的一大片,瞧着心疼,也没多说什么,“我带他去上药。” “小阳,我不是!不是我弄他的!” 任由莫妈妈在后边怎么解释,莫之阳也没有回头,拉起老色批的胳膊往外走,“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我妈不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非要往前凑。” “我只是想在咱妈面前表现好点,这样让你也不用夹在中间不好做人。没想到咱妈对我的意见那么大,唉。”说话间,斯克维又装模作样的叹气。 要是小白莲不知道老色批的为人,只怕真的要被骗过去。婆媳关系,绿茶的招数也挺好用的。 走到医务站,跟护士小姐姐拿了点烫伤药再找个地方坐下。 “唉,你不该去招惹我妈的。”莫之阳端起老色批这双大手,看起来也不是很严重,至少没有起泡只是看起来红了一片,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我想好歹也是长辈,该尊重的肯定要尊重的,等你一毕业我们结婚,也要请她老人家出席,我伺候她也是应该的,没想到咱妈那么不待见我。” “好吧。”莫之阳也没多说什么,低头给老色批擦药。 在房间里的莫妈妈越想越气,实在是被斯克维那一副绿茶样子恶心的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忍不住追出来就在走廊看到两个人卿卿我我。 “你离开我儿子!”? 用双重人格在恐怖游戏里反复横跳(三十一)(内含新位面) “妈,你这是干什么?” “小阳,这个男人不行,你不能跟着他!你不找女人我都可以忍,但是你不能跟这样一个不正经的男人在一起!” 莫妈妈把小阳拽回自己身边,“你自己看看,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你要是被他骗了怎么办!一看就是个丧门星。” “妈,您这么说我我很意外。这些天我对您也是尊重,不管您是用热水泼我还是怎么样我也没有怨言。但是您不能无凭无据的就说我不正经。” 斯克维看向阳阳,蓝色眸子委屈更甚,格外惹人怜惜。 示弱装绿茶这种事情,老色批从来都是无师自通的。 走廊集聚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妈,斯克维很好了。给你想办法安排出国,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你的身体,你现在说他不正经。他一个老板能做什么不正经的事情?” 莫之阳上前挡在两个人中间,对母亲抬起双手,把两个人隔开,“妈,您要是再这样,我就请护工过来,过几天我就要去上学。您要是一直这样的话,我也很难办。” “阳阳,你不用为了我费心的。”斯克维拽拽阳阳的衣袖,把下巴都垫在阳阳的肩膀上,附耳小声劝说道,“别和妈闹得太僵,只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今儿这绿茶好正宗啊。”系统品一口名为老色批的绿茶,嗯~确实还是那个味儿。 斯克维:“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别生阳阳的气,我走,我走就是了。”说罢,恋恋不舍的看一眼阳阳,把烫红的双手藏在身后转身离开。 莫之阳虽然知道老色批在装茶,可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惹人疼。 “妈,你到底要怎么样?”莫之阳冷下脸,“您别闹了行不行!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莫妈妈看着自己儿子这样,在想到那个装模作样的男人,恶心的不行。怎么会有一个人那么恶心,真的倒胃口。 斯克维走到电梯口,都不着急按电梯,慢悠悠的按下电梯间。 电梯还没到,阳阳就追出来了。 “斯克维!”莫之阳没管莫妈妈直接追出来,老色批手上还没上药。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要是出事的话那双修长好看的手就留疤。 那可不行,手也得是好看的。 “阳阳!”看到阳阳追出来,斯克维面露喜色。又突然想到什么,欢喜一下变成失落,叹了口气,“阳阳,你赶紧去陪咱妈吧,我没事的,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管她了。”这些天闹来闹去,莫之阳都烦了。 天天给老色批难堪,要是偶尔一两次莫之阳还能陪着闹一闹,可是时间一长,换谁都顶不住。 大不了定时打钱也不会去,爱怎么闹怎么闹。 “唉。”斯克维装模作样的叹气。 不过时间一到,莫之阳也收拾收拾去上学。学校在隔壁市不远不近,莫妈妈病好之后要跟过来的,被莫之阳拒绝了。 推说是上学还被妈妈跟着,会被人笑。莫妈妈也只能忍下,又怕儿子再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一直拼命打视频电话。 莫之阳有时候在教室就接,和老色批在家里就不接。 虽然莫之阳去读书,但是没有住宿舍,直接和老色批到外边住。 这天,斯克维洗完澡出来看到阳阳的手机一直在抖,回头看一眼浴室紧闭的门,还能隐约听到水声。 手机的来电显示是莫妈妈,斯克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阳阳,咱妈来电话了。”装模作样朝浴室里喊一句,知道阳阳肯定是听不到的,因为洗淋浴被水声盖住。 斯克维拉好浴袍,端起手机故作无意的按下接听键,“谁啊?”一张俊脸就出现在视频里。 不仅是俊脸,还有那濡湿的头发,喉结都还沾着水。黑色的浴袍,凌乱的发型。 这一切都在告诉莫妈妈:我和你儿子同居。 “你,你在干什么!” 视频里莫妈妈失声尖叫,斯克维掏掏耳朵耸耸肩,“妈你找阳阳吗?得等一下,阳阳洗完澡就出来,我等一下叫阳阳回拨给你。” 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挂断电话。 做完这一切,斯克维忍不住笑出声来。看老太太最后的那一副表情,心里真爽。叫你老是给我们两个人使绊子。 现在好了,气不死你。 等莫之阳出来的时候,头发还在滴水都没有来得及擦干,“刚刚发生什么了?”好像在洗澡的时候听到老色批一嗓子。 “就是,刚刚妈好像打电话来,我没注意就接起来了。”斯克维接过阳阳手里的黑色毛巾,帮忙擦头发,一边解释道,“我真的没注意是咱妈的电话。” “算了。” 老色批肯定是故意的,莫之阳想到不用想。但是接就接吧,也没什么大事儿。只不过又要应付她,确实有点烦。 “对不起,我又做错了。”斯克维就是故意让莫妈妈看到的,就是要气气她。 整天严防死守的就是让阳阳离自己远一点,结果阳阳和自己同居呢。哎嘿,你气不气?气不气? 斯克维也难得小性子一下。 果然,第二天莫妈妈直接杀过来,刚好莫之阳是下午的课被逮个正着。 “妈你到底要干什么?” 莫之阳被叫到老师办公室,见莫妈妈正跟老师哭诉儿子不省心,眉头皱起来。 “莫同学,你不应该对你妈这样的。”班主任站起来,脸色也不太好看。 刚才听莫妈妈说了一点,说她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到现在,居然还出车祸住院了。结果孩子不孝顺,跟一个不正经的人同居,丝毫不顾自己老母亲的心情和意愿。 一开始班主任对莫之阳的印象非常好,聪明又肯努力。可是没想到私底下会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过分。 莫之阳捏了捏额角,这样拎不清的老人真的是。 “妈,您跟老师说了那么多,渴了吗?我去给你倒杯水。”莫之阳忽略掉老师的问题,走去饮水机给老师和莫妈妈都倒上一杯温水,递过去,“解解渴。” “小阳。”莫妈妈接过水,老泪纵横的看着儿子。可是对上儿子面无表情的眼神,一瞬间有点慌张,“你,小阳。” 莫之阳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把水递过去之后才叹气道,“妈,等我下课之后我们回家说吧,正好说开。” “好。” 这些日子莫之阳也烦了,下课之后就把人带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再打电话让斯克维过来。 莫妈妈一见到斯克维就恨得入骨,那眼神恨不得活活把斯克维吞吃入腹,甩脸色。听到斯克维叫妈也不应,嘲讽道,“怎么有人见人就叫妈啊,满地都是妈啊。” “坐吧。”