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 我们夫夫这反派当得有点冤啊(十七) “陈姐,他脑子不太好使。小时候生病说是把脑子烧坏了,跟个孩子似的。但是很听话,你放心。”海安国交代完就走了。 大门被关上,莫之阳面对陌生人有点害怕拘谨。 他就靠在门板上,有点害怕上前。 “你不用担心,既然是阿烽叫我照顾你,你放心吧。”陈欣一边牵着孩子一边解释,等发现没人跟上来她一回头,看到他还站在那里。 突然想到刚才海安国好像叫他小傻子,脑子不太好。 “博儿你去把哥哥牵过来。”陈欣没有自己去。 她是个陌生人,让孩子去可能会有亲和力。 陈博倒是很听话,迈开小短腿吧嗒吧嗒跑到莫之阳跟前,主动牵住一根食指,“锅锅,回去啦。冷,妈说冻到要打针。” 莫之阳觉得这孩子怪可爱的,被小孩牵着进屋。 “博儿,你跟着哥哥玩。妈妈去给你们拿点吃的。”陈欣揉揉儿子的头发,然后看这个小傻子一眼期待的看着她。 她想了想,也伸手揉揉小傻子的头发,“你们一起好好玩。” 莫之阳乖乖点头。 “小脑斧给你。”小孩子捧着一直布做的小老虎还有风车,“给你。”他倒是像哥哥,想要照顾好弟弟。 “给我玩吗?”莫之阳一屁股坐到地上。屋子里有暖气,也不是很冷。 他抱住陈博放到腿上,“一起玩吧,我陪你。” “呼呼——” “呼呼——” 等陈欣端着面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依偎着玩风车。其实她拿不准这个小傻子和弟弟什么关系。 但既然交给她她就会好好照顾。 “两个别玩了,来吃面。”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放到桌子上,招呼两个人过来,“先洗手。” 莫之阳埋头吃面,突然听到老色批的姐姐幽幽叹一句。 “啧,两个人什么关系?”其实陈欣隐隐有所猜测,但有点想不通。 可能她的思想也没有那么跳跃前卫。 “你叫什么名字?”陈欣把荷包蛋夹到小傻子碗里。总不能一直叫人小傻子,多不好听。 “莫,之,阳。”莫之阳咽下嘴里的面,一字一句的说。 很显然说出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也有点吃力。 “小阳,那我叫你小阳好了。”叫人家小傻子,陈欣觉得不尊重,“不要叫小傻子,小傻子不好听。” 莫之阳点头,继续低头吃面。 “那小阳就在这里住下吧。”陈欣转头嘱咐博儿,“博儿要当主人家,要好好照顾客人。小阳哥哥和你一起睡,你能照顾好吗?” “嗯!” 海安国把人带到另外一个胡同的院子里,但他的院子里面就是一间屋子。把人带进去安置,“以后你住这里。” “哇,这里可比我那个小土屋好多了。”栗清对这里很满意,“这里是给我的对吧?你不能收回去。” “不会。”海安国把身上的积蓄都掏出来,一共就七百块钱,“这些钱给你。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做小买卖也好,混吃等死也好。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了。” 栗清先把钱收了去,揣进兜里之后才反驳,“不行。你把我带出来,肯定不能把我丢在这里啊!” “这七百块钱我收下了,要是没钱的话你再给我送来好了。”栗清捂着口袋,有钱就是开心。 他这辈子第一次有那么多钱。比那个死傻子还多,到时候一定要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我说过我不会再管你了。”海安国做到这一点,自认为仁至义尽,“栗清,但凡你有点喜欢我,我都不至于会这样。” 海安国失望,他现在要去帮陈哥。 “谁说我不喜欢你?”栗清想反驳,但想到之前的事情确实有点过分,有点心虚小声叨叨,“我只是跟其他人睡了而已,最后还不是跟你走了?我都跟你走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跟我走不是因为你喜欢我,是你要摆脱那个地方。” “是,就是喜欢你。” 栗清说这话自己都不信,却还是说得理直气壮。 骗人但没有任何心理负担,都已经给他睡了还想怎么样? 那个傻子不也差不多。 “我走了。”海安国转身走出去,可到门口时候突然停下。 他转头看着栗清,这时候如果挽留一下,或许他真的会,真的会留下来。 “海哥。”栗清开了口。 海安国心里燃起希望,他转身正对着栗清。 “我要是钱用完了,去哪里找你要啊?”这七百块钱,不知道能用到什么时候。反正栗清要一棵摇钱树。 “你找不到我了。”海安国最后希望破灭,转身离开。 从前他的期望显得格外可笑,人家是找的饭票的心思,你自己倒多想起来。反正以后不会再见面,就这样吧。 “也不知道老色批怎么样。” 算起来已经七八天过去,没有老色批的消息,他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莫之阳试探过老色批的姐姐。 但是姐姐也不常出门,除了买菜之外,几乎都是在家看着他和孩子。 要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他现在的身份,不太好出现。 如果出现被人抓到,不但帮不了老色批,还会拖累。 系统还安慰,“没事的宿主,要是麻麻出事,我们一起杀穿他们就好。”反正宿主会给麻麻找回场子的。 “小阳哥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风筝?妈妈出去了,我想玩风筝。” 莫之阳听到博儿的话,起身走过去,“嗯。” “小阳哥哥,你好像不是很开心啊?”博儿总觉得小阳哥哥奇怪。总是在妈妈面前笑得开心,但好几次他都看见小阳哥哥叹气。 “开心,博儿玩,开心。” 莫之阳说话还是不怎么利索,把绞盘的线松开几圈,“呐。” 他看着博儿提着风筝在院子里乱跑,就坐在台阶上看着。 “系统,主角受怎么样了?”其实到现在,莫之阳根本不需要去管他。只要海安国不理他,他自己能把自己作死。 碍于这个狗屎没有逻辑的剧情,莫之阳是不太方便出手的。 要是他自己作死,那可就不关他什么事儿。 “生活滋润,花钱大手大脚的。”系统感慨,“他真的一点都不为以后考虑吗?” “他从头到尾都觉得海安国会回来继续给他靠着,但我觉得应该不会。”莫之阳看得出来,那个海安国人不错,但也不是傻子。 原剧情看是老色批先走,海安国为了栗清留下。 最后四个人一起走,四个人那时候已经说开。就算没有海安国,还有其他两个人兜底。 到现在只有海安国,他一走,栗清就没有人兜底,最后会把自己作死。 所以,莫之阳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看着就好。 “任务是轻松的,但是老色批是担心的。”小白莲撑着下巴,看着玩闹的博儿。 “梆梆梆。” 玩得正好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敲响。 “妈妈回来了。窝去开,窝去开。”陈博放下手里还没飞起来的风筝,一蹦一跳的跑过去开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妈妈。”陈博打开门却没有见到买菜回来的妈妈。将缝隙拉大一点,把头给探出去,“妈妈!” 莫之阳觉得不对劲,跟着站起来走过去,“怎么了?”他也把头探出去,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不应该啊,刚才敲门肯定有人的。 “没人我们先把门关上。”莫之阳怕出事,先把孩子拉进来再把门关上。 这时候也不对啊,家里有门铃为什么不按门铃要敲门。 一般敲门的是姐姐,只是提醒他们来开门。敲门,门外又没人,要么就是姐姐出事,要么就是有人试探。 “不是妈妈啊。”陈博有点失望,嘟着嘴。 要是妈妈回来,就可以陪他玩风筝。小阳哥哥傻傻的,不会把风筝放上去,“妈妈回来就可以把风筝放上天。” “没事。” 莫之阳肉肉博儿的头发,“我们进去玩木马也行,我陪你玩。” “好。” 进去之前,莫之阳下意识回头看一眼大门。到现在姐姐还没回来,保不齐要出事了。 虽然只是怀疑,但让莫之阳还是先暂时把博儿哄好。 “妈妈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啊。” 一直到下午都没有见到人。 莫之阳也在这个时候,确定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中午的敲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只能尽量小心。 厨房还有点储备粮,莫之阳把馒头和菜热一热,对付一顿吃过去也就算了。 “妈妈还没来,我要听故事才能睡觉。” 陈博在床上乱滚,“没有妈妈读故事,我睡不着。” 莫之阳床上一躺也开始打滚,“没有人讲故事我也睡不着。” 一听这话,陈博突然停下,从床上坐起来,“那我给你讲讲故事,我会好多故事。” “好啊。” 莫之阳整理好身边的床褥,“一起睡,你给我讲故事。” 人类幼崽就是好哄。 “好。”陈博吭哧吭哧爬过去躺下,甚至还学着妈妈哄他睡觉的模样,小肉手一下一下拍着小阳哥哥的胸口,“我给小阳哥哥讲一个后羿射日的故事好不好?” “emmm,换一个吧。” 莫之阳闭上眼睛,却一直保持警惕到后半夜,“有动静。” 我们夫夫这反派当得有点冤啊(十八) 躺在床上的人猛然睁开眼睛,先是确定怀里的博儿没事,他才翻身起来。 “系统,怎么回事?”莫之阳小心从床上起来。 等他谨慎的走到门口,从门口往外偷看时,看到外面有人影闪过。 看情况,好像是进厨房去了。 “真的来了。”莫之阳一直提心吊胆,现在真的有人过来。 他下意识担心老色批还有姐姐,孩子他会尽力保全,但他们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宿主,现在咋办啊、”系统也担心麻麻。 “先保护好博儿再说。” 现在他只能先保护好他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莫之阳看到他们在厨房生火,大概也明白要干什么。 先把人弄死,然后在烧火假装是被火烧死的。现在这情况,也没什么先进的法医勘察,说不定真的会被糊弄过去。 莫之阳马上转身先拿出布弄湿之后预备着,如果真的起火,也有个东西捂嘴。把湿布踹进兜里,再去把压箱底的钱取出来。 迅速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喊醒睡觉的博儿。 “唔——” 博儿刚要开口,莫之阳马上把嘴捂住,“博儿,外面有人要杀了我们。现在不能出声,否则我们两个都要死。” 陈博被小阳哥哥的语气和表情看的吓一跳,和他之前看到的呆呆傻傻的样子大相径庭,一下就不敢说话了。 “嘘——我们不能说话,知道吗?”