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迷蒙的眼睛,对上老色批那震惊的眼神。 一瞬间,什么旖旎都没了。 除了还硬着,两个人好像不知道该对彼此说什么。 尴尬,更尴尬的是没软,还在里面。 “你是,白日的?”莫之阳先小声问一句。 任梁辛点头。 在等到确认之后,莫之阳慢慢的撑着身子坐起来。也顺带将身体里的东西赶走,“你,你去洗漱吧。” “好。”现在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任梁辛只能挺着然后随便拿起手边的衣服围在腰间,快步进浴室。 “哈哈哈哈哈哈哈!”系统都要被两人的反应笑死。 “你笑个屁啊?你怎么不提醒我天亮了。”莫之阳有些生气,爽到一半突然嘎掉,谁不生气啊? “我也不知道界限啊。现在早上八点多,也不是整点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系统委屈反驳。 但还是忍不住笑意,刚才两个人的神情真的好好笑啊。 尤其是老色批,那一副在思考要不要继续的样子,真的哈哈哈哈哈。 “算了。”小白莲不上不下的,心里不舒服。 任梁辛进去里面半个小时才出来,出来时已经干净,“我先走了。”径直走到衣柜前开始换衣服。 “嗯。”莫之阳躲进被子里,悄悄的把被子蒙过头。实在是害羞,不敢和这个白天的任梁辛说话。 任梁辛看到被子隆起的一坨,他的脸也不免泛红,“你这几天别待在家里,能出门想干什么就去。” 世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直到任梁辛换好衣服还是等不到回复。以为莫之阳不会回答,就听到闷闷的一声。 “好。” 任梁辛得到回应后,转身离开出门。 人走自后,莫之阳才把被子掀开,“呼——怎么搞着搞着就变个人呢?变个人也没什么,就这样退出去?” 看来,这个人格对他还没有彻底放下隔阂。 其实,别看这个白天的任梁辛温和有礼,但他的心防真的比这个晚上的任梁辛还要难搞。 就冲刚才老色批能任由他离开,就得夸一句:说此子断不了。 “啧。”系统摇头。 还是等晚上吧。 “走吧,洗漱然后出去玩。”既然老色批那么说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莫之阳先去洗漱,连吃饭都没打算在这里吃,直接出门去外面觅食。 外面热闹得很,莫之阳做黄包车出门。 “小少爷,您是要去哪里?” 拉黄包车的车夫用肩头的毛巾拍掉座椅不存在的灰尘,“只要您说,还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去好吃摊位多的地方。”莫之阳上车坐下,“哪里都可以,今天晚上我就包你一天,你今天带着我走好了。” 听到对方要包车,车夫可是欢喜得不行,“看公子年纪不大,一天包车我们都是六分钱,这样,您给我五分钱,可好?” 其实都是五分钱,但他故意给自己做个人情。 “嗯。”莫之阳从前也不是没苦过,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胡说八道?但没有坑人,也就同意下来。 那都是任家的钱,给就给了。 莫之阳被带到一个热闹的市场,一他先给车夫一分钱,然后去吃饭让车夫在这里等着。 车夫也乐的清闲,这样的好差事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遇到一次,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好好服务这位少爷。 “哇,好多好吃的!这糯米糕做的真好看。”莫之阳要了四块。 自己吃两块,觉得会合老色批的口味后两块放着,又下去下个摊位吃一碗鳝丝面,再往下是春饼。 反正有什么就吃什么,一点都不挑食。 再买点老色批喜欢吃的小点心,挺着饱饱的肚子回去,让车夫载他去最大的酒楼里面喝茶消食。 他在大厅找了个靠角落的桌子坐下,要一壶普洱茶,两盘点心挺着这些人说八卦。 “你们可知,那人家的一个姨太嫁给了东街卖元宝香烛的老板。听说两人一直暗地里不清不楚。” “那又怎么?任家那么多姨太太。” “任家新来的那个少爷,可是手段硬的要钱有枪要兵有兵,我还以为都会把那个人家少爷,会把那些姨太太都一枪崩了给任老爷陪葬。结果给人钱放人走,真是稀奇。” “听说,那个十六姨太没走,怎么回事啊?” “哎哟,你们可不知道啊!我在任家作佣人的亲戚跟我说,那,那十六姨太被少爷给睡了。” “啊!”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来。 莫之阳撑着下巴,转头看着窗外来往的人。有幸福的有不幸福的,“系统,我们去看老色批吗?” “但是现在是白天老色批耶。”系统想到白天老色批的定力,“我们去干啥?” “去撩男。” 这样的人搞起来,也挺有感觉的。 “好耶!”系统也想看。 莫之阳叫小二过来把没吃完的茶点打包,然后出门叫车夫到司令部。 “去司令部?”车夫脸上有了惊吓,“这,这是要去做什么?” “我去找人你放心,就在门口下。你不会出事的。”理解对方什么想法,莫之阳安抚道:“去了司令部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真的吗?”车夫显然不信。 他们这些市井小民,路过那个地方腿都打颤。恨不得离得八百米远,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 车夫到门口五十米的时候,就停下不肯再往前。 “小少爷,劳烦您多走几步吧,我不敢过去了。”那些枪,他看着眼晕,都不敢再往前走。 “好。”莫之阳也没有为难车夫,把最后三分钱给他之后提着东西进门。 因为上一次去过,所以这一次他进去也没有人拦着。 莫之阳还记得路,一路走进去,畅通无阻的走到那一栋小洋楼前,敲敲门,“任少爷,你在吗?” “进来。” 听到里面的声音,莫之阳才敢推开门进去,“任少爷。” “嗯。”任梁辛点头,头也没抬就看着手里的文件,“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没去看他。 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么,就是没抬头。 “我不想回任家又没地方去。”莫之阳走到茶几前,放下手里的点心坐下,“所以就想来这里呆呆,你当我不在就好了。” “二楼有房间,你可以休息。” 莫之阳偷看一眼老色批,耳朵那么红,怎么是在害羞? “芜湖!”系统起哄。 听到这话,莫之阳站起身点头道:“那我先上去。这里有点心你到时候记得吃,我先走了。” 说完,他也匆匆上楼去。 脚步声逐渐消失,任梁辛才从那一份白纸的文件里抬起头来。他松口气,揉揉额角。 任梁辛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一堆点心,站起身来走过去,拆开点心一看。都是他喜欢吃的,“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的是什么?”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二十二) 回头看床上,任梁辛捻起一个糯米糕。入口清甜还有浓浓的米香,果然是很合胃口。 “啧。”任梁辛也不知想到什么,脸又红起来。 莫之阳在二楼的小房间里休息。 二楼的小房间不大,东西也少。就是一个柜子一张床,一套桌椅,很显然是不常住的。 莫之阳躺在床上打哈切,“打麻将?” “好!” 任梁辛吃过一些点心之后,发现二楼怎么没动静。 心里想着不管莫之阳,但任梁辛的脚步却不听话的往上走。 老色批穿着皮靴,走木地板难免会踩出点动静,哪怕尽量小心,还是被莫之阳知道。 “等等,我先装睡一下。”莫之阳马上拉起被子,侧身背对着门口装睡。 果然,很快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任梁辛先看一眼,确定莫之阳背对着门口睡觉时才把门推大一点,然后小心走进去,“莫之阳?” 先试探叫一句,没得到回应才确定他睡着。 小白莲装睡,看老色批想干什么。 任梁辛小心坐到床边,探头去看莫之阳。老实说,他们两人鲜少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光。 因为从前莫之阳总是在任家,但一般只有晚上的任梁辛才会回去。所以,白天的任梁辛对莫之阳的感情并不深。 但经过今天白天的事情,怎么说呢? 这算是个意外。 白天的任梁辛不知道晚上的任梁辛会突然白日宣淫。晚上的任梁辛也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他性子随性,想做就做了。 结果没想到,做到一半时间到了,白日的任梁辛出现,还闹出这样的尴尬事情。 不过,任梁辛凑近去看,发现莫之阳确实长得不错。 很乖巧,有少年的清秀的朝气。闭着眼睛睡着,安静得很,人畜无害的样子。 老实说,莫之阳的长相和他的性格确实很符合。 善良却也不是一味善良,实在漂亮也很符合他的审美。 看着莫之阳,任梁辛情不自禁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很细腻的肌肤,触感温软,爱不释手。 但很快,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地抽回手起身匆匆离开。 “老色批这是干什么呢?”系统都看不懂。 “没喜欢过,不知所措呗。”莫之阳翻个身,伸个懒腰后,催促道:“继续继续,刚才那一把我两个杠,你跑不了。” “好吧。”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莫之阳才从二楼下去。至于掐这个点,是想看老色批变身时候是什么样子。 “怎么下来了?” 声音是白天的老色批,莫之阳赶紧小跑过去,正好看变身。早上他被日得晕晕乎乎,都没注意怎么变身的。 “我睡得太久,浑身不舒服就下来走走。”莫之阳快步跑下最后几节台阶后,“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 等老色批抬头时,莫之阳从对方眼里看出那一股桀骜的气势。真奇怪啊,几步路人格就转换过来了。 “你怎么了?”任梁辛走过去,主动揽过莫之阳的腰,将人往怀里按,“是不高兴吗?变成了我。”咬着耳朵,低低喊一句:“小码~~” 这话可是把莫之阳刺激得一激灵,赶紧把人推开,“你。你别胡说!” “哈哈哈哈哈!” 任梁辛又笑起来,揽过莫之阳的肩膀,“走吧。我们快点回去,吃过饭之后把早上没做完的事情做了,可真是憋死我了。” 莫之阳的脸红得跟番茄似的,都不敢抬头,只能被这样半抱着走出去。 “我走了,你们自己小心点。”任梁辛打完招呼后离开司令部。 车上,莫之阳低着头,看两人握紧的手发呆。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任梁辛那么做,再抬头看他一眼。 “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莫之阳摇头,却想将手抽回来。 任梁辛没握得很紧,被抽出去之后他也有一些奇怪,甚至有些不高兴。又追过去,伸手又抓住莫之阳的手。 “怎么?”