小白莲没想到有一天会培婆媳矛盾会落在自己身上,招呼两个人先坐下,这才开始说话。 “妈,你要是不喜欢斯克维,以后我们结婚就少回家。我每个月会给你生活费,你好好在家,找个新老伴或者去干什么都行,我不会搅合你。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跟老师说的那些话,就很可能让我毕不了业。” 莫之阳见莫妈妈要说话,抬手打断,也按住想辩解的斯克维,“我说过,我喜欢斯克维也会和他结婚,这点谁都改变不了,您要是那么讨厌他的话,也只当我死了吧。” 反正也确实死了。 说完这句话,莫之阳拍拍老色批的手背,示意他先出去。 斯克维点头,起身出去却没有离开,一直在门口等着。 只过半个小时,莫之阳就出来了。走出来时顺手关上门,关上的门也阻隔莫妈妈凄厉的哭声。 “怎么样了?”斯克维担心。 莫之阳:“没事,就这样吧。” 至此之后,斯克维再也没有见过莫妈妈,就算逢年过节回家也是莫之阳回去略坐坐而已。 这样也好,等到阳阳毕业两个人结婚。莫妈妈领着个男人出现,说是新找的老伴。 在莫之阳不知道的情况下,莫妈妈身边的老男人和斯克维眼神碰撞又很快分开。 有人排解寂寞,莫妈妈也看淡斯克维的事情。 两个人结婚多年,可斯克维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经常去意识世界和第二人格厮混。 莫之阳没戳穿老色批,这个狗东西想玩就玩好了。 第二人格的事情,直到莫之阳死,斯克维都没有说。斯克维也不知道其实莫之阳什么都知道。 小白莲被迫穿到别人任务里当必死白月光(一) “你们别过来,都别过来!” “放开人质,保持理性!” 莫之阳刚穿越进来就被挟持,一把枪就堵在额头被抢银行的挟持成人质。为了不激怒绑匪,先调整好呼吸。 真的有人不怕死抢银行啊。 “你,叫他们给我准备辆车!否则我就杀了你。快点!”绑匪用枪顶了顶脑袋,一步步的往后倒退。 “好,我叫,你别冲动!”开局那么大的危机,莫之阳都没机会跟脑海里的系统对话,对着门外高声喊道,“绑匪说要给他准备一辆车。” “好,我们准备。但是需要你释放三个人质。” “不可能放的,要是放了我才会完蛋。”绑匪步步后退,突然一脚踩空。?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二) 莫之阳都不知道发生什么,结果被绑匪连带着一起拖进去。 “卧槽,宿主你要跑到别人任务位面了!” 要说这件事,离谱就离谱在这个不着调的系统上。 本来,莫之阳应该是被传送到银行大厅里某个趴在地上的人,等待绑匪被抓住之后慰问一下,然后遇到当警察的主角攻,开始任务。 好死不死,系统传错人了。乌泱泱的一大片,系统传到被劫匪劫持的这位身上,更离谱的是,两个人穿越了。 莫之阳和那个绑匪都穿越了。 “所以,我到底要怎么样?系统,你这样让我很难搞啊。”莫之阳叹气。 “呜呜呜,对不起啊宿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系统嘤嘤嘤,也没想到会这样。 “现在我们跑到别人的任务地盘来了。”系统要哭的不仅是这个,还有就是,“那个任务宿主和剧情要嫩死你。” 剧情是这样的,男主张君信是大总攻,这位总攻有个白月光就是宿主穿进了来的这位,后来白月光病逝。 张君信是掌控西北的无冕之王,就连皇帝都不敢随便得罪的那种大佬。大佬很屌但还是救不回白月光。白月光嘎掉之后,张君信就一直找他的替身。 眼睛像白月光,说话声音像,反正就是找替身。而一个任务宿主穿进来,成功替身上位,让张君信成功爱上他顺带忘掉白月光,然后和一群小替身在一起。 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 “当白月光我熟,这题我会啊,但是问题是为什么我瞎了?”没有错,莫之阳现在眼睛已经看不见,被一条白色绸缎绑着。 手上还有一个竹棍,这听起来就不对劲。身体上的残缺有点怪怪的。还有这个大总攻,为什么喜欢一个瞎子。不是说瞎子不好,就是很奇怪。 “那个任务宿主是哪个系统部门的?”莫之阳还有点担心,白莲花系统部门都在上课,应该没有进来的人吧。 “不知道耶。”说来也奇怪,之前系统能感知到是什么部门的,但这一次没办法。反正只知道是系统宿主,其他的不知道。 “宿主,就是按情况来说你今天遇到张君信,他会对你一见钟情,然后活不过十月十五。但是你的任务是要活下去,剧情会出现各种意外让你嘎掉,成为张君信的朱砂痣。”任务路漫漫啊,系统这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搞砸了。 要是宿主眼睛能看到还行,但问题是宿主现在眼睛看不到,很多危险都不能规避。 “你也别自责。”这种突发情况也不是没有过,莫之阳现在看不到但听觉格外灵敏。能听到不远处风吹过榆树的声音。 大风在叶间穿行,带出呼呼的声音,听起来会下雨。 “我看不到你能看得到吗?”莫之阳没有拄竹棍的手慢慢的往左手边摩挲,摸到一张竹台却怎么都摸不到能解渴的水杯。 原主家中也算是殷实,所以才有闲情养这样的一个眼瞎的儿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呼呼的大风吹的莫之阳的袖子猎猎作响,莫之阳率先闻到泥土的气味,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看来真的要下雨了。” “宿主,总攻来了!” 闻言,莫之阳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坐着等待雨声还有脚步声。 果然,脚步声比雨声先到。 “主子,那头有个亭子我们过去避避雨吧。”信柒远远就看到有亭子,但是没注意到里面有位青衫公子。 等跑近才看到,可如今豆大的雨滴已经砸下来,要是再找避雨的点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闯进去。 张君信也是等跑近才看到端坐的青衫公子。 雨声渐密,脚步声也离得很近。 莫之阳微微侧头,用耳朵去听,“是谁?”轻声问道,“是崧香吗?你回来了吗?可淋湿了?” 小白莲知道不是崧香却还是在问,毕竟一个瞎子怎么能知道是谁呢? 信柒一时间不知怎应答,这位青衫公子以白绸覆眼手上还有竹棍,是瞎子? “崧香?”莫之阳用手中竹棍试探性的去敲打地面,想要探出什么东西来,“是崧香吗?” “不是。” 张君信推开跟前的信柒,将手里的长剑递给信柒凑到公子跟前,“是避雨的路人。”说罢,用手在公子面前晃了晃,是瞎子。 好可惜,是瞎子。 “见谅,还以为是我的书童。”莫之阳对着声音的方向微微点头,随即收回竹棍继续端坐好,背挺得直直的,耳朵只容得下雨声了。 此时风雨势大,大风把雨滴都吹进凉亭里。 张君信下意识抬手,用袖子替这位公子挡住风雨。 眼睛看不见所以其他感官格外敏感,莫之阳能感受到面前有东西,便用左手去探。在面门前摸到一块锦缎,是袖子? “风雨甚大,别溅到公子了。”张君信刻意俯身,凑近到耳边呢喃。 热风把青衫公子的耳尖都羞粉了。 “多谢。”莫之阳轻轻一句。 这一声落到张君信耳朵里好痒,心也好痒。于是就举着手,帮公子挡了两刻钟,等风雨减退确定伤不到公子才收回手。 “公子怎么会在此处?”张君信蹲下来,仰头打量这位公子。好生清秀,唇红齿白的。也不知是不是这眼睛的白绸裹着,总觉得把人心那点子怜惜都勾出来。 莫之阳轻声回答道,“不远处我有个画庐。” 白月光的这个剧情是要走的,看起来这个总攻大人对自己也算是有点兴趣,那就证明没有问题,把人引到画庐再相处两三天,应该就ojbk了。 “画庐?”张君信讶异,瞎眼的还能画画? 莫之阳听出这人为何惊讶,却只是笑笑,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默默翻个白眼:对啊,瞎子我画画,怎样啊? “失言。”张君信聪慧,自然想得到身体有残缺的人心思也会敏感。 方才一声带着讶异和难以置信,青衫公子估计是听出什么了。 “无妨。”莫之阳轻轻摇头。小白莲怎么会让人难堪呢?肯定是选择原谅你。 张君信就这样蹲着仰头看这位瞎眼的公子,不知怎么越看越喜欢。这额头,这额间的碎发,这鼻子,这嘴巴。甚至是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都如此合心意。 “敢问公子姓名。” “在下莫之阳。”莫之阳紧了紧手中的竹棍,摸不准那人的方位就伸手去探,结果一伸手就摸到冷冰冰的触感,猛地缩回来。 信柒怕这人对主子不利,用剑挡开。 “滚,”张君信呵开信柒,小公子要摸那就让他摸好了,这有何妨。 但经过这一次,莫之阳也不敢伸手。老子看不到,要是不小心摸到剑之类的东西,那白月光剧情没走完就嘎掉,多不合适啊。 