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太好糊弄。 国舅爷:“哦,我是要找落雨姑娘的,她卖艺不卖身的!” 他知道落雨被叫过来这艘船,还担心船上的人手脚不干净。 “放心,我也是有家室的人,只是听说落雨姑娘的小调唱的极好。我是南方人,便想着请人过来唱几曲。国舅爷放心。” 莫之阳拱手道,“不若国舅爷过来一同欣赏?” “斩云,我能过去吗?”国舅爷转身,狗狗眼眼巴巴的看着身后的侍卫。 哪个是主子都分不清。 白斩云看一眼小少爷,再看一眼那个男人。半晌后还是没扛住,点头道,“我跟着一起去。” “好呀好呀。” 警告的提醒这人一眼,白斩云揽住国舅爷的细腰,足尖轻点一跃到对面的船上。低声警告道,“南南,不许胡来。” “要你管!”国舅爷瞪了对方一眼,转身小跑跟着这人进去。 白斩云拦不住,只能跟着进去。 但船舱里面确实如莫之阳所说,都是正正经经听曲儿的。 “国舅爷。”雨落姑娘见是熟人,起身行礼,“国舅爷许久不见。” “可不是,最近被父亲关在府中这两日才能出门。”国舅爷嘟着嘴抱怨,“你最近还好吗?” “谢国舅爷关心,极好。” 作为东道主的莫之阳自然要招呼好两人,“坐吧,这些瓜果都很甜,国舅爷尝尝。” “甜?好呀好呀。” 一看这位国舅爷就嗜甜,莫之阳又叫人把准备好的糕点端上来。都是甜食,而且都是小白莲认证的肯定好吃。 国舅爷吃得是欢喜。 莫之阳倚在贵妃榻上,端着酒杯听曲儿,时不时看一眼国舅爷和他的侍卫。两人动作亲昵,眼神也都有情意浮动。 看来是有点东西在里面。 “不能再吃了,今晚若是牙疼我便不抱着你睡。”白斩云抢过国舅爷手里的那块栗子糕。 整日说牙疼,可一不疼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真不能吃了吗?”国舅爷嘴一瘪,不高兴起来。 “入夜还是莫要多吃,若是国舅爷喜欢。明日我叫厨师做好了给国舅爷送过去。”莫之阳撑着坐直起来,“国舅爷,喝点牛乳茶。” 国舅爷:“好吧。” “你怎么对他这样好?”离问天心里酸酸的,俯身附耳在阳阳耳边呢喃,“你又是点心又是牛乳茶的。” 什么声音? 白斩云猛然抬头,看向那个小贼。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十九) 怎么只有一个人?但白斩云好像听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难道是幻觉? “吃得好饱啊。”刚开始还好,但是这茶水一喝下去。糕点遇水都涨起来,国舅爷一下就觉得撑了。 “回去吃山楂。”白斩云也无奈,总是拦不住贪嘴。 不让南南吃糖,跟要命似的。 莫之阳:“两位要回去?” “嗯,回去了。”国舅爷打个嗝,拉过白斩云的大手按在肚子上,示意对方帮忙揉揉,“再不回去,父亲要罚我。” “那路上小心。” 莫之阳亲自送两人出船舱,“且放心,稍后我会送落雨姑娘回去的。” 临走时白斩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看这个小贼身边确实没人。 但从他的直觉来看,这里不止一个人,真是奇怪。 等两人从小船离开去岸上后,离问天才从身后揽住阳阳的肩膀,皱眉道,“那个侍卫能感应到我,他的魂魄是比其他强一些。” “嗯,两个人也是挺般配的。”莫之阳点点头。 那个侍卫不一般他能看出,只不过对那个国舅爷却是极好。 “回去吧。”莫之阳伸个懒腰,“等会儿我们也回去,今天没月亮,黑漆漆的我们走回去。” “好。” 说要回去,离问天是最高兴的。 他不喜欢有外人在,这样他就不能随心所欲的和阳阳在一起,总是要注意其他人的眼光。 莫之阳先将落雨姑娘一行人送回去后已经很晚,回去路上整条街都没人。只有人家中偶尔传来的狗吠。 见这条街都没人,莫之阳就让车夫先把车赶回去,他和老色批手牵手慢慢走回去。 “也只有在这种夜深人静之时,才能如此。” 离问天有些感慨。 “等你报完仇,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手牵手在人群里这样走,放心。”莫之阳已经和系统商量好。 他的计划通。 有些事,离问天真的舍不得戳穿,只能握紧阳阳的手点头,“嗯。” 两个人溜达着,在客栈门口遇到久等的兰徒。 而兰徒背着手站定在门口,就在客栈布幡下等着。听到说话声回头,就看到肩并肩手牵手回来的两人。 “许久不见,离问天。”兰徒上一次见离问天,还是在一百五十年前,那时候离问天不过七八岁? 记不清了,大约有十岁吧。 “兰徒。”离问天再见到这人,不曾想是在这地方,在这个时候。 离问天想过两人再见面,或是剑拔弩张或是恨意滔天。但如今真的看到对方,他却很镇定。 古井无波,毫无涟漪。 说实话兰徒也没想到离问天会如此平静。 “未曾想你还认识我。”兰徒轻笑,语气甚至有缅怀。 他似乎不觉得所做之事有哪里不好,将麒麟族灭族,将离问天囚禁绑起来放血。他所做之事,在面对受害人时没有一点愧疚。 平静地可怕。 “认识,血海深仇不敢忘。”离问天垂眸,盖住眼底的血色。 真想杀了他,但现在不行。 “你们去哪里了?”兰徒目光落在那我穿红色衣裳的少年身上,“看起来这几日过得不错,连魏家的事情都忘了。” “魏家的人现在殚心竭虑,我肯定是要等对方出来。否则他在府中,离问天也进不去啊。”莫之阳说罢耸耸肩。 一副我也无能为力的样子。 “你不是惯会偷吗?偷走虞家的降魔杵,也可以偷走魏家的招魂经幡。”兰徒怕两人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还特地提醒道。 “就藏在魏家花园的湖心里,想偷很简单。” “可是我不会游水啊,我要是沉下去再起不来怎么办?谁帮我家老婆报仇呢?”莫之阳笑容灿烂,露出八颗白牙,“我们还是等对方出来,去初风观。在路上埋伏好一点,而且说不准招魂经幡不在湖里,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莫之阳一点都不介意把计划说给兰徒知道。 兰徒挑眉,“你不怕我去告诉魏家?”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的计划呢?”小白莲笑得像只小狐狸。 老狐狸之间的对决。 “我很喜欢你。”这种人真有趣。 兰徒打量着莫之阳,“非常有趣。” 离问天本来一直看阳阳和兰徒说话,在听到:我很喜欢你这话时彻底坐不住。上前用身体挡住对方视线,“你若是想去告诉魏家,那就去。” “魏家与我何干?我为何要告诉他?”兰徒巴不得世上所有知道麒麟族的人都死绝。 这样他指使人灭族的罪孽,就会被遗忘。 遗忘就是消失。 离问天:“你告不告知魏家,与我们来说都无所谓。兰徒,若是你还有良知,便不该出现在这里。” “别傻了。”莫之阳跳起来拍老色批的脑门,像是玩笑一般的语气,“他要是有良知,就该把五裂黄连送回来,再跪下给你磕头然后自裁。什么都没做,甚至道歉都没有,你还想这人有良心?” 做过孽却拒绝承认道歉,比伤害过道歉更让人恶心。 因为他们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以为忘记,就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会阻止你杀魏家的人,等杀完魏家的人你就离开。去你该去的地方。”兰徒对莫之阳的话有些介意。 这个人总是阴阳怪气,总是能精准的戳中兰徒的肺管子。 “这话我爱听,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你们的坟头。”莫之阳笑吟吟的从老色批身后探出头。 “没有一个加害者可以在受害者面前大言不惭,付出代价是应当应分的。别一副:我是在帮你高高在上地施舍样子。你跪下求我们都不够。” “你!” “你好好笑哦。”小白莲挑衅的那副嘴脸,确实能把人气死。 至少兰徒是气得转身就走,头都不带回的。 小白莲踮起脚揉揉老色批的头发,“我告诉你,遇到这样的人,你赏十个大逼兜过去都是应该的。别跟仇人讲道理,知道吗” “明白,老公。”老公总不会害他。 这声老公简直叫到小白莲的心坎里去,拽起老色批的手快步往回走,“走,老公带你去玩点好玩的东西。” “何物?” 每次阳阳说好玩的东西,最后确实是好玩的。 比如现在。 “老公,你这是意欲何为?”要说离问天也是奇怪,他一回来就被扒光按倒在床上,现在还一脸莫名。 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 “别急啊,马上马上你就知道你老公我意欲何为了。”莫之阳说着,解下头上的红色发带。 发带对折之后都很长,展开之后大概有三米。 三米,是一个能更好发挥地长度。 “别闹,乖乖的。”莫之阳解下发带之后。红色发带在老色批身上比划,最后得到一个满意的方案。 “你不要叫哦,因为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 莫之阳先用末端将手捆住后,将手高举过头顶,从上到下缠成一圈一圈的一直到腰间也就用尽。 “可惜,不够长。”莫之阳一边抱怨,一边给发带打个漂亮的蝴蝶结,“但是也很好看。” 勉勉强强凑合凑合算了。 “不是,阳阳你这是作甚?”怎么把他绑起来了。而且还用这样的姿势。 离问天想挣扎,可是对上阳阳的视线之后,心里一咯噔。对方的眼里有他看不懂的光,也有奇怪的东西。 “你别怕,哈。”莫之阳一个跨坐到老色批身上,俯身欣赏这一副美景。 不得不说啊,老色批身体够白,才显得红够红。 “我倒不是怕,只是有些毛骨悚然。”离问天倒是听话的没挣脱,但就是觉得后背发凉,不知为何。 “怕什么,你一个鬼还怕我一个人不成。” 莫之阳很满意此时看到的美景,俯身隔着红绸亲吻结实漂亮的胸肌。不得不说,真是好吃,再吃几口。 “唔——”这个感觉很怪异,离问天垂眸看着阳阳,到底也是没有出声打断。 罢了,阳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红绸都濡湿了,莫之阳才撑着坐直起来,“离问天。” “嗯?” “乖乖的。”莫之阳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却因为脸上的春潮并没什么威慑力。拧了一下老色批的腰侧,“乖乖的从了我。” “好,从了你。” 这一次是他自己做准备工作,可能不太好。从前都是老色批做,小白莲不是干这个的料。 莫之阳撑着手感极佳的腹肌,慢慢的坐下去。 “唔——” 只不过刚坐下,莫之阳就不太行干脆的放弃自己继续的念头。果然他不适合做攻,太累了。 “自己把发带解开,你来动。”