莫之阳把博儿抱起来,趁着天黑躲到角落。 外面的人已经分工好,一边去生火浇油,一边去对面的房间。 莫之阳抱着陈博,看到外面手电筒在外面晃一晃,似乎在找什么。他捂住陈博的嘴,“闭上眼睛,知道吗?” “唔。”陈博点头,听话的闭上眼睛。 莫之阳将陈博放到角落,自己顺着墙根一点点挪过去,一直到门后面躲着。 外面潜伏的两个人确定是这间屋子之后,先用刀子慢慢的撬开插销。然后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 在第一个人进来的时候,那把刀子就在莫之阳跟前。 这时候是最好的反击机会。 莫之阳先生一把抓住面前的手腕,轻轻一扭对方嗷的一声,手一松刀子,他接住刀子有反击之力之后一把将人踹出去。 听到哀嚎声,陈博缩在角落能听到外面有声音但是不敢睁开眼睛。想到小阳哥哥的话,他反而闭紧眼睛。 先解决完过来杀人的两个,厨房里烧火的人出来。 只是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要去胯间的枪盒拔枪。 莫之阳看到有枪,趁着对方拔枪的时候,一个翻滚到尸体旁边。弯腰把地上的尸体提起来先做挡箭牌。打不打的穿再说。 看到尸体腰间挂的也有,拔枪上膛在对方打出第一枪之后对准额头一击毙命。 “宿主,还是你的枪快一点。呼~~”系统假装帮宿主吹掉枪口不存在的黑烟。 “枪留着保命,这里还是要烧了。”莫之阳知道这里已经变得很危险。 “好。” 先把几个人的枪捡起来收好,该放火烧还是要烧掉。等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回去找陈博。 “陈博。” “小阳哥哥。”陈博吓得浑身抖成傻子,小孩子没见过那么危险的场面。被吓得呆滞很正常。 “我们要走了,放心小阳哥哥会保护你的。” 莫之阳抱起陈博走出去,外面已经开始着火,先去搬张凳子做支撑。前门不能走,只能翻墙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人故意的,从着火到烧坏房顶,一直都没有人出来。 好像所有人都没看到一样,肯定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但也方便莫之阳带着陈博逃跑,用暮色掩盖,顺着墙根一直跑。现在肯定要躲起来,不能让他们找到。 陈家里,所有人都在哭。 陈欣坐立难安,她想到家里的孩子但现在不能回去看。养父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弟弟们要争。 都在等着床上的老爷子咽气。 “陈鸣。” 弥留之际老爷子居然喊得不是陈应烽。 “爸,我在。” 跪在外面的人站起来要进门去,突然被人拦住。 “你干什么!我爸要见我。”陈鸣狠狠瞪了眼拦在跟前的男人,想要推开挡在门口的人,“大伯!” “唉。” 那个被称为大伯的人却只是叹气,“这里你们都不该来的。” “可是大伯!是爸要我进去的,是他要我进去有话跟我说,你不能这样对我。”陈鸣想闯进去。 但这里所有人都冷眼看着。 他们都明白,陈应烽的母亲是什么地位?强强联合之下的联姻,陈应烽也不是什么傻子,他是一个很好的继承人。 所以,哪怕两个人再不和睦,二弟再喜欢陈鸣,都不能任由他的性子胡来。 “可是,爸有话跟我说!你听到的,你明明听到了!” “陈鸣!” 屋里传来声声低唤,陈鸣想闯进去,现在却不止一个出来拦着。 外面那么吵,陈应烽就是跪在床边。他才不在乎这里老东西叫谁,建伯伯来把他找回的时候,就默认全家都会帮着他。 他跪着,等咽气之后迫不及待的站起来。 “老爷子去了。” “爸,爸!” 所有人反应平平,大概就是那样的态度。 陈鸣是最难过的,因为他才是陈父被当做看待的孩子。 “不要太难过。”建伯伯不怎么走心的安慰一句,“准备吧。” “嗯。” “爸,爸!”陈鸣在陈家最大的依靠已经死了,他现在地位尴尬,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想进去看最后一眼都没有资格。 陈应烽看了眼陈鸣,“该怎么做怎么做吧。” 真的如果他小时候进来大家和平相处也就罢了,偏偏姓陈的偏心陈鸣也没脑子,处处挑衅处处打压。 甚至和陈父一起陷害他杀人,被赶去下乡。 陈父估计也是想给陈鸣铺路,把他赶去下乡之后,想趁他不在的时候,把位置和人脉交给陈鸣。 可惜,陈家其他人都觉得陈应烽更有利,而且陈应烽是家里名正言顺的。虽然说英雄不问出处,但陈鸣和陈应烽比确实差很多。 所以,到最后把陈应烽给接过来。 “闹够了就丢出去。”陈应烽完全没给陈鸣一个眼神。先是跟其他伯伯叔叔和舅舅商量大半夜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处理完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和陈欣一起回家。 “我走突然,是买菜路上被人叫走。都不知道两个人这两天有没有饭吃。”陈欣担心儿子,也担心小阳。 海安国开着车,从后视镜看陈哥,“早知道我就派人抽空过来看看。” 一个孩子一个傻子,确实很容易出事。 陈家那两天一只苍蝇都放不进来,整个陈家都和外界失去联系。 “我只能抽空过来看一眼,确定小傻子没事。”陈应烽知道现在实在不应该离开,可以派海安国过来看看。 但实在放心不下。 可等他们到时,看到被烧焦的院子,面面相觑。 “没有走错,肯定是这里!” 陈欣还以为自己看错,揉揉眼睛再次确定这里是家里之后想到儿子,“博儿,博儿!”顾不得外面阻拦的东西想闯进去。 “博儿。” “小傻子。” 海安国看着这幅惨状,第一时间想到栗清。如果小傻子们是被陈鸣寻仇弄死,那栗清呢? 栗清也是他安排的,会不会被牵连。 “栗清。”他想去看看确定一下栗清有没有事。 “小傻子!” “博儿。” 一地的狼藉,全都烧成焦土。 陈应烽踢开脚边烧焦的木头冲进去,他来过这里所以直奔客厅,“小傻子......”该不会是被人烧死了吧? “小傻子!”就算烧焦也该有个尸体啊,“小傻子!” “为什么烧成这样?”陈欣想到要去公安局保安,“阿烽你先回去陈家,我去公安局问一下。肯定是有线索的,不可能会这样的。” 陈欣看着要疯的弟弟,忙把要掘地三尺的人按住,“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阿烽,阿烽你冷静一下。” “就算是烧死也要有个尸体啊!” “我们两天多没回来,什么时候被烧的我们都不知道。着火尸体肯定有人过来,就算要去找什么线索也应该去公安局。着火肯定有人找警察,那边肯定知道。” “可是。” 陈欣推开要跟她继续找的弟弟,“你现在要回去,如果陈鸣后来下手的话你怎么办?你快点回去,如果你被陈鸣抓到把柄,那别说你我们都要死。” “我知道。我回去之后,找人来帮忙一起。” 海安国送陈哥去陈家,他很担心栗清。一直熬到凌晨,看陈哥不需要帮忙的时候利用一两个小时的空档跑去确定一下。 跑到之前给栗清的院子,他怕惊动别人翻墙进去。看到那件屋子没有开灯,心里一惊。 他又怕惊动睡觉的人,蹑手蹑脚的轻轻过去。耳朵贴在窗户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是有栗清的声音,还有另外的。 “你活儿真好。” “唔——那是。” 海安国扯动嘴角,他觉得是他想太多,栗清怎么可能会寂寞呢? 这一次离开,海安国没有回头。抽着烟慢慢的赶路回去,影子拉得长长。 我们夫夫这反派当得有点冤啊(十九) 莫之阳撑着下巴,看睡在床上的陈博。 现在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但暂时不能出去,而且有个问题,他要怎么和老色批解释他能把陈博带回去这件事? “宿主,你在烦恼什么?” “躲半个月出去倒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身上有钱,我们两个躲一躲,看情况再出去。只是要怎么解释我能把陈博在大火里救出来?而且,陈博已经四岁。他当然会记得现在发生什么,会记得我这两天照顾他。” 这才是最麻烦的,他知道老色批想要什么。 一个痴傻不会算计的笨蛋,可是现在呢? 莫之阳走过去,给陈博盖好被子,“突然变聪明这件事,说出去也是荒唐。”轻轻拍着,让小孩睡得更熟。 “确实。” 系统也发难,老色批可不是个好搞的。 之前就怕宿主变聪明,想把人弄死。 但小白莲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陈博去死,“算了,先过两天再说。等确定没问题之后,再带人出去。” 他杀那群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但不能眼睁睁看着陈博出事。 “主要是不知道老色批什么时候能处理完这些事情。”系统也担心。 莫之阳对老色批有信心,“肯定没事的。”他闭上眼睛、 现在借住在这个小旅馆里,虽然暂时不会被发现,还是要小心。 陈欣先把弟弟劝回去,然后去公安局问问。看看到底有没有人报案,起那么大的火,有没有见到两个人出来,或者尸体。 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应烽暗中派人去找,但是以找陈博一个人的名义去找的。 毕竟他现在还不能让舅舅他们知道,还有个小傻子。 陈博是他的侄子,找他是应该的。 不过这件事倒是让陈应烽抓到陈鸣的把柄。 但到底是关乎陈家的脸面,陈应烽只能在丧事之后,再处理这件事。 “你在父亲面前哭的那么伤心,对待你的侄子博儿却能痛下杀手。”陈应烽长长叹口气,满脸都是失望,“你这样的人,要是真的当了家,我们这群人,谁还能好好的活着?” “你在胡说什么!爸刚死,你就憋着把我也弄死吗?”陈鸣站起来,“叔叔伯伯在这里,你在胡说什么?” “你找人去杀了姐姐的孩子。”陈应烽站起来,他就是要当着叔伯把这件事捅出来,“是,陈博和你其实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好歹叫你一声舅舅,你居然派人放火想要烧死他。” “我什么时候.....” 陈鸣话还没说完,证据就丢到面前。 “这三把枪是在火场找到的,其中两把因为靠近火源所以有点分辨不出来。但有一只刚好没有被烧得很严重,还有一具尸体也能看出是谁。” 其实这些证据没什么,就是随便找个理由把陈鸣赶出去。赶出去之后,怎么样,那大家就不需要知道。 “我没有。” “我没想到你居然对自己的侄子做出这种事情。”建伯伯没有给辩驳的机会,直接帮忙把罪定死,“虽然陈欣是养女,但这些年都是当亲女儿养起来的,你怎么能对他做这种事情。” “我没有,建伯伯。” “你没有?那这东西是什么?” 没有陈父,陈鸣就没有资格待在陈家本家。赶出去肯定要赶出去的,但他受过的苦也要报回去。 不是说去乡下历练历练吗?那就历练去吧。 “我不是什么坏人,你去历练历练,回来之后你的职位会留着的。”当然,你回不回得来再说。 陈应烽轻易就处置一个陈鸣。 如果,真的如果像是姐姐那样,母亲在就告诉他姐姐的身世。其实也是父亲外面的私生女,用养女的身份进陈家。 但大家都很好,他也一直把陈欣当姐姐,做什么都支持。结婚离婚,只要姐姐想做的,他就支持。 可惜,从陈鸣一进来开始就对他各种刁难陷害,他从小吃的苦一半来自他父亲,一半就是这个陈鸣。 “陈应烽!” “嗯。”陈应烽点点头。 火烧现场没有博儿的实体,三具尸体都不是小傻子和博儿的。那他们应该是没事,如果说被绑架。 那去的三个人都死了?谁杀的,谁绑架? 半个月查出很多,他们都是被杀了之后被烧死的。 博儿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嗯,先挂了。”陈应烽挂断电话,看到桌前拿档案袋的海安国,吓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站了十几分钟了。”海安国把文件递过去,“刚才敲门的时候,还以为陈哥知道。这是我查到的东西,找不到一个傻子和孩子的踪迹。陈姐都要找疯了,还是没有消息。” “你说一个人会突然变得聪明吗?”陈应烽捏着档案袋。 他总觉得事情有点说不出的诡异,一个孩子是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杀死两个成年人。 博儿虽然聪明,但说到底还是四岁的孩子。那就很可能是小傻子,小傻子真的傻吗? 或许,在他叫魂的那一刻,是不是清醒过来了? “不可能吧。”海安国拿出烟,但只是叼在嘴上。他知道陈哥不喜欢烟味,只是叼着过过瘾,“一下子变聪明,不太可能。” “那如果是上次叫魂,把魂给叫回来了呢?”陈应烽按着太阳穴。 他半个月都没有睡好,一晚上就睡一两个小时。要么就是惊醒,怕没有小傻子和博儿的消息,也怕有消息却是坏消息。 “陈哥放心,我会去查的。” 陈应烽知道海安国是什么人,“如果你喜欢栗清的话。”他要不是真的喜欢栗清,就不会这样。 “陈哥别说这样的话,有些人忘了就忘了。”海安国最近忙的都没时间去想这个人,这样也挺好。 “小阳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妈妈啊?”陈博到底四岁的孩子,当然会想妈妈。 莫之阳点头,他给老色批半个月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只是陈博,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小阳哥哥。” “就是不要告诉任何人小阳哥哥不傻的事情。”莫之阳蹲下来和陈博平视,“连妈妈和舅舅都不能告诉,可以吗?” “为什么呀?” 陈博吃着嘴里的糖葫芦,疑惑的歪头看着小阳哥哥,“小阳哥哥这样很好啊。”他不明白,傻傻的小阳哥哥好,聪明的小阳哥哥也很好。 “因为如果小阳哥哥变得聪明,你舅舅说不准就要一个人孤独终老了。”平时老色批的多疑他看得出来。 莫之阳是愿意保持傻傻的样子,当做老色批的精神寄托。 “小阳哥哥变得聪明就不喜欢舅舅了吗?”陈博瞪大眼睛,可能他也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嗯,被你舅舅和妈妈知道的话,小阳哥哥就没办法待在这里了。”莫之阳耸耸肩,“所以你答不答应?” 唉,说来也是麻烦。 要是没有这件事,他真的可以一直装傻装下去。 陈博喜欢小阳哥哥,他不想小阳哥哥离开,“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 “走吧,我带你出去。” 虽然知道这样没什么用,也真的不指望陈博真的能保守秘密。但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就看老色批信不信,愿不愿意当做不知道。 “好!”想到可以回到妈妈身边,陈博太高兴了。 陈应烽叹气,“唉。”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能找到小傻子和陈博。他现在确定两个人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找不到,一直在煎熬。 但找到又该怎么办?那个小傻子,只怕不是真的傻子。 什么时候变聪明的呢? “陈哥,陈哥!” 海安国小跑进来,额头都是汗水,“找到了,找到小傻子和陈博了。” “在哪里?”陈应烽先是一怔,好像没反应过来。等回神之后蹭的站起来,“有没有受伤!” 现在已经不想去管其他事情,他先把小傻子藏起来再说。 不管是小傻子还是陈博,都不能再出事了。 “在垃圾堆。” 海安国跟着跑出去,“我已经让人把两个人送到陈姐那边,我们现在去陈姐那边。借口去看陈博,舅舅他们不会知道。” “嗯。” 莫之阳带着陈博在垃圾堆滚得脏兮兮,再被接回去。 “妈妈,呜呜呜——” 陈博看到妈妈就开始哭,一直抱着妈妈哭。那么就没见到,就算日子过得再舒坦,也想妈妈啊。 莫之阳站在一旁,一身也是脏兮兮臭烘烘的,看着母子互拥哭着。 “小傻子!” 时隔半月,陈应烽看到小傻子但他却没有顺从本心的冲过去把人抱住,而是在思考。 全须全尾的回来,哪怕一身脏兮兮的代表什么? 代表人是莫之阳杀的,代表是他带着陈博半月甚至能躲开他们的搜寻,一直活到现在。 代表,他不是傻子。 所以,陈应烽站在原地却踌躇了。 小白莲看到老色批的挣扎,应该也是想明白。别说老色批,就是其他人,也能看得明白。 “好痛。”莫之阳主动朝老色批伸出手,瘪着嘴。 好像被人欺负惨了,终于看到家里的大人,委屈得哭起来。 我们夫夫这反派当得有点冤啊(二十)(内含新位面) 陈应烽叹了口气,主动走过去,也不管身上脏不脏一把抱住小傻子,“没事了,我在呢。没事的,以后都会好的。” “好痛,好饿。要糖。”莫之阳紧紧抱住老色批,一边嗷嗷哭,哭得人心都软了。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陈应烽安慰小傻子,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但知道又怎么样?他没有办法拒绝,就好像一开始。 坐在槐树下的小傻子,他的眼睛只是飘过来轻轻一瞥,他还有什么办法? “呜呜呜——”莫之阳抱着老色批,哭得凄惨。 连陈博的哭声都被盖过去。 “小阳哥哥羞羞,哭得那么大声。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哭才对。”陈博说着,还看向舅舅,“对吧舅舅!” “那是谁刚才哭得那么大声?”陈应烽笑着开玩笑,“我们可都是听到了。” 陈博小嘴噘得老高,“我以后不哭了,好好保护妈妈。” “你平平安安的,妈就开心。”陈欣抱住儿子。 她看向小傻子,最后却什么都没问。 她做什么弟弟从不过问一心支持,她也是如此,不过问,一心支持弟弟。 海安国默默退出去,他到底是运气不好。没能遇上个那么值得的人,但谁会一直运气不好呢? “小傻子。”陈应烽亲手把小傻子洗干净之后,带到另外的地方。 这个小院子更安全。 “嗯。”莫之阳低头吃着手里的糖耳朵,咔哧咔哧,完全没有去听老色批说什么。 “现在这个情况我暂时没有办法把你接回去,你要现在这里住几年。过几年我稳当了会把你接回去。” 陈应烽说归说,完全不在乎小傻子有没有听到,继续说道:“过几年,我偶尔也会陪你住在这里。” “知道吗?”陈应烽伸手握住小傻子手,“你活着回来,其他的我也不是很在意了。” 莫之阳用另外一只手的吃着糖耳朵,一脸懵懂的看着老色批。 他愿意继续装傻,给老色批提供情绪价值。 而老色批也愿意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我陪你休息。” 听到休息,莫之阳欢天喜地,把手里的糖耳全塞进嘴里,“嗯!”用力点头,舔完手指之后就要爬上床。 “等等!” 莫之阳打算上床领子就被揪住,整个人被提溜起来,转头看向老色批,“睡觉!” “刷牙,否则牙疼!” 小白莲嘴巴噘得老高。 “感觉老色批肯定知道的。”系统一眼就看出来。 莫之阳听到系统的话,睁开眼睛看向睡熟的老色批,“是啊,他知道。”再往老色批怀里钻了钻。 两个人现在贴得很紧,恨不得黏在一起。 他心疼老色批的疲累,愿意装疯卖傻的在他身边继续,给他提供情绪价值。 而老色批也愿意尊重他的选择,继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说真的,莫之阳就在这个小院子住了不到两年。就被人接回陈家。 来接人的是海安国,此时他也是一身戎装,人板正看着精神。 “没想到居然最后你跟着陈哥了。” 海安国一边开车边感慨,去的时候都没想到小傻子最后居然一直跟着陈哥,一直没有被抛弃。 莫之阳一直低头吃着海安国带来的糖葫芦,老色批昨天晚上说第二天要跟着一个送糖葫芦的人走。 这两年,这小孩子被糖骗走的梗,一直玩着也是不腻。 这糖葫芦吃得味道甜度很合口味,一吃就知道是陈家那边做的。 “吃那么多糖,小心蛀牙啊小傻子。”海安国也无奈。要是小孩子也罢了,都那么大了还喜欢吃糖。 平时他也偶尔会在陈哥面前提起这茬。听说吃太多糖,会得什么,什么糖尿病。 陈哥只说没办法,哪里是没办法,根本就是舍不得管。 “要是栗清像你一样,一颗糖能哄好。能像你一样,把我当个人,不当做饭票就好了。”说起栗清,海安国突然想起来,“栗清病得很重,说是熬不过这个月啊。” 病了? 莫之阳有些奇怪,但没有多问。他知道海安国这个絮絮叨叨的性子,他以为自己是真的傻,所以有什么话都会说给他这个傻子听。 算是有人倾诉,还不会有人知道。 因为小傻子笨笨的,说过就忘了,不说漏嘴。 “系统,栗清病了吗?”莫之阳倒是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什么病,那么重熬不过这个月。 “不知道啊,我去看看。”系统看看能不能搞到点什么消息。 但系统还没出发,海安国就解答了。 “是花柳病,没及时治。那个两个男人卷了钱跑了,就把他一个人丢在屋里发烂,饿死。” 莫之阳垂眸吃着糖葫芦,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闪现的是他被栗清丢在村里,一点点失去生气的画面。 “我送了医院,只当做可怜他吧。”没有爱,只是觉得是熟人路过拉一把。 到底还是一样的结果。海安国念念叨叨的,“所以陈哥常说,一个人什么性格就决定他的路怎么走。就算换个地方,还是一样的。” “居然是花柳病,不过也像是栗清会得的。”系统摸着下巴。 莫之阳倒是没说什么,继续吃糖葫芦。 有些人,他真的不需要做太多,就把他自己往绝路上走。 “小傻子,对不起。”海安国突然开口,“栗清,这句话是代栗清说的。”看着小傻子吃糖的样子,突然感慨,“算了,你反正你也不懂。” 