不过这七月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才几刻钟的时间,雨势就已经匆匆停下,方才下雨的黑云也飘远。 天空重新放晴,远处山林间悠远的鸟叫十分怡人。 “雨停了。”莫之阳率先开口,用竹棍撑着站起来。 “大少爷,大少爷!”崧香这才匆匆抱着伞跑回来,下半身一片泥泞,毕竟刚下过雨地上一个水坑一个洼,一路跑过来可不就成这副模样。 “崧香。”因为唤人,所以莫之阳的声调也微微提高。 声音极好听,张君信觉得比远处清脆的鸟叫声还好听。 “大少爷!”崧香还没来得及进凉亭,就被那多出的两个陌生人吓住,他们是谁看起来不好惹,手上还有剑。 不过,其中一位却让崧香失了神。这位主子打扮的男子怎么跟神仙似的,这样俊朗。崧香自小跟大少爷学过一点诗文,那些什么山眉海目,雍容贵雅是不是说的就是这位啊 本来还害怕,可崧香看到这男子之后脸都红起来,垂下头都不敢上前。 “崧香?”莫之阳又唤一句,怎么没有回答。 “他在看总攻大人,看得都发呆了。”系统轻啧一声,果然是总攻,随时随地吸引受,“这位崧香,可是宿主你嘎掉之后费尽心思的爬上总攻的床。” 能当总攻外貌条件当然也是个顶个的,除了自己。 “大少爷。”当着这位贵人的面,崧香动作无端扭捏起来。好害羞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在这位贵人面前,怎么都不自在。 莫之阳:“我们回去吧。”没有过多苛责,平静道。 张君信听到公子要走,再看这奴才一身的泥泞。若是青衫被泥点沾上,公子会很苦恼。 “哎。”崧香点头道。 “莫公子,这路泥泞得很,只怕你不便行走。”张君信拦住公子,“不若让我帮您?” 莫之阳攥紧手里的竹棍,有些莫名问道,“帮我?” “嗯,帮。”张君信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大好人。 莫之阳疑惑不解,也看不到这总攻要做什么,只能先按照白莲花的人设拒绝,笑着摇头道,“就不劳烦您了。” 总攻的心思我最好别猜,猜来猜去就会成变态。 张君信:“怎么是劳烦呢?我们萍水相逢能一同到这亭子躲雨,是上一世修来的缘分。” 一旁的信柒看着奇怪:主子什么时候那么古道热肠。?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三) “大公子,这位看起来是好人哩。”崧香忍不住为这位贵人说话。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莫之阳微微皱眉:好家伙,这就是开始给他说话了?啧,这该死的总攻魅力。 “还是不要劳烦他了。”虽然要把人引去画庐,可是到底也得推脱一下,这才是小白莲的作风。 “不劳烦不劳烦。公子许我主仆二人在此避雨,我们也该报答才是。”张君信很聪明,给出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果然,闻言莫之阳踌躇后还是点头道,“劳烦了。” “不劳烦。” 下一秒,张君信就把青衫公子打横抱起来。 这一幕,不仅把信柒惊到,连崧香都吓得瞪大嘴巴。 “你做什么!?”莫之阳突然被抱起,吓得手上的竹棍都脱落砸到地上,身体反应更快下意识抱住张君信的脖子。 “老色批?”手蹭到脖子的肌肤,莫之阳发现了。 “芜湖~~”系统猜的没有错,老色批是总攻大人,笑死我了。果然,老色批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被抱起的莫之阳挣扎一会儿就停了,这个人怔怔的呆在张君信怀里,似乎是没有预料到发生了什么。 等回神之后,又开始挣扎,现在不仅挣扎耳尖还泛着粉,“你,你放开我!” 想来青衫公子也没想到这位一同避雨的客人会如此孟浪大胆。 崧香一旁瞧着,心里酸酸的也觉得大公子怎么不知好歹:这贵人可是在帮你。 “若不想湿了鞋袜,必定是要如此的。”张君信把人掂了掂,觉得好轻。比府中那一杆最轻的红缨枪还要轻。 “可......”最后莫之阳也没说什么,心安理得享受老色批的怀抱。 只是会刻意的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不要贴在一起。虽然小白莲想贴贴,但是还是要保持人设,要矜持。 “画庐在哪里?”张君信转头问崧香。 崧香一怔,随即点头哈腰道,“奴才带路。” 信柒瞧着也是奇怪,这主子竟然如此乐于助人?怕不是有什么阴谋,捡起地上的竹棍跟上去。 崧香在前面引路。 画庐离这里不远,大约也就一盏茶的脚程,就在大路往里左边拐就能看到藏在林间的一处竹屋。 等四人到画庐的时候,除了莫之阳其他人脚上满是泥浆。古代不比现代没有水泥路,下过雨之后哪里都是泥泞的。 “多谢。”莫之阳被放下之后,手上空空的不怎么习惯,先给那人道谢之后再去找那根竹棍。 张君信结果信柒手里的竹棍递过去,蹲下身子,“莫公子,可否在此借一下,让我们洗一洗鞋子。” “嗯,崧香快带他们去。” 现在的信柒才知道主子打的是什么主意,这是想留下来吧。啧,这主子莫不是看上这位青衫公子了? 不过这位公子眼睛瞎了,这不太好吧。 一看能和这位贵人说话,崧香满心欢喜,揣着娇羞上前说道,“这位贵人,后院有井,可以去洗洗的。” “嗯。”临走时,张君信忍不住再看一眼莫之阳。 等两个人走之后,莫之阳才撑着竹棍站起来,在地上敲敲打打的去探路,往竹屋的内堂走,“没想到老色批居然是总攻,唉。” 意料之中,也不算是多意外。 “其实只要宿主你不嘎的话,老色批就不会去找替身,所以放心吧。”本来系统还担心找不到老色批。 现在好了,老色批直接冲到宿主跟前,这样就能保护瞎眼的宿主。 “这瞎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莫之阳叹气,向来五官健全惯了突然眼瞎有些不习惯。 行动不方便,那些一直处于黑暗中的,也应该很辛苦吧。 “不知道,可能会好可能不会好。”系统也拿不准,毕竟剧情到宿主就会嘎掉,也没说眼睛会不会好。 “没事,你也别担心。”莫之阳还有心思安抚系统。 用竹棍探出前面是屏风,就慢慢绕过屏风走到内室,一步步探索脚尖踹到脚踏,探身去摸才慢慢摸到床沿。 “宿主,你干啥?”系统好奇。 “换衣服,勾引老色批。”要是不留点痕迹,那我这个白月光当的实在是太失败了,肯定是要让老色批辗转反侧,欲罢不能才叫做白月光。 莫之阳此时的听觉很灵敏,听得到悄悄靠近细微的脚步声,也能分辨不是崧香。如果是崧香就不会刻意放轻。 来人正是张君信,从后院折回来的。 一步步靠近,走到竹屏风后边,竹屏风是有间隙的,透过间隙往里偷看。 莫之阳就坐在床上,侧对着屏风那边,慢条斯理脱下外袍,“还是湿了。”喃喃自语道。 “宿主,老色批果然在偷看耶。”而且眼睛都快直了,系统啧啧称奇。果然还得是宿主啊。 莫之阳知道,脱下外袍随手丢到脚边再是里衣,脱光之后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亵衣,因为夏季衣服轻薄,都能看到略带粉色的地方。 这一场美景如画,张君信不自觉滚动喉结,难以挪开眼。 府中美人多如海沙,可为什么不及这位瞎眼公子。 莫之阳知道老色批在偷看,如愿的把手放到亵衣的最后一条带子上,在思考要不要脱掉,但似乎欲落未落才是最好的。 随即放开手,从床上找出新衣服换上。 有些可惜,张君信未能看到想看的美景,皱起眉头咬牙,恨不得上前帮公子把衣服都剥下来。 让那如凝脂如白玉的身子毫无保留的展现在面前,再把公子揉进怀里。 不远处传来说话声,方才让信柒拖住那个小厮,只怕两个人已经洗好,不能再偷看了。 权衡之下,张君信从窗户逃走。 莫之阳耳朵一动,身上的衣服也穿好。老色批,可不得硬着跑了。要是一口气让猎物吃到肉,那多没意思。 一定要慢慢钓着,肉在面前晃啊晃,却怎么都不让咬一口。勾得人馋虫起来,勾的人欲罢不能。 然后再让他咬一口,再抽离。让猎物有猎物的自觉,让猎人掌握主动权,这才是一个白月光该做的。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崧香几乎是小跑过来的,发现那位贵人不在屋中有些奇怪。方才他不是说要过来拿东西,如今怎么不在。 “大少爷。”崧香绕过屏风看到大少爷换下衣服,有些奇怪,“大少爷,你也不曾淋湿怎么换衣服了。” “觉得不舒服。”莫之阳笑道,“想喝杯茶水。” “好。”崧香没想多,收拾好衣服就给大少爷倒杯茶水,转身再去后院水井旁去洗衣服。 未曾想在这里遇到洗脚的贵人,崧香紧张的都说不出话来。 “贵人你怎么在这里,方才在屋里没看到啊。”崧香鼓足勇气,抱紧怀里的衣服走过去,腿肚子都在打颤。 