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受控制。 秦豹“嘭”地双膝跪倒在地,脸色霎那间白得跟面粉似的,他脑袋瓜子都震聋了,那颗子弹堪堪擦过他的左耳。他身边一帮兄弟吓得半天没动弹,生怕动弹一下,那枪子儿就长了眼,落到自己脑袋上。 姜圆也没料到颜亦儒会真朝人开枪,她仓惶抬头,看到颜亦儒紧绷的下颚和腥红的眼。 她本能地拽下他的胳膊,“带我离开这里。” 颜亦儒视线重新落到她脸上,她嘴角往外渗着血,两边脸颊上有数不清的巴掌印,满脸沾着水泥地面上的石灰,羽绒服被割烂了,满身都是绒毛。 “你他妈敢糟蹋我女人!” 破旧的厂房,传来男人愤怒的嘶吼,接着是“砰砰砰”接连几声枪响。 浓浓的火药味在厂房里,四处腾起,秦豹一帮人吓得个个抱头鼠窜。 姜圆用尽力气拦住颜亦儒。 厂房外,黑色的劳斯莱斯在路边堪堪停下,后车门打开的同时,厂房的大门开了,一身黑衣的男人怀里抱着女人迈步从里面走出来。 夜色很深,男人的脸用鸭舌帽遮住了一半,女人浑身上下沾着白色的羽毛,像是盖了块白布。 看不清她的脸,却看得见她身上鲜红刺目的血迹。 殷东坐在车里,突然感觉像是被匕首当胸刺了一刀,突如其来的窒息和胸闷,良久,他坐在那里一动没动。 司机下车,拉开后车车门,颜亦儒抱着姜圆,小心翼翼地坐进去,司机关上车门,往车后面安稳停放着的劳斯莱斯上看了一眼,随后在后视镜里用眼神朝颜亦儒示意了一下。 颜亦儒扫了他一眼,声音冷峭,“开车,医院。” 第二百一十六章 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些祖宗? 司机老张往后看了一眼,试探性地提醒了一声,“殷总?” 殷东从远去的车身上收回视线,推开车门,下车。 废弃的厂房里,火药味尚未散去,秦豹一帮人正余惊未退,不知道是谁扭头往门口看了一眼,突然大喊了一声,“又来了!” 众人满脸惊恐,“唰”地扭头看过去,一个个突然鸦雀无声。 如果说颜亦儒这张脸很难让这帮人辨认的话,殷东的脸,放在全北城都不会陌生。 更何况他们这些常年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在北城,殷东是鼎鼎大名的太子爷,更是招惹不起的阎王爷,因为他黑白两道通吃。 秦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此刻为什么会在这里碰上殷东,显然,殷东是专门找到这里来的,可因为什么呢? 总不能也是因为那个女人。 那女人不是跟过梁舟衡吗?颜亦儒不说是他女人吗? 见了鬼了,他不就绑了个女人吗,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些祖宗? 殷东一步步往里走,脸上神色晦暗不明,秦豹深感像是阎王来索他的命来了,他先行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东爷,误会,都是误会,我真不知道那女人跟您有关系,我发誓我跟兄弟们还没碰过她,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我要知道她跟您有关系,打死我都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 殷东脚下没停,他深冷的目光略过地上的那些绳索,略过满地斑驳的血迹,最后落到秦豹脸上。 秦豹吓得浑身发抖,殷东那眼神不是那般锋锐,是那种沉甸甸的黑暗,是沉得足以压断人神经的阴狠和毒辣,毫无疑问,他是来索命的。 秦豹身边那帮人见状,脸都绿了,忙不迭地跪下,求情,“东爷,东爷,我们不敢了,绝对不敢了,我们没碰她,我们真没碰着她,不信,你问颜少,颜少把人抱走了,颜少说是他的女人......” 那人声音刚落地,殷东-突然脚下一转,径直朝那人走了过来。 “不,不,东爷,东爷,我错了,错了,我乱说,我不知道......” 最后一个音没落下,那人已经被殷东一脚踢倒在地,漆黑的皮鞋碾在男人的脖子里,男人两只眼球从眼眶里突兀地蹦出来,脸色由红变紫,最后变成青的。 “殷总!” 周执带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惊恐的一幕。 官场就是不见硝烟的战场,因着他父亲殷正贤的身份,这些年,殷东国内国外遭遇过的凶险,不计其数,在法律涉足不了的自由领域里,他回过头来给对手的反击要更狠,更残暴,但他身上没背过人命。 这是殷正贤当初给周执定下的一条铁令,周执最重要的任务除了护殷东的周全,更重要的是要在关键时候,能拦住殷东。 周执快速走到殷东身边,想了各种理由,最后说:“您先去医院看看姜小姐,这里我来收拾。” 周执一句话把地上的男人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秦豹觉得今天晚上他和兄弟们十几条命可能会葬送在这里,工厂的门被关上了,但那些凄厉的哀嚎声划破了深夜的市郊,响彻整片夜空,且一整夜,延绵不绝。 凌晨的曙光慢慢从天际倾洒下来的时候,工厂的大门开了,染着斑驳血迹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身后,保镖相继走出来,周执接了个电话,随后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医院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姜小姐身体没有大碍,但两只脚腕有较严重的软组织挫伤,安排了住院,颜亦儒一直在医院陪着。”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两清了 昨晚,姜圆情绪一直非常激动,护士给她手腕和脚腕用药时她产生强烈的应激反应,医生给她开了两片安定之后,她才陷入安睡状态。 一直到上午10点钟,姜圆才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肃穆的白,姜圆怔愣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漆黑的双眼一动不动,看上去呆滞而麻木。 