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事打电话,“让海潼今天就走,该赔的钱赔。”艹,我男人你也敢动? 海潼得知被解雇的消息之后,冷笑,“我也早就不想干了。”把工牌潇洒脱掉,踩着高跟鞋走。 莫之阳下班,本来想悄悄的离开,结果北夙景居然在电梯口处等。 “阳阳。”看到他的一瞬间,北夙景觉得阳阳瘦了。 黑眼圈好重,还一副憔悴的样子,莫之阳不忍心再看,低下头。 “阳阳,这两天过得好吗?”朝他走一步,北夙景手紧张得在发抖,一走近,就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莫之阳垂眸,不回答。 “我很想你,我只想告诉你,我没有作践你,也不是故意欺骗你,但这件事就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惩罚,只求你原谅我。” 北夙景说到情急之处,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腕,“阳阳,你信我好不好?” 突然被握住手腕,莫之阳一怔,却没有马上抽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有的,有意义的。”北夙景还想说什么。 莫之阳突然开始挣扎,把手从他手上扯回来,“算了吧,不要纠缠了北夙景。”说完,电梯正好打开,赶紧冲进去。 而北夙景则在原地,心痛得站不稳,扶着电梯门缓缓跌坐到地上。 躲在角落的人,拍完照片走出来,“景哥。” “嗯。”北夙景叹口气,“拍了吗?”? 怎么在疯批的世界里演好白莲花霸总?(二十七) “拍了拍了,景哥这演技厉害啊。”许阪赶紧发给公关部门,“马上联系他们发通稿。” 装可怜博取同情这一招,景哥实在是高啊。 当然不止这一招,北夙景有追妻99招,还得一招一招来。 “过两天,准备新闻发布会吧。”北夙景揉揉膝盖,刚刚噗通一下,有点狠。 “得嘞。”许阪觉得看什么偶像剧啊,看景哥追妻就够好玩的了。 当回去的时候,莫之阳看到晚上疯传的:北影帝下跪求原谅,再看那些通稿基本都是什么:求求再给一次机会吧;北夙景多可怜的字眼,就猜到他打的什么注意。 这个家伙,真的是正合我意啊。 “果不其然,是我的老色批。”莫之阳看着手机倒在床上差点笑死。 其实,祁明知在直播的时候捅破这件事,是莫之阳没有想到的,但这绝对是可以利用的点。 之前那些粉丝不是一直在骂配不上吗?那就趁此机会,让他们看看,是北夙景用下三滥的手段,欺骗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受害人。 这样一来,角色反转,那群粉丝会跪着求自己原谅北夙景;二来,还能把这件事说开,莫之阳只用了三秒钟的时间考虑,决定把这件事利用起来,并且给北夙景一个祈求原谅,表现深情的机会。 等着看,最后本白莲要让粉丝跪着求老子和他复合。 打脸粉丝,打脸女主。 “宿主,老色批在你楼下等了耶,最好下雨,就刚刚好。”没想到,系统这话刚说完,天空欻的一下,居然真的开始下雨。 系统和莫之阳都懵了。 莫之阳突然坐起来,“系统,快说我会暴富!” 系统:... “让我去看看。”总该看看他的惨状吧。 莫之阳爬起来去窗户那边探头,雨滴很大,一下下砸在玻璃上,再缓缓滑下去,变成雨帘。 而在下面,能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雨中,没有撑伞。 “他站着,老子的外卖怎么拿?”莫之阳住的是三楼,能看清他,要是外卖被发现可还了得。 “宿主没有心啊。”系统摇头。 但小系统不知道,这是两个人多年来的默契,也是莫之阳对老色批的了解,按照他这样心机绿茶的性格,肯定有后招。 等他后招上来,正好来一个感动,然后顺势原谅,皆大欢喜。 许阪躲在暗处,拍了好几张照片,赶紧发给策划主管,让散出去。 然后有一条冲上热搜,是北夙景站在雨里仰头看一个地方的样子,配文是:他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莫之阳就是他的全世界吧。 偶像这样深情,粉丝开始自我感动,再加上水军带节奏,开始全网道歉:求求莫总不要在为难北影帝了,他那么爱你,你们长长久久在一起好不好? 以前都是我们不好,求求那么复合吧,我想磕cp,我不想吃刀子了。 半个月,莫之阳都没有表态,北夙景似乎也明白已经挽回不了,突然宣布在星期五下午三点,会召开发布会。 这下,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到那一天,都等在直播间,看他想说什么。 直播间里,北夙景挡不住的憔悴,尤其是眼底的黑眼圈,看着叫人心疼。 “我非常抱歉,做了伤害他的事情,我试图挽回,但好像我已经失去他了,可这一切的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失去待在这在这里的意义,明天星期六下午四点,我会去Y国,或许会回来,或许不会,对不起。” 说完这一大段之后,北夙景的眼眶泛红,嘴唇干裂。 “呜呜呜~”莫之阳看着直播,吸吸鼻子,用纸巾擦擦鼻涕,“这猪蹄好辣,下次再也不点变态辣了。” “吃吧吃吧,吃撑得了。”系统已经习惯了。 莫之阳却不急,这家伙说明时间地点,根本就是暗示老子去挽留他,那就去呗,还能怎么办。 这一天,遍地哀嚎,毕竟北夙景是实打实的实力派和流量派并重的明星演员。 他一走,有人甚至说国内演艺圈会倒退十年,已经开始有人求莫之阳去挽留他,甚至连朋友圈的好友,都打电话发信息来求。 再不挽留,人真的走了。 不得不说,这北夙景就是贴心,特地选在星期六不用上班,而且是下午,莫之阳起得来的时间段。 看看已经两点,莫之阳摇摇头,“还是早点去吧,这里不太好打车。”抄起外套准备出门,一走出小区东门,发现外边居然停着好几辆计程车。 “这?”平时这里都不让停车的,莫之阳刚打算走过去,唰的几个出租车司机就下来了。 “嫩是不是要去机场啊?我拉你啊,免费的不用钱撒。” “俺也一样!” “俺也一样!坐哪辆都行,四点前肯定到机场。” 看着出租车大哥脸上的笑容,莫之阳突然明白,这大概是北夙景安排的,“那行吧。”随便找一辆上去。 等车子开走,许阪的车子停在转角,摘下墨镜,赶紧给景哥发信息:景哥,人已经过去。 发完之后,许坂看看副驾驶的东西,“真不愧是景哥。”景哥说,他要是没出来的话,直接上去把人绑走,往飞机里一塞,远走高飞。 “两手抓,一个字,绝!”许阪满意点头。 时近下午三点半,北夙景出现在机场,要去过安检了,外边的粉丝已经在等,一个个哭着喊着让他留下来。 莫之阳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听到里面的哭声,“好家伙,不知道的以为到灵堂了。” 也不知是谁先发现莫之阳到了,粉丝跟看到什么似的,嗷一嗓子喊起来,“让北影帝别走,全世界来了!” “什么?!”什么全世界? 此时此刻,莫之阳突然觉得好丢人,这群人到底要干什么嘛,“要不咱们回去算了。” 系统,“冲他mua的,宿主。” 顶着那些人期待的目光,莫之阳硬着头皮走进去,心里默默的想:晚上揍一顿北夙景出气吧。 知道他来,北夙景装模作样的要进安检,听到有人喊莫之阳来了,猛地转头,果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阳阳!” 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拿出了百分之百的演技,在一众粉丝面前演一出情感大剧。 粉丝准备好,本白莲要开始了。 “你,你要走了吗?”莫之阳撇过头,双手插进大衣的口袋,不想去看他。 “没想到你居然愿意来送我。”北夙景垂下头,长长叹口气,“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 “我!” 莫之阳突然欲言又止。 看得粉丝提心吊胆:救命,你快挽留他好不好。 “对不起,我希望能亲口跟你说这句话。”北夙景苦笑,眼里满是哀伤,甚至能看出水雾。 猛男哭泣。 时间临近,北夙景与他对望许久,“我要走了。”说着,决绝的转身。 走一步:阳阳你挽留我啊。 再走一步:我跪下求你,只要你说一个字,我留下。 再走一步:让许阪绑人吧。 粉丝都开始哭了,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偶像离开,早知道当初嘴贱什么,去骂莫之阳。 “你!”莫之阳刚开口一个字,北夙景马上转身,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粉丝也都跟重新活过来似的。 都在等待下一句话。 莫之阳被这些人看的心里发毛,本来想告诉他裤链没拉,但好像不是时候,抿着唇,终于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说出那句话,“能不能别走啊。” “能啊!”妈的,老子根本就没想走,北夙景行李一丢,直接冲过去,一把将人死死抱住,“对不起,我爱你。” “emmm。”莫之阳眨一下眼睛,眼睛也适时出现水雾,场面温馨,算了,还是不告诉他裤链没拉的事情吧。 我偷偷给你拉起来,这样好了吧?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想着,莫之阳朝他的下半身伸出手。 “阳阳!”北夙景没想到阳阳居然这样着急,抱紧他,哑着嗓音,“乖,回去喂饱你。” 莫之阳:??不是,老哥你裤链真的没拉,我不是啊! 亲眼见证只有在偶像剧才能看到的剧情,cp粉大感满足,现在大团圆结局,北影帝不走了,两个人复合,大家一起磕cp。 这一切,其实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策划主管,安排还有制造的舆论。 许阪看了看对面认真上上班的玲姐,发信息给景哥:景哥,怎么追喜欢的女孩子啊? 但此时北夙景根本没时间理他,正在餐桌吃饭呢,秀色可餐一道大菜,“我不知道这些天居然把阳阳饿成这样,当众就想要?” “我!” 接下来的话,莫之阳没机会说出口,被撞得七零八落:妈的,你裤链没拉! 有人把那一段视频发到网上,宋舒面无表情的看完之后,抄起桌子上的水杯,猛地砸到地上,碎玻璃划破手背,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你终究还是背叛了我们的事业。” 星期一上班,莫之阳精神很好,接过宋秘书递来的卡布奇诺,只喝了一口,“今天味道有点怪。” 宋舒没回答,眼睁睁看着他晕倒。? 怎么在疯批的世界里演好白莲花霸总?(二十八) “系统,这里是哪里?”莫之阳清醒过来,其实他知道宋舒送来的东西有问题,但还是喝了。 “被宋舒绑到加工车间了,做香水的地方。”系统咽口水,这病娇要干什么。 宋舒穿着一件围裙,没戴手套,右手拿着一把刀,看着被丢在地上的人,面无表情的,“你不该背叛我们之间的事业。” 宋舒是莫之阳的学弟,他实习的时候就进入莫之阳的公司,两个人从头到尾一起打拼到这个地步。 