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二先生。” 宫子羽垂眸,有些没好气地说:“管他呢。” 紫衣关好窗,走回来,往火盆里添加炭火。还在房里盘旋的冷意这时候才让宫子羽觉得发寒,他起身坐在床沿,没有说话。他本就是和衣而睡,睡得并不深。 紫衣察觉出他心情不好,想也知道是什么事,便说:“你啊……总是和执刃大人针锋相对,一对亲父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每次两父子一争吵,宫子羽就会跑来这里,然后露出这副表情。 宫子羽没回答她,伸手烤了烤火:“我方才梦见我娘了。” “那一定是个美梦了。” “人们说,梦都是反的,越美的梦,醒了越让人难过。” 紫衣不解:“为何?” “因为之所以是梦,就代表你‘得不到’,或者‘已失去’。” 他的梦里是比这还冷的雪天。母亲的背影总是离他忽远忽近的,她撑着一把伞,站在羽宫大雪皑皑的庭院里,孤独地等待着什么。 宫子羽叹道:“现在的我,只能在梦里见到我娘了,所以美梦或噩梦没什么区别。” 他的声音沙沙的,像夜里已经烧完的炭火,带着所剩无几的温热。 月色沉沉。 窗外传来更夫敲更的声音,已至深夜了。楼下店小二收拾着一片狼藉的酒桌,所有的声色犬马和柔情缱绻都转移到了更高的楼层和更幽秘的房间。 二楼房间的楼梯入口处,金繁把刀抱在怀里,一脸正经地守着。宫子羽非要来这里,自已也非要守着他的安危,金繁尽量维持着脸色。 今夜总归是情有可原的。 突然,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金繁警觉地探过头,从窗户里看见河岸摇过来一艘船,一个打扮得非常富有异域风情的女子从船上下来,款款走进万花楼。她带着金箔敲打成的半副面具,身上挂着铃铛、碎玉、流苏、珠链,婀娜地沿着楼梯而上。 待她来到跟前,金繁当即伸手拦下:“私人区域,请勿打扰。” 女子无声地捂嘴一笑,将手轻轻地搭在金繁的手臂上,水蛇一样缠绕,另一只手里的丝巾拂过他的脸。 一阵若有似无得的粉气,让金繁当场僵住。 女子嘻嘻笑着:“有多私人?有多打扰?你和我说上一说……” 金繁闪躲不及,最后不再客气,直接用刀柄拍掉女子再次伸过来的手。 女子吃痛地叫出声:“金繁!” 这声音于金繁宛如晴天霹雳,他眼明手快地摘下她的面具,女子这才露了馅,与他打了个招呼。 “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啊……” 竟然是宫紫商,笑得眉眼魇魇,嘴唇微嘟,看起来十分有活力。 金繁脸色又青又白,只能低头行礼,双手呈上面具:“大小姐?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她自然是来见金繁的,眼神里毫不掩饰对他的恋慕。 宫紫商接过面具,却没有明说:“我还没问你来这里干什么呢!” “我是来——” 宫紫商嘬着嘴唇打断:“啧啧啧啧……没想到你这种老实人啊,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金繁啊,你也管不住自已的……”说着,视线便如同实物一般,顺着金繁高大的身躯往他身下扫去。 “……腿!”宫紫商说出最后一个字。 金繁看着宫紫商那丝毫不避讳的视线,脸唰地一下红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 宫紫商又问他:“我今天的打扮看起来怎么样?够异域吗?” “挺抑郁的……”金繁不敢细看。 宫紫商扬扬得意,面若桃花,正想进一步发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一大群带着兵器的宫门侍卫拥进万花楼。他们脚步匆匆,神色凝重。金繁看到领头的侍卫手上佩戴着一枚黄玉。 金繁脸色一沉,低声自语:“黄玉侍?” 宫紫商看了看金繁手背上的绿玉,脸更绿了,黄玉侍是比绿玉侍更高一阶的侍卫。她扶着栏杆皱着眉头,看起来虚弱极了:“搞什么啊?宫子羽天天来这里都没人过问,我第一次来就派黄玉侍抓我回去?太用力了吧?” 金繁略带愠气地说:“可能是因为宫子羽没有穿成大小姐你这样。” 卫队队长走到金繁面前,正声道:“奉长老急令,速带羽公子回宫。” 长老? 宫门的长老院可是轻易不出动的,两人面面相觑。 一阵鸟鸣,树丛里不知惊动了什么,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女客院落里,选婚已经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庭院里没有了白日的喧闹,安静得连杏叶落入池水都不起涟漪。 云为衫独坐在桌边。她落选了,此刻正看着手里的金牌陷入沉思。 她想起那日在无锋的训练室她问寒鸦肆的话。 “若是我没有被宫唤羽选中,那该如何?” 彼时寒鸦肆正在为云为衫的指甲涂抹着鲜色的蔻丹。 寒鸦肆的话意味深长:“那就要靠你自已想想办法了,相信你心灵‘手’巧,会想出办法的。” 云为衫回过神来,她的眼睫仍垂着,但看的已然不是手里的金制令牌,而是被金制令牌衬得越发显眼的指甲,红色的蔻丹像摧折不败的毒花。她收起令牌,从书台上拿出一张信笺,铺平,从头上拔下一支钗子,用钗尖轻轻地把指甲上涂着的蔻丹表面刮了些下来,只见白色的纸张上很快积累出一小簇红色粉尘。她又把纸张对折,将粉尘倒进长长的指甲缝里,用钗尖塞紧。从外打量她的手,看不出任何异样。 随后,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轻叩响了另一间房的木门。 云为衫来到姜离离的门口,喊道:“姜姑娘。” 房间里没灯,也没人应答。 这时,云为衫看见走廊一排房间的灯都熄灭了,唯独上官浅房间还亮着幽幽的烛光,并且隐隐传来低语交谈的声音。 云为衫便朝上官浅房间走去。 叩叩叩——她敲门,房门很快就打开,上官浅笑意盈盈地出现。 云为衫目光往门内一看,姜离离竟然也在。 正合她的意,云为衫福身道:“抱歉这么晚打扰,我有些睡不着,正好看到上官姑娘房间灯还亮着,就过来和你说说话……是打扰到你们了吗?”说着,把目光移向了房中的姜离离。 姜离离摇头:“哦,那倒没有,我也是睡不着,来和上官姑娘聊天呢。” 云为衫一边走进屋子一边试探着说:“白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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