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富江_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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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盈盈道：“姨娘，别害怕，我在这儿陪着你……” 等大家到了房中，婉儿已经晕死过去。下人们七手八脚把她叫醒，婉儿看到宋铁兰，吓得往后缩：“少……少夫人，你……你回去吧。我这儿不需要你了，我……我要去佛堂睡。” “好，那就随你。” 宋铁兰回到自己院子，却见苏灵雪正在床上睡得安稳。她笑着推了推苏灵雪：“铁兰，今晚又要多谢苏姑娘了。” 第129章不要重金，只要你做一... 宋铁兰看一眼婉儿的睡帐，起身走出房外。只见月色之下，光线黯淡，廊檐中几个仆人正围在一起，似有惊恐之色。 “少……少夫人，院子里，有……有鬼……” 宋铁兰一贯不信鬼神之说，她道：“自己吓自己罢了，你们看到什么了？” 这时，梅香忽然“啊”的一声：“鬼啊……” 接着就在院子里跑起来，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追赶。她这一嗓子，在漆黑的张府之内，威力惊人。家中各个房内都亮起灯来。而此时，姨娘院内那古旧的房顶之上，隐约间仿佛真有一道飘渺的白色影子在缓缓游移。众人吓得抱在一起。宋铁兰起初有些心惊，可她很快镇定下来。这种伎俩，父亲和她说过。有些贼人会以这种方法把镖行的人吓走，继而毫不费力带走押送物品。显然，有人在暗中装神弄鬼，企图助她一臂之力。她心头涌起一股酸涩，鼻尖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泪来。有多久没感受过了，这种被人保护着的感觉。婉儿也被梅香的尖叫吵醒，她烦躁地打开睡帐：“少夫人，不是让你在这儿守着……啊…” 婉儿看到一个白衣长发女鬼端庄地坐在桌前，还对她笑盈盈道：“姨娘，别害怕，我在这儿陪着你……” 等大家到了房中，婉儿已经晕死过去。下人们七手八脚把她叫醒，婉儿看到宋铁兰，吓得往后缩：“少……少夫人，你……你回去吧。我这儿不需要你了，我……我要去佛堂睡。” “好，那就随你。” 宋铁兰回到自己院子，却见苏灵雪正在床上睡得安稳。她笑着推了推苏灵雪：“铁兰，今晚又要多谢苏姑娘了。” 苏灵雪起身笑着挠了挠头：“宋小姐都猜到了？略施小计，让她知道厉害。” 苏灵雪忽然正色道：“宋小姐，您这么聪慧，为何要困在这种腌臜之地？出去重建镖行，告慰您的父母，不是更好吗？” 宋铁兰垂眸苦笑：“苏姑娘，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太晚了，快睡吧。” 苏灵雪见她还是坚持不肯说，只得独自睡下。翌日清晨，苏灵雪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听到窗外麻雀叽叽喳喳，还有女子运力的呼喝之声。她起身走到院子时，只见宋铁兰一身蓝色劲装，手握一把长刀。舞得柔中有刚，行云流水。苏灵雪忍不住叫了一声“好”，拍手鼓掌。可就在这时，宋铁兰忽然一个踉跄，脚下一闪，跌在地上。见状，苏灵雪急忙奔上前，轻轻搀扶起她：“宋小姐，您无恙吧？可曾扭伤了脚踝？” 宋铁兰摇摇头，眼神满是自嘲：“无妨，让苏姑娘见笑了。自从上次走镖受伤，我这身体，大不如前。” 苏灵雪暗忖，她所提及的应该是近期南方地区遭受的严重洪涝灾害，那一次她就参与了运送赈灾物资的工作。只是，宋铁兰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她也不好紧逼，就没再往下问。就在这时，小翠难掩病色急忙走进院内：“小姐，小姐，老太太回府了！” 闻听老太太归来，宋铁兰连忙将长刀置于一旁，迅速拭去额头汗水，细心整理仪容，随后步履匆匆地赶往前厅迎接。苏灵雪谨记自己身份，也跟了过去。她到达前厅，只见一个老太太，长得慈眉善目，却一脸不满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好姨娘婉儿。