这一生,宋舒都打算奉献给两个人的事业,香水事业是信仰,这个信仰被毁了,宋舒现在,像是一个失去精神寄托的狂热异教徒,只有杀掉他,才能得到救赎。 “为什么,要为一个男人背叛我们的事业。” “为什么?”宋舒走近他,半蹲下来,手上的手术刀慢慢凑近他的脸颊,“只有事业不好吗?” 再不醒来,只怕要出事,莫之阳装作刚清醒的样子,迷糊的目光接触到手术刀时,猛然瞪大眼睛,“宋舒,你做什么?” 开始扭动挣扎。 “我把你做成香水好不好莫总?然后,我每天都喷一下,就好像我拥抱你,你拥抱我。”宋舒说着,痴痴一笑,似乎已经感受到那个画面的美好。 “你到底怎么了,宋舒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不想装了是吧?莫之阳惊恐的想避开他的刀锋。 “可是你之前也不是这样的啊,你之前多好,一心只为事业,现在却为了跟北夙景在一起,荒废我们的事业,你这样还不如死了呢。” 宋舒说着,举起手术刀,放在他的脖子处,“我先放血,不会很痛的放心。” “果然你把他绑来了啊。” 一个女人甜软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加工厂出现,很不合时宜。 宋舒一回头,看到从暗处走出来的海潼,眉头皱起来,“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看着他死啊。”海潼踩着高跟鞋,兴奋的走过来,“快点动手啊,还等着做什么?像一只畜生一样,宰了他。” 漂亮的人说恶毒的话,格外难听。 “海小姐。”听到这句话,宋舒不乐意,站起来与她对峙,“这里没有你的事,滚开!”要是她在,一定会影响这瓶香水的质量。 “你该不会还有情,还下不去手吧?”深谙反派死于话多的设定,海潼打算亲自下手解决他,“当初我们说好的,杀了他遗体给你,现在也可以!” 说着,掏出准备好的水果刀,“你下不去手,我来!” “你要干什么。”宋舒拦住她,就算要死,也不是他动手。 海潼柳叶眉一皱,居然趁他不备,直接一刀扎进宋舒的腹部,再抽出来,“谁挡我杀莫之阳,我就杀了谁。” “唔!” 宋舒捂住腹部,鲜血流出来从指缝漏出,“你!”没想到她那么狠。 插一刀还不够,海潼还追加一刀,捅进左边的地方,“我是女主,我想做什么,没人能挡住。” 莫之阳没想到海潼已经疯了,在两个人对话的时候,就悄悄把手上的绳索解开,再去解开脚上的绳子。 看到他要跑,海潼把宋舒推开,拿着刀朝莫之阳冲过去,“我才是女主,是你,你抢走我所有的一切!” 看到那段视频的时候,海潼就已经疯了,明明这些都是属于自己的,为什么他会出现,只要他死就好了! 一切会回归原点。 宋舒强撑着最后的一口气,抱住海潼的脚,“快走!” 啊?莫之阳本来是打算揍她反杀的,但看到宋舒这样,还是决定先跑,毕竟女主可能有光环。 逃命这种事情,莫之阳最听话,撒丫子就跑。 眼睁睁看着他跑了,海潼想要追上去,可脚却被绊住,朝他又举起刀,“你放开!” 莫之阳跑时,忍不住朝后看了一眼,海潼跟疯了似的,一刀刀的扎进宋舒的后背,极其残忍。 “终于死了。”海潼把脚从他手上扯出来,再转头时就发现人已经跑出厂房,抬脚就要去追,可是却听到有男人说话。 “是谁在里面,快出来!” “救命,救命杀人了!” 猜到是这里的保安,海潼没有杀了莫之阳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但要是来个人可能也打不过,赶紧从小门离开。 来巡逻的保安看到一个人跑出来,嘴里还大喊救命,赶紧拿着手电筒追上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杀人了,海潼她疯了,宋舒死了!” 莫之阳好像受到刺激,嘴里已经语无伦次,最后忍不住直接昏死过去,吓得保安赶紧报警。 然后去厂房里面看看,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吓晕,真的很残忍。 从医院睡醒过来,莫之阳睁开眼睛就发现北夙景在身边,“我!” “阳阳,你醒了。”可算是醒了,北夙景握住他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稍微缓神,莫之阳心有余悸的开口,“我,我喝了宋舒给的咖啡,然后就晕倒,他说要把我做成香水,说我背叛了事业和你在一起,可能都是我的错,后来海潼来了,两个人发生争执,我趁机挣开绳索跑掉,但是海潼杀了宋舒。” 磕磕巴巴的说完这一段话,莫之阳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我大概知道了。”北夙景安抚他,“没事的没事的。” “我们能不能出院,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莫之阳难得提这个要求,之前医院待了一辈子,还是不喜欢这里。 “好,我们回家。”家里叫私人医生过来也行,北夙景现在都是顺着他来的。 警察侦探完现场,还有监控,已经确定无疑,是海潼杀人逃跑,已经开始通缉她了。 莫之阳现在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这件事被不知名的人传出去,一下就上了热搜。 但这件事,是莫之阳授意系统传出去的,说了要让女主一无所有,但不够,要让她像过街老鼠,要让她下半辈子都在牢里渡过。 算是,给宋舒报仇吧。 “阳阳,难不难受?”北夙景这几天都没有出去工作,一直在家陪他。 “我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宋舒死了,我...”莫之阳蜷缩在他怀里,开始哽咽,“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北夙景叹口气安慰他,“你不需要愧疚,宋舒本来想杀你的,你知道吗?” “都是我的错。”莫之阳一股脑把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 摇摇头,北夙景无奈道:“你还是太单纯。” 我也觉得,莫之阳心里不要脸的承认,但脸上还是可怜兮兮。 “系统,帮我查一查海潼的藏身之地。”莫之阳知道,系统一定有办法。 “好嘞。”宿主要算总账了,系统就知道。 海潼现在被通缉,还被网上的人骂,只能躲在一个废弃的城中村的平房里,还想着怎么东山再起,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我是女主,你们根本不能对我怎么样。 哪怕杀了宋舒,还是觉得不够,一定要杀了莫之阳。 幽暗废弃的平房里,海潼手里抓着杀死宋舒的染血的刀子,暗自发誓,“我是女主,只要我出现,就一定可以挽回的。” “恐怕难哟。”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踹开。 幽闭逼仄的房间突然闯进阳光,让海潼不得不眯起眼睛,稍微适应一下,看清楚来人之后,“是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敢送上门!”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怎么不敢?”莫之阳看她手上的刀,丝毫不惧,“没想到你下手那么狠,宋舒说杀就杀。” 海潼靠着墙壁站起来,双手紧握刀柄,刀尖指向他,“如果不是他拦着,你早就死了,是他自己自找死路,关我什么事?再说,害死宋舒的是你,不是我!” 知道他的性格,肯定会因为宋舒的死感到愧疚,海潼想让他难受,就把所有的罪过归咎到他身上。 “怎样?”莫之阳一挑眉,“是你杀了他,也是你要杀我怎么是我的错呢?不是吧不是吧,你真的以为我是白莲花?” 听到这句话,海潼微微一怔,随即大笑出声,像是验证到最满意的答案,“我就知道,你是个心机婊,你就是心机婊,你是装的,你什么都是装的。” “他们信就够了。”莫之阳收起笑脸,“海潼,你是女主又怎么样,仗着剧本就以为万事无忧?” 他,他怎么会知道女主的事情? 海潼愕然。 “很诧异我为什么知道?”莫之阳冷笑,走进房间里,屋里的霉味呛得人不舒服,“因为我是重生的啊,你知不知道?我上一辈子全心全意的为你,你却把我踹了,夺走我的公司,我自问对你很好,可是你却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不,不可能。”怎么会呢?这本书海潼看过无数次,男三怎么可能是重生的呢?一定有问题。 不可能是这样的,海潼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不可能,我是女主,全世界都会喜欢我的!” 太理所应当觉得自己可以得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就开始疯了。 “女主?你现在是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莫之阳说着,朝门口退一步,做好时刻逃跑的准备,“我现在,睡你的男人,花你的钱还打你的娃!” “莫之阳,我杀了你!”? 怎么在疯批的世界里演好白莲花霸总?(二十九)内含新位面 达到目的的莫之阳,早就做好逃跑的准备,转身撒丫子就跑,跑到门口处,还特地跳起来,像是躲避什么。 可惜,海潼此时已经疯了,根本没有注意到。 要冲出门的瞬间,脚下被一绊,人直接扑出去。 莫之阳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水果刀滚到脚边,“这把刀,就是杀了宋舒的那一把吧。” “莫之阳,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海潼拼命的捶打地面,漂亮的容貌此时因为仇恨狰狞如魔鬼一般。 弯腰捡起刀,莫之阳迈开步子走过去,刀抵在她的头顶,“可怜。” “宋舒也是要杀你,你是想杀我为他报仇吗?哈哈哈哈哈哈!”海潼趴在地上狂笑,手紧紧的扒住水泥地面。 莫之阳没有回答,反而一个手刀把人打晕之后,扛起来走。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海潼被丢在一个废弃的危楼里,面前的莫之阳,他嘴角带笑,站在窗口。 “杀了你?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呢。”莫之阳才没有那么蠢,自己在在外界的眼中,是个善良又宽容的形象。 实在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去打破辛苦经营起来的人设。 “啊呸,你个贱人!”海潼撑着身子站起来,却发现那把水果刀居然在身边,眼睛一亮,没想到他居然那么蠢。 “你以为,你装模作样,装的像是白莲花一样无辜,就可以蒙蔽我吗?不可能的,莫之阳!” 一边和他说话转移注意力,海潼一边悄悄捡起水果刀,慢慢的靠近他。 莫之阳背对着她,故意露出破绽,“对啊,我就是白莲花,怎样?” 看他没发现,海潼提着刀,突然朝他刺过去,“莫之阳,你给我死!” 