一个人做错事情不需要另一个人来道歉,莫之阳傻傻的笑着。 可能也就海安国不知道什么情况。 “阳阳!” 陈应烽站在门口等着,总算是看到海安国把人给带来。他张开怀抱,终于把阳阳接回来了。 莫之阳糖都顾不得吃,快步小跑上去,扑到老色批怀里。 “糖好吃吗?”陈应烽抱紧怀里的人。 “好吃。” “那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跟送你糖的人走了,知道吗?” “嗯。” 海安国没有下车,他看着陈哥和小傻子进去,随后离开。 他去医院,进来的时候,海安国看到人还在睡。轻轻将手里的一枝康乃馨放到病床旁边的柜子上,听说康乃馨,是会康复的意思。 “海哥。” “嗯。”海安国点头,看着形容枯槁的栗清。他有怜悯但也仅此而已,“我走了。” 栗清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好看,甚至很丑。但他还是想要挽回,“对不起。”他怕海安国不理他,任由他死在这里。 “栗清,你的对不起是因为真的觉得对不起我,还是怕我把你丢在这里?”海安国这话是笑着说的。 但眼底真的没什么笑意。 他太了解栗清,也真的很爱过。但那又怎么样?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栗清最爱的是自己,到现在还是。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一次来,也只是因为他的怜悯之心,换做任何一个人,他也会过来看一眼。 “对不起。”栗清道歉,“你不要丢下我。” “我不会再来看你了,生死有命,你该付出代价了。” “海哥,海哥!”栗清想要抓住那一片衣角,可手根本抬不起来。最后只能眼睁睁含泪看着对方出去。 他后悔吗? 后悔的,但后悔的不是从前做的,而是后悔没有好好的抓住海安国这个大腿,不能像莫之阳一样。 未曾付出过真感情的人,就不配得到真感情。 谁都知道陈应烽接了个傻子回家,一整天在家里乐乐呵呵的玩。 但谁都没说什么,刚接手陈家的时候这些长辈可以置喙掣肘,但现在不过陈家就是旁系也要仰仗他。 谁会说什么? “阳哥哥。” 陈博此时已经二十二岁,读完军校刚出来。浑身都透着一股刚毅,真是外甥像舅舅,虽然长相有区别。 但陈博不愧是陈应烽带大的,看人的眼神真的一模一样。 像是一只狮子,极具威慑力,只是一眼,就能让对方胆战心惊。 “阳哥哥。” 莫之阳一直等到对方走到跟前,才恍然抬头。 “阳哥哥,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陈博蹲下来,看着玩泥巴的阳哥哥。那么多年,都不见老。 其实陈博一直记着那件事,记着他们在一起避难的事情。 那时候阳哥哥是好的,可从回来之后,他再也没有看到那个运筹帷幄的阳哥哥,有时候他都怀疑。 到底是不是错觉,或者那一段事情全都是假的,是他臆想出来的。 “花。”莫之阳折下一朵红花,插在刚才垒好的土堆上。 “算了。” 每次都问不出个什么,陈博也就无所谓,“只是阳哥哥那么多年,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舅舅养得好。 只是小傻子虽然不见老,但还是会死的。 死在六十七岁的那天,陈博送走阳哥哥,隔天就送走舅舅。 前后脚走的,对陈博和母亲的打击很大。 陈博一边安抚母亲,一边操办丧事。 每年他都会随着母亲去给舅舅和阳哥哥祭拜。 我和老攻同时修无情道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 “emmm。” “宿主,你在沉默什么?”系统看不明白,“这身份不好吗?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绝世散仙,修仙界无敌手。” “好。”莫之阳点头,但眼中没什么笑意。 剧情搞事,夫夫双修无情道(二) “那你是对长相不满意?宿主你这模样,不说仙风道骨也是难得一见啊。”系统心里补充一句:至少对宿主这种中等样貌来说,确实有进步。 “也不是不满意。” 莫之阳转头看着外面飘雪簌簌落下,“唉。”虽然外面看着很冷,但他却不觉得冷 “那是觉得这里很冷?烤不了烧鸡吗?那搞不了烧鸡,能做沙冰啊,草莓冰沙芒果冰沙。”系统不知道宿主在叹气什么。 “这不是烧鸡的问题。” 莫之阳从大殿走出去,周围冷冷清清。 天上下着雪,周围呼呼刮着风,还有面前的冰树冰花。 “这是要去西伯利亚挖土豆的问题。” “俺不理解。”系统抠脑壳。 不曾想系统朽代码不可雕,莫之阳问:“系统,你真的没有发现剧情和任务的bug吗?” “能有什么bug?不是很好嘛?” “任务是要飞升对不对?” “当然。”系统生怕宿主不知道,还似模似样的解释起来,“原主因为怎么修炼都没办法飞升,三次渡劫全都嘎掉。最后被雷劈死,他心有不甘所以想要飞升。” 但宿主完全不需要修炼啊,只需要等着时间渡劫就好了。 “那我问你,原主修的是无情道,是否?” “是。” 莫之阳双手抱臂,“那无情道怎么飞升?” “就这样飞升啊,这是你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想了之后,系统觉得不怎么对劲,转头去查资料。 “卧槽。”系统爆发出震惊的声音,“卧槽!” 莫之阳知道系统已经查出来,折返回去。广袖一挥,身后的门关上,隔绝风雪,“第一次听到代码叫。” “杀妻证道!” 系统抓狂,“啊啊啊啊啊!杀妻证道,杀妻证道!” 吗喽乱叫。 宿主的妻就是老色批。杀妻证道就是杀老色批证道,“也就是说,宿主要飞升,就要嘎掉老色批!” 小系统要疯。 “完了完了!”系统没想到会这样,“我精挑细选的你知道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那么威风八面的天下第一散仙,让所有人都敬仰宿主。却没想到是这样,啊啊啊,我完了。” 莫之阳叹气,“你也别叫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杀妻证道? 他杀老色批证道,这事儿怎么想都心酸酸。 “可......”系统是真的没想到还有这茬。完全把注意力放在原主身份多牛逼,完全没看到无情道三个字。 “嘤,宿主我错了。” “嗯。” 莫之阳也不能怪系统,事已至此怪有什么用? 主神:事实证明,我就算把剧情放在同一个文件夹里,甚至是同一个文档里,只是上下行。这个憨批系统该忽略还是会忽略。 主神:阳阳,我这一生就此分明了! “现在怎么办啊宿主?你要杀妻证道,要杀老色批。然后飞升,可怎么能杀麻麻呢?”系统先嘤嘤嘤,先嘤再说。 “杀妻证道,那个妻是妻子还是爱人?” 莫之阳坐回千年寒冰的床上,冻得屁股一哆嗦,“确实有点冷。”那不是身体的冷,而是那种看到雪,脑子觉得你冷的冷。 “我看一眼,原主杀了三个妻。就是名义上的道侣,两个人没有什么交集没有什么感情交流,杀了三个但是都没有成功飞升。所以,应该是心爱之人,不是妻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起来,“心爱之人?” 原主冷情冷性又自私冷漠,完全都不觉得他杀掉的那几个人怎么样。 这样的人,杀妻证道,又怎么会成功呢? “那系统,杀妻证道的人,有真的飞升的吗?”莫之阳觉得奇怪。 这事儿流传很多位面,但为什么一定要杀妻才能证道呢? 那个道,到底是什么道呢? 当有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验证这句话开始。 “好像,好像不知道?”系统搜罗一圈回来,却没有确切答案,“应该这样说,就是大家都是牛逼的人,然后杀妻飞升。” “首先,先是一个牛逼的人,所以才能杀妻证道飞升对吧?那有没有可能是这个人本来就很牛逼,然后才能飞升?至于杀不杀妻,也是锦上添花。” 莫之阳摸着下巴。 “不知道,你杀一个证证就好了。”系统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妥,“当然,不是杀麻麻,宿主我们只有三次机会。” 莫之阳点头,“先找到老色批再说。”他想男人了。 “怎么找?” “简单的很啊,直接挂个征婚启事就好了。”这事儿多简单。莫之阳一纸征婚启事,肯定有人会过来的。 拜托,一个几千岁的天下第一散仙,身上多少宝贝灵石丹药,若结为道侣,那修仙界谁不给几分薄面? 一纸征婚启事,天下趋之若鹜。 “宿主,这样行吗?”系统有点担心。他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坐着等老色批上门。 “肯定可以的。” 莫之阳很有信心。 但此时的老色批,却连走都是很大的难题。 “混账东西。” “狗东西。” “给我们提鞋都不配,呸!我呸!” 被人唾弃的华正夙像是一只可怜的没人爱的小猫,一身湿漉漉的蜷缩在草地上。很显然已经被打骂虐待惯了。 但他还是心里不服气,却不敢瞪他们,因为这样会遭来更严重的责打和谩骂。 他不愿意再受苦,咬着后槽牙心里暗暗发誓:我终有一天,要把所有人都杀了!全都杀了! 华正夙就是一个疯狂,崇拜血腥到极致的疯子。 从骨子里就是。 “别闹了,跟一条狗有什么好玩的。”远处的一个长相美艳的夫人挥着帕子招手,“你们快过来,你们爹爹有话跟你们说。” “来了。” 随着孩子一哄而散,华正夙艰难的从草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星子,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这些人的背影。 “我就是狗,一条疯狗,迟早有一天要把你们全都咬死,撕碎!”想到那个场面,华正夙身上的伤痛都松快不少。 十三四岁的孩子,就有这样的狠劲儿。 他就是周南华府的最底层,华家明明是周南最显赫的家族。都说大家族里的牛都比人吃得好。 但华正夙却不是如此,他过得比外面的狗还不如。 甚至,要在华府少爷洗完脚之后。充当脚垫,但哪怕这样,也换不回一点点的吃食。 “你说那个什么天下第一散仙真的很厉害吗?”华明有些奇怪,“族中突然说要选适龄男子去给散仙当道侣!” “那当然是厉害的。”另一位少爷年纪稍微大一点,谈起这个人时一脸向往,“你可知,从这位散仙成名迄今,他是整个修仙界最强的。若是能成为他的道侣,前途无量啊。要什么有什么,我们平日舍不得吃一点的红灵果,随便你吃。” “红灵果?听说吃一个,涨五年修为啊。” “那是。” “不过你的长相,肯定能被选上送去起景峰。” 一直充当脚垫的华正夙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他动了心思。 如果是这位散仙,能不能把他的五灵根变成有用的?让他能够修炼,为父母报仇。 “好了,你滚出去吧。”华明知道他年纪小选不上,心里不痛快。 