不知怎么,遇到他崧香脚都是软的,哪哪儿都是软的。 “刚过来。”张君信随口应答,目光落在那一团青衣上。这是方才莫公子换下来的,不知道有没有他的味道。 “那,那您洗,我洗衣服。”崧香脑袋昏昏沉沉的,弯腰开始洗衣服。卷起袖子露出一节手腕,却又想起什么脸一红可没有把袖子放下。 张君信丹凤眼盯死被打湿的青衫,也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一暗,随即把手里的水瓢丢下,转身出去。 “哎,贵人。”崧香没人把人留住。 莫之阳换上葭菼色的衣裳,已经坐在书案前研墨。他虽然眼瞎,但是能画画,最擅长的还是水墨画。 等张君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公子如玉,坐在书案前挽袖研墨,墨色把玉似的的指尖染黑。张君信也不知怎么,莫之阳绝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但却对他有致命吸引力。 那种,别人都给不了的致命吸引力。 只要莫之阳在跟前,张君信眼里就容不下其他风景。满眼是莫之阳,都是莫之阳。 “谁在门口?”莫之阳早就被系统通知老色批在外边,但一直没有戳破,甚至还拗造型给老色批观赏。 看老色批一直没走,看来也是十分满意我的装模作样。哎呀,拗造型很帅,就是坐的笔直腰酸得很,老色批快快进来。 “是我。”张君信被发现,也没再躲藏。抬脚进去,鞋子已经换上干净的,方才信柒拿来的。 “是您。”莫之阳放下手里的墨条,侧耳听脚步声越来越近,都要到跟前了,下意识往后躲,“您还没走吗?” “还没。” 张君信半蹲下来,想看莫之阳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样的。有些好奇,会不会如春花秋月,还是如天上灿烂的太阳。 “为什么还没走?”此时的莫之阳能听到很近的呼吸声,微微偏开头攥紧手里的竹棍,“可是要喝水吗?” “对,要喝水。” 张君信看想桌子上饮了一半的茶盏。茶盖还没有盖上,茶盏里晃晃悠悠的半杯,舒展开的茶叶还挂在杯壁上。 一瞧是被人喝过的,还是被这位瞎眼公子喝过的。那这杯茶水是什么味道呢?想到这里,心痒痒。 莫之阳嘴角勾起,笑得温柔,“我唤崧香来给你沏茶?只是我这画庐简陋,只怕没什么好茶叶招待。”?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四) “不必。”张君信揽住公子,悄无声息的端起那杯茶。慢慢的在手里转动茶杯,直到那茶叶挂着的地方正对着自己,这才张口含住杯壁,慢慢咽下茶水。 已经冷却的茶水入口还有些涩,但不知怎么,张君信觉得是甜的,从未有过的甜。 “咦,老色批在偷喝你喝过的茶杯。”系统嫌弃弃,老色批好痴汉啊。 闻言,莫之阳只是笑着。我的就是他的,有什么区别? “这雨也停了,你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莫之阳催促,倒不是不想和老色批在一起,只是人越赶越才越想留,不是吗? 人呐,就是贱。 “是停了。”恋恋不舍的把最后一口喝完,张君信借由咳嗽把茶杯放回去。掩盖住瓷器碰撞的声音。 莫之阳耳朵一动,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声音?” “方才不小心磕到瓷器,唐突了。”张君信撒谎掩盖过去。 “无妨。”莫之阳笑着摇头,伸手慢慢的往桌子探寻,在找某样东西。 张君信:“要什么?” “笔,羊毫笔。”莫之阳知道自己案上笔不少,刚摸到笔架的时候,一支笔就被塞到手里,摸了摸,是自己需要的那一支。 “多谢。” “我看你的画极好,能不能画一幅给我?贸然求画实在唐突,但这画我极爱。”张君信隔着虚空细细描绘莫公子的手。 张君信大掌粗糙,舞刀弄枪的手又粗又有茧子,比不得那些读书人细嫩。虚空顺着瞎眼公子的手慢慢的往上。 细白如葱丝的手指,袖长纤细。不管是握笔时还是握住自己那物什,都是好看的。手腕纤细凸出的那个尺骨都如羊脂玉般。 这是什么皮子,竟如此诱人。 张君信按住想咬一口的心,笑道,“真白。” “嗯?”莫之阳愣一下,又恍惚想到什么,“嗯,宣纸是白的。” “是。” 对此,张君信挑眉收回手笑道,“是很白,在上面作画最好。画山茶花如何?还得是粉色的。” “公子爱山茶花?”莫之阳忍不住勾唇。老色批的爱好真的一直没变,粉色山茶花。 张君信:“爱也不是最爱。” 这时候信柒右手持剑,左手一只信鸽闯进来。 本来是琴瑟和谐的,被一声唢呐撞坏美景。 看一眼信柒,张君信知道是何事。他们来此是有事情要办的,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瞎研墨的公子。 “公子劳烦你了,两日后我来取画。”说完张君信隔空在公子眉间落下一吻,转身离去。 等人走之后,莫之阳把手上的东西一扔,直接瘫到椅子上,“妈的,装的我累死了。”要在老色批面前装出一副风光霁月的样子。 要不是为了白月光的戏份,也不至于这样维持人设。 “不过宿主,现在看起来你白月光的戏份非常的完美。老色批是完全上套了,他会来的吧。”系统挠头。 “会的。”就冲刚刚痴汉偷看的样子,小白莲就肯定老色批会再来的。 等崧香吭哧吭哧洗完衣服跑来的时候,发现贵人居然走了,心里有些难过。怎么都没见到最后一眼,就走了。 “崧香,你怎么了?”这可惜的氛围,莫之阳看不见都能感受到。 果然是总攻啊,谁见谁都想躺下被日。 崧香挠挠头,也觉得怪得很,“奴才去给大少爷做饭。”人都走了还能怎么着。 “你说老色批当总攻的时候,人见人爱,恨不得立刻躺下被日。我当总攻的时候,他们都不馋我身子,都只是要我的武功秘籍。” 说起这个,莫之阳叹气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用竹棍敲打地面,竹子和竹子碰撞,发出闷闷的声音。 “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人想要躺下被老色批日,所以宿主你要熬过去,熬到寿终正寝。只要宿主你不死,他们连替身都不是。” 系统打气道。 “老色批不会找替身的。”莫之阳懒散的趴在书案上,在思考看不见的情况下怎么给老色批画出山茶花。 “剧情会,位面不同,世界观不同观念就会不同。哪怕老色批不会,会有越来越像你的人出现,一次次挑战老色批的底线,让他最后沉沦。” 系统说到这里都要哭出声,“所以宿主要好好活着,别嘎。嘎了就有替身抢你的男人睡你的床还继承属于你的遗产! “草,最后一个不能忍!”说到遗产,莫之阳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谁都不能抢走我的遗产,不过老色批也不会找替身的。” 但是不会找替身,任务也得完成不是。 “抓住老色批的心,就可以规避大部分的伤害。”莫之阳心里思考,该怎么让老色批欲罢不能。 接下来两天,莫之阳在努力画出印象里的山茶花,但是粉色的可能不太行。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粉色。 看不到颜色,所以原主准备的颜料也很少,哪怕在系统的帮助下,莫之阳也调不出老色批喜欢的粉色,也就算了。 等有时间再给他画吧。 今夜微凉,莫之阳躺在床上薄被就堪堪盖到腰上,闭眼熟眠,眼睛的白绸也解下来。 一阵风从半掩的窗户吹进来,半掩的窗户就大敞开。 以张君信的身手可以悄无声息的潜进来,不惊动任何人。 “宿主,老色批来看你了。果然还是那个不走门的,老色批啊。”系统叹气,老色批从未变过。 “嗯。”莫之阳被吵醒,却继续装睡,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想到明日才能见到你,有些心急所以今晚就先过来。”仗着人熟睡,张君信毫无顾忌的握住阳阳的手。 手凉凉的很嫩,只有常年握笔的地方有薄茧,其他的嫩得跟什么似的。 “自幼失明。”张君信看向解下白绸的眼睛。其实阳阳的眼睛是正常的,但就是看不到,不知什么原因。 到府中,已经有人把阳阳生平展到跟前。自幼眼瞎,但家中对他不错,可到底还是有些嫌弃。 所以常年住在画庐,逢年过节都很少回去。有时候靠自己画画卖点银钱,和那个书童一起生活多年。 也不值当什么。 毕竟莫家有身体健全的儿子,还是三个。完全不需要这个大儿子来做什么,虽然可惜但到底也是健康的儿子更重要些。 这些倒也无可厚非。 “莫之阳,阳阳。”嘴里咀嚼这个名字,每次念着这个名字张君信就能感到愉悦,就好像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 这一次仗着人睡着,张君信终于有机会把玩这双手。 “真嫩。”十指相扣,张君信发出喟叹。契合的好像是为彼此准备的,“阳阳那么嫩,是不是在等我?” 莫之阳心里默默翻个白眼:什么叫做那么嫩是在等你?嫩不嫩都在等你好吧,你个老色批。 张君信趁着人睡着,一逞兽欲。要不是怕惊动人,真的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才不会只是亲吻嘴角眉心。 到后半夜,张君信实在是不能待下去,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等明日我再来找你。”亲吻一下阳阳的眉心,再贪婪的多看几眼,这才从窗户离开。只不过窗户离开的时候很贴心的把窗户半掩上。 “老色批真的就是个变态,你说是不是啊宿主。”系统抱怨完,没有听到回复这才发现宿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晚安啦。” 第二天莫之阳醒来都觉得手掌黏糊糊的不舒服,都不知道老色批舔了自己的手多久,还有脸上也不太舒服。 “昨天我睡着老色批舔我了吗?”莫之阳爬起来自己穿衣服,摸索下床拿竹棍。 系统:“舔了啊,手、脸、嘴巴都舔了,如果不是宿主你睡着不方便亲亲,可能会舌吻。” “崧香,送水进来。”不是莫之阳嫌弃,就是觉得被口水沾过的地方黏糊糊的不舒服,也不知怎么说。 “来了。”崧香端水进来,见大少爷一脸不耐,也是奇怪,“少爷,您怎么了?”从前大少爷不会有这样的神态。 大少爷从来都是平和温润的。 “没什么。”莫之阳接过弄湿的方巾,把脸上擦干净之后才摇头道,“只是昨夜没睡好,不知怎么的。” 崧香:“原来如此。” 莫之阳洗漱完之后就坐下吃早饭,一碗清粥两碟小菜,低头努力吃早饭。崧香在一旁候着,时不时递上手帕。 正当吃饭的时候,偏僻的画庐就被人闯进来了。 “谁?”莫之阳放下瓷白的汤勺侧头耳朵对准门,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谁啊?”崧香先走出门去看,就看到位之前走了的贵人回来了,从马上下来,“哎,贵人!”一见到这位,崧香什么都不顾,快步跑下台阶。 “贵人!” 莫之阳默默的摇头:老色批这只花孔雀,才一天就把老子书童的魂勾搭走,真的是。 张君信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一大早就骑马过来找阳阳。潇洒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身边的信二快步走进院子。 “贵人!”崧香看到贵人回来,那是有喜有羞。都不敢直视这位贵人,低下头看着脚尖,搅弄手里的方巾。 耳尖粉粉的,又怕抬头被贵人看到自己的羞赧,又喜又羞。?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五) 张君信没有注意到这位小厮,而是快步走进院子,撩开衣袍上台阶,“莫公子!” “芜湖,老色批今天好帅啊。”系统忍不住给宿主发来图像。 确实很帅,一身酱红色的窄袖绣金蟒袍,这是最好的料子,在盛夏的日头下隐隐有如意云暗纹。 老色批人白,倒不是莫之阳那种病态的白,而是养尊处优出来的白,酱红色让人熠熠生辉。 “莫公子!”张君信迫不及待的进屋,欢喜的神情却在看到桌子上略显简陋的早饭后皱起眉头。 “莫公子怎么吃这些。” “是你。”莫之阳听出是谁的声音,拈住汤匙顶端搅动着寡淡的白粥,“你怎么来了?” 张君信讶异,“莫公子听出我是谁了?” 两步跑到阳阳跟前,半蹲下来与人平视,“莫公子,你能分辨我是谁吗?”比起其他,阳阳能听出自己的声音,这就叫人欢喜。 “嗯。”莫之阳点头道,“您是那位一起避雨的先生。” “是,是我。”张君信喜不自胜,差一些没忍住把阳阳的牵起按到脸上,不过不能急,不能急。 “一起用膳吗?”莫之阳不喜欢着清汤寡水,他要吃肉,大口大口的吃肉。但是不行,呜呜呜,风光霁月的形象要保持。 所以,让老色批一起吃,看看我吃的有多简陋,你肯定会心疼的对不对?然后给我安排烧鸡吃。 果然,张君信一看到这些清粥小菜就不高兴。就算再清淡,也不该如此,一点肉腥都不见。 再想到昨日握住的手,搂过的腰,太细太瘦了。整天就吃这些玩意,也胖不起来,风一吹就要倒。 “莫公子平日就吃这些吗?”张君信皱眉,这些东西根本难以下咽。哪怕他在边关打仗时也没有一点荤腥都不沾的。 打战那是力气活儿,能吃肉就吃肉。 “粗茶淡饭,尚可温饱。”莫之阳笑着说,但其实心里委屈到想哭:嘤嘤嘤,老攻你看我没有肉吃,没有烧鸡没有红烧肉,什么都没有。 “话是那么说,可到底没什么荤腥。莫公子你太瘦了,得多吃点补补。”说罢,张君信折返出门,示意不远处拴马的信二过来。 “主子。”信二运上轻功,尽量不惊动屋里的人。主子说过,过去要用轻功,这位公子眼盲但是耳朵很厉害。 不要惊扰。 “去弄些吃食来。”张君信摆手吩咐完又折返进竹屋里去见莫公子。 信二讶异,但终究没问什么又离开去办主子吩咐的事情。 崧香奇怪,听到贵人说要取些吃食,一时间也慌张起来,“可是奴才做的不合胃口?”很担心贵人不满意。 张君信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转身进屋跟阳阳说话。 虽然知道自己身份地位,可崧香被这样无视还是心酸,垂眸抱紧怀里的托盘。心里泛酸:贵人好像不喜欢自己。 “莫公子。”张君信快步走回去,坐到阳阳对面伸手想去握住阳阳的手,却又怕惊扰到如此安静腼腆的人,手虚虚搭着,“我还没用膳,叫人去准备些,这些你也别吃了。待会儿就跟我一起用,如何?” “这?”好啊好啊!虽然很开心,但莫之阳这人设还是要推脱一下,“这不太好,只是我这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 “有的,有的。”说有的时,张君信眼神在莫公子身上流连。 这细腻的腮肉,含进去鼓起来时肯定会好看。还有纤细白皙的手指,若葱似玉,那么好看,握住那物什时手指肯定微微曲着,说不定还有指节会泛粉。 还有这腿,攀上腰的时肯定很美。 会哭吗?情动时肯定会哭,眼泪会浸湿白绸,露出可怜兮兮像小兽陷入情i欲的表情。 对张君信来说,莫之阳就是最好的美味佳肴。 “有什么?”莫之阳能听出老色批略显局促的呼吸声。这狗东西,该不会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瑟瑟的事情吧。 系统:“不想的话,他就不是老色批了。” 这话,莫之阳无言以对。 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信二就提着两个食盒赶过来。左手右手一边一个,走路都没有声音。 等人踩上竹子做的台阶,莫之阳才听到有人上来。好轻功,好厉害。 “主子。”信二将手里食盒放下后打开盖子,端出里面一道道珍品菜肴。 这香味,莫之阳忍住流口水的冲动。呜呜呜,真的好香啊,老色批你弄什么好吃的了。这几天吃咸菜吃得我都快腌入味。 不行,要忍住!要风光霁月,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忍住,拿出职业素养来! 等信二将菜肴摆放好,提着食盒又准备退下,全程呼吸都十分平稳。 “莫公子,要一起用吗?”张君信慷慨发出邀请,主动帮阳阳盛粥,“这粥不错,是水鸭粥,你尝尝。” 信二临走时不小心瞥见主子伺候人那样,脚下一滑差点没从最后一节台阶上摔下去。还好平时练功没有偷懒,稳稳着地快步离开。 前两天信柒说主子看上一个眼瞎的公子,肉眼可见的喜爱。当时信二还不信,觉得荒唐。主子冷情冷性那么多年,除杀人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 会去喜欢一个瞎眼公子?方才看到主子为那公子盛粥还细心的吹凉,又想起主子是用过膳才过来的。这些应当是给这位瞎眼公子的,再想到端走的咸菜清粥。 那是主子觉得人家吃的不好,所以才特地叫人准备这些饭菜的。 “多谢。”莫之阳也是饿极,没有矫情接过瓷碗。因为看不见,所以接碗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张君信的手背。 嘿嘿嘿,老色批你那么上道,我就给你一点好处。 果然,被莫之阳摸过的手背酥麻,就好像被羽毛轻轻划过,痒到心里去,想把手握在手心把玩,又怕惊到兔子。 张君信撑着下巴看阳阳吃饭,就好像从前打猎时看过的那些白色的野兔,又安静又乖又白嫩。 这粥说是水鸭粥但是吃不出腥味,吃不出姜味。是一种独特的肉香,水鸭肉已经被搅碎,和粥炖起来十分美味。 “尝尝这些小菜合不合口味,”张君信又给阳阳夹菜,都是府中的厨子做的。 