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但这正是因为这一手冰凉,让小白莲突然意识到什么。 “系统,有没有可能我越对老色批好,老色批越觉得我是因为他那张脸才对他好的!”这个可能性也很大。 方才莫之阳思考许久,升位份升杀意值,偷亲亲涨杀意值。但拒绝一起用早膳就不生气。 “所以,有没有可能我之前都是错的!” “依照老色批的变态程度,很有可能!”系统也是恍然大悟。 “我明白!”莫之阳恨得牙痒痒:你个老色批,对你好还不喜欢?那我就虐你,我看你就是个变态。 对此系统也觉得很对,连连点头道,“很有可能就是这样,老色批那么变态,你不能以寻常思维去思考。” “我还有5点的杀意值可以试一试。”莫之阳决定午膳过去用,顺带给老色批一个黑脸,看看这杀意值会不会涨。 “赶紧试试。” 到中午的时候,莫之阳先派人去宝荔阁通知一声,说要去用午膳。听到杀意值又涨一点,小白莲攥紧拳头。 迟早有一天,要把老色批按在地上锤。 怀着怒气和忐忑的心到宝荔阁,莫之阳见人跪在地上直接越过去,理都没理。 心里憋着火,不想管老色批。 但这一次杀意值却没有再涨。 只有4点的杀意值能霍霍,莫之阳必须小心再小心的试探。所以用膳时,就刻意摆脸色。 “这东西朕不爱。”将老色批夹到碗里的鱼肉放到一边,莫之阳睨了眼对面的人,仿佛在问:你做什么? 明然赶紧跪下请罪,“臣该死。” “罢了。”莫之阳放下碗筷,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转身离开。似乎是对这个人很不满。 “杀意值95。” 系统要疯了!老色批就是变态,对他好要杀你,不好就不杀你。 气冲冲的从宝荔阁出来,莫之阳听到系统的报告是忍不住松口气。还好找到办法应对。 否则老色批再来两次,我直接要被嘎掉。 “老色批就是变态!”能把小白莲气得跳脚,估计就真的只有老色批。 “对,变态!” 不过就算是变态还是要搞定任务的。 “宿主,本来侍寝第一晚你就会嘎掉,是老色批对你的情感羁绊让杀意值上上下下还没到100。老色批现在应该拧巴得很,剧情和他对你的爱在打架。”系统害怕。 天知道某一天老色批一个脑抽,直接升到100,那宿主任务就失败了。 “走一步看一步。”要说对付的办法,莫之阳暂时没有。 毕竟只有5点,所以一定要谨慎。 小白莲是想,现在看来对老色批好这一条路是没前途的。所以只能暂时冷着他,看看杀意值会不会降一点。 “行,我时刻注意老色批的动向。”想到老色批,系统又哼哼一声,“老色批真的变态。” 莫之阳最近忙于朝政,已经半月不曾进后宫。 除许嫔夫能偶尔去求见外,也没人敢去见陛下。 后宫最常的事情,就是众人凑在一起闲话家常。 许嫔夫看后宫这样,也就好心设下一个赏花宴。请了一起进宫的妃嫔过来赏花。再派清丰去请陛下过来,看能不能请过来。 既然要做中宫皇夫,该有的度量还是有的。 “嫔夫这骞福宫果然是清雅。” “是啊,一看就是下了功夫。怪不得陛下喜欢到骞福宫。” “还是许嫔夫能得陛下欢心。” 所有人都围在许前洲身边讨好奉承,一个个比园子里开的花还要娇艳美丽。 而明然则一直坐在不远处的石桌上,他并不在乎那群人的阿谀奉承。垂眸静心喝茶,在想皇帝待会儿是不是要过来? 回想起来,已经半月不曾见到他。 莫之阳冷待老色批半月,那杀意值也从95一直掉到91。 但要一直不理老色批他也受不了,所以莫之阳在接到这旨意时,还是决定过来撑场面,顺带看看老色批。 “陛下,您怎么了?”福德全看陛下出神,还以为是在为近日的国事烦忧。 最近土地改革的新政在好多地方收到阻碍,陛下为此还发过好几次怒。将丞相和户部尚书骂了一通。 “无事。”莫之阳摆摆手。 “是。” 龙撵未到,先听到开路的拍掌声。还有提着香炉前来开路的太监。 “陛下驾到——” 众人跪下请安。 里面不少人因能再见陛下而紧张。这里很多人都只见过陛下一面,而那一面还没侍寝。陛下推说太累,就光休息。 所以,今日众嫔妃听说陛下要过来,一个个铆足劲的要在陛下面前挣到点恩宠。 “平身。”莫之阳扫视这群帅哥美女一眼。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那么大的太阳那么真敢出来啊。 已经六月末,快七月的天气还是很热的。 “陛下。”许前洲起身走到陛下跟前,“陛下可用膳了?”? 小白莲他被迫娶替身!(九) “用了。”方才过来时,莫之阳担心面对这群人,没法敞开肚子吃。 毕竟皇帝的人设还是要维持的,就吃完再过来。 这样还能吃些糕点当零嘴。 “陛下请。”许前洲请人上坐,亲自伺候陛下净手喝茶。那动作要多娴熟有多娴熟。 众人看得眼热,陛下与许嫔夫看起来琴瑟和鸣,像是寻常夫妻。 “杀意值92!”系统不得不出声。他要被这个老色批气死,不理你你还不高兴是吧?你到底要做什么?! 最近这杀意值一直上上下下的,系统都不知该怎么办。 对此,莫之阳接过茶盏小呷一口。点头夸赞道,“这茶水有花香,是什么花?” “回陛下的话,是槐花蜜。”说起这个,许前洲头头是道,轻笑道,“这槐花蜜是进宫时带的,陛下若是喜欢臣再多给陛下泡些。” 槐花? 明然像是想到什么,眉头微不可闻一皱:裴小将军最喜槐花。 而许前洲说罢,又刻意的睨了眼明贵人。看那人神色莫名,微微翘起嘴角。 在我面前叫嚣?可笑,你怎么进宫的真忘了?那张脸是你争宠的利器,也是我打压你的手段。 县令之子还敢跟我斗? 莫之阳:“嗯,不错。”小白莲倒是没想太多。 结果下一秒,脑海里的系统又哭戚戚的报数,“杀意值94,呜~~宿主我要被老色批搞疯了。” 小白莲也是一怔,老子喝个茶就这样?不对,槐花怎么那么熟? 是是是,是原主白月光喜欢的。该死。 放下茶盏,小白莲扫视周围最后目光落在夏贵人身上。微不可闻的皱起眉头,“不是还在禁足吗?” “陛下!”夏贵人跪下磕头请罪,“陛下恕罪。” “陛下,是臣请夏贵人出来的。”许前洲也上前求情,解释道,“夏贵人进宫多日却一直禁足也是不好。本来犯的也不是大事,臣就想着,叫人出来散散心。” 闻言,莫之阳的脸色微微一沉,转而看向许前洲。 许前洲倒不曾想到陛下会是这样的表情,慌忙跪下请罪,“陛下恕罪。” 连许嫔夫都跪下请罪,其他人哪里敢站着,纷纷跪下。 “陛下恕罪。” 莫之阳也不曾解释什么,给许前洲甩个脸色后站起身,直接离开赏花宴。 给你面子你要兜着,你一个臣子怎么敢忤逆皇帝做的决定?这是在挑战皇权,这种行为怎么能忍? “杀意值90!”一看到杀意值变化,系统都开心起来,“宿主你看,这样还比之前少一分,真不错。” 等皇帝走之后,都没人敢站起来。 许前洲被清丰扶着站起来,出了这样的事情,谁还有心思办这个赏花宴。随手将人都打发走。 等回宫后,许前洲才恍然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蠢! 为给明贵人下马威,却忘了皇权不可挑衅。夏贵人是陛下亲自下口谕禁足三月的。从四月到六月还不到三月。 而他居然将人放出来,这不是在反驳陛下的旨意吗? “主子,您小心。”清丰将主子扶着坐下。 “是我太急躁。”一心只想着打压明贵人。许前洲揉揉额角,“接下来有一段日子不好过。” 那一日赏花宴,咂摸出味儿的众人也察觉到许嫔夫做的不好。 福德全也叹道:这许嫔夫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样的事情,陛下前朝试行新政,被多番阻挠,结果陛下在后宫又遇到这样的事儿。 真不怪陛下恼怒,是许嫔夫自己往枪口上撞。 福德全看着紧闭的朱红色金漆大门,叹了口气摇摇头。心道:有人运气不好,作死也拦不下。 而明然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是通过祁王得知前朝新政受阻之事,就刻意的在这几日气气许嫔夫。不曾想许嫔夫居然真的上当,将夏贵人请出恶心他。 啧啧啧。 看来这位左丞相之子,也不怎么样。 一想起这个,明然心情好一些。对皇帝的杀意也没有那么重。 “杀意值降到90以下。”系统小声询问宿主,“要设置提示杀意值吗?还是继续超过90再提醒?” 之前设置超过90再提醒,是怕吵到宿主。因为超过九十才是危险值,以下的都还好。 “还是要提示的,要是杀意值到百分之零的话,是不是就表示任务完成?”莫之阳还是觉得不能太掉以轻心。 系统:“是的,一旦到零,就任务完成。” “那行,那就实时报道。我得实时监控老色批的杀意值,不能到90再想着抢救。否则任务永远完不成。” “好嘞!” 现在杀意值是90,莫之阳决定去见一下老色批,好久没见真的想他。 距离陛下上一次进后宫已经是二十日前,这一进后宫就跑到宝荔阁,真叫人羡慕。 “臣参见陛下。”明然对皇帝的到来意料之中。 他做那么多气得许前洲请出夏贵人,自然是要一石二鸟的。一来是让那个许前洲在这个节骨眼做错事,二来就是让陛下到宝荔阁来。 这不都已经达到目的了么? 那个许嫔夫表面大度,但却在他膳食里下过两次毒,想致他毁容。 毁掉这张脸才是最终目的。 “起来吧。”莫之阳一身疲惫。大约是最近新政之事闹得,抬脚迈过门槛。 这一次明然知道该怎么伺候,皇帝烦躁那便安安静静的待着。伺候喝茶用膳,当然还有拿手好戏按摩。 将人带到床上,按着趴下。 “陛下,疲乏可解了些?”明然一边按腰,一边哑声问道。 他有些想,但看皇帝如此疲惫也不知要不要做。 此时的小白莲舒服的睡着,甚至还在流口水。 “陛下?” 明然又试探喊一句,不曾得到回应。壮着胆子探身去看,发现皇帝陛下居然睡着了。 “真的太累。”明然听说处理土地兼并,还耕于民的政策。这可是好事,皇帝陛下能狠下心处理土地这件事,必定是有野心明君。 想到这一出,明然也不舍得折腾皇帝陛下。 若论政绩,皇帝陛下绝对是明君。但论感情,明然还是想杀他。 他不该对一个一直将他当做替身的人有感情,还舍不得下手。而且祁王还在威胁他。 “我不会爱上你。”这话像是对自己说,欲盖弥彰罢了。 莫之阳这一觉睡得舒服,起来时发现又不知怎么滚到老色批怀里。 撑着身子坐起来,第一件事就问系统:杀意值多少? “89。” 听到这个数值,莫之阳眉头微微一皱:昨天做了什么叫老色批居然下降1的刺杀值,好像没干什么。 “陛下。” 刚睡醒时,明然的声音暗哑,带着浓浓的抹不开的性感。 撩得小白莲腿软,可惜现在是上朝时候不能压着老色批来一发。撑着身子坐起来,“福德全。” “奴才在。” 莫之阳无视床上的人下来更衣洗漱。 皇帝都起身,明然自然也不能再睡。起身先披上外袍再伺候陛下更衣。 “陛下,这玉佩?”明然还是看到那一枚玉佩。哪怕下面的流苏已经老旧,甚至有点散出来。 