早有预料一般,莫之阳躲过她致命一击,却伸手抓住她刺过来的刀刃,血马上涌出来。 此时,在窗外,传来了警笛声。 “你,你报警了?”海潼看着不远处的警车,更是要发疯一般,“你居然报警了,就算进牢里,我也要杀了你!” 已经彻底疯狂,海潼把刀抽回来,举手就要刺下去。 戏演完了,莫之阳就没有在给她反抗的机会,抬脚把人踹开,“风里雨里,牢里等你,去你妈的!” 海潼被踹飞,此时正好,北夙景带着警察撞门进来。 “救我!” 莫之阳只用了一秒,就做出受害人的样子,蹲在窗口下,手上都是血,一身污渍,目光呆滞。 而此时的海潼,已经晕过去了。 “阳阳!”北夙景冲过去,一把抱住惊慌失措的人,“怎么了?怎么流了那么多血?到底怎么回事?” “海潼,海潼她把我骗过来,说知道我新品香水的配方,然后要杀我,我手机被丢之前,给你发了信息,海潼要杀我!可是我没有得罪她,是不是因为我开除了她,才这样的?” 莫之阳哭得哽咽,抓住他的西装不肯放手。 “没事,是她的错。”北夙景抱紧怀里瑟瑟发抖的人儿,抓过他的手,“怎么回事?流了那么多血?” 血迹故意糊的全身都是,莫之阳眼睛一闭,晕倒在他怀里,“她要刺过来,我下意识就抓住刀子,才没有被她杀了。” 果然,演戏需要浪费好多体力,困困。 等莫之阳醒过来时,已经在家里,手上的伤口也被包扎好。 “我不明白,你可以交给警方,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系统不懂。 “按照海潼的精神状况,很可能被诊断出精神病,如果是这样,对她很有利,我要让她,一辈子都活在监狱里。”莫之阳举起包成猪蹄的手,突然馋了,“淦,想吃猪蹄了。” 只要他伤害过自己,北夙景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我呢,干干净净做一个受害者。 海潼被关起来了,因为故意杀人还有故意伤害,但因为精神状况的原因,判了无期。 但是在里面的日子,很不好过。 莫之阳安顿好宋舒的父母,给了一大笔钱,说感激,那是没有的,毕竟宋舒也曾经想杀自己。 但祸不及家人,两个老人年纪也大了,丧子之痛,已经让他们白了头,属实没必要多加追究。 日子趋于平静,但北夙景和祁明知的老毛病真的没有改掉。 这一天,刚好要下班,就又有人送快递过来。 打开一看,是一根手指头戴着一个蓝宝石戒指,这些年,祁明知给的东西,够拼出两个人了。 莫之阳也曾经找他谈过,但这家伙坚持认为,人体组织是他独有的浪漫。 果然是一个变态该有的样子。 莫之阳下班回家,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脖子上挂着听诊器,金丝边眼镜。 “你就是今天最后一个病患吗?”北夙景不耐的看着手上的表,似乎在考虑什么时候可以下班。 对,狗男人依旧那么喜欢角色扮演。 “是啊,医生。”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量在表演。 “那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北夙景还是一脸严肃的走过来,手却揽住他的腰,从腰侧慢慢往下滑。 哪里是一个医生,该对病人有的样子。 “哪里都不舒服。”莫之阳抓住他的手,把手甩开,正正经经的开始说病症,“我发烧了,把我抓去隔离吧。” 隔离,就不用跟着这个狗男人演戏了,前两天是什么公爹和媳妇,他脑子是有病吗?个鬼! “我看你是发骚了。” 北夙景用听诊器把他的手绑起来,直接把人扛起来跑上二楼。 尽心尽力的开始诊治,看医生嘛,无非就是打针吃什么液体,可能就好了。 到凌晨,两个人才吃了饭。 莫之阳窝在沙发上,腿架在北夙景的大腿上,时不时晃晃小脚丫子。 “你看,他们为了催婚,都开了超话了。”北夙景装作刷手机,跟他说着玩的语气,实则一直在偷偷观察阳阳的脸色。 “催婚?”确实,他的粉丝操碎了心,一直要求两个人结婚,莫之阳背靠在沙发扶手,观察着这个男人,“你真的是,不动,生涩。” 这些年,他魅力更甚,让人看一眼,就想扒他衣服。 “我动更涩好吧。”北夙景抗议,甚至托着他的脚丫子,抵在自己的腹肌处,“腰好!” “结婚这种事情,也不是说结就结的。”莫之阳把脚抽回来,“你看,我连人求婚都没有,结什么结。” 北夙景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从沙发后边摸出一个小盒子,“那求了你就要同意哈。” 好家伙,这狗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啊。 忐忑的掏出戒指盒,北夙景站起来,单膝跪在他的面前,“诚邀莫总特别出演我的人生,以我最爱之人的名义。” 好紧张好紧张,要是阳阳不同意,做晕之后,我自己帮他戴吧。 可惜,没有这个机会,莫之阳扬起高傲的下巴,“那就勉为其难的同意出演。”伸出手示意他戴上。 “你是什么时候买的戒指?”莫之阳疑惑。 “啊?跟你在一起那天就买了,知道我们肯定会用上。“北夙景笃定。 当天,北夙景的所有头像,都换成了两个人带着婚戒的手,宣布他们已经要结婚了! 粉丝喜大普奔:终于结婚了,操碎了心。 三生有幸,作为特殊嘉宾参演你的人生,我的先生。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一) 我朝大将军王,岑遇行战功卓著,深受民众爱戴,与皇帝陛下更是幼时相交,这些年南征北战,保家卫国。 三年前误中敌军埋伏受伤,幸而得一神医相救,神医遗落下一玉佩,大将军王凭借这玉佩。 找到那时候的救命恩人,是一位绝色男子。 莫之阳来到这个位面时,他的师兄正在给自己的脸上点麻子,“师兄。” “别动。”温珂陵摆正他的头,继续给他化妆。 听话的不动,莫之阳开始在脑子里接受信息,好家伙,直呼好家伙:原来这就是?把王妃挂在风扇三天三夜的耽美版吗? 原主在三年前,无意间救下大将军王岑遇行,回去就把这件事跟他师兄说了,结果师兄冒用他的名义,去京城找岑遇行。 把原主的功劳都抢走,岑遇行身体余毒未清,需要人医治,这个师兄是个草包,根本就不会这种东西,只能把原主找来,给岑遇行解毒。 但,期间岑遇行发现不妥之处,这个师兄就给自己下毒药,陷害原主说是他要害自己是,说师父偏心,原主是个心机婊,哄得师父高兴,一直针对自己。 师兄一直怂恿岑遇行杀了原主,但岑遇行觉得奇怪,就没有动手,结果一晚上,师兄做局,让岑遇行失手杀死原主。 利用岑遇行的愧疚,当了王妃。 这个位面,就是报复师兄,和岑遇行白头偕老。 “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莫之阳没忍住,唱了出来。 系统:哈哈哈草? “什么?”他突然唱歌,叫温珂陵吓一跳。 “没有,师兄。”莫之阳笑得灿烂,好家伙,你看我怎么搞你,“师兄,你为什么要把我搞得那么丑啊?” 看到铜镜里的人,莫之阳差点隔夜饭吐出来。?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一) “你不知道,这岑遇行是个好色之徒,师兄也是为了保护你啊。”温珂陵说着,叹口气,“你要明白,师兄都是为你好,知道吗?” 为你好?好你个螺蛳粉。 “嗯!”莫之阳佯装不知,看着镜子里丑的叫人反胃,黑黢黢的肤色,一脸麻子,连眉形也是歪歪扭扭的,看得就叫人没有性趣。 老色批要是能对着这张脸下手,那可真的不挑。 再看温珂陵的长相,可谓是绝美,是那种艳丽的美,此时他一身胭脂红,看起来格外明艳动人。 “好家伙,长相居然与本白莲不相伯仲?”莫之阳观察自己这张脸,能看出底子也不错的。 “强行不分伯仲。”系统吐槽。 满意的看着他被打扮成这样,温珂陵点头,“好了,你赶紧换衣服,大将军王在园子等着呢。” “好哦。”莫之阳起身去换衣服,看到这灰扑扑的衣裳,有点膈应:好心机啊,自己穿的那么艳丽,给原主灰扑扑的衣服。 这就是逼着原主当绿叶? 温珂陵满意的回去找大将军王,等他到,大将军王肯定不会认出他是谁。 “你真的穿这个去?”系统好嫌弃。 “当然。”莫之阳换好衣服,拿起药箱,高高兴兴的出门去。 一出门就遇到几个下人,那些人眼里多多少少有不屑和厌恶。 “你们说,这师兄弟,怎么师兄那么好看,这师弟又丑又土的。”一个丫鬟捂着嘴,说的话很是难听。 “谁知道呢。” 两个丫鬟从面前走过去,说的话,莫之阳也听到了,摸摸脸,“有那么丑吗?” “有!”系统提出抗议。 “好吧好吧。”莫之阳自己都看不下去,提着药箱往约好的小亭子跑去。 温珂陵坐在他对面,为俊朗王爷续上一杯茶,“王爷,我这师弟,有时候不太听话脑子也不太好使,遇行辛苦担待了。” “既是你的师弟,我也该宽厚待他才是。”岑遇行端起茶水,细细品一口,有他身上的明艳的香味,与这碧螺春,不太相配。 惊蛰呵退苦寒,春日姗姗来迟,园子春色才露尖尖角。 “师兄!”莫之阳提着药箱一路狂奔过来。 两个人在湖心的小亭子里,莫之阳要过去,需得经过一条建在水上的长廊,而且围栏不高。 结果就是跑过廊子的时候,假装不小心,整个人都往一侧倾斜,噗通一声掉下水。 “怎么那么笨!”温珂陵下意识说出的是责骂。 岑遇行诧异的看了眼他,这话很嫌弃,站起身想去把人拉上来。 这园中的池子水不深,莫之阳掉下去扑腾几下,就能站稳脚跟,只是从头湿到尾,赶紧抓起衣角,胡乱的把脸上的水渍抹掉。 古代的化妆品,哪里能防水,这一湿一擦,什么都不剩了。 “莫神医,可还好?”岑遇行走过来,微微弯腰,朝他伸出手,想要把人拽起来。 就是此时,莫之阳把擦得干干净净的脸抬起来,鹿儿似的眼睛,湿漉漉的,委屈屈的,“无事无事!” 这一抬头,这一眼,结结实实撞到岑遇行的心上。 方才还在嫌弃他的温珂陵,看到他脸上的妆容都被水打湿花了,猛地坐起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我,我不是故意的。”莫之阳本来想伸出手,被师兄这一吼,吓得又缩回来,像是闯祸被叱骂的孩子,“对不起。” 老子就是故意的,怎样啊? “初春水寒,莫神医先上来吧。”说着,岑遇行微微弯腰,把手递到他跟前。 “多谢王爷。”莫之阳怯生生的把手递出去,让他帮忙把自己拉上来。 两个人双手交握的瞬间,莫之阳眼睛一亮,老色批啊?没想到你又是我的任务目标。 自己到碗里来好吗?别让本白莲把你夹进来。 被拉上去之后,可能是吓到了,一不小心撞进岑遇行的怀里,差点把人撞得后退。 “可还好?”看他这细胳膊细腿,只怕受不住这春水的寒气,岑遇行扶住他,却及时拉开一个距离,没有太亲昵。 莫之阳不敢继续装,毕竟再装下去显得刻意,什么事情,都要适可而止,赶紧站好低头准备挨骂,“没,没事。” “本王叫人来带你回去换衣洗漱吧。”岑遇行站定,吩咐两个丫鬟过来,带人去换衣服。 “遇行,你身上也湿了,去换个衣服吧。”温珂陵贴心的提议。 岑遇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已经被溅湿,“好,那劳烦阿陵在此处稍候片刻。” 等人走之后,温珂陵才拉下脸,“该死的,这就叫莫之阳露出本来面目了,这可怎么办啊。” 莫之阳乖巧的跟在丫鬟后边。 “莫神医,你为何要把自己扮得那么丑?”