颜亦儒心底揪起,忍着那股强烈的酸疼感,出声叫她,“姜圆,姜圆,醒醒,没事了。” 姜圆的视线这才慢慢地转到颜亦儒脸上,脑海中有些记忆翻江倒海而来,昨晚的工厂,那些陌生的男人,那一双双恶心而肮脏的手...... 那股生理性的排斥反应再次袭卷而来,她猛地蜷缩起身子,双臂将自己死死抱紧,两条腿狂躁地蹬起来。 颜亦儒从座位上立马站起来,将她紧紧抱住,不停地叫她名字:“姜圆,姜圆,是我,是我,你没事了,我把你救出来了,没事了,别再想了......” 颜亦儒眼圈通红,他一宿没睡,闭上眼,就是他昨晚走进厂房看到的那一幕,姜圆手脚被绑着蜷缩在地上,十几个男人围着她。 从车上到医院,哪怕被他紧紧抱着,这一路上,她的身体都在打哆嗦,从进医院到现在,十几个小时,她一言未发。 他无法想象,在他到达那间厂房之前,她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和黑暗。 “你放心,我会把那些畜生一个一个都宰了,或者打残了让他们跪在地上跟你求饶怎么样?还是,你想拿着他们的肉喂狗,你选一种,你想怎么处置他们,我都满足你。” 颜亦儒的声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姜圆慢慢平静下来,她抬起沉沉的眼皮,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似乎惊讶于眼前的这张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颜亦儒一宿没睡,深陷进去的眸子跟她对视着,声音低哑了几分,“怎么了?伤口还疼不疼?我去叫护士?” 姜圆的意识慢慢清醒过来,她从颜亦儒怀里挣开,重新躺回床上,声音冷淡,“昨晚谢谢你救我,我们之间抵消了,你走吧。” 颜亦儒心口闷了一下,“抵消什么?姜圆,你是我女人,我不在乎你之前做了什么,我说过,这辈子,我都要定你了,薛杉那,我会慢慢解决掉,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姜圆长长的睫毛轻轻抖了两下,但眼神里透出来的光麻木且黯淡,她从他脸上收回视线,声音淡得跟白开水似的,“我很感谢你昨晚去救我,我们现在可以两清了。” “为什么?!”颜亦儒心口疼得揪起,他最无法容忍她这种冷淡疏离的态度,仿佛将他们之间的那些过去全都视而不见,她哪怕打他,骂他,都比她现在这副样子让他好受。 明明这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她前一秒还窝在他怀里发抖,这一秒,就要冷漠地将他推开了。 颜亦儒扳着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我现在知道了你家里发生了很多变故,你之前不管做了什么,我都完全理解你,我不怪你了,我之前骂你,骂得那么凶,我跟你道歉,都是我不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帮你,现在我回来了,让我来照顾你,照顾伯母,我们回到以前那样,重新开始,好不好?” 第二百一十八章 剜心之痛 姜圆的眼在那一刹那,很慢很慢地眨了一下,她掀动唇瓣,盯着颜亦儒的脸,平静地说:“我想让薛杉下地狱,你能做到吗?” 她看见颜亦儒的脸色在刹那间变了,她看见他褐色的瞳孔颤了颤,只是他没放开她,他声音发紧:“为什么?” “因为是她害得我家破人亡。” 她的脸很平静,平静得令人发慌。 颜亦儒在那短短一瞬间, 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她,消化着这个巨大的事实。 薛杉的狠,他是见识过的,以前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孩,没有哪个逃脱过薛杉的报复,所以当薛杉发现他和姜圆之后,他选择用最快的速度快刀斩乱麻,他以为直接切掉跟姜圆的关系,薛杉就不会找姜圆的麻烦。 他以为只要断干净,薛杉就会放过姜圆。 薛杉的报复手段有多狠,他再了解不过,所以,他知道,姜圆说的是真的。 所以姜圆恨他,对他避之不及。 颜亦儒像在一瞬间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他身子一晃,松了姜圆。 “我不想死在她手上,你走吧。” 姜圆转过头去没再看他。 颜亦儒无法挪动双腿,他定在床边,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很冷静地说:“如果我做到了,你还会原谅我吗?你会重新回到我身边吗?” 姜圆压根没想过,颜亦儒会有胆量跟薛杉作对,毕竟就是十个颜家加起来,恐怕也难以撼动薛家。 更何况,没有他父亲的支持,他拿什么去对抗薛杉?如果但凡能反抗得了,他至于长期受薛杉控制? 姜圆连回应都没有。 颜亦儒:“你等着。” 他说完,转身就走。 病房的门被关上,姜圆重新睁开眼,心口像被巨大的浪涛袭卷而过,她定定地看着病房门口,无法想象颜亦儒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 约莫十分钟后,病房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视线一抬,等了几秒,门口却没有任何动静,她心口一缩,条件反射去按铃,想叫人。 但手指刚伸出去,男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 看到殷东的刹那,姜圆听见心口似乎碎了一下,紧接着是割裂般的痛感。 她想起昨晚在酒吧里,在她被人追着,逃命的时候,他那道冷漠的眼神,像是烙印在她胸口,让她每每想起来,就是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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