莫之阳抱着老色批的腰叹气。 要主动被吸阳气,想想都觉得亏。 发带本就是离问天的东西,自然很听主人的话。 等离问天解开身上的束缚之后,一个翻身位置调换,“阳阳若是喜欢看我这样,直说便好。” “我就像自己弄。”莫之阳取过发带,在老色批的腰间绕一圈。 惨白但结实的腹肌被红绸缠上,一圈一圈红中间透出一丝雪白,真是太美了。 “你真漂亮。”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莫之阳抚上离问天的白发,“还是白毛,我是白毛控。” 呜呜呜,我老婆是白毛耶!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二十) 趁着阳阳神游天外,离问天将腿扛在肩膀上,坚定又缓慢。 “唔~” “轻点。”莫之阳抬脚踹了踹老色批的肩膀。 “好。” 纯纯的老色批就这点好,床上格外听话,让怎么干就怎么干。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过让莫之阳奇怪的是,老色批不是冰棍。真是让人意外,浑身上下冷冰冰,只有这个地方和心口有温度。 “渡点阳气给你。”莫之阳勾住离问天的脖子,把人勾下来唇齿交缠。 离问天也喜欢,做的时候总是恨不得两个人贴在一起。 想从对方身上得到点温度,这样他也能暖起来。 两人抵死缠绵。 风声鹤唳的魏府,魏虎已经四五天没好好休息。 胡子拉碴,衣衫狼狈的将自己困在床榻的方寸之间,全部都是白色。他不想也不敢看到红色或是其他颜色。 甚至闭上眼睛都觉得离问天就在周围飘着荡着,一个不注意就会扑过来狠狠地隔开你的咽喉。 当兰徒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魏虎。 心里不得不夸赞:那个叫莫之阳的人很聪明,不知用什么办法让魏虎吓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兰先生。”魏虎看到他就像看到天神下凡一样,从床上爬下来跪在脚边一直磕头,“兰先生你救救我,那个孩子不是不是,是离问天来索命了。他就挂在房梁上飘着,他要来杀我。” “兰先生你救救我,湖里的招魂经幡不管用,离问天还是能进来。求求你救救我,你不是说只要我杀了他们就能保佑我长生吗?我不想死!我更不想死在离问天手上,兰先生你救救我!” 兰徒故作无奈的叹口气,“招魂经幡也有时间限制,它现在是没用了,根本挡不住离问天。” “那怎么办啊?他来了!”魏虎崩溃。 怪不得总是能看到奇怪的东西,看到离问天。原来招魂经幡已经没有用。魏虎只能抱紧面前男人的腿,“兰先生你救救我!虞家已经都死光了,全都被放血剔肉变成干尸白骨,我不想这样死。” 兰徒是看不上这个人卑微求饶的男人。 “你可听过初风观?” “听,听过。” 这个名字是魏虎第二次听到,第一次是让掌柜的去跟那个男人探口风,那个男人说的。 所以真的要去初风观吗? “亲自去初风观,去那里请一道符就能报平安。”兰徒怕他不敢去,还特地拿出准备好折成三角形的红纸递过去,“捏在掌心,离问天就不能靠近你。” “多谢兰先生,多谢兰先生。” 这些天魏虎不是没想过去初风观,而是不敢。 他就怕一走出去就被离问天杀了,现在有这道符咒他就有救了! “这道符只有三日效用,不过也足够你赶到初风观。”说完兰徒转身离开,他还得去把五裂黄连送过来。 用五裂黄连来做一场局。 莫之阳一觉睡到大中午,打着哈欠起来享受老色批的服侍主要是手酸,酸的抬不起来。 昨天跪着的时候,他两只胳膊都被老色批往后拽,人是往前顶的。一来二去,手承担的太多。 “今日我手都抬不起来吃饭了。”莫之阳抱怨嘟囔。 离问天系好腰带,“让人送上来,我喂你。” “叫我一声老公让我听听乐呵乐呵。” “老公。”离问天叫完后才想到什么,阳阳总说叫他老公。 但语气和神态也不像是听到恩公两个字该有的,他是怀疑这句老公有其他意思,却也想不出是什么意思。 “哎。” 又占便宜,莫之阳也发现最近老色批总是不爱叫他老公,总是叫阳阳。 好不容易有那么单纯的老色批可以骗,怎么能不骗呢? 洗漱好莫之阳本来是打算让人把早膳送上来,结果就收到魏府的探子递来的信儿。说是魏虎要去初风观。 那个探子是莫之阳花重金收买,主打的就是一个有钱能使鬼推魔! “是兰徒做的吗?”离问天伸手拿过阳阳手里的绿色纸条。 收买的探子是马夫,不识字。阳阳就说好若是离开,就送一张绿色纸条过来。 当时收买的时候,离问天也在。 “是。” 莫之阳随手将绿色纸条点燃,悠然道,“看来他比我们急。” “对了,除十香软筋散之外你还有什么能让人失去力气或者无法反抗的药呢?” “有,失心散。” 听名字就很有趣,莫之阳满意点头,“你给我都来一点,不对。给我很多很多,我要用。” “做什么?” 莫之阳拍拍老色批的肩膀,安抚道,“过几日i你就知道了。” 离问天的产业最大的其实是布庄和药行当铺,但药行和当铺藏得隐秘。就是怕有人看出什么。 魏虎离开地很仓促,什么都没带就带一个知道路线的领路人,要赶在三天之内感到初风观。 莫之阳匆匆用过早膳之后,抱起老色批的灵位和发带,使轻功离开。 但他去不是去找魏虎,而是去魏府。 去魏府把藏在湖里的招魂经幡偷出来。 初风观的什么符咒是很灵,但根本和老色批不对口。就好像十字架对国内的鬼没有用一样。 老色批并不是阴魂,相反因为是麒麟族,又有麒麟心傍身他并不害怕这些阳间东西。反而害怕招魂经幡,和浸血的降魔杵这种阴间东西。 就算符咒求来,那又如何? 所以,如今最要紧的是魏府里的招魂经幡。 这几日吓得魏府的人哪怕青天白日也不敢出来乱跑,莫之阳把灵位和发带藏在上次换衣服的小巷里。 “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好,老公小心。” “知道啦老婆!”对于业务能力莫之阳还是很有信心的,拍拍胸脯保证之后,翻墙进去。 离问天目送着阳阳进去,心里提起来。 “怎么,他去偷招魂幡了?” 离问天正巴巴的看着头顶,突然听到兰徒的声音头也没回,随口应一句,“是。” 在此刻他心里,只有阳阳,生怕阳阳出事。 “他去偷招魂幡会出事的,因为我在湖中设下埋伏了。”兰徒双手抱胸,靠在墙边懒散道,“他和我想的一样聪明,所以就会中计。” 离问天:“你说什么?!” “招魂经幡上有毒,是我昨晚亲自下的。我知道你们不会去追魏虎,也知道你们一定会去偷经幡,所以我特地为你们准备的剧毒。无解。” 兰徒看到对方眼中的怒意,轻笑道,“我可以给他解药,也可以让你杀光兰家其他人报仇,但我要你一件东西。” “不!”离问天想都不用想对方要什么。 “他会死的,你忍心看一个一心一意为你好的人再为你死去吗?你的父亲因为仁慈而放过我,他得到什么?自古以来,好心就会没有好报吗?” 兰徒长叹一声,似乎真的很感慨,“真可惜,这世上的所有好人,总是得不到好的下场。不是灭族,就是中毒身亡。” “这世间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离问天相信,凭他的医术能救下阳阳。 他绝对不会让阳阳出事。 兰徒:“你可真自私啊,眼睁睁看着一个对你那么好,一心一意为你的人去死。离问天,你何其狠毒。” “兰徒。”离问天垂眸,“你总需要偿命的。” “是吗?”兰徒挑眉,“罢了,等你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的。” 说完,也不纠结于此。 兰徒没能刺激到离问天很可惜,他不能对离问天动手,因为他身上的血是麒麟血。 这些血都是来自离问天,不能动手不能离得太近,否则会控制不住。 而他要杀离问天的目的这也是其中之一,兰徒是自负自大的人。他怎么会允许因为血液的问题去向另一个人臣服。 他要永生,了无羁绊的永生,唯我独尊。 莫之阳潜进魏府,魏府这时候大太阳的却比晚上都安静,没有一个人下人敢随便出来触霉头撞鬼。 听说老爷去初风观求符,等符咒来镇压住厉鬼就好了。 下人们害怕,也想过要走,但卖身契都在魏家又能去哪里。 没人在就刚好能让莫之阳速战速决,一个湖还是很容易找的,那么大个就在花园的中间。 一头扎进湖里往下潜。 “宿主,我会不会也进水啊。”系统害怕。 莫之阳现在没工夫和系统闲扯,还好湖水不深憋一口气就能直接看到那个在水里晃来晃去的东西。 招魂经幡就是一个黑色的经幡,被插在淤泥里安安静静的在那里飘着。周围还有一些翻肚皮的鱼,时不时抽搐一下。 “宿主,你看怎么那么多半死不活的死鱼啊。” 是啊?怎么会有那么多肚皮翻白的鱼。 而且看鱼死也没死透,这副样子就很不对劲。 “会不会是中毒了?”系统害怕,“不然就是这个招魂经幡把这些鱼给吓死了或者弄死了!” 不可能。 招魂经幡一看就在这里很久很久,如果这些鱼要死早就死了。 莫之阳没有贸然去碰那个经幡,留了个心眼捞过一条鱼在打开鱼鳃。鱼鳃不再是血红,而是黑漆漆的,一看就是中毒了。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二十一) 小白莲突然想到什么,赶紧从水里往上冒。 水里有毒! 不对,应该是经幡有毒,让水也有毒。 等从水里浮起来之后,莫之阳赶紧爬上岸,“妈的,狗东西算计我!”等上岸之后,摊开手才发现手臂甚至全身都要有点泛红刺痛。 还好他没有去碰经幡。 “这毒真是霸道,该死的。不过也还好没碰到,要是碰到指不定完蛋。”莫之阳坐在岸边,看到浸在水里的双脚赶紧缩起来。 系统:“毒肯定是那个该死的兰徒下的。” “是他下的,他想要我中毒然后让用解药逼老色批心甘情愿的把心奉上。也是我太着急,没多想这一招。” 现在兰徒的目的是心,我或者老色批都有可能被算计,以后得谨慎小心点。 “那宿主我们还拿不拿那个经幡啊?” “不拿,直接回去在魏虎回来的路上拦截杀了他。”这个计划还比较保险一点,莫之阳怕老色批等急。 身上湿哒哒的滴水都来不及理会,赶紧回去。 其实离问天要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他现在急的要命。恨不得就这样闯进魏府,去找阳阳。 “离问天!” “老公你没事吧?” 莫之阳从墙上跳下来,身上的衣服难受得紧赶紧拿起一旁的包袱打开换衣裳,“经幡被涂毒,还好我没有马上去碰,否则要出事。” “你没事!” 离问天心中大石落下,他就知道阳阳聪慧不可能会上当,“方才兰徒过来,叫我献出心换解药。我本来想去找你,可碍于魏府的经幡。” “果然是那个傻i逼东西。”莫之阳脱下湿衣服,在老色批的帮助下换上干净的衣服总算是舒服不少,“我下水之后,发现那些鱼都在翻肚抽出,觉得不对劲所以才没去碰,赶紧上岸。” “兰徒来找我,叫我用心换解药,还说你必死。”离问天为阳阳系上腰带,再搭脉确定身子无碍后才松口气。 “我想去救你,却进不去。” “离问天。”