丫鬟有些奇怪,明明那么好看的一个少年,非要弄得又黑又满脸麻子,还灰扑扑的,土的要死。 “不知道啊,是师兄说的,他说王爷是个好色之徒,叫我别露脸。”莫之阳抱着胳膊,可怜兮兮的样子。 “什么?我们王爷是一等一的正人君子,哪里是什么好色之徒!”听到这话,另一个丫鬟马上为主子抱不平。 “就是,要说我们家王爷,那是没有人比他更正派的。” 莫之阳傻兮兮的挠挠头,“这样吗?我不知道啊,我是第一次出谷,都是师兄告诉我的啊。” “算了,先给你换衣服吧。” 两个丫鬟突然对那个什么师兄,感官不好。 说句实话,莫之阳也是故意摔下水的,作为一个颜控,实在是不能接受盯着那张脸出门,这走出去都能辟邪。 但也不能太突兀,在过去的时候,发现那边有个池子,就干脆假借摔下水,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 白莲花要长得好看,不是说说而已的。 温珂陵有点紧张,实在是怕岑遇行认出莫之阳来,虽然那个时候,他昏迷了,莫之阳也不知玉佩的事情。 但岑遇行这个人很聪明,要是被他发现就不妥。 “阿陵有心事?”岑遇行换完衣裳,走进亭子,他都没发现,一直只顾着喝茶,坐到他对面。 “我师弟实在是蠢笨,总是给遇行添麻烦,明日还是让他回去吧。”有点紧张,温珂陵不断的用喝茶的动作来掩盖。 “那阿陵有把握,帮我把余毒清了?”岑遇行向来观察入微,他一紧张,就喜欢用小动作掩盖情绪。 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要说解毒,温珂陵不行,“这?” 听到脚步声,岑遇行抬头望去,微微一愣。 莫之阳已经换下灰扑扑的衣服,穿上一件浅碧色的衣裳,一半的头发被浅碧色发带束起,一半披散在身后。 脸上白白净净,透着粉嫩,少年稚嫩如初春刚抽芽的新绿。 若说这阿陵是春日里艳丽的花儿,这莫神医就是春初,枝头上刚舒展的嫩芽。 巧了,岑遇行偏爱嫩绿。 “师兄,王爷。”莫之阳知道岑遇行的喜好,就刻意朝那一个方向打扮,丫鬟让他选衣服,毫不犹豫要了浅碧色。 这温珂陵的长相本白莲比不过,那就另辟蹊径,跟他完全不同才有把握。 小白莲们记住,容貌不能硬刚时,最好抓住攻略对象的喜好,往他的性癖上靠拢。 果然,看到岑遇行的表情,莫之阳就知道,这一局,自己完胜。 “师弟,今日很是好看呢。”温珂陵藏在桌子下的手,已经攥紧。 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让他露脸,只怕以后都不能给他打扮了。 “嗯。”岑遇行微微咳嗽一声,暗自唾弃不该看着他出神,那可是阿陵的师弟,阿陵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万万不可做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 “把脉吧。”岑遇行将手腕伸出来。 莫之阳伸出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能感受到他微微一颤:哟呵,有反应。 “如何?”温珂陵有点紧张,如果要是差不多,得赶紧把人赶走才是。 否则,莫之阳留在这里,就是夜长梦多。 知道他的想法,莫之阳故意皱起小脸,轻轻摇头,“这毒实在是霸道,虽然施针服药,清了些,可有不少残留在筋脉,可能需要药浴在施针,会好一些。” “这?”药浴,不是要脱光?岑遇行有些不愿意。 “若是药浴,只需半年,每七日一次药浴施针,就可以痊愈,若是只是服药施针,只怕要两年啊。”莫之阳故意吓温珂陵,不是想让我早点走吗? “既如此,那遇行不肯讳疾忌医啊。”只要能让他赶紧走,温珂陵豁出去,反正现在遇行也是喜欢自己。 这个蠢笨的师弟,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既然阿陵都那么说了,那就针灸药浴吧。”可岑遇行也有担忧,转而提醒莫神医,“可两月后,本王要随陛下去行宫,只怕麻烦。” 莫之阳没有回答,鹿儿似的眼睛看着师兄:还阿陵,遇行?老色批你给老子等着。 “遇行,身体要紧啊。”温珂陵为了让师弟早点回去,豁出去了。 岑遇行终究还是应下,“那好吧。” “嗯!”莫之阳露出灿烂一笑。 这一笑,让岑遇行晃神:今日的莫神医,好怪,怪可爱的。 “遇行~”?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二) 被这一声唤回注意力,岑遇行才惊觉又对着他出神,实在是不该,不该如此的,简直伤风败俗。 “师兄,你好厉害。”莫之阳满眼都是崇拜,“那我去安排药浴。”说完转身小跑出亭子,“可以早点回去咯!” 像个小孩一样欢呼雀跃。 他这样,让温珂陵放下心来:看来,师弟也是想早点回去,才提出药浴的要求。 但岑遇行有些不悦:他好像很想走似的。 莫之阳顶着两人的目光,跑得像个刚放学小学生。 拐过走廊后,骤然停住,确定他们看不到,才嫌弃道,“装白痴好难。” 要不表现出想回去的样子,只怕温珂陵还会从中作梗,现在的岑遇行,喜欢他多一点,不能硬碰硬。 伺机而动,方为上策。 “我师弟未曾出过谷,所以一直跟我说想回去,遇行你不要介意。”温珂陵为他续上茶水。 心里松口气:还好师弟什么都没发现。 “阿陵不必担心。”听他这样说,岑遇行心里稍稍舒服些,端起茶杯,却没有再喝茶。 莫之阳赶紧去准备药浴的东西,其实药浴都是次要的,哪怕没药浴,也能在半年之内祛除余毒。 但,如果不说药浴的话,只怕没有机会跟岑遇行单独相处,温珂陵这个人,谨慎得很,从没有给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而且,脱了衣服就能发生很多事情啊。 这个位面的老色批,是个正人君子,这实在是太好笑了,老色批居然拿了正人君子的剧本? 但正人君子,就有正人君子的撩法,小白莲们注意一下这个人设的白莲攻略法。 “莫神医。” 岑遇行进来,这屋子空荡荡,就看大中间放着一个大浴桶,里面黑褐色的水冒起热气,莫神医就在小圆桌处理药材。 “你,先脱衣服进去吧。”莫之阳专注切着手上的药材,似乎没空理他。 在他其他人面前脱衣服,不太得体,岑遇行看着浴桶,“莫神医不出去吗?” “出去?”莫之阳装作一脸疑惑,歪了歪头,“出去做什么啊?我还得给你施针呢,你怎么还站着呀?” 这语气还有些不高兴,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去扒衣服,“若是再耽搁,这药浴冷了,那便泡不了了。” “哎!” 这岑遇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腰带就给扒下来,忙捂住衣襟,“不必不必,本王自己来,自己来。” 这人怎么这样孟浪,岑遇行刚想呵斥他,结果对上他澄澈干净的眼睛,满满都是关心,话就堵在喉咙里。 看起来,他只是担心药浴变冷。 “啊?那你自己脱,快点我去弄药材。”嘱咐一句,莫之阳好像什么都没发现,继续去桌子旁鼓捣东西。 岑遇行脸有点烫,莫神医看着性子单纯,也不像是孟浪之人,倒是自己,想太多,误会他一番好意。 可能是最近被阿陵吓到,阿陵最近也是如此,总是动手动脚,叫人不喜欢。 莫之阳没有回头,听到布料窸窣的声音,就知道这家伙在脱衣服:小白莲们记住,对这种性格的攻略对象,撩是一定要撩的,但撩的时候,必须装得比他坦荡。 他正人君子,你就比他正人君子,但不妨碍你扒他衣服。 “好了。”莫之阳听到水声之后,也把手上的药材处理好,转身看到他已经浸在浴桶里。 把药材捧过去,丢进热水里。 “本王需得泡多久?”岑遇行屏气。 “水冷了就出来。”莫之阳去拿银针,走到他身后打算针灸,就看到他后边大大小小的刀伤,“怎么回事?” 忍不住身手摸上他肩膀的一处刀伤。 大约是药浴的原因,岑遇行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细腻的指腹,抚摸过伤口的痒意,水好像更热了。 “疼不疼?”莫之阳语气满满的心疼。 受了那么多的伤,老色批肯定很痛,眨一下眼睛,把眼里的水雾驱散。 “行军打仗,哪里有不受伤的。”岑遇行双手浸在药浴里,紧紧握成拳头,能听出莫神医语气中的关切和心疼。 他心疼自己吗?倒是没有人心疼过自己。 父亲说男子自当保家卫国,马革裹尸;母亲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从小岑遇行都是在父母的要求下长大。 之后,当了将军,背负的更是黎民百姓,百姓觉得他的将军百战百胜,不能以软弱示人,所有人都默认岑遇行是坚强的,被心疼还是第一次。 “无,无妨的。”岑遇行有些感动。 “我下针了。”莫之阳柔声,察觉到他情绪细微的变化,得逞一笑:早就就对人设做好功课,再坚强的男人也需要被心疼。 呜呜呜,第一次被心疼,老色批很感动吧? 药浴熏得人眼皮发重,岑遇行靠在浴桶打盹,好喜欢这份宁静,但宁静却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搅乱。 “你先休息,我去看看。”莫之阳体贴的替他揉揉额角。 大约是被蛊惑了,岑遇行继续闭目养神,只觉得那个人好温柔。 “师兄,你来了?”莫之阳不用开门都知道是谁,看到他来,装作欣喜的样子,“师兄你既然来了,那我就走了,困得很,想睡觉。” 把这里交给温珂陵,他一定会搞砸的。 “嗯。”温珂陵很满意师弟的识趣,把门关上,屋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遇行,你还好吗?”一进来,温珂陵马上抓着他说话,就想套套话,看师弟有没有说漏嘴。 岑遇行疲得很,不太想和他说话,礼貌应一声,“嗯。” 可信,温珂陵一心只想套话,没注意他的神情,拉着他问东问西。 问的岑遇行有点烦,但奈何他是救命恩人,只能耐着性子回复,但心情却在他一次次问话中越来越烦躁。 如果是莫神医在此就好了,他...... 不对! 自己在想什么,岑遇行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那张艳若桃李的脸,总不太爱艳丽的花儿。 “遇行,你怎么?”温珂陵察觉到他神色不妥当。 “无事,只是这药浴有点冷,不能再泡,我得起来,阿陵你先出去,我换衣服。”岑遇行揉揉额头,把不该出现的人赶出脑子。 “你我之间,怎么还需要避嫌这个?”有些不高兴,温珂陵知道他的脾气,虽然抱怨,但还是听话的起来。 莫之阳说去睡觉是真的去睡觉,躺在床上打哈切。 “你把一个脱光光的老色批丢给其他男人,你是不是嫌自己绿帽不够吗?”系统要气死了。 “你着急什么?我与岑遇行独处那么久,温珂陵肯定担心我把秘密泄露出去,我让开地方,他们两人独处,按照温珂陵谨慎的性格,一定会试探岑遇行,但我在药浴里,放了宁神助眠的东西,岑遇行想睡觉但耳边又一直喳喳的吵,肯定烦温珂陵,他烦,就对比出本白莲安静温柔,人比人气死人。” “卧槽?”系统以为宿主在一层,原来他在八十层。 小白莲们记住:审时度势,要分清什么时候该安静,什么时候可以作,小作可怡情,大事不能闹。 “赶紧睡吧,晚上我还要搞事呢。”莫之阳大被一盖,翻个身睡觉。 