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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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着她的会是什么。如今的她既无显赫背景，也没有家财万贯，要是真有人想整死她还是很容易的。树大招风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后来的日子，苏灵雪决定闭门不出。所有送来的拜帖都被她一一退回，所有的请柬也都当面还回去，还不了的只能亲自致信道歉，只是再不出席任何宴会，也不出现在人前。就连与她同住一府的嘉义侯夫人和柳若白都鲜少看到她。嘉义侯夫人察觉到那日在安王府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私下问过柳若白。柳若白支支吾吾，不肯明说，与此同时也少了几分害苏灵雪的心思。她怕把苏灵雪逼急了，真的查起那日的事情，那很快就会查到她头上。对于苏灵雪来说，每日见到最多的人就是柳商。柳商倒不像嘉义侯夫人那么好奇，只是他也问过苏灵雪，为何最近都不去参加宴会了。 “因为我的主要任务就是给你治病啊。” 苏灵雪微笑着回答，“你没发现你已经一个月没发病了么。” 柳商一愣，仔细回想，这一个月来，他好像真的没有发过病！柳商难掩心头欢喜，“那我是痊愈了么？” “这个嘛……” 苏灵雪悄悄给刘南笙一个手势，刘南笙悄无声息地离开他们身边。还没等苏灵雪回答，忽然从假山后冒出来几个蒙面贼子，他们凶神恶煞地盯着柳商，恶声恶气地说：“打劫！” 柳商先时一怔，本想蹲下，却被苏灵雪拉住。 “别慌，这是你家，他们奈何不了你。” “……是。” 柳商高呼几声，但发现好像家中护卫无人听见，心中更踌躇着。柳商看到在他一旁的苏灵雪，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与他们对峙，“你们这些贼人，还不速速滚开，这是嘉义侯府，岂容你们胡闹！” 那几个贼人持刀上前，“嘿，老实点把钱交出来，否则我们看了你！” 苏灵雪踢给柳商一把刀，“上啊，你怕什么。” 柳商虽然没用过刀，但是这些日子苏灵雪一直在给他做心理建设，早已不怕刀。更何况现在这样的危急关头，他必须要拿起刀护着自己。柳商立刻持刀上前，和几个贼人厮打在一起。但很快，他就觉察出不对劲。这几个贼人似乎一点都不想下死手，他抓住其中一人的面罩，用力一扯，发现是府里的家丁。 “少爷。” 家丁不好意思地笑笑，连忙把他扶起来。 “方才冒犯了少爷，实属无奈之举，还请少爷见谅。” 柳商不明所以地看向苏灵雪，她却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瓜子，早已悠闲地嗑上了。 “苏小姐，你这是何意？” “看不出来么，你现在已经不怕贼人了。” 柳商听她这么一说，才想到方才蒙面贼子跑出来时，他没再像之前那样浑身发颤直打怵，他还有勇气拿起刀冲上去干。苏灵雪丢了瓜子壳，拍拍柳商的肩膀，“你的病已经好啦，你克了心里的恐惧，现在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你了。” 柳商闻言，满眼激动地抬眸看着苏灵雪。第79章离开侯府 “苏小姐，你的意思是，我的病都治好了？！”柳商欢喜地握着苏灵雪的手问。苏灵雪点点头，同时转身对躲在暗处的嘉义侯夫人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来了。方才他们模拟路遇山贼的时候嘉义侯夫人就躲在暗处，可把她吓坏了。她一直害怕自己儿子会再次发病，可没想到柳商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激动地抱着柳商，连连对苏灵雪鞠躬。 “苏小姐，您真是我们嘉义侯府的恩人。若不是你，只怕商儿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柳若白也在暗处看着，听到母亲这么说，轻蔑一哼。哪有这么夸张啊，依她看，她哥哥本来就病得不严重。只是苏灵雪瞎猫碰上死耗子，撞巧罢了。为了庆祝柳商的恢复，嘉义侯夫人特意设宴，专门感谢苏灵雪。宴会上，嘉义侯夫人手一挥，送了苏灵雪二十匹绸缎和珠宝玉石三盒。苏灵雪看得出来这些绸缎品质极好，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可惜她现在居无定所，这些绸缎收了也没用，还不如换成银子呢。 “现在你的病治好了，你可以安心准备春闱了。”