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似的灌了进去。之前,他总不准她喝酒,后来发现她虽然嘴硬,但实际做起来,也只是喝些味道清淡的果酒,度数都很低,他便没再管。 孟臾讲话有点大舌头,“我明天要去见我妈。” “嗯,知道。”谢鹤逸回应她。 “五哥告诉你的吧?”说完这句意义不大的话,孟臾才发觉自己好像真的醉了,脑子恍恍惚惚地根本无法正常思考,这酒刚开始喝还不觉得什么,但可比在永无乡喝的那些花果酿制的清酒上头多了,才喝了几杯就头重脚轻的。她推开面前的杯盏,撑着扶手摇摇晃晃站起身,“吃饱了,我该走了。” 谢鹤逸走到她身边,“我送你。” “不用!”孟臾推开他的扶持,背着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强调道:“我自己能叫车。” “不行。”谢鹤逸不容置疑地说:“你醉成这样,一个人我不放心。” 0057 小祖宗 秋风一入夜就格外寒凉,卷住孟臾的衣裳,钻进去吻得她鸡皮疙瘩直立。她只觉醉得更深了,头发被风裹起来,交缠在额面,她难耐地晃了晃脑袋。 餐厅门口,司机已经尽职尽责地拉开了后排车门,孟臾权当没看见,但她走路快不起来,晕得厉害,防着摔跤,还要避免滑倒。碰到树就扶住站一站,树皮的粗粝感漫进手心让她怔了下。 一时没有站稳,谢鹤逸抬手来扶,她下意识攀住了他的手臂。 孟臾醉眼朦胧地看了他一会儿:“……我不回谢园。” 说完这句,她松开他继续往马路边走,却被谢鹤逸拉住,妥协道:“不回谢园,我给你找地方住。” “不用你管,我自己能安排好。”孟臾凭借思维惯性,拿出手机,查看酒店订单,准备叫个车过去。 谢鹤逸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冷声道:“孟臾,我说了,你喝醉酒不能一个人,不安全,听不懂是吧?” 孟臾看他沉着脸,下巴绷得极紧的样子,撇撇嘴,泪珠子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跳出来,“你干嘛这么凶啊?我听得懂,就是不想照办不行吗?” 谢鹤逸多少年都没见过孟臾这样了,她从小就不怎么哭,除了父母出事那次,其他大多时候受了委屈了不起就红下眼眶,哽咽两声,现在却哭得一塌糊涂,眼泪随着她的声音大颗大颗往外砸,簌簌地落,让他心头发软,让他无可奈何。 他敛眉抚上她的肩,抬手替她拂去眼泪:“哭什么?” 孟臾脑子根本是不清醒的,只是哭腔浓重地重复,“我难受……” “我心里难受,胃也难受。”她蹙紧眉宇捂着嘴,含糊道:“想吐……” 话音刚落,孟臾就侧过脸去,弯腰对着绿化带干呕了几口酸水,什么都没吐出来却比吐了更难耐,她眼睛都睁不开,哭得满脸都是泪痕,任由一旁的谢鹤逸卡着下巴,用手帕给她擦拭了唇角。 显然,她的酒量很一般,谢鹤逸心下不禁后悔刚才纵容她喝了大半瓶酒,但现在也没有后悔药,垂眸低声问:“怎么样?还想吐吗?” 孟臾轻轻摇头,额面抵在他的肩窝借力,酒精对中枢神经的麻痹让她整个人都昏沉地不行,她脑袋埋在他颈侧辗转,幽幽吞吐气息,不稳当,轻轻发颤。眼泪和热气齐齐靠近,撩拨地他喉间发渴。 谢鹤逸认命地叹气,温声哄她,“我去买解酒药给你吃,你乖一点,去车上等我。” “不要,我为什么要上你的车?你是我什么人,不对,我是你什么人?” 孟臾逻辑混乱,舌头都一直在打结,捋直了翻来覆去就这句话,像是内心深处纠结困顿已久。 谢鹤逸揽着她的腰半抱半拖地往车子的方向走,被挣脱,又牵住她的手腕向前走了几步,他无奈,“……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了吧,小祖宗,先上车吧。” 他不容拒绝的将人塞进后排,就听孟臾扒着车窗玻璃嚷嚷着表达抗拒,“我不回谢园!” 合着又绕回来了,谢鹤逸懒得跟小醉鬼计较,顺着她的意思说:“你不是要住酒店吗?我送你去。” 南江市中心,酒店顶层套房。 法式家具、水晶吊灯、樱桃木桌柜、羊毛地毯,每一样都好像燃烧钞票俯视皇室,厚重的天鹅绒幕布拉下,遮住窗外半座城的灯火。 孟臾刚才一直醉得不省人事,几乎是被他半抱着弄上楼来的,此刻终于稍微清醒过来了点儿,意识回笼,她半靠在贵妃榻上,目光逡巡环视一圈,“……这不是我定的房间。” 谢鹤逸没回答她,而是将路上买的解酒药拆出来,端了杯即热的温水递过去,“先把药吃了。” 孟臾不肯接,撑着靠背坐直身体,语气前所未有的低落消沉:“以后……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别再管我了。你说我矫情也好愚蠢也罢,人活一口气,气散了我就该死了。” 谢鹤逸被晾了一会儿,没接话,也没见生气,只是扶着膝盖,顺势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来,摘掉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随手扔在小几桌面。 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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