莫之阳踮起脚,双手按在老色批的肩膀上,一脸认真地嘱咐道,“不论如何,如果有人要你的心,你就骂一句:去你妈的!别给,不管发生什么被用什么威胁,都不要给。” 离问天:“可若是你?” “我不是你的累赘,我可以自救。”就怕这个憨憨一被威胁就真的傻傻把自己的心脏心甘情愿的送出去。 别的不说,小白莲知道一旦涉及自己,离问天肯定会就范。 “记住,兰徒这种人毫无信用可言。他将你灭族之后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想拼命的掩盖罪证,一句道歉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这种人毫无道德可言。就说魏虎和姓虞的,看到你还会怕,看到你还会求饶,可他呢?” “不要跟没有道德的人讲条件,他们无耻无德。他们只会在被打趴下,死前一刻才会悔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他打趴下弄死。” 离问天:“嗯。” 这点离问天何尝不知,故而方才他才没有答应。 “现在我们赶回去,收拾好东西在魏虎回来的路上去埋伏。这样还不算太晚,我们杀魏虎兰徒不会阻止的。” 时间算上来,确实有点急。最关键的是,莫之阳不知道接下来两个晚上有没有月亮。 要是有月亮,就只能在早上动手。 “好。” 回去换好衣裳,莫之阳还顺带准备一点干粮。因为打算在路上埋伏,准备好一切才出发。 魏虎从魏府出来后便不敢多加停留,一天一夜疾驰到初风观。初风观在山顶,走上山顶那段路是不能骑马的。 也不管这些许,连领路人都不让歇,一路上去。正好在初风观关门前赶上,急匆匆求了符咒。 出来后,魏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现在他身上有兰先生给的红纸符,还有求来的道服,这已经是双重保险。 “回去吧。”魏虎走路姿势都嚣张起来。 而莫之阳和离问天就埋伏在路上一处池塘边,他们从山上下来这里是必经之路。 而且这里还有个茅草亭,若是魏虎下来一定会选这里歇脚。 一个灵体一个轻功极好的人,躲在茅草顶上。 早晨的太阳还不是很毒,莫之阳还能忍着。 “他们会不会在山上住下?”离问天等的有些急。 “不可能,魏虎只要在外面都会觉得不安全,肯定会连夜回去的。你就放心吧,别急我们等等。” 知道老色批报仇心切,莫之阳握住老色批的手安抚道,“我陪你一起等。” “嗯。”离问天反握住阳阳的手,沉下心。 果然,没多久就听到马蹄声。 “来了!” 魏虎往回赶的时候确实疲惫,看到一个亭子也有点想去休息休息,顺带解决一个麻烦。转头跟领路说道:“我们去亭子休息一下,等天彻底大亮我们再走,如何?” “好。” 领路人也是拿钱办事的,自然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魏虎下马,走进亭子打个哈欠,“累了。” “休息休息。”领路人身上是有干粮和水的。 他把挂在马脖子上的包袱取下来,放到亭子的地上。解开结去整理只剩下两张的大饼,自然是打算一人一张。 魏虎看对方没注意,从靴子里抽出匕首。熟练的捂住路人的嘴,匕首直接抹脖子。 领路人还没开始挣扎,血就喷涌而出,失去意识。 在确认人死之后,魏虎嫌恶的将匕首的血在尸体的衣服上蹭干净,再抢过包袱里的大饼和水,自顾自坐在尸体旁边吃起来。 杀人越货的事情他干的太多,这点小事根本不值当。 要不是兰先生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有参与的人都要灭口。 虽然这个领路人不知道他去初风观求的什么事儿,但保险起见还是要杀了才行。麒麟族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两个人在顶上目睹魏虎杀人。 “你去吧,我什么都不干预。”莫之阳闭上眼睛,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好。” 魏虎吃着大饼就水,打算吃完攒点力气之后再把尸体处理掉。他也不会傻到把尸体留在这里被人发现。 天还只是蟹壳青,周遭雾蒙蒙的看不太清。 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飘过来,魏虎刚开始还以为是地上躺着的尸体发出来的,便没有多想。 仰头豪饮一口水,魏虎用袖子擦嘴是才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满身血色的男人。 “离,离问天!” “魏虎。” “你,我有符咒!我有符咒。” 魏虎才想起求来的符咒,还有兰先生给的符咒。不管是哪一张掏出来就高举过头顶,“我有符咒,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离问天你别过来。” “你砍下我头的时候,我也求过你。” 离问天已经变成怨鬼的样子,浑身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 离问天变成怨鬼的样子确实恐怖,红色的眼睛流下的都是血泪。身上的衣服也都液化成血,一点一点的往下滴浓稠的黑血。 “离问天你不要过来,都是兰徒叫我那么做的!是兰徒让我去找虞家纠结虞家的人,和我没关系!” 大概也是知道这些符咒不管用,魏虎把符咒一丢改坐为跪,“真的,都是兰徒做的和我没关系!” “是兰徒指使,是兰徒带路。全都是兰徒做的,也是兰徒说要把你绑起来,不关我的事啊!” 莫之阳听到魏虎的求饶声,最后戛然而止。 他并没有觉得可惜,魏虎这些人杀人无数,作恶多端。能在刚刚心狠手辣的杀死一个无辜的领路人。 这种人没什么良心,哪怕不是主谋也是从犯,死是应该的。 等时间差不多,莫之阳从屋顶跳下来。 现在他要完成他的使命,嘎掉他老公,第三次。 噶老攻这件事,无他,唯手熟尔。 魏虎已经被割断喉管,豁开四肢丢进水里。血被水稀释,红色慢慢扩散出去。 “我来了。”莫之阳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股骨匕首,“这是第三次,还有最后一次是吗?” “是。” 离问天张开手,等待这一下。 “行吧。”这一次莫之阳熟练多了,也没有下不去手。 拔出股骨匕首,抵在心脏。莫之阳嘴里还安慰道,“乖呀,只是一下不会很疼的。”故意拖延时间。 假装手用力往下压,从背影上看,就是莫之阳已经把匕首插进心脏。 正是这个时候,有人从暗处冲出来。 也不是第一次,离问天也已经习惯。正要闭上眼睛等待这一下,却看到有人从阳阳背后偷袭。 离问天双手揽住阳阳的腰,一个侧身抱着阳阳躲开。抬手挥袖,扫开偷袭的兰徒。 现在是怨鬼,离问天怎么着都是比兰徒战斗力强上不少。 “离问天,压制住他!” 小白莲总算是把这小子给我引出来了!妈的,不是挺狂的吗? 怎么现在拉起来了? 闻言,离问天马上动手。对方身体里有麒麟血,会对他臣服。抬起右手,掌心向下一压。 兰徒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噗通跪下。四肢被牢牢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哟!这不是兰徒吗?一会儿不见怎么那么拉了?”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二十二) 莫之阳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十香软筋散还有失心散,也不管手里计量多少,直接掰开嘴往里灌。 “你都给我吃了!” 天天憋着坏要毒死我,那我就把你弄死! 因为有离问天压制,兰徒哪怕想挣扎都没办法。只要离问天一个念头,他不得不张开嘴咽下这些药粉。 这就是兰徒想要杀离问天的原因。 五裂黄连是他偷的,也是他故意将所有的线索引导到莫之阳身上。兰徒就是要放离问天出来。 那一座孤坟不仅关住离问天,还把他挡在外面。 他要离问天死,也要离问天的心。他绝对不允许一个对他有克制的人活在这个世上。 他知道莫之阳的八字刚好,就撮合成这个看似很巧合的意外。然后在外等着离问天出来,等他杀了这两家。 在杀了魏家和虞家之后,他就会威逼利诱莫之阳,让对方不要帮离问天。 只要莫之阳不肯帮离问天,他有一百种办法让离问天死,等离问天死后再杀了莫之阳。世上再无人知道麒麟族。 可他没想到莫之阳居然会心甘情愿的帮助离问天,居然会全心全意的为他好,会偷降魔杵。 “妈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计划!” 从知道五裂黄连是兰徒偷的再嫁祸给他,他就有所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兰徒的阴谋。 当兰徒出现在莫之阳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切真的是设计好的。 包括他出现在老色批面前,都是兰徒的阴谋。 他猜到了,但没跟老色批说,就是一点点试探出兰徒要得到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兰徒要的是老色批的心,和他的命。 什么脑子啊,就敢算计我? 药灌下后,莫之阳就被天上一道惊雷吓一跳。 抬起头才发现原来将亮的天突然暗下来,而且头顶集结一团雷云,那雷眼就是要落在老色批头顶。 “老公。”离问天气息微弱。 弱再不杀他,雷劫一降下来他就魂飞魄散。 莫之阳也不管药效有没有起,丢下兰徒蹲下拾起股骨匕首,“你别怕,我现在就来噶你。” 要顶着威压走到雷云底下,这是何等魄力。 莫之阳走到离问天跟前,这一次没有纠结干脆利落的捅进去再抽出来。 无他,唯手熟尔。 随着股骨匕首插进心脏,天上的雷云也逐渐消散离开。 “我在客栈等你。”留下这句话,离问天再次被风吹散。 等老色批走之后,莫之阳回头发现兰徒已经消失。 “不对啊,喂了药肯定走不远的。”莫之阳攥紧拳头,“我先去把这个老逼登给找出来,再回去。” 兰徒没想到会中计,他从后边看到确实是匕首已经插进去,就想着在两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出来偷袭。 可这个莫之阳真的诡计多端,这一切都是演戏。 故意演给他看的,就是让他误会匕首已经插进去。 兰徒没想到纵横多年,居然落在一个小贼手上。 就趁着方才莫之阳动手时转身逃走,若是法术还能抵抗,但失心散和十香软筋散都是药,是人用的药。 他虽长生,但终究是肉体凡胎。 