虽然流苏快散开,但玉佩却光可鉴人。 一看就是时常把玩,就像是核桃。核桃时常盘着沾上人气也会那么光亮。 看来陛下对裴小将军,真的很深情呢。明然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我不过只是个替身罢了。 “这玉佩怎么了?”莫之阳反问。 老色批肯定知道这玉佩是谁的,但小白莲反应平平。好似什么都没发现似的,张开手示意人继续。 明然亲手将玉佩系上。 整理好后,莫之阳抽身离开。 跪送人出去,明然起身心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你如此深情。”却不是对我。 我到底还是个替身。 莫之阳冷落许前洲大概有一个月,就是故意的。 到六月末,就得准备去行宫避暑的事情。 这些事情,从前都是内务府办的。这一次莫之阳点名让明贵人去协助。 皇帝要恩威并施,许前洲挑战皇权的举动,无疑是在挑衅。所以莫之阳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不能做。 许前洲知道由明贵人安排去行宫之事,心中一紧。他进宫后就走的是宽容大度,堪当中宫的路子。 若是这时候被明贵人比下去,那日后的路不好走。 “来人。”许前洲不可能会就这样坐以待毙。 “在。” 许前洲摆摆手,轻声道,“去找内务府的人,他们知道怎么做。” 清丰应是后躬身退下。 前朝,莫之阳最后直接派出骠骑将军和另外一位信得过的文官一起去推行新政。果然,一见到拿刀的,那些闹事的官绅就怂了。 莫之阳还顺势处置几个贪腐的,以儆效尤。 来来回回烦恼两个月,总算是尘埃落定。能去行宫,过一个快乐的暑假。 还没启程,后宫就传来消息。是一位常在,左都御史的女儿,在宝荔阁被罚跪,也不知是因着什么事。 现在好了,罚跪后回去就高烧不退,不仅如此明贵人还不让请太医。 “老色批发的什么疯啊!为什么突然要那么做。”系统看宿主匆匆赶过去,也不知要做什么。 “不是老色批做的,他不会那么蠢!”? 小白莲他被迫娶替身!(十) 莫之阳知道不是老色批做的,但还是要去看那位被害者。 加害人不是老色批,那就另有其人。 “参见陛下。” “如何?”莫之阳斜斜靠在椅背上,眼底疲乏之态尽显。 最近本就忙碌,已经好几日不曾睡个好觉,今日刚歇下来又来给我搞事。这他们有一个算一个,整天就知道搞事。 莫之阳突然理解,为什么当皇帝会喜怒无常。 你想想,你早上五点开始上班(上朝),一直到八点下朝吃饭。吃完饭你就要跑去批折子,批完折子就要见大臣。 要商议一些政事,一直到中午用膳。 用过膳之后,运气好能睡一下,运气不好就不能睡。就继续上班,要么批折子要么见大臣。 有些大臣一天一个请安折子,莫之阳还得批。 你以为到晚上用过晚膳就舒服了?下班了? No! 后宫的事情还要处置,还得去宠幸别人。有时候上床也是一种工作。 莫之阳上过班,但没见过早上五点就要上班,而且没有业余活动没有休息时间,啪啪啪也是上班的工作内容,睁眼就是上班闭眼才是下班。 我好像在上一种很新的班。 做为一向喜欢混吃等死的小白莲,莫之阳能挨到现在,真的是职业素质极高。 所以真不怪皇帝脾气不好,那真的要操心的事情太多。 “陛下。”太医小跑出来,跪地禀告道,“陛下,蓝常在已无妨,等醒过来再服几贴药便无大碍。” “知道了。”莫之阳亲自过来。很大原因是因为蓝常在是言官御史的女儿。言官若是闹起来,可不好打发。 “来人,封蓝常在为贵人,好好将养着。”莫之阳撑着手站起来,正打算回自己寝殿好好休息,可一出去外边又跪了一圈人。 为首的是老色批。 “何事?” 莫之阳眼神凌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到跟前的明贵人身上。漠然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个乱哄哄乱糟糟的。” 声音沉沉,听不出陛下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明然微微抬头,看向站在高位的皇帝。这时候的皇帝陛下,威仪不凡。谁能想到这样的皇帝陛下,在他身下啜泣呻吟是什么样的? 莫之阳垂眸,看到老色批的眼神。这眼神很熟悉,他有兴趣日我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由此可见,老色批在想瑟瑟的事情。 “都退下吧。”莫之阳眼神落在明然身上,眼底有些失望,随即又收回来。 那一点点失望,落在明然眼里,让他倒吸一口气。 莫之阳转身离开。 而明然跪在地上,看着龙袍离开视线。撑着身子站起来,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门口。 刚出去,小白莲就遇上许前洲。 “臣参见陛下。”许前洲跪下请安,“陛下,蓝常在可还好?” “太医说无碍。”在看到这人的时候,莫之阳突然明白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御史言官,好像归左丞相管? 自己将去行宫的事情交给老色批,许前洲心里定是不舒服。觉得自己的事情被人别人抢走。 莫之阳倒是能理解,进宫的许前洲走的就是贤惠,稳居中宫的大度路线。他需要营造出找一种自己不可替代的假象。 之前,莫之阳也是看这人得用,一直这样用着。 如今因挑战皇权的事情被冷落,他又叫明贵人去处理后宫的事情,许前洲慌了。慌张的怕他的作用被替代。 所以才会让蓝常在对老色批下手。 “那便好。”许前洲做出一副松气的样子,叹道,“陛下,明贵人做了什么?” “臣做了什么,许嫔夫不是最清楚的吗?”明然这时从门里也走出来。他方才也要回去的,却正好看到许前洲过来, 果不其然,就是来告状的。 “求陛下为臣做主。”明然跪伏于地,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孩子渴望有人主持公道,“陛下。” “去寝殿。”莫之阳可舍不得叫人看到老色批这副撒娇可爱的样子。 “遵旨。” 两人一起起身,跟着皇帝倚仗一起往皇帝的寝殿去。 “许嫔夫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呢?”明然勾唇,满眼都是讥讽。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许嫔夫的手,他爹是左丞相,管的就是这些言官御史。 蓝常在是什么人?这里面的绕绕弯子,是个人都看得懂。 “吾不知明贵人在说什么。近来一直都在练字帖。方才听说蓝常在的事儿,这才匆匆的赶过来。” 许前洲笑得温柔,摇摇头道,“近来是多亏明贵人协助,吾才能这般清闲。” “不知?等下陛下一问便知了。”明然笑容拉大。 他倒不觉得皇帝会偏袒他,但什么阴谋诡计最忌讳拿到桌面上说。他一个县令之子,自然是不懂这些绕绕弯子。 这时候直来直去反而有奇效。 莫之阳听着后边两人说话,眉头一挑:老色批还真的是有勇有谋有茶味啊。 许前洲是他看上进宫帮忙的合作伙伴,不曾想能被老色批气成这样。 到寝殿,莫之阳直接把人丢到外室,自己进内室睡午觉去。 反正都要吵起来,还不如睡个大觉再起来听戏。这两人一个习惯绕绕弯子转,一个就打直球,肯定是一出好戏。 两人都不知皇帝把他们丢在这里算什么? “福德全公公。”许前洲拦下要进去点香炉的公公,想探探口风。 “陛下累了,两位主子先等等吧。”福德全笑着应和,自己进内室。 “怎么,怕了?”明然挑衅道。 许前洲一个眼神都不曾给明贵人,垂手站定。他与陛下的关系,岂是这人能比的?哪怕陛下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也不会处罚他。 这一觉莫之阳睡得舒坦,一个时辰再醒来神清气爽。唤福德全进来洗漱穿衣,等出去后看到两人才想起还有一场戏没看。 “坐罢。”莫之阳睨一眼福德全。 福德全了然,马上叫人搬来两张椅子。 “说罢。”莫之阳一边吃着点心喝茶,一边看戏。 要不是吃瓜子不太雅观,高低整一盘瓜子过来,好好乐呵乐呵。 “陛下,臣什么都没做。是那蓝常在受命来宝荔阁闹的。”明然先发制人,打算来一个恶人先告状,“陛下要为臣做主。且臣也没资格不让太医诊治,是有人故意陷害臣的。” 说罢,眼神还特地往许嫔夫身上飘,意思很明显。 “是吗?”莫之阳语气平常。 “这宫里,有这样资格的除了许嫔夫外,还能有谁呢?”明然一点顾忌没有,直接将事情都捅出来。 阴谋诡计的人,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直打直。 许嫔夫一言不发,但眼神是委屈的。 唉,这两个美男,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陛下!臣只是县令之子,哪里知道这些住所分配之事。蓝常在过来闹事,臣也是一知半解。正想去问许嫔夫,却出这样的问题。” 说罢,明然眼眶一红。抬头看着皇帝,半晌后才叹道,“陛下,臣真的什么都没有。” 许嫔夫还是一言不发,因他知道陛下不可能会处罚他。所以,此时他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这样,你想说清楚也没机会。 当皇帝就是艳福不浅。 莫之阳撑着微微坐直身子,接过福德全手里的茶盏。顶着两人的视线,悠悠然喝茶。喝完茶后才抬头问道,“说完了?” “说,说完了。”明然一时间不知这皇帝陛下怎么想的。 “你呢,你有什么要说的?”小白莲转而看许嫔夫。 许嫔夫:“臣不敢,明贵人误会臣也没办法。” 福德全看两位主子也不知怎么回事,陛下刚歇下就又来这些事情。闹成这样,也不怪陛下心烦。 “好了,都下去吧。”莫之阳决定给够两人舞台。 反正老色批绝对不会吃亏。 “陛下?”怎么会什么都不说?明然是断定这皇帝不会让自己顶着裴小将军的脸受委屈受陷害。 不应该的,这不在明然的计划内。而且最关键的是,这许嫔夫如此镇定,必定是有恃无恐。 这两人中间,有什么他不知的? “是。”许嫔夫倒是听话,起身行完礼便退下。 一个人走,明然也不好一个人继续唱独角戏。也跟着行礼退下。 “陛下。”福德全上前请安,禀告道,“蓝御史上了折子。” 这边后宫刚出事,蓝御史折子就来了。这什么意思?前朝后宫牵扯,那可是大大的忌讳。 “蓝御史虽说听命丞相,但也不至于蠢钝成这样。”莫之阳睨了眼宝蓝色折子,闭上眼睛。 这蓝御史到底是左丞相的人还是祁王的人,那也说不准。 