嘉义侯夫人慈爱地看着柳商，又看向苏灵雪，“苏小姐，治好了商儿，你后面可有什么打算？” “你是商儿的恩人，也是嘉义侯府的恩人，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不妨直接说。” 苏灵雪其实早就有此打算，既然嘉义侯夫人先开口了，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其实还真有。” 柳若白轻哼一声，给她娘一个眼神。看吧，这个女人就等着这一句话呢，肯定会趁机敲诈一大笔。然而苏灵雪只是起身对嘉义侯夫人行一礼说，“夫人，我已在府上借住多日，后面不便继续叨扰了。我打过几日算带着我弟弟离开侯府，届时希望侯夫人借我一些人手，送我们离开。” 她这一番话说得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嘉义侯夫人即便是有心想挽留，却也明白苏灵雪是时候该离开了。她一个孤女无名无份地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长久下去侯府必定会遭人非议。柳若白见嘉义侯夫人不表态，立刻说道：“娘，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苏小姐要走，咱们就好好把人送走。您可别以恩要挟就不让苏小姐走啊，不能耽误人家的大好前程。” 嘉义侯夫人警告地看一眼女儿，“胡说什么，我何时说过不让苏小姐走了。” 听到这话，苏灵雪和柳若白都松一口气。肯放人就好。嘉义侯夫人低声吩咐了丫鬟几句，不多时，丫鬟便拿着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回来。 “苏小姐，这些日子承蒙你给我儿治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先收着。”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 苏灵雪听闻，呲个大牙，笑嘻嘻地顺势接过丫鬟手里的荷包掂了掂。好家伙，少说也有五百两！这嘉义侯夫人出手倒是挺大方的。 “苏小姐这段时间劳心劳力，不仅治好了我儿的病，也挽回了嘉义侯府的面子。这小小的心意都是应该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夫人了。” 柳若白在心里嗤一声，果然是见钱眼开的女人！当晚，苏灵雪就带着刘南笙收拾行装。其实他们根本没什么行装可收拾，她们一路上就两身衣裳来回换，也就是后来为了出席一些宴会，苏灵雪添了两身，除此之外再没别的行装。刘南笙更是轻便，只有一个小包裹，往背上一背了事。苏灵雪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你得做好继续跟我风餐露宿的准备了。离开嘉义侯府，我们可能短期内都住不上这么豪华的房子了。” 还没等刘南笙做出反应，苏灵雪又举起手做发誓状。 “不过我保证，我绝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明天我们就去找房子，就算住不上这样的宅院，起码也不会让你睡大街的。” 刘南笙耸耸肩，并无异议，其实他对住哪无所谓，再差还能比他之前住在山神庙差么。苏灵雪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我的人呀，真懂事！” 隔天一早，苏灵雪就带着刘南笙辞别嘉义侯夫人和柳商。柳商颇有些惋惜，极力挽留苏灵雪。 “苏小姐，你还没找到住处吧？不如等找到了再离开也不迟。” 柳若白呵呵一笑，挽着柳商的胳膊，实则把他从苏灵雪面前挤走。 “哥，你不必这么担心。苏小姐这么厉害，怎么会被人骗呢？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和娘都要看开些，别挡了人家的锦绣前程。” 柳商被妹妹这么一劝，也觉得继续挽留苏灵雪只会害了对方，便只好笑笑。 “苏小姐，那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回来找我们。” 苏灵雪对着柳商点点头，转身就离开。苏灵雪看也没看柳若白一眼，实在是她懒得搭理柳若白那些低级茶言茶语。恶人自有恶人磨，让别人去整治她吧。离开嘉义侯府后，苏灵雪和刘南笙一大一小背着包裹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逛着。说来也奇怪，他们到京城这么久竟还没逛过京城的集市。苏灵雪看集市上的东西样样都新奇，虽然很多东西她在别的集市上也见过，但是款式都不如京中这么丰富。不说别的，单说胭脂的种类就有二三十种，一个小摊几乎能把所有的胭脂颜色集齐。