婉儿跪在地上，委屈柔弱：“老夫人，妾身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昨夜没睡好，家中还闹鬼。婉儿只能半夜去佛堂睡了一会，到现在还精神恍惚。” “老夫人，宋铁兰身为管家，本应肩负治家重任，然如今她却整日躲在院中，对家中事务不闻不问，致使家宅不宁。妾身斗胆，恳请老夫人对她施以严惩，以正家风！” 老夫人怒目圆睁，扫视了一圈众人，厉声道：“你们一个个都瞎了眼吗？就任凭这恶妇欺凌我的孙媳妇，无人敢出声制止？” 老夫人对宋铁兰的袒护之举，让婉儿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与困惑。然后，她又用拐杖指着婉儿：“我的孙媳妇如何治家，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你不懂规矩，罚你在自己房中禁足三日，不得出来瞎逛！若是跑出来污了我的眼睛，就罚你跪佛堂！” 婉儿垂泪，求救地看了一眼张岩，张岩也不能忤逆祖母，只是心虚地移开眼睛。婉儿见状，只能咬牙答应，无奈退下。 “兰儿，过来扶我，老太婆要回去休息了。” “是，祖母。”宋铁兰上前扶着老夫人。老夫人又对张父张母道：“你们不用气我，我还要留着命多活几年。” 出了前厅，老夫人握着宋铁兰的手：“那个小妾，你也要好好管教。若是让外头知道张府宠妾灭妻，张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宋铁兰没有辩驳，只是点头答应。 “兰儿，我知道岩儿没出息，岩儿的父母也是一味纵容孩子，没个主见，所以我才相中了你。将来我百年之后，会留下遗嘱，让你执掌中馈，好好管家，我去得也安乐。” “我夜夜难眠，恐不久便如油灯将尽，枯竭而亡矣。”老夫人的感叹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苏灵雪心中暗赞，闻老夫人此言，方知老夫人竟患失眠之症。等宋铁兰把老夫人安置好，苏灵雪悄悄把她拉到一边：“老夫人的不治之症，我可以帮忙医治。” “当真？苏姑娘真乃奇女子啊。”宋铁兰面露惊喜，一时高兴，和苏灵雪聊起她和老夫人的缘分。原来，老夫人对这门指腹为婚的亲事十分赞同，对宋铁兰也是百般照顾。宋铁兰家惨遭灭门，宋铁兰能嫁入张府，一是因为张岩曾经垂涎她的美色，二是因为老夫人的力挺。可是，张岩这种人，朝三暮四，这个婉儿又总是作妖挑事，张岩又是个拎不清的，两人一拍即合。本来张岩和婉儿还忌惮老夫人，不敢对宋铁兰如何，可老夫人的身体一落千丈，这对颠公颠婆就肆无忌惮，宠妾灭妻了。宋铁兰满心欢喜，紧握苏灵雪之手道：“若苏姑娘能治愈老夫人之疾，张府上下必当重谢。” 苏灵雪摇摇头：“我不要重金，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第130章所托之事，我义不容辞 “苏姑娘请放心，您所托之事，我定义不容辞!” 宋铁兰答应得掷地有声。在这个家里，她能依靠的也只有老夫人了，所以，她是真心希望老夫人能够长命百岁的。 “少夫人客气了，容我先仔细为老夫人诊治一番。” 话罢，苏灵雪就开始仔细打量起老夫人的脸色。老夫人如今刚至花甲之年，两鬓却满是斑白。由于长期的失眠多梦，她容色枯槁的脸上，白惨惨一片，一丁点血色也没有，眼下更是乌青一片，远远看去竟像半脚踏进坟墓的干尸。苏灵雪秀眉紧蹙，轻柔地将手指搭于老夫人腕间，细细数着脉搏，良久，她微微摇头，面露忧色。心跳太快太急促了。 “怎么样，是，不大好吗？” 刚才宋铁兰就一直在紧紧观察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孩的一举一动。她知道苏灵雪不像表面看得那样简单。但说实话，老夫人的病已经多时了，她找了几个京城有名的大夫都表示，无法医治，她又怎么能寄希望于一个年纪尚浅的小姑娘呢？老夫人无奈地叹气：“兰儿，别难过。人有生老病死，老婆子我只希望你，能撑得起这一番家业。” 老人慈爱的抚摸着宋铁兰的长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忽然老夫人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被憋的紫红。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给苏灵雪带来了启发，她如梦初醒地拍着脑袋：“原来是因为这！” “什么？”