他挑衅的看一眼莫之阳。 莫之阳这一次没有反抗,也是感受到对方力气很大抽不出来也就算了,任由老色批握着。 回去之后,两人匆匆吃过饭又回到房间。 “你干什么?”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直接把人扛到肩膀上任梁辛几步走到床边,把人丢到床上,覆身上去,“就是干啊!” 小白莲羞红了脸,转头看向另一边。 “你和那个任梁辛做的时候,有感觉吗?”任梁辛咬着锁骨,手也不老实。长久没得到回应的他,手不老实,“嗯?” “没,没有做!” 莫之阳被问的有些羞赧,拼命想把人推开,“我都不知道怎么变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过来的。” 气喘吁吁的解释完,莫之阳已经没什么力气。腿被抬起来,眼神一点点失焦。 “是吗?”任梁辛抚着莫之阳的眉眼,附耳小声问道:“那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呢?” 这两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谁都不喜欢!”莫之阳回答这个问题时眼睛是清明的,没有因为情欲混沌。 所以,这个回答是真心的。 任梁辛却只是笑笑,似乎不在意莫之阳到底喜不喜欢。 “轻点,别咬!” 表情上不喜欢,但动作却不是那样。莫之阳闭上眼睛,颇有点认命的意思。 小白莲就是要提醒老色批:注意我们之间是交易,是你强取豪夺,所谓感情,说起来实在好笑。 “就咬。”任梁辛就是喜欢留下痕迹,甚至在显眼的手腕处都留下一个痕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但显然这一次,起床洗漱时,莫之阳有些不高兴,看着被咬出痕迹的手腕发呆。 “你在看什么?”任梁辛从后面抱着莫之阳的腰,下巴抵在肩膀上,“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没有。”莫之阳收起落寞的神情,“什么时候能找到他们?” “很快吧。” 任梁辛糊弄过去,起身走出去,“我去换衣服了。”离开浴室的他听到莫之阳重重的一声叹息。 松白死的消息,是莫之阳在司令部里知道的。 之前任梁辛说过,以后别老是在任家待着,这两天就经常过来。 也没干什么,就看个小人书。因为莫之阳不太识字,老色批就给他准备一些连环画之类的。 看起来不费劲。 电话声响起,莫之阳也早就习惯突然一个电话过来,也懒得去问是什么事情,和系统在分析画师的精神状况。 “这个画师好敷衍啊。” “可不是。” 莫之阳甚为赞同,直到听到老色批的话。 “松白死了。” 他先是一怔,随后转头看着不远处站在书案后的男人,一脸茫然。随后慢慢撑着坐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松白死了。”任梁辛绕过桌子,走到莫之阳跟前,“他死了。” 莫之阳手里的小人书书页都被扯破,他有些茫然,问道:“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刚才来电话说死了,跳楼。”任梁辛蹙眉,显然他不太同意这个死法,问道:“要不要回去?” “要!” 莫之阳点头,怎么好端端的会死呢?如果松白死了,那刘虹的?他听说刘虹这两天办完丧事就会回去。 “那就走吧。”任梁辛下意识去牵莫之阳的手 手突然被牵住,莫之阳却怔在原地看着被握紧的手腕,他突然不动。 “快点。”任梁辛催促道。 但等他回头看到莫之阳不动,顺着对方的目光落在牵着的手,赶紧松开,先道歉,“抱歉,方才太着急没注意。” “没事。”莫之阳将手收回藏在身后,“我们回去看看松白的死到底怎么回事。” “嗯。” 等赶回人家的时候,松白的尸体已经被放在大厅。 这是这个地方第三次出现死人了。 任家所有的人心情都很差,看着白布盖着的尸体,一言不发。 二姨太是最先发现尸体的人,人已经吓得呆滞。坐在沙发上怔神,别人叫她都鲜少有反应,好像被人抽走魂一样。 “少爷,十六姨太你们可算是来了。”管家迎人进来,一边走一边解释怎么回事,“就中午的时候我们等不到十五姨太下来吃饭,林姨就想着上楼去看看。结果,林姨看到窗户开着,借着就是二姨太在后花园散步的时候,发现十五姨太的尸体。” “二姨太发现的?”莫之阳有些奇怪。 管家点头,回答道:“是,二姨太发现之后人都吓傻了。” 一听这话,莫之阳反而生起怀疑之心。二姨太吓傻? 怎么可能吓傻,二姨太这些日子看到的死人还少吗?而且,就二姨太的心思,不可能是会被一个死人吓傻的人。 “呵。”听到这话,任梁辛也跟着冷笑一声,“是吗?” 小白莲看一眼老色批,果然听这话,对方果然也是不信的。 “可不是,请了大夫过来了。” 两人一起进大厅,这时候客厅的人已经很少了。不再如第一次大家坐一起那样热闹,或死或走。 “死了吗?”任梁辛走到尸体旁,掀开白布后看了眼尸体,只看到脸上被树枝划出的伤痕,否定管家结论,“应该不是单纯的坠楼死亡,二楼才多高?”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二十三) 如果按照管家说的,是在后花园发现尸体,那后花园都是土,土软和二楼最高也就三米,怎么可能坠楼就死了? 而且,看起来没什么致命伤,擦伤比较多。 “我也不知道。”二姨太摇头,“我吃过去散步,就发现人死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会不会是冤魂索命!” “肯定是七姨太的冤魂索命,肯定是。”二姨太已经吓得胡言乱语。 但莫之阳却不那么觉得,他推了推老色批的肩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要去看的。”任梁辛也不认为是单纯的坠楼自杀,转头吩咐管家道:“去联系医院,查查看这人怎么死的。” “肯定是七姨太的冤魂作祟,肯定是。”二姨太突然发起疯来,抓着林姨的手,“肯定是七姨太的鬼魂,肯定是的!我昨天就听到松白一个人在屋子里叫,肯定是!她来讨债了,她来讨债了。” “二姨太,二姨太!”林姨按不住她。 任梁辛:“把这人也一起送到医院去吧。”吵死了。 “是。”管家马上安排车子送尸体和二姨太一起去医院。 任家又死一个人,让很多人都怀疑这地方是不是风水不好,或者,就是任家老爷在作祟,想要杀死这里所有人。 莫之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出神,林姨过来也不知道。 “十六姨太。”林姨叫一声没得到回应,只好又叫一声,“十六姨太,十六姨太!” 被吓得一哆嗦,莫之阳抬头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林姨,敲敲太阳穴疲惫问道:“林姨,怎么了?” “我,我想辞工。”林姨有些纠结,“我不是说人家不好,只是一下死了那么多人。而且一个一个死的,有人说是任老爷的鬼魂作祟,我们也怕了。” 在这个时代,封建迷信当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外头都是那么传的吗?”莫之阳叹气问道。 “是,去买菜好多人都这样说。我,我也有点害怕。”林姨垂头,“我在任家做了那么多年,其实任家对我也好。只是,只是都害怕呢。” 莫之阳倒是没为难林姨,点头道:“可以。”坐直起来,“林姨,你做完这个月吧。等做完这个月也好算钱。” “哎。”林姨点头离开。 系统:“宿主,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有人要搞事。”莫之阳可不信这些什么怪力乱神之说,就算是那个什么任老爷的鬼魂真的有,那也该是任老爷怕他才对。 把人他强娶进来,怎么?做鬼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给他脸了? “那你觉得是谁?我觉得是二姨太。”全都死光了,只剩下一个二姨太还活着。系统觉得应该是她! “是她。” 莫之阳也猜测是她,跟系统解释道:“一开始任梁辛不是说就是二姨太吩咐喜春去买的坐忘香吗?说不定松白背锅,但他似乎不在意这个黑锅扣到他头上。” “那为什么二姨太要杀死那么多人呢?”系统想不通。 手上的证据不够多,莫之阳不好推测,“这中间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过,等松白的死因查出来之后,应该会有头绪。 任梁辛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而且还带来松白真正的死因。 “怎么回事?”莫之阳起身去迎老色批,“松白怎么死的?” “先回去楼上说。” 现在是晚上的任梁辛,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做事要谨慎,跟着走到二楼的房间,将门关上后才问。 “那个人不是坠楼死的,是中毒。”任梁辛牵着莫之阳的手走到床边坐下,拍拍他的手解释道:“查过了是一种致幻的药物,而且不仅那个人身上有,二姨太身上也有。所以,才会说出七姨太冤魂索命的话。” 莫之阳点头,又觉得奇怪,问道:“原来是这样,那,那些药物是怎么来的?” “是啊,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任梁辛握紧莫之阳的手,思考着,“还得查查看到底怎么回事。” “上次二姨太的房间里出现蛇,跑来和我求救。我闻到她身上有香味,后来想起在松白身上也有这个香味,我就跑去问他怎么回事。” 莫之阳反握住老色批的手,疑惑道:“会不会,会不会是这样?那个香味是不是那个药啊。” “不是。”任梁辛低头看着莫之阳握紧他的手,心里有些自得,安抚道:“没事,我知道怎么办,你也别多想。这两天别住在这里了,我要好好查一查。” “这里该不会真的有鬼吧?”一说起这个,莫之阳警惕的看一眼周围。 生怕周围真的有鬼魂蹦出来。 “就算有鬼,也是他们该怕我。”任梁辛却不在意,凑过去亲一下莫之阳的脸颊,笑道:“我杀的人比他们见的人都多,怕什么?” 莫之阳点头,“那我这两天住哪里?住客栈吗?” “住小洋楼啊,我也不会回去。管家会处理好的。” 听到住小洋楼,莫之阳有些纠结,咬着下唇问道:“那岂不是,要经常和那个白天的任梁辛见面了吗?” 现在小白莲的人设就是,对晚上的任梁辛有好感,但是对白天的老色批没什么好感。 为什么? 当然是要刺激刺激那个白天的老色批啦! 白天的老色批肯定会觉得: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莫之阳喜欢晚上的不喜欢白天的呢? 别看白天的那个老色批温和有礼,但这个本性的占有和自负的底色是不会变的。 “你不喜欢跟他见面吗?”任梁辛凑过去,直视莫之阳的眼睛,哑声问道:“你不喜欢他?你是不是不喜欢他!” 任梁辛握紧莫之阳的手。 “他是个好人。”莫之阳抽回手,站起身来不敢与他对视,“赶紧洗澡吧,洗完澡休息。明天早点离开这个晦气地方。” “十一姨太你觉得该怎么处置?”任梁辛叫住要逃走的莫之阳,站起身来逼近他,附耳道:“我听你的。” 温柔的声音落在耳朵里,跟挠痒痒似的。 这老色批是在和白天的自己吃醋吗? 嘿嘿,好好笑。 “她说她想离开,那就给她钱离开,可以吗?”