把这不痛快全都发泄到这只脏狗身上,对着肋骨狠狠一踹,“滚出去!” 华正夙被踹得滚了好几圈,痛的咬着牙。不知道是不是又被踹骨折,等走出去之后,额头都是冷汗。 疼得华正夙靠在墙根喘粗气,“仙师寻道侣。”若是,若是真的可以,能不能帮他报复华家。 此时的华正夙暗自下定决心。 此时的莫之阳,躺在冰床上吃刨冰。 “来了几波人了?”他的居所在起景峰。 系统想了想,“嗯,三波吧。” 这地方可不好上来,奇险无比就算了山脚是他这些年教训过的小动物,拉来做山脚看家的小宠物。 比如一千年前在西北收服的一只残害当地多年的长得像老虎,满嘴獠牙的棒机。 还有喜欢吃婴儿的蠪侄。 最要命的还是一条认真绕起来,能盘整个山脚一圈的红云蟒,能口吐人言能变化成人。就数这条蟒蛇心眼最坏。 半山腰是原主这些年收罗来的奇花异草,比如爱吃人手指但美艳的玉指兰。 还有小孩子心智,爱用小孩哭声伪装骗人过来的一口吃掉的白龙草。 还有数不胜数。 莫之阳来之后做过实验,把白龙草放到爱吃小孩的蠪侄旁边,会怎么样? 结果,蠪侄和白龙草面面相觑,最后默契的假装没看到对方。 “宿主,你下面那么多关卡。就那个红云蟒,他真的是蔫儿坏。要是老色批上来半路嘎了怎么办?”系统担心自己麻麻。 “不至于吧?” 莫之阳突然坐起来,将冰做的盆放到床边,“老色批应该也不至于拉成这样?那个动物园植物园,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是那么说,但宿主下面的东西真的好恐怖啊。”那些都是原主养的,毕竟都是凶兽,系统怕怕。 但现在是征婚啊。 “也是。” 莫之阳从冰床上下来,双指一捏一缕青烟钻出去。 不过半晌,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出现一抹异色。 “见仙师咯。” 剧情搞事,夫夫双修无情道(三) 样貌艳丽身姿妖娆,一身火红衣裳的男子慢慢悠悠的走上来。他的脚步比寻常人慢一点。 蛇是冷血动物,哪怕身上火狐狐裘都暖和不了身上因为低温差点凝固的血。 “云弘已到。” 里面只有一声轻响。云弘听到这才敢推门进去。 “仙师。”云弘进来,先盈盈一拜。抬眸时红色的眸色中风情万种,情谊万千。 “如何?”莫之阳盘腿坐在蒲团上,摆弄着手里的一株冰凝结成的蒲公英,“可有合适的人选?” 云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懒散匍匐到仙师脚边,“仙师~”这声音真的是带钩子,恨不得将人勾的晕头转向。 “好好说话。”莫之阳将手里的蒲公英丢过去。 “遵命。”云弘他的动作有点迟缓,伸手的动作缓慢,没能接住那株蒲公英,“呀。” “说。”莫之阳睨了眼云弘,神情有些不耐烦。 这个云弘看着魅惑,脑子也就比其他妖兽好一点,关键他嘴毒。 云弘先捡起蒲公英,调动体内灵气。将蒲公英化作灵力从指尖吸收进身体,随后呼出一口冷气。 “仙师。”他的动作利索起来,眼波流转也更加勾人起来,“奴不知那些臭烘烘的修仙者哪里配得上你。” 知道要征道侣这事儿,云弘先是疑惑,随后明白过来。 仙师估计是要杀妻证道玩玩,若是能飞升的话,那就是九州四海第一位得正果的人。 “多言!”莫之阳沉声,“只说办的如何。” 这云弘实在妖媚,是那种妖精身上才有的浑然天成的媚意。 “那些人粗鄙得很,哪里配得上仙师?”云弘苍白冰冷的手悄悄的伸出去。他先是偷偷碰了下仙师衣角。 抬眸偷看,发现仙师看着时,他有些心虚收回手,轻轻挑眉,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这真的是,哈哈哈哈。这个云弘真的是,好有趣啊。”连系统都看得出这个云弘对宿主有心思。 而且,这个云弘又妖又媚,那种男女见了都动心的魅惑。 最要紧是很可爱,一到山顶他的动作就比树懒快一点。慢慢悠悠的走着,只有吸收宿主的灵力之后才会行为正常。 真的是笑死了。 莫之阳微微往后靠,垂眸正好就能对上云弘的视线。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却在悄悄释放威压。 “仙师。”云弘有些难受,肩膀上像是被压着一座大山。他知道仙师生气了,“仙师,并未有器宇轩昂,样貌出众的人上山来。” 其实也不是没有,修仙界俊男美女遍地跑。 但奈何云弘觉得,整个修仙界没有一个人配得上仙师,所以一张血盆大口,把人吓走。 “未有,还是都被你赶走了?”莫之阳靠着,懒散却没有任何人敢挑衅,去质疑这个是存在所有人的口中,被天下修仙者仰慕的仙师。 “云弘不敢。” 云弘跪伏,他知道仙师生气了。 看着臣服的妖,云弘也算是最上阶的妖兽。但他还是需要克服天性,只有仙师才能帮忙。 “不敢,本尊看着你敢得很呢。”莫之阳抬手架在膝盖上。 而有一只通体白色的鹦鹉飞进来,但这只鹦鹉会人言。 “仙师,仙师。”鹦鹉落在手指上手指上,“又有一批人上山了,周南的,周南的。” 莫之阳听到这话,眉头一挑看向云弘。 云弘心虚,低下头。 “听到了吗?”莫之阳举着鹦鹉站起来,走到下面就站在云弘跟前。 “奴遵命。”云弘看着面前的白色如意福纹的鞋子。他吐出信子,在即将碰到鞋子时脚却离开了。 他有些懊恼。 没舔到,真可惜。 “滚出去。”莫之阳走到窗户边,抬手将鹦鹉放出去。 “是。” 云弘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流连看一眼。唉,一定要修仙之人吗?一定要人吗? 妖不行嘛? 他叹口气,离开山顶之后幻化做蛇形往山脚下去。又要器宇轩昂,又要俊逸非凡。这修仙界,没有一个人配得上仙师。 这高耸入云的仙山,华正夙哪怕仰起头都看不尽最上面云雾缭绕里面藏着什么机缘,这上山的路上又有什么恐怖凶兽陷阱。 但华正夙没得选,他从来都没得选。 若是要为父母报仇,杀了华家一家人。他就只能如此,或是修炼成仙,或是求仙师帮他报仇。 但这两条路,不论哪条他都要先见到这个仙师再说。 “来者何人?” 华正夙被声媚而不妖的声音唤回神智,看向下来的男子。一身火红狐裘,妖艳慵懒。 他作为一个狗都不如的家奴,自然是不能说话的。所以只能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但他一定要赌一把。 “周南华家。”送这些适龄男子来的是一位长老。 华家家资颇为丰厚,来之前早就打探好会遇到什么,有什么阻碍。这位就是第一层的云弘。 妖兽排得上前三,这位可不能得罪。 “华家?”云弘挑眉,扫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四个男子。 一个个的尖嘴猴腮,哪里配得上仙师。他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你们!” 正当云弘要说话时,一只白鹦鹉飞过来正好落在肩膀上。 红蟒白鹦鹉,看着确实有趣。 “去吧。”云弘知道这是仙师的警告。他万分不愿,还是捏着鼻子让路,“滚进来。”看到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烦。 “啊?” 长老可是吓一跳,怎么什么都不需要吗?他甚至都准备好火灵芝,献给这只妖兽。 众所周知,云弘是红蟒蛇。它最喜下雪,但又最怕下雪。天气寒冷时,还是抵抗不了天性,会变得行动迟缓,甚至任人宰割。 “赶紧的,若是吾心情不好,全都将你们吞了。”云弘甩袖,狠狠地瞪了这些人一眼。 也不知人有什么好。 有他多情温柔,有他能懂仙师圣心吗? 荒谬,这些人有什么好的。若是要比让仙师快活,那他还有两根呢。 真的是。 “是,是。”长老赶紧双手将火灵芝奉上,“多谢通融。”人家愿意行个方便,那他也要将面子给足。 但云弘也只是睨一眼,这玩意儿他还看不上,“滚。”说完转身离开。 省了一把火灵芝。 众人谢过之后,赶紧一头扎进那参天密林里。 “怎么回事?”棒机上前看着这一切,它有些奇怪,“你怎么将这些人放进去?想通了?” “怎么可能!” 云弘瞪了这一眼棒机,“就算让这些人进去,那又如何?他们过得了二重险吗?”二重险也不是普通人能闯过去的。 “真是该死,又来两拨人。”云弘愤恨,咬碎一口牙,“棒机你都放进来好了,真是臭烘烘的人。哪里配得上仙师。 棒机看着云弘离开,它倒是不多想,赶紧上去先是吓唬一通拿到点好处后再放行。 它又不是云弘这种人,随随便便就能化形,这些东西对它极有用处。 “你,去前面探路。” 长老随便指了一个没什么印象的人。 反正只是一个杂役,若是出什么事情有什么所谓? “是。”华正夙被点到,主动走到队伍前面。 他们耽搁这一会儿,又有两拨人上来。 定睛一看,这里得有两百多人。但起景峰太大,这点人都好像就是一座山上聚集一堆蚂蚁。 三拨人面面相觑,最后也没说什么。 华家在前面,打头阵的就是华正夙。 “快点。”长老催促。 “是。”华正夙看着面前黑洞洞的道路,他都不知路该往哪里走。试探性的走上去,想看看能不能蹚出一条路。 只是奇怪的事,华正夙刚走过去,那些原本纠结到无处下脚藤蔓突然散开,很自动的让开一条路。 华正夙吓一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知要不要上前一步,咬着牙头皮迈出去一步。 他心都提到嗓子眼,发现好像没事。 众人纷纷探头看上前,居然没什么事儿。 看来之前的消息是假的,那些人都说千难万险。但如今看来,哪里有险,轻松得很。 华正夙每一步走得很小心,但周围的植物好像知道什么纷纷避让。 渐渐的,大家都放心下来,队伍逐渐放松下来,大家开始说笑。 “仙师,三拨人三拨人。”白鹦鹉来通报,“两百人七十三。”它落在窗沿上蹦跶,“两百人七十三。” 莫之阳就靠窗下面的美人榻上,姿态懒散。他听到这话,随手打出一丝灵力。 那一条金线钻进白鹦鹉的眉心,不过一息之间,白鹦鹉幻化成人形。 变成一个长相稚嫩,穿着白色羽衣的少年。脸圆圆的,玻璃珠子的眼睛,看着可爱幼态。 白英似乎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幻化成人形,先是一怔。随后从窗沿上轻巧跳下来,“仙师,仙师!我变成人了,我变成人了。” “嗯。”莫之阳摆摆手,“你去外头迎接,让那些人外面等着。” “是,多谢仙师。”白英兴高采烈。 大抵是刚变成人,手脚都有些不协调。走路不习惯,走两步改成两条腿一起蹦跶。一蹦一蹦的跳出去。 “宿主,是不是很爽?”系统嘿嘿嘿。 莫之阳突然坐起来,“真的很爽,有种掌控世界的感觉。”小白莲伸个懒腰,“我现在觉得自己充满抛瓦!” 剧情搞事,夫夫双修无情道(四) 爽归爽,但想到杀妻证道。 果然,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们这是在起景峰吗?”华家的长老总觉得这一路太过顺利,让他有点担心。 他们是走错路了还是? “我觉得这考验估计在后头呢。”跟在长老后边的老奴叹口气,“现在越轻松,说不准待会到起景峰峰顶,一堆麻烦事儿。” “也是。” 