后宫前朝,势力盘根错节。很多事情都不是只是表面上看的那样。 祁王大约是知道什么,想讲许嫔夫搞下去,故而做出这一出。在后宫让蓝常在假借许嫔夫的名义陷害老色批。 在宫外着急忙慌的递折子上来。 无非就是想让朕觉得,许嫔夫无德后宫干政。左丞相胆大妄为,想让儿子入主中宫,排除异己。 “福德全,你觉得明贵人是什么样的人?” 这一问把福德全问懵。他倒是宁愿陛下用东西砸他帽子,也不想回答这问题。 “这.......”? 小白莲他被迫娶替身!(十一) “实话实说。”莫之阳就是想问问福德全,他作为局外人是否能看到更多他看到的。 小白莲知道这个大太监很聪明。 “奴才不知,但奴才觉得明贵人很奇怪。”说实在的,也不知是那张脸太过熟悉还是怎么的。 福德全就觉得明贵人,总是笑吟吟的也十分聪慧。 这位明贵人,他不像是普通嫔妃那样对待陛下。陛下对他的宠爱看着好像稀松平常,但福德全就是觉得陛下很喜欢明贵人。 而且,不是将他当做裴小将军那样的喜欢。 他十几年前就跟在陛下身边伺候,裴小将军和陛下的相处并非如此。两人更多的是朋友是知己 但这位明贵人不是,陛下是喜欢他的,那种真心的喜欢。 所以,不管这明贵人做过什么,福德全都不敢说什么。甚至他与许嫔夫拌嘴争斗,他都不敢开口。 “是吗?”莫之阳睨了眼福德全,撑着身子站起来。 一直跟在身边伺候的福德全能看出来,莫之阳并不讶异。能跟在皇帝身边伺候那么久,怎么可能不聪明。 福德全讪笑道,“奴才就是胡说的。” “你呀。”莫之阳并不曾怪罪,这有什么好怪罪的。 “奴才该死。” 这一句就是在讨巧,福德全说的笑嘻嘻,知道陛下不曾i生气。 宫里到六月底确实就热起来,莫之阳作为皇帝自然是有冰盆可以享用。但还是热,热得很,六月二十九宫里都搬去行宫。 自从出蓝常在的事后,莫之阳就决定只带三位。许嫔夫,明贵人,杨贵人三人去行宫,其他都待在宫里。 那些要留下的人,自然是不肯,但陛下的旨意又有谁敢违逆,一个个只能眼巴巴的送将人送出宫。 刚到行宫坐下,莫之阳又一头扎进奏折里。谁叫这该死的明君人设呢。 “陛下。” 福德全左手一个食盒,右手一个食盒,两边都是一样的重。提的福德全整个肩膀塌下去,将两个食盒一起放到桌子上。 “陛下,这是许嫔夫送来的。”说罢,福德全又将左手边的提起来,放到桌子上,憨笑道,“陛下,这是明贵人宫里送来的。” 莫之阳挑眉,看来两人都已经摸透自己的脾气。 “放下吧。”莫之阳放下折子,斜倚在龙椅上。 一看陛下这样子,福德全自是明白。先顺势将右手边的漆红食盒打开最上面的一层盖子,“这是许嫔夫宫里的凉糕,这夏日用起来最是舒爽。这是酥黄独。”又掀开一层,“这是水粉汤圆。” 莫之阳挑眉:这些倒是都挺好吃的。夏日吃起来倒是不错。 “这篮是明贵人送来的。”福德全又打开盖子,“这是百合绿豆清酿。”将东西端出来,又打开一个格子,“这是绿豆马蹄糕。” “这个是香滑芝麻糕。” “倒都是夏日能用的。”莫之阳很满意两人的细心。 不过,老色批的那个百合绿豆清酿略胜一筹。 莫之阳抬手指那一道黑糖凉糕。 福德全了然,赶紧将那碟子黑糖凉糕先试毒确定无毒再递过去。将银勺洗干净后双手捧上,“陛下,今晚是去?” 去哪个主子。 福德全看陛下很喜欢这碟凉糕,大抵是去许嫔夫那里吧。 “去明贵人处吧。”莫之阳想到明日不必上朝,那岂不是...嘿嘿嘿。 “哎?好。” 福德全赶紧起身去让明贵人准备侍寝。 行宫确实很清凉,明然住的地方又是一个水榭,临水而建。一到晚上就十分凉爽,加上屋里还有冰盆,舒服得很。 “陛下。”明然只着一身亵衣,外边懒散的披着一件外袍,端着新梅酒走到皇帝跟前,“陛下尝尝,这是臣新酿的新梅酒。” 莫之阳斜斜倚在靠窗的卧榻上,这里能接到窗户里吹进来的风,舒服得很。 “陛下。” 小白莲睁开眼睛,看了眼跟前的酒盏。抬手接过酒盏。挑眉道,“辛苦了,一起休息休息。” 听到这话,明然有些疑惑。但又突然想起什么,脱掉鞋子爬上矮榻。 矮榻不大,两个成年男人躺下去就只能面对面的侧躺着。 “陛下。”明然手从陛下的亵衣里钻进去,手下的肌肤真是滑嫩。真不愧是陛下,是养出来的凝脂。 莫之阳抬手将盏里的就一饮而尽,正要吞下,嘴唇倚重。 就看准陛下喝下新梅酒,明然凑过去胆大妄为的吻住陛下的嘴唇。开始搜刮嘴里的酒液。 也不知为何,陛下嘴里的酒格外好喝。 “唔~~” 被亲软的莫之阳,又被按在身下。亲得晕晕乎乎后,睁开眼睛。鹿儿似的眼睛含着春水,斜斜的看人一眼。 被这样水盈盈的眼睛看一眼,骨头都得酥, 在这个时候,莫之阳最不像皇帝。 明然看着陛下这样的春色,忍不住一个翻身将人压制住。低头用鼻尖,从额头一路向下,轻轻蹭到嘴唇。 “陛下。” 声音沙哑,性感得很。 莫之阳抬眸,看着面前的老色批。伸手抚上老色批的鬓角,再缓缓道眉眼,最后突然叹口气。 这一声叹,叹得明然心里揪起来。 看到这张脸,又想起裴小将军?所以我还是裴小将军的替身是吗?我这一辈子都只能在陛下面前当个替身是吗? 为什么! “陛下,是想起谁了吗?”明然嘴角扬起一个不太好看的弧度。 他想当做什么都不知,但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是啊。”莫之阳点点头。 “杀意值99!”系统看着突然暴起的数据,整个系统都要坏掉。 谁能告诉我,老色批是不是疯了。 但莫之阳却没有激动也没有害怕,眼神颇为感慨,语气满是缅怀之意,感慨道,“你很像锦原,大抵也有人与你说过吧。” “说过,很多人都说过。”明然按下心里的杀意。 被当做替身的屈辱此时却被痛苦盖过。他不明白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情绪,居然是痛苦而非难堪。 “其实,你也不像锦原。”莫之阳摇摇头,大约是说到故人眼神悠远,想透过什么看到那位故人。 “时光悠远,但朕还是能记得锦原的样子。锦原比你多几分潇洒豪迈,但你却很温柔,总是爱笑。” 莫之阳没有给老色批插嘴的机会,没被制住的右手抚上老色批的眉眼,最后喃喃自语道,“其实每人都说你像锦原,其实朕却不觉得像。你还是像明贵人多一些。” “陛下......” 不曾预料到陛下会说这样的话,明然这些日子都极为刻意的去躲开裴小将军的话题。但如今被陛下提及,他竟有些难过。 难过什么?不知。 “初次见你,朕确实很恍惚。怎么会有人如此像锦原,但后来接触后也知道,你并非锦原。” 莫之阳被压得有些不适,推推身上的人。 但此时明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按住陛下的肩膀。哑声问道,“那陛下,可是透过臣在看裴小将军?” “起先是,后来便不是。”莫之阳说罢,露出温柔一笑。 “杀意值90,杀意值89,杀意值71,杀意值60。”系统看宿主力挽狂澜,呜呜呜差点哭出声。 还得是宿主啊。 莫之阳:“毕竟那么像,朕多少还是会有些恍惚的。但你是你,朕还是看得出来的。” “陛下,陛下......”明然突然不知该怎么抒发心中的情绪。 他以为这些日子,他对陛下来说只是一个替身。是那位裴小将军的替身,却不曾想在陛下眼中却不是。 “怎么了?” 这一句问的十分温柔,并没有皇帝的威严。莫之阳抚上这张脸,“你是你,朕看得出来,朕又不是蠢货。” “杀意值50!宿主加油啊!”系统摇旗呐喊,最好就在今天杀意值直接干到50,美滋滋。 在这一刻,明然心里多年纠结的痛苦和不堪屈辱突然烟消云散。 那些所谓替身,都是别人如是想,皇帝却分得清。在皇帝心目中,他不是一个很像裴小将军的人。 他是明然,是属于他自己的。 这些年,他都在被逼着去学另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内心和情绪都已经有些扭曲。但突然又被承认,你是你。 是啊,我是我,只是我! “陛下,臣很喜欢陛下。”从第一眼就喜欢,明然知道第一眼的心中的悸动。但却被恨意盖过,他想杀皇帝,杀了祁王。 杀了所有把他当做裴小将军的人。 但,皇帝却不是,陛下知道他是明然。是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最恨的人居然最宽容,这对明然来说宛若天籁。 “陛下。”明然眷恋的蹭着陛下的肩窝。 一只很乖的狗,居然还想要杀死主人?小白莲心中冷笑。 多年被当做替身,老色批的心里多少有些扭曲。这种扭曲该怎么回转? 那就去肯定,肯定他是自己,不是替身。 “嗯?”莫之阳似乎没想到会被表白,闻言轻笑道,“等事情完了,朕会送你还有其他妃嫔出宫的。” 杀意值不动,那老色批肯定是还有什么事情隐藏着,或者他不信自己不把他当做替身。 既然如此,那就再来一个猛药。? 小白莲他被迫娶替身!(十二) “唉。”小白莲故作无奈叹气。 “嗯?” 明然奇怪,不仅是因为这一声叹气,还有方才陛下的话。什么叫做放他们离开? “陛下,您要我们走?” “嗯。”莫之阳推开身上呆滞的人坐起来,理好身上的亵衣后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天色。只有零星几盏星灯缀在幕布之上。 “朕一生唯有两愿,第一愿天下在朕的治理下国泰民安。第二愿,便是能让锦原转世后,出生在一个太平盛世。” 深情人设不能崩,莫之阳要表现出一副:我知道你不是替身,但是我依旧爱那位白月光啊。 而明然似乎也是听明白,皇帝虽然不曾将他当做替身,但也不爱他啊。 “陛下。”明然从后边拥住陛下,将下巴抵在肩头上,委屈问道,“陛下,臣自小在家中都是被厌弃的,好不容易被选进宫,却要被赶回去。” “若是臣哪里做的不好,陛下尽管责罚,别将臣赶走,可好。” 在没救出堂弟之前,他不能被赶走。 “不是你的错。”莫之阳叹道,眼神悠远又似乎想起什么那样。嘴角微微扬起,必定是想到什么好事情。 明然便这样静静的看着皇帝。 被祁王找到暗中培训的这一年,明然真的恨毒了这个皇帝。 恨不得生啖其肉,将人扒皮抽筋。 他从未如此没有尊严的活着,成为另一个从未听过的人。 那一年,真的是明然最痛苦伤心的一年,堂弟被祁王囚禁。他作为一个替身被送进宫,但在那一日选秀时,看到皇帝他的心还是忍不住动一下。 但这一点心动,都被那恨意掩盖。 将人压在身下时,明然是骄傲的。哪怕是皇帝又如何,还不是在他身下婉转呜咽。 明然对陛下的感情,很扭曲。有时觉得自豪,有时又恨有时又爱。 但在听他说陛下并未将他当做裴小将军的替身时,他心里一松,这些年被恨意牢牢绑住的心也松下来。 原来会有人在意,他是他啊。 他不爱我还好,他现在不爱我,若是在某一日他爱上我便只是爱我。 这样多好。 “陛下,真的不是臣的错吗?”明然知道陛下最爱这一套,声音越发委屈,轻声问道,“若非不是臣的错,陛下怎要臣走。是单单只留下许嫔夫吗?” “不是。” 话还没说完,莫之阳耳垂就被含住。半边身子都酥了,倚在老色批怀里,意欲挣扎,“你且先放开朕。” “陛下是对谁都是如此温声细语,还是只对臣?若是对其他人都是,怎么偏偏臣心跳的那么快。” 明然知道皇帝最吃这一套,拉着人又按在榻上身体覆盖上去,“陛下,臣不想走。” “不是!”莫之阳还要说什么,话又被堵回去。 “杀意值49,呜呜呜,宿主好棒棒!”现在看起来很安全,系统总算能松口。 今天真的是大起大落,一股脑的飙到99,这谁遭得住啊。 等尝够陛下过于柔软的唇,明然这才松开。说来也是奇怪,陛下长相清隽,穿上龙袍那便是九五之尊,脱下龙袍便是另外一种风景。 “陛下。”明然眼神温柔缱绻,还有可见的爱意。 莫之阳只是笑着,眼神清明,并没有因他这副痴情样子有何触动。 他只是后宫里微不足道的贵人,何来爱意? 正因为不爱,老色批才会知道他不是因为白月光才对他那么好的。这一点,小白莲相信老色批会想明白。 陛下这样,明然反而更高兴。揽着人往自己身上按,轻笑道,“陛下,臣想陛下想的紧,天气热得很,臣服侍陛下更衣。” 说是更衣,那脱下就没有再穿上的道理。 莫之阳被摆在矮榻上,抬头看着明然。他眼神中情绪泛滥。 “朕会放你离开,快放开朕。”莫之阳眼尾续泪,满脸飘红。 该在朝堂上被人跪拜敬仰的皇帝,此时此刻却在明然的面前满脸羞红的哀求。 “陛下,陛下真的要臣放开吗?”明然一边以下犯上一边哑声道,“陛下,臣知道陛下是觉得臣伺候的不如其他人周到,才会想将臣遣散出宫,是不是?” “不是!” “陛下,陛下怎么不说话了?” 莫之阳斜睨了明然一眼,随即摇头,“朕选秀只是怕九泉之下无言面对列祖列宗,不是为寻欢作乐。” “臣知道,但陛下现在乐不乐?嗯?” 明然何尝不明白,但那又如何?于情于理他都不会离开皇帝身边。那就在想一个万全之策,即能留下又能救出堂弟。 “陛下,陛下?” “胆大妄为!以下犯上!” 从矮榻到地上,再到床上。 到后半夜,莫之阳没力气被老色批抱着进浴桶,才打个轻颤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想看周围发生什么。 “陛下,臣服侍陛下,陛下睡吧。”明然一边哄着一边将人抱出来。 第二日不必上朝,莫之阳任由自己睡到中午才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到老色批的胸口的,大概昨夜就是这样睡着的。 微微直起身子,正欲坐起来。 “陛下。”明然却将要起身的皇帝揽回怀里,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这天下,只怕也只有他敢这样做。 “陛下,昨日臣伺候的陛下可还舒服?” 莫之阳闻言耳尖一红,倒是没说什么。用手轻轻推推身上的人,随即哑声道,“起身,朕要更衣洗漱去看折子。” “臣伺候陛下。” 明然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将皇帝压在身下亲了好一会儿。亲得陛下脸色浮上两朵艳色后才松开。 起身洗漱更衣,又陪着一起用膳后明然才送走皇帝。 今日心情本来不错,但接到一个小太监送来的密信后。明然的心情陡然变差,信中一直在提醒他别忘记自己的目的。 明然随手将信烧掉。 他的堂弟还在祁王手里。 其实那人见利忘义,但到底是他堂弟 明然原名明冉,是青山县的农户家的儿子。后来去读书,跟着村里的教书先生识字画画。那教书先生也是极有才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他自小就跟在这位身上身边也学的一身的本事,有意报效朝廷。 但几年前,一场洪水后将整个村冲毁。洪水后又是瘟疫,最后整个村就只剩下明然和那位幼年的堂弟。 因叔叔自小对他都很好,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疼爱,虽然明奇对他不怎么尊重,但他却一直将人当做亲弟照顾。 家园被毁,明然带着弟弟逃出来。结果却阴差阳错的遇上祁王,被他威胁带回去培养成另外一个人的替身。 而那位堂弟,明奇被当做把柄抓在祁王手上。 “唉。”明然微微皱眉,奇儿还在他手里,有些事还是需要去做的。而且,奇儿的长相更像不是吗? 今日宠幸完老色批,莫之阳打算今天晚上要不要去杨贵人宫里。杨贵人是大元帅的庶女,也是一位擅长舞刀弄剑的巾帼英雄。 至于她为何进宫? 是因为莫之阳说:若是进宫呆上一年,他可以让她随大元帅进军营。这可是绝无仅有的。杨贵人因为这话,所以才愿意进宫待一年。 也说过不会碰她。 母家有权势的莫之阳都会打声招呼,给人家点面子。这些老狐狸也会想明白,皇帝是不可能让他们这些人危及皇权。 若是家世贵重的人诞下皇子,说不准日后会夺嫡。到时候争得你死我活。反倒不好。 莫之阳也没说那么清楚,就是暗示几句。 那一群老狐狸怎么可能不懂,懂了就好。 “今晚去杨贵人宫中吧。”莫之阳转头看一眼窗外,心中凄凉。太阳要下山。折子还没批完。 上尼玛的班,做尼玛的明君,老子不干了! “宿主,冷静!”上个位面的宿主被老色批养的太好,当众神总裁却啥都不需要干。系统摇摇头,人类有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说的就是宿主了。 “是。” 福德全转身出去,却遇到过来的许嫔夫,赶紧请安,“奴才见过许嫔夫。” “陛下在里头吗?”许嫔夫提着食盒过来,脸色憔悴。眼睛中布满血丝,一看就知道是这几日都没睡好。 “是。” “那就劳烦公公将食盒送进去。”许嫔夫示意清丰将食盒递过去。又捂嘴咳嗽几声,叹道,“今日身子不太爽利,还是不进去见陛下了。” 福德全:“是。” 许嫔夫说完转身要走,可下一秒脚一软直挺挺的倒下去。 “许嫔夫!” “主子!” 外头的吵闹声吸引莫之阳的注意力,心里不爽重重将折子摔到桌子上。嘴里骂骂咧咧:丫的,老子昨天晚上被日了一晚上,今天还要上班,工作还做不完,你们别闹了哈。 等莫之阳一脸怒气的走出来,正好撞见一脸惊慌的福德全,脸色一沉,“何事如此吵闹!” 这一副样子,确实是九五之尊。 “陛下,陛下许嫔夫在外晕倒了!”福德全马上就叫人安置好,不曾想还是惊扰到陛下。 “陛下恕罪。” “许嫔夫?” 作为一个合作伙伴生病,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去请太医过来。”? 小白莲他被迫娶替身!(十三) “是。” 许嫔夫在陛下的寝殿前昏迷之事,马上就传出来。所幸行宫的妃嫔就三个,否则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正在耍枪的杨贵人闻言,倒是没说什么,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没想到丞相之子也做得出这等争宠的下作手段,明然勾唇。看来这许嫔夫倒不是自己看到的那般风光霁月。 莫之阳叫福德全把人搬进来,放到床上又去请太医过来。太医一边诊治,皇帝一边看折子。 争分夺秒的上班,以求快点下班。 “陛下。”太医搭完脉,心里松口气。回神跪下禀告道,“许嫔夫只是这几日中暑,有些发热,服几贴药也就好了。” “那便好。”莫之阳点点头。 他心里在思考,这许嫔夫在这个时候生病算不算工伤?应该是算的吧,毕竟也是在工作时候生病的。 我可不是小气吧啦的主神,连合作伙伴生病都不算是工伤。 “宿主,我这边建议你不要骂主神。”系统小小声提醒,“说不准会被听到。” 听到这话,莫之阳悻悻闭嘴。 等许嫔夫睁眼后发现自己躺在龙床上,强压下勾起的嘴角,装出惊讶撑着半软的身子坐起来,“清丰。” “醒了?”莫之阳掀开帐子。 见是陛下来,许嫔夫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陛下您怎么在这里。” “快别起来。”将要起身的人按下,小白莲也顺势坐到床边叹道,“你怎么在这里?还病了。” “臣,臣只是来送些点心。从未想过惊扰陛下,请陛下恕罪。”看陛下这样,许嫔夫就知陛下是心软的。 果然,陛下对枕边人总是容易心软。 “陛下。”许嫔夫叹气。 “好好休息,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莫之阳刚想伸手去拍拍许嫔夫的手。突然想起什么。 不能摸不能摸,摸了老色批要吃醋。 “陛下。” 许嫔夫没说什么,反倒是一旁的清丰跪地哭诉道,“许嫔夫一直想见陛下,但又怕打搅陛下便时常在院中等着,等着等着就中暑了。” 这句句声泪俱下,何等痴情。 “唉。”莫之阳闻言也只是叹气,摇摇头道,“朕并不要求你要做这些,你只需要去做你喜欢的事情便好。” “这些便是臣喜欢的。”许前洲垂眸,盖住眼中的情绪。 这眼中的爱意,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但亲爱的陛下好像不曾看到一般,只是叹道,“你别想太多,朕要你进宫并非要将你圈在此处,你若是想做什么便去做。你父亲是左丞相,乃是朝中重臣,不必委屈自己。” 当初便是说好的。 闻言,许嫔夫也只是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便没有其他话。 不过莫之阳也想着,要不还是让许嫔夫和老色批一起治理后宫吧。让许嫔夫提前教教老色批也行。 “好好歇着。”说罢,莫之阳站起来,“朕叫外边传膳,你用过再喝药。” “陛下。”许嫔夫可怜巴巴的拽住陛下的衣角,虚弱道,“是臣叫陛下担心,臣罪该万死。” “好好修养。” 说罢,莫之阳抽回袖子转身离开。本来是打算先让许嫔夫进宫,然后和这个替身主角打擂台。 结果好死不死老色批就是这个替身主角,那更好。这就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许嫔夫做出这一切都是希望陛下心疼,让两人重新回到从前那样。 但陛下现在好像更倾向于明贵人。 行宫不比宫里,在行宫里都是三日一朝会,正好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儿。莫之阳也轻松不少。 偶尔去杨贵人宫中,陪她练练剑活动活动筋骨。有时又去老色批宫里和他啪啪啪,再不然就去许嫔夫宫中听听琴。 