身上的麒麟血能抵抗一些邪术,对药物却没什么抵抗力。两种药加一起,还是那么大的剂量吃下去。 能撑到现在跑了几里地,都算是兰徒身上抗药性好。若是寻常人,只怕当场就软倒在地上。 天色已经大亮,兰徒周身逐渐无力只能跌坐在地上依靠大树休息。 药效已经逐渐上来,哪怕身后没人追来,他要走可能都走不动。 “怎么不跑了?”莫之阳一身红衣,头顶血色发带长及膝盖,随风而动。像是迎风而摆的鬼魅。 兰徒费些力气才将头抬起,看到那个小贼一身红衣,站在树冠上。脚压弯一点点树叶,但不多。 “你什么时候看穿我的计划?”兰徒自知逃不了,干脆休息一下。 莫之阳从树冠上跃下,正好站定在对方面前。打量这个如丧家之犬的男人。 “一开始,从我知道五裂黄连是你偷的,知道是你故意将线索引向我的时候,我就有所猜测。后来你突然出现,就已经证明我的怀疑是对的。我能出现在离问天面前,不是巧合,全都是你的手笔。” 听说是一开始,兰徒有些愕然。 他的计划已经部署近五年,居然只是因为这两个巧合就被对方看出,他是不信的。 “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歪打正着。” “你说歪打正着也对,你说什么都对。”莫之阳俯身,右手一把掐住兰徒的脖子,“你怎么能那么对他!” 老色批所受的痛苦都是由兰徒引发的。 “我为什么不能那么对他?”兰徒就是知道小贼口中说的他是离问天。 “他们一家身为麒麟族,枉费这一身的血脉只能龟缩在那一小方天地。是我,是我帮他们走出来。灵魂走出来也是走啊,哈哈哈哈哈。” 兰徒挑衅的看着这个人,“你呢?你对离问天那么好,也是为了他的心?你我都是一样的,做什么装的这样圣洁,可笑。” “我跟你不一样。” 莫之阳甩开兰徒,冷眼看着他像一条死狗一个软倒委顿在地上,“你真是可怜,现在的你像是一条狗一样。” 小白莲拿出手帕擦干净右手,“我对他就是毫无保留的喜欢和奉献,他对我亦是如此。而你,我要你体验离问天体验过的一切痛苦。” “兰家已不在西域了,他们已经举家搬迁了。”兰徒现在连做个挑眉的动作都没有力气,“你杀了我就不知道兰家的位置,那离问天怎么报仇?” “我知道,兰家不在西域而是在草原,对吧?”莫之阳半蹲下来,“这件事还是多亏你告诉我,否则我怎么知道你们已经举家迁徙到草原了?你猜,兰家一个大家族举家搬迁就算是做得再悄无声息,也有人知道。” 兰徒奇怪,他从没告诉莫之阳搬迁到草原的事情。 “只要知道在草原,稍微费点银钱自然就能知道我要知道的事情。”莫之阳站直起来,“接下来,你要好好享受你该享受的了。” “我何时跟你说过兰家在草原的事情?” “一开始啊。” 一见面莫之阳就听到兰徒那一句:比我见过的草原人都有趣。 之前的消息说是兰家在西域,但兰徒开口就是:比我见过的草原人都有趣。或许他只是见过草原人,但他身上的窄袖骑装,可不是一回事。 就算你见过草原人,可西域人的打扮和草原人的骑装是不一样的。 “原来如此。”兰徒也明白对方说的是哪句话。 兰徒刚开始不管是对离问天还是莫之阳都没太大的防备,或者说是有些轻敌。 他轻敌也是有原因的,一来离问天这些年一直与世隔绝,从未见识过人心。就算是怨鬼,也有些单纯。 而那个小贼自不必说,一个十几岁贼人就算是有城府也只是小聪明。而且,离问天还是个鬼。 人对鬼有天然的恐惧,怎么会全心全意为离问天好? 所以兰徒第一次出现在莫之阳面前是最没防备的,也是透露最多信息的时候。 只是兰徒没想到,会有另外一个人闯进来,代替原主活着。而且这个灵魂是一个比他还狡猾奸诈的老狐狸,演技还好。 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也是上天舍不得离问天再受苦。 才让莫之阳在这个时候出现。 “现在,你要去你该去的地方了。”莫之阳歪头,笑容比刚升起的太阳灿烂。 魏家没有其他人,就只有魏虎一个人。其他都是下人,魏虎没有子嗣没有亲人。 所以针对魏家的报复就只有魏虎一个人,其他人都能活下。 来的时候,莫之阳只有一辆马车,走的时候不仅有一辆马车还有一个棺材。 “爷,您带着棺材乱走,不太合适啊。”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其他原因我真的想火化之后再带走,但不行。他生前最怕火。人嘛,都求个落叶归根。客死他乡已是惨事,若是再不能魂归故里真的是太惨了。” 说罢,莫之阳开始抹眼泪,“放心,我买完这些点心我们就出城。” “爷您这话说的,我们这都让你搬空了。”老板真的要不是看在这位爷一进门就大手一挥买完所有点心的份上。 还真的不会让一个棺材在门口晾着。 “我们走了。”莫之阳叫人把点心都送到马车里,打完招呼之后一溜烟钻上马车。 这一路去肯定很无聊,莫之阳趁机先买一点点好吃的。 “一点点?亿点点吧。”系统都忍不住吐槽。 它是亲眼看到宿主搬空两个摊子,还有这个装点心的地方。真的还好老色批家底丰厚,否则真的禁不起宿主这样造。 “哎呀,你知道就好了,说那么多讨厌。”莫之阳上马车就被快乐围绕。 肉质的小零嘴,还有各种点心,乐不可支。 现在小白莲抬起手,想吃什么就能拿到什么。 “阳阳,你这些吃得完吗?”离问天怀里还抱着一大包的水果,整个马车都被挤得满满当当,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怎么,你养不起啊?”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二十三) “你吃多少都好。”怎么可能担心养不起,只是离问天担心吃的太多撑到。 莫之阳整个人赖过去,依偎进老色批怀里,“我们现在去草原,一路上无聊的很也没手机能玩,我肯定要准备些打发的玩意儿。” “啊~我要吃葡萄。”肯定要体会一下娶老婆的乐趣,莫之阳靠在老色批怀里张开嘴,指了指嘴里,“要吃葡萄。” 离问天无奈,从包袱里找出葡萄,摘下一颗送进阳阳嘴里。 “少吃些。” 马车车厢又不隔音,外面四人怎么可能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他们都能猜到马车里不仅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 另外那个大约就是他们的真真正正的主子。 只是一些原因,他们无法看到主子罢了。 晚上就在路过的一个小镇子歇下。 吃过饭差不多要休息时,莫之阳才拿着一个馒头悠哉悠哉到后面的马棚。看到放在空地里上的棺材。 棺材里的人是谁? 不就是那个遭了瘟的兰徒嘛。 “哟,还没睡啊?”莫之阳推开棺材看到还睁着的那双眼睛,有些意外,“怎么,眼睛那么大是有什么心事吗?” “你要把我运到兰家?” “准确来说,应该是把你的尸体运到兰家。”莫之阳掰下一小块馒头抵在兰徒嘴边,“吃口?” 兰徒张嘴咬住馒头,“你既然要我死,就不会喂我吃东西。” “让你吃饱了上路是我个人的仁慈,因为我觉得饿肚子很难受。反正你也要死了,吃饱点也没啥。” 莫之阳一口一口的喂着,“其他的不说,肯定要差不多到兰家的时候再把你杀了。否则这一路上发烂发臭,多恶心啊。影响食欲。” “希望你到时候真的能下得去手。”兰徒倒是镇定,一口一口的吃着馒头。 “老公,你在这里做什么?” 离问天找一圈没找到人,顺着下楼才看到。而且看到阳阳在和兰徒说话,心情越发不好。 为什么要和兰徒说话? 兰徒凭什么?兰徒不配。 “我在让他别死了,到时候我们运着一路尸体都臭了,多恶心啊。”莫之阳把剩下一点馒头随手塞到兰徒嘴里,拍拍手,“好了,自己吃吧。” 临走时顺带把哑药喂进去,这一路都是这样过来。晚上吃哑药,早上吃解药。 否则要是兰徒趁他们睡觉发出声音引来什么人,那就麻烦了。棺材里睡着一个活人,到哪里都不好解释。 “凭他也配你喂他。”说不讨厌是假的,离问天走过来握住阳阳的手。 还能摸到指尖沾着的馒头碎屑,离问天抽出帕子帮忙擦干净,“你要做什么就指使我来,他不配你多看他一眼。” “吃醋啦?”莫之阳双手揽住离问天的脖子,抬头亲一口嘴唇,“他是不配,但我的计划需要他别那么早死。我也做不出让你喂自己灭族仇人吃饭的事情,只能我自己来。老婆贤良淑德,不会计较的。” 离问天:“我会计较。” 他被哄了,但是没完全哄好。 “啧。”莫之阳看老色批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松开环着脖子的手,“那怎么办?让他在这里死掉,然后一路臭死我们是吧?” “饿几日又不会死。” 离问天小声嘀咕,“我饿了十几年,也没死。” “说得对!”一说起这个小白莲拳头硬起来,“就不该给他吃东西,让他饿着。能饿死就饿死。” 妈的,刚才还大发善心的喂饭,现在莫之阳想把兰徒嘴里的东西抠出来。 我家老色批被绑着那么多年,也是没饭吃一直灌药。凭什么你睡棺材还有饭吃? 不给,以后都不给。反正都要死。 “回去。”离问天看都不看那个棺材一眼。 “回去给你舔jio,但你要给我洗干净。” 莫之阳挽住老色批的胳膊,转身离开。 这样的地方,看到棺材都觉得晦气,没人想去看看里面有什么。而且这里还有老色批设下的血咒。 只要有人动,他就会发现。 兰徒躺在棺材里,在想该怎么逃出去。 他并不怀疑莫之阳的话,自己会死。所以一定会逃出去,但是怎么逃,就是个问题。 浑身十香软筋散还有失心散的药效都在,被血咒困在棺材里。 兰家他的大哥二哥,都没什么好心。 而且,兰徒现在还是不觉得从前做的事情伤天害理,只恨当初为何不尽快赶尽杀绝,让离问天还有个魂魄留在世间。 “只能拿五裂黄连来换。”这是兰徒最后的底牌。 第二日莫之阳起得有些晚,说好今日赶路,只能两次。结果一做起来不管不顾,什么话都抛之脑后。 以至于今日,离问天只能眼巴巴的跟在阳阳身后,一言不发。 倒不是他不说话,而是看阳阳脸色,实在没胆子触霉头。 莫之阳扶着腰上马车,坐下就嫌硬得慌。横了一眼乖巧缩在角落的老色批,到底还是没忍住,“你过来。” “老公!”离问天眼睛一亮,马上凑过去。 “你坐下,这里硬得慌。”莫之阳拍拍身旁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离问天意会,马上坐到阳阳身侧张开怀抱。 本来心里有七分气,现在也消了四分。 莫之阳一屁股坐在老色批的大腿上,窝在怀里打哈欠,“没用早膳,给我找点吃的,要喝水。” “好。” 接下来莫之阳只需要动嘴,其他事情都交给老色批。 因为早上出门晚了些,所以没时间赶到下个镇子落脚。只能在外面露宿,找一个近水的地方驻扎。 今天有月亮,所以老色批不能从车厢出来。 莫之阳就在外面吃饭,守在篝火旁边吃四个护卫在附近捕的野鸡子。烤起来吃,还不错。 “夫人,棺材里的人要见你。”其中一个护卫过来禀告。 莫之阳虽然没让喂食,但一直有让喂水。 “那行,我去瞧瞧。”莫之阳故意扯下一个鸡腿。吃的满嘴流油的走到棺材旁边,“你找我什么事儿?” “你想要五裂黄连吗?” 兰徒眼皮子一抬,就看到莫之阳在吃鸡腿,还吃的满嘴流油的吃的很香。忍不住咽下口水,两天只吃半个馒头,确实会饿。 别怀疑莫之阳吃播的能力,他能把一个普普通通的馒头,吃出山珍海味的效果。 “啊?”莫之阳又是一口大鸡腿,当着兰徒的面嚼嚼咽下,随口应一句,“五裂黄连,不想要了。这玩意要他干什么?有什么用吗?” “五裂黄连可以给离问天肉白骨,他就有身体了,这件事他肯定告诉过你。一个麒麟心和一副身体,他就能复活。” 兰徒侧开视线,莫之阳吃的实在太香了,看得他头昏脑涨。 “你不想让他复活吗?” “不需要啊。” 这家伙以为老子脑残呢? 莫之阳差点把白眼给翻出来,又是一大口香喷喷油滋滋的烤野鸡,“你以为我蠢是不是?离问天杀完兰家之后,他就要魂飞魄散。五裂黄连对他来说根本没有用,你搁这给我做什么呢?” 他根本不在乎五裂黄连,因为莫之阳有个更好的办法让老色批复活。 “你以为你的底牌,对我来说毛都不是。”莫之阳轻啧一声,把一块冒着油的鸡皮塞进嘴里,“啧,真好吃啊!” 兰徒咽口水,这烤鸡实在是太香了。可能也是莫之阳吃的太香,真的把馋虫勾起来。 吃过烤鸡之后,莫之阳洗干净爬上车厢。 “你方才和兰徒说话了。”这话有两分酸味。离问天真的很厌恶兰徒和阳阳说话。 阳阳是我的,只属于我的光!不应该被兰徒染指。 不单是兰徒,其他人离问天也不高兴。 老公是他唯一的光,如果去普照他人他真的会发疯。 “嗯,他用五裂黄连来跟我换一条命,被我拒绝了。”莫之阳看出老色批脸上的醋意,主动上去揽住老色批的脖子,“生气了?” “你若是真的要与其他人一起,能否等我离开之后。别在我面前。”离问天低下头。 他若是离开,便什么都拦不住。 “我说过你不会死的。”莫之阳揉揉老色批的头发,瞧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别说其他的,就冲你喊这二十八声老公,我肯定帮你啊。 别忘了他还有系统啊,它终于派上用场。 “谢谢你宿主,还记得我这个系统。”系统这话说的阴阳怪气。 小白莲:“你应得的。” 从中原要到草原去,路程需要半月。 一路上风餐露宿,莫之阳还故意不让兰徒吃东西,就偶尔喂水。要是饿了,就灌一碗药进去。 主打的就是一个对等。 你怎么对老色批,我就这么对你。 赶路十六天,总算能看到广阔的草原了,接下来就是找到兰家的位置。 兰家的位置其实不难找,但问题是那一块地方有没有因为季节迁徙。 先在草原外围的一处小民宿住一晚,接下来等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这样就有人能带路。 因为土地广袤,两个城镇中间所隔的地方非常远。而且没有官道能走,在草原里迷路是很麻烦的事情。 “你说,我们真的能找到兰家吗?”离问天心里担忧。 “事在人为嘛!”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二十四) 到晚上的时候,莫之阳忍不住叫人打水来洗个澡。浑身脏兮兮的实在难受,泡在浴桶里。 老色批在搓背,莫之阳趴在浴桶边缘,浸着热水享受人生。 “有人动了棺材!” 离问天意识一动,察觉到什么。 “谁?”小白莲猛然睁开眼睛,从浴桶里跳出来随手捞起一件外衣披上,“快去看看!兰徒的身体还有用。” “好。” 看到阳阳赤脚踩在地上,离问天又心疼。忙拿过鞋子才跟上去,反正所有人都看不到他。 等两个人躲在屋顶往下看。 “是兰家的人。” 来的两人打扮和兰徒有几分相似,他们打开棺材之后就把人扛起来带走。 晚上的时候,为怕兰徒吵到其他人莫之阳都会喂下哑药,一直到早上上路的时候才会喂下解药。 浑身软趴趴的兰徒被扛起来,自然也看到屋顶上藏着的两个人。想开口提醒两人,可张嘴连啊啊声都发不出。 这时候兰徒才想起他晚上一直都是被喂哑药的,不仅发不出声音连动作提醒都做不到。 “走,跟上去。” 哪怕身上衣衫不整,莫之阳都不想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本来担心找不到,现在人家直接送上门给你带路。 这叫什么?这就叫做天意! “等等,阳阳你穿鞋!”叫住要离开的人,离问天弯腰先帮阳阳穿上鞋子,“要是脚伤了怎么办?” “快点快点!”莫之阳有些紧张,生怕这两人一眨眼就不见。 离问天:“好了,你追得上的。”外面有月光,他不方便跟去。 就只能让阳阳独自一人涉险,他又担心。 要说这个兰徒实在是无语,他因为浑身无力只能被抱着离开。头又刚好枕在来救人的其中那位的臂弯里。 刚好眼角余光就能看到身后跟着的莫之阳。 真真是要气死了。 活了百余年,兰徒从未如此难耐过。 他真的想开口提醒两人后边跟着的一个人,让他们别把人往兰家带,可是开不了口啊。 哑药的作用加上失心散十香软筋散的作用,让他连张开口啊啊的声音都做不到,更别说用动作提醒。 兰徒此时对莫之阳的恨意达到顶峰,这样的无力感他是第一次体会到。 而跟在后面的莫之阳也知道兰徒能发现他们。 但那又怎么样呢?老子可是神偷,而且你还吃了哑药。 来救人的两人根本发现不了后边的动静,一心一意的往兰家赶。 能不能来个人告诉这两个蠢货别再带路了,都要把仇人引进家门了。你们是嫌兰家死的不够早吗? 兰徒心里怒吼,却没人听得到。 他本想用兰家的位置和兰家所有人的命来换莫之阳的解药,可是都被这两个蠢货给搞砸了。 其他人不知,但莫之阳能猜到兰徒心里有多窝火。估计现在砍死这两个人的心都有了。 “笑发财了,真是坏人有我家宿主收啊!”连系统都想笑。 我家宿主还愁找不到兰家的位置,没想到就有傻东西来带路。 兰徒忍无可忍:你们真的就不能往后看一眼吗?草原那么广阔,回头就能发现端倪?真是一群蠢货。 回头看看吧你们! 回头吧! 兰徒心都要呕血,却出不了声。 其实兰家并不喜欢草原,只是为听从兰徒的话躲开离问天的复仇才决定搬到西北草原来。 就算搬过来,也只是在一个不大的城镇里住下。 城镇就在草原最外圈,叫伊乌卡。 巧的是离那个客栈不远,若是轻功赶路只需要一个半时辰。 所以莫之阳猜测,他们一进到草原就被兰家的人盯上。 也不知是想象还是如何,兰徒几乎能看到莫之阳脸上的嘲弄。这群蠢货,就算活的再久也是蠢货。 岁数长起来,脑子一点没有长。 回头看看这点小事都做不出来吗? 或许其中一人意识到什么,又或是听到兰徒的心声,赶路的脚步突然慢下。 “怎么了?”抱着兰徒的人奇怪。这一路他是最重的,巴不得赶紧回去。 莫之阳看两人停下来,一时间却不知该躲到哪里。周围都是空荡荡的草原,他总不能钻进草里吧。 完蛋!小白莲心想。 这些轮到兰徒欢喜:总算是聪明一回,往后看看就能看到那么大的一个人跟着你们,总算是聪明一回。 但是兰徒真的想太多。 “我看你抱着有点累,交给我。”那个空着手的人举手说道。 抱着的那位松口气,将兰徒递过去才解释道,“家主,先回去我们再给你解身上的毒,我们两个人也不懂这些。” 你们两个能再蠢一点吗?都已经停下为什么不回头看? 当初真该把你们剔出兰家,真是蠢,太蠢了。 两个人真的只是单纯交换一下兰徒之后,就继续往前。 莫之阳也不敢轻举妄动,趴在草丛里等他们确定离开之后,才偷偷跟上去。 其实也不能怪两人不在意,因为今日的月光甚好。 兰徒告诫过他们,一旦有月光离问天是不能出现的。恰好今日月光甚好,所以他们掉以轻心。 当初搬到草原,就是因为草原广袤无垠,月夜比其他地方多。 而且,兰徒没跟兰家的人说清楚,离开时只说离问天出来了,他要去解决这个麻烦。故而他们不知道离问天身边还有一个轻功极好的神偷。 当初兰徒不告诉他们这些是有私心的,就是要独占离问天的心。怕兰家其他人知道离问天和人结契之事,联想到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不是莫之阳的对手,前期所有的防备和手段,全都反噬到自己身上。 这就是所谓的天道好轮回。 一个半时辰,终于到另一个镇子。 进镇子之前两个人总算是聪明一回,往后看一眼。 但都已经有枯树房子遮掩的地方,看也看不到什么。 就莫之阳的业务能力,撬门溜锁,在有遮掩的民房之间上蹿下跳,还没人发现这些都是基操。 到这里再回头看,能看到什么? 两人确实是什么都没发现,确定没人之后就继续赶路。 莫之阳一路跟到兰家外面。 “宿主,这里会不会是陷阱啊?”系统是担心,那个兰徒诡计多端,要是这些都是陷阱该怎么办? “没事,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兰家外面看起来是新建的,并不大的样子。他溜进去看看探探虚实。 “那宿主你要小心。” 莫之阳没再跟着兰徒,转而在另一个方向潜进去。 但兰徒想都不用想就猜到莫之阳肯定是进来了,真是要气死人了。怎么会有那么蠢的人,把敌人都引到本家来。 最恨的是兰徒开不了口,动不了。只能憋在心里生闷气,若是怒火如有实质,他真能把自己点着。 兰家的长辈加上兰徒,就只有三人,看到家主这一副样子倒是很奇怪。 “家主你这是怎么了?”二哥看着软趴趴的人,一时间不知怎么回事。想扶着人放到椅子上坐下,结果一松开手人就往下溜。 吓得其他人赶紧七手八脚的上来帮忙,将人稳住。 “我们二人是在棺材里找到家主的,发现家主手脚都动弹不得,也开不了口说话。但舌头和手筋脚筋都完好无损,想来应该是中毒。” 二哥蹙眉,“中毒?” 若是中邪倒好处置一些,但中毒的话,他们所知寥寥。 “家主,你能说话吗?”大哥问一句废话。 气得兰徒当场翻个白眼:要是我能说话,我能到现在一句话不说? 这些人何时变得如此愚蠢,总是问这些废话。 兰家三兄弟,都是长生不死之身,兰徒就是最小。 “我们都不善医不善毒,不若明日找个大夫过来瞧瞧?说不准能看出什么,或是解毒。”大哥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已经失望的兰徒闭上眼睛,你们若是真的带脑子,就吩咐下人清查兰家。莫之阳已经混进来,若是他找到离问天的头颅,只怕我们日子都不会好过。 说来也是奇怪,莫之阳一进兰家就觉得好像冥冥之中被什么指引,一定要去某一个地方看看。 还好兰家本身下人不多,因为兰徒就都聚集在前厅静候等吩咐,反倒方便莫之阳偷鸡摸狗地行动。 “系统,我总觉得这里我有落下什么东西。”这一次莫之阳决定遵从本心,跟着心指引的方向一直寻过去。 他到的是兰家的一个佛堂,从外表看是佛堂的样子。 但就兰家那群畜生,怎么可能信佛。 莫之阳从屋顶跳下来,在门口有两棵槐树。 两棵槐树一看就是刻意被移植过来,不像是草原里有的品种。 所以,这两棵树在这里镇住什么东西? 反正小白莲是想到孤坟外面那一圈槐树,或许是有些关系。但也没想太多,小跑路过两棵树上台阶。 