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就觉得奇怪,轻怜的鬼魂怎么缠着她。而且,那鬼魂看起来不像有怨气的样子。” 燕欢想到轻怜的尸体,问: “是你替轻怜收尸的?” 池榆怔愣住了。 虽然池榆没有回答,但燕欢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既然这样,便放过你吧,你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燕欢话音一落,池榆周边穿过一阵清风。 “轻怜走了。”昌三娘道,“看来轻怜对这女人存了保护之意,很满意坊主你的决定,她的仇也已经报了,才会散魂离开。” 昌三娘收了两只鬼,“滚吧。” 周龙虎收了池榆脖子上的剑,恳求道:“走吧。” 池榆呆呆地趴在原地不动,像是失魂般。 燕欢没有空管池榆怎么样了。 地上的小白脸受了这种酷刑都存了一口气,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不能留下后患。 他一掌对准晏泽宁的脑门,手高高举起。 燕欢此举把池榆惊醒了,池榆尖叫一声,爬过去抱住燕欢的腿,颤抖着哭着哀求道: “求求你,放过他吧。他现在已经这样了,没几天好活了,让他再活几天吧。你们都把灵宝拿走了,已经完全如愿了,你们起个好心,放过他吧。” 燕欢脸色一沉,一脚踹中池榆的腹部,池榆腹内绞痛,吐出一口血来。 “什么东西?饶你一命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不快滚,再这样不知好歹你也去死。” 池榆抱住燕欢的腿不撒手,任他踹了十几脚,直到被踹得痛到没有力气,她才不得不放下手。 见这样没用,她连忙又转身跪着朝昌三娘磕头,“行行好,能不能放过他,能不能劝一下……” 昌三娘神色冷淡。 她朝四只耳磕头,四只耳脸色露出一抹不屑。 她又朝周龙虎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周龙虎把头别在一边。 池榆不停说着:“放过他,他马上就要死了,他没几天好活了。”如此重复了几十次,池榆的血渐渐浸染在地上的石子上,那一片都是刺目的红。 她哭着,喊了一声“雪梅”,细若蚊蝇,周龙虎听了,终是不忍。 四只耳疑惑地看了周龙虎一眼。 周龙虎走到晏泽宁身边,把手放在晏泽宁鼻子下边。对燕欢说道: “这小白脸都快没气了,我看他过两天就死了。坊主,你这一掌也实在是没有必要。” 四只耳笑道:“怎么,有美人求你你就心软了。” 周龙虎哈哈一笑,“我周龙虎混迹青楼多年,比起你,当然会怜香惜玉,不像你,眼里面只有一个人。我可是懂得天下鲜花揽入怀的道理,说不定我做了个不费气力的小事,这美人就看上我了。” 燕欢斜眼看了龙虎,提醒道: “龙虎你也该收收心了,贪花好色迟早会出事的。” 周龙虎挠头,“坊主,你就卖我个面子,这次的报酬我就不要了。以后坊主若还有事,我一定舍了我这身去相助。” 燕欢沉吟,眼睛在晏泽宁身上徘徊,这人确实活不成了。 他把眼珠子转到池榆身上,想到轻怜身上整整齐齐的衣冠。 卖周龙虎一个面子也无妨。 但这女人是一个问题,练气三阶,是个有灵根的,虽然修为比起他是不值一提,但还得留个心眼。 除非…… 第23章 代价 看着跪在他脚下的池榆,燕欢说道: “要我们放过你师尊可以,但有一件事,我们怎么知不知道你事后会不会报复。” 听出了燕欢话中的意思,池榆忙不迭磕头,整个人痉挛着,向燕欢保证道: “我永远都不会报复你们的。”她连声保证,眼泪浸满了眼眶,“我可以向上天发誓,还是说你们有其他手段,只要你们能放过师尊,我都可以。” 燕欢摇头,“这些虚无缥缈的话我们可不会信。” “你可是练气三阶。”燕欢问道。 池榆木着脑袋点点头,“是……” 可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你灵根若断了,我们才会相信你的诚意,我们就能让你师尊多活几天。” 你怎么选呢,你师尊虽然可以多活几天,但终究保不住性命,为了一个垂死之人那几天的寿命,你会不会自断灵根,自毁仙途呢? 晏泽宁手指动了一下,可眼下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啊?”池榆不停点头,眼泪却不自觉留下来,哽咽道:“好的,没问题,能放了他便好。” 燕欢伸出手,按住池榆的脑袋,“不要心有抵触。” 池榆嗯了一声,泪流满面。 仙途难登,可是毁掉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几百上千日夜的努力,一刻钟就灰飞烟灭。 灵根毁掉时,没有池榆预想的疼痛,确切点说,是没有池榆预想的那么疼。 体内有什么东西被震断、撕裂,如果非要用疼痛的类型比的话,大概是挑断脚筋或是手筋。 池榆觉得自己还忍得住。 她咬住自己的衣角,汗水如流水从她脸颊两边流下,青筋在她手上暴起,她的手紧紧抓住脚边的石砾,就算被割破了手,她也毫无察觉。 这时的池榆还不知道,断了灵根所带来的痛楚,这只是冰山一角。 就这样,池榆的灵根被毁了。 