小白莲一边享受一边感慨:这才是皇帝该有的日子! 正以为能再歇几日时,祁王回来了。祁王自从开始选秀后为避嫌就跑去视察,可算是在七月十五前赶回来。 莫之阳听说祁王回来,眉头一挑,面上看不出喜怒。 但一旁的福德全就觉得陛下像是不高兴。陛下见到祁王不高兴?难道是因上次祁王进言让陛下选秀之事? 莫之阳斜斜倚在龙椅上,右手还是下意识抚摸着腰间的玉佩,下意识思考什么。 这一路祁王的动静莫之阳都知道。勾结哪个官员,准备做什么都以密信的形式一件件呈到桌子上。 剧情的能力莫之阳是见识过的,那就只能让祁王死。 “系统,如果我让老色批去杀了祁王,会怎么样?”小白莲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会怎么样啊,因为原来的剧情就是老色批杀掉祁王,自立为王的!”所以让老色批杀掉祁王,系统觉得应该是顺应剧情的行为,并没有大问题。 若是这样说,那莫之阳倒是明白过来,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就让老色批来帮这个忙,最好在这个月,让老色批杀死祁王。 “宣。”莫之阳坐直起来,要好好会会这个祁王。 祁王一直在外等着,听说皇帝宣他进去这才敢迈过门槛走进去,“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祁王请起,祁王代天子巡视九州,辛苦。”莫之阳看向福德全说道,“赐座。” “臣不敢。” 一听说赐座,祁王忙跪下推脱,拱手道,“陛下,君臣有别,臣能代陛下巡视九州,令有幸九州百姓仰慕陛下恩德,臣不敢妄言辛苦。” 这话说的要多谦卑有多谦卑,任何人都猜不出,这位祁王居然有谋逆之心。 但偏偏是最忠心之人,才最防不胜防。 “既如此,那祁王便站着回话。”莫之阳说赐座本来也只是敲打敲打,既然祁王懂这意思那便好。 莫之阳不咸不淡的问问九州之事,听着祁王禀告,时而蹙眉时而点头。听的是很认真,但其实心里在思考:今天多吃一个鸡腿吧,饿了。 “祁王辛苦。” 祁王看着皇帝手的动作,一直在摸着那个玉佩。那玉佩他认识,是裴小将军的,还是如此深情。 既然如此深情,那明然怎么还没来得及动手? 这般没用,还要他来作甚! 这些年寻找,又精心培育的棋子,若是失败。祁王神色一凛:若是失败,这两人都要下去见阎王。 “祁王。”高高在上的莫之阳懒散开口。方才那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他捕捉到了,要杀谁呢?肯定是他啊。 “陛下。” 莫之阳坐直起来,随手翻看递上来的折子,这里是巡视的一些事务。随手翻一遍确定无碍后才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祁王这一路可有遇到什么人?” 此言何意? 听得祁王心里一惊,却还能淡定回答道,“陛下恩泽天下,三十六州无不归心,怎会有异心。臣也因陛下庇佑,一路十分顺利。” 瞧瞧这马屁拍的!莫之阳都要被拍晕过去。 “辛苦祁王了。”莫之阳摆摆手,并不曾因这一通马屁有什么喜色。语气依旧淡淡,摆手道,“今日便在行宫中休息一晚,明日朕设宴。” “谢陛下。” 祁王低头退出寝殿,在转身时神色突然变冷。心里膈应:居然还没杀了他,真是没用的东西。 行宫比不得宫里,要是想钻空子还是能见到明贵人。 入夜后,明然得知皇帝今夜宿在杨贵人宫中。待夜深人静众人都退下。只有几个侍卫巡逻,披着黑斗篷用轻功从窗户离开。 到行宫一处偏远的假山群里见面。 “你是干什么吃的!你进宫后也颇得圣宠,皇帝怎么还活着!”祁王一见面,劈头盖脸的骂。 若不是这棋子不顶事,他早就被接回宫中。 原本祁王的想法是在选秀后马上离京,故而自请出去巡视。就等着明然刺杀皇帝成功后,群臣迎他进宫登基。 在登基之后再杀了明然的堂弟,如此便可万无一失。 可没想到,他回京之后明然还没动手。 “祁王,臣虽说受宠但实难接近陛下。”明然踌躇间,为难的道出自己的苦衷,“陛下身体实在是太好,臣每每要趁陛下昏睡动手,奈何每次都是臣先昏死过去。” 说这话时,明然脸色泛红。 听到这话,一旁躲着的杨贵人一脸惊奇的看向身前的皇帝。这皇帝那么勇猛的吗?看身板还以为陛下不太行,至少是为下的。 没想到陛下居然是上面的,而且还能将高一个头的明贵人干晕过去。 杨贵人是一脸惊奇。 闻言,莫之阳回头看杨贵人。她那表情仿佛在说:陛下厉害啊。心虚的摸摸鼻头:那什么,啊对对对啊。 两人是来偷听的,也没敢出声。 “没用的东西!”祁王甩袖。 明然低头。他本该在第一次侍寝就刺杀皇帝,但却下不去手。故意忽略心里的不舍的爱意,只当做是为活命。 他有手段能在杀死皇帝后安然离宫,但却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舍不得。 他只是怕被诛九族罢了?他只是怕弟弟被祁王灭口?对,没错!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不是爱上皇帝而舍不得。 他用这个理由来一次次说服自己不要杀皇帝。 “臣失责。”也不敢反驳,明然乖乖认错。 大丈夫能屈能伸。? 小白莲他被迫娶替身!(十四) 明然是惯会见人说人话,长袖善舞之人。 在陛下面前装乖拿乔,那是因为陛下喜欢。在祁王面前只需要听话,装出乖乖听话的样子。 “一月之内,本王听不到陛下驾崩的好消息,你就会听到你弟弟去世的好消息。” 祁王不敢久留,此处到底是行宫。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放肆。 目送祁王离开,明然抽身静悄悄的回去。 等两人走之后,莫之阳才和杨贵人从一旁出来。 “陛下,臣妾不知陛下怎么叫臣妾来听这个。”说真的,杨贵人今晚也是,用过膳本该各自休息。 平日里都是陛下睡贵妃榻,她睡床上。 但今日,睡到一半杨贵人便被陛下叫起。两人从窗户潜出去,一直来到此处。两人在夜色的掩护中看到祁王先过来,随即是明贵人。 但这样的事情,杨贵人想不通陛下怎么会让她知道。 莫之阳回头,看着杨贵人。她满眼忧虑,借由月色能看出三分。勾唇一笑,“很好奇朕为何会让你知道这些?” “是。”好歹也是陛下的事情,杨贵人虽不善后宫争斗。 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货,后宫辛密,而且还是祁王与后妃勾结,想要置陛下于死地,这怎么都不是她该知道的事。 “杨贵人,你觉得朕是位明君吗?”莫之阳言罢,微微叹气。 这一声叹,被夜风吹散,只落入杨贵人耳朵里。 “自然是!”不仅是明君,还是一位令人敬仰的明君。至少在杨贵人心目中的陛下正是如此。 还未进宫时,在杨贵人心中。陛下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但进宫后有所接触,却又觉得陛下并非从前看到的那般。 陛下政事贤明,但为人也十分温和。会在意她想做什么,甚至就寝时将床让出。也不是如寻常人那样,觉得该做什么。 她舞刀弄剑,陛下也觉得好。并不会一定要她去绣花写字。 这样的陛下,又怎么能不叫人敬仰。 “若是,那祁王为何要谋反?”莫之阳回头,神色中脆弱深藏。 贤明的君王也会因事情而脆弱吗?实在是不可思议。 杨贵人摇摇头道,“陛下,祁王想要的是权势是皇位。与陛下是不是明君并无干系,陛下莫要多心。” “许是吧。” “陛下莫要轻信这些人的胡言乱语。”杨贵人敛眸,“至于明贵人,若是陛下要杀他,交给臣妾便是!” 居然意欲刺杀陛下,杨贵人那可是第一个拦着。 而且,她是后宫之人,家里又有权势。要惩罚或是杀死一个无权无势的明贵人,简直轻而易举。 莫之阳之所以带杨贵人过来听这一场,是打算一石二鸟。一是要让杨元帅知道此事。知道后就会对祁王有所提防,有所怨恨。 若是他直接与杨元帅提及此事,杨元帅必定会多心。会想着是不是皇帝的陷阱,或是什么。 但此事经由杨贵人嘴里说出,又是不一样。 至于二,明日就知道了。 莫之阳:“暂时别动明贵人。” “是。”到底还是舍不得啊。 杨贵人见过那位裴小将军,那时候她才十岁。那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男子,跨坐在马上,骑术更是京中第一。 陛下还是因着这张脸吧。 “回去,此事兹事体大莫要与任何人提及。” “是。” 等明然回去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陛下的脸,还有弟弟。 他不想杀陛下,但若是不杀,弟弟却在祁王手里。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没办法找到弟弟,他还没有可靠的家世支持。 进退两难。 翌日一早,杨贵人在荷花池旁练剑。一个帅气的后空翻,却一个‘不小心’将剑甩了出去。 甩出去的剑,直直的朝着走过来的明贵人飞过去。 明然皱眉,微微侧头躲开飞过来的剑。这剑开过锋,真的飞过来那是要出人命的。这人是故意的。 “哟,是明贵人啊。”杨贵人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方巾,擦擦手冷笑道,“方才手都是汗,握不住剑柄对不住。” 是不小心?明然并不曾被吓到,只是深觉奇怪。 这位杨贵人进宫后就是个特立独行的,和谁都不挨着,也不爱走动。对于宫里一些争宠的手段,更是嗤之以鼻。 但这一次绝对是冲着他来的,这是为何? 若是恩怨,那也该是与许嫔夫有恩怨才是。那一日陛下本该去她宫里,最后却因许嫔夫生病,又宿在许嫔夫宫中。 这剑怎说都不该到自己面门上。 “天气热,手上有些汗也是常事。”明然不打算深究。 “是啊,天热得很呢。”杨贵人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又站哪儿阴阳怪气的说道,“天热,但架不住人心冷啊,阴谋诡计城府极深。心藏得深深的,也就冷起来了。” 陛下对你这样好,居然还想刺杀陛下! 看不惯你! 明然这下无话可说,这杨贵人是将:我不待见你。这五字刻在脑门上了,他想忽略都不行。 但相比于生气,他更多的是疑惑。杨贵人怎么有那么大的恶意?难道是许嫔夫挑拨离间? “走了,今日见了不想见的人,真晦气。” “我晦气?”明然不明所以。 但脑子又很快开始转起来,平日里杨贵人练剑都是在自家宫里,怎么今日突然这个点在荷花池。 他的行踪一直都是固定的,会在早上用过早膳后来到荷花池便散散心。 这杨贵人是故意在等他,给他下马威的。 