莫之阳小心观察一下任梁辛的神色,发现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继续解释道:“如果这里真的不干净,还是别叫她回来了。” “我都听你的。” 任梁辛将莫之阳温柔的揽进怀里,咬着耳朵呢喃,“给多少钱呢?” “我不知道。”莫之阳也很乖顺,靠在老色批的胸膛,听着对方的心跳声,“我没有钱,这是你的钱你自己做决定好了。” 他们两人这样,真的很像丈夫询问温柔的妻子。 小白莲哪里不知道,晚上的老色批是故意制造住这些暧昧温馨的场面,让白天的老色批吃醋生气。 “麻麻就是这样,自己都能吃自己的醋。”系统已经见怪不怪。 都知道老色批什么脾气,也就随他去。 而且,只有白天的那个老色批吃醋,才会有一人两吃的机会。 两人睡下,但睡姿很亲密,互拥着密不可分的样子。 等白日的任梁辛睁开眼睛,就发现这一幕。低头看着莫之阳安静的睡颜,也接收昨天晚上任梁辛和莫之阳的亲密。 想到昨天晚上任梁辛握着莫之阳的手,而莫之阳居然没有抽回,甚至主动回握。 一点都没有对他时的抗拒和客气。 凭什么? 任梁辛不高兴,甚至有种被背叛的感觉,“莫之阳。”他推了推怀里的人,“起身了。” 莫之阳被叫醒,又往老色批怀里钻了钻,嘟囔道:“别吵。” “起来了。” 听着语气不对劲,莫之阳猛然睁大眼睛,在对上老色批的视线后忙推开对方起身,“抱歉。” 赶紧转身下床。 这样冷淡的态度,和方才可爱依赖的样子大相径庭,叫人看得不高兴。 任梁辛就看着莫之阳的背影,一言不发。 莫之阳洗漱出来之后,就去换衣裳。去衣柜拿出一件大褂,正要脱睡衣换上。突然看向床边,发现是白天的任梁辛之后。 小白莲默默钻进浴室,还特别欲盖弥彰的把门关上。 这一切都在暗示两人不如和晚上的任梁辛那样亲密。 搞得白天的任梁辛心里不上不下。 两人没有在这里吃饭,而是出去外面吃,吃完后就去小洋楼住着。 “你不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吗?” 莫之阳上楼梯的时候,突然被老色批叫住。回头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问道:“我要知道什么?” “知道松白是谁杀的,七姨太是谁杀的。还有,到底是谁想对你动手,这些你都不想知道吗?”任梁辛站在楼梯下仰头看他。 “他会告诉我的。” 莫之阳说的他,当然知道是谁,“多谢。”说完转身上楼,没有一丝留恋。 这去让白天的任梁辛有些破防,凭什么? 凭什么一切都是他会,他可以,他行。我就不行了吗? 心里泛酸,任梁辛甚至无心工作。因为莫之阳把他们分得太开,就好像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但事实上,他们是一个人。 可莫之阳对其中一个动心,却对他客气疏离。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二十四) 这样是不对的。 凭什么?他想问凭什么。 莫之阳回到二楼的小房间,今天起得太早有些困乏。躺下没多久就睡着,浅灰色的薄被只盖在腰间。 睡着的侧身背对着门口,所以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系统看到是老色批进来,也就没叫醒宿主。 任梁辛坐到床边,探头看莫之阳。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莫之阳对他如此抗拒,却对晚上的任梁辛这样温柔。 按理来说,温和有礼的人不该更容易获得别人的青睐吗? 那个自负桀骜的任梁辛,有什么好的? 等莫之阳睡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他懵懂的坐起来,揉揉迷迷瞪瞪的眼睛,“系统,谁来过?” “老色批啊,还能是谁。后来有事又离开了。”系统也觉得好笑,问宿主,“宿主,老色批是不是就喜欢干这些蠢事?他们两个人会吵一架吗?” “怎么吵?”根本吵不起来。 莫之阳往外头看,太阳已经大起来,“先吃午饭,吃完午饭之后我们去医院看一下二姨太,有事情我还是要确定一下。” “所以,现在是二姨太要弄死这些人对吧?”系统记得宿主之前说过。 “对,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没有在小洋楼里吃,反而去外面的酒楼。 因为莫之阳嘴刁,小洋楼的饭食根本看不上。 任梁辛知道,所以他才带人出去外面吃。 “两位菜齐了,请。” 等掌柜的退出去后,身边的小二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什么事儿?” “掌柜的,这位不是任家刚迎娶的十六姨太吗?之前他家离我家不远,怎么,怎么和任家的少爷一起出来吃饭?” “问那么多做什么?”掌柜的沉下脸,呵斥道:“不怕吃枪子?” “唔——”小二捂住嘴,也不敢再说什么,低头跟着下楼。 莫之阳看着满桌子的菜,有些犯愁,问道:“你点那么多,吃不完怎么办?。” 满桌的菜除了莫之阳喜欢吃的重口味的东西,还有老色批喜欢的清淡口味的。 一红一白,泾渭分明。 只是,他这边的菜明显比老色批的多。 “吃不完再说。”任梁辛用筷子给莫之阳夹一筷子螃蟹,温声道:“多吃点。” “多谢。” 吃过饭后,莫之阳说想去医院看二姨太。 任梁辛也没说什么,叫一辆黄包车送到医院,他自己坐车回去。 “小少爷,您去医院做什么?”车夫还挺健谈,一边跑一边唠起嗑来。 “去看一位朋友。” 莫之阳闭着眼睛,刚吃饱就这样晃,让他的肚子有些不舒服,便叫车夫慢一点,不急。 第一次看有人去医院不急的。 车夫也没说什么,放慢脚步车子平稳起来。 这个时候的医院,还不如现代的医院那么大。 例外统共就三栋楼,住院一栋,检查一栋还有一栋看诊。 门里进去左手右手各一栋楼,然后面前一栋楼。也不知道人在哪里,该去什么地方找。 他想找个人问问,但往来的人很多,却很少有声音。气氛压抑得很,没有空调,气温也挺高的。 “你好,我来找任家的二姨太。”莫之阳随便拉一个护士打扮的小姐姐,“就是任家的送来的。” “一个死了一个没死,你要找哪个?”护士问。 “没死的那个。” “住院楼。”护士指了指正对大门的这一栋,随即补一句,“三层306。”说完就匆匆离开。 “多谢。”莫之阳道谢之后,快步小跑进住院楼。 顺着楼梯找到三层,再往里一间一间的看。终于找到306,他没有马上进去,反而在外面先偷看一会儿。 “宿主,你看什么呢?” “先看看有没有在里面发癫。”莫之阳偷看一会儿,里面总是静悄悄的。他才光明正大的去敲门,“二姨太。” 病房里住着两个人,但其中一个可能去检查,病床上有东西,但人不在。 “谁?” 二姨太吓一跳,本来还坐得好好的。一听到有人的声音,赶紧拉起被子闷过头顶,仿佛只要躲在被子里就能万事无忧。 “二姨太,你没事吧?”莫之阳走到靠窗户的里面的那张床,站定在床边,小声问道:“二姨太,你还好吗?” 发现对方没动静,他就伸手推了推,“二姨太。” 听到是莫之阳的声音,二姨太的头慢慢从被子里探出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再三确认是莫之阳后,才真的放心。 “你,你怎么来了?你没带什么鬼魂过来吧!”她惊恐的看向门口,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进来。 “没有,我在司令部住了一天才过来的。”莫之阳被拉着坐到床边,有些不解的问:“二姨太,你到底怎么了?” “我!” 二姨太话还没说眼泪却先掉下来,这两天的折腾已经把风韵犹存的女子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看见了,我看见七姨太的鬼魂。我真的看见了。”二姨太生怕莫之阳不信,还跟人比划着那张恐怖的脸。 “七姨太的脸上都是血,穿着她喜欢的那一间翠竹黄鹂旗袍,就站在十五姨太的窗户前。我,我看到尸体后抬头看,就看到她对我笑,好恐怖好恐怖!” 现在想起来,二姨太还心有余悸。 莫之阳下意识看向病房里那个大窗户,问道:“你说的就是这样的窗户?” “对,七姨太就这样看着我,看着我!” 越想二姨太越后怕,人已经有些癫狂。又缩进被子里,“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杀我别杀我!不是我杀的你,是十五姨太杀的你!你别害我。” 莫之阳看着闷在被子里的二姨太,一言不发。 “宿主,我看她挺可怜的,好像不是她?”系统本来还坚定的认为是二姨太,现在反而觉得不像了。 哪个凶手会这样害怕自己杀的人呢? 莫之阳却不回答,轻轻拍着背安抚二姨太,“你别担心,没有这些事情。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叫人在任家做个法事怎么样?” “不要,不要!” “其实你不用害怕,如果七姨太也想害你的话早就杀了你。但是十五姨太害死的她,所以她害死十五姨太之后就走了。所以她没有害你,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二姨太才慢慢把头伸出来,“真,真的吗?” “真的。”莫之阳坚定点头,“肯定是这样的,否则七姨太不会就这样放过你,肯定也会杀了你的。” “对,对!”二姨太好像被安抚好,抚着心口喘粗气,又开始自我安慰:“肯定是这样的,我不怕。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怕什么?现在十五姨太死了,她,她也该投胎去了,对不对?” “对。” 莫之阳静静看着二姨太演戏,藏好眼底的戏谑。还劝她放宽心,“这里不太合适你养病,等好了之后还是回任家吧。我让少爷做个法事,就会干净的。” “嗯,好。” 安抚好二姨太后,他又陪着说了许久的话。在确定可以出院,他就吩咐人明天来接。 一直到傍晚时分,他才从医院出来。 “十六姨太。” 莫之阳听到有人喊,但是没意识到这十六姨太是叫他,便闷头直接往前走,没有回头。 身后唤他的人见他没停,快步追上去,“十六姨太,十六姨太。” 声音太大,引得人纷纷侧目。 “宿主,有人叫十六姨太呢。” “叫就叫我,关我什么事?”莫之阳脑袋没转过弯来,径直出了门。 系统:“不是,你就是十六姨太啊!” 经系统这一提醒,莫之阳的脚步一顿。好像记起来,他真的是十六姨太。 “可算是追上你了。”刘虹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追上来,一把拽住十六姨太的袖子,生怕人再走,喘着粗气道:“我叫了你那么久,你怎么不理我。” “我不知道你在叫我,我又不是十六姨太。”莫之阳被人拽着到一边无人的墙角说话。 刘虹被堵得无言以对,按着莫之阳坐到墙角突出了来的那个石块。 “你这是要做什么?”小白莲一脸狐疑。 “你是不是去看二姨太了?”憋好久,刘虹才憋出这个问题。 莫之阳点头,“是啊。”但看对方这样,他有些奇怪,“你缓口气再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虹听莫之阳的话,抚胸口把气捋顺了,才问道:“你为什么要去看二姨太?” “她生病了,我来看她不是很正常吗?”莫之阳一脸狐疑,嘀咕道:“怎么你也这样说。” “我跟你说,我姐姐不是十五姨太杀的。”刘虹说完,还回头左右观察一下,确定没人之后才哑声道:“是二姨太。” “为什么那么说?” 