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我撑着桌面艰难直起腰,这个动作换来她一声嗤笑:“女生的逻辑思维天生就弱,平时考试怎么拿的好成绩大家心知肚明……” “疯了吧她!”同桌的圆珠笔在笔记本上戳出个黑洞,“三模你比祁则还高7分,她非说是作弊,现在又在内涵你,你别理她。” 我轻轻点了点头,低下头在笔记上写写画画。 这几个月我的理科成绩确实突飞猛进。 三模的时候我考了第一,徐红梅当着全班的面撕了我的试卷,说一定是抄了前排堂弟祁则的。 后来我爸被叫到学校,他信了徐红梅的话,在教室外面抽皮带打了我几十下,说要让让我好好长长记性。 那个时候全校都在教室里午休,我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学校。 直到后来,祁则冲出来说我没抄他的,他们虽然不信但终究是放过了我。 又一阵剧痛袭来,我猛地弓起身子,抓住同桌的手臂。 同桌的脸色霎时变了,有些焦急,“你脸色怎么那么差,不行,管不了她了,我送你去医院!” 徐红梅还在讲台上对班上的女生大骂,同桌扶着我直接往后门走。 “站住!”徐红梅看到我们,大声呵斥:“你们两个去哪!?” 同桌瞪了她一眼,理都没理,直接就离开了。 坐在医院大厅里,我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爸爸。 “爸……”我看到他,委屈就涌上喉头,眼眶瞬间发热。可话音未落,一记火辣的耳光已经甩在脸上。 “你怎么在这?明天就高考了,今天你还敢逃课!” 我踉跄着跌坐在冰凉的地砖上,捂着自己红肿的脸仰头看他。 候诊区的人群骚动起来,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看着我们。 “容容!”同桌拿着药袋从取药窗口冲过来,一把将我护在身后,“叔叔!容容身体不舒服,我才陪她来医院的,你怎么不问一句就打人!” 爸爸听了这话明显愣住,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半晌,爸爸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我看你气色好得很,别矫情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眉头皱得更紧,“我还要给你妈妈送饭,你直接回家吧,给你堂弟辅导语文。明天就高考了,他语文一直拖后腿。” 同桌欲言又止,我拽住她的衣袖,看向爸爸轻声道:“爸,我想去看看妈妈。” “有什么好看的?”爸爸脸色骤然阴沉,“有事高考完再说,快去给你弟弟辅导功课!” 我垂下眼睑,他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 妈妈已经住院整整一年。 自从她病倒,医药费就像个无底洞,吞噬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一向疼爱我的父亲变得暴躁起来。 尤其是临近高考这几个月,他更不准我来看妈妈。 第二天我推开房门时,堂弟祁则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 伯母的旗袍开叉几乎要裂到大腿根,正笑得开心,“旗开得胜啊儿子!” “小则啊,”爸爸拍着祁则的肩膀,把各式各样的早餐推到堂弟面前,“多吃点,咱们老祁家就指望你了。你可是祁家独苗,光宗耀祖就看你这次了!” 祁则尴尬地搓着手指,突然瞥见站在走廊里的我,眼睛亮了一下:“姐!快来吃饭!等下我们一起去学校!” 欢笑声戛然而止,几道视线齐刷刷刺过来。 伯母笑着招呼我:“容容,来,伯母做了你喜欢吃的,吃完和你弟弟一起去学校考试!” 父亲脸色瞬间结冰,扭头看我:“不行,她一个女孩子阴气太重,和小则坐一辆车晦气!自己去学校!” 我没心思和他争执,拿着包就要走。 祁则冲过来拽住我的手腕,扭头喊:“我要跟姐一起走,你们别送了!”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祁则已经拉着我冲出家门,把两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塞进我手里,“姐,你还没吃饭,这是肉馅的,你多吃点!” 我看着他笑了一下,低下头咬包子。 走进教室时,徐红梅正倚在讲台边对前排男生笑:“你们这些男生是我们班的希望,好好考啊,我能不能升主任全靠你们了!” 她特意在班级门口摆了个粽子,“男生们都来摸一下,讨个高中的彩头。女生就别碰了,沾了晦气影响成绩可不好……” 我和同桌齐齐翻了个白眼,拿上准考证往考场走。 高考三天转瞬即逝,徐红梅每天变着花样给男生打气,那些话听得我们耳朵起茧。 