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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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欢赌钱，家里为他娶了三个媳妇全都跑了。不仅如此，他还把家里的田地、商铺都输了，只剩下这最后一处祖宅。 “要是连祖宅都保不住，我真的黄泉之下都没脸见列祖列宗。” 老妇人说着说着又埋头痛哭，苏灵雪轻轻叹了口气，慢慢地拍着她的后背。 “老奶奶，别哭了，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老奶奶啜泣道，“如今我年岁这么大，还能活几年，如今了然一身也只有这一处老宅，我给他败家子败了，还不如卖了存点棺材本。” 苏灵雪顺嘴问道，“您的老宅在哪啊？” “就在这。” 老奶奶指着身后的宅院给他们看，苏灵雪探头往里瞧了瞧。宅子倒是不大，估摸着只有两进，但是胜在干净整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还闹中取静，交通便利。苏灵雪脑中灵光一闪，和刘南笙对视一眼，二人瞬间达成共识。若是房子不错，可以考虑买下。不过为了检查这是不是故意演戏给他们看，引他们上钩，苏灵雪假借检查房契有无损坏之名查看了老奶奶一直攥着的房契。上头官印、章印一应俱全，看老奶奶这宝贝的模样，想来不会是假的。老奶奶苦笑一声，“姑娘，多谢你今日帮我，只是明日我那儿子回来撒泼耍赖，房契还是少不得要给他。可怜，我们老两口到时候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若我说此事有办法解决呢？”苏灵雪握住老奶奶的手，迎上老奶奶忽然发亮的眼睛。 “姑娘，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可以和我做一场戏。” 老妇人迷惑地看着她，苏灵雪娓娓道来，“我初来乍到，正好想在京城寻个住处，我瞧你这老宅地界不错，也没有大的破损，我愿意租下。不过您可以在您儿子面前说是我买的，这样他就不会再打房契的主意。” 老妇人看向她的眼神很复杂，又惊讶，也有审视。 “奶奶，您可以考虑考虑，不急着给我回答。” 苏灵雪微笑，“我们租下这里后，你们还可以住在这里。您不妨好好考虑。” 他们正要离开，却被老妇人叫住。 “不用考虑了，我租给你们。”老妇人苦笑一声，“我和我那老头子也不会跟你们一起住的。我早已想好了，带着老头子去乡下住，我们自己种种菜，也能活下去。” “那好，明日我们再来找您。” 今天天色太晚，办什么都不方便。老妇人欣然同意。当夜他们找了个就近的旅馆对付一宿，第二天起了个早就去老妇人家，生怕她反悔。苏灵雪十分阔气，当即付了一年的租金，老妇人还没见过这么豪爽的人，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那这房契——” 第81章安顿房契放在他们两边身上都不合适，苏灵雪干脆去找当铺掌柜的商量，把房契放在当铺。原本当铺掌柜嫌这买卖太小不肯做，苏灵雪却说可以给他一点钱，当作保管费。一听还有钱拿，当铺老板哪里还嫌小，乐呵呵地答应了。苏灵雪把当铺掌柜开的收据折起来，其中一份交给老妇人。 “您收好了，一年后我们一起来这里取回您的房契。” 老妇人感动地看着苏灵雪，“姑娘，您真是好人，要是没有您，这事儿我都不知道怎么解决。” “哎呀，好说好说。” 苏灵雪又帮老妇人雇了一辆马车，嘱咐车夫一定要安全地把两位老人家送到乡下。直至马车离开他们的视线，苏灵雪才转身看着她刚租下的宅院。宅院一共四间房，老妇人那一间她自然不会动，那么能住的只有其他三间。刘南笙十分自觉地选了门边那间，苏灵雪看了眼，皱起眉头，“这房间这么小，还晒不到太阳，你怎么住啊。” “离门近，方便我随时注意这里的动静。” 刘南笙用手摸了一把门框上的灰，嫌弃地皱起眉头。苏灵雪便选了刘南笙隔壁的一间房，比刘南笙那一间大些，还有两个衣柜和一套桌椅。看得出来老妇人家从前的生活确实不错。他们选定了各自的房间后便打算上街添置些用品，譬如床单被褥之类的，然而还没出门就被人堵在宅子里。老妇人的儿子又来了。 “娘！娘！” 