这事儿传到莫之阳耳朵里,他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接下来,杨贵人会好好的给老色批上上课,为难为难。 “宿主,你为什么要让杨贵人为难老色批啊?”到底也是宿主亲老攻,算起来也是系统的妈妈。 这说不过去吧。 “杨贵人心里藏不住事儿,她是个直肠子有什么事情都会显露在脸上。而我是个帝王,自然是喜怒不形于色。这时候就需要来一个让老色批察觉出端倪。” 莫之阳用折子做扇子,漫不经心的一下下扇凉,“解决老色批杀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的计划。这是横在我们两人之间最大的秘密。” “你想想,我明知你要杀我,却还是舍不得杀你。老色批知道后肯定感激涕零,觉得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莫之阳是想,先假装不经意的捅破这层窗户纸,再默默帮老色批找到他的弟弟。然后事了拂衣去,让老色批感动。 这不就爱上了吗? “今晚,还得拜托杨贵人演一场好戏。” “好戏?”一听说有好戏,系统马上来精神,那我乖乖等着。 今晚在淑芳阁特地设宴款待祁王,算是家宴,故而后妃也能一起入席。 后妃在左侧,祁王在右侧。莫之阳坐在上首,丝竹乐队在外边吹,眼皮子底下是歌舞。看起来其乐融融,实则各怀鬼胎。 “晦气。”杨贵人斜了眼坐在下首处的明贵人,那真的是一看就一肚子火。 干嘛要做的那么近,看到就觉得晦气。 又骂我晦气? 明然真的是无妄之灾,满脸疑惑的看了眼杨贵人。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一直说我晦气? “看我做什么?眼睛不好使就赶紧挖出来,省的留在眼眶里面吓人。” 杨贵人的声音并不曾刻意压低,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听到这话,许嫔夫还觉得奇怪。这杨贵人和明贵人好似没什么交集,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实在奇怪。 许嫔拿不准两人要做什么,决定静观其变。 “杨贵人,您何必如此恶毒?” “我恶毒?比起你那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这人虽说粗俗又喜欢舞刀弄剑,但绝对做不出恩将仇报,反咬人一口的事儿。” 杨贵人抚着耳坠,冷笑道,“所以,谁恶毒还说不准呢。” 此言何意? “你!”明然突然想起什么,难道这杨贵人知道什么? 不可能,他做事想来隐秘。而那祁王更不会将这样的大事展于人前,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之阳在上边表面看歌舞,但其实一直在注意那边的动静。 注意到三人脸色。许嫔夫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杨贵人阴阳怪气,老色批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一看就知道吃了瘪。 芜湖,看来杨贵人战斗力很强。 莫之阳这就放心了。 本来还有心思反驳,可明然听到这话,自己心里先咯噔,默默的低下头,用喝酒来掩盖心虚。 这杨贵人到底知道什么? 而祁王似乎已经等不及,他想现在就杀了皇帝。杀意已决,想让明然来动手。 家宴过后各自散去。 明然本不该再去见祁王,但必须去昨日的那个地方再见一面。若是此次不去,那弟弟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不得不去,又是在原来的地方。 这一次杨贵人看那个狼心狗肺的人一个人悄悄离开,心里一转马上就猜到什么。肯定又是要去见祁王,商量怎么伤害陛下。 这能忍? 杨贵人隐在黑暗中,就这样悄悄的跟在身后。她功夫极好,轻功也不错。借由夜色掩盖,跟在身后不会被人发现。 “狼心狗肺的东西!”? 小白莲他被迫娶替身!(十五) 杨贵人跟过去,就看到两人又在碰头。 不仅如此,祁王还拿了一样奇怪的东西给明贵人。那东西看不清是什么,从形状看起来是个小瓶子。 心里一惊:该不会是毒害陛下的毒药吧? 该死的,这个明贵人真的是狼心狗肺,蛇蝎心肠。她性子急,而且脾气还暴躁,看到这一幕火烧到头发梢。 可还是记得陛下的话,不能打草惊蛇。 亲眼看着两人碰头完再散开。 最后杨贵人还是忍不住,等祁王离开后从假山后跳出来。 “明贵人!你这是做什么啊?私会外男还是图谋不轨?” 明然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得往后退,后背却不小心撞到假山上。待看清来人后,眉头皱起来。 他终于知道为何杨贵人会突然这样针对他。 祁王刚走没多久,杨贵人就出现。估计是什么都知道,那就没什么好遮掩的。 “杨贵人何意?”虽然没什么好遮掩,但该装傻还是要装的。明然明知故问。 “枉费陛下对你这样好,甚至在知道此事后还对你网开一面,你倒好,你居然还想要刺杀陛下!” 杨贵人此时说一句恨得牙根痒痒那真的不为过,冷哼道,“明贵人,好自为之。”说罢转身离开。 只留明然在原地,这句话跟只榔头似的,敲得脑袋嗡嗡。 什么叫做陛下知道后网开一面?什么叫做好自为之! “陛下知道了?”明然腿一软,差点没跌坐到地上,还好及时扶住身后假山凸出来的岩体。 “陛下知道了。” 明然并不怀疑,杨贵人的性子他知道。绝对做不出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她说知道那大概率是真的知道。 陛下知道,为何不说? “难道......”明然神色一凛,快步离开此处。 莫之阳在听说杨贵人没回宫便知道这场戏最要紧的就是杨贵人发现,再跟老色批说一些怪话。 看样子,杨贵人是说了。 说了便好,说完老色批就会找上门。 莫之阳以多喝几杯为由,早点洗漱打算休息,就是为刻意避开老色批。 结果刚要躺下人就来求见。 “陛下,明贵人来求见,说是有要紧事情。”福德全只敢在外室问。陛下此时大约已经上床打算歇下。 他可没胆子为后宫的人闯进去,不过通报一声还是可以的。 意料之中,但莫之阳却没有马上见。半晌后才说道,“朕不想见,就寝吧。” “是。”福德全起身离开。 等退出去后,福德全见明贵人还在原地,叹气上前,“明贵人,陛下歇下了不想见您,您先请回吧。” “不,我在此处等着陛下。”明然知道,此时陛下不见是因着心里不痛快。他不能走,走了还怎么叫陛下心软。 撩开袍子跪下,大有长跪不起的架势。 福德全没劝,他一个奴才有什么好劝的。这殿外地方那么大,爱跪哪儿跪哪儿。 莫之阳在里头也没睡,他在等。等让自己心软的理由,给老色批表忠心的机会。 他是皇帝,一个枕边人要杀你,你若是轻飘飘揭过去。只怕老色批不信,必定是会怀疑他还有什么后招。 让老色批跪大半宿,再决定见他。这样也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心软的理由。 这个理由足够,等两人说开后,搞定老色批的弟弟再稍微冷落一下。 按照老色批的脾性,绝对会用尽手段争宠。到时两人再和好,杀意值也会降低很多。 一举两得。 明然就在外头跪着,莫之阳就在床上闭目养神。 “宿主,丑时了。老色批跪了大概有五个小时,你要见他吗?”系统怕宿主睡过去,忘记还有计划。 “嗯。” 莫之阳总算是睁开眼睛,打个哈切叹道,“我TM不仅白天要上班,晚上还得完成任务!我造的什么孽,迟早叫主神给我加工资!” “赶紧起来啦。”系统哄着宿主来。 “福德全!”莫之阳怒气冲冲的掀开床帐,朝外喊一声。 福德全:“奴才在!” “把人叫进来。” 一听里头这话,福德全就知道陛下对这位明贵人还是狠不下心的。否则怎么会在这时候见,还好是不曾为难。 “明贵人,陛下请您进去。”福德全退到一边。 明然跪的膝盖失去知觉。麻木的双腿已经没有能力站起来。身后的奴才上前将人扶起,借用这点力气才真正站起来。 “明贵人,请吧。” 深呼吸一口气,明然一瘸一拐的走进殿内。再拐进内室,皇帝就在内室。 “其他人都在外头等着,明贵人进来即可。” 内室的人又发话,福德全退后,临走时还将门给关上。睨了眼明贵人身边的宫人,“走远点,不长眼的东西。” “是。” 莫之阳端坐在床上,隔着明黄色的纱帐看着跪在青石地砖上的男人,良久不语。 “陛下。”明贵人声音哽咽,又似乎想诉苦。 但皇帝陛下似乎不想给这个开口的机会。 “明日朕会让暗卫找到你弟弟,等救出你弟弟后,你就带着他离宫吧。朕不想再见到你。” 这话无喜无悲,听不出任何情绪。 从这句话开始,明然才真的开始胆战心惊。他猜到陛下知道真相后没有动手杀他是因有一点情分。 他本以为能顾念这一点情分,让陛下放过他。 但如今陛下决定放过他,他心里反而害怕起来。害怕什么?或许是害怕再无法留在皇帝陛下身边。 “陛下!”明然磕头,“陛下,臣不想也不愿离开陛下。臣是自愿进宫的,在选秀那一日见到陛下第一眼。” 哟,开始表白了? 莫之阳倒是想好好听听,老色批这张好看的嘴能说出什么动人情话来。 “臣深知,对陛下有仰慕之心的人数不胜数。陛下又怎么会为臣有所动容,但臣还是想要叫陛下知道臣痴心一片。” 明然可谓是声泪俱下,“臣只求陛下救了臣的弟弟,臣愿意以死谢罪。” “朕并非暴君,朕也不想要你死。”我只是想PUA你,让你以后歇了杀我的念头。 莫之阳:“你弟弟被胁迫,是情有可原。但对朕来说,你这情有可原实在牵强。朕不杀你已是天大的恩泽,出宫去吧。” “臣只求陛下将臣的弟弟找到,臣也不会出宫离开陛下。” “大胆!”莫之阳就是仗着老色批隔着纱帐看不到他的表情,故意挤眉弄眼的说道,“滚出去!” 呵斥你呵斥你!别以为装绿茶就能万事大吉。 “陛下!” 明然却不敢走,他知道若这一次离开,陛下断然不会再见他。这是唯一能把握的机会,不能就这样离开。 “陛下别叫臣退下。” “留你在身边,好刺杀朕?” 皇帝陛下隔着纱帐还有那一句,还有轻轻的嗤笑。将明然挺直的脊背打弯,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回去吧,朕会叫你兄弟团圆。”莫之阳说罢,并不给老色批解释的机会,微微提高音量,“福德全,送明贵人回去。” “陛下,陛下!” 等老色批被半强迫的送出去,莫之阳这才掀开帐子探头看。