系统现在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看宿主搞事。 入夜之后,岑遇行睡不着,而且精神头很好,大约是下午睡了会儿,只能待在书房里看兵书。 到半夜时,屋顶传来轻轻吧嗒一声。 瞬间引起岑遇行的注意,皱起剑眉,不想打草惊蛇,就悄悄把兵书放下,回身拿起立在一旁的一柄银枪。 突然手持银枪,高举过头,对准方才出声的地方,一跃上去,枪尖破开屋顶的瓦片,人紧跟飞身上去。 “啊!” 等捅破屋顶之后,岑遇行听到一声熟悉的喊叫,转头一看,就发现居然是莫神医,他往后倒,就要掉下屋顶。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岑遇行足尖轻点飞身过去,将要掉下去的人结结实实搂住,一跃下屋顶,安全着陆。 “唔!” 莫之阳吓得浑身发抖,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嘴巴抿得紧紧的,一副想哭又不敢的表情,好可爱。 “怎么是你?”岑遇行有些诧异。 “吓死我了。”莫之阳死死抓住他的衣襟,指节都泛白,“突然就,突然就冲出来。” 岑遇行没发现问题,反问他,“你怎么在屋顶?” “睡过头,起床没饭吃,可又饿得睡不着,就出来找饭吃。”莫之阳说罢,低下头不敢看他,声音软软的道歉,“那什么,对不起,但是太饿了睡不着。” “噗嗤。”岑遇行忍不住笑出声,之前怎么没觉得莫神医这样可爱,“叫丫鬟送去就好,怎么自己出来?” 莫之阳突然意识到什么,把手抵在他的胸口处,看似在推搡,实则撩拨,“您能不能先松开我?” 被这一提醒,岑遇行才发现两个人姿势暧昧,自己居然抱着他的腰,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 “失礼失礼。”岑遇行赶紧把人放开,拱手作揖道歉。 失礼?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刚刚还在后腰摸了把。 莫之阳表面羞赧,但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很成功呢,不枉自己大半夜爬屋顶撩他。?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三) 岑遇行看他脸红扑扑的,在月色下显得十分娇憨:莫神医的腰可真细。 不对,为什么要想这种东西,太失礼了! 在这个暧昧的时刻,莫之阳的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叫起来。 “咕噜噜~” 打破此时和谐的气氛。 看来他说的饿得睡不着是真的,岑遇行轻笑,“稍后,本王将银枪放好,就带你去小厨房,找点吃的。” “哦。”乖乖在门口等,莫之阳低头,看着脚尖:药浴里放了安神助眠的药,他肯定会睡觉,下午睡多了,晚上肯定睡不着。 自己也早就下好套路,说要去睡觉,睡过头没吃饭,饿了出来找吃的这个再正常不过,到晚上的时候,到主院这里,摸到哪个房里还有烛火。 差不离就是这里,果然,一切都很顺利。 “走吧。” 岑遇行出来,看他还扭捏的在等,主动出口叫他。 “好嘞。”莫之阳突然抬起头,对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心好像被羽毛挠了一下,岑遇行错开目光,“嗯。”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过长廊,两侧的草丛里,传来蟋蟀的吵闹声。 “王爷,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儿告诉我师兄啊?”莫之阳跟在他后边,小心翼翼的问。 “为何?”岑遇行一转头,就对上他鹿儿似的,可怜兮兮的眼睛,心里一动,又假装咳嗽,掩盖掉情绪的不妥。 莫之阳叹口气,“唉,若是被师兄知道,必定是要骂我。” “阿陵总是责骂你?”其实,岑遇行也觉得师兄弟关系微妙,阿陵好像看起来很疼爱这个师弟,但好像又不是这回事。 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 “倒不是。”还没蠢到在他面前说温珂陵的坏话,莫之阳赶紧摆手解释,“其实,师兄对我很好的,我做得不对他骂我也很对啊,只是不想被骂,但我是真的很饿,都怪我不该睡过头的。” 看他如此懊恼,岑遇行宽慰,“许是为了本王的事情,才致你这般困倦,想来也是本王的错。” “那什么时候能吃饭啊?”莫之阳好像无心与他谈论,就想吃饭。 岑遇行专心带他到院里的小厨房,此时已经没有人,这小厨房是专门供给自己膳食的,想来有剩些饭菜。 推开门,灶台上还放着几个盘子,用圆形的簸箕盖着。 “哇,吃的。”莫之阳走过去,本来想掀开簸箕看看,可又想起什么,停住手,小心翼翼的问他,“我能看看吗?就看看。” “可以。”有点可爱,岑遇行想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又觉得于礼不合。 得到首肯,莫之阳才敢掀开簸箕,里面有一只烧鸡,还有几个馒头,“哇!”眼睛亮起来。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岑遇行无奈轻笑,言语中是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 莫之阳左手捧着烧鸡,右手捧着馒头,欢喜得不得了,直接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谢谢你。” “啊?” 突然被亲,岑遇行下意识捂住脸,怎么这等孟浪之举,太无礼了,正要说什么,只见他高高兴兴的跑出去。 完全没有方才孟浪之举的有任何害羞,你怎么可以亲了人,却又什么事儿没发生。 岑遇行觉得好像被才调戏了一下,但,那个人根本不知是调戏,搞得最后介意的是自己,颇为矫情。 “你吃吗?” 听到脚步声,莫之阳抬起头看他,又觉得一个人吃独食不太好,“来个馒头?”眨巴着鹿儿似的眼睛。 你要是敢拿,我就杀了你。 “不必。”果断拒绝,岑遇行也不饿。 还好不必,莫之阳估摸着,这点东西也不够自己吃的,坐在厨房门口的台阶上,大快朵颐起来。 “慢点吃。”回去厨房,给他倒碗水,岑遇行亲手给他端出来,“喝口水。” 莫之阳空出左手,把碗放到台阶上,“谢谢。”乖乖巧巧。 没有马上离开,岑遇行撩起袍子,坐到他身侧,看他喝水吃东西。 这莫神医,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熟透的粉色的桃子,嫩得你一戳,他就会流甜甜的果汁,嘴唇嫩的牛乳似的。 “唔?”岑遇行下意识抹上被方才亲到的地方。 “你不回去吗?”莫之阳抱紧怀里的烧鸡,别和我争啊。 岑遇行叹口气,仰头望月,“回去也睡不下,先坐坐吧。”听到咀嚼声,转头一看,他就吃饭呢。 再收不回目光,看着他吃东西。 吃饱之后,莫之阳揉揉肚子站起来,“那我先走了。”说着转头就跑,一点留恋都没有。 “我是不是,被用完就扔?”岑遇行摸着方才被亲的地方,陷入沉思,可他偏偏,一点事儿都没有。 被撩拨的心神不宁,回去都睡不着,辗转反侧。 今天,开启小白莲模式。 第二日一早下朝回来,岑遇行换下朝服,打算用早膳后去练武。 早膳却是一碗百合莲子粥,尝过之后,眼前一亮,“这粥,好吃极了,新来的厨子?” “王爷,是莫神医亲自下厨做的,说是百合清热解毒,对王爷身体好。”年成给王爷再盛过去一碗。 “莫神医啊。”搅弄碗里的清粥,岑遇行有些感动:他竟亲自下厨,原来莫神医不止会用药,还会下厨。 用完膳去练武,莫之阳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站在一旁,见他一柄银枪,使得威风凛凛,潇洒俊逸。 “老色批居然会用别的枪。”莫之阳感慨。 “他之前用的什么枪?”问出这话,系统突然觉得不妥,该死,莫名其妙开车了。 “莫神医。”收枪站定,岑遇行额头还都是汗水。 莫之阳走过去,解下腰间的一个葫芦,还拔开塞子递给他,“若是平日里出汗多,要多喝点盐水,这样对身体好。” “多,多谢。”好生体贴,岑遇行的耳尖微微一红,大约是练完武太热,接过葫芦,咕咚咕咚的仰头喝起来。 汗水顺着下巴一直滑到脖子,没入衣襟处,有点涩。 喝了一大半,岑遇行才将葫芦递回去,“多谢莫神医。” “不客气,你快点好,我就能快点回去。”说着,莫之阳仰头把葫芦里的水干得干净。 “你!” 我方才才喝过的,他又喝的话,岂不是就碰到了? 岑遇行下意识捂住嘴,他怎么如此放荡。 “那我走了。”把剩下的喝干净,莫之阳拍拍屁股走人。 又把岑遇行的心神搅得乱七八糟,只能在原地叹气。 莫之阳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住:还什么于礼不合?呵,看本白莲不把你的礼义廉耻砸碎了,丢进马桶里。 入夜,岑遇行要去休息,却发现卧房里多了香味,一问才知道,是莫神医听说王爷睡不着,特地调制的香囊,放在枕头下。 岑遇行躺在床上,忍不住把香囊取出来,放到鼻尖闻一下:这味道很喜欢。 攥在手里,闭上眼睛睡觉。 接下来的日子,莫之阳随时都会出现在岑遇行身边,观察入微,体贴至极。 到最后,连温珂陵都看出不妥,专门去找莫之阳问个清楚,“你最近对王爷很好呢。” “是啊,只要他赶紧好起来,我就能快快回谷。”莫之阳伏案为岑遇行的病情做好备注,“怎么了师兄?” “原来如此啊,那就好那就好。”听他这样说,温珂陵的心稍稍安定下来,“那你继续忙吧,以后照顾王爷的事情,都交给我。” “好啊!”莫之阳眼睛一亮,巴不得有人帮忙照顾他,“那师兄你要看着点。” 看他的神情,温珂陵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嗯。” 蠢兮兮的师弟,能知道什么呢? 今日,岑遇行被陛下留在宫中用午膳,吃的却不怎么香,因为莫神医的手艺比较好。 “这几日,身体可还有问题?”见他吃得少,皇帝也奇怪,放下筷子想细问。 “回禀陛下,好多了,莫神医医术高明,体贴病患,实属难得。”还是想吃莫神医做的粥,岑遇行将碗放下。 闻言,皇帝有些心动,“这几日总睡不好,不若叫那莫神医来给朕瞧瞧?” “宫里的太医不得用吗?”岑遇行心里一咯噔,微微拧着眉头,似有隐情。 接过太监递来的湿方帕,皇帝擦干净手,摇头道:“倒也不是,只是想着,能顺便问问你的病情。” “多谢陛下关怀,臣无事。”原来如此,岑遇行稍稍安下心,“只是莫神医胆子小,也从未见过生人,臣怕这宫里庄严肃穆,他坏了规矩。” “无妨,只管叫他来,明日朕会安排好的。”皇帝将方帕递给太监,突然正色道,“子树的病情,切不可骗朕。” 皇帝知道,这子树向来是个能忍的,叫那莫神医来诊脉是小事,主要是要问清楚,子树身体的毒,可解否。 “是。”岑遇行只得拱手应下。 回去路上就犯了难,这莫神医,胆子小的跟鹌鹑似的,若是进宫被吓坏怎么办? 心里想着,回府之后,就直接去找他,想将此事告知。 刚走到院子外,就听到莫神医的声音。 “啊~” 吓得岑遇行不顾礼法闯进屋里,踹开门冲进去,看清楚里面发生什么,登时就呆在门口。 