长老摇摇头,觉得现在不是担心轻松的时候。说不准到仙师门前,肯定有更多的考验。 思及此,他也有点担心。这些尚能克服,真到仙师跟前,却不知有什么他们普通修仙者经受不住的磨难。 “长老,你见过仙师吗?” “未曾。我不过才五百岁,仙师三千年前已然成名。若不是这一次,征集道侣,我等怕是没有这个机会。” 华正夙竖起耳朵听着后面两个人的谈话,若非这一次,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仙师的存在。 他年纪太小,听都没听过。 “我也未曾见过,只是听过这位仙师。三千年前已然是第一位散仙,三千年后还是唯一位散仙。若是这位仙师能飞升,那我们也有盼头。” 那么多年,他从未见过有人飞升。 仙师若是真的可以,那大家能效仿。 “嗯。” 那些人说的话,华正夙一直听在耳朵里。 心里想着种种,若是真的可以。他愿意付出性命,来与这位仙师做交易。 大家都心知肚明,仙师修的是无情道。 无情道飞升,肯定要杀妻证道。这一次所谓寻找道侣,到最后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一来,大家实在仰慕,哪怕死也是趋之若鹜。而且,仙师为人豁达,若是真的有道侣,那家族受益多多。 二来,飞升之事,有他的帮助,天下修仙者共铭记。 而华正夙才不在乎这些,他只想要报仇。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走了一日一夜,到第二日中午。 太阳都已经挂在天上,但怎么越走越冷? 华正夙都怀疑这天上的太阳是不是形同虚设,风吹过来冻得他一哆嗦。 身上的破布烂衫,一点用都没有。 在座的不论是不是修仙者都感到寒意,按理说刚筑基,或是刚炼气,抵抗不了寒意也正常。 但怎么结丹期的三位长老,一个个也开始打喷嚏。 都被冻成孙子。 “啊秋,啊秋!”长老冻得直打哆嗦,穿多少都无用。 走在最前面的华正夙冷得浑身打颤,耐着严寒一步步往上走。他心想:现在未见风雪,就那么冷,都不知道这起景峰上头是什么样子。 “怎么这样冷,怎么穿衣服都无用。”华明一边搓着胳膊,一边走。他冻得都流出清鼻涕,“我都已然筑基,可是第一次这样畏寒。” 从筑基开始,他都不无惧严寒酷暑。怎么这一次,就算是释放灵力也毫无用处。 “这起景峰,只怕是故意如此。”长老样仰头,看着还不见顶的山顶,“只有修为比仙师高的人,才能无惧这刻意布下的严寒。可天下还有谁能比得过仙师?这路,怕是越走越冷啊。” “好端端的,怎么故意洒下严寒?”华明也不明白。 “闭嘴!” 长老沉声呵斥,“好好走路,别乱说话。” 闻言,华明也只好闭嘴。 这一路,不能御剑御风,整整走了三日。 到后面一日半冻得实在走不动,所有人都咬着牙。 第四日清晨,总算是走到山顶。 里面的凡人之躯华正夙,等上最后一层台阶时整个人都跌坐到地上。他已经走不动了,是这些寒冷似针扎一般,疼得很。 疼得他都走不动路。 总算是到上面,大家都像是丢衣服似的,将这人像是破衣服一样丢到一旁?,赶紧走上去。 这起景峰实在太大,宫殿好宽敞。 前面好巍峨的一座宫殿。门大得离谱。周围都是冰雕,各种奇景,让众人瞠目结舌。 “这里,比我们宗门的演武场还要大!” “可不是。” 大家要走好远,才能走到大门口。 华正夙迷糊间看到众人离开,勉力撑着身子爬起来。他必须走过去,就算要报仇也要先见到那个所谓的仙师。 咬着牙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跟在人群最后。 从起景峰走到宫门口,大家都用了两刻钟的时间。 “何人这样大的胆子!” 一声带着狠厉的声音从天而降,随着声音下来的是镇守大门的一对冰梼杌。凶猛高大,甚至比宫门还要长一节。 “敢擅闯起景峰,打搅仙师!” 一左一右跳下来,整个地面都抖三抖。众人本来就站不稳,这一声呵,一半的人经受不住跌坐到地上。 最惨的还是华正夙,摔在地上,极其凄惨。 “两位,我等。我等乃是来求见仙师,请行个方便。”另一家的长老赶紧过来禀告,“请两位通融。” 看守的面面相觑之后,抬手帮忙打开大门。 “快点,免得仙师久等。” 两只凶兽让开位置。 只是这山一样高大的身躯,随便走一步地上都在震动。 华正夙好不容易爬起来,又给震得摔到地上。 “这仙师真的好大的阵仗,从山脚的红云蟒,山下的各种凶兽奇花异草,还有守门的梼杌。” 哪一样他们都不曾真的见过,都只能在综述密件里面才能得知,可都在这里见到。 传说当初不少凶兽为祸人间,都让仙师给收了去。 “那是,天下第一散仙,那可不是随便说说。” 大家窃窃私语,又顶着严寒走进大门。 华正夙在最后面,爬着进去的。 从门槛里进去之后,众人才看到里面。冰做的花草树木,各色景致,令人目不暇接,为之赞叹。 白英在台阶上等着,等所有人都走到台阶下面,才出言制止,“都停下。” 这位便是仙师? 众人一看这位白羽翼少年,长相实在幼态。倒不像是三千年,掌控天下的样子。 “少一个。”白英扫过周围一眼。两百七十三个,还差一个。 白英幻化做鹦鹉模样,飞到天上。绕场一圈才看到慢慢爬过来少的那一人,“齐了齐了!” 众人听到连续两句齐了之后,就见到那只白色鹦鹉飞回殿内。 “不是仙师啊。”华明暗道可惜。那只鸟儿,他喜欢的紧,还以为是仙师。 他本来就是此间所有人长相最好的一个,修为也高天资也好。华家他是打头的一个。 至于其他人,就是御灵宗里面的人修为最高。他自知比不上,但长相也差不到哪里去。 “仙师,齐了!齐了!” 听到齐了,莫之阳才慢慢悠悠撂下手里的东西。 “如何?”小白莲展示他的得意之作。 “好一幅——小鸡啄米图!” “这是百鸟朝凰!”莫之阳差点给系统一脑壳,“不会欣赏。” “本来就是小鸡啄米图,谁看了都觉得是小鸡啄米图。” 莫之阳:“白英,你觉得如何?” “哇!”白英赞叹之后,化作人形站在一旁。他探头看着纸上的画,“仙师画的真好,百鸟朝凰。这只小小的,可是我吗?” “嘶——不是,你这就硬夸是吧!”气得系统想要吃炖鹦鹉,“宿主,这绝对是彩虹屁,我才是忠言逆耳。” “仙师,可以给我吗?”白英一脸期待。 “嗯。” 莫之阳很高兴,广袖一挥,“赏你了。”说完大跨步出去,要去找他的老色批。 “走咯,找麻麻去咯。” 华正夙看着还有那么远,但他真的爬不动了。从前他受伤总是很快就会便好,但这一次他真的撑不住。 “爹娘,你,你保佑保佑孩儿吧。”华正夙勉力站起来,只是迈开一步,脚一软又跌坐回去。 真的天不佑我吗? 如今他一身褴褛,狼狈残废的样子,就算是被仙师看到,只怕也无济于事。 华正夙想放弃了,他想彻底死在这里。或许,或许用这条命脏了起景峰,让仙师迁怒华家,这样或许也可以。 但他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三拨人,各自为政。分成三个阵营排排站,英俊天资好的站在最前面,其他的一点点的往后延。 众人都在期待被仙师看上,披拂严阵以待。 突然,原本万里无云的天飘下鹅毛大雪,大家纷纷抬头看天。 雪花落在脸上,落在手上却没有想象中的冷,甚至是温暖的。 众人都对这样的奇景有些恍然,不知这是为何。 突然,一阵寒风刮过。撩动众人衣裳,也将那些鹅毛大雪吹得扬起,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卷动。 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如龙卷风一样形成一个漩涡,最后从雪中走出一个人。 “仙师!” 长老先是一惊,随后忙跪下请安行礼。 众人见此,也纷纷跪下。 “都没有。”莫之阳有些生气,怎么一个都没有。 两百七十三,个个不是老色批。 “白英!”莫之阳扫过跪伏的众人,最后发现差一个。 白英还在欣赏仙师赏赐的画作,听到这话。赶紧将画作藏进怀里,一蹦一跳,晃着脑袋出去,“在呢在呢。” “两百七十三,还差一人。”莫之阳方才算过,数目不对。 “还有一人在那里。” 剧情搞事,夫夫双修无情道(五) 莫之阳顺着白英指的方向。 他看到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灰扑扑或许能称之为人的一坨。 “不能是麻麻吧?麻麻什么时候那么拉了。”系统难以置信。 “去瞧瞧。” 总归是走到这里,莫之阳是打算待半年。等真的找不到就下去,到处溜达。 但好歹走到这里,去瞧瞧也无妨。 莫之阳站在高处,下面已经有人偷看。 只见得一袭白衣,华容天成。只是站着,就让人不敢冒犯。 “不可能的,麻麻不可能那么拉的。”系统表示不信。 华正夙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一步,他知道会死在这里。只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父母之仇未报,他真的无颜面对九泉下的父母。 “咳咳。” 低低两声咳嗽,让莫之阳知道这人还没嘎。 “不可能是老色批的!”系统看到这一副瘦骨嶙峋,跟吗喽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它英明伟岸,潇洒风流的麻麻。 “先看看再决定。” 莫之阳微微俯身,伸出手想戳戳脸看看是不是。 但这在华正夙眼里,这只手就是救命稻草。他真的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勉强将手举起来之后,一把抓住面前的手指。 “救......”他不知道面前是谁,也不知到底抓到谁的手。 只知道这是温暖的,像是人。 不,像是神仙。 是仙师吗?那位人人敬仰的仙师。 “嘶——”系统倒吸一口凉气,“瓦滴啊麻麻啊,你怎么混成这副狗样子。呜呜呜,我们差点没有认出你。” 很好,最狼狈的居然是老色批。 老色批,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本白莲不知道的? 莫之阳看老色批冻得像是孙子,抬手一道灵力打过去。先将人的体温护住,把命保住。 “我滴啊麻麻啊。”系统有点后怕,它差点真的把麻麻给错过了。 灵力打进去时,莫之阳也发现老色批居然是个五灵根。 Emm,这有点不好搞,但是没关系。 我的男人我宠,就算是五灵根的废物,我也会把他养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老色批,跟我回家。”莫之阳弯腰,把地上的人打横抱起来。 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但瘦小得过分。 “仙师,这人脏兮兮的哪里劳动你啊!”白英吓一跳,赶紧窜过来,“仙师,交给我吧。”脏兮兮的下贱胚子,将仙师的衣裳都弄脏了。 妖兽不是人,他们自然认为自己高贵,统一认为人是低贱的。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看过去。 “仙师!”