看来这个刘虹,也是知道莫之阳不知道的内情。 他是根据一点稀碎的线索,还有二姨太这个人来分辨到底谁是凶手。 但刘虹显然知道他不知道的内情。 “我姐姐跟十五姨太确实有过节,这点没错。但十五姨太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买毒药,然后下毒。你可以去问问他,他应该只是帮凶。” 听着刘虹的解释,莫之阳对这个刘虹也生起怀疑之心。 这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二十五) “十五姨太死了。”莫之阳打断她的话,“他死了,昨天死的。二姨太进医院和十五姨太的尸体一起送来的,说是中毒。” “什么?” 刘虹皱眉,站起来开始乱走,喃喃自道:“肯定都是二姨太做的,肯定是她。你信我,肯定是二姨太做的。” “我知道,但是你到底要说什么?”莫之阳按住刘虹,安抚道:“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这件事,要从我姐姐进任家开始说起。” 任家老爷好色,大家都知道。 刘青进来的时候上面已经有五位姨太太,不得不说,其中最人面兽心的就是二姨太。 她们每一个姨太太进来都会被二姨太哄骗过一段时间,除刘虹之外。因为她有姐姐告诫,所以没有上当。 “我跟你说,任家所有的女的姨太太都不能怀孕,是二姨太做的,只是她也没能怀孕,生下一儿半女来继承人家的家业。你会嫁进来,也是因为二姨太。” 刘虹看着莫之阳震惊的样子,咬牙切齿道:“我偷听二姨太和那个算命的说话,她不让那老东西去医院看大夫,就叫一个骗子随便一个生辰八字骗说冲喜,活活把那个老东西耗死。我知道但我没说,因为我也希望那老东西死。只是任家死了那么多人,她居然还活着。” 这话倒是给莫之阳提个醒:所以,二姨太杀了那么多人,是想要任家的产业。 或许,她一开始就是要任家的产业,后来被老色批闯进来,计划落空。 最后杀了那么多人,杀七姨太,应该是知道七姨太会一直在任家治病吃药。 至于十五姨太,可能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 下毒是十五姨太做的,但毒药应该真的是二姨太买的。 “真的吗?”莫之阳脸色煞白,显然也是被吓到。 “我只是来告诉你,别以为二姨太是什么好人,你要防着她。我已经离开任家,但你们还在。” 刘虹说完又悄悄离开,只把十六姨太一个人坐在原地发呆。 坐在原地发呆的莫之阳思索这个刘虹的话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 “宿主,你觉得是什么样的?”系统也搞不懂。 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话术,罗生门。 “走,我们去见另外一个人。”莫之阳觉得这些姨太太的供词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 多问几个人,统一一下证词,才能猜到真相。 “去哪里?” 莫之阳叫一辆黄包车,直接去东街街尾卖元宝蜡烛的那一家找他知道的其中一位证人。 “客人要买什么?” 莫之阳走进来的时候,迎面一排纸扎人。让小白莲想到之前一个恐怖手游,就有这样的画面。 换上浅青色右衽大襟褂袄,下面一件同色长裤,黑色布鞋。头发挽成发髻,一根碧绿簪子。 清秀可人,风韵犹存。 柳眉正在叠元宝,听到有人进来抬头一看,发现是熟人。脸上舒展的笑意瞬间变僵,有些不高兴,问道:“你来干什么?” 显然,柳眉不想再和任家的人扯上什么关系。 只要一看到这些人,她就回忆起从前的那些痛苦的日子。 现在她的生活很好,不愿意踏回原来的泥沼里。 “我来问你一件事。”莫之阳走到五姨太面前,半蹲下来伸手捻起一个纸元宝,“七姨太死了,十五姨太也死了。刘虹说是二姨太杀了他们,就是想要财产,是真的吗?” “刘虹是谁?” 这个名字,柳眉都没听过。 “十一姨太啊。”莫之阳蹙眉,问道:“你不知道十一姨太的名字吗?” 柳眉笑着,嘲笑十六姨太的单纯,“进了那个地方,连人都不是了,怎么会有名字呢?”喃喃道:“也是你运气好,一嫁进来人就死了。” “你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柳眉点头,“这像是二姨太会做出来的事情。” 好好好,又得到一个供词,莫之阳追问:“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我进任家算是早的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干净的妓子,还没开i苞就被老东西买去。我一开始以为是得了个好人,不曾想......” 话还没开始说,柳眉的眼眶就已经控制不住流出眼泪,实在不想提起从前的事情,“算了,反正二姨太不是好人就对了,你自己小心。” 见说不出什么,莫之阳只好换个方式问:“那你觉得七姨太和十五姨太都是二姨太杀的,对吗?” “二姨太和十五姨太应该是同盟,我之前一直跟她结盟。后来我走之前,看到她和十五姨太走得近。” “那你们不能生孩子,而是因为二姨太吗?还有,任老爷的死因。”莫之阳再问。 柳眉情绪微微缓和,解释道:“不是,我能生。十一姨太生不了是七姨太做的,不是我们做的。” “啊?”莫之阳的嘴巴长得老大。 不是,哥们你这么搞我呢? “只是十一姨太不知道而已,只以为是我们做的。其实,是七姨太自己身体不好就怀不了就让妹妹也怀不了。至于任老爷的死,确实二姨太暗中操控,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说起这个,柳眉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说,大家都是被困在任家的动物,何必互相撕咬呢?” “是啊。”莫之阳点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任梁辛到底是不是任老爷的儿子?” 湘秀摇头,“我不知道。” 好吧,没问出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莫之阳点头,往盛放纸元宝的竹簸箕筛子一个大洋,随后站起来,“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看得出,他的到来给五姨太带来了很不好的回忆。 “嗯。” 莫之阳出门的时候已经天黑,他叫了一个黄包车往司令部去。一直在脑海里梳理这件事的过程。 所以,是二姨太想要弄死任老爷霸占任家的财产,结果老色批突然出现打乱计划。 老色批放她们离开的时候,二姨太应该也纠结要不要走,只是最后舍不下这一大笔财产,选择留下。 留下之后和十五姨太结盟,松白应该是要和老色批在一起,然后二姨太想要财产。 最后发现两个人谁都都弄不到,老色批不是好惹的,他们就动手一起杀了七姨太。 “二姨太应该是觉得只要杀了所有人,剩下一个人就能继承财产了。”莫之阳大概摸透二姨太的计划。 否则,老色批也不会说让他去司令部住。 至于蛇,应该只是为了洗脱嫌疑,顺带哄骗小白莲自导自演的计划而已,否则她应该去找松白才对,毕竟她和松白是联盟而且更熟。 到时候如果要杀老色批,二姨太很可能会在自己身上挑拨下手。因为只有他才能接触到老色批。 然后来个借刀杀人,让自己成为替罪羊。 “我还以为二姨太是好人。”系统咬牙,“原来她是打的这个主意。” “也正常。”在这个世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莫之阳不喜欢牵连无辜的人。 坐在黄包车里出神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前面走的路越来越偏。小白莲也不知道从东街到司令部要走什么路。 “这里是什么地方?”莫之阳才发现他被带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而且车子停住,有些奇怪问道:“怎么把我带来这地方?” “我看见你给东家那娘们一块大洋了。”车夫停下,一步步朝着莫之阳靠近,“你身上肯定还有。” “哦,抢钱啊?” 莫之阳搞明白他要做什么,反倒冷静下来。靠在座椅背上,双手抱胸问道:“你家里没什么要紧手机,就是想单纯抢我对吧?” “我呸,你家里才有什么要紧事。”车夫啐一口唾沫,从腰间取出一把柴刀,在他面前挥动,警告道:“我告诉你乖乖把钱交出来!” “哦。” 莫之阳挑眉,把面前的柴刀推开,笑吟吟道:“你要是想要钱好说啊,何必这样呢?我就是个胆子小的,你说要多少我给就是了。” “真的吗?”车夫显然有些不信。 谁会无缘无故把钱给你呢? 莫之阳点头,“你说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是能反抗你的样子吗?只是大家给彼此点体面,行不行?” 听到这话,车夫点头,“行。” 无人的小巷里传出一声哀嚎,然后是连声不断地求饶,惊得周围一片狗也跟着叫。 系统摇摇头,嘲讽道:“叫你不要惹我家宿主,你看你现在好了吧?” 强壮皮肤黝黑的车夫被一个纤瘦白皙的少年踩在地上,身上青青紫紫,一看就知道是被揍狠了。 “哟,怎么不狗叫了?”莫之阳碾着车夫的脸,冷笑道:“凭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抢我?” “真是不知死活。” “我错了我错了!”车夫哪里知道这个看起来瘦弱,一刀就能劈死的人,怎么力气那么大,而且还会拳脚功夫。 才几招就把他打在地上,胳膊都被拧脱臼,现在柴刀反而架到他脖子上。 “您放了我吧我不敢了,我以后不敢了。”车夫现在吓得浑身打哆嗦,脸被踩在地上,张嘴说话就能吃到灰尘。 柴刀不利,但是真的能把人脑袋剁下来。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二十六) “啧。”莫之阳一踹车夫的屁股,把人踹得往前扑倒。拍拍身上的衣服的褶皱,警告道:“城中的任少爷我是认识的,要是你日后敢动坏心思,就等着吃枪子吧。” 说完后,莫之阳把柴刀丢到一边,转身离开。 但他不认识路,七拐八弯终于走到大街上,再拦下一辆黄包车往司令部去。 “你去哪里了?” 莫之阳推门进来,就被人问住。他从灯光里看出这人应该是晚上的老色批,也就没那么拘谨,“我去找人了。” “去找谁了?”任梁辛上前,他并没有很自然的牵住莫之阳的手,在握住之后顿了顿。 这点微小的不同,莫之阳能感知到。 “哟?这是白天的老色批吧,啧啧,装的挺像的哦。”系统开始阴阳怪气,“你装晚上的老色批,肯定是要和我家宿主贴贴对吧。” 系统已经看破一切。 莫之阳只以为是晚上的老色批,笑着摇摇头道:“只是之前见的一个熟人而已,你吃过饭了吗?” “等你。”任梁辛肆意一笑。 只是这个笑容太刻意,就好像刻意表现他是他一样。 “嗯,那我们一起吃饭吧。”莫之阳跟着老色批坐到茶几前的沙发上。 两人和谐的吃完一顿饭后,老色批就被人叫出去,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事情。 “宿主,老色批的人格变换时间,是可以控制的吗?我看看这时间点,应该是晚上的老色批来才对吧?” 系统看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二十分,平时这个时候,都是晚上的。 “或许,他们两个商量好了?”莫之阳也不知道变身的机制是什么,但感觉应该是人格两个人之间可以商量。 毕竟,老色批两个人格看起来好像相处得不错。 二楼的房间没有任家的大,莫之阳洗完澡之后背对着门口擦头发。一边和系统说话,“你说白天的老色批,干起来和晚上的老色批一样吗?” 如果是不同性格的话,床上的行事风格应该也会不一样。 “这得宿主才会知道吧。” 听到这话,莫之阳耸耸肩,“晚上看看。”他其实真的挺好奇的。 门被打开,小白莲回头想看清楚是谁,就被后面的人连人带水汽一起拥进怀里。 莫之阳并没有挣扎,任由对方抱着他,问道:“刚才去干什么了?”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任梁辛还是没有瞒着,循着记忆里两人亲昵时的样子。他含住莫之阳的耳垂,耳鬓厮磨呢喃道:“已经抓回来了,现在在路上。” “真的吗?”莫之阳激动,甚至挣开老色批的怀抱,转身一脸希冀看着他,问道:“真的抓回来了吗?” 在看到对方点头之后,莫之阳才真的笑了,松口气道:“那真的是太好了。” “嗯。” 莫之阳双手握拳,放在心口处。像是求得上天保佑一般,喃喃道:“求求老天爷,让他们顺利被抓到,求求了。” “你应该求我,怎么去求老天爷?” 任梁辛突然把人打横抱起来,也不顾的还在滴水的头发,将人放到床上覆身上去,笑问道:“你要怎么谢我?” 这一问,把小白莲的脸撩红,微微侧脸不去看他,嗫嚅道:“难道,你不是早就拿走谢礼了吗?怎么又来问我。” 闻言,任梁辛笑着含住他的嘴唇。撕咬浅尝,甜得很。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晚上的任梁辛,总是会做出这些亲昵的举动,因为只是触碰就心生欢喜。 “你今天好奇怪啊。”莫之阳疑惑的看着只是亲吻就沉醉期间的男人。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对方,有一个猜想诞生了。 “是吗?”任梁辛掐着下巴,亲得更霸道。 想把莫之阳的疑虑赶出去。 “你平日总是喜欢咬的。” “是吗?” “是。”莫之阳很肯定的点头。 所以说,这个老色批不是那个老色批对吗?亲吻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同一个人,但是灵魂不同就有区别。 “我现在也喜欢咬。”说罢任梁辛学着之前那样子咬一口,更用力也更凶残。 咬的力度也不对,莫之阳心里轻哼。 脸上故作羞涩的转头看向别处。 但任梁辛怎么会让他得逞呢? 任梁辛掰过莫之阳的下巴,笑道:“莫之阳,你看着我。” 小白莲盈盈水眸看着对方,哼哼唧唧的表达不满。 “说,说我比别人厉害,好不好?”任梁辛咬着莫之阳的锁骨,温声诱哄道:“说,好不好?” 莫之阳眼珠子跟沁在雾里似的,脑袋混沌没反应过来这段话什么意思,呜咽开口哀求道:“你最厉害了,行不行?” 所以,这个任梁辛也在和晚上的任梁辛比,啧,同一具身体,你也吃醋,离大谱。 “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莫之阳能感受到老色批因为低笑引起当然胸腔振动,他茫然的看着老色批,不明所以。 “没事,别怕。” 任梁辛现在总算明白为何晚上的任梁辛会这样痴迷,会将心都放在莫之阳身上。他就是一块香甜的奶糖,只需要咬一口香味就四散开了。 二楼的地板吱呀乱响了一整晚,却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什么。 莫之阳昏迷迷糊时,就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老子给你个机会,你倒好!让他说你厉害,你真不要脸,以后想都别想了。” “唔——”莫之阳迷糊间要睁开眼,但实在是太累,最后只能闭上眼睛死死睡过去。 现在系统陷入沉思,它在思考。 任梁辛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帮忙盖好被子他就下楼去处理事务。 “唔——” “宿主你醒了!”看见宿主醒来,系统心里的疑惑总算有人解答,“宿主宿主,你现在还好吧?有没有被日傻。” “没有,但是要饿傻了。”莫之阳摸了摸饿瘪的肚子,甚至都没有力气翻身,只能叹气,“等我吃饱后,再回答你的问题。” “好吧。”系统乖乖退下。 不过很快,任梁辛就端来饭菜。他也没说什么,沉默的将饭菜放到床头柜是上,临走前还嘱咐一句,“下次别闹得太过分。” 演戏演全套。 “啧,还在演是吧?”莫之阳撑着身子坐起来,也不理老色批想干嘛。现在填饱肚子是最要紧的事情。 “所以,宿主你现在吃饭,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什么?” 莫之阳咽下鸡肉,咬下一大块馒头。嘴里塞满东西,抽空回答,“要是太羞耻的问题,达咩。” “不是羞耻的问题,我是在想。如果现在老色批是两个人,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如果到两人都跟宿主搞的话,那宿主岂不是白天晚上都要上班!” 系统这话,无疑给莫之阳一哥晴天霹雳。 “啥?”他显然没往这方面想,等想清楚后把嘴里的东西咽下,“苍天啊,救命!” 不是,白天日晚上也要日吗? “救命!”小白莲手里的馒头突然不香了,而且还有想打人的冲动。 系统:“宿主,你现在还觉得爽吗?” “老实说,各有各的爽。”但是他不能接受白天晚上一直被日,小白莲决定要个任梁辛说一下。 “吃完了吗?” 莫之阳心里正打算和他好好商量一下,人就进来。他赶紧咽下嘴里的馒头,站起身问道:“你,你!” 他想问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了。 “我什么?”任梁辛坦坦荡荡的站在莫之阳跟前。 如果有什么问题,他问就可以。甚至他很期待莫之阳问出:昨天晚上是不是你之类的话。 但事实上,莫之阳却只有羞赧,低下头小声道:“我,我待会儿能回任家吗?” 没听到想听的问题,任梁辛反问道:“你去任家做什么?” 应该是看他害羞吧,毕竟两人记忆是互通的。 “去,去看看二姨太。”莫之阳低头,揪下一小块馒头塞进嘴里,想用这个方式来堵嘴。 赌对方的嘴,让他别再问下去。 “任家有什么好的?” 昨天晚上两人刚水i乳i交融,任梁辛刚品到点甜味,应该两人恩恩爱爱腻在一起才对,怎么莫之阳转头就要走。 所以,他不高兴。 “我只是想去看看二姨太而已,没有其他事情。”莫之阳拘谨地站着,眼神飘忽不落实处。 也不敢去看他。 “你在害怕什么?”任梁辛一步上前,逼近莫之阳。 他想试探出对方是否已经知道什么,所以才刻意想要远离。 “我没有害怕。”莫之阳吓得往后倒,结果一个不小心膝盖窝撞到床边,没防备直接坐到床上。 人也吓一跳。 见此,任梁辛两步追上去。 等莫之阳反应过来,抬头时才发现对方已经凑近。他吓得人往后仰,右手撑在床边,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 “告诉我,你在担心害怕什么?”任梁辛微微俯身,直视莫之阳的眼睛。 莫之阳垂眸不答。 “你在担心什么莫之阳,还是说你在害羞?”任梁辛突然掐住莫之阳的下巴,迫使对方回头。 “告诉我,你知道什么。好不好?”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二十七) 任梁辛现在希望莫之阳告诉他:我知道昨天晚上是你不是晚上的任梁辛。 但事实上莫之阳不知道,他摇了摇头小声道:“我昨天跟二姨太说了,说今天去看她,所以我想去。” 不是啊? “去吧。”任梁辛有些不高兴,长舒口气转身离开。 人走之后,莫之阳才拍着胸口缓气。 老色批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就是想逼着莫之阳承认,但他就不。 吃过饭之后,莫之阳赶紧出门。 甚至走的时候,都没有给他打招呼,就直接离开。 “对任梁辛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白天的任梁辛面前的事务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怒火中烧。 罗副官进来送档案,“将军您看一下。”双手递过去之后,他顿了顿。 结果将军不知道抽到什么风,突然狠狠把档案袋摔到桌子上。 “他凭什么不知道!” 突然发怒吓罗副官一条,甚至还往后退一步。但看将军的火好像不是冲他来的,心稍微放下。 “将军,您怎么了?” “没什么。”任梁辛摆手,示意他出去。 两人在发怒的时候,一模一样。 莫之阳坐在车里,闭着眼睛听外面街道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他在思考,怎么对付二姨太。 他是可怜二姨太在任家周旋那么多年,她想要家产也无可厚非,毕竟谁没有欲望?但问题是,她不该杀七姨太也不该杀十五姨太。 车子停下,莫之阳也睁开眼睛。 “多谢。”再进任家,莫之阳是身穿大褂走着进去的。 一进门,管家就迎上来。 “十六姨太。”管家微微鞠躬,请人进去客厅坐下,再叫人上茶。随后才问道:“十六姨太,少爷是怎么打算处置二姨太的?” 莫之阳看着管家,他好像就是任家的一个工具,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管家看这位十六姨太,刚进门的时候还很踌躇拘谨,被人针对欺负。现在他端坐在沙发上,神情冷静。 已经没有那种怯生生的样子,仿佛成了任家的主人。 不过或许就是主人,毕竟少爷真的喜欢他。 “送出去吧。”莫之阳靠在沙发背上,揉着额角解释道:“少爷的意思是多给些钱打发走,唉。” “是。”管家没问,他只会按照少爷的吩咐办事。 林姨送上一杯普洱,放到桌子上,“十六姨太,我要走的事情已经跟管家说了,管家说可以。” “知道了。”管家点头。 得到首肯的林姨也放心先下去。 “嗯。”莫之阳端起普洱,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管家,嘱咐道:“多给点钱,做了那么多年,不容易。” “是。” 正好这里没什么人,莫之阳突然想起老色批的身世,放下普洱茶示意管家坐下。 “不行。”管家自然不肯,微微往后退摇头摆手道:“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莫之阳看管家惶恐的模样,最后也就没坚持,那你稍微站过来一点,我有话问你。 管家这才听话,稍微往前靠,垂头站定,“是。” 莫之阳低声问道:“少爷,真的是任家的孩子吗?” “是。”管家点头,应得格外诚恳。解释道:“这件事要说到二十多年前,那时候别说是您,就是二姨太都还没有来任家。否则,为什么只有二姨太没有大太太呢?” 管家显然没有预料到十六姨太会问这个问题,两人都这样亲密,但少爷还是没有把身世告诉十六姨太。 看来,这根刺比他想象的要扎得更深。 “到底怎么回事?”莫之阳看管家知道,也生起吃瓜的心思,“你跟我说一下,我想知道。” “十六姨太应该自己去问少爷,我不好说什么。”管家说完微微鞠躬,就退下了。 系统冷哼,“啧,吃瓜不成。” 看来还是得去问老色批。 莫之阳喝了口普洱茶,觉得这茶味有点苦就放下,随后站起身来往二楼去,去看看那个二姨太在作什么妖。 “二姨太,在吗?”莫之阳靠在门框上敲着门,百无聊赖地打个哈欠。思考着待会儿要说什么才能引出她的计划。 听到里面的脚步声,他马上站直起来,一扫方才百无聊赖地模样,一脸担忧。 “谁啊?” 二姨太没有马上开门,反而先把门拉开一个缝隙,在看到是莫之阳后才瞪大眼睛,露出惊喜之色,“你来看我了。” 她看到莫之阳像是看到救星,神神叨叨的先探头往外看,确定外面没人也没鬼魂时,她才让开位置放人进来。 “嗯,二姨太你还好吧?”莫之阳进去后,看对方神神叨叨的关上门。 而且,这房间里面全都是黄符纸,贴的到处都是也就算了,还有上香的那种檀香味。 “宿主,她真的是装疯吗?”有一说一,系统都觉得是不是演得有点真了? 但小白莲却不那么想,演戏? 演戏有比他演得更真的吗? 莫之阳无从下脚,地面还有吹得到处都是的元宝蜡烛灰。他都无从下脚,就只能站在离门最近的位置。 “二姨太,你怎么了?”莫之阳看她这副神叨叨的样子吓得一直往后退,甚至把后背都贴在门板上。 二姨太疯魔一般,随手扯下墙壁上的一个纸符,捏紧在手里,时刻警惕周围,喃喃发疯,“我怕有鬼,我怕有鬼。这里有鬼,都是鬼!” “没有鬼,没有鬼!” 本来莫之阳还想安慰的,但看她这副样子也歇了劝慰的心思,就站在一旁小声道:“你,你别这样,这里没有鬼。” “有,都是,都是鬼!” 二姨太跌坐到地上激起一阵灰尘,手里紧紧攥着纸符,双目无神。 “唉。”莫之阳叹气。 也不知是叹她可怜,还是叹她为了演这场戏下那么多功夫,值得吗? 既然你演得那么辛苦,那我也只好帮你一把了。 “二姨太,你要是真的害怕。”莫之阳慢慢往前靠近一点,见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被吓得停下脚步。 “我跟少爷说,让少爷多给你一点钱你出去好不好?这样,你就不需要害怕了。”莫之阳假装体贴,半蹲下来问道:“一千个大洋,够不够?” 他问得很小心,显然是怕触怒二姨太。 听到这话,二姨太有些茫然,抬头呆呆的看着十六姨太。 莫之阳从对方眼里看出纠结和踌躇,似乎也在想该怎么选。 一千大洋,放现代那大概是五千万RMB。下辈子不愁吃穿的金额,就看她愿不愿意接受。 其实他二姨太并没有什么很浓烈的恨意,在这个地方待那么久,正常人都会扭曲变得可怖恶毒。 但为什么要杀人呢? “不,不要!”二姨太突然抓住莫之阳的两个胳膊,拼命摇头眼神又恢复木讷和仓惶,她拼命摇头。 “我不要我不要走,我不想走。我在外面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莫之阳叹气。 这是她给二姨太最后的机会,既然对方还是执迷不悟那就算了。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如果不想走,那就不想走吧。” 接下来老色批做什么,他不会再拦着了。 “你好好休息。”莫之阳起身离开。临走时回头看一眼,“晚上任梁辛会过来,他最近脾气不好,你不要吵到他,他若是生气我也拦不住。” “嗯。”二姨太乖乖点头。 等关上门之后,二姨太的表情从空洞慌张慢慢变得沉寂阴狠。她的眼神里暗藏狂风暴雨。 “以为一千大洋就能把我打发走?我在任家那么多年,受那么多苦。结果你那一千大洋就把我打发走?呵,呵呵。”怎么可能。 二姨太低头看着手里的纸符,再看紧闭的房门。 你们今天回来,那正好一起死。 离开二姨太的房间,莫之阳闻了闻身上的还有烧纸的气味,有些难闻。他转身径直走进房间去洗个澡。 洗完澡身上轻松不少,莫之阳坐到沙发上。突然看见桌子上好像还放着一个锦囊,他看着眼熟却忘了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这是十五姨太送的戒指,你记得吗?”系统提醒道。 这一提醒倒是把莫之阳的记忆勾出来,只是他却没有贸然身上去摸这个锦囊。只是盯着这玩意思考,“我记得,它之前一直不在这里,我是不是把它放到小抽屉里了?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对啊,为什么呢?”系统问。 “因为,二姨太想让我死的像是十五姨太鬼魂干的。”想着,莫之阳突然站起身来,起身去拿一个白瓷青花杯盖。 用杯盖去压那个锦囊。 结果发现好像硬硬的有什么东西抵着,而且感觉不像是戒指。 在确定这玩意儿不简单之后,他先用布包着手指,再用两个手指扯开锦囊的那个松紧口。 他看到里面藏着好几根绣花针,而且不是普通的绣花针,还是铜绿色的绣花针。 “卧槽!”系统都吓一跳。 “嘶——”莫之阳也倒吸口凉气。 里面的绣花针,每根都有拇指那么长,就这样横七竖八的被藏在锦囊里面,而且各个方向都有。 只要宿主去抓这个锦囊肯定会被绣花针刺穿肌肤,甚有可能被刺得很深。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二十八) 再看绣花针都被浸成铜绿色,肯定也有猫腻。很可能莫之阳真的会因为中毒死了! “这个二姨太真的是手段太黑了。”系统恨得咬牙。 “未必是二姨太做的。”莫之阳却不这样认为,他凑过去闻了闻香囊。并没有闻到二姨太身上的那股味道。 所以,任家里面还有内应。 只是这个内应是谁,能进他的房间不被管家发现。还有本事弄到这些毒物,想必也是任家的老人。 “是林姨!”系统马上就想起这个出场率最高的人。 而且林姨是厨房里做事的,给七姨太下毒,再在十五姨太身上下毒,她都很有作案机会。 “而且,林姨身上也没有闻到那个味道啊。”系统记得他们刚才才在下面见过面。 “未必。”莫之阳摇头,先去找管家问问。 问问看他的房间到底还有谁能进来。 管家听到这个问题也是奇怪,但却没办法指出特定的人,解释道:“其实主屋打扫的就有七八个下人。男女都有,这两天少爷和十六姨太没回来住。今天说要回来的时候,我叫了几个人去打扫,喜春被放走,那几个人也都是生人,有两个还是刚找来的。” “是吗?” 莫之阳深知,其实二姨太的手段不止他看到的那样。肯定还有眼线,否则怎么会说冲喜的事情,那么顺利任老爷还能相信。 “嗯,发生什么了?”管家疑惑。 莫之阳思考之后,才把锦囊毒针的事情告诉管家,让他去查一查到底是谁给进他房间做的这一切。 “什么!” 乍一听此事,管家一脸震惊错愕。随后冷静下来脑子也开始转起来,解释道:“这一次,新买了两个丫头还有一个佣人。底细都是干净的,家里也都在城里,按理说不是他们几个人。还有三个原本就是家里的。但那么多年都没有没发生什么事情......” 说到几个老人之后,管家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反口道:“我会去查查看到底怎么回事。” “嗯。” 莫之阳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 管家走之后,莫之阳坐到沙发上卖呆。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来往的佣人都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 “那人谁啊?” 新来的佣人有些奇怪,她们要来打扫客厅,结果人就坐那儿都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这位,这位是十六姨太。”稍微有点资历的佣人知道,拉着人到角落,“管家说了,这位也是任家的主人。别打扫了,去二楼吧。” “好。” 她们都是靠这份工作养家糊口的,自然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若不是任家钱给的多,他们又怎么敢顶着外界传的那么多鬼故事进任家来上工呢? “十六姨太。” 莫之阳靠在椅背上都要打盹了,总算是有人过来。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看是林姨,“怎么了林姨?” 手里还端着一碗甜汤,林姨小心端着汤放到桌子上,“十六姨太,您喝碗燕窝莲子羹。这都是熬了许久的,不怎么甜。” “怎么突然给我端这个?”任家的东西,莫之阳现在暂时什么都不想碰。 所以,他只是看了眼甜汤并没有伸手拿的打算。 “刚才管家跟我说,是您让他多给我点钱。”林姨是因为感激,所以才特地炖了甜汤,不好意思道:“其实这东西都是任家买的,我就煮了一下而已。” “谢谢林姨,但是我现在吃不下。” 莫之阳手肘撑着扶手,烦躁的揉着额角,叹道:“林家变成这样,搞得我心里也不舒服,也没了吃东西的心情。” “这有什么的?”林姨却想不明白,宽慰道:“十六姨太您也不是任家的人,怎么为任家的事情烦恼?” 林姨从来都不觉得她是任家人,也不需要去操心任家主人才要操心的事情。她一个拿钱办事儿的,就拿钱办事,管那么多干什么。 现在虽然十六姨太跟了少爷,但到底也不是当家人。更没有明媒正娶,就算不得任家人。 而且,这说出去多难听啊。 儿子娶老子的姨太太,这不得让人戳脊梁骨? “也是。”听到这话,莫之阳也觉得有道理。 只奈何老色批是这家的少爷,否则他也不会管这些。 莫之阳笑着摇摇头,端起那碗甜汤,双手捧起来递给,笑道:“没事,林姨你端走吧,我不饿。” “好。”林姨看十六姨太真的没胃口的样子,她也就没勉强端着甜汤离开。 “嗯。”莫之阳是真的吃不下,继续坐着卖呆。 林姨端着燕窝莲子羹回去,本来要倒掉的但看着这一碗都没动过,要是倒掉多可惜啊,想想还是自己偷偷喝掉。 “真好喝,多放点糖。” 没人知道的角落,林姨就蹲在厨房角落自己吃得很开心。 莫之阳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打盹。想等老色批回来,两个人商量一下。 “林姨,林姨!” 他突然被一阵声音吵醒,莫之阳还不知道是谁。只听到是从客厅后面的食厅传来的,他站起身绕过楼梯走过去。 “怎么回事?” 等他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几个人围在厨房的角落。就在大理石台和柜子中间的那个缝隙。 而且,林姨脚边还有一堆碎瓷片。 “林姨死了!” 莫之阳看着尸体,他现在第一次那么生气。杀任家的人你可以说是为财产,那林姨呢?林姨和任家无关。 为什么二姨太要杀她! “宿主,那碗什么甜汤该不会就有毒吧?”系统也发现碎瓷片,当然也发现这个碗的瓷片和宿主的那个一样。 都是白瓷金玫瑰花纹,还有汤勺也一样。 莫之阳也看出来,却没有说。 这甜汤是林姨做的,林姨不可能下毒。那是什么时候下毒的?或许还是原材料的时候,就已经下毒了。 他什么都没说,回客厅坐下,等老色批回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任梁辛回来时就看到莫之阳一脸忧郁,坐在沙发上。他踩着军靴都走到他面前,对方还是没有发现。 “莫之阳,阳阳?”他伸手推了推。 突然被叫名字,莫之阳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抬头看着任梁辛,缓一会儿也是在确定面前的是不是晚上的老色批。 等确定之后,他才站起来,抓住他的手哽咽道:“任梁辛,林姨死了。中毒死的,吃了自己做的甜汤!” “什么?” 听到这话,任梁辛的眉头也皱起来。他不知道二姨太还是不死心,又继续搞事。 “我让管家给林姨加钱,林姨为感谢我做了燕窝银耳羹。我觉得不舒服就没喝,结果林姨自己喝了。然后,然后就死了。” 