西北王府的厨子比皇宫里的御厨还要好。 吃到好吃的,莫之阳吃饭的动作都快不少。试想一下,穿到这里两三天,每天崧香都是清粥小菜,顶多晚饭多一盘青笋。 那么多天根本不见荤腥,吃一两次还好,吃多之后莫之阳真的要疯,恨不得上山抓野兔,但碍于眼睛看不到,只好设计让老色批来送饭。 “好吃吗?”张君信一眼就看出阳阳是个贪嘴的。 张君信把玩手里的玉坠,看来兔子就是喜欢吃胡萝卜的。有诱饵,何愁兔子不进窝。 这一次莫之阳吃个痛快,四碗粥也好多老色批夹来的菜,大半的菜肴都进小白莲的肚子。 看到剩下寥寥无几的菜,再看吃饱喝足满脸餍足的阳阳。张君信勾唇:兔子吃的还不少。 “你吃了吗?”等吃饱之后,莫之阳才有心思关心老色批。 “吃了。”说罢,张君信故意伸个懒腰,一脸满足道,“吃的很饱。” 这一句倒是把莫之阳的脸勾红,摇摇头道,“我没听你这么吃。” “你是在担心我?”张君信凑过去。 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近的只要莫之阳一转头就能亲到对方的略略凸起的唇瓣。 呼吸暧昧纠缠,渴望再进一步的交流。 “宿主别转头。”系统才不想让老色批那么快吃到肉。 这一次莫之阳听系统的话,今天摸手还要亲嘴?不可能的老色批,除非五只烧鸡才能亲一下。 张君信就是故意凑过去,也是故意凑得那么近,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偷个香。 结果兔子这一次没上钩,张君信面露可惜之色,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端起凉掉的茶水看一眼就没什么兴趣喝。 虽然行军打仗,但是张君信从来不委屈自己,衣食住行那都是最好的,西北王府跟皇帝的皇宫比也差不了多少。 “先生。”莫之阳忍不住出言叫住老色批,“先生,您要的画我画好了。” “画?!”突然想起什么,张君信恍然道,“在哪里,我瞧瞧。” “在隔壁间。”莫之阳摸到倚在桌边的竹棍,撑着站起来,“只是调不出喜欢的粉色,只能以水墨为画,希望先生不要嫌弃才是。” 张君信:“调不出喜欢的粉色吗?” “先生知道的,我眼盲看不出什么颜色。”莫之阳走在前头,一步步走的谨慎。前面竹棍探路手也跟着一点点摸索。 看着面前被腰带勒住的细腰,张君信攥紧拳头。再看看自己的大掌,两只手掐的话,一定可以掐住的。 掐住之后,按到身下,一点点的撞。兔子会哭,哭得像是小猫叫,说不准会骂一两句混蛋。 沾上欲望的声音也肯定软的不像话。 “啧。”站在身后观赏这位公子的背影,头发真长。张君信轻啧一声,突然两步跟上去,“莫公子要小心。” 嘴上在提醒,但手已经开始动起来。?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六) 虽然很想摸,可张君信还是有理智的。只是用手比着这细腰,越发确信自己两只手一掐,就能把人掐住。 无处可躲的按在身下。 “不错。”张君信很满意。 “什么不错?”他的小动作莫之阳知道,系统一直在实况转播,停下摸索的手回头。 一个侧脸,哪怕眼睛被白绸挡住,只露出嘴唇鼻子都让张君信呼吸一窒。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重欲。 “这画不错。”张君信勾唇,忍不住舔一下唇。确实不错,只是这夸不知道在夸什么。 “嘤,老色批好变态。他要把你一口吃掉啊宿主!”系统发现老色批真的很不对劲,也不知怎么忍的不把宿主按在地上搞。 “谁吃掉谁还不一定。”莫之阳勾唇,转回去继续朝前摸索。 张君信就这样跟着,他怎么会做出这样下流的事情。 跟在一个瞎眼公子身后,用视线一点点把人剥光,思考着腰思考着臀,想象他哭的样子,肯定会软软的骂混蛋。 “啧。”张君信舌头顶顶牙根,发狠的想从后面抱住把人按倒,又怕惊扰。 真是矛盾啊。 莫之阳知道老色批不敢动,摸索到隔壁的屋子,回头说道,“就在桌子上,您瞧瞧是不是您要的。” “好。”张君信目光好心的分点给桌子上的水墨山茶花,微微挑眉,“画的倒是栩栩如生。” 一个瞎子,没有见过百花未曾赏过春色,怎么知道山茶花是怎么样的? “是吗?我只是摸过,未曾想画出来也不错。”被夸奖画技的莫之阳难以掩饰的欢喜,习惯性微微侧头把耳朵凑到声源。 一副纯良无害的乖巧兔子形象。 “原来如此。”心中疑虑被打消,张君信端起桌子的水墨画。他也会点丹青,看得出来画的不错。 只是不是粉色的真可惜。 “不若我帮公子调出粉色,这样就好,如何?”张君信看向阳阳胸口,这种粉色就很喜欢。 还是粉色好看。 “你来调?”莫之阳微微皱眉,随即释然道,“好,劳烦。” “这画是赠予我的,哪里当得起公子辛苦二字。”张君信说罢便看向那些颜料,闭起眼睛想之前看到的若隐若现的那一抹粉色。 心中大概有谱了,满意的点头开始搅合颜料。 莫之阳也低头开始画画。 此时鸟鸣婉转,风过林间,岁月静好。 只是有不长眼的想打破这一份美好。 “我要给我家大少爷和贵人送茶水。”崧香端着不太好的碎茶。这是他能在画庐中找到最好的茶叶。 因为大少爷不喜欢回家,偶尔就是拿画出去卖,生活清苦。 “主子在里头,谁都不许进!”信二拦住这书童,不着痕迹的瞥一眼茶水。就这样的茶,府中下人都不会喝,哪里能入得了主子的金口。 “大少爷也要喝茶。”崧香见闯不进去,有些恼。这个人看起来不好惹,但是真的想再见一次贵人。 “不必。”信二不为所动。 气得崧香进退不得最后转身离开。 莫之阳沉默的画画,因为眼盲也没有注意到张君信太过赤裸的眼神。安心画画,一切都如此美好。 但是小白莲真的很无奈:老色批能不能收敛一点,我是瞎但我不是植物人,你这眼神都要把我扒光,太骚了。 张君信没有一点点收敛,仗着阳阳眼盲丝毫不收敛的打量,怎么看都觉得喜欢,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揉碎。 “粉色,粉色。”张君信眼神恨不得把阳阳的衣服扒掉再看一次,但实在没有这胆子。 大灰狼想把兔子叼回自己的窝藏起来。 “莫公子,可要来我府中做客?”这画庐太简陋,张君信私心觉得配不上阳阳这样的人,还是府中好些。 这画庐,雨一大估计就要漏雨。 “不必,画庐很好。”莫之阳笑着拒绝,心里腹诽: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把我骗进家里吃掉。 “我瞧着有几处好像要漏雨,这几日阴晴不定的,说不准就有大雨落下。还是要找人修缮啊,否则要是淋坏可怎么好。” 张君信说着,随手捻起手边的一个只剩下一点的墨条,轻轻往上一抛,墨块将屋顶砸出个小洞。 “什么声音?”莫之阳皱眉,却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碰撞。 系统悄咪i咪告状,“是老色批用墨块破坏你的屋顶!” 妈的,整天净想着毁我东西,你是半点钱都不给。上个位面扣我一个亿,这个位面你坏我屋顶。 老色批你是真的离谱啊。 “方才不小心把手中颜料掉下去,惊扰到莫公子了。”张君信遮掩过去,又装作不小心似的,墨块又往上抛。 一来二去的,屋顶快要被砸成马蜂窝。 莫之阳心在滴血,老色批你就不能爱惜一下我的东西吗?天天毁坏我的财产,真的是烦你。 只不过三两下,屋顶就好几个洞。还好是上面有树遮着,否则太阳就要透过洞跑进来了。 张君信仰头看破洞的屋顶十分满意,今天看起来会下雨。只要一下雨,就能名正言顺的把阳阳请到府中。 小白莲怎么可能不知道老色批的想法,但还是宠着。谁叫他是我的老色批呢? 张君信也是对丹青有些研究,没一会儿就调出自己满意的山茶花粉,端过去,“莫公子,我喜欢这样的颜色。” “好。”莫之阳画的很快,心里是有谱的,只要上颜色就好。上颜色也快,如果上色不匀张君信还会提醒。 只到中午,一副栩栩如生的山茶花就出现了。 “如何?”莫之阳看不到只能询问询问张君信,让他来评价,“可还喜欢?” “喜欢,很喜欢。”张君信惊讶于阳阳画技,虽然眼盲但是画的极好,粉色山茶花是他最喜欢的。 “喜欢便好,也算是还了今早一饭之恩。”莫之阳攥紧手里的竹棍,微微叹口气,“我这画庐也很久没客人来访了,今日特别热闹。” 阳阳是寂寞吗? 张君信观察阳阳的脸色,眉眼间确实有几分落寞。心疼也欢喜,心疼阳阳的落寞也欢喜没有人会来打搅他。 没什么朋友,只有我,这多好。 两个人正说话,外边一声巨响,吓得莫之阳一哆嗦。 “打雷了!”莫之阳攥紧手里的竹棍,被这一声惊雷吓到。忍不住要缩成一团,“怎么会突然打雷了。” “你怕打雷吗?”张君信放下手里的画,跨步走到阳阳跟前,想替他挡住什么。 “就是突然一声,我有点怕。”莫之阳知道老色批在跟前,微微抬起头故意露出脆弱纤细的脖子。 张君信咽下口水,颤着手想去摸这脆弱又漂亮的样子。