考完试之后,爸爸和大伯父高兴的奖励祁则去毕业旅行。 祁则想让我陪他一起,被爸爸回绝,说我还要在家里饭馆帮忙。 我在油烟弥漫的厨房里刷着朋友圈,看着祁则发的旅游风景照,说不羡慕是假的。 唯一安慰是给妈妈送饭的任务交给了我,我每天都能见到妈妈。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到了高考成绩出来那天。 祁则考了670分,全家欢天喜地。 我颤抖的手指划过屏幕,盯着那个“全国前50名”的屏蔽提示,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些日子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班级群里,徐红梅的消息弹出:“祁则同学为男生争光了!某些女生平时靠抄袭混日子,现在露馅了吧?@祁容容 怎么不敢报分数?” 我冷笑一声,把自己被屏蔽的成绩截图发到班群里。 瞬间,群里女生欢呼着,徐红梅始终没有再回复。 直到晚上的时候,徐红梅私聊我:“我刚好路过你家饭馆,成绩还需要核对,你快过来。” 我心里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拿着手机就过去了。 饭馆里空无一人,甚至灯都没有开,某种诡异的寂静扑面而来。 “老师?”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店里响起。 就在转身的刹那,一双冰凉的手猛地钳推着我跌向敞开的冷库。 在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我看到徐红梅扭曲的脸。 一瞬间,我的皮肤剧烈冷痛起来,肌肉本能紧绷,浑身发抖。 我拼命的捶打着冷库的门,“老师!徐红梅!你放我出去!” 徐红梅在外面冷笑着:“臭丫头谁让你不识好歹!我们打赌你在那里捣什么乱?你以为你考的好就行了吗?女人读再多书也是要嫁人的!” 我冻得浑身哆嗦,求生的本能让我放弃争辩,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老师,我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在这里呆久了我会死的。” “哪有那么严重?你别想在这危言耸听!”徐红梅不屑一顾的轻哼一声,转了转手里的钥匙,“你就好好在里面反省吧!” 说完,我听见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的心里一片慌张,饭馆锁着门,不会有人进来发现我的。 我踉跄着爬起来,深呼吸一下,稍稍平静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忽然,我在侧面墙上看到了感温探头,我发疯似的搬动冻硬的货箱垒了起来,慢慢爬上去,竭尽全力拉断了感温探头。 不过这只能让冰库不再继续降温,解决不了问题。 正常情况,门应该是能从里面打开的,我不停的尝试,但始终没能把门打开。 那里,被冻住了。 我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突然,我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警察局离这里有距离,他们赶过来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冻死了,爸爸应该就在隔壁的家里,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给爸爸打了电话过去。 漫长的等待后,电话终于被接通。 我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发声,听筒里传来一片欢腾的喧闹。 觥筹交错间,徐红梅的笑声格外刺耳:“勇哥,这下咱们的赌约可算我们两个赢了!” 什么赌约,什么意思,爸爸身边为什么那么热闹,还有徐红梅的声音。 我恍惚中突然想起同桌在高考前跟我提起的那个赌约。 原来,和徐红梅打赌的人是我爸爸。 那他知道我被困在这里吗? 我浑身冰凉,颤抖地开口:“爸爸!救我!我被她关在冰库里了!我好冷,我感觉我快死了,爸爸……” 爸爸低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接通的电话,紧皱的眉头,脸上露出担忧:“什么?怎么会冷的要死呢?容容,你还好吗?” “没事,勇哥,不要听她乱讲。”徐红梅一把夺过爸爸手里的电话,“冰库电源都没开,不过是把她关在里面反思一下。” 爸爸瞬间放下心来,对着电话骂:“你就知道小题大做!今天是你堂弟的庆功宴,你别来捣乱!” 