莫之阳一边说,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 不知道是在害怕有人要害他,还是在可惜林姨,或许兼而有之。 “别怕,我知道了。”任梁辛把人抱进怀里安慰,拍着后背一下一下很温柔,柔声道:“我会去查的。” 他也算是看明白,如果真的不对这个二姨太动手,她真的能把任家人从上到下全都弄死。 其实,莫之阳也有些后悔,这东西应该倒掉才对。 “如果我把那东西倒掉的话,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莫之阳靠在老色批怀里,低声啜泣道:“如果我......” 任梁辛打断阳阳的话,安抚道:“别说这些如果的话,没有用。”现在来说如果一点用都没有,只会徒增烦恼。 “我们回去说。”任梁辛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领着莫之阳回去房间。 回到房间后,两人把门关上密谋。 晚上莫之阳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躺着,偶尔看身边鼾睡的老色批。他侧躺着欣赏老色批的睡颜,老公是帅,要是能穿女装的话,我就更喜欢了。 “老色批的计划,会成功吗?”系统问。 “会。”莫之阳点头。 倒不是对老色批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有信心。如果有纰漏的话,他会帮忙补上的。 系统:“不过老色批还好,知道宿主昨天晚上挨了顿大的,今天乖乖睡觉。” “废话,他身体也受不了吧。虽然两个人格,但共用一个身体啊,他也会肾虚的。”莫之阳伸手抚上老色批的脸颊,指腹点了点高挺的鼻尖。 “你别说,鼻子挺的人确实大。” 系统骄傲,“那是。”那可是它麻麻啊。 欣赏完老色批的美貌后,莫之阳打算收回手,手腕突然被攥住。他吓一跳,起初以为是老色批下意识反应。 怔神片刻后慢慢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老色批的嘴角勾起,显然是在装睡。 小白莲有些恼,马上把手抽回来,翻个身背对他。 “怎么,不高兴?” 任梁辛从背后抱住阳阳,胸口贴紧后背,心跳声都逐渐同频。他要咬着耳朵喃喃:“是在想什么不高兴吗?” “没有。”莫之阳被热风吹得耳朵发痒,闭上眼睛装睡,“我要休息了,睡吧。” “啧。” 任梁辛微微抬头看着阳阳的脸颊,突然哑声问道:“你是喜欢我的吧?”从刚才带着爱意的轻抚,他能感受到指尖除了温度还有喜爱。 肯定是喜欢的,而且,只喜欢他。是晚上的任梁辛,不是白天的。 他闭上眼睛心想:他爱我不爱你。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二十八) 这话是留给白天任梁辛最后一句话,让他知难而退。 最后任梁辛亲亲阳阳的耳垂,只是抱着他休息。 第二天任梁辛醒来时人格已经切换,但脑海里的那句话还刻在原地,他意识回笼后看着怀里的莫之阳,心里有些不高兴。 “唔——” 任梁辛看向莫之阳突然伸手赌气似的拦住他的腰,将人往怀里带。 莫之阳被对方这一连串动作吵醒,揉着眼睛嘟囔道:“别闹我,我还困着呢。”轻轻拍拍老色批的手,继续休息。 这样亲昵撒娇的举动,是莫之阳对他做的。 任梁辛心里稍稍有点安慰,只是他脑子里有突然出现一句话:那是因为他还没睡醒,根本分不出面前的人是谁。 本来稍缓的脸色变得更黑。 就连莫之阳醒来是都觉得老色批在发癫,自己跟自己生闷气,甚至都不理他。 “你到底怎么了?”吃饭的时候,莫之阳觉得对一张臭脸吃饭没什么食欲,放下碗筷推了推他问道:“你这到底怎么了?” “没事。”任梁辛那张脸,满脸写的都是我很生气,怎么会没事? 对方说没事,小白莲也懒得问。反正生闷气伤自己身体,要憋着就憋着吧。 没等到接下来的询问,任梁辛也没法起话头,没将不高兴的理由说出,他也不高兴。 吃过饭之后,两人也没走,看样子是打算一天都待在任家。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们在闹脾气。 一张长沙发,一个坐最左边一个坐最右边,恨不得中间划一条楚河汉界,谁也不跟谁说话。 而且,这一坐就是大半天。 “少爷,十六姨太。” 管家上来询问,先是问少爷,“少爷,林姨我们已经出钱安葬好,另外也给了林姨家里人三块大洋作为赔偿。”说完,管家又绕过茶几走到十六姨太跟前,弯腰恭敬道:“我们也问了林家人有什么要求,林家人想送孩子去读书,我也安排好了。” “嗯。”莫之阳点头。 把该做的事情做完,管家就退下去。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两人的气氛不太对,可不敢掺和。 任梁辛故意把翻书的声音弄得很大很大,就想要吸引另一端人的注意,只是他就算把书翻出花儿来,还是没人理他。 因为莫之阳早就靠着沙发睡着了。 任梁辛回头看睡着的人,顿时有些懊恼。这样显得他一直辛苦翻书,像是个笑话一般。 “算了。”到底也没叫醒他,任梁辛放下书把人抱回二楼房间休息。 管家上二楼,敲响从前老爷的门。 “什么事?”任梁辛在敲第二声的时候就去开门,生怕把睡着的人吵醒。说话的时候,也只是把上半个身体探出去而已。 “少爷,今晚想吃什么?”管家问。 “酸甜苦辣咸都来吧,我也不知他喜欢什么。” 说完后,就把门给关上。 管家对着门略怔,有些疑惑,“什么叫做酸甜苦辣咸都要?”罢了,就各种做些菜出来吧。 只是管家要走时,他瞧见二姨太那边的房门好像打开点缝隙。但只当做不知,转身离开。 “阿如。”下楼后管家叫阿如过来。 阿如还是似从前那般木讷,像是个机器人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微微弯腰问道:“管家,什么事?” “你今天中午给二姨太送饭了吗?”管家问。 “还没有。”阿如摇头,似是才想起来一般,“我马上去送。” 管家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无奈摇头道:“别因为二姨太这样就不理她,吃喝都不能短。知道吗?” “是。”阿如点头,转身进厨房。 看着人背影,管家只是叹气,随后又去忙其他的事情。 小白莲醒来后,发现老色批坐在窗户前的单人沙发上看书,看的入神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醒来。 他想了想,慢慢从床上下来,尽量不惊动老色批然后就去卫生间洗个脸清醒清醒。 门一关上,任梁辛目光就挪向卫生间的门口。他一直没看书,总是在注意莫之阳的动静。 “唉。”他合上书,叹一声。 “醒了?” 莫之阳出去后就听到老色批跟他说话,点点头道:“嗯,醒了。你看书呢。” “嗯。” 干巴巴的对话,生疏得好像是不熟的朋友,一点都没有面对晚上任梁辛那种温柔和纵容的感觉。 莫之阳坐到离老色批比较远的位置,开始发呆。也不知他想什么呢,偶尔摆弄身上的衣服,偶尔又抬头看向外面的天色。 小白莲似乎在迫不及待的等着另外一个人的到来。 这一切都让白天的任梁辛不高兴,他知道天黑谁就会出现。也更加明白,莫之阳其实喜欢的是晚上那个人。 凭什么? 天慢慢的黑下来。 很快,管家来敲门。 “少爷,十六姨太,可以吃饭了。” “好。” 两人同时站起来,面面相觑随后点头,似乎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这顿饭也没什么人说话,莫之阳尝了口咕咾肉,觉得不错。又多吃了几口,顺带给老色批夹了一块,“你尝尝,这肉做的不错。” “嗯。”任梁辛尝一口,微微皱眉道:“太甜。”他吃饭口味淡,不喜欢太甜太酸的。 这咕咾肉就是又甜又酸,完美踩在他的雷区上。 “好吧。”莫之阳也不再给对方夹菜,埋头扒饭。 二楼房间里,最里面的那道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头。 整个二楼都安静得连走动的声音都没有,二姨太赤脚慢慢走出来,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先看一眼外面有没有人。 发现楼下也安静如鸡,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整个任家好像陷入另外一个时空,被人抽真空丢在玻璃罩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二姨太赤脚快步下楼,一楼大厅也没人。她似乎早有预料,绕过楼梯来到食厅,果然看见人都死在这里。 任梁辛和莫之阳趴在桌子上,二姨太凑近过去先试一下鼻息。确定人已经断气后才绕过食厅跑去厨房。 她先将糖罐子一股脑的全倒进水池里,打开水让流水把白糖和冰糖被水冲融化,先让水冲着,赶紧把三个人都叫过来。 “都死了吗?”阿如来时,看到两人都趴在桌子上。此时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从前的空洞,反而带着一种诡异让人恐惧的神采。 “死了。”二姨太点头,指了指洗手池,解释道:“我把糖都给融了,就算他们来查也查不到什么。” “那就好。”采买的徐老二看着两人点头,咬牙道:“外面的人也都被迷晕了,可算是把人给弄死了。”这两人不死,他都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二姨太冷笑点头道:“他们死了,现在任家就是我们的了。” “总算是都死了。”阿如走到莫之阳身边,推了推他的头。突然揪起莫之阳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 “看都这张脸真恶心。”阿如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放下莫之阳的头转身走进厨房,抄起一把菜刀走出去。 “装模作样的,又要给谁看呢?” 她从一开始见到莫之阳就讨厌,那张涂脂抹粉的脸看着就恶心。 “你要干什么。” 二姨太忙按住要动手的阿如,厉声呵斥道:“你疯了是吧?要是剁得血肉模糊,肯定或被他们发现的。到时候又要花不少钱摆平那些巡警,你忍忍吧。” 听到这话,阿如才把菜刀丢到一边,咽不下这口气哑声道:“凭什么我要伺候他。” “赶紧一起把人拖出埋了,到时候他们要找证据也没有了。”二姨太指挥徐老二一起过来帮忙搬任梁辛。 他个子太高人又太壮,估计得三个人才能扛得动。 “行。” 任梁辛近两米的大高个,得三个人一起才能把尸体扛起来。 “这什么玩意儿吃那么重干什么?麻烦死了。” 出最多力气的徐老二双手从腋下穿过,打算这样把人扛起来,再吩咐两人道:“你们一人一条腿扛起来。” “真重啊。” “死猪一样!” “要不要帮忙抬?” 突然个男人这样问,徐老二想也没想回道:“死开,没看我们正忙活呢嘛。” 等等,为什么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 徐老二低头,就看到任梁辛睁着眼睛看着他。他吓得一哆嗦,想把手上的人丢出去。 任梁辛左脚踹开二姨太,一个利落的翻身滚到一边,看着三人冷笑道:“装不下去了?”说着,拍拍手。 原本空无一人的任家突然涌进来不少拿枪的士兵,将三人团团围住。 枪口齐齐对准三人。 “你,你没死!”