那么易碎,可以轻易掌控的易碎美。 “不怕不怕。”张君信想把人揽进怀里安慰,可是又害怕惊扰到这样一个安静乖巧的人。 只能用声音安慰。 “嗯。”莫之阳被安抚到。 可是又两声惊雷,把莫公子吓得一哆嗦。 “没事的没事的。”张君信胆大主动拍拍阳阳的肩膀,没有排斥,心里暗喜安抚道,“别怕别怕。只是打雷,我会陪在你身边。” 莫之阳慢慢放松下来,松口气。 不过也还好,惊雷过去后就哗哗开始下雨。 “下雨了。”张君信没想到这雨来的那么巧,刚打坏屋顶就派上用场,真的是天助我也。 果然,这屋顶被打破几个洞,夏季的大雨来的急,豆大的雨滴直接穿过破洞砸到桌子上和地上。 “下雨了!”虽然是张君信希望屋顶漏水,但是没想到雨滴会砸到阳阳。赶紧用袖子把头顶顶挡住。 “怎么回事?”莫之阳明知故问。你丫的把我的屋顶弄坏,你要赔我。 “不知道,好像是屋顶漏水了。”张君信看到桌子上的画也被雨打湿,赶紧把画从桌子上抢回来。 “还好没打湿。” “崧香,屋顶漏雨了。”莫之阳把崧香喊进来,一脸焦急。 略红的双颊把张君信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本来崧香一直被挡在外边就不高兴,听到大少爷的声音有底气一把推开信二,小跑进去,“大少爷!” 崧香一见到贵人,脸刷的一下又红起来。 “屋顶怎么漏了?”莫之阳听到崧香的声音赶紧问,结果一个不小心太紧张伸手去摸索,抓到另外一双大掌。 吓得小白莲正要缩回来,下一秒被紧紧攥住。 “你?” “别怕。”张君信只是安慰,可手攥紧不肯松开,甚至越握越紧,“这里漏雨,夏日风雨骤来只怕不能再住人了。” 崧香闻言,转而问,“大少爷,我们要回去吗?” “唔——”说到要回去,莫之阳心里生出不好的记忆,摇摇头道,“无妨,这里漏雨我们就去隔壁屋子,等雨停你找人修缮就好。” “莫公子不嫌弃的话,住到我府上?”说罢,张君信害怕阳阳多想,安抚道,“只是住几日,等这画庐修缮好之后再回来。” 去了狼窝,小兔子就不回来了。 莫之阳:“这——”看起来在犯难。 “大少爷,其实去贵人家里也好。”崧香可太想去贵人家里瞧瞧。看贵人气度不凡,家中肯定也是有权有势的。?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七) 张君信道:“只是住几日罢了,只当做你给我画的谢礼,你我之间已有赠画之谊,何须在乎这些小事?” “大少爷,不去的话这里真的住不了,要不回家吧?”崧香不得不举起手来挡住头顶坠下的雨滴。 只不过站一会儿就被雨水打湿。 不知是雨水步步紧逼,还是张君信给予安全感。 “好吧。”最后瞎眼的公子还是点头,决定以身犯险入狼窝。 兔子进狼窝,最开心的还是狼。 “信二!”张君信将门口的人喊进来,“备马车,松软些的。”说罢他沉吟一会儿,不知是在考虑什么,最后驳回自己前面的话,“用我那辆马车。” “啊?”信二愣神,又很快回神点头,“是!” 说罢,也不管外头的大雨,一头扎进雨里。 崧香眼里是止不住的欢喜,没想到还能和贵人一起回家,可真的是太好了。 这雨来的突然走的也悄无声息,一阵带湿气的风吹过就像个老人,慢悠悠的停下。阳光透过叶子间隙穿过空洞终于来到屋内。 “雨虽然停了,但这些洞还是要补上。”崧香仰头看向屋顶,自顾自低语。好像遇到什么极其棘手的事情。 莫之阳也皱眉,补屋顶就要钱。但是按照原主的性格是不可能跟家里伸手要钱的,所以,老色批你最好自觉一点。 “无妨,这点事情信二就能做好。你先在我家中住几日,让信二来修,修好你再过来。”张君信也觉得这些洞是自己的手笔,自然该给阳阳修好的。 莫之阳叹气道,“好。” 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毕竟口袋空空。 没过多久,信二就驾马车回来。 “主子。”这一次不仅是信二还有信捌。信二驾车,信捌来保护主子的安全。 “嗯。”张君信点头,看向自己华丽的马车。他出门多骑马,这车驾很少用到,不过应该足够舒适,不会叫阳阳难受。 “莫公子,马车到了。”张君信不肯松开阳阳的手,想将人扶起,“我扶着你。” “不必。”莫之阳使劲收回手。你说牵就牵,那我不是很没面子?养宠物,可不是你说要就给的。 低头看空荡荡的手,张君信眼中闪过一丝晦涩,最后勾起嘴角温声细语道,“那莫公子慢些。” 莫之阳:“崧香,你收拾些衣服。” “哎!”崧香喜不自胜,赶紧跑去收拾。 信捌在外头等着,心里还诧异。前两日听信柒说主子看上一个瞎眼的公子,容貌清秀但极白,其他几位暗卫也只当做趣事。 实在是没想到主子会看上谁,几个暗卫都是从小跟主子一起长大的,主子最是薄情寡义,多少男女扑上来都未曾看一眼。 哪能看上一个平平无奇还眼瞎的人。 不过看主子细心谨慎的虚扶着一位青衫公子出来,信捌心中轻啧一声:难道是真的?那多少人都要哭死过去, “莫公子小心台阶。”张君信看阳阳一步步下台阶,心都提到嗓子眼。这也看不到,要是脚一滑可怎么好, 想把人打横抱起来,藏在怀里好好呵护,又怕惊扰到小兔子。实在是左右为难。 不过莫之阳这几天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在系统的提醒和老色批的呵护下一步步走下台阶。 “等等!” 最后一阶台阶,莫之阳正要下脚就被人呵住。脚僵在半空中,都不知道该不该下脚。 “老色批你吓死我了!”系统哼哼唧唧的抱怨。 “方才下雨,莫公子的鞋袜别沾湿。”说罢,张君信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还是我送莫公子一程。” 突然被抱起来,莫之阳吓得下意识环住老色批的脖子。当意识到又被抱起后,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你,你这又是做什么?”莫之阳轻轻挣扎,显得那么无力。 “要是鞋袜湿了就不好了。”张君信坏得很,手明明都放到腰上,在揩油却还是正经的表情,“无妨的。” 这声无妨安抚住莫之阳,也不是第一次被抱。莫之阳也不好再矫情,但用手抵着老色批的胸膛,刻意拉开距离。 张君信察觉到阳阳的小动作,却不放在心上。 信捌赶紧从马车前室跳下来,这位瞎眼的公子居然能被主子抱着,实在奇怪。看来府中要有另外一位主人咯? 不过,说不准主子也只是觉得这眼瞎公子好玩。 “你,你先放开我。”莫之阳软软的祈求,因为能听到马蹄声所以猜测已经到马车旁边,这才开口轻轻请求。 这一张嘴在面前一张一合,下唇的颜色略深,还有牙齿留下的一个月牙印。明明是九夏,可张君信缺觉得已然入秋,否则怎么会有熟透的果实在面前。 “好了。”张君信也知道要先把人哄到家里,这时候不宜做出什么阳阳不喜欢的事情,将人放到马车里,“到了。” 身子下软软呼呼的,莫之阳伸手去摸是狐裘还是毯子?摸不出来,但非常软,马车很大三面的软榻都被这种毛毛包裹。 很舒服没有膈的地方。 “宿主,老色批果然是有权有势。”系统啧啧称奇,这马车好大的。还一边描述给宿主听,周围有什么。 左边是一个小矮桌,矮桌上放着小香炉和糕点。上面有好吃的点心两小碟,让赶路的人不至于太饥饿。 莫之阳呆呆的坐在白色狐裘中间,听系统给自己介绍这马车多华丽宽敞,自己身体能感受到的舒适。 而张君信这样站着,因为马车太矮不得不低下头。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年,少年被白色狐裘簇拥。 那么美。长发垂坠,因为太长所以有一些和狐裘的长毛交织在一起,薄唇微张在发呆。 “莫公子。”张君信哑着嗓子,双手攥城拳头狠狠地将要亲吻的念头压下去,深呼吸几下连语气的调整好,“要吃点糕点吗?” “不必了,多谢。”莫之阳也意识到自己这副样子不太好,迅速蜷缩成一团,缩到角落,“不饿。” “好。”张君信也没说什么,就坐到阳阳身侧盯着他看。 莫之阳假装没发现老色批的视线,老色批不能稍微忍一忍吗?那个眼神,别说是瞎子就是植物人都能感受到吧。 其实张君信能察觉阳阳的感受,但是怎么说呢。他就是坏心眼的不想收回来,甚至希望阳阳知道什么。 这样,日后到要把人吞吃入腹的时候,不会太突兀。 “主子,起驾。”信捌扬鞭,车轱辘转动往前去。 信二就惨了,信二被留下来修缮这个屋顶。不仅如此,还要在半月之后再修好,就这点工作居然要半个月?半天都不需要。 “主子到底是要我修还是不修啊?”信二仰头看向头顶的几个洞,突然叹气。他看不懂主子了,主子变了。 因为眼盲的缘故,莫之阳很少到人多的地方来,此时马车应该已经进城,外边喧闹的声音格外刺耳。 莫之阳又缩得更紧,看起来越发可怜。 见此,张君信恨不得把人抱进怀里好好哄着,但也开始思考自己的计划是否会太激进,只听到声音就这样惶恐的兔子,不太适合激进的办法。 