说罢,爸爸把电话挂断。 手机屏幕在低温中彻底熄灭,我的泪水无声地落下。 原来,他们在给祁则办庆功宴。 祁则听到声响,走到爸爸身边,“叔叔,老师,我刚刚怎么好像听到了姐的声音,她来了?她不是不舒服吗?” “你听错了。”父亲的笑声混着酒气。 祁则点了点头,走到角落给我打电话,可始终无人接听。 我只觉得浑身越来越冷,头发和眉毛上都好像结了冰,几乎不再能动弹,躺在地上绝望的哭了出来。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甘心死在这里吗。 “不……”我咬破嘴唇,血腥味唤回些许知觉,颤抖的手指摸到货架上的钢制餐盘,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门锁。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时,门开了。 我再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 祁则趴在我的床边,听到动静猛地直起身子,眼下一片乌青,“姐!你醒了!” 他手忙脚乱地叫来医生,直到听到医生再三确认我已无大碍,才长长舒了口气,“姐,你吓死我了,那天我一直打不通你电话,找了半天才在饭馆地上找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爸呢?”我避开他的问题,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病房门口,“他来过吗?” 祁则愣了一下,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叔叔挺忙的……对了,姐,你上次见婶婶是什么时候啊?” “就前几天啊,我出事前。”我被他突然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但心底蓦地升起一股寒意,死死攥住他的手臂,“我妈怎么了?” 祁则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眼神飘忽不定。 “祁则!”我声音陡然拔高,“你说话啊!” 他终于转过头来,嘴唇颤抖着:“婶婶她……在你出事那晚走了,昨天下葬的。”他飞快地补充道,“医生说走得很安详,姐,你……” 我被他的话钉在原地。 走了?什么叫走了? 眼前突然一片模糊,耳边嗡嗡作响。祁则慌乱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姐,你别这样……婶婶临走前还给你打过电话,她一定希望……” “什么时候?”我猛地抓住他的肩膀,“我妈什么时候给我打的电话?” “大概……晚上八点半左右?就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 “……” 八点半。 那个时候,我正被困在冰库里瑟瑟发抖,给爸爸拨去求救电话,却只换来一句“别小题大做”。 而我竟就这样,错过了妈妈最后一个电话。 我踉跄着从床上爬起来,祁则一把扶住我摇晃的肩膀,惊慌开口:“姐,你要去哪?” “我要去见我妈妈。”我任由着泪水肆意,固执地向前迈步,直到走廊尽头,徐红梅挽着爸爸的手臂迎面走来。 爸爸看见我,紧锁着眉,“你醒了?怎么就下床了,快回去躺着!” 我看着他,又看了眼徐红梅,眼睛越来越红。 “你妈妈……”爸爸叹了口气,“你也不要太难过。” “她为什么在这?你不知道她差点害死我吗?”我眼睛猩红的看着徐红梅,突然又转头看着爸爸笑了一下,“哦对,是你和她一起想把我害死的。” “你怎么说话的!”爸爸额角暴起青筋,眼神阴骘,扬起手打了我一巴掌,语气又软了下来,“以后徐老师就是你的新妈妈了,我们又能回到从前快乐的三口之家,容容,不要任性。” 我跌倒在地上,蜷缩在墙角突然笑出声来,鲜血在口腔里蔓延。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们在一起打赌,怪不得他们一起参加祁则的庆功宴。 我扶着墙慢慢站起,祁则急忙走上来扶着我的手臂。 祁则声音发颤:“姐,你去哪,我陪你去。” “我要找我妈妈。”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祁则,我想我妈妈了。”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没有回头。 一周后,同桌发来信息,问我志愿填了哪里。 我回复:Q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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