里面只有孤灯一盏,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 “系统,你能看到里面发生什么吗?”莫之阳本想用手指戳个洞。 可正欲动手,忽然想到若是戳个洞那岂不是会被来往的人发现。可是外面落锁,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一旦被发现,反倒打草惊蛇。 不,不能贸然行事。 小白莲把手缩回来。 “这里面是什么啊?”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二十五) “不知道,但我应该带个铁丝出来才对。”他这一次出来得急,衣服都没好好穿,哪里能带那些作案工具。 系统:“宿主,要不我们先回去。回去拿上一些作案工具,我们再来看看里面是人是鬼?” “你说得对。”莫之阳被说动决定先离开。 反正兰徒那副鬼样子,说不出话动不了。十香软筋散和失心散,加上一个哑药。一时半会也解不开什么。 兰家比起魏家更是龙潭虎穴,不可擅闯。 在客栈的离问天屡次想跟着,可一看到外面如霜如雪的月色他就心里发怵。若是在外头,他只怕一炷香都撑不过。 起身坐下,起身坐下。 心都飞到外面,恨不得黏在老公身上。 “唉。”离问天叹气。 他无比愤恨此时的无能,只能待在漆黑空寂的屋子里,等待阳阳回来。他是相信阳阳能安全回来,但担心不可避免。 莫之阳赶回来天已经快亮,一来一回整整五个多小时。 一进门就被人抱个满怀,一身的草屑风尘仆仆。 “你,你总算是回来了。”离问天再等一刻,心都要死了。 若不是外面月亮还挂着,他肯定冲出去。 “别怕别怕,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莫之阳回抱住离问天,拍着后背安抚道,“乖啊,别担心。” 离问天将人抱得越来越紧,“我信你能安全回来,只是心不免挂牵。” “我一路跟到兰家,找到兰家在哪里了。”莫之阳一下下抚平离问天的害怕,“兰徒被扛回去,但是哑药和十香软筋散还有效果,我们得速战速决。” 虽然兰徒身上的哑药和十香软筋散都在,但难保会发生什么意外。 若是可以,莫之阳打算明晚闯入兰家。 “但明晚是十七,月亮只怕还在。”离问天也想速战速决,这样别不至于将阳阳陷入危险和两难之中。 但若是有月光在,他也动不了。 “我知道。” 莫之阳就是担心,兰徒在兰家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变数。 要是草原真的有什么神医啊,或是郎中将兰徒身上其中一种毒解开,那他们的情况也会暴露在兰家的眼皮子底下。 就是两个对彼此敌对势力的情况都门清,问题就在于兰徒的毒能不能解开。 “要是我能做法,将月亮挡起来就好了。”莫之阳叹气。 求雨这种事情,他也不会。 “也是我无用。”离问天被月亮束缚,无能为力。 莫之阳拍拍老色批的肩膀,甚至踮起脚亲了一口,小声安抚道,“不关你的事啦!你帮我我帮你,我们互相扶持。” “嗯。” 两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兰徒回到兰家后,事情开始不可捉摸。 但他们却不能阻止,无法阻止兰徒回去。 “饿了吧,准备东西吃。一路辛苦,肯定是饿了。”离问天揉揉阳阳的头发,“此事我便暂时不想了,等初一或是三十,再不然就是等阴天我们再做打算。” “好吧。” 莫之阳点头,也只能如此。 两人等了七八日,总算是遇到一日阴天。而且这一次阴天云很浓稠,压得很低很低,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莫之阳打开窗户往外看,叹道,“若是能一直到晚上,不对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的话,就好了。” “是啊,这天似乎要下雨。”离问天从背后抱住阳阳。 不知为何,他的心随着日子过去越来越紧张,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今天晚上我要去兰家,看看那个佛堂里面有什么秘密。”低下头握住老色批的手,莫之阳安抚道,“我会给你留一封信,教你怎么去做。” 离问天:“你要做什么?” “去做一件事情。”转身与之对视,莫之阳抚上老色批的脸颊解释道,“你信我,若是我明天没回来,你就打开那封信,按照那封信去做,知道吗?” “好。” 虽然不明所以,但离问天还是愿意相信阳阳的话。 当晚还是没下雨,但是云依旧浓厚,一点月光都没有。 莫之阳将信交给离问天之后,换上夜行衣就离开。 离问天目送阳阳离开,又开始担心受怕。 一个多时辰赶到兰家,从外面看兰家还是一切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提防。 “宿主,会不会兰徒还是不会开口说话?”系统就觉得这里是龙潭虎穴,宿主进去要遭殃。 “没事。”若是莫之阳不进去,这个计划就没法继续,“我有把握,不会让自己以身试险,放心。” 系统:“那好吧,宿主小心我给你喊加油。”到底还是相信宿主的。 虽然系统不知道宿主现在脑子在想什么,但肯定是很厉害的东西,也有可能是麻辣烫和螺蛳粉。 有上一次的经验,莫之阳轻车熟路的钻进那个佛堂外面。 穿过那两棵槐树,迈上台阶就到门口。 这一次小白莲带着作案工具,藏在嘴里的铁丝抽出来。抹黑用铁丝顶开锁后,回头看一眼确定没人才小心取下铁链,推门进去。 推开门后一股檀香味扑鼻而来,一看就是常在这里焚香祷告。 “宿主宿主,这是什么东西!” 这里就是一个普通佛堂的样子,一个佛龛前面摆放贡品香烛。一个蒲团放在地上,其他地方空空荡荡,没有东西。 但是最奇怪的是佛龛里面,本来应该放佛像的地方放着不知什么东西。被一块红布盖住,像个麒麟瓜。 莫之阳小步走过去,“就让我看看你的头套下面是什么本体!”肯定是邪恶的佛像之类的。 可是当莫之阳把红布抽下来时,看清下面的东西却再笑不出来。 “是离问天的头!”还是系统先被吓到,吓得叫出声。 系统:“这群坏人,老色批好可怜。” 是离问天的头,似乎是被经过特殊处理。面色苍白但并没有腐烂也没有变干变皱。 还是维持着被砍下时痛苦的神情,莫之阳不忍再细看。 “怪不得我结契时看到那一幕,看到魏虎把离问天的头砍下后就没有再见过这个头,原来是被兰家的人收到这里。” 莫之阳赶紧用红布裹住头颅,打算把老色批的头带走。 “怎么要走?” 一转身,就发现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外就灯火通明。 莫之阳只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冷静下来。不由分说的将老色批的头连带着布一起丢进一旁烧金箔纸钱的铜盆里。 “对不起了离问天,福生无量天尊。”嘴里念叨着,莫之阳端起一旁的蜡烛抓起一把金箔纸钱,一起丢进铜盆里。 有红布和金箔纸钱的助燃,火一下烧起来。 等外面闻到焦味,才推门闯进来。 “哟,这不是兰徒吗?那么久不见,居然可以说话啦!”莫之阳是一点都不怕啊,见面还在调侃。 这不得调侃吗? 就看兰徒像是一身软肉倒在担架上,还得被人扛着进来。这副样子,说不好笑那是假的。 莫之阳想到他中毒的时候。 这一句调侃,气得兰徒牙根痒痒。 他虽解开哑药,可十香软筋散和失心散两样东西,却一点没办法。毕竟这两种不能算是药,应该算是毒。 “你干了什么?”兰徒看烧着的火盆,马上意识到什么,“快,快去把东西救出来!”若是离问天的头颅烧坏,那就镇不了宅。 “是。” 几个下人冲过去灭火的灭火,浇水的浇水。 莫之阳也没阻止,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戏。甚至双手抱臂,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丝毫不想是潜入别人家被抓包的小贼。 下人着急忙慌的把头颅抢救出来时,头颅没烧坏但也已经面目全非,也不知又没有用。 “莫之阳。” “嗯嗯,我在呢。”莫之阳笑吟吟的凑过去,“你爷爷在此!” “来人,将他关起来。” 兰徒真的要被这个人气得够呛,若不是浑身动弹不了,真的要亲自动手将这人的腿打断,舌头拔出来。 但哪怕能动弹他也不能如此,这个莫之阳还有用。如今落在他手上,正好可能拿来威胁离问天。 那个离问天不是爱莫之阳入骨吗?那就拿心来换好了。 “我以为这哑药挺管用,没想到还是被你解开。行叭,要杀要剐随便你。我们技不如人就认栽好了。” 说罢,莫之阳还真的张开双手,一副任人宰割的乖顺模样。 “别想着激怒我,我要用你来引离问天。”说罢,兰徒马上叫人把莫之阳的嘴捂死,带到地牢下去。 莫之阳也没反抗,乖乖的跟着下去。 “你要用他来引离问天,若是离问天真的过来那我们该如何是好?”二哥还是担心的,那离问天可是怨鬼。 而且是一个有麒麟心的怨鬼,加之这两日乌云遮月。兰家对上离问天,毫无胜算。 “只要莫之阳在,离问天就不敢贸然动手。” 兰徒安抚两位哥哥,“放心,我有分寸。我定要让离问天魂飞魄散。” 他还是没把麒麟心的事情告诉两人。 听到弟弟这话,两位哥哥也不好说什么。但两人都有各自的想法,不好明说。 等走出去后,大哥才叹道,“三弟这是防着我们呢。” “他想要麒麟心,难道我们就不想要?”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二十六) “可我们确实对离问天无能为力。”二哥叹气。 他也想要长生不死,也想要能毫无顾忌的永生,不必时刻担心每到初一三十,就害怕离问天来索命。 大哥冷笑道,“现在是无能为力,但之后可不一定。” “大哥何意?” “三弟是要背着我们自己拿到麒麟心啊。”若是现在还看不出三弟的想法,那兰益就是蠢货。 现在不仅是兰益看出来,连二哥兰旗也看出来。 “但也只有他才能对付离问天,我们对麒麟族一无所知。恨只恨当初老翁只把麒麟族的秘密教给兰徒。” 兰益到现在都觉得是老翁偏心老小。 “罢了,我们先离开再说。” 莫之阳被关进地牢里,可是一点都不怕。甚至还有心思玩那个遮脸布,折成不同的形状。 地牢简陋就铺着一堆干稻草,只有两间,门还面对面。 “第四只老鼠。”莫之阳耳朵一动,看向对面又跑过一只,“这只我是不是看过啊?总觉得看过。” 系统:“没有吧。我去给你找找,看刚才跑过去有没有这只。” “行。” 等空寂逼仄的地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莫之阳笑容灿烂,“第五只老鼠,这只我之前肯定没看过。” 系统还以为什么老鼠,结果看到兰徒来了。 “不行,我要给老鼠正名!