此时的莫之阳蜷缩成一团,强忍住流口水的冲动:系统你听到了吗?该死的甄糕,还有大肉包子,还有还有绿豆糕好多好吃的。 “听到了,等你任务完成,就让老色批给你买。”知道宿主馋坏了,系统也跟着哄。 想到还有老色批,莫之阳只能再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张君信倒吸一口气,怎么就那么乖那么安静,要是进去会不会哭?肯定会哭的,而且会哭的很漂亮。 马车一路走过闹市,城中人谁不知道这马车是西北王的。就算不认识,也看得到马车上挂着的金牌,那大大的一个张字。 整个汝州城,只有西北王姓张,自然知道。 大家都识趣的让开一条路,所以这一路很顺利到王府。 车轱辘一停下,莫之阳身体也不自觉的颠了颠。 “主子,到了。” 信捌跳下马车,顺带把崧香也拽下来。 在得知主子的车驾出去之后,门口就有人在等着接。 见马车停下,一位身材魁梧的家丁从门口小跑下来,熟练的跪下双手撑地再挺起腰,让那个主子踩背下来。 “莫公子,到了。” 马车里传来主子的声音,情意绵绵。 外头围着的一圈奴才面面相觑,这位莫公子是谁?怎么听起来主子的声音有些奇怪啊。 众人还没来得及细想,车帘就被掀起来。外头的等迎接的奴才纷纷跪下行礼。 “主子。” 崧香抱着老旧的包袱被这阵仗震慑住:看起来贵人真的好厉害啊,好多人都在下跪,是因为贵人吗? 莫之阳被张君信牵出来,“不必劳烦。”先把手抽回来。 “哎,要下马车要小心。”怎么可能让手里的宝贝逃走,张君信攥得越发紧,踩着背下来,“小心,马车很高。” 闻言莫之阳也没有再矫情,右手被老色批牵着左手去撩衣摆一点点试探的往外挪,似乎有点担心。 “伸脚下来踩住。”张君信细心提示。?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八) 莫之阳也顺势往下踩,没下多久就踩到一个软又硬的东西。不是凳子是人?这该死的封建社会啊。 踩着那人的背下来,莫之阳能从呼吸声中分辨出周围不少人。故意装作脚崴的样子往前扑。 笃定老色批会接住。 果然,张君信看到阳阳要摔一个跨步上前用胸膛接住要摔倒的人,“小心!” “唔——”鼻子被老色批结实的胸肌撞疼,莫之阳下意识轻呼出声。整个人都扑到怀里被人牢牢护住。 “没事吧?”张君信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温情。这可是阳阳主动投怀送抱,不享受真的是暴殄天物。 “没事,先生先松开我。”莫之阳轻轻挣扎,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可脸已经红了。 在张君信看来,阳阳是拼尽全力挣扎以至于脸都憋红。心里暗叹:这样小的力气,被按在床上锁住双手,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多好,那么弱小除了哭着承受,什么都做不了。 “好。”张君信脑子里乱糟糟,但语气依旧平稳。 被人松开,莫之阳站定之后整理一好衣裳,攥紧手里的竹棍,轻声道,“劳烦先生,随便给个空房,住几日就好。” 因为眼盲,莫之阳对声音格外敏感,连自己说话声都不自觉的放轻。 “这府中有的是空房。”张君信想握住阳阳的手,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叹气道,“只希望莫公子不要嫌弃才是。” “先生收留,不敢。”莫之阳微微低头。 张君信见一缕碎发落到阳阳眼前,下意识想去帮忙捻开,可手伸到半空中又突然想起什么,堪堪收回来。 “请。”张君信真的觉得第一次觉得自己忍耐力如此强,没有当场将阳阳拥入怀里。 “多谢。” 一群奴才眼睁睁看着主子,这是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主子对这样的一个瞎眼公子如此疼爱,这实在令人震惊。 真的,该不会是动心了吧? “七阶台阶。”张君信怕阳阳不习惯,特地提醒道。 “多谢。”莫之阳心情好,对老色批也多几分和颜悦色。 这一句多谢又轻又软,简直要把张君信的心浸软。 “不必。”张君信有些激动,但还是尽量安耐住自己。 莫之阳一步步上台阶,因为原主眼盲但性格倔强,就算有什么困难也不喜欢别人另眼相待, 所以一个人一步步的摸索上台阶,可是到台阶上人就愣住,因为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哪怕系统在意识里提示,也不能做出认识路的样子。 一个瞎子怎么可能看到那么多,肯定是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才能引人怜惜。 “莫公子。”果然,张君信看着无措的阳阳恨不得把人揽进怀里哄,细心安抚别怕。但是不行,“莫公子,还是我引您进去。” 莫之阳无力的垂下双肩,“劳烦。”有点难受,无力感充斥全身。 “请。”张君信伸手,将阳阳的手搭在手背上。 这副样子多少有点奴才相了。 西北王府何等显赫,在里头伺候的奴才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前厅伺候的大多是家丁小厮,见主子那一副周到的样子,比在座的各位都要有奴才样。 这是怎么回事。 莫之阳能感受到除却老色批之外的目光,因为眼睛看不到所以第六感格外敏感,那些眼神大多是探究还有不屑。 “我这府中有点大,走到空房需要点时间,莫公子莫怪。”张君信叹气道,似乎真的为这件事感到愧疚。 “大少爷,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府邸啊。”崧香抱紧怀里的包袱,张大嘴一直在惊讶面前的事物。 这些花草,这些摆设,那是多富贵的人啊。哪怕崧香这样的一个书童都能看出不凡之处,太震撼了。 从未见过如此华贵巍峨的地方。 “崧香慎言。”莫之阳呵住崧香,继续往前走。 崧香被呵斥,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贵人。似乎是想要得到贵人的解围,可是贵人好像一心一意都在大少爷身上。 那么好的一个贵人,好像喜欢大少爷? “无妨。”张君信安抚阳阳,知道按照阳阳的脾气能来府中做客已经是难得。若不是画庐屋顶被弄坏,他绝对不可能踏进这里一步, 思及此,张君信又觉得心疼。阳阳虽然眼盲,可从不连累别人,心中是有傲气的。因有傲气撑着,所以不肯劳烦他人,日子不好过。 本来崧香还觉得难受,可是听到贵人那一句无妨,好像是在给自己解围。一时间又蠢蠢欲动起来,贵人实在是太好看了。 莫之阳被老色批引到一处院子,前前后后走了有半个时辰才到这里。可见这王府到底有多大。 “莫公子可是累了?”张君信心疼,本来是要叫软轿来接的,可又怕阳阳多想,只能满麻烦人走过来。 “不累。”莫之阳被安置坐到鼓凳上,脚都在发软。妈的,一下子走那么多路脚都发软,老色批怎么回事,家里那么大。 明明额角都有汗渍却还是嘴硬,张君信叹气道,“那莫公子就住这里,我就在隔壁院子,若是有事直接找我就好。” “劳烦。”莫之阳点头道谢。 哪怕看不到,莫之阳一走进来就觉得凉爽。屋子里有冰盆,一走进来就觉得舒服爽利。 崧香没见过什么世面,居然在大夏天看到冰块。而且这冰块盛放在一个金盆里,盆的旁边还有一个转动的扇子。 “这个是什么?”崧香伸手去转动那个手柄,只见扇子居然缓缓的转起来。“大少爷,这东西好厉害。” “崧香,不可胡闹!”莫之阳呵住乱动的崧香,已经有些发怒,甚至用竹棍轻轻敲一下地面。 崧香委屈收回手,乖乖的站定。大少爷只有很生气时才会如此,他也不敢胡闹。 “无妨。”张君信安抚住阳阳,只怕大夏天动气对身体不好,“到新地方难免会好奇,外头有人伺候,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就是。我也是随叫随到。” 莫之阳点头。 张君信还有事情,也就不便多留,也希望阳阳能够在这里稍微适应一下,于是就先告辞退出去。 “主子!”信柒听闻主子用自己的车驾接回一个瞎眼的公子,一猜就知道是谁。 看来主子是真的有心。 “何事?”张君信临走时还贴心的关上门,这才看到信柒。 信柒不敢说自己是来看热闹的,摇头道,“无事。” 张君信背着手站在上首扫视下面这群奴才,这些人想什么眼睛有什么他看得出来,冷下脸,“见到这位公子,要如同见了本王一样尊重,明白吗?” “是。” 这话什么意思,众人心里一惊,想猜测却又不敢猜测。王爷是西北的王,天高皇帝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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