最先站起来的华明,先是恭敬拱手行礼,随后不徐不缓解释道:“仙师,这是我们华家最下等的仆役,仙师有慈悲之心,但也实在不必劳动仙师。” 趁这个机会,华明也希望能在仙师面前露个脸, 闻言,莫之阳就知道老色批是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而且关系还不怎么好。他能看到说话人眼中的鄙夷。 救一个凡人,对莫之阳来说轻而易举。他先将人放下,随后一道灵力从眉心打进去。 华正夙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原本呼吸微弱,现在胸口起伏逐渐变得正常。 等华正夙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一席白衣。顺着衣服往上看,便看到他永世不忘的脸。不是最好看,但却是能勾动心弦的。 “大胆,怎敢直视仙师!”白英呵斥。 莫之阳抬手制止住白英,要是吓到亲亲老色批怎么办?那么柔弱,一吓又断气,那老色批又要受苦。 “仙师!”白英这时候有点慌。他作为妖兽,作为仙师的奴仆,能感受到仙师对这个人的不同。 这样抱着,就只有这个人有过。 凭什么啊!长得瘦巴巴的,就眼睛好看。白英不服气,瘪着嘴。 “仙师?” 华正夙很意外面前的人居然是仙师,震惊过后回神过来慌忙要跪下行礼。 “不必多礼。”莫之阳伸手扶住要跪下的老色批。 大家老夫老妻,哪里用得着这样。 华正夙受宠若惊,他不知道仙师竟是这样和善之人。还以为是凶神恶煞,或是眼高于顶,不好亲近。 其他人看着,心里慌张。 这仙师难道是看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杂役? “多,多谢仙师。”华正夙不敢抬头。他虽然历经重重挫折,但到底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会害怕很正常。 “仙师。”白英圆滚滚的眼睛都要掉眼泪了。 “你们都散去吧。”莫之阳继续语出惊人,“本尊已经找到想要的人了。”说完,还特地看向老色批。 是的,就是这位老色批先森。 “仙师!”长老可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当初把这个仆役带来,是充当肉盾垫脚石的。长老知道这人和华家可是有大仇的,若是真的要闹起来,只怕不好。 当初现在的当家家主,杀了上一位家主。 上一位家主,就是这个仆役,不,是华正夙的父亲。 “仙师,这仆役原本是华家的最下等的贱仆,实在当不起仙师的青睐。”长老一开始得知一路凶险,拿来当肉盾的,怎么就阴差阳错成这样。 听到贱仆二字,华正夙有些羞耻。低下头缩起肩膀,恨不得刨个坑钻进去,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和仙师站在一起。 “贱仆?” 莫之阳挑眉,居然敢这样说我家老色批,“本尊的道侣,是你能置喙多嘴的?” 狗东西,居然敢嘴我家老色批,不点滚我真的要嫩死你。 “不是,仙师!”华明先一步站出来,“仙师,这奴仆实在低贱,配不上仙师您啊!”也该是我才对。 “哦,是吗?”莫之阳勾唇一笑。后面那一句也该是我。都不需要说出来,他从对方的眼神里都能看出这话什么意思。 “大胆!”长老先一步呵斥华明,“怎敢对仙师大不敬!”赶紧将人先按倒压跪在地上,“放肆!” 长老处置就只是押着罚跪,但仙师可不是。 华正夙呆呆的看着为他出头的仙师,他不明白仙师为何看得上他。只知道华明现在跪着,跪在他的面前。 跪在从前,这些人最讨厌鄙夷的人面前。 “你的意思是,本尊不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的道侣?”莫之阳只需要轻轻挑眉,所有人噗通一声跪下。 他们抵抗不了散仙的威压。 道,道侣!? 华正夙一脸震惊的看着仙师,他方才应该是没听错,道侣?是他想的那样吗? “不敢。”长老忙跪着请罪。 现在头都他抬不起来,心惊惊。 莫之阳看向老色批,这一脸呆呆的样子,“你与他们恩怨本尊不知。既然你是本尊的道侣,你随意处置。” 如果他帮忙报仇,那老色批会失去很多快乐。 这是要给他撑腰吗? 华正夙方才被呵斥,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他有点害怕,现在拿不准这位仙师的脾气,他也不敢贸然做什么。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莫之阳知道老色批拘谨,看向白英,“不需顾虑。” 说完,莫之阳摆摆手慢慢悠悠走进殿内。 白英鸟儿似的圆滚滚的眼睛泪吧嗒吧嗒的,跟下雨似的掉个不停。 它想哭,但不敢哭出声。为何要弄那么个人在啊,呜呜呜!想大声哭出来,但被那一眼瞪得不敢出声。 只能把哭声咽回肚子里。 “恭送仙师。”华正夙现在还记得规矩,赶紧跪下磕头恭送。 跪下起身短短的时间,他脑子里已经千回百转。这仙师,到底是要看我够不够狠,还是看我够不够慈悲? 狠? 他太狠的话,日后仙师飞升难保会怕他不愿意。 可慈悲? 华正夙实在不愿意对这些人慈悲,对这些人慈悲就是恶心自己。罢了,反正都要死,那还不如大家一起死。 仙师离开之后,众人已经能动弹。但也没有一个敢站起来。 “你敢!”明华一脸愤恨,差点咬碎后槽牙,“你别忘了你是什么东西,仙师不可能会选你做道侣的。”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如此谪仙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可笑,他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 华正夙双手紧握成拳,“是!我卑贱但你们高贵?当初我父亲还是华家家主的时候,是谁摇尾乞怜?也是你们啊。” 他不想慈悲,哪怕死在这里,也不愿意装模作样。 “是你们啊。”华正夙宛如赴死一般决绝,一步步走向华明。 “怎么样?”莫之阳问系统。 系统点头,“老色批狠得哟。一拳拳揍得,血肉模糊,还就打那个华明。” “什么?”听到老色批居然亲自动手,莫之阳皱起眉头,“要是把老色批手打疼,该怎么办?” 莫之阳看了眼周围没什么趁手的兵器,“啊对了,我记得有个聚灵如意。”那东西挺大的,他平时把玩也好,“这个打的话,不会那么疼。” 挥拳的华正夙抬起手突然一重,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手里突然出现的玉如意。 这,这是仙师在警告他吗? 可......华正夙不想放弃,他想要将这些年所有的痛苦,先暂时还一点给这些人。 长老在一旁看着,“这,这是仙师提醒你莫要太过分!”先胡诌个理由,华明若是被打死,他不好交代。 剧情搞事,夫夫双修无情道(六) “这个趁手,莫伤了自己。” 半空传来仙师的声音,依旧那么悠然冷淡。 “啊——” 玉如意砸起来顺手不少。 “老色批真狠啊。”系统感慨。 “那副样子,不知道被欺负多久,狠一点也正常。老色批可不是大善人。”莫之阳最了解老色批。 “仙师,仙师呜呜呜!” 白英一蹦一蹦进来,哭得脸上都是泪水,眼睛也红彤彤的,“仙师,你喜欢他啊!你不要选他做道侣,他好凶的在外面杀人,呜呜呜!” 一边哭还一边说话。 “哭什么?”莫之阳并不往心里去,盘腿坐在棋盘前下五子棋,“做我的道侣,难不成还会让他受委屈?” 进门的华正夙听到这话,表情一怔。 他知道这叫做撑腰,但真的有人为他撑腰吗? “外头的人还在吗?”莫之阳落下一枚白子,“若是打完,便进来。站在门外做什么?” 听到这话华正夙软着腿低头走进来,也不知是方才打人太过用力,还是心里害怕。 现在走进去,腿肚子打颤。好几步同手同脚,差点没摔到地上。 “贱奴参见仙师。” 华正夙从前是奴才,最知道该怎么对待上位者。他先恭敬跪下,双手举起方才砸人的如意。 看到如意上面还沾着血,赶紧用衣摆擦干净,双手捧上,“贱奴前来请罪。” “何罪之有?”莫之阳眼神示意白英先退下。 白英哭着,心里真的咽不下这口气,但又不敢违抗仙师的命令。最后只能一蹦一跳的出去,将外面的人打发走。 “贱奴在起景峰杀了人。”华正夙说这话没底气。 他拿不准这个仙师到底什么意思,杀了人脏了地方,肯定是不好的。 “你确实有罪。” 莫之阳将手里的黑子丢到棋盘,把棋局打乱。 仓啷一声,棋子四散飞溅。 好几颗都砸到华正夙跟前,他吓得低下头。明知道别这样会死,但还是这样做了,实在是忍不住。 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孩子,没那么大的胆量。 “贱奴该死。” “你的罪并非打死你的仇人,而是不该在我面前自称贱奴。”莫之阳缓步走到老色批跟前,微微俯身压低声音问。 “你乃是本尊选定的道侣,你若是自称贱奴,那本尊是什么?” 再次听到这句话,华正夙确实震惊。他猛然抬起头,就对上仙师含笑神情,怎么都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道侣?”华正夙还是不信。 “嗯。”莫之阳点头,“你,是本尊看中的道侣。” 噢~我亲爱的老baby,你一直是我坚定且唯一的选择。 “为何啊?”为何?华正夙不明白。 “若是事事皆问缘由,你也没那么多耐心能弄清楚。”莫之阳摆摆手,“白英会带你去换衣裳,到殿后去。” 现在的老色批,小白莲就算再禽兽都下不去手。 “是。”华正夙不敢再问。 他以为是自身愚笨不够通透不理解仙师的意思,也听出对方不愿意再解释什么。 莫之阳其实就是故作高深,要在老色批面前维持一种高深的形象。 装逼,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下意识行为。 “你,你凭什么啊。呜呜呜——”白英一边蹦一边哭,一边擦眼泪一边抱怨,“呜呜呜——你长得还没有我好看,仙师为什么看上你啊?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我去学。” 华正夙有些不耐烦,他不喜欢听到别人哭。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华正夙嘀嘀咕咕的接一句。 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看上他。华正夙抬头看着天,微不可闻的叹口气,“或许是父母在天上保佑。” “呜呜呜,天上什么都没有。天上什么都没有。人死了就死了,他们才不会保佑你。”白英一边哭一边骂,“都怪你,为什么要出现啊!” 因为他真的不知该怪谁,总不能怪仙师。 那就只能怪这个突然出现的仆役贱奴,呜呜呜。 莫之阳让老色批先去换衣服,转头扎进他的无限空间里面。里面藏着数不清的宝贝,“哎呀,要给老色批很多好东西才行。看起来那么可怜,一定要给很多很多东西。” “但老色批是五灵根,宿主你有啥办法帮老色批修炼修炼。”