看着苏灵雪豁然开朗的样子，宋铁兰迫不及待地问。 “少夫人陪我一探便知。” 苏灵雪神神秘秘的举动让宋铁兰颇为好奇。她跟着对方来到了老夫人常年居住的小院。小院内静谧安详，浅粉色狐尾百合随风摇曳，散发出缕缕淡雅清香，宛如置身仙境。苏灵雪环顾四周，心下了然。 “冒犯了。”她说着进了老夫人的闺房。闺房里装修雅致，古典的红木桌子上是打磨光亮的铜镜，苏灵雪静下心绪，她看向站在身旁的宋铁兰，示意对方拉开梳妆柜。柜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子浓烈的熏香气息弥漫了整间雅室。是兰草香气！ “这就对了。” 苏灵雪用指尖抹了一把散落的白色粉末，之后去院里折了一朵百合，她把粉末细致的涂抹在花瓣，递给宋铁兰。 “少夫人，您仔细嗅嗅。” 宋铁兰把花瓣稍微凑近鼻子，还没用力呼吸就瞬间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胸口因为呼吸不畅而剧烈地起伏着，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苏姑娘，你是说，祖母的病是因为这两样东西而犯病？” 苏灵雪微笑着点头：“少夫人果然冰雪聪明。” 苏灵雪收拾好物证继续开口：“刚在一番观察老夫人，我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迹象。” “老夫人虽然脚力稳健，气息平稳，但她的失眠症状与常见疾病不符，更符合中毒的临床表现。因此，我怀疑老夫人被近身的东西给下毒了。在诊脉时，我注意到老夫人手上戴着的珠串，还散发着奇怪的香气。” 这话像一颗石子丢进湖面，宋铁兰心中惊起一片涟漪，她打开随身锦囊：“苏姑娘，你看，这手串，老夫人当初得了两串，因着怜惜我，就送我一串。”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和老夫人一模一样的珠串，苏灵雪仔细地研究起来。她探究地抚摸着每一颗珠子，当她摸到最中间那颗被银钿仔细包裹的南红珠子时，发现了诀窍，苏灵雪双手用力，珠子打孔处的银钿被掰弯，细空处散落出细腻的灰褐色粉末。宋铁兰心下一凛，她直接摔碎了苏灵雪递过来的珠串。玲琅碎落一地，整个手串里赫然冒出十几颗灰褐色的香珠。苏灵雪拿起一颗放在鼻子下细嗅：“就是这个。” 看宋铁兰疑惑不解，苏灵雪连忙解释：“这是广陵香。里面添加了明矾和朱砂，长期佩戴会让人无法受孕。如果配合兰草和狐尾百合则让人头晕目眩，心悸心慌，失眠多梦，长期下来就会不治身亡。” 宋铁兰闻言，急忙地打落掉苏灵雪手中的珠子，恨恨地开口：“到底是谁？！竟敢这般害人性命！” 她不明白究竟是谁存了这么坏的心思，无论是她还是老夫人，都为人温和守礼，从未故意欺辱过家中任何一个人。实在太过分了！她一定要揪出来这个犯上作乱的奸人，问问他的心肠为什么如此毒辣。 “宋小姐，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抓人要紧！” 苏灵雪看着宋铁兰阴沉得吓人的脸，怕宋铁兰一个暴走就提刀砍人，赶快提醒宋铁兰。宋铁兰虽然异常愤怒，但毕竟是浸淫内宅多年的人，她很快就调整了情绪，恢复了理智。 “苏姑娘，老夫人的安危，此刻全系于你一身，还望你不吝赐教，指点迷津。此刻我真真是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铁兰目光殷切地望向苏灵雪，满心期待尽在其中。 “宋小姐，言重了。” 苏灵雪微笑着提笔，顷刻间一张药方出现在了宋铁兰眼前。 “首要之务，乃是除去院中兰草与狐尾百合。随后，再辅以药方，让老夫人服用，不出七日，老夫人之睡眠定能恢复七八分矣。” 苏灵雪的自信给宋铁兰些许底气，她赶忙拿过方子，福身谢过苏灵雪。 “且慢，少夫人！我看老夫人的手串，与你那手串略有细微不同，不知你发现没有？” 刚刚诊治时间过短，苏灵雪也仅仅对那气味有些些许印象：“如果方便，就让老夫人摘下手串，再让我仔细看看。以防万一！” 知道事态严重，宋铁兰赶快按照苏灵雪交代的事情一一照做。几日过去，老夫人也的确如苏灵雪所说，睡眠质量有所恢复，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看着老夫人容