苏灵雪爱不释手地看了许久，直到摊主不乐意地夺过她手里的胭脂。 “不买别看！” “谁说我不买了，我不得看看喜不喜欢再决定买不买么。”苏灵雪哼一声，转身离开，又投入下一个摊子。刘南笙叹一口气，跟着苏灵雪就像跟一个孩子出来似的，总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反倒是他肩负起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职责。苏灵雪逛得尽兴了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找到地方落脚，不好意思地看着刘南笙吐吐舌头。 “不好意思，我们今晚要不先去旅馆住一晚？” 刘南笙蹙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住一晚旅馆得花多少钱，还不如趁天没黑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 “可集市都收摊了，我们上哪找房子。” 苏灵雪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的巷子传来吵闹声。第80章找到住所苏灵雪的八卦基因瞬间觉醒，立刻凑上去偷听。刘南笙无奈地摇摇头，却也只能跟上去。巷子里是一对母子在争吵，妇人老态龙钟，攥着一张纸不肯松手。而站在她对面的儿子面红耳赤，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娘，我真的有用，官府要房契，我得尽快拿去。” “儿啊，你真不是在骗我吧？你可不能再去赌了，咱们家已经什么都没了，媳妇也被你吓跑了，你爹被你气得病倒，我每天早上买菜给他买药，娘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干得动几年……” 老夫人苦口婆心的样子看得苏灵雪于心不忍，尤其是她注意到老夫人的儿子不停扣着裤缝，眼神虚焦，这是典型的说谎表现。 “娘，我知道了，你说了这么多遍，烦不烦，真的是官府要用我们家的房契登记在册。” 老妇人纠结良久，还是决定相信儿子，颤抖着双手交出房契。然而就在男人的手要碰到房契那一刻，苏灵雪忽然大喝一声。 “等等！” 男人不耐烦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和小孩，眼里凶光乍现。 “你谁啊，我们家的家事用不着你来掺和。快给我滚！” 苏灵雪不理会这人，只转过头看老妇人。 “老奶奶，他是谁，他是你儿子么？” 老妇人讷讷地点头，警惕地看着苏灵雪，“你又是谁？” “我就是一个路过的人，不过你儿子好像在撒谎。”苏灵雪清了清嗓子，指着昏暗的天色说：“现在天都快黑了，衙门早都落钥了，他说他拿着房契去衙门简直是无稽之谈。” 老妇人一怔，是啊，她怎么从未想过这一点呢！老妇人的儿子急了，一把推开苏灵雪，大骂道，“你这个贱婆娘，用不着你在这胡说八道，挑拨离间。娘，你还不相信你自己的亲儿子么。” 说着，男人就要上手抢老夫人手里的房契。苏灵雪连忙给刘南笙一个眼神，刘南笙立刻从墙角找到一根棍子，直接就往男人手上砸。 “嗐。” 男人后退半步，一脸愤怒地看着苏灵雪和刘南笙，“信不信我去找官兵啊！” “信不信我去找锦衣卫？你会说，我也会说！我还认识锦衣卫使呢！”苏灵雪挺起胸膛，男人狂，她就比他们更狂。男人一听锦衣卫，顿时气焰小了几分，但还是不相信她一个小小妇人能会认识锦衣卫总使。苏灵雪见萧瑾的名号好使，便继续说道，“劝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否则我明日告诉锦衣卫使，你下半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你，你有种！” 男人恶狠狠地瞪一眼苏灵雪，来回走了三四次才决心离开。等男人走远，苏灵雪才重新扶着老妇人坐下。她见老妇人一身满是补丁的粗布麻衣，有些衣角边都已经磨得发白了，想来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老奶奶，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老妇人摇摇头，虽然她的儿子混账，但还不至于动手打她。只是想到差点连家里唯一值钱的房契都被骗走，老妇人心有余悸，抓着苏灵雪的手不住地感谢。 “姑娘，刚才真是多谢你了。要是没有你，这不孝子就要把老宅都给赌输进去了。” 老妇人说得悲痛，忍不住哭诉起来。老妇人的夫君祖上还算殷实，可没想到老妇人的儿子是个败家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