系统也是很认真的在帮忙挑选,“那个,那个玉坠子挺好看的。里面还有灵泉,宿主给老色批吧。” “行。” 莫之阳搜罗一堆好东西,将东西全都放进一个锦囊。 这个锦囊不需要灵力探进去,莫之阳下一个禁制。这样只有老色批能拿到里面的东西,不会被其他人抢走。 “好像还不够。”莫之阳还是觉得不够。 “果然,爱是常觉亏欠。”系统叹气。 “哎呀,暂时这样吧。” 莫之阳先收拾这些,这些东西都是对老色批有用的。反正到时候,他的就是老色批的,无所谓。 华正夙是五岁时家里就被大伯灭门,父母兄弟姐妹都死了,就他一个人苟且偷生。 那些人不杀他,也是因为他是五灵根废物。留着他当奴仆作践,更有趣。 反正一个废物,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好久没有穿过这样的衣裳了。”一件似模似样的人能穿的衣裳。 华正夙环顾四周,就算是偏殿的布置,都是他不曾见过的好东西。 “我真的成为仙师道侣了?”华正夙坐到椅子上。 但他还是拘谨,拘谨的坐着。只是屁股堪堪沾一点椅子,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垂眸看着满是冻疮,粗粝的手。 “仙师是顾虑其他人吗?”征道侣之事,四海皆知。华正夙看得出来,所有人都以能成为仙师道侣为荣。 就算知道日后要被杀证道,成为仙师飞升的垫脚石。 但所有人都是愿意,甚至是与有荣焉。 “所以,仙师不是顾虑那些人身后的势力。以仙师的修为与地位,不需要在乎这些。”华正夙伸手摸上他的脸。 是因为脸吗? 但是他的脸也不好看。 太瘦太脏,哪怕穿着这样的好衣服,他都觉得自己不像是主子。 “老色批呢?”莫之阳把东西收拾好,好多好多东西都是准备给老色批的。 “不道啊。”系统也觉得奇怪。 “白英!”莫之阳将锦囊放到桌子上,把外面故意哭的很大声的白英叫进来。 白英一听仙师召唤,悲伤马上一扫而空。一蹦一跳进来,“仙师仙师,我在呢!仙师,可是想清楚觉得那个人不喜欢吗?” “本尊喜不喜欢,由不得你来置喙。”莫之阳拂袖,“你去将他叫过来,说本尊有事要告知。” “哦。” 白英的嘴巴噘得都能挂塑料袋,神情一下变得落寞,不情不愿的出去。 “参见仙师。” 看着洗干净换上好衣服的老色批,莫之阳满意点头,“你不必如此多礼,既然是我的道侣,也不必这样。” 他三千多岁,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说预备道侣之类的话。 莫之阳突然觉得他好变态啊。 “是。”华正夙还是不习惯。虽然站起来,可低头垂手,恭敬到极点。 “这些东西是给你的,你的住所白英已经告诉你了。”莫之阳牵起老色批的手,将玄色锦囊放到对方掌心。 手那么多伤口和冻疮,莫之阳很心疼。看到这些,就知道老色批过的很不好。 “唉。”莫之阳握住老色批的手,灵力不要钱似的传递过去。 他抚平老色批身上的伤口,也会抚平他心里的伤痛。 “仙师!” “东西收着。”莫之阳突然想起什么,“我已让云弘寻一个会做人间饭菜的妖兽上来,他会照顾你。” 华正夙不敢去抓,他双手托着东西,不敢据为己有,“为何?” 还是想不明白。 “因为我喜欢你。”莫之阳从不吝啬遮掩他的喜欢。 虽然知道他这时候说这话会让老色批更忐忑,但他也会给足安全感。莫之阳主动握住老色批的手,“好生修养。” “是。” 华正夙还是难以置信,那一句喜欢对他来说太重,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 一直倒霉的人,天上突然掉下一个馅饼,他会先思考:这是不是陷阱,而不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去吧。” 莫之阳先把老色批叫回去休息,他也累了。然后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宿主,老色批不是已经找到了吗?你还要去干什么?”系统看宿主一直往里装小零食之类的东西,“看起来要出远门啊!” “那可不。” 莫之阳收拾好东西装进空间戒指,“对于修仙界来说,没有根骨是很大的遗憾。五灵根是废物修炼不了,那我只能给他换灵根了。” 但小白莲又做不出夺取别人灵根的缺德事情。 “我之前看本书,听说只要用金木水火土五样东西淬炼成丹药,然后让老色批服下,就能让他的灵根互相抵消,然后淬炼出最好的那个。” 莫之阳背上满是零食的行囊,“那东西不好找,我要去给老色批找出来,再炼出来。” 这样,老色批就能修炼,就能自己去报仇。 手刃仇人的快感,莫之阳不想剥夺。 临走时,莫之阳下令上下都要照顾尊重老色批,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剧情搞事,夫夫双修无情道(七) 仙师寻到道侣,还是华家的人。其他门派的宗族应该来巴结才对,但华家却门可罗雀,没有人敢过来。 甚至,从前交好的人也都避之如蛇蝎。 “现在可如何是好?”华家家主这一次去可谓是损失惨重。不仅损失一个又天赋的长子,还让那个仇人巴结上仙师。 这对华家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而且,长老说仙师对华正夙颇为纵容,还亲自给一个玉如意打。 华家现在,要完了。 “你,你!” 华正夙坐在偏殿里发呆,他突然有点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报复华家吗?但他只是一个五灵根废物。 连修炼的资格都没有,若是他提要求,那仙师会接受吗? “喜欢?”华正夙觉得荒谬。仙师这样的人,居然喜欢我!他一个低贱的,无父无母的废物。 “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自然不可能!” 听到有人说话,华正夙马上从床上站起来。 可看到进来的是一身红衣的陌生男子,身子妖娆步履扭捏。华正夙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应该也是妖兽。 “白英,喻麟,以后你们就伺候这个人。仙师说过,不能缺什么短什么,要什么给什么。”云弘说话都懒,转身背对着打个哈欠,“仙师走了,我也要去冬眠。” “仙师走了!” 听到仙师离开,华正夙上前两步,“仙师去哪里了?” “许是后悔选你做道侣,看到你觉得厌烦吧。”云弘扭着腰,冬眠前松松筋骨,“仙师肯定是后悔选你,若是识趣赶紧滚吧。” 一边出去,一边嘀嘀咕咕。声音还故意说得很大,生华正夙没听见。 华正夙颓然的坐回去,喃喃自语:“是啊,仙师肯定是后悔,我,我怎么配的。” 还以为能从暗无天日的深渊爬出来,最后,最后还是一团乱麻。 莫之阳走的很急,都没有来得及知会老色批一声。 不仅走的急,这一走还是五年。 “终于神功大成!”莫之阳搅动冥海,让无边无际的整个冥海形成漩涡,最后一枚泛着海蓝色的丹药缓缓浮起。 祥云托举,莹莹幽光。 “成了。”莫之阳广袖一挥,将丹药纳入乾坤袖里。 “宿主辛苦了。”这五年东奔西走,系统看了都心疼。 “唉。”莫之阳叹气。跑来跑去收集药材两年,最后又待在鸟不拉屎的冥海三年。这丹药见不得火,所以只能用冥海里的水来淬炼。 系统:“宿主,我们快回去见麻麻吧!麻麻肯定很想我们。” “是啊,五年了。” 虽然修仙界光阴不过弹指一挥间,但细想五年。莫之阳真的有点想念,站起身来,“嗯,走吧。” “好喔,见麻麻去咯。” 起景峰最先有动作的是云弘,他闻到熟悉的味道。瞬间从冬眠中惊醒。猛然睁开眼睛,“仙师回来了。” 他是最先知道,马上就去迎接。 “俞鳞,仙师回来了!” “仙师回来了!” 在屋内的华正夙听到这话,下意识从床上站起来。他想去看,但又想起什么缩回去。 整个屋子黑漆漆的,他从来不出门。 一个废物,出门做什么? 只怕一出去,就会被仙师嫌弃,他又退却坐回床上继续发呆。 “仙师回来了,可你应该忘了我吧。”华正夙抚上自己的脸颊。 这样卑贱的人,又怎么能成为你的道侣? 他暗恨自己的五灵根,知道自己是废物。但也隐隐期待,或许,或许仙师不在乎这些。 这五年,他沉浸在梦里。沉浸在幻想之中,幻想里,他是能与仙师般配的人,是能让仙师开怀的人。 可是一睁眼,却什么都不是。 幻想和现实的强烈方差,让华正夙已经开始变态。 五年,小变态已经长成大变态。 “仙师。” “仙师!” 莫之阳回来,一群妖兽叽叽喳喳的凑过来。跟猴子猴孙似的,他环顾大殿内,有些奇怪,“道侣呢?” 不是,我出去办个事回来,老公和隔壁老王跑了不成? “道侣?不知呢。”云弘轻哼,一脸的不屑,“我都在冬眠,又怎知那人做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 白英举起手,他现在已经能熟练的走路。两步跑到仙师跟前,行礼后才禀告,“仙师,那人什么都不干,整日躲在偏殿内。我们可是按照仙师的吩咐,这五年零四个月零三天,好好的照看他。” 仙师走多久,白英一日一日都记得。 “仙师,不要说那个人了。你去哪里了?”云弘扭着腰肢上来,“将我们都抛却起景峰,难过得很。” “有事。” 听到五年没有出来,莫之阳越发担心。 系统觉得现在的宿主就是一个外出多年回来的老爷,这些叽叽喳喳的都是相好。但正妻原配,却躲在屋子里哭戚戚。 “宿主,快去找老色批吧。”五年没出来,系统怕老色批憋坏。 “你们都在此候着,本尊去见见他。” 小白莲迫不及待甩下所有妖兽,快步赶去偏殿。 他想见老色批的心,刻不容缓。 听见开门声,光从门口闯进来就躺倒在华正夙的脚边,他不知道是谁,还以为是白英,随口一句,“我不饿。” “你怎么五年未出门?” 这个声音! 华正夙猛然抬起头来,这才看到进来的人居然是仙师。他一身白衣,依旧矜贵宛若谪仙。 五年未曾见面,仙师还是如从前一般。华正夙看愣了神,微微张嘴,一脸震惊。 “卧槽,老色批是吃好喝好,才长得那么帅,还是起景峰的风水好?”从前十四五岁的少年,现在也二十岁了。 系统感慨,老色批的颜值只是被封印而已,现在封印打开。 “仙师。”华正夙反应过来,忙跪下。手脚并用的爬过去,爬到仙师脚边,“仙师,仙师。”他试探性的碰了碰鞋子。 “你长高了也长大了。” 莫之阳有些感慨,弯腰把老色批扶起来,“五年不见,你倒是长开了。”其实想说变得很帅。 但小白莲又怕老色批觉得他肤浅,是看中颜值。 “五年?” 华正夙被扶着站起来,但还是畏畏缩缩的,“贱奴已经忘了。”其实他记得,一直都记得。 一千九百五四天,一日一日数过来的。 又听到贱奴两个字。 莫之阳脸色一沉,:“我说过什么,你可记得?” 华正夙闻言,低下头。他记得,他们拢共说不到二十句话,每一句他都反反复复都咀嚼很多次。 梦里脑子里,想过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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