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嘿嘿嘿,老色批我看你还怎么哔哔。杀意值居然能到99,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不是公报私仇,他怎么舍得叫老色批难过?只是任务啦。 “宿主,真的只是任务吗?”系统眼神质疑。 莫之阳:“当然,小小年纪别问那么多。” 说罢,直接躺下睡大觉。为演这场戏居然熬夜,明日可是得见大臣的。得好好休息,否则又忍不住坐着坐着困死。 福德全到底还是细心,见明贵人走不太动,甚至叫来轿撵送回去。 “明贵人。”临走时福德全还是忍不住道一句,“有些事情只能做壁上观,不可揽入怀。陛下终究是天下人的陛下。” 虽不知两人矛盾在哪里,但明贵人的心思福德全还是看得出来的。 明贵人是喜欢陛下的,但陛下不该溺在明贵人的喜欢之中,也不能。 闻言,明然看了眼福德全并不搭话。若是他弟弟能安全,那他会继续留在宫中留在陛下身边。 至于什么杨贵人,许嫔夫,都是手下败将罢了。 陛下连他刺杀之罪都能谅解,那些人跟他斗什么?至于替身,若是陛下喜欢,他可以纯粹做一个不像裴小将军的替身。 昨日宴席之中杨贵人对明贵人的话,已经叫许嫔夫怀疑。听说昨夜明贵人在殿外跪了两个多时辰。 两个多时辰后陛下才见。 在许嫔夫眼中。陛下是一位对内极为宽厚的帝王。绝不会对身边人如此苛责,这明贵人必定是做了什么。 而这件事不仅陛下知道,杨贵人也了然。 许嫔夫心中没来的惊慌,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他进宫原是帮陛下周旋六宫,但却有秘密是他不知的。 “不行。”许嫔夫有种即将被当做弃子,抛弃出宫的念头。 他必须去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最好用的棋子就是杨贵人。 确定后,许嫔夫唤清丰拿上一些新写的字帖,还有武功秘籍。投其所好的送礼,匆匆往杨贵人宫中去。? 小白莲他被迫娶替身!(十六) 杨贵人正在端坐在小花园的凉亭之中喝茶看兵书,听说许嫔夫过来倒没觉得有什么。 许前洲也就进宫的位分比她高,若论实权,她父亲更甚。 “见过许嫔夫。” “杨贵人请起。”许嫔夫微微抬手,示意人不必多礼。转头看清丰,“这是吾收拢过来的兵书秘籍,还有一些新临摹的字帖,杨贵人看喜不喜欢。” “秘籍和兵书?!” 一说起这些,杨贵人眼睛一亮。亲手接过兵书细看,微微点头道,“那就多谢许嫔夫。” 许嫔夫:“何须客气,后宫一团和气,陛下才能专心前朝。” 一说起这个,杨贵人冷笑喃喃道,“若是人人都能有许嫔夫这样的心胸,为陛下着想的话那就好了。” “杨贵人何出此言?”话往这话上面引,许嫔夫状似无意的笑问道,“后宫妃嫔都是一样的。” 杨贵人嘴快,轻哼一声,“有人可不一样。”说罢,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什么,急忙改口道,“都是一样的。” “自是一样的,后宫众人都希望陛下身体康健。”许嫔夫仔细观察杨贵人脸色,有鄙夷和不屑。 看来,这明贵人做的必定是有损陛下身体之事, 只是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杨贵人心中藏不住事儿,陛下是怎么叫她知道的。 为何是杨贵人知道,而不是他?他该好好想想这到底是为何。 知道想知道的,许嫔夫也不曾多留,怕引起陛下不满。 “要我说,还是许嫔夫适合当皇后。”杨贵人心想:至少他是真心关心陛下,也识大体还细心。 “哎哟,我的杨贵人。”跟着的丫鬟赶紧示意主子别再提此事,“就算主子您无心后位也不该妄议,中宫之位只能陛下来论定。” 唉,弄香叹气。她进宫是来看着主子的,主子快人快语就怕遇到一些阴谋诡计不知怎么处置。 “知道知道了。”杨贵人不耐摆手。 莫之阳知道回去后,老色批肯定是担心受怕,但这个却没什么关系,他活该的。叫你整日想着要刺杀老子。 我可是你老婆,你居然想刺杀我! 这太不乖,该罚。 只是这几日许嫔夫来的更勤,明贵人被冷落在一旁。莫之阳也是故意叫老色批吃醋,就时常见许嫔夫。 皇帝到底是皇帝,暗卫一出要找一个人也不难。虽然祁王藏的好,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一个皇帝,一个有实权手握重兵,还有各种手段的皇帝要找一个人自然不难。 人找到之后,暗卫来禀告。 莫之阳闻言,只是微微点头后示意叫他弟弟送到老色批宫里。让两人团聚一番后再送他弟弟出宫。 这样人性化的服务,莫之阳都觉得自己不是皇帝,而是一个慈善家。 “唉,那是自己老攻宠着吧。”说罢,又一头扎进折子里。莫之阳要努力维持明君人设,太难了。 在明然担惊受怕五日之后,见到被送进来的堂弟恍若梦中。 “堂兄!”明奇也是恍恍惚惚的。 他一直被祁王安置于王府之中,就在昨日一个人突然出现将他掳走。他还来不及反抗就被迷晕,又被送到这地方来。 明奇直到现在都在恍惚,等见到堂兄更是惊讶。两兄弟是在前年被祁王分开,他不知堂兄被送到哪里去。 如今再见面,自然是两眼泪汪汪。 “堂兄,你去哪里了?!” 暗卫将人送进房中便在外守候,等时间到就将人送出去。这是陛下吩咐,他只是奴才并不能置喙什么。 “堂兄,这是什么地方?好漂亮啊。”明奇看着这宫殿,他进来时就发现这里不似寻常人家。甚至比起王府,更是富丽堂皇。 难道是? 但堂兄怎么会在宫中? “你无事便好。”再见到堂弟,明然自然是高兴的。但高兴之后又开始惶恐,这几日陛下都不见他。 现在弟弟找回来,他可是要被送出宫了? 不,他不想出宫。 “堂兄,你怎么了?”明奇再看堂兄身着华服,好富贵的姿态。这一身衣服好好看啊,他从未见过。 怎么一年不见,堂兄就变得这样啊? 明然摇摇头,“无事,你赶紧出宫去吧。”他不愧对叔叔婶婶的嘱托,保护堂弟平安无事,能做的就是这些。 “出宫!” 明奇失声,转头打量这华丽的宫殿。怪不得他一看就觉得此处不简单,原来这是宫里,那堂兄岂不是? 皇夫! 堂兄凭什么!若是论样貌,他更甚不是吗? “出宫去吧。我会每月给你寄些银钱,叫你衣食无忧。”明然现在满心都是陛下,他想怎么挽回陛下。 虽然是痴人说梦,但好歹也该试试。 “不是,堂兄你现在真的是皇夫吗?你真的是吗?”明奇不知道,原来他被囚禁起来时,堂兄已经进宫享福。 这不公平! 明然此时无心与堂弟说这些,摆摆手道,“你先出宫去,银钱我会寄给你的。”若不是因叔叔婶婶对他这样好,他不会这样帮衬。 “我,我不出去!我想跟堂兄在一起。”一起享受荣华富贵才对不是吗?明奇心想:堂兄就是自己飞上枝头,就把他丢到腌臜的地上。 他才不会离开。 门口的暗卫看时间差不多,转身敲门,“明贵人,该送人离开了。” “你先回去。”明然可不觉得这位堂弟是好人。他眼里的贪婪一览无余、 从小明奇就看不惯他,一有什么好东西就想抢走,虽然每每都被叔叔婶婶呵斥,但总是屡教不改。 人救出来便好,其他不想管。 “堂兄我不想走,我想留在你身边。哪怕只当做一个下人也好啊。”见明然不为所动,明奇使出杀手锏,哽咽道,“堂兄,你答应我阿爹阿娘,要好好照顾我的!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照顾我!” 一拿出这个杀手锏,明然总是就烦,但这一次并没有。 “你可知我为了救你出来都做了什么,你若是不走那就是我们一起走!陛下如今不想见我,我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护着你?” 明然压低声音冷声道,“你最好先出宫,若是有机会我再接你进宫。” “堂兄,堂兄你一定要接我进宫,知道吗?一定要记得。” 不耐的将人赶走,现在才是让明然头疼的时候,陛下不肯见他。他这些天去过几次,都被挡回来。 现在弟弟被救回来,他该去道谢才是。 只是现在陛下似乎不想见他,但还是得试试。 提着陛下最喜欢的小点心,明然赶到陛下寝殿门口,正好遇到要走的许嫔夫。 “见过许嫔夫。” “明贵人有心了。”许嫔夫扫了眼那漆红的三层食盒,垂眸道,“陛下已经用过点心,还是回去吧。” 明然:“臣只是想见见陛下。” “可陛下不想见你。”许前洲已经猜出个大概,听父亲说近来陛下突然冷落祁王,祁王可是皇叔。 从前陛下对祁王不可谓不尊重,态度骤变,一定有问题。 “明贵人,还是回去吧。”许前洲语重心长,似乎真的只是为明贵人好。 “劳许嫔夫费心。”明然不以为意,绕过许嫔夫走到福德全公公跟前,微微额首道,“能否请公公帮我通传一声?” 福德全:“是。” 许嫔没走,就站在原地且看这人怎么自取屈辱。 没多久福德全出来,面露难色。似乎在想怎么转达陛下的意思才显得不伤人,半晌后才道,“陛下累了,请明贵人先回去吧。” 听到这话,许嫔夫忍不住捂嘴轻笑。 声音不大不小,但又能让明然听到的。 就是故意的。 他不喜欢明然,因为这个人是他中宫之位最大的敌人。陛下对他是不同的,对杨贵人都比他好。 许前洲知道,陛下对他的容忍,大部分是因为两人的约定。他为陛下制衡后宫,而陛下许诺给想要的东西。 两人之间只是交易关系,但明贵人不同。 明贵人得天独厚,长着一张与裴小将军一模一样的脸,这张脸就抵得上他的辛苦谋划。真是不公平啊。 到底明然也没多说,转身离开。 “吾都说了,陛下不想见你。”说罢,许嫔夫故作无奈的摇摇头道,“你不信,非要撞这堵南墙。” 现在明然满心都是陛下,祈求得到陛下的原谅。 “许嫔夫可知陛下为何不见我?”明然反问,嘴角带着笑意。两步走近,笑问道,“陛下可曾因情爱之事不理会许嫔夫?” 上次陛下生气的是许嫔夫擅自挑战皇权,明然不是傻子。看得出陛下对许嫔夫并无情意,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你?” 许嫔夫拂袖而去。 可人是气走,明然一时间却不知该怎么哄陛下。 等人走之后,福德全赶紧进来给陛下禀告二人的对话,那真的是绘声绘色,简直让人身临其境。 “哦?”莫之阳听着福德全的讲述,不得不夸一句这福德全就是个学人精,学的那是真像啊。 看的莫之阳都能想象到两人的表情,随手抓起盘里的一个枇杷,顺手丢给福德全,“赏你了。” “谢陛下!”枇杷福德全吃过,但这可是陛下赏的枇杷啊。? 小白莲他被迫娶替身!(十七) “陛下,那今日是去哪位主子宫里?”福德全可趁陛下心情好,将这话问出,时机正好,不必被骂。 “去杨贵人处。” “是。” 等殿中只有一个人,莫之阳脱下矜贵的伪装,直接仰躺在过分大的椅子上。双腿直接分开架在两个扶手上。 “宿主,你这幅样子多少是有点欠操在里面啊。”真不是系统说,而是这个姿势他看过无数次。 莫之阳闻言,鹿儿似的眼睛一眯,“是有点想老色批。”提到老色批,又觉得奇怪, “你说为什么我们两个说开之后,老色批的杀意值也只是在20,并没有一直降到0,你说他这30的杀意值是要当传家宝吗?” “是耶,说来也奇怪。为什么老色批的杀意值一直没有到0,不对劲。”系统检测这点事没有错的,所以是老色批的原因。 小白莲从椅子上爬起来,“他该不会憋着要杀我吧?”把衣服整理好后叹道,“该死的老色批,他快点到0我就能快点封他为后啊。” “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你皇后没当过老色批倒是当了。”系统想想都觉得刺激。 皇夫耶,老色批耶! “啧,狗老色批,这杀意值啥时候降啊。”这件事比那些国事还要麻烦,莫之阳又倒回去。 像是一摊没骨头的水,慢慢的从椅子上滑下来,最后坐在地上。 “杀意值啊杀意值,你怎么就不降呢?” 明贵人一直都不曾见到陛下,求见也被婉拒。这让明然心急如焚,一直到回宫后都不曾见到陛下一面。 九月初回宫后,莫之阳又一头扎进政事之中,整整一月都不曾进后宫。 诸位妃嫔一个个的又开始躁动起来,这陛下怎么不进后宫,他们就去啊。 也不知是哪位好姐妹跟后宫分享的,陛下尤好这些小零嘴小点心,那一个个真的是恨不得把厨房都搬到陛下寝殿。 当场给陛下表演一个大变瓜子。 莫之阳每天面对这些小零食,到底还是吃胖了两斤。最后还是忍不住,暗示福德全叫后宫那群人别送。 你想想,后宫二十一个妃嫔。 一个人每天都要送一次,那就是二十多个食盒。还好是皇帝的寝殿够大,否则都放不下这些东西。 “最近都吃胖了。”莫之阳捏捏腰侧,果然是多了不少软肉。 原主一心为国,勤政爱民。对于吃食什么也不怎么在意,还喜欢打猎驰马射箭这等活动。虽是皇帝锦衣玉食也没见胖过,反而过于纤细。 莫之阳倒好,一张嘴就没停过。吃完这个吃那个,稍稍胖一点也正常。 “从前你怎么不胖啊?”系统看着吃太多出来遛弯的宿主,终于是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所以出来走动走动? “从前吃得再多,床上也会消耗光。你想想我是不是两个月没上老色批了?”莫之阳背着手在御花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此番出来,只为消食不为赏花,故而周围的景色没怎么注意。 也不知怎么回事,走着走着居然走到宝荔阁附近。 “你是想老色批了是吧!”系统一语中的。 小白莲也没因被戳破心思恼羞成怒,只是安静的假装没发现这是什么地方,转个方向继续溜达。 “陛下。”福德全人精似的,那里看不出。于是主动上前,轻声道,“陛下,听说这几日明贵人病了。” 陛下是想去见明贵人的,但需要一个台阶。福德全打算把这台阶擦好,再铺上红毯,让陛下走下来。 “病了?”小白莲挑眉。 怎么没听说病的这件事。 本来打算去看看,但又想若是去,老色批难免会恃宠而骄。拜托,是你做错了为什么要我先去看你。 走走走。 “病就病了,与朕何干?”说罢小白莲拂袖而去。 福德全没想到陛下将这台阶踹飞,潇洒而去。唉,陛下看来还是有心结的。 明然是病了,但不严重只是风寒。昨晚上发热,喝过药也就大好。今日本来是不用喝药的,但子叶说陛下好像过来了。 “陛下过来了?” “过来了,又…又走了。想来是路过。”子叶又不敢说话。 从前后宫就许嫔夫与明贵人受宠,自从行宫回来,后宫就只有许嫔夫和杨贵人受宠。这宝荔阁,陛下看都不曾再看一眼。 明贵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方才他在外扫地,都远远看到陛下的仪仗却又突然离开,唉,也不知明贵人犯的什么事儿,叫陛下这样不喜。 这话听在明然耳朵里却不是这意思。 宝荔阁与陛下住的地方不远但也不算近,而且沿路的风景也算不上多好,如今又是深秋时节,路上没什么好景致。 就算是陛下是赏景一路过来的,也说不过去啊。 所以,陛下真的是因他而来,却又离开,是因为过不去心里的坎吧! 思及此,明然一改之前颓废样子,招呼子叶过来,“你去打桶冷水,给我沐浴!” 陛下对我是有意的,这就足够。 明然最怕的就是陛下对他已经无所谓,但如此看来并非如此。 “是。” 子叶虽说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去办。 “宿主,老色批在洗冷水澡哟,我觉得他肯定多少有点意思。”系统及时给宿主提示。 如果老色批有什么要做的,宿主也能早做打算,安排起来。该配合配合,该拒绝拒绝。 这样就能一直立于不败之地。 莫之阳挑眉,他大概能猜到什么。老色批确实是病过,但只是小病并无大碍。这天气泡冷水澡,不就讲究一个生病发热吗? “看见没系统,替身要转正都得会这一招。”莫之阳也不知想起什么,眉头一挑,笑得越发灿烂。 “那是,宿主是谁啊!那任务是连主神都得拿来做案例的啊,那肯定是牛逼的。”系统一想到自己这废物居然绑定这样牛逼的宿主。 美滋滋。 老色批比莫之阳想得要聪明些,他发热后长久不看大夫,而且也不曾跑来御前晃悠,就这样一直拖着。 这都过去两三天了,老色批好像一直在发烧越病越严重。 “宿主,你不心疼啊?”系统心疼啊。 “心疼啊,所以要给老色批表现的机会。”莫之阳想了想,最近不是菊花正好吗?办个赏花宴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啦!” 当明然听说陛下要办赏花宴时,暗叹:天助我也! 到那一日赏花宴时,诸位妃嫔穿的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要不说这御花园里人比花娇呢,这不就娇起来了吗? 莫之阳坐在上首处,观赏这些美人。虽然在他心里只有老色批一个,但不妨碍欣赏。 欣赏美的人并且夸赞,是一个人的本能。 “陛下,尝尝这菊花做的点心,是臣亲手做的,很是不错。”许嫔夫贴心的送上自己亲自做的点心。 “那朕尝尝。” 莫之阳倒是没矫情,待福德全试毒完后小尝一口。菊花清香还有茶叶的香气,确实不错,连连点头夸赞道,“还是许嫔夫有心,赏!” 那抬手就是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皇帝嘛,主打的就是一个阔气! “谢陛下。” 当皇帝爽就爽在所有人都在尽力的讨好你,虽然他们想从你身上获取东西。 虽然他们把你当许愿池里的王八,但是没关系! 哪怕是王八,老子也是宫里,掌握生杀大权,最屌的许愿王八! 许嫔夫眼神扫过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人,神色不怎么好。 他知道这几日明贵人都病着,甚至主动请太医过去。今日赏花宴又穿的这样朴素,是个人都能看出是何意图。 这人,为了陛下宠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陛下。”许嫔夫故意凑过去陛下身侧嘀咕,“陛下,明贵人神色好像不太好,脸色苍白不知可是有恙。” “前几日听说是病了,臣本想请太医去瞧瞧,却被赶出来。不若陛下您还是问问明贵人身体可好,如何?” 莫之阳顺着许嫔夫的目光望向明贵人,眉头微皱。 老色批的样子看起来比他想象中的差,脸色苍白神情萧索,眼睛布满血丝,浑身都在轻颤。 这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虽然知道老色批是故意的,但看到这一幕还是不免有点心疼。 “怎会如此的?”莫之阳皱眉,转而问许嫔夫。 “臣派过太医去为明贵人诊治,哪知一进宝荔阁就被赶出来,臣也不知为何。陛下,还是您劝劝吧。明贵人到底是因博陛下的注意,陛下还是去瞧瞧吧。” 莫之阳听这话,面露沉思。 他倒不是在思考老色批怎么样,而是思考许前洲。他为什么会对老色批有那么大的敌意。当着自己的面说找过太医去诊治却被赶出来。 还捅破老色批是因想要圣宠,才装出这一副样子。 许前洲当初进宫,小白莲许的翰林院修书的位置。左丞相想叫许前洲入户部,最好还能当个侍郎。 但许前洲一心只想修书,故而才有这个许诺。 “太医没看过?”莫之阳微微蹙眉,露出听懂这话的表情。 “是啊,去过但被赶出来了。”许前洲说这话时面露疑色,叹道,“陛下,你还是去看看吧。”? 小白莲他被迫娶替身!(十八) “嗯。” 既然你那么建议,那老子不去看看真的说不过去啊! 莫之阳给出一个意料不到的答案。 这把许前洲砸愣神,“陛下!”其实我就是意思意思,装大度顺带告诉陛下明贵人的争宠小心思。 我没打算真的叫陛下去关心明贵人啊! 陛下! 看着陛下朝明贵人招招手的样子,许前洲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该死啊。 子叶激动地无以复加,差点没把坐在角落的明贵人推倒,“明贵人,陛下喊你呢,明贵人!” 明贵人终于又要得宠了。 结果却得不到回应,等子叶一低头才发现明贵人已经栽倒在石桌上昏死过去。 莫之阳看着昏倒的老色批,心里感慨:还得是老色批啊,这身体素质,烧四天才晕倒。要是他抵不过一天。 “陛下,明贵人晕倒了!” 莫之阳没瞎,当然看到。眉头微皱,“送回房中,请太医。”嘴上这样说,但却没跟上去,眼瞧着老色批被抬走。 小白莲没跟上去,反而继续留在宴席上。 见此,许前洲心里松口气。到底没有弄巧成拙。 明然被送回殿中,强行灌下i药又针灸。好一通忙活,将烧退下后太医才都散去,临走时还留下i药方和药丸。 “陛下。”明然醒来后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被抽去筋骨,浑身软趴趴的躺在床上,喉咙沙哑。 这是高烧三天留下的后遗症,用过药体温是降下来,但身子依旧不适。 可现在明然只在乎陛下可曾看过他一眼。 “主子。”子叶端来蜂蜜水,这是太医嘱咐的说是给明贵人润润喉咙。端着水过去,跪坐到脚踏上,“主子,太医说您得先润润嘴唇,再一点点的喝别喝急了。” “陛下呢?”明然还记得他所做这一切的最终目的。 他故意高烧那么多日,故意露出病态,无非就是希望得到陛下的原谅。 可如今,陛下却不在。 “您在赏花宴上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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