老鼠顶多就是啃啃木头,这个家伙灭族,还这样对待老色批,不是东西。”小白鼠仓鼠多可爱啊。 哪里是这只狗东西能配得上的。 兰家的下人把兰徒放下后就转身离开,不敢待在此处。 “哟,您怎么来了?”莫之阳打着哈切,一屁股坐到干草上。 打算用比较舒服的方式,听这个东西放屁。 “你就是自投罗网。”兰徒冷笑,他现在能说话,就要把之前的狠话都补上,“你以为找到兰家后能做什么?你什么都做不了,离问天进不来兰家。只要那个头颅在,他就进不来兰家。” “你说,你们把离问天头砍下来的时候,他会疼吗?他会怕吗?”莫之阳单手撑着下巴,思绪飘到从前。 老色批真的受了很多很多苦。 “你说什么?”兰徒莫名其妙。 “没关系。” 莫之阳喃喃自语道,“等我把你的头砍下来之后,你就知道老色批当时的想法了。” 让对方感同身受的唯一办法,就是将他也推入那个处境中。 “你说什么?”这话轻轻的,兰徒没听清。 莫之阳摆摆手,“没事,你说完要说的了吗?没事的话,就麻烦给我点吃的东西。一个馒头也行。” 显然是不想再提这句话。 “你可知这里是兰家的地牢?”这个人悠闲地不像话,让兰徒越看越奇怪。 按理说到这个地方,他哪怕不害怕也不会如此放松。难道是后续有什么其他计划在等着他? 兰徒一下警惕起来。 “我知道这是兰家的地牢,所以能不能给我来碗兰州牛肉面。多加辣油多加牛肉,谢谢你。” 小白莲主打的就是一个要吃的礼貌。 “你还是吃老鼠吧。”兰徒被莫之阳这一副样子唬住,决定先去外面安排陷阱。 若是莫之阳真的有办法让离问天进来呢? 他不能掉以轻心。 “小气。” 系统:“宿主,天亮了老色批也应该看到那封信了。” “嗯,看到他就会知道怎么做。” 一直到早上,离问天在太阳刚出来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的拿起那封信拆开看,他现在是确定阳阳已经被抓。 问题就是这么救出他。 可等拆开信封之后,他却莫名其妙起来。 这是为何? 阳阳为何要让他去兰家? 不,阳阳那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愿意冒这个险。 因莫之阳的态度,让兰徒心生疑窦。决定先去佛堂里面看看,确定那个头骨安然放在佛龛里之后,才松口气。 仿佛这个是他的保命符,只要有它离问天就束手无策。 兰徒正被人抬着要走,就看到大哥往这边走过来,神色凝重。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来看这个头颅还在不在。”兰益没多说,进去后掀开红布确定头颅还在后才松口气,“这几日一定要注意好窃贼。” 兰徒深以为然,“确实,我今日看莫之阳神色平常,不像是害怕。” 按照莫之阳这个狡诈和周全的性格,绝对有后招。 “确实,不论如何都要仔细一些。实在不行就使点钱召些有功夫可信的人过来护卫,至少熬过着两日阴天。” 兰益神色阴沉,“唉。”能看得出很头疼。 “若是真的要找的话,必须是可信的人。否则遇到些蠢货或是细作,越发危险。”兰徒还是很谨慎的。 兰益:“那你放心,我去办。尽快让那些人过来。” “嗯。” 要说最坐立不安的应该是系统,一整个就是提心吊胆,“宿主,你说老色批会不会笨到搞砸一切啊?” “嗯?”莫之阳努着嘴,把一根稻草夹在人中。听到这话倒是挺奇怪,取下稻草,“你说什么?” 系统:“我看这个位面的老色批傻憨傻憨的,要是他不太聪明,没领会宿主你信上的意思怎么办鸭?” 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老色批他只是单纯,单纯和傻不是一回事。”莫之阳叹口气。 单纯只是会习惯将人和事往最好的方面去想象。傻是不会想,什么都不会想。 “好叭好叭。”既然宿主那么有信心,那系统也勉为其难相信老色批好了。 说来奇怪,兰益找来的人很快,马上就把事情办好。 兰徒身上的十香软筋散还没解开,就平时都是被人绑在椅子上。以防他从椅子上溜下去,抬来抬去的走。 他去地牢里看过莫之阳,想从对方嘴里套出什么信息,只可惜对方嘴严实,什么话都不肯说。 就是张嘴我不听我不听,滚刀肉似的吵着要吃兰州拉面,吃什么蘸酱馒头卷大葱,烤羊腿。 把兰徒气的,干脆就只给一点水喝。若不是要从这人嘴里套出什么话,他一定给莫之阳灌哑药。 现在兰徒是想尽快得到麒麟心,否则他如今像一个人废人一样,动弹不得还只能靠人抬。 实在不行,先逼离问天给出解药也行。 想到这个,兰徒准备叫人去客栈传信。让离问天先用十香软筋散和失心散的解药来交换莫之阳。 当然这一切都是计策,他只是要骗到解药,至于莫之阳? 这个人他也不会留着,拿到麒麟心之后就送他和离问天一起上西天。 兰徒坐在椅子上被下人喂粥,就像一个瘫痪的人一样。 “三弟。”兰旗推开门进来,走到下人身侧接过碗,摆摆手示意对方下去,“三弟,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你说。” “麒麟族到底是怎么回事?离问天真的能被那个头颅挡住吗?”兰旗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慌乱惊恐。 他慌张得端碗的手都在发抖,“我听说虞家死法,一家全死了。尸山血海,恐怖异常。还有魏虎也是,也是这样死的。是否真的只要有头颅在,我们就能高枕无忧?” “我给虞家的降魔杵是用离问天的父亲血浸过的,招魂经幡也是我活生生割下离问天母亲的肉制作而成。还有那个头颅,他绝对不敢进兰家。麒麟族的血至阳至刚,离问天是鬼自然怕这些。” 兰徒到现在都恨,“当初我就骗魏虎耗尽离问天的血肉,碾碎他的骨头葬在至阴之地,这样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若不是怕被天谴,他一定会斩草除根。 只可惜,麒麟族受神眷顾,离问天更甚。 “所以,这个头颅确确实实有用,是吗?”兰旗舀起一勺粥抵在弟弟嘴边,“只要有头颅在,离问天就不敢进来?” “对。”兰徒没多想。 “那你身上的药怎么办?你一直这样,我们心里也发慌。只有你能对付离问天,不若我们去找离问天要解药?对了五裂黄连不是在你身上吗?若是五裂黄连也无用,再不然,干脆把他的心抢过来!” 说到麒麟心,兰徒便警惕不起来,并没有顺着话往下说,反而冷声道,“五裂黄连在我身上,但他治不了这东西。你也知道那个麒麟心若是真掏,最后也会被厉鬼缠身反噬而死。可离问天这样恨我们,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给?” 他连自己的哥哥都不信。 “我只是想将你治好,这里就只有你一人能对付离问天。知道麒麟族的辛密,你一直如此那我和大哥怎么办?我这样帮你救你,你居然怀疑我?” 兰旗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三弟这话里的掩饰。 他在此刻也下定决心。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一时间也没想好该如何收拾离天问,你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善茬。今日我没对莫之阳用刑,就是想借他来跟离问天要解药。” 兰徒还是不信任,但必须安抚好二哥。 他此时这样走也走不动,动也动不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他们。 “那如此,我先砍莫之阳一根手指头,用来逼迫离问天如何?若是不给他们点教训,只怕不会乖乖就范。”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二十七) 要说狠,三兄弟真是个顶个的狠。 “也不是不行。” 说起这个莫之阳,兰徒就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还有用,他有的是法子让这个人生不如死。 兰旗:“先砍下几根手指头用作威胁,让离天问交出解药。只是我们得有办法走出去,而不被离问天伤到。” “二哥不必亲自去,让一个与之无关的人去送信就好。该说的话写信送过去。就离问天对莫之阳的看重程度,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说及此,兰徒不知想到什么勾唇一笑。 笑容残忍阴鸷,藏着暴虐的因子。 他会将莫之阳活生生的剥皮抽筋,看着对方痛苦哀嚎却又没法解脱。再将离问天打得魂飞魄散。 “那此事就交给二哥去办,尽快将解药弄来。” “多谢二哥。” 兰旗叹道,“你不能再如此,否则我们都不安全。” 本来三分疑心的兰徒现在疑心被打消,若是二哥口口声声为他好,他反而担心起来。他对两个兄长也算是了解。 兰家的人,薄情寡义心狠手辣都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不论是对外人还是对自己人。 目送哥哥离开,兰徒闭上眼睛休息。 那个粥没喝完,罢了,懒得喝。 兰徒躺在床上,那种忐忑的心情越来越糟糕混乱。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却将心思都放在莫之阳身上。 他决定去地牢看看,看莫之阳还在不在。 “来人!”为方便兰徒行动,在房门外一直有两个人候着。准备随时帮忙把他抬到他要去的地方。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推门进来。 “先生。” “把我抬去地牢。”不行,兰徒一定要确认莫之阳还在不在。 “是。” 两个人把兰徒抬起来放在椅子上,又用绸子绑好四肢,确定不会滑下去之后才抬着椅子出门。 但这次奇怪的是没有把枕头拿着。 平日为让兰徒方便说话,都会用特制的枕头卡在脖子处,就不会因为脖子不能动弹乱晃。 刚走出门,看到天上黑压压的云层,兰徒心里一惊。今夜还是一点夜色都没有,说不准离问天真的会来救莫之阳。 此时的他,无比庆幸选择在这个时候再出来一趟。 但很快,兰徒就发现不对劲。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不是去地牢的路!你们这是做什么!”兰徒想挣扎,却浑身无力还被绑紧。 “你们放开我!你们要去哪里?” “你们要做什么?” 兰徒无法挣扎,就好像被架在砧板上的肉一样。让他感到惊恐的是,他们走的方向是门外。 果然,他就不该信那两个人哥哥!兰家一脉相承的都是无情无义之人。 只看兰徒这个弟弟,就能猜到这两个哥哥是什么东西。 “你们要把我弄到哪里去?” 那两个下人并未回答,只是安静的将吵闹的兰徒抬到门外。