进退两难。?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四) “喂,你怎么?” 莫之阳在房中洗澡,浴桶就摆在中间,一推门就能看清楚,房间不大,就中间见客的地方,左边用屏风隔开的卧室。 右边用珠帘隔开的写字画画的地方。 莫之阳就在屋的中间,摆着个浴桶。 听到踹门声,干脆从浴桶里站起来。哗啦的水声过后,是香艳的场景,上半身赤裸,“你干什么啊?” 岑遇行吓得都不敢说话,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你!” “你什么你啊?”莫之阳好像没发现他为何如此尴尬,双手扶着浴桶就要跨出来,脚搭在浴桶边上,“我先穿衣服。” “你不要过来啊,我…我先出去!” 吓得岑遇行转头出去,忙将门拉好关上,背对着门口,嘴里一直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切。”莫之阳从浴桶里爬出来,身体湿哒哒的就直接穿上白色的亵衣,水把布料晕透,肌肤若隐若现。 “莫神医,你...”听到开门声,一转头,就看到比方才还香艳的一幕,岑遇行吓得浑身一哆嗦,“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不是穿了品如的衣服了吗? “都是男人,你吼什么吼啊?”莫之阳坦坦荡荡的扬起小脸,戳戳他的脸颊,“你做什么吼我?” “我!”正要解释,一转头又看到若隐若现的肌肤,岑遇行要被逼疯,“不是,稍后我来找你。” 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匆匆跑掉。 “老色批还能忍?”莫之阳轻笑,高高兴兴的转身回去。 再看下去,可能就忍不了了。 匆匆遁逃,岑遇行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有这样慌乱过。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岑遇行一直嘴里念叨,一路小跑回自己院落。 “哎,遇行!” 远远看到他,正想叫人,结果他好像被洪水猛兽追杀似的,都没有听到,径直小跑,温珂陵很奇怪,“怎么了这是。” 莫之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换好衣服去找他。 刚出门没多久,温珂陵就找来了,听伺候的小厮说莫之阳去找王爷,吓得脸色一白,匆忙追上去。 “咳咳。”岑遇行坐在上首,心虚得不敢去看他,“莫神医,陛下龙体有恙,想请你进宫诊治。” 都不知道怎么把这话说完全咯,磕磕绊绊的,心也跳的老快。 “可以啊。”莫之阳爽快答应,看了眼拘谨的男人,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你且给本白莲等着。 没有多耽搁,莫之阳站起来,“那我走了。” “去,去吧。”等人走之后,岑遇行才敢抬起头来,屋子里空荡荡的,心也空荡荡,叹口气。 温珂陵匆匆赶来,看到莫之阳高高兴兴的从他院子里跑出来,心一下就沉了,“岑遇行!” “阿陵?”方才仅剩的一点旖旎,在看到他的时候也消失了,岑遇行站起身来,正要去迎他。 “岑遇行,你别忘了是我救你的!”温珂陵一个跨步进屋子,指着他的鼻子就抛出这句话。 温珂陵知道,其实遇行不喜欢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恩情是自己唯一的筹码。 虽说是被他救的没错,可挟恩求报,叫人心里不舒服。 向来好脾气的岑遇行,也阴下脸,“我知是你救我。” 温珂陵看到他的神色,就知道方才太过紧张,说错话,“方才我看见师弟出去,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罚他来着,一时心急才说了这样的话,遇行别生气。” “请莫神医来,是因着陛下龙体欠安,下旨请莫神医进宫诊治,仅此而已。” 虽听他解释,但那句话,像是在岑遇行心里扎下一根针,叫人不舒服。 有恩会报,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可你这样做派,实在叫人不喜。 “遇行。”听他这样说,温珂陵知道方才是误会了,自己一着急就容易口不择言,忙哄他,“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只是担心小师弟出事。” “我知道,有些乏了,你先出去吧。”岑遇行温和的将人请出去。 可不知为何,温珂陵心里开始忐忑,“最近遇行他不太对劲。” 这几日,还是跟紧他一点,别出事,等过春日,师父三年守孝过去,就逼他与成亲。 寂夜悄然,只余得窗下蟋蟀阵阵,黑幕中缀着皎月。 浅吟声被困在床帐里。 “唔~” 床上的人好像是做噩梦,但看双颊泛红,好像也不是做噩梦,没多久,床上的人突然惊醒,猛地坐起来,“小神医!” 等喊出来这个称谓之后,岑遇行环顾床边,半晌都没缓过气来,“我,我简直是伤风败俗,这些年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颓然的倒回床上,岑遇行伸手摸到枕头底下的香囊,“他这般体贴对我,可我却做这种梦,怎么对得起他。” 自责也愧疚,岑遇行重重叹口气,闭上眼睛。 第二日,温珂陵特地提了师弟最爱吃的枣泥云片糕,来探探口风,“师弟啊。” “师兄,你来了?”莫之阳正在书案配药,听到珠帘碰撞的清脆声音,抬起头来,“有什么事吗?” “师弟,我听说你今日要进宫替陛下诊治。”温珂陵说着,将食盒放到桌子边,“怕你害怕,才来看看。” “果然是师兄对我最好。”莫之阳将草药装进浅蓝色丝绸香囊之中,一边与他抱怨,“听说太医院有太医,也不知那些人干什么吃的。” “进宫之后,不可多言。”稍宽慰几句,温珂陵将食盒打开,一边装作无意的问,“你最近与王爷,走得很近啊。” 听到这话,莫之阳小嘴一瘪,一脸不高兴,“若不是为了早些回去,我可不会这样,我想家了。” “这么说,你是因为想早点回去,才这样对王爷的?”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温珂陵小心观察师弟的脸色。 想看出一点点谎言的踪迹。 可惜,莫之阳演技炉火纯青,“那可不,只要能回去就好。” 师弟看起来,也不像是会骗人的样子,温珂陵松口气,将糕点端给他,“辛苦师弟了。” “师兄,你跟我一起回去吗?”抓过一块糕点,莫之阳张嘴咬一口,一脸不谙世事的可爱模样。 “不回去。”回去我还怎么做王妃? 温珂陵看向他完工的香囊,“这是什么?” “这是药囊,特地做的,有安神助眠的功效。”莫之阳拿起一个递给他,“听说这几日那个什么行睡不好,是给他的,师兄你帮我给吧。” “那我就走一趟吧。”接过药囊,温珂陵紧紧攥在手里,“那没事,我先走了。” 说着,匆匆就离开了。 莫之阳吃着糕点,目送他出门。 “宿主,你为什么把辛辛苦苦做的药囊给他?你什么时候开始送温暖了?”系统有些奇怪。 “啊?没有啊。”莫之阳拍拍手上的糕点碎,“我就是给他的啊。” 系统觉得,宿主这一次,怎么会那么傻,“他肯定会说这是他做的啊,那个温珂陵,什么脾气不知道?” “说是他做的,才好呢。”莫之阳巴不得这样,把桌子上的药材收拾起来,“我曾经给过一样的药囊,只要温珂陵敢说这个药囊是他亲手做的,那岑遇行一定会发现,这个药囊跟之前的一模一样,他会知道是我做的。” 温珂陵,就成了邀功的人,而岑遇行,会对他印象更差。 听到这里,系统恍然大悟,“宿主牛逼!” 果不其然,这温珂陵去书房找他,献宝似的把药囊送上去,“遇行,这是我特地给你做的药囊,能助眠安神。” “你做的?”岑遇行放下手里的笔,伸手接过药囊,这样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颜色一眼就看出来。 “是啊,我听闻你最近睡不好,特地给你做的。”并未察觉到他的神色,温珂陵还大言不惭的将功劳都揽在身上。 岑遇行抚摸着药囊熟悉的触感,将药囊系在腰带上,“那就多谢阿陵了。” 至少,让我有名义带你的东西在身上。 “我只是担心你。”温珂陵笑得明艳动人。 “多谢。”手上攥紧药囊,岑遇行闻得满室药香,正如那孩子身上的味道。 终究是自己得不到的梦。 第二日下午,岑遇行亲自将人送进宫,本来温珂陵要一起的,但被拒绝,说是陛下只传召莫之阳,带其他人进去不方便。 其实,是岑遇行私心想和他两个人待一起,哪怕只是一会儿。 “师兄,我们走啦~”莫之阳探头出去车窗外,兴奋的跟师兄摆手道再见。 温珂陵只能恨得咬牙切齿,目送马车离开,暗恨,当初若是不睡觉,乖乖的随师父学医,也不至于如此, “莫神医。” 莫之阳在马车上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听到有人叫自己,才睁开眼睛,“做什么啊?” 结果就是这时候,马车碾过一块石头,马车也随之颠簸了一下。 “哎——”莫之阳假装坐不稳,直直的朝对面扑过去,眼看要撞上木板,腰就被搂住。 岑遇行手快过脑子,见他要扑倒,马上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一带,“莫神医,没事吧?” 两个人此时姿势颇为暧昧。 狭小的马车内部,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五) 莫之阳就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岑遇行也搂住他的腰,两个人已经贴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 “莫神医。”舍不得放开,但又必须放开,岑遇行知道,这于礼不合,正想松手。 莫之阳突然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就这样别动。”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好了,我要睡觉,你别动。” “啊?” 被这一说,岑遇行还真的不敢再动,就这样抱着他。 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岑遇行想:他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抱着是何意思吧?听阿陵说,这莫神医,自小在谷中长大,除了师父师兄,就再也不曾接触到其他人。 天真无邪,又散漫单纯,只怕都不知所做之事,于礼不合。 而自己,就是利用他的单纯烂漫,使得两人再近彼此一点,真是寡廉鲜耻。 马车进宫,过宣德门两人就下来,由一个小太监领着。 “皇宫肃穆森严,不可太过吵闹坏了规矩。”岑遇行嘱咐,又觉得这句话太生硬,多加一句,“万事有我。” 莫之阳乖乖点头,心里腹诽:嘿,我亲爱的佬baby,你看不起谁?你这个过期了的酸辣粉。 老子当年在皇宫上蹿下跳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呢。 “皇宫可好看么?”岑遇行小声问他。 为什么他一副,带农村娃见世面的语气,莫之阳配合的点头,“好看的。” 闻言,这岑遇行略微有点满足,“好看是好看,也闷得慌,我六岁就成了陛下的伴读,在这宫里也住了几年。” “哇!”莫之阳眼睛闪出光彩,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你在那么好看的地方住过吗?” “是啊。”见他满眼都是崇拜,又被讨好到,岑遇行忍不住轻笑,手揉揉他的发顶,“这里,也不是那么好。” 真是个乖孩子。 小太监往后偷偷看一眼,发现那小神医脸上有些敷衍,看起来根本不是崇拜。 莫之阳揉揉脸颊:演戏好难。 小太监一脸问号:这是什么招数,虽然不懂,但大受震撼。 但一个奴才,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是知道的,又把问号按回去,低头带着两人到陛下寝殿。 “参见陛下。” 莫之阳也跟着跪下。 “平身。”皇帝盘腿坐在矮榻上下棋,随手将棋子丢回棋盒,将目光落在那穿嫩绿色衣裳的孩子身上,“抬起头来。” 要看你爹? 莫之阳听话的抬起头,这要是按照宫斗的本子,所有的故事都从这句话开始,但老子只想做太上皇。 看到他长相时,皇帝皱起眉头:原以为会是一个耄耋老者,居然是个稚嫩孩子。 “陛下,这就是莫神医。”岑遇行看出陛下的疑惑,拱手道。 “帮朕瞧瞧吧。”说着,皇帝左手挽住右袖广袖,伸出右手搭在棋盘边缘。 莫之阳将手上的药箱放到一边,半跪在脚踏边,挽袖搭脉。 “陛下近日有些劳累,加之转季以致身体困乏,却又不得入睡,时常伴有哮症,花粉柳絮之类的,都得离远一点。” 莫之阳很认真的说,从药箱里拿出两样东西,一个是拇指高,葫芦形状的小瓷瓶,“这是治疗哮症的丸药,早晚各一次,饭后服用。” 另一样东西,岑遇行熟,是药囊,他曾赠予自己。 “这是助眠的药囊,就垫在枕头下即可。”莫之阳把两个东西放到棋盘上,然后站起来,“陛下,饮食一定要注意,这几日忌食辛辣刺激的,初春百花繁盛,要离远点...” 岑遇行在一边听着他一句句,一字字的叮嘱,正如同他对自己那样,事无巨细。 他是不是对所有患者都如此体贴,不仅仅只是对我? 意识到这一点,心里难受起来。 “果然神医啊。”皇帝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喋喋不休的人儿,这一副故作老成的模样,倒有几分可爱。 “将军身体残留的毒,可有大碍?”这些都是小事,皇帝叫他来,主要是问这个。 “只要不讳疾忌医,半年即可清除,清除之后,身体会更加健康壮硕。”莫之阳拍着胸脯保证。 我不好好医我老攻,我医谁?医你吗? “那便好。”看他信誓旦旦,皇帝也稍微放心。 略说了说话,就叫两人回去,在马车上,终于忍不住。 “莫神医,是对所有病患都如此体贴的?”岑遇行问的,语气有点小委屈。 “是啊,我是医者,医者仁心。”莫之阳点头。 大将军委屈屈,枉我每天晚上都梦见你,“对了,你给陛下的药囊,香味与给我的略微不同。” “你们病症不同,有几味药材,是不同的。”莫之阳回答得自然。 废话,你那药囊是我特地做的,放了点好东西,一直闻,虽然助眠,但会让人做梦,做奇怪的梦。 不让你日思夜想,怎么对老子动心? “原来如此。”岑遇行微微点头。 回到王府,岑遇行只能看他乐呵呵的去找他的师兄,自己落寞的回到房中。 看到枕头下的药囊,叹口气,“原以为我是唯一,结果不是。” 两个人一独处,温珂陵就紧张,生怕师弟不小心说漏嘴什么的,让遇行察觉出什么不妥之处。 在得知两人回来之后,马上端着参汤去看岑遇行。 “遇行,在吗?” 听到是阿陵的声音,岑遇行赶紧把药囊藏好,走去开门,“何事?” “听说你回来了,怕是累了,所以给你送点汤来。”温珂陵将汤到进门的圆桌上,“要我帮你按摩一下吗?” 岑遇行摇头,“不需要。” “师弟去采药了,说是让我帮你按摩一下,有助于恢复。”微微一笑,颇有风情,温珂陵走到他身后,“遇行~” 双手已然搭上他的肩膀。 “男男授受不亲。”岑遇行错开身子,把他的手扯下来,“我不累,阿陵你还是先回去吧。” 又是这种拒绝的姿态,让人生气。 “遇行,你是在嫌弃我吗?”温珂陵有点生气,“你知道的,我是喜欢你的,遇行,而且我们也可以成亲。” “成亲!?”这两个字,可把岑遇行吓得愣住,“什么成亲?” 本王可没说过要和你成亲,其实,若在之前,成亲也还罢了,岑遇行没有喜欢的人,说报恩也可以。 但此时,自己以及心有所属,怎么还能跟他成亲。 “你不喜欢我吗?”看他反应这样大,温珂陵有些受伤,自己这样的长相,对他又这样好,怎么会不喜欢? “阿陵,你救过我,我很感激,但成亲之事,实在事关重大,我不想。”岑遇行站起来,走到屏风前背对着他。 目光像是可以穿过屏风,看到枕头下的药囊。 温珂陵为他的拒绝恼火,但只能故作轻松的开起玩笑,“为何?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是很正常吗?” “那都是话本里说的,做不得数。”能听出,阿陵不敢再提及,岑遇行松口气,若是真的强逼,只怕自己也会生气。 到时候,两个人都没脸。 “那你就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没有逼他,温珂陵看着他笔直的背影,故作轻松的转身出去。 出去之后,温珂陵握紧拳头:我一定要让你娶我!岑遇行,我说到做到。 岑遇行松口气,攥紧了腰间的药囊,心中五味杂陈,莫神医只怕无意,都怪自己先想入非非。 “唉,都是我不该痴心妄想的。”可我偏偏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痴心妄想,甚至每晚做梦,都是他。 可那样稚嫩单纯的孩子,怎么会喜欢自己这样杀人如麻的将军?可笑。 一直到晚上,温珂陵收拾一下东西,专门去小厨房,打算给遇行做一道莲子桂花羮,不就是做饭吗? 要说做饭,那以前在药谷,都是师兄弟轮着来做的,谁不会呢? “你们都下去吧,我给将军做完这羮之后,自己来收拾。”温珂陵挥推小厨房所有的下人,开始煮水。 再做羹时,将一包白色粉末,撒到食物里,“你不是最在意礼节名声吗?如果生米做成熟饭,那你肯定会负责。” 对这种正人君子,只能用下作的计谋,才能得逞。 把粉末撒进去,温珂陵赶紧用木勺子搅拌均匀,确定没什么异味之后,才放心,“岑遇行,你只能和我成亲!” 你只能是我的。 “遇行,我给你端了夜宵。”温珂陵满脸堆笑的推门进来,发现他正要休息,“你先吃点,再睡吧。” 从书房刚回来,岑遇行本打算洗漱换衣休息,看到有吃的,也确实有点饿,“多谢阿陵了。” “不客气,知道你最近忙嘛。”温珂陵舀出半碗,温度刚刚好,递过去,“吃了就好好休息。” 不疑有他,岑遇行接过碗,“多谢。”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呢?”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温珂陵心里催促:快点吃,快点吃啊,药效应该会很快发作的。 用勺子搅弄碗里的食物,岑遇行舀起一勺,闻了闻,清香扑鼻,确实很勾人胃口,“没想到,阿陵的手艺也不错。” 温珂陵只是笑着,看着他把勺子凑到嘴边:快点吃啊!?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六) “王爷王爷,不好啦!” 听到这话,岑遇行本来凑近嘴边的勺子又拿开,“怎么了?” “你快喝啊。”温珂陵紧张得只能拽住袖角。 “你?”发现他的小动作,岑遇行很奇怪,他在紧张什么? 但年成闯进来,打乱思维。 “王爷不好了,莫神医下午出府,说是去定浮山采药,可到现在都没回来!”年成也是听院里伺候的丫鬟说的。 那莫神医可是治疗王爷身体的贵人,万万不能出事。 “定浮山?”岑遇行将碗放下,已经无心再吃这一碗宵夜,站起来,“吩咐府里的人,都去找,务必要将人找到!” 说完,就匆匆跑出去。 只留下温珂陵一个人在这,想去阻止,可又来不及,愤恨的一跺脚,只恨这个莫之阳,总是坏自己好事。 人都走了,这东西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以防万一,温珂陵还是把羮都倒掉,这样他怀疑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岑遇行吓坏了,把府中能带的人都带出来,去定浮山找人,定浮山就在京郊,不到五里的地方,那山不高,可是却很广,很容易迷路。 而且,那地不少小池子水洼之类的,树林茂密,很容易就出事。 “快点去找,去找人!” 岑遇行带了人出城,骑马直奔定浮山,其他人小厮下人,都只能跑步在后边跟着,没有那么快。 提着宫灯上山,岑遇行一边找人一边喊,“莫神医?莫神医!” 可惜,回答的就只有蟋蟀的浅唱,还有夜莺猫头鹰的鸣声。 “那么晚了,可别出事,若是碰到野兽,就莫神医这细胳膊细腿的,肯定会出事的。”越想心越慌,岑遇行加快脚步,一路搜寻上去。 此时的莫之阳,就躲在一处大石头后边,高高兴兴的吃着早上带上来的烤鸡,“真好吃,就是有点凉。” “你干嘛大晚上不回去?”系统有点奇怪,不会去跑来这里打猎不成? 要真的是这样,赶紧为这山上的野鸡野猪什么的默哀一下。 “这不是为了给岑遇行增加机会吗?”莫之阳把鸡骨头一丢,随手埋起来,“没有什么比英雄救美,荒野共同渡过一晚,更能增进感情的。” 而且,就现在来说,岑遇行还以为我不喜欢他,突然变得喜欢,那不科学,如果是被救下,荒山渡过一晚上,互生好感,那就合情合理。 把鸡骨头埋好,就近找了个水池,洗干净手漱口,莫之阳就朝着早上找好的地点出发,在哪里等人出现。 “那如果,是别人先找到的你呢?”系统猜测。 “废话,老子不会躲啊?”这件事,莫之阳早就想好了,听到是其他人的声音就躲起来,是他的声音就出来呼救。 两全其美。 在一处陡坡上的大石头躲好,莫之阳把全身弄得乱糟糟,蓬头垢面,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声音。 在空荡荡深山里,显得十分突兀。 莫之阳听出来是老色批的声音,于是假装害怕的,轻轻回应一声,“我,我在这里。” 静谧的夜色中,这句轻轻的回应显得格外悦耳。 “莫神医,莫神医!” 岑遇行听到声音之后,忙又喊了两句,在确认声音的方位之后,赶紧寻声而去,“莫神医,你别动,我去找你!” 一路小跑,连锦缎衣摆被繁密的野草荆棘割破,也无所谓。 “莫神医。” 总算是看到躲在大石头后边的人,岑遇行松口气,“你无事便好。” 看到他的时候,莫之阳哇的一声哭出来,像是终于找到主心骨,忍不住朝他扑过去。 可两人此时就在一个陡坡上,岑遇行没防备,被他扑得朝后倒,脚下一滑,两个人直接从陡坡滚下去。 “小心!” 在滚下去的瞬间,岑遇行几乎是下意识的把人护在怀里,用身体作为肉垫,为他挡住伤害。 两个人直接滚到陡坡下,陡坡下是一个水池,有水池做缓冲,也没受太大的伤。 “没事吧?” 岑遇行把人从水池抱起来,两个人此时一身都湿漉漉的,狼狈不堪。 “没,没事。”莫之阳在风吹过来的时候,顺势打个寒颤,吸吸鼻子。 