二姨太现在知道一切都晚了,脚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眼里胜利的光辉一点点消失。 “你居然没死。” 她是个聪明人在看到任梁辛没死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是识破自己的计划。 果然,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快乐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莫之阳也没有再装,从椅子上站起来,默默往后退。生怕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情来,自己又成为人质。 刚才那个阿如菜刀可是差点砍下来,他不会让老色批为难。 “哈哈哈哈,你居然没死!”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二十九) “是啊,我没死。”任梁辛看向一旁巡捕房的警长。邪佞一笑问道:“刚才你可都听到了?” “听到了。”警长点头哈腰,笑得一脸谄媚。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另外还有证人证明是这女人买药毒死七姨太的。喜春的供词我也会给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一点偏私......” 后面的话,任梁辛哪怕不说警长这个人精儿肯定能领悟。 “是,是。”警长转头看向二姨太时,他的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变得凶神恶煞起来,咬牙道:“来人,把这三个人带走!” 那表情,恨得仿佛这些人杀的不是任梁辛的小妈,而是他亲生母亲一样。 他也是在讨好任梁辛,所以才那么上心。 “带走吧。”任梁辛懒得看。 二姨太被提起来正要拖走,突然发起疯来,拼命挣扎,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他骂道:“你根本不是任家的少爷,你不是!你就是和管家一起想要贪墨任家的遗产,我有什么错?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有什么错!” 莫之阳突然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到他身上,随后发现是老色批,抬头与之对视。 “你知道为什么你一直都是二姨太,没有扶正吗?”任梁辛冷笑道:“因为你要的东西,任家所有的东西全都是那一团烂肉,用我母亲的嫁妆换来的。而我母亲,却死了。” 他为什么会过来,为什么那么讨厌那个老东西却还是过来了。 因为这是他母亲的东西,谁都不能碰。 说实话,在任梁辛看来,他已经够善良,要走的就放走,不走的就留下好生照看。没有想要下杀手的意思,只是这人贪心不足。 这话是对着莫之阳说的,小白莲垂眸,不去看老色批。 “我不是,我没有!” 三人被拖走,只留下满地狼藉。 现在任家,真是一个活人都不剩了。 莫之阳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手扶额暗自出神。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看表情,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任梁辛回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你在想什么?”任梁辛缓步走到莫之阳身侧,就坐到沙发扶手上,右手撑在沙发背,左手搭肩问道:“你怎么了?看样子不是很高兴。” “那家人找到了吗?”莫之阳岔开话题。 显然不想回答这件事。 “找到了,听罗副官说大概后日就能带回来。”任梁辛细看莫之阳的神色,脸色惨白人也没什么精神,主动关切道:“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莫之阳摇头,避开对方的视线起身道:“我只是觉得有点累了,想要休息。” “好。”任梁辛察觉到莫之阳的不同,却没有追问。 管家查出来,喜春阿如徐老二都是二姨太的人。林姨中毒的原因,不是因为其他,而那一罐冰糖。 徐老二是负责采买的,在十五姨太死后,他就将毒下到冰糖里。因为冰糖其实熬甜汤多用,甜汤又是主子们才能喝到的。 所以,把毒下到冰糖里最好,不曾想林姨却先喝了。 不仅如此,二姨太还让徐老二杀了给任家老东西算命的那个算命先生灭口,至于十五姨太的毒,是阿如吓得。 也是阿如把人丢到楼下,至于那些流言蜚语,也都是这几人的手笔。 查出来之后,就全都关进牢里。 这件事对莫之阳来说,是告一段落。他也能放心在任家继续住着,等任梁辛将那两公母带回来。 任家里里外外的佣人全都换了,老人给钱打发走,全都招新人进来。 “十六姨太。” 莫之阳吃饱要回二楼房间,遇到一个佣人,张嘴就喊他十六姨太。 “我说了,不要叫我十六姨太。”这个称呼,莫之阳听着就觉得不舒服,“你可以叫我莫之阳,但不要叫我十六姨太。” 搞得他好像真的跟老色批在搞背德关系。 “不刺激吗?”系统问。 这话可是把小白莲给问得哑口无言,他能说不吗?当然不能,但也不能承认这很爽,否则老色批会玩的更花。 莫之阳趴在床上,晃着脚丫子看小人书,正看到兴起时,就有人来打搅。 “十六姨太。”房门被敲响。 “谁啊?”现在莫之阳都懒得纠正那些人的叫法。从床上爬起来下床穿鞋,一边走去开门一边问道:“到底要做什么?” “是少爷请您下楼去。”佣人解释道:“好像是您要找的人已经找到,叫您下去看看。” 听到这话,莫之阳眼睛一亮。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撞开佣人小跑下楼。楼梯跑到一半,就看到两公母被反剪绑着,嘴里还塞着布条。 “你们,你们!” 看到这两人,莫之阳怒从心起。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后,手边有什么就抄起什么,狠狠的砸向那个所谓舅舅。 “唔——” 狗东西被砸花瓶得晕头转向,话都来不及说就呜咽的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徒留一个所谓舅妈跪在原地瞪大眼睛,跑是不敢跑。后面还有人拿枪指着,但也怕被活生生打死。 莫之阳两步上前,扯下这女人堵嘴的布,满眼恨意。 “小阳小阳,我好歹也是养了你几年的长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们。” “你居然还有脸说这话!” 气得小白莲抬脚就给这女人的心窝子踹了一脚,指着倒地的人破口大骂道:“你说的养我,就是把我和狗丢一起?说要杀狗吃肉,等没吃的把我也杀了,让我和猪狗抢馊饭。把我猪狗不如的欺负长大,最后反口来说:我是为你好,我好歹养大你。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啊?” “不,不是。”女人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提什么从前。 踹了女人一脚,另外一个人也不能落下。莫之阳又朝晕倒人的猛踹两脚,狠狠啐一口,“别以为晕了我就放过你。” “你想怎么处理两人?”任梁辛一直都在客厅,只是莫之阳好像一直都没发现他。 最后实在忍不了被漠视,他主动开口问道。 听到老色批说话,莫之阳回头看到老色批坐在沙发上有些意外。 卧槽,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一直。”系统回答。 “他害我爹娘的事情我一直记着,把他们送到巡警那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杀人偿命,莫之阳却不打算亲自动手。 他要让两公母接受制裁,但不想他亲自出手,因为人渣的血会脏手。 “为什么不亲自动手?”任梁辛也觉得奇怪。 要是按照他的脾气,直接一枪崩了省事儿,还得做这些有的没的,把人送过去,真是麻烦。 “脏了手,不值得。” “不要啊小阳,小阳我是舅母,舅母啊!” 任梁辛端着红茶杯,一个眼神递给罗副官。 罗副官了然,叫人把两人拖下去。 被拖走时那个女人还在哀求,换取一线生机:“小阳我是舅母,你忘了吗?我是你舅母啊!” 本来莫之阳气差不多都要消了,听到这一句舅母又炸了。抢过老色批手里的红茶杯转头准准的砸到那个女人额头。 又砸晕一个。 “还挺准。”任梁辛颇为意外。 两人被拖下去后,莫之阳强撑的身子也脱力,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感觉,怒急后人没缓过来,差点倒下去。 “小心。” 还好是任梁辛及时扶住要倒下的人,有些担心问道:“没事吧?” “没事。”莫之阳看着老色批的眼睛,在意识到他不是晚上的任梁辛之后,便强撑着把人推开。 他也摇摇头道:“我没事。” 对方的抗拒任梁辛能感受到,他没有多问,问道:“需要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吗?” “不用,但我有话跟你说。” 莫之阳握住任梁辛的手,眼神怔怔,一脸期待地看着对方。 被这眼神蛊惑,任梁辛有所触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莫之阳用这种期待希冀的眼神看着他。 被看的飘飘然,任梁辛点头。 看老色批中招,莫之阳拉着老色批到二楼的房间。把人揪进来之后,反手关上门。 “你要做什么?”任梁辛有些意动。 难道莫之阳是感激他,要以身相许?也,也不是不行。 莫之阳踮起脚,双手按住老色批的肩膀,与之对视。 “你要做什么?”任梁辛心动,看着莫之阳的眼睛。 或许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好?愿意与他在一起,或者愿意接受白天的他。 肯定是如此。 任梁辛已经打算接受莫之阳好意,做好回应的准备。 “我要离开!”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啊?”任梁辛脸色一变,却不想莫之阳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表情从欢喜逐渐变得冷漠。 “你是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任梁辛扯下莫之阳按肩的手,冷笑问道:“在你完成心愿后,就一脚把我踹开?” “不是啊。” 莫之阳有些疑惑,微微蹙眉问道:“你不是我和睡,你帮我找到两公母之后,就会放我离开吗?” “是吗?” 任梁辛很快又恢复从前温和有礼的神色,微微颔首道:“好,等明天吧。你应该要和那个任梁辛道别才对。” ────────────㏄整理推荐小说㏄资源来自于网络,版权归作者所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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