所幸兰徒全身软趴趴的,没有挣扎的机会,也方便不少。 下人将椅子放在门口台阶下面,随即转身回去关上门。 “兰益,兰旗!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现在兰徒再蠢也知道要发生什么。 那两个哥哥就是想趁这个机会,借离问天的手把他杀了。该死的,他就该谁都不信,或者应该先下手为强,而不是等得到麒麟心之后。 阴天的草原风很大,吹得兰徒身上的衣裳猎猎作响,但还是吹不动椅子。 没多久,大门又被打开。 吱呀一声钻进兰徒的耳朵里,他没有回头看却能猜出出来的人是谁。 “兰益兰旗,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一直绕到跟前,兰徒抬起眼皮子看着两个老面孔,“兰益兰旗,你们想死吗?” “别管了,只要把兰徒解开放在这里,他会兑现承诺的。”兰益显然是不想废话,开始伸手解开布条。 “你们和离问天交易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与他有灭族之仇,居然还敢信他的鬼话?他是鬼啊,说的都是鬼话。” 兰徒现在总算知道当初为何老翁不敢把这些事情交给这两人,这两人就是蠢货。只想着达到目的,一点脑子都没有。 “你们是把兰家往火坑里送。” “你得到麒麟心后还是会杀了我们,兰徒你了解我们我们便不了解你吗?若你真的为我们好,也不至于将麒麟族的事情藏得那么紧。” 兰旗双手撑在扶手上俯身下去,哑声问道,“当初你离开,我问你要去做什么?你说你要去杀魏虎,却不告诉我们离问天已经出来。我知道你想什么,用我们的命来换取麒麟心,对吗?” 是的,兰徒就是这样想的。 可气的是三兄弟,谁对谁都是了如指掌。 “没错。”兰徒现在愿意承认,“那又如何?你如今所做之事不也与我们一样吗?大家五十步别笑一百步。” “话是如此没错,所以你别说什么把兰家往火坑里送,你没有资格。” 兰旗开始低头解开布带。 “那你就那么肯定离问天会把心给你?心甘情愿的给你?”兰徒冷笑,“怪不得老翁不愿意将麒麟族之事告诉你们。” “你闭嘴!” 说这件事就是在捅兰益肺管子。他可是长子,堂堂的长子居然排至在外。老翁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兰徒,却一点都不在乎他。 他可是长子,是兰家的长子。 若不是老翁的故意偏袒,他又怎会在兰家地位还不如最小的那个。 “老翁偏袒你,丝毫不将我和兰旗放在眼中。哪怕到死,他都觉得只有你能成事,我们两个就是蠢货!” 兰益这百余年一直都在恨,现如今只是有幸将恨意抒发,心里痛快得很。 “你们两个不是蠢货是什么?能相信离问天的话,就已经够蠢了。” 兄弟两显然是被这句话给激怒,也不管其他。 他们只负责将兰徒放在这里,解开布条之后转身离开。 接下来所有事情,都是离问天来做。 等离问天杀了兰徒后,他们就只用等。等着用莫之阳来换取麒麟心,就算是得不到麒麟心只要他们看好那个头颅。 离问天就进不来,他们还是能活。 至于兰徒?那是他活该。 兰徒瘫软在地上,静静的等待着。 两个人到底是何时跟离问天交易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蠢货,两个蠢货!” “他们是蠢货,你又是什么?” 兰徒眼睛一转,就看到飘在一旁的离问天。但他却没有惊恐害怕,反而大笑起来,“你要偿命的,你杀了我也要魂飞魄散。” “我知道,但为了全族的人血海深仇,我还是要杀你。”离问天身上的白衣逐渐液化,往外渗血。 很快血逐渐染红衣服,一滴一滴的往下坠。 一眨眼的功夫,兰徒就已经看到怨鬼模样的离问天。 “杀了我,莫之阳也会死。”兰徒心里总算有些紧张。他是怕死的,否则不会一直想要麒麟血。 若是正常人的离问天他并不害怕,但这个鬼,却让他心生恐惧。 “你不是爱莫之阳吗?你会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他是世上唯一对你好的人,你不该救他吗?!” “到现在还想着我,真是辛苦了。”莫之阳此时就蹲在屋顶上,笑吟吟的往下看,正好能对上兰徒错愕惊诧的眼睛。 “啧,你们错就错在放一个有多年从业经验的人独自在地牢,而且还不给他搜身啊,笨蛋。”莫之阳说着,从舌头下面抽出一段铁丝往下丢。 “啧,下辈子聪明一点。” 现在兰徒好像明白过来,“你是故意让我抓住的!” “答对了,奖励你一个路易十六体验卡。”莫之阳从墙上跳下来,怀里抱着一个用黑布裹着的圆形的球体。 兰徒想都不用想,那东西是离问天的头。 从一开始莫之阳被抓就是算计好的。 他用最坏的打算过来,打算兰徒能开口说话,设下天罗地网等他上钩。那小白莲只好给个面子,勉为其难装作中计的样子钻进圈套里。 小白莲之所以要走这一场,是因为要让兰徒掉以轻心。 他人虽然离开,但该做的事情全部写在信中让离问天去办。包括挑拨三人,用麒麟心做饵。 而小白莲表面对地牢毫无办法,乖乖的任关。实则随便一段铁丝就能逃出去,更别说他身上还藏着迷药。 等小白莲问系统,确定到信上的时间后才偷偷的溜出去。到佛堂后迷晕看守的人,闯进佛堂找到头颅。 这就是计策,里应外合。 而且,是在对方知道的情况下里应外合。至于安危?解药和麒麟心一天没到兰家手里,小白莲就不会有事。 这样会让兰家掉以轻心,也会让他更方便动作。 “兰徒,你知道你死在哪里吗?” 兰徒狠狠瞪了莫之阳一眼,若不是这个人在,他怎么可能失败。 “你死在你的虚伪贪婪,也死在你们兰家的虚伪贪婪之中。你的残忍,最后一定会报复到自己身上,这就是天道好轮回。” 莫之阳直起腰,冷漠的注视着兰徒。 “记不记得我问过你,被砍头是什么感觉吗?接下来你就能体验了。”莫之阳往后退两步,生怕血溅到身上。 这种畜生的血溅到身上,会影响财运。 我得嘎掉我老公四次!(二十八)内含新位面 离问天先割开四肢,等血流一会儿后才以怨气作刀。挥刀砍下兰徒的头颅。 圆滚滚的头颅滚到跟前,莫之阳能看到对方瞪大的眼睛。眼睛里面有惊恐,却还是没有愧疚。 在临死前一刻,兰徒还是不觉得他有愧离问天。 也是,畜生怎么会有愧疚这种感情。 血流的到处都是,又臭又浓。 “去吧。”莫之阳示意老色批进去,“你做你该做的事情,我在外面等你。” “好。” 没多久,里面传来哀嚎的痛苦惨叫。 莫之阳抱着头颅,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白琉璃小瓶子。瓶子里面五裂黄连。四五叶,六朵花。白花不过米粒大小。 若不是在兰徒房间里找这东西,他早就出来了。 “系统,你说过可以的对吧? 系统:“当然可以,放心啦!我现在存的不少,肯定可以的。” 若不是有系统的再三保证,莫之阳也不会冒险一试。 兰家的人无一生还。 其实莫之阳觉得,若不是这三兄弟确实各有心思,他的计划也不会如此顺利。 他赌对了,畜生的家里就是一堆畜生。他才不信一个无情无义卑鄙无耻的人家里和睦友爱,互相信任。 也不过才一刻钟,离问天就回来了。 “我回来了。”离问天飘在莫之阳身前,眼神舍不得离开阳阳的脸一秒。 他知道两人的缘分也是到此为止。 “我就要见不到你了。”离问天抚上阳阳的脸颊,颤着声音,心疼却无能为力。 这两月的日子,他已经很快乐,死而无憾。 “傻瓜。”老子怎么可能会让你死。 不对,小白莲怎么可能会让他自己守寡。 平时说要遗产都是玩笑话,若是真的,那肯定要长长久久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我原本想请你等等我,轮回后十八年。”离问天拿出那把股骨匕首,递到对方手里,“可我忘了,报仇之后魂飞魄散,连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傻瓜,别乱说。”莫之阳接过匕首,却迟迟不肯刺下。 明明不是第一次,明明是最后一次。 天上的雷云已经凝结,乌压压的往下坠。 “莫之阳。” “嗯?” 离问天突然捧起阳阳的脸亲下去,并不凶反而缠绵悱恻。大约是最后一次,他想让阳阳永远记得他的温柔。 莫之阳少有的冷静,面无表情的将匕首抵在心口处,“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啊。” 离问天俯身揉揉阳阳的头发,轻声道,“我大抵知道老公是什么意思,每次叫你总会很开心。” 手上一用力,莫之阳低头看匕首已经破开皮肉,露出那一颗跳动的心。 “我把我的心给你,只求你受神眷顾。永世长生,永世无忧。” 徒手忍痛掏出那可跳动,流光溢彩的心脏。他双手捧到阳阳跟前,“老公,这是我能给你的唯一东西。” 离问天散成光,正要飘散突然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牵制住,最后缓缓聚集化成一个光球。 等莫之阳取出麒麟心之后,赶紧用布将心裹好。 “系统,确定老色批的魂魄不会散吗?” “那也只能顶一顶,你得快点恢复老色批的肉身啊。” 系统之前那一次,吸收完赵子瞻的能量之后就非常充盈。这一次几乎是用所有的能量来维持老色批的魂魄不要消散。 啧,怎么说呢。 能量没了再存存也就是了,就跟私房钱一样。但妈没了,那可真的是会没啊。而且,宿主肯定会很难过。 “我尽快。” 莫之阳离开这里,往另一个地方去。他要回去,回去那一座孤坟。 兰家的惨案,还是在镇里引起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觉得是怨鬼作祟,几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个镇子就搬空。 兰家的秘密和镇子,一起落寞。 世上再无人知道麒麟族,再无人知道三家灭门惨案是何缘由。 十年后,一辆马车又回到京都。 时过境迁,没人记得京都里曾经有个魏府。 马车挂着的铃铛丁零当啷,好听得很。 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知马车里坐的这一位是什么来头。 到了曾经下榻过的客栈,时隔十年再回来。 莫之阳掀开车帘跳下来,长途跋涉都缩在马车里,搞得浑身难受。四肢像是被捆了许久,一下来就迫不及待的伸个懒腰。 “夫人。”掌柜的迎上来,“三楼空着,也都按您之前的吩咐用黑布遮的严严实实,半点光透不进来。” “不必
相关推荐:
成为你的心上人
锁情咒与摄魂术
阳光开朗,馋哭全网[穿书]
斗破:火麟飞模板,三天之约!
糖罐子老板很小气
海明
我的老公是植物
穿成首辅的极品长姐[种田]
从零开始:我的天赋是烹饪
茶余饭后石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