刘南笙有些担忧地看着苏灵雪，苏灵雪却对他眨眨眼，示意他别担心，她来解决。苏灵雪咳嗽一声走出去，抱着胳膊倚靠在门边，“叫什么叫？这里没有你娘。” 男人看了苏灵雪好几眼才发现她就是昨晚多管闲事的那女人，顿时皱起眉头。 “我娘呢！” “齐奶奶已经走了，现在这里是我家，你以后再来我可要报官了。” “你家？”男人轻蔑一笑，“你说是你家就是你家，你有房契么？” “当然有了。” 苏灵雪一句话噎得男人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说：“在哪？你拿出来我看看！” “房契这么重要的东西谁放在家里，必然是放在当铺了。你可以去街角那家当铺问问，我是不是寄存了一张房契在那。” 男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必定是偷的！我娘怎么会把房契交给外人而不给我还债。” 苏灵雪嘲讽一笑，“那就得你自己反思反思了，反正齐奶奶是已经把这里卖给我了，明码标价白纸黑字，当铺掌柜可以作证，你要闹上官府我也不怕。” 男人自然不想闹上官府，见木已成舟，只好踹了几脚大门，对着苏灵雪吐了几口口水，骂骂咧咧地离开。苏灵雪关上门，和刘南笙击了个掌。 “现在我们可以安心住在这里了！” 他们上街买了不少东西，既然决定在京城站稳脚跟，那就什么都得准备。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都不能少。两人大包小包地回到宅子里，把买来的东西铺了一地。 “天哪，这得整理到什么时候去。” 苏灵雪坐在新买来的一把椅子上，捧着脸发愁。刘南笙却已经开始整理，先把锅碗瓢盆按照从大到小摞成一摞，抱到厨房里。另外又去后院打了桶水，将他的外衫脱下，放在桶里，撒上皂角粉。看他动作娴熟，行云流水的模样，苏灵雪简直要为他鼓掌。这是谁的梦中情孩。 “你先休息会儿啊，这么多东西怎么整理得完。” “不用。” 刘南笙轻轻摇头，手上不停，还琢磨着要在前院也打个井。 “晚饭吃什么？” 苏灵雪抿着嘴唇思考，“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刘南笙想到他们逃亡的路上，苏灵雪有一次突发奇想烤番薯还烤焦的事后，咽了咽口水，主动揽过做饭的活。 “还是我来吧，喝番薯粥可以么？” “可以啊！” 刘南笙点点头，挑了两个今天买的大番薯，用勺子刮皮。苏灵雪不好白等着吃饭，主动要求自己来给番薯去皮。刘南笙也不跟她争，把番薯交给她后就去洗米。不由得再一次感叹，带上刘南笙真是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选择。院子不大，但是苏灵雪还是花了两天才将这个地方收拾得能见人，她在院子里添了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每日饭后还可以坐在这里煮上一小壶茶。这是不是最正宗的围炉煮茶来着？苏灵雪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安定好住处后，苏灵雪倒不急着找活干，而是先买了礼物去拜访陆银佩，感谢她上次仗义相助。让刘南笙一人看家不好，苏灵雪便把刘南笙一起带去，路上还大手一挥买了不少东西。刘南笙第一次见苏灵雪这么大方，错愕地看着她，眨巴着眼睛。看到刘南笙的眼神，苏灵雪有些下不来台。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搞得好像我平时多小气一样。” 刘南笙一脸‘难道不是吗’。 “喂喂喂，待会在外人面前，你可不许拆我台。” “知道了。” 他们到陆府，陆家下人客气地把他们请进去，在前厅等候。苏灵雪双手握拳放在膝上，舔舔嘴唇，陆银佩算是她进京之后交的第一个朋友，她十分重视。彼时陆银佩刚刚睡醒，听闻有人找她，面露欢喜。 “可是瑾哥哥？” 婢女小心翼翼地摇头，“小姐，不是男人，是一个女人和小孩。” “女人和小孩？”陆银佩蹙眉，又问道，“是哪家千金么？” “不认识呢。从前从未来过府里。” 陆银佩心生疑窦，但是想到不是权贵，那就没必要急着去见。 “知道了，打盆水来，本小姐要好好洗洗。” “是。” 陆银佩硬是磨蹭了半个时辰才出去，苏灵雪和刘南笙都等得睡着了，听到脚步声才惊醒。苏灵雪擦擦嘴角的口水，一看到陆银佩，欢喜地站起来。 “陆小姐！许久不见，你还记得我么？” “你是……” 陆银佩当然记得，自从那日看到她和萧瑾站在一起，她就死死记住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第82章有人找上门可再怎么厌恶，不过是陆银佩心里所想。她还不了解苏灵雪和萧瑾真正的关系，她现在不能跟苏灵雪交恶。即便再不痛快，陆银佩还是挤出一丝笑容。 “当然记得了，你是苏小姐。” 苏灵雪乐呵呵地笑着，“你直接喊我灵雪就好了，喊什么苏小姐多生分啊！” 苏灵雪推一把刘南笙，“这是我弟弟。” 陆银佩轻轻点头算是打招呼，刘南笙也垂下眼眸，乖巧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苏小姐，今日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倒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好不容易安顿好，想来感谢上次清河郡主宴会上，陆小姐仗义相助。” 苏灵雪递上自己精心挑选的摆件——一颗紫珊瑚。紫色能助人放松心情，天天摆着看的话，陆银佩的心情会好很多。她满怀诚意地挑选了这个礼物，只希望陆银佩也能喜欢。可陆银佩看着紫珊瑚，并未表现出过多欢喜，只是点点头，示意婢女收下。 “多谢苏小姐，你有心了。” 苏灵雪没有错过陆银佩的眼神，试探地问道：“陆小姐是不喜欢摆件吗？确实准备仓促，也不知陆小姐喜欢何物，我可以去寻来送给你。” “不必了。” 陆银佩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客气疏离却又让人挑不出错。 “我什么都不缺，况且素日里用的东西也都是特制的。鲜少用外头的东西，毕竟外头的东西不全是好的。” 说完，陆银佩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灵雪两眼。这话苏灵雪听得刺耳，怎么好像在嫌弃她一样。不过陆银佩既然上次都能慷慨相助，人品应当是不错的，应该是自己太敏感了。苏灵雪巧妙地转移话题，欣赏起陆家的宅子。陆家是皇商，时常要宴请朝廷官员，因此装潢得富丽堂皇，光彩夺目，苏灵雪在前厅坐了没多久就觉得十分刺眼。尤其是墙上一副书法家吴越恒的真迹，价值连城，看得苏灵雪赞叹连连。 “这是真的么？”苏灵雪随口一句话，问得陆银佩很不高兴。 “你是自然，你当陆家是什么人家，摆个假的多没意思。” “不，我的意思是——” 苏灵雪还想解释，陆银佩却起了逐客的心思。 “苏小姐，本该留你吃个晚饭，不过我想起来今夜还要去安王府，今日恐怕不得空招待你了。” 陆银佩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可若仔细看，便会发现笑意不达眼底。苏灵雪也是很上道的人，当即主动提出离开。 “行，那我先走了，下次见，陆小姐。” “水萍，送客。” 陆银佩的贴身婢女水萍将苏灵雪和刘南笙一起送到陆府门口，苏灵雪正想问陆银佩平日喜欢什么，她好下次预备了送来。可她刚要开口，水萍就转身回了陆府，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 苏灵雪抿了抿嘴唇，低头问刘南笙：“她们是不是很嫌弃我们来啊？” 刘南笙观察力过人，岂能看不出陆银佩和水萍的嫌弃都写在脸上。但是他担心说实话会伤了苏灵雪的心，毕竟她是真打算跟陆银佩交朋友的。 “许是我们来得太突然了。” 刘南笙委婉地安慰着苏灵雪，苏灵雪也只得作罢。只是后来两次她又带着礼物去见陆银佩，陆银佩都闭门不见。至此，苏灵雪再傻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既然陆银佩不愿与她交好，她又何必上赶着给人献殷勤。后来苏灵雪就不再去找陆银佩。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怎么营生活下去上。宅子都租好了，苏灵雪秉承来都来了原则，决定在京城呆上个一年半载。因此，他们不能坐吃山空，得利用最擅长的事情来谋生。无疑就是看病。不过她一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