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岑遇行左右看了眼,看到不远处有个山洞,“我们先过去那边,休息一下。” 自己倒还好,只是莫神医可能受不住这春夜乍寒,要受凉。 “好!”莫之阳抖抖肩膀,跟着他一起去山洞。 这一带的地形,莫之阳早摸清楚了,特地选在这里,不仅是因为有陡坡,还有山洞,多适合独处啊。 去山洞,岑遇行自小行军打仗,对这些野外的事情,信手拈来,捡枯叶树枝,生了火之后,就把衣服搭在石头边烤一烤。 “那什么。”莫之阳穿着亵衣,蹲在火边取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定浮山,我曾随陛下来过,大抵知道路,若我们要出去,只怕还得走两个时辰。”岑遇行用树枝拨弄火堆。 感受到比火堆还炙热的目光,岑遇行转头就对上莫神医的眼神。 “唔!”莫之阳盯着他被抓包,脸刷的红起来,抱住膝盖,把脸埋在膝盖处,“那什么,都听你的。” 他好像在害羞? 岑遇行莞尔一笑,“莫神医放心,我会带你出去的。” “我知道了。”莫之阳支支吾吾的应道,然后就把脸侧到一边,看着山洞的石壁。 山洞静谧到,只有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其他人这才赶到定浮山,开始搜寻。 许是蹲的太久,莫之阳开始有点困了,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莫神医?”叫了一声,看他迷迷瞪瞪的,岑遇行悄悄挪过去一点,正好坐在他身边,只要他一歪身子,就能接住。 莫之阳装睡,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然后就直直的朝一边倒下去,像是睡迷糊了一般。 “小心!” 见他要倒下,岑遇行一把将人揽住,然后轻轻把他护着揽过来,正好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就不敢再动。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亮。 莫之阳睁开眼,发现居然在他怀里,吓得全身僵硬,脸像是被放进热水里的虾,刷一下就红彤彤的。 其实,岑遇行也醒了,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他没有推开,却是在脸红,难不成,他也对着自己有意? 意识到这一点,心里悸动。 “那什么,我醒了。”最后是莫之阳忍不住,实在是饿了,就把人推醒,“岑遇行,你醒醒!” 这还是莫神医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带着刚起床时的娇懒,岑遇行半边身子都快酥了,“我…我醒了。” “嗯,我们回去吧。”莫之阳脸红红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岑遇行也是,耳尖泛粉,扶着人站起来,“那行,我们回去。” 两个人起来穿衣服,收拾妥当之后,岑遇行才开口,“还是我背你吧,这山路难行,若是崴了脚就不好了。” “那也好。”不用走路,多香?莫之阳不是一个会受累的主儿,点头同意,就上了他的背。 “莫神医,这府中什么药没有?需得到定浮山来采药?”这是岑遇行想不通的,若是府里没有,那也可差人去买。 这个这个? 糟糕,老子忘了想借口,老色批你等着,我给你现编一个。 “你知道吧,师父教导我,去一处要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好药,或许就有好东西,原本想着这定浮山也不远,可没想到会迷路。” 莫之阳只能拿师父,出来掰扯,希望师父不要怪我。 “原来如此。”看来,这高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奇怪的癖好,这个岑遇行理解,“若是下次还需出门,先叫上我,或者叫上一两个小厮,也有人帮衬。” 当然,最好是叫上我。 “我知道了。”莫之阳应一声,就趴在他的后背。 从山洞出来没多久,就遇上年成,赶紧上来帮忙把人护送回去。 回去时,这温珂陵早就在门口等着,看到他张口就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去定浮山?是嫌我们不够忙吗?一晚上去了哪里?你怎么不被野狗吃了去,麻烦死了。” 都怪你,害得我的计划失败,要不是你,我现在早就是王妃了。 莫之阳被骂的眼眶通红,却什么都不敢反驳,低下头乖乖的听训。 “为什么你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温珂陵此言一出,让岑遇行也转头看过来,只见莫神医被训得眼眶飘红,只能一直重复道歉,说着对不起。 可温珂陵并不想善罢甘休,还是指着他的鼻子骂的很难听,发泄昨天计划被打断的怒气。 “对不起师兄,我以后不会了。”莫之阳紧张的用手搅弄袖角,被骂的不敢抬头。 岑遇行觉得很奇怪,这阿陵一直都口口声声说疼爱师弟,结果失踪一晚上,没有担忧,开口就是这样恶毒的谩骂,很不正常。 或许,不是如他所说的那般疼爱师弟。 心里对温珂陵的印象,差到极致。 “对不起师兄,我以后不会了。”莫之阳继续示弱赔罪,可怜兮兮的。 那小可怜的的模样,看得岑遇行不忍心,出来劝慰,“人无事就好,温医师你也不必如此生气。”? 我是老中医,专治老色批!(七) 听到温医师三个字,莫之阳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嫌隙。 “不是的,不怪师兄,都是我的错。”把过错都揽下来,莫之阳打断两个的话,擦干眼泪,直接冲进府里。 妈的,好饿,老子要吃饭! 两个人的争吵被打断。 “遇行,你这样太宠着我师弟了。”温珂陵冷着脸,原本艳丽的脸上,满是阴沉。 怎么师弟出事,他那么紧张,看来不一般。 “他救我性命,替我祛毒,我不该关心他么?”反倒是他,师弟失踪一晚上,一见到人就呵斥,岑遇行不懂,这是何道理? “是我救你性命,不是他!” 温珂陵像是被踩到尾巴,突然嚷起来,“是我救了你,是我,不是他!岑遇行,你知不知道!” 两个人还在王府前,这一声引得不少人侧目。 “本王知道,先进去了。”突然失去与他交谈的兴趣,岑遇行丢下这话,拂袖转身进府。 独留温珂陵在原地,气得跳脚,总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还是让师弟赶紧回去。 这样,才好一些。 莫之阳是真的饿坏了,跑回去咕咚咕咚喝了好几杯茶,再去吃饭。 吃饱喝足美滋滋,至于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不关心,去准备药浴,好给他泡澡。 “莫神医。”这一次,岑遇行坦荡,进屋之后,把门关上就开始脱衣服。 “嗯。”莫之阳剁好药材之后,转身他居然已经脱得只剩下亵衣。 好家伙,之前还扭扭捏捏的,生怕被老子占便宜,怎么今天那么爽快,说脱就脱,有猫腻。 察觉到他的目光,岑遇行心里一烫,连耳尖也被他的目光烫红:自己勤于锻炼,也不会太难看吧,只是身上有刀疤。 最后,岑遇行鼓起勇气,脱下亵衣,露出精壮的胸膛。 斯哈~ 莫之阳差点当着他的面吹口哨,但碍于人设,要忍住,乃子还是粉色的,胸肌饱满,非常好。 光着上身在他面前,岑遇行还是觉得有点羞耻。 “你,你先进去吧。”莫之阳收起老色批的眼神,假装羞赧,不敢去看他。 此时,两个人的气氛微妙。 上一次,一个坦坦荡荡,一个觉得不妥。 现在,一个害羞,一个像孔雀一样,想展示自己。 “好。” 岑遇行跨进浴桶,刚坐下,就有人来敲门。 “遇行,师弟,在吗?” 听声音就知道是温珂陵,两个人同时皱起眉头。 “来啦来啦!”但莫之阳不能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只能假装欢喜的去开门,“师兄!” “师弟。”温珂陵就站在门口,看到师弟欢喜的样子,暗骂一句:蠢货。 莫之阳侧身让他进来,“师兄,你来做什么?”再把门关上。 “来帮你啊。”温珂陵说着,迎着遇行的目光,朝着浴桶走过去,“怎么样?遇行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只是有些累了。”岑遇行闭上眼睛。 看他疲倦,温珂陵也没有打搅他,转而跟师弟说:“你来教教我,这药浴的配方,这针灸施针的穴位。” 先把这些学好之后,就打发师弟走。 “好。”莫之阳点头应下。 但心里开始斟酌:这温珂陵的态度不对,自己一直都防着他发现什么,看情况来说,应该是岑遇行那边出了问题,让他察觉到不妥。 可能,他学会药浴和针灸的手法之后,就要把自己赶走了,嗯,必须想办法应对才是。 “怎么,师弟。”看他站在原地出神,温珂陵有些奇怪。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着该怎么教。”莫之阳走去桌边,将针灸的布包拿过来,认认真真的开始教他。 这温珂陵,之前也是学过一点,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上手也快。 “我明白了,以后王爷的药浴,都有我来负责吧,师弟你就安安心心的。” 听到这句话,岑遇行猛地睁开眼睛,微微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重新闭上眼睛,可心里,好像被蚂蚁啃食。 “好啊。”莫之阳扬起笑脸。 果然,他怀疑了。 入夜之后,温珂陵特地来找莫之阳。 “师弟,还没睡吧。”温珂陵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去,就看到师弟在书案那边写着什么东西。 屋内烛火已有些暗。 “师兄,你怎么来了?”莫之阳揉揉眼睛,放下笔。 温珂陵走过去,就站在书案前,与他面对面,“我来是有事情跟你说的。” “什么事?”莫之阳眼睛酸涩,用力眨一下眼睛,才缓过来。 “明日,你就回药谷吧。”温珂陵转身走到烛台旁,拿起一旁的剪刀,挽袖帮他剪去灯芯,“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吗?正好,回去吧。” 灯芯一剪,烛火亮了不少,也把莫之阳脸上的冷漠,照的一清二楚。 得不到回应,温珂陵转身,“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师兄真的可以吗?”莫之阳瘪着嘴,低下头看宣纸上的药方,“这药浴的药,需得配合病人身体,酌情加减,我怕师兄不知。” “你是不放心师兄?”在这一刻,温珂陵握紧手上的剪子,剪子手柄勒得手惨白,“还是说,你看不起师兄?” 莫之阳绕过书案,来到他跟前,“不是啊!师兄能做我的师兄,肯定是很厉害的,只是你不知的他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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