燕欢转头看着晏泽宁,突然挥剑,一阵刀光剑影之后,晏泽宁的脸上有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剑痕,血流不止。 燕欢哼了一声:“你对企饿裙以污尔尔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婆婆文海棠废文轻怜做的事,总归要还一还。”之后便带着一群人飘然离去。 昌三娘心中惴惴不安,想到幻境中晏泽宁说的那些话,恐惧在她心中升起。 但坊主已经发了话,她按捺住这种寒意,默然离开。 周龙虎回头看了池榆一眼,还是走了。 池榆跪在地上,折着头,像一只被摧残过的小动物,在明亮的月光与清冷的晚风之中,只让人感到无限悲凉与可怜。 她爬到晏泽宁身边,一身都是血,她自己的血,晏泽宁的血,看到晏泽宁的惨状,她全身都在颤抖着,手脚痉挛,瞳孔涣散,神色已然有几分癫狂。 池榆抓住自己的头发,不停地挠,挠到自己头破血流,发髻凌乱不堪。 她嘴中还喃喃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师尊,我给你放回去。” “啊……”池榆捧起肠子,眼泪又流出来 “对的,放回去就好了。” 晏泽宁的肠子从她手中流出,她低着头去抓,总也抓不住,她用手去抓自己的脖子,一次又一次,“为什么抓不住,啊?为什么。” 池榆最后趴在地上,把这些肠子往她怀中揽,揽住了,便像怀抱一个孱弱的婴儿般,小心翼翼近乎神经质地放到晏泽宁腹中。 肠子……肠子,放进去了。 还有什么? 对了……还有胃!还有胃。 啊……一个都不能少,是的是的,真的一个都不能少。 那边还有一截肠子。 对不起……师尊……我没看到。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小心。 没有了吗?要小心一点,池榆,你真的要小心一点。 要检查的。 真的,一定要检查的。 这边,还有那边,啊……太好了,你一定要全部放进去。 还有血。 捧进去……不行……脏的……不能要了。 那就完了,是的,放完了。 池榆,再检查一次。 检查一次。 检查一次。 检查一次。 他妈的再检查一次! …… 放好了放好了放好了。 太阳出来了。 “可是……”池榆缓缓趴到晏泽宁胸口。 为什么还是没有心跳? 差什么呢? 街道上有人了。小摊贩,路过的人,买东西的人,还有围着她的人。 吵闹的人。 “闹出人命了!快,去报官。” “谁死了,谁死了!” “那女人在干什么?” “马上官府就来人了!” 官府马上就来人了!这句话惊醒了池榆,她从惊惶的癫狂回神。 “走开走开。”她歪着脚,驱赶人群,抱着晏泽宁,把他从哄然的人群中带走,走进了一条破烂的小巷。 她漫无目的走了很久很久,在小巷深处,居然有一个废弃的寺庙。 寺庙蒙满了灰尘,四处是蜘蛛网,佛像破烂不堪,斜坐在高堂之上。 池榆把晏泽宁放到佛像底下,猛然想到了什么。 她安置好晏泽宁后,立即折返回客栈,拿回了她的包袱。 池榆打开包袱,里面有一团东西裹了一层黑布,她褪下那层黑布,里面是灵石,幽幽散发光芒。 这灵石是池榆在一剑门得到的月例。 二年,每月三块下品灵石,她一共得了七十二块,分了刘季一半,现在还有三十六块。 晏泽宁的腹部还敞开来的。 池榆盯着手中的灵石,会有用吗?她走到晏泽宁身旁,一块一块放到晏泽宁腹中,那腹部把灵石中的灵气吸干,但晏泽宁全然没有动静。 池榆却喜极而泣,还有用…… 他的身体还能吸灵气,证明师尊还有活路,她捂住嘴,生怕哭声又溢出来。 她接着放,到三十块,没有动静,三十一块,还是没有动静,三十二块,晏泽宁的肠子一阵抖动,那杂乱的五脏六腑也渐渐归位。 池榆把颤抖的手放到晏泽宁里鼻下,有几不可察的呼吸声。 太好了。 但一直敞着腹部也不是办法,这样下去还得感染,到时候前功尽弃。 池榆闭眼,想到现代医学的缝合术。 可以把他的肚子缝起来,她完全没有经验,这里的条件也完全不合格,可又有什么办法,只能这样做了。 她去了集市,买了火折子、蜡烛、针线、刀、酒等物品,为晏泽宁腹部缝合手术做准备。 第24章 救命 时值正午,热烈的阳光从残破不堪的直棂窗探进来,被分割成一块又一块的光斑,映在寺庙的地面上。 无数颗粒在阳光照射下跳起舞来,毫无章法。 一根针被蜡烛烤得炙热,一只手往针眼上穿线,穿好之后,针线被喷上了烈酒。 池榆拿着针线的手颤抖着,她摸着那具皮囊,从未想到有一个人的生命就掌握在她的手中。 一个与她朝夕相处的生命。 “别抖了,别抖了。”她不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针尖缓缓刺到皮肉上,从皮肉的另一边穿过来,连接两块分裂的皮,针在不停地闪烁,如此往复,一针又一针。 这时的池榆处于放空的状态,晏泽宁的脑袋不见了,腿不见了,寺庙不见了,除了那截皮囊,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连池榆自己也不见了。 一个重复机械的动作,靠着上一针的经验豪不犹豫地进行下一针穿刺。 这跟穿鞋带又有什么两样呢。 对
相关推荐:
左拥右抱_御书屋
归宿(H)
军师威武
我以力服仙
将军夫夫闹离婚
魔界受欢